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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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吴雨璇觉得宋菲菲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带动着她也抖了起来，她也分不清是在跟着宋菲菲发抖还是自己真的在发抖，也不清楚是因为厕所中太冷而发抖，还是心中的害怕让她战栗，那种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已将她彻底湮灭。
她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个别寝室中胆大的人走到厕所门口，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
仿佛是时间都在这一刻凝结，吴雨璇多希望这一刻自己能够死掉，不再忍受这种折磨。
而死，对于她，太难。
“走吧，先回寝室……”吴雨璇的声音极微，只有她自己和宋菲菲能够听到。
宋菲菲还在抖着，身后如同接了个电源。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神情呆滞，任凭吴雨璇带着她一步一步向寝室走去，一路上，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直到瘫软到自己的床上，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宋菲菲才渐渐有了意识。
宋菲菲的枕头上还留有吴雨璇的发香与泪渍，冰凉湿冷的枕头亲吻着她们二人的脸，让她们原本颤抖的身体因此更加寒冷。
吴雨璇进来的时候，把寝室的灯打开了，整个房间被led灯明亮的光线照得惨白，就像农村办丧事一般，从里到外都是刺眼的白色。
“你看到了什么？”吴雨璇轻声的问道。
宋菲菲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嘴唇有些发紫，不住的上下抖动着，呼吸频率也极为凌乱，上气不接下气，就像犯了哮喘病一般。吴雨璇把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心中想到宋菲菲毕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刚才不该逼她去回忆恐怖的事情。
“算了，别想了……”吴雨璇刚准备说睡觉，就被宋菲菲打断了。
“刚才……”
宋菲菲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将脸上的泪珠拭去，哽咽地开始回忆。
可能是上午川菜吃多了，到了晚上，宋菲菲的肚子开始闹起了意见，绞痛难忍。她看了一眼吴雨璇，吴雨璇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着，时不时还留下眼泪；她不清楚上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但她觉得吴雨璇此刻真的很很可怜，她虽然不明白吴雨璇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是，吴雨璇毕竟是个女孩子，只是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子，她也需要呵护，需要安全感。
宋菲菲看着吴雨璇出神，竟忘记了肚子的感受，于是，肚子闹起了更大意见，直疼的她全身冒汗抽搐。
最终，身体的感受占了上风，她收回目光，也没有叫醒吴雨璇，拉开寝室门，直奔厕所。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宋菲菲足足蹲了有二十分钟，腿都麻了，肚子才稍稍舒服了一些，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腿不是她自己的了。
走到洗手池旁边，一个身穿宽松白衣的女子站在她身边，低着头，乌黑的过肩的长发自然的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
宋菲菲有些吃惊，厕所不是太大，只要有人进来都可以听到脚步声，就算身体很轻走路很轻的人进来，都可以听到细微的动静，然而从始至终，宋菲菲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不可能啊……”宋菲菲心中疑惑的想着，她认为自己再粗心也不可能注意不到有人进来，也不会聋到脸脚步声都听不到。
那女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宋菲菲在她的身边可以感到一丝丝的寒意；女子的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宋菲菲看到那白皙的手臂上没有一丝血色，活像恐怖电影里的僵尸。
宋菲菲已经压抑至极，她已经感到厕所里不寻常的气氛，多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她打开水龙头，将粉嫩的手臂放在冷水中冲洗着，水珠顺着手背滑了下来，瞥了一眼旁边……
人呢？
宋菲菲大吃了一惊！根本不可能的事儿，看不到她进来难道还看不到她出去？
除非见鬼了……
怎么会有鬼？宋菲菲自嘲的笑了笑，她是个无神主义者，从来不相信神魔鬼怪。
“呵，自己吓自己！”她无所谓的说，自己安慰着自己，可那声音中明显有些颤抖，底气，也显得不足。
她低头继续洗着，冰冷的水已让她皮肤的红润变了色，就像要被水泡得开裂。
“啊！”
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的那一刻，宋菲菲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的那女子，正站在她的身后，用一双狠毒、冰冷、幽怨的眼睛看着她。
她还看到那女子的脸，和死人一样白，活像棺材前放着的纸人，铁青的嘴唇边挂着一抹血迹。
宋菲菲不禁轻呼了一声，可声音不大，只在厕所中回响着……
