第五十一章 你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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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安静极了。
大亮的天顶白炽灯、安静的病床、安静的软管和安静的莫小伤。一切都是安静的，唯独电脑显示器上的数字一边跳动，一边伴随着计数时间般的微响。
病房的窗户大开着。医生在结束手术的时候就曾叮嘱照顾莫小伤的特护，病房的窗户要大开，只有不停地灌入新鲜空气才能在最短的时间让莫小伤好起来。
莫小伤倒下，这本是突然而来的变故，事情变化快得谁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生了。好在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并不让人叹气，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莫小伤只是疲劳过度。
这样的结果看似只是小碍，可是问题就出在“疲劳过度”后面的几个字上——血液疲劳。
血液疲劳。这几个字似乎很陌生，但是大致意思也是顾名思义的。就是血液流累了，想要停停。可是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一些得了特殊重病的人身上。一般的病人是不可能会得血液疲劳的。
血液疲劳的学名叫做血累症。血累症的产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心脏跳动吃力。一般患上心跳吃力的病人几乎百分之八十都会得血累症。这是种近乎绝症的病症。在以往，凡是被医院通知得血累症之后，病人的家属除了抹眼泪哭泣之外便是直接安排上好的入殓师准备为其画上容妆做好祷告，然后送去火化炉。
可是莫小伤很奇怪。明明确诊是血累症，可是他的心跳却不吃力，相反还极为有力。这简直匪夷所思。医院是世界顶级的，虽然可能存在误诊，但是这样重大的误诊也是无稽之谈。
得了血累症之后心脏还能有力跳动，当时看到诊断结果，医生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此还反复检查回执，最后确实无误。整个人几欲昏厥。
原本医生在回神之后兴奋的想要拿莫小伤开刀做研究，可是一纸敕令却吓得医生心惊胆战。那敕令是来自圣皇的。敕令右下角有圣皇的花体字亲笔署名。他本就是个虔诚的圣教徒，圣皇的地位堪比天地，他没有能力和权利摇头拒绝。
接到敕令后，医生便停下了想要拿莫小伤做研究的想法，然后安排归属自己管制的护士们为其安排上好的病房。那可是圣皇亲嘱的病人，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微风带着巴法多特有的淡淡凉意吹进大开窗户的病房。垂帘被风带起，在空中变化形状。
莫小伤额角的黑发被微风吹着淡淡的颤抖，一切都显得平静。
病房门外。
大亮的炽灯连线般的将大理石制成的长廊照亮，炽灯在地面反光。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长廊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人。
“殿下，在右手边，请您右转！”走在金发女子面前的是一位精神饱满的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脚上是锃亮的皮鞋。
跟在白发男人身后的是面色平静的金发女子。女子的长发如布幔一般垂落在后肩，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连衣长裙，裙摆被制有褶皱，褶皱随脚步微动，像连片随风起伏的枫叶。
“就是这里了。”男子的脚步声停下，他侧身而站，朝莫小伤所在的病房房门伸手，手掌朝上。
“你在外面等着！”金发女子的声音温润如莺啼，但是却透着极尽的威严。
“是，殿下！”男子脸上依旧恭敬，他微微欠身，让出空间，然后站在门旁，像保护富人家的护卫。
金发女子抬头看了眼铭牌上的房号，然后伸手按下手把推门而入。
淡淡的风将她的长发微微吹起，她优雅的将吹起的长发别在耳后，脚下轻声如风。
她来到莫小伤的床前，拿起早就搁在那里的一张写有诊断结果的单子。
血液疲劳几个字映在她的瞳里，她不由的轻咬了一下柔软的下唇。
她将单子搁回原处，然后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她心惊的少年。
清秀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单薄的唇角、闭合上的眼瞳，柔软的短发凌乱的披盖在他的额上，平静安好。她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触目无害的少年和让人闻名便会惊颤的银月鬼联系起来。
女子取来一边的木椅而后坐下。她深吸一口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的拇指和食指按在莫小伤的上下眼皮位置，然后向两侧微微一拉，闭合的眼皮被拉开，瞳仁露了出来。
幽绿色的瞳仁！
女子惊讶的急忙松手，眼皮再次合上。
她的眼中闪着惊惧，平稳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她拿起一边的盛有水的杯子一饮而尽，深吸了一口气。
“绿色的眼睛，”她口中喃喃，“非龙种龙种人，龙魂开始觉醒了，只是还在挣扎。”
