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潘金莲与李瓶儿 > 第47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1)

第47章 西门庆挥金厚葬爱妾(1)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潘金莲与李瓶儿最新章节!

    潘金莲用心算计上房

    一切收拾停当,西门庆将潘道士领进,走到瓶儿房穿廊台基下。那道士往后退了两步,似有呵叱之状,喃喃地又说了几句,才进了房中。潘道士面向病榻而立,环顾四周,又仗剑手内,掐指步罡,念念有辞。然后走出明间,朝外设下香案。西门庆焚了香。潘道士焚过符,喝道:“值日神将,不来等甚!”噀了一口法水去。只见一阵狂风过后,一黄巾力士拱立阶前,大声说道:“召吾神那厢使令?”潘道士说道:“西门氏门中李氏阴人不安,投告于我案下。汝即与我拘当坊土地,本家六神,查考有何邪祟,即与我擒来,不得迟滞。”说完,那神不见了。潘道士瞑目变神,端坐于位上,敲击令牌,如同问事一样。许久,才睁目离座。

    西门庆让到前边卷棚内,问其所以。

    潘道士说道:“此位娘子,被宿世冤愆诉于阴曹,非邪祟所致,不可擒之。”

    西门庆赶紧问道:“法官,可解禳么?”

    潘道士说道:“冤家债主,须得本人可舍则舍之,虽阴官也不能强。”又见西门庆以礼相敬,真诚恳切,便问道:“娘子年岁若干?”

    西门庆答道:“属羊的,二十七岁。”

    潘道士只得说道:“也罢,等我与她祭祭本命星坛,看她命灯何如。”

    西门庆谢了,按照潘道士布置,一一备办停当,自己则在书房中沐浴斋戒,换了净衣。

    是夜三更天气,潘道士高坐灯坛之上,下面的灯坛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上建三台华盖,周列十二宫辰;下首才是本命灯,共合二十七盏。潘道士先宣念了投词,西门庆身穿青衣,俯伏阶下。左右尽皆屏去,灯烛荧煌灿灿。潘道士在法座上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星明朗灿的夜空布满黑云,须臾一阵怪风经过,又是一阵,所过三次,接着一阵冷气扫来,把瓶儿二十七盏本命灯尽皆刮熄。又见一个白衣人领着两个青衣人自外面进来,手持一纸文书,呈于法案下。潘道士接过观看,是地府勾批,上面还有三颗印信,慌忙下了法座,唤起西门庆,告知道:“官人,请起来吧!娘子已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本命灯已灭,再难复救,只在旦夕之间了。”

    西门庆听罢,低首无语,满眼落泪,哭泣哀告:“万望法师搭救!”

    潘道士摇头说道:“定数难逃,难以搭救了。”说毕告辞。

    西门庆再三款留,潘道士执意要去。西门庆令左右捧出布一匹、白金三两。潘道士推辞再四,只令小童收了布匹,作辞而行。临别,嘱咐西门庆:“今晚官人切忌不可往病人房里去,恐祸及汝身,慎之,慎之!”言毕,拂袖而去。

    西门庆独自一人坐于书房中,望着蜡烛落泪,心如刀绞,长吁短叹:“法官戒我休往房里去,我怎生忍得,宁可我死了也罢,须得守着她,和她说句话儿。”想到这,进了瓶儿房中,见瓶儿面朝里睡,便坐在边上。

    瓶儿听出西门庆进来,挣着翻过身来,说道:“我的哥哥,你怎么这么久不进来?那道士点的灯如何?”

    西门庆说道:“你放心,灯上不妨事。”

    瓶儿说:“我的哥哥,你还哄我哩!刚才那厮领着两个人,又来我跟前闹了一回,说道:你请法师来遣我,我已告准在阴司,决不容你。还说明日便来拿我。”

    西门庆听了,心中大惊,才知潘道士所说不假,不禁两泪交流,放声大哭道:“我的姐姐,你把心来放正着,休去理他。我实指望和你相伴几日,谁知你就要抛了我去了。宁教我西门庆口眼闭了,倒也没这等割肚牵肠!”

    瓶儿也自觉这生离死别的悲恸,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搂抱住西门庆的脖子,呜呜咽咽抽泣,半日哭不出声来,说道:“我的哥哥,奴承望和你并头相守,谁知奴家今日死去也。趁奴还未闭眼,和你说几句话儿:你家事大,孤身无靠,又没帮手,凡事斟酌,休要那一冲性儿。大娘她,你休要亏了。她身上不方便,早晚替你生下个根绊儿,不散你的家事。你又居着个官,今后也少要往别处去吃酒,早些儿来家,你家事要紧。比不得有奴在,还早晚劝你,奴死了,谁肯苦口说你?”

    西门庆点着头听着,如刀割心肝一般,哭道:“我的姐姐,你所言我知道,你休挂虑我了。我西门庆哪世里绝缘短幸,今世里与你夫妻不到头!疼杀我也,天杀我也!”