她仍然以为那不是鬼，而是有人恶作剧，直到眼前的女子在她眨眼的瞬间再次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宋菲菲感受到了死人的冰凉，那女子的脸就贴在她的脖子上，可她敏感的皮肤并没有感受到呼吸的温热，甚至没有感受到女子的呼吸。
真的见鬼了吗？宋菲菲心中害怕的想到。
“当然……我就是鬼……”
那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开口说道，而她的声音，就像是地狱中的冤魂，凄惨而尖锐。
“救命啊！璇姐姐！救我！”
宋菲菲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了，就算是有人装神弄鬼，也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之事，而眼前这女子，可以看穿她的一切，所以，她不在信奉无神论，她相信了眼前这女子——她是鬼。
在她大声呼救之后，那女子又消失了，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迹象，就像她出现那样，没有动静，没有迹象，不再出现，数秒之后，吴雨璇担心的出现在了宋菲菲的面前……
吴雨璇静静的抱着宋菲菲，至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宋菲菲说到激动处，她还细心的为宋菲菲擦去眼泪，直到她听完宋菲菲的叙述，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又一次冰冷了下来。
宋菲菲回忆完了之后也不再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很微弱，很小心。
吴雨璇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样子，不禁起了同情心，轻抚着她那柔顺的秀发，温柔的说道：“别想了，睡吧，我在呢，姐姐陪着你。”
宋菲菲嗯了一声，就不在出声，沉沉的睡了过去，她也累了。
吴雨璇看着她一点一点进入梦乡，秀眉仍蹙在一起，便帮她揉了揉眉头，宋菲菲也很配合，舒展了眉头，安然的睡了过去。
终于，宋菲菲的呼吸变得均匀，吴雨璇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害怕，宋菲菲所见，和她前两天看到的，又有多少差别？可她是姐姐，是这个寝室中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了，她只有强作镇定，忍住恐惧，安抚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宋菲菲睡着之后不久，吴雨璇也有了倦意，尽管她已经睡了一天。
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雨璇总是特别嗜睡，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睡觉都不能赶走瞌睡虫，她把原因归结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周茜的秘密，杨曦瑶的家事，同学张贺的死亡，以及自己的事情，还有那个鬼……每一件事情都如同大山一般，一座座地压在她身上，让她难以呼吸，所以，她只是太累了，她需要休息。
寝室的灯亮着，或许鬼会害怕亮光，所以今晚不会再来找她们的麻烦，因此，吴雨璇也踏实的睡着了，梦里，她梦见了杨曦瑶，杨曦瑶一副落魄的样子站在她面前，她见了，非常心疼，但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只能一个劲的请求杨曦瑶原谅她，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
只是一场梦，可是她不知道，杨曦瑶今天早晨已经醒了……谁都不知道。
此时，医院中，杨曦瑶一个人坐在床上，痴痴的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伊一坐在她的身后的椅子上熟睡着，而刘俊杰和李飞，正在楼下的重症监护室外监视着那位调查员的状况。
冬天的夜空空气很稀薄，星星也因为寒冷多了起来；杨曦瑶想象着自己就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就算再冷，也可以看着大地，就算再冷，也可以让人看见，这样，当思念她的人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她，而她，也可以一眼就看到思念她的人……
爱人已逝，已化作亡魂，就算她在心中无数遍的念着“魂归来兮”，她思念的人，也绝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虽然大病初愈，但她是清醒的——这是现实。
“张贺……”杨曦瑶心中默念着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感觉心在滴血，悲痛之情难以遏制。
“张贺，你知道吗？我多想就这样睡过去，我多想和梦中的你在一起……我不想醒来，我不想……因为一醒来，你就再次离我而去……我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杨曦瑶对着天空呢喃着，眼泪居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却再也止不住。
回到床上，她把自己埋在枕头下面，失声痛哭，却没惊动伊一。
今晚，冰雪刺骨，冷风噬人，医院里，伴随着亲人爱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无数的幽魂在这个医院走廊中，不甘游荡着，他们留恋这个世界，他们热爱这个世界，可他们遗憾，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最后留下的，只有悲伤和怀念，或许多年后，他们会被时间遗忘，但他们离开那一刻所留下的刻骨铭心，或许会成为烙印，成为一种难以愈合的伤疤，留在最爱人的心头。
第二天醒来，杨曦瑶再一次恢复到了失忆的状态，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例行公事般的做检查，吃药，打针。