“王，需要杀了他吗？”女子放下杯子，身侧凭空涌出一抹紫色雾气。
紫色雾气凝聚，厉鬼一般的巨眼和利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在没弄清楚他的秘密之前，还不能冲动，”雾气在空中摇曳，声音有些浑浊沙哑，“我先进去看看。”
“是，王！”女子恭敬极了。
紫色雾气化成一缕青烟完全没入了莫小伤体内。
莫小伤的体表随着“王”的游走而变色的紫光外溢。像是被恶光寒染的尸体。
不一会儿，“王”离开了莫小伤的体表，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我心中有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雾气在空中消散，女子面对雾气的恭敬隐去，脸上再次露出了圣皇才有的傲气。
女子不作停留，转身推门。
“皮尔，走了！”女子将门轻轻的合上，然后顺着长廊离开。
“是！”男子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了。
天宫国，水宫市，蓝岸酒吧。
蓝又时擦嘴起身，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走向木梯下方的空处。
“又时，再吃点吧。”水婆婆的声音里透着担忧。
蓝又时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好好吃饭了，水婆婆虽然满眼担忧，但是却无法说出什么劝阻的话，夫妻数十年了，她对他的脾气太了解了。
“那你饿就过来吃点吧。”水婆婆又说。
“好！”蓝又时点头，然后弯腰拉起打制在空处的一个铜质把手。一块方形洞口裸露了出来，里面是无光的幽黑，什么也看不清。
蓝又时不吭声的顺着木阶走了下去，他的身子慢慢消失在了地面。
木阶在地下拐折了好几次，蓝又时打着手电，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空地。他将电筒照向墙壁，然后找到开关按下，几盏白炽灯闪灭亮起，数台电脑接连启动。
蓝又时拿起一边的杯子灌了一口水，然后拖来木椅坐在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电脑屏幕面前。
“叮咚”，数条新邮件的提醒！
屏幕的光将蓝又时的脸映得发白，他的脸上是强撑的倦容。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然后继续盯着屏幕。
他点开邮件，邮件内容接连跳出。
“古沙洋及沿岸搜索完毕，未找到目标人物！”
“阿巴尼斯和极南海谷之间的南谷湾海域及其沿岸搜索完毕，未找到目标人物。”
“南北洋南天大洲沿岸搜索完毕，搜索部队正在前往南北洋北部沿岸地区。以西滨仑塞、奥圣庭诸国、巴法多、果素以及胡沙国西海岸沿岸国家为主要寻找范围，搜索部队将兵分五路继续寻找目标人物。剩余时间：十二天零八个小时31分03秒。”
数行文字蓝又时几秒就扫完了。还没有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莫小伤和明智，蓝又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扶额叹息。
“滴滴滴”，一阵手机铃响。
蓝又时拿起电话，是宋墨源打来的。
“老宋……”蓝又时张了张嘴，但是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憔悴之心溢于言表。
“唉，我知道。甭说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打火机的轻响，而后沉吟了片刻，这才传来宋墨源淡淡的话语。
“整个世界已经快被翻遍四分之一了……”蓝又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又时，别激动，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天天每隔十分钟就接到中央的询问电话，那头催成狗，我这里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比你还急，但是没办法，没找到就是没找到，手中不停下来，就算对得起那两个孩子了。如果他们真的……我是说万一的话……”
“放你他娘的狗屁，那两个小子命大福大，怎么会有万一。你要是再胡说，老子现在就弄颗榴弹把你们水宫军区的部队直接炸成灰！”蓝又时的声音一下子蹿了上来，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
“能不这么吓人么，又时？”宋墨源在那头吓得打了个哆嗦，烟头直接掉在毛毯上。
毛毯被点着了，宋墨源急忙一杯水泼了上去，才灭了它。
刚想发怒说这老家伙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说发毛就发毛。但是转念脑补了一下蓝又时此时的憔悴面容，也不由得叹气。“我……唉……”
“怎么不骂老子？”寂静片刻，蓝又时的声音传了过去。
“难道要老子骂你不成？你这是得多贱？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能消停点？”宋墨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骂骂我啊。不骂我我难受。”蓝又时的声音有些弱势了下去。
“你特么真是老子认识的那个蓝又时么？第一次见你这么温顺啊。”宋墨源的口气略显惊讶。
