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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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欧亚仔细地品味着贾连城的那些话，突然觉得自己太肤浅了，他一直以为做生意必须有做生意的规矩，像贾连城那样不讲规矩的人，根本就不会做生意，也做不好生意。
贾连城说做生意就是做人，这一点马欧亚是赞成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生意是循规蹈矩的，就像他自己做人一样，现在想想，他到底循规蹈矩的是什么？
是那些生意场上的规则。
贾连城刚才的一番话点醒了他，让他突然间明白，所谓的规则，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而拒绝别人的借口，是自己没有人情味的借口。
人如果没有了人情味，身上剩下的，就只有馊味了，跟垃圾没有什么区别，难怪做生意的没有朋友，这就是真正的症结。
马欧亚突然有点恐慌，他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堆垃圾，一个乞丐，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乞丐，这种味道比馊味还难闻，还让人唾弃。
马欧亚决定找妹妹谈一谈，看能不能把广告的价格抬高一些，让晨辉广告公司一直亏下去，他于心不忍。
马里亚坐在一个亭子的栏杆上，飘逸的秀发随风飘着，远远看上去，有一种仙女来到人间的感觉。
马欧亚走到妹妹跟前，伸出脑袋朝妹妹的身上使劲地嗅着，马里亚嗤嗤地笑，然后捅了马欧亚一拳，似嗔似姣地说道：“你闻什么呢？”
马欧亚笑了笑说：“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铜臭味。”
“有吗？”马里亚又朝马欧亚身边凑了凑。
“没有，我妹妹身上只有香味。”马欧亚嘻嘻哈哈地说。
“我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马里亚骄傲地仰起了头，然后拽着脖子上新买的项链，“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六十八万，买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视金钱如粪土？”
马欧亚呆愣愣地看着马里亚脖子上的翡翠项链，自言自语道：“六十八万嗄！够补晨辉广告公司两个月的亏空的。”
“你说什么？”马里亚看着哥哥问道，马欧亚的话其实她已经听清楚了，只是不太相信哥哥会说这样的话，想再证实一下。
“小妹，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
“咱们能不能把晨辉广告公司的广告费提高一些嗄？”马欧亚本来想直接说提高到五百万的，看看妹妹的表情不大对，只好又改成了询问的口吻。
“是华青找你了吧？”马里亚满脸不屑地说道，“这个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既然签了合同，就应该完全按合同进行，即便是赔了，也不能出尔反尔。”
又是规矩，马欧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妹妹现在的状态，如果跟她讲贾连城那一套，她绝对不会听进去的。
马欧亚只得换了个方法：“小妹，你想过没有，如果晨辉广告公司承受不住持续的亏损，华青肯定会考虑让其他美容公司也加入到这个渠道的，尽管我们之间之前有过口头协议，但面对强大的经济压力，华青完全可能对那个口头协议视而不见。”
马欧亚这样说完全是言不由衷，从华青这次报价的风格来看，华青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正因为华青够义气，马欧亚才对晨辉广告公司目前的状况表现出了自经商一来从未有过的焦虑。
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说服妹妹，尽管给晨辉广告公司一个合理的价位，也算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交代。
马里亚撇了撇嘴说：“哥，如果华青那样做了，就不仅仅是不懂规矩的问题了，像这样的人，我们根本没有跟他合作下去的必要，况且，除了你和我，也不会有人想再跟晨辉广告公司合作了。”
马欧亚看着妹妹，心里说：怎么可能没有，这次与晨辉广告公司的合作，是目前为止启民美容公司与广告商合作最为成功的案例，也是业界内少有的成功案例，已经在业界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许多人都准备效仿呢，如果让他们也加入进来，未来的市场竞争必将是一场恶战。
马里亚似乎看透了哥哥的心思，说道：“我的意思只是说没有人愿意跟晨辉广告公司合作，并不是没有人愿意参与美容行业的这种新营销模式的竞争，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昨天凌峰广告公司的副总裁毛峰打电话说，如果跟他们合作，广告费用每年只需要一百二十万，这样算起来，我们还亏了一百八十万呢。”
马欧亚觉得，经济账根本不能这样算，广告费用应该与获得的利润放在一起进行横向和纵向的同时比较，这样才能有判断的依据。