可是她的心中，始终默念着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名字，谁也听不到。谁也看不到，就算用世界上最先进最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测到看到，那颗将要血流殆尽的心脏。
冷。
吴雨璇觉得宋菲菲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带动着她也抖了起来，她也分不清是在跟着宋菲菲发抖还是自己真的在发抖，也不清楚是因为厕所中太冷而发抖，还是心中的害怕让她战栗，那种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已将她彻底湮灭。
她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个别寝室中胆大的人走到厕所门口，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她们两个。
仿佛是时间都在这一刻凝结，吴雨璇多希望这一刻自己能够死掉，不再忍受这种折磨。
而死，对于她，太难。
“走吧，先回寝室……”吴雨璇的声音极微，只有她自己和宋菲菲能够听到。
宋菲菲还在抖着，身后如同接了个电源。她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神情呆滞，任凭吴雨璇带着她一步一步向寝室走去，一路上，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直到瘫软到自己的床上，两个人蜷缩在一起，宋菲菲才渐渐有了意识。
宋菲菲的枕头上还留有吴雨璇的发香与泪渍，冰凉湿冷的枕头亲吻着她们二人的脸，让她们原本颤抖的身体因此更加寒冷。
吴雨璇进来的时候，把寝室的灯打开了，整个房间被led灯明亮的光线照得惨白，就像农村办丧事一般，从里到外都是刺眼的白色。
“你看到了什么？”吴雨璇轻声的问道。
宋菲菲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嘴唇有些发紫，不住的上下抖动着，呼吸频率也极为凌乱，上气不接下气，就像犯了哮喘病一般。吴雨璇把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心中想到宋菲菲毕竟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刚才不该逼她去回忆恐怖的事情。
“算了，别想了……”吴雨璇刚准备说睡觉，就被宋菲菲打断了。
“刚才……”
宋菲菲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将脸上的泪珠拭去，哽咽地开始回忆。
可能是上午川菜吃多了，到了晚上，宋菲菲的肚子开始闹起了意见，绞痛难忍。她看了一眼吴雨璇，吴雨璇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熟睡着，时不时还留下眼泪；她不清楚上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但她觉得吴雨璇此刻真的很很可怜，她虽然不明白吴雨璇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但是，吴雨璇毕竟是个女孩子，只是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子，她也需要呵护，需要安全感。
宋菲菲看着吴雨璇出神，竟忘记了肚子的感受，于是，肚子闹起了更大意见，直疼的她全身冒汗抽搐。
最终，身体的感受占了上风，她收回目光，也没有叫醒吴雨璇，拉开寝室门，直奔厕所。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宋菲菲足足蹲了有二十分钟，腿都麻了，肚子才稍稍舒服了一些，站起来的时候，都觉得腿不是她自己的了。
走到洗手池旁边，一个身穿宽松白衣的女子站在她身边，低着头，乌黑的过肩的长发自然的垂下来，遮住了整张脸。
宋菲菲有些吃惊，厕所不是太大，只要有人进来都可以听到脚步声，就算身体很轻走路很轻的人进来，都可以听到细微的动静，然而从始至终，宋菲菲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不可能啊……”宋菲菲心中疑惑的想着，她认为自己再粗心也不可能注意不到有人进来，也不会聋到脸脚步声都听不到。
那女子一动不动地站着，宋菲菲在她的身边可以感到一丝丝的寒意；女子的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宋菲菲看到那白皙的手臂上没有一丝血色，活像恐怖电影里的僵尸。
宋菲菲已经压抑至极，她已经感到厕所里不寻常的气氛，多一分钟都不想待了；她打开水龙头，将粉嫩的手臂放在冷水中冲洗着，水珠顺着手背滑了下来，瞥了一眼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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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菲大吃了一惊！根本不可能的事儿，看不到她进来难道还看不到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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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水龙头，抬起头的那一刻，宋菲菲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的那女子，正站在她的身后，用一双狠毒、冰冷、幽怨的眼睛看着她。
她还看到那女子的脸，和死人一样白，活像棺材前放着的纸人，铁青的嘴唇边挂着一抹血迹。
宋菲菲不禁轻呼了一声，可声音不大，只在厕所中回响着……