“哟，你也想老子骂你？你一把贱骨头贱入骨髓，真是天地可贱啊。”蓝又时不停地说着烂话，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也是忽高忽低，像阵雨一样不得安宁。
“你再放屁试试看？”宋墨源对着话筒怒目圆睁，气得胡子倒竖。
“你闻到味儿了？”突然蓝又时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我闻到了！”奥德的声音突然嗷亮得插进了两人的对话，“真他妈臭啊！”
偌大的病房安静极了。
大亮的天顶白炽灯、安静的病床、安静的软管和安静的莫小伤。一切都是安静的，唯独电脑显示器上的数字一边跳动，一边伴随着计数时间般的微响。
病房的窗户大开着。医生在结束手术的时候就曾叮嘱照顾莫小伤的特护，病房的窗户要大开，只有不停地灌入新鲜空气才能在最短的时间让莫小伤好起来。
莫小伤倒下，这本是突然而来的变故，事情变化快得谁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发生了。好在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并不让人叹气，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莫小伤只是疲劳过度。
这样的结果看似只是小碍，可是问题就出在“疲劳过度”后面的几个字上——血液疲劳。
血液疲劳。这几个字似乎很陌生，但是大致意思也是顾名思义的。就是血液流累了，想要停停。可是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一些得了特殊重病的人身上。一般的病人是不可能会得血液疲劳的。
血液疲劳的学名叫做血累症。血累症的产生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心脏跳动吃力。一般患上心跳吃力的病人几乎百分之八十都会得血累症。这是种近乎绝症的病症。在以往，凡是被医院通知得血累症之后，病人的家属除了抹眼泪哭泣之外便是直接安排上好的入殓师准备为其画上容妆做好祷告，然后送去火化炉。
可是莫小伤很奇怪。明明确诊是血累症，可是他的心跳却不吃力，相反还极为有力。这简直匪夷所思。医院是世界顶级的，虽然可能存在误诊，但是这样重大的误诊也是无稽之谈。
得了血累症之后心脏还能有力跳动，当时看到诊断结果，医生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此还反复检查回执，最后确实无误。整个人几欲昏厥。
原本医生在回神之后兴奋的想要拿莫小伤开刀做研究，可是一纸敕令却吓得医生心惊胆战。那敕令是来自圣皇的。敕令右下角有圣皇的花体字亲笔署名。他本就是个虔诚的圣教徒，圣皇的地位堪比天地，他没有能力和权利摇头拒绝。
接到敕令后，医生便停下了想要拿莫小伤做研究的想法，然后安排归属自己管制的护士们为其安排上好的病房。那可是圣皇亲嘱的病人，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微风带着巴法多特有的淡淡凉意吹进大开窗户的病房。垂帘被风带起，在空中变化形状。
莫小伤额角的黑发被微风吹着淡淡的颤抖，一切都显得平静。
病房门外。
大亮的炽灯连线般的将大理石制成的长廊照亮，炽灯在地面反光。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长廊上走着一男一女两人。
“殿下，在右手边，请您右转！”走在金发女子面前的是一位精神饱满的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身穿笔挺的黑色西服，脚上是锃亮的皮鞋。
跟在白发男人身后的是面色平静的金发女子。女子的长发如布幔一般垂落在后肩，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连衣长裙，裙摆被制有褶皱，褶皱随脚步微动，像连片随风起伏的枫叶。
“就是这里了。”男子的脚步声停下，他侧身而站，朝莫小伤所在的病房房门伸手，手掌朝上。
“你在外面等着！”金发女子的声音温润如莺啼，但是却透着极尽的威严。
“是，殿下！”男子脸上依旧恭敬，他微微欠身，让出空间，然后站在门旁，像保护富人家的护卫。
金发女子抬头看了眼铭牌上的房号，然后伸手按下手把推门而入。
淡淡的风将她的长发微微吹起，她优雅的将吹起的长发别在耳后，脚下轻声如风。
她来到莫小伤的床前，拿起早就搁在那里的一张写有诊断结果的单子。
血液疲劳几个字映在她的瞳里，她不由的轻咬了一下柔软的下唇。
她将单子搁回原处，然后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她心惊的少年。
清秀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单薄的唇角、闭合上的眼瞳，柔软的短发凌乱的披盖在他的额上，平静安好。她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触目无害的少年和让人闻名便会惊颤的银月鬼联系起来。
女子取来一边的木椅而后坐下。她深吸一口气，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的拇指和食指按在莫小伤的上下眼皮位置，然后向两侧微微一拉，闭合的眼皮被拉开，瞳仁露了出来。
幽绿色的瞳仁！
女子惊讶的急忙松手，眼皮再次合上。
她的眼中闪着惊惧，平稳的呼吸变得有些紊乱，她拿起一边的盛有水的杯子一饮而尽，深吸了一口气。
“绿色的眼睛，”她口中喃喃，“非龙种龙种人，龙魂开始觉醒了，只是还在挣扎。”
“王，需要杀了他吗？”女子放下杯子，身侧凭空涌出一抹紫色雾气。