凌峰广告公司的实力，与晨辉广告公司和华谊广告集团加在一起产生的合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宣传带来的实际效果，也不可同日而语，像马里亚以费用数额的多少来判断亏盈，实在是太幼稚了。
马里亚再次看透了哥哥的心思，眯着眼睛说道：“哥，你是不是觉得，凌峰广告公司的实力根本不能与晨辉和华谊的合力相提并论？的确，华青的策划和创意能力是超一流的，像毛峰那样的货色，只能是望其项背，可你要知道，广告策划和广告创意是没有知识产权的，任何人都可以复制，如果在复制的基础上再加以革新，岂不是比晨辉广告公司还具有竞争力？作为生意人，如果不首先考虑自身的利益，那就是不懂业界的规矩，而不懂规矩的人，必将会被这个圈子淘汰。”
马里亚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把话题又扯回到生意人的规矩上：“华青这个人，真正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呢，就拿这次的合作项目来说吧，本来应该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可他呢，偏偏留了汴州地区这块自留地，这不是明显向着天翼公司吗？他这样做，根本就不懂规矩，不按规矩出牌。”
马欧亚勉强笑了笑，说道：“华青这样做，可能有一点私心，我估计他更多的考虑，是汴州地区与咱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在汴州地区开展网店营销，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小妹，我劝你，放弃汴州，不要在那里投入精力。”
马里亚撇着嘴说道：“哥，不瞒你说，我已经把手伸到汴州去了，上个月，我派了一个十几个人的售后服务团队，到那里去开展工作，结果呢，在那里呆了一个月，一个单子都没有，如果不是华青那样子，能是这样的结果吗？华青已经不是坑我一次了。”
“华青什么时候还坑你了？”
“上次渗性嫩肤仪代理权的事，如果不是华青从中间插一杠子，省级代理权一定是我们天澜公司的，怎么可能会轮到天翼公司。”
“可华青也帮助你处理危机了啊！”
“他表面上是帮助天澜处理危机了，实际上呢，他还是在帮助杨柳脱离困境，哥，说到底，生意人都是为了自己，华青也不例外。”
妹妹的说法让马欧亚又重新回到了思维方式的原点，尽管他努力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思维方式和行事逻辑，但他已经陷进去太深了，即便是想挣脱，也难以自拔了。
马欧亚长叹了一声，独自走向自己的车子，马里亚紧随其后，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兄妹二人一个向东，一个朝南，各自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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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欧亚仔细地品味着贾连城的那些话，突然觉得自己太肤浅了，他一直以为做生意必须有做生意的规矩，像贾连城那样不讲规矩的人，根本就不会做生意，也做不好生意。
贾连城说做生意就是做人，这一点马欧亚是赞成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生意是循规蹈矩的，就像他自己做人一样，现在想想，他到底循规蹈矩的是什么？
是那些生意场上的规则。
贾连城刚才的一番话点醒了他，让他突然间明白，所谓的规则，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而拒绝别人的借口，是自己没有人情味的借口。
人如果没有了人情味，身上剩下的，就只有馊味了，跟垃圾没有什么区别，难怪做生意的没有朋友，这就是真正的症结。
马欧亚突然有点恐慌，他不愿意自己变成一堆垃圾，一个乞丐，一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乞丐，这种味道比馊味还难闻，还让人唾弃。
马欧亚决定找妹妹谈一谈，看能不能把广告的价格抬高一些，让晨辉广告公司一直亏下去，他于心不忍。
马里亚坐在一个亭子的栏杆上，飘逸的秀发随风飘着，远远看上去，有一种仙女来到人间的感觉。
马欧亚走到妹妹跟前，伸出脑袋朝妹妹的身上使劲地嗅着，马里亚嗤嗤地笑，然后捅了马欧亚一拳，似嗔似姣地说道：“你闻什么呢？”
马欧亚笑了笑说：“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铜臭味。”
“有吗？”马里亚又朝马欧亚身边凑了凑。
“没有，我妹妹身上只有香味。”马欧亚嘻嘻哈哈地说。
“我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马里亚骄傲地仰起了头，然后拽着脖子上新买的项链，“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六十八万，买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视金钱如粪土？”
马欧亚呆愣愣地看着马里亚脖子上的翡翠项链，自言自语道：“六十八万嗄！够补晨辉广告公司两个月的亏空的。”
“你说什么？”马里亚看着哥哥问道，马欧亚的话其实她已经听清楚了，只是不太相信哥哥会说这样的话，想再证实一下。