她仍然以为那不是鬼，而是有人恶作剧，直到眼前的女子在她眨眼的瞬间再次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宋菲菲感受到了死人的冰凉，那女子的脸就贴在她的脖子上，可她敏感的皮肤并没有感受到呼吸的温热，甚至没有感受到女子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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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开口说道，而她的声音，就像是地狱中的冤魂，凄惨而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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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菲菲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了，就算是有人装神弄鬼，也不可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之事，而眼前这女子，可以看穿她的一切，所以，她不在信奉无神论，她相信了眼前这女子——她是鬼。
在她大声呼救之后，那女子又消失了，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迹象，就像她出现那样，没有动静，没有迹象，不再出现，数秒之后，吴雨璇担心的出现在了宋菲菲的面前……
吴雨璇静静的抱着宋菲菲，至始至终没有插一句话，宋菲菲说到激动处，她还细心的为宋菲菲擦去眼泪，直到她听完宋菲菲的叙述，才觉得自己的身体又一次冰冷了下来。
宋菲菲回忆完了之后也不再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很微弱，很小心。
吴雨璇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样子，不禁起了同情心，轻抚着她那柔顺的秀发，温柔的说道：“别想了，睡吧，我在呢，姐姐陪着你。”
宋菲菲嗯了一声，就不在出声，沉沉的睡了过去，她也累了。
吴雨璇看着她一点一点进入梦乡，秀眉仍蹙在一起，便帮她揉了揉眉头，宋菲菲也很配合，舒展了眉头，安然的睡了过去。
终于，宋菲菲的呼吸变得均匀，吴雨璇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害怕，宋菲菲所见，和她前两天看到的，又有多少差别？可她是姐姐，是这个寝室中唯一能够保护她的人了，她只有强作镇定，忍住恐惧，安抚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妹妹。
宋菲菲睡着之后不久，吴雨璇也有了倦意，尽管她已经睡了一天。
这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吴雨璇总是特别嗜睡，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睡觉都不能赶走瞌睡虫，她把原因归结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周茜的秘密，杨曦瑶的家事，同学张贺的死亡，以及自己的事情，还有那个鬼……每一件事情都如同大山一般，一座座地压在她身上，让她难以呼吸，所以，她只是太累了，她需要休息。
寝室的灯亮着，或许鬼会害怕亮光，所以今晚不会再来找她们的麻烦，因此，吴雨璇也踏实的睡着了，梦里，她梦见了杨曦瑶，杨曦瑶一副落魄的样子站在她面前，她见了，非常心疼，但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只能一个劲的请求杨曦瑶原谅她，却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
只是一场梦，可是她不知道，杨曦瑶今天早晨已经醒了……谁都不知道。
此时，医院中，杨曦瑶一个人坐在床上，痴痴的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伊一坐在她的身后的椅子上熟睡着，而刘俊杰和李飞，正在楼下的重症监护室外监视着那位调查员的状况。
冬天的夜空空气很稀薄，星星也因为寒冷多了起来；杨曦瑶想象着自己就是天上最亮的那一颗星星，就算再冷，也可以看着大地，就算再冷，也可以让人看见，这样，当思念她的人抬头看天空的时候，可以一眼就看到她，而她，也可以一眼就看到思念她的人……
爱人已逝，已化作亡魂，就算她在心中无数遍的念着“魂归来兮”，她思念的人，也绝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虽然大病初愈，但她是清醒的——这是现实。
“张贺……”杨曦瑶心中默念着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感觉心在滴血，悲痛之情难以遏制。
“张贺，你知道吗？我多想就这样睡过去，我多想和梦中的你在一起……我不想醒来，我不想……因为一醒来，你就再次离我而去……我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杨曦瑶对着天空呢喃着，眼泪居然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却再也止不住。
回到床上，她把自己埋在枕头下面，失声痛哭，却没惊动伊一。
今晚，冰雪刺骨，冷风噬人，医院里，伴随着亲人爱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无数的幽魂在这个医院走廊中，不甘游荡着，他们留恋这个世界，他们热爱这个世界，可他们遗憾，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最后留下的，只有悲伤和怀念，或许多年后，他们会被时间遗忘，但他们离开那一刻所留下的刻骨铭心，或许会成为烙印，成为一种难以愈合的伤疤，留在最爱人的心头。
第二天醒来，杨曦瑶再一次恢复到了失忆的状态，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例行公事般的做检查，吃药，打针。
可是她的心中，始终默念着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名字，谁也听不到。谁也看不到，就算用世界上最先进最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测到看到，那颗将要血流殆尽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