紫色雾气凝聚，厉鬼一般的巨眼和利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在没弄清楚他的秘密之前，还不能冲动，”雾气在空中摇曳，声音有些浑浊沙哑，“我先进去看看。”
“是，王！”女子恭敬极了。
紫色雾气化成一缕青烟完全没入了莫小伤体内。
莫小伤的体表随着“王”的游走而变色的紫光外溢。像是被恶光寒染的尸体。
不一会儿，“王”离开了莫小伤的体表，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我心中有数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雾气在空中消散，女子面对雾气的恭敬隐去，脸上再次露出了圣皇才有的傲气。
女子不作停留，转身推门。
“皮尔，走了！”女子将门轻轻的合上，然后顺着长廊离开。
“是！”男子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的消失了。
天宫国，水宫市，蓝岸酒吧。
蓝又时擦嘴起身，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走向木梯下方的空处。
“又时，再吃点吧。”水婆婆的声音里透着担忧。
蓝又时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好好吃饭了，水婆婆虽然满眼担忧，但是却无法说出什么劝阻的话，夫妻数十年了，她对他的脾气太了解了。
“那你饿就过来吃点吧。”水婆婆又说。
“好！”蓝又时点头，然后弯腰拉起打制在空处的一个铜质把手。一块方形洞口裸露了出来，里面是无光的幽黑，什么也看不清。
蓝又时不吭声的顺着木阶走了下去，他的身子慢慢消失在了地面。
木阶在地下拐折了好几次，蓝又时打着手电，最后停在了一处偌大的空地。他将电筒照向墙壁，然后找到开关按下，几盏白炽灯闪灭亮起，数台电脑接连启动。
蓝又时拿起一边的杯子灌了一口水，然后拖来木椅坐在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电脑屏幕面前。
“叮咚”，数条新邮件的提醒！
屏幕的光将蓝又时的脸映得发白，他的脸上是强撑的倦容。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然后继续盯着屏幕。
他点开邮件，邮件内容接连跳出。
“古沙洋及沿岸搜索完毕，未找到目标人物！”
“阿巴尼斯和极南海谷之间的南谷湾海域及其沿岸搜索完毕，未找到目标人物。”
“南北洋南天大洲沿岸搜索完毕，搜索部队正在前往南北洋北部沿岸地区。以西滨仑塞、奥圣庭诸国、巴法多、果素以及胡沙国西海岸沿岸国家为主要寻找范围，搜索部队将兵分五路继续寻找目标人物。剩余时间：十二天零八个小时31分03秒。”
数行文字蓝又时几秒就扫完了。还没有结果，还是没有找到莫小伤和明智，蓝又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扶额叹息。
“滴滴滴”，一阵手机铃响。
蓝又时拿起电话，是宋墨源打来的。
“老宋……”蓝又时张了张嘴，但是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憔悴之心溢于言表。
“唉，我知道。甭说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打火机的轻响，而后沉吟了片刻，这才传来宋墨源淡淡的话语。
“整个世界已经快被翻遍四分之一了……”蓝又时的声音有些颤抖。
“又时，别激动，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天天每隔十分钟就接到中央的询问电话，那头催成狗，我这里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比你还急，但是没办法，没找到就是没找到，手中不停下来，就算对得起那两个孩子了。如果他们真的……我是说万一的话……”
“放你他娘的狗屁，那两个小子命大福大，怎么会有万一。你要是再胡说，老子现在就弄颗榴弹把你们水宫军区的部队直接炸成灰！”蓝又时的声音一下子蹿了上来，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
“能不这么吓人么，又时？”宋墨源在那头吓得打了个哆嗦，烟头直接掉在毛毯上。
毛毯被点着了，宋墨源急忙一杯水泼了上去，才灭了它。
刚想发怒说这老家伙怎么一点涵养都没有，说发毛就发毛。但是转念脑补了一下蓝又时此时的憔悴面容，也不由得叹气。“我……唉……”
“怎么不骂老子？”寂静片刻，蓝又时的声音传了过去。
“难道要老子骂你不成？你这是得多贱？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能消停点？”宋墨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你骂骂我啊。不骂我我难受。”蓝又时的声音有些弱势了下去。
“你特么真是老子认识的那个蓝又时么？第一次见你这么温顺啊。”宋墨源的口气略显惊讶。
“哟，你也想老子骂你？你一把贱骨头贱入骨髓，真是天地可贱啊。”蓝又时不停地说着烂话，有些语无伦次，声音也是忽高忽低，像阵雨一样不得安宁。
“你再放屁试试看？”宋墨源对着话筒怒目圆睁，气得胡子倒竖。
“你闻到味儿了？”突然蓝又时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
“我闻到了！”奥德的声音突然嗷亮得插进了两人的对话，“真他妈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