“小妹，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
“咱们能不能把晨辉广告公司的广告费提高一些嗄？”马欧亚本来想直接说提高到五百万的，看看妹妹的表情不大对，只好又改成了询问的口吻。
“是华青找你了吧？”马里亚满脸不屑地说道，“这个人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呢，既然签了合同，就应该完全按合同进行，即便是赔了，也不能出尔反尔。”
又是规矩，马欧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妹妹现在的状态，如果跟她讲贾连城那一套，她绝对不会听进去的。
马欧亚只得换了个方法：“小妹，你想过没有，如果晨辉广告公司承受不住持续的亏损，华青肯定会考虑让其他美容公司也加入到这个渠道的，尽管我们之间之前有过口头协议，但面对强大的经济压力，华青完全可能对那个口头协议视而不见。”
马欧亚这样说完全是言不由衷，从华青这次报价的风格来看，华青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正因为华青够义气，马欧亚才对晨辉广告公司目前的状况表现出了自经商一来从未有过的焦虑。
所以，他必须想方设法说服妹妹，尽管给晨辉广告公司一个合理的价位，也算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个交代。
马里亚撇了撇嘴说：“哥，如果华青那样做了，就不仅仅是不懂规矩的问题了，像这样的人，我们根本没有跟他合作下去的必要，况且，除了你和我，也不会有人想再跟晨辉广告公司合作了。”
马欧亚看着妹妹，心里说：怎么可能没有，这次与晨辉广告公司的合作，是目前为止启民美容公司与广告商合作最为成功的案例，也是业界内少有的成功案例，已经在业界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许多人都准备效仿呢，如果让他们也加入进来，未来的市场竞争必将是一场恶战。
马里亚似乎看透了哥哥的心思，说道：“我的意思只是说没有人愿意跟晨辉广告公司合作，并不是没有人愿意参与美容行业的这种新营销模式的竞争，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昨天凌峰广告公司的副总裁毛峰打电话说，如果跟他们合作，广告费用每年只需要一百二十万，这样算起来，我们还亏了一百八十万呢。”
马欧亚觉得，经济账根本不能这样算，广告费用应该与获得的利润放在一起进行横向和纵向的同时比较，这样才能有判断的依据。
凌峰广告公司的实力，与晨辉广告公司和华谊广告集团加在一起产生的合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宣传带来的实际效果，也不可同日而语，像马里亚以费用数额的多少来判断亏盈，实在是太幼稚了。
马里亚再次看透了哥哥的心思，眯着眼睛说道：“哥，你是不是觉得，凌峰广告公司的实力根本不能与晨辉和华谊的合力相提并论？的确，华青的策划和创意能力是超一流的，像毛峰那样的货色，只能是望其项背，可你要知道，广告策划和广告创意是没有知识产权的，任何人都可以复制，如果在复制的基础上再加以革新，岂不是比晨辉广告公司还具有竞争力？作为生意人，如果不首先考虑自身的利益，那就是不懂业界的规矩，而不懂规矩的人，必将会被这个圈子淘汰。”
马里亚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把话题又扯回到生意人的规矩上：“华青这个人，真正是一点规矩都不懂呢，就拿这次的合作项目来说吧，本来应该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覆盖，可他呢，偏偏留了汴州地区这块自留地，这不是明显向着天翼公司吗？他这样做，根本就不懂规矩，不按规矩出牌。”
马欧亚勉强笑了笑，说道：“华青这样做，可能有一点私心，我估计他更多的考虑，是汴州地区与咱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在汴州地区开展网店营销，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小妹，我劝你，放弃汴州，不要在那里投入精力。”
马里亚撇着嘴说道：“哥，不瞒你说，我已经把手伸到汴州去了，上个月，我派了一个十几个人的售后服务团队，到那里去开展工作，结果呢，在那里呆了一个月，一个单子都没有，如果不是华青那样子，能是这样的结果吗？华青已经不是坑我一次了。”
“华青什么时候还坑你了？”
“上次渗性嫩肤仪代理权的事，如果不是华青从中间插一杠子，省级代理权一定是我们天澜公司的，怎么可能会轮到天翼公司。”
“可华青也帮助你处理危机了啊！”
“他表面上是帮助天澜处理危机了，实际上呢，他还是在帮助杨柳脱离困境，哥，说到底，生意人都是为了自己，华青也不例外。”
妹妹的说法让马欧亚又重新回到了思维方式的原点，尽管他努力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思维方式和行事逻辑，但他已经陷进去太深了，即便是想挣脱，也难以自拔了。
马欧亚长叹了一声，独自走向自己的车子，马里亚紧随其后，走向了自己的汽车。
兄妹二人一个向东，一个朝南，各自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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