    瓶儿又把迎春、绣春分给大娘、二娘房里的事说了。西门庆说道:“我的姐姐,你别说了,谁敢分散你的丫头?奶子也不打发出去,都教她们为你守灵。”

    瓶儿说道:“什么灵,回个神主子,过五七烧了罢了。”

    西门庆说道:“我的姐姐,你不要管。有我西门庆在一日,供养你一日。”

    又说了一会,瓶儿催促他去睡,天就要亮了。西门庆不肯,一定要守着。瓶儿只好说道:“我死还早哩!这屋里秽恶,熏得你慌,她们伏侍我也不方便。”

    西门庆这才吩咐丫头好生看守,出了房。他走到后边上房里对月娘说了祭灯不济的事,又说道:“刚才我到她房中,她说话儿伶俐。但愿是熬过来了才好。”

    月娘说道:“眼眶儿也塌了,嘴唇儿也干了,耳轮儿也焦了,还好什么?也只在早晚。她这个病,伤身不伤心,就是这般伶俐,临断气还说话儿。”

    西门庆又说道:“她来咱家这几年,大大小小没曾惹了一个人,且又是个好性格儿,又不乱说话,你教我哪里舍得她!”说着,又哭了。

    月娘也止不住泪水流了下来。

    瓶儿待西门庆出去,唤了迎春和奶子:“你们扶我面朝里略倒倒儿。”又问:“天有多咱时分了?”

    奶子道:“鸡还未叫,才有四更天吧。”

    瓶儿又让迎春替她把身底下的草纸换了干净的垫好,盖好被,睡了。迎春和奶子已熬一夜,困极了,奶子自去自己屋里睡去,迎春就在面前地坪上搭了铺,睡下。还没半个时辰,迎春梦见瓶儿走下炕来,推了推自己,嘱咐道:“你们看家,我去也。”忽然惊醒,见桌上灯尚未灭,向床上看去,瓶儿面朝里睡着。上前摸了摸,身子温热,口内已无气息。迎春慌忙推醒众人,点灯来照,果然已断气而亡,身底下流血一洼。顿时,哭声大作,迎春流着泪,跑去后边报知西门庆。

    西门庆闻知噩耗,和吴月娘两步做一步,奔到前边,揭起被,只见瓶儿面容不改,脱然而逝。西门庆也顾不得瓶儿身底下的血渍,两只手抱着她的脸腮亲着,口口声声地叫唤:“我的没救的姐姐!有仁义好性儿的姐姐!你怎的闪了我去了,宁可教我西门庆死了吧!我也不久活于世了,平白活着做什么!”哭着,跳着,后来放大声号哭起来。

    吴月娘也揾泪哭涕不止。

    这时,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孙雪娥都来了,合家大小,丫环养娘,都哀声动地哭了起来,几个小厮也站在门外穿廊下抹泪眼。

    月娘对娇儿和玉楼说道:“不知晚夕什么时刻死的,衣服也不曾穿一件在身上。”

    玉楼说道:“娘,我摸她身上的温温儿,也才去了不多一会儿。咱得趁热脚儿替她穿上衣裳。”

    月娘再看西门庆,还伏在瓶儿身上号哭:“天杀了我西门庆了!姐姐,你在我家三年光景,一天好日子也没过,都是我坑陷了你了!”

    月娘听了这些话,心中就有些不耐烦,对西门庆说道:“你看韶刀,哭两声儿丢开罢了。一个死人身上,也没个忌讳,倘若口里恶气扑着了你,你也就真要同她去了。她没过好日子,谁过好日子来?人死如灯灭,半晌时不信。留得住她当然好!各人寿数到了,谁人不打这条路儿来?”于是要李娇儿和孟玉楼去寻衣服来与瓶儿穿上,自己则和金莲一道为瓶儿梳头。

    西门庆嘱咐:“多寻出两套她心爱的衣服与她穿了去。”月娘吩咐李娇儿、玉楼:“你寻她新裁的大红缎遍地锦袄儿、柳黄遍地金裙,并她今年乔亲家去那套丁香色云䌷妆花衫、翠蓝宽拖子裙,并新做的白绫袄、黄䌷子裙出来罢。”当下迎春拿着灯,孟玉楼拿钥匙,开了床屋里门,拔步床上第二个描金箱子里,都是新做的衣服。揭开箱盖,玉楼、李娇儿寻了半日,寻出三套衣裳来。又寻出件绑身紫绫小袄儿,一件白䌷子裙,一件大红小衣儿,并白绫女袜儿,妆花膝裤腿儿。李娇儿抱过这边屋里,与月娘瞧。月娘正与金莲灯下替她整理头髻,用四根金簪儿绾一方大鸦青手帕,旋勒停当。李娇儿问:“寻双什么颜色鞋与她穿了去?”金莲道:“姐姐,她心里只爱穿那双大红遍地金鹦鹉摘桃白绫高底鞋儿,只穿了没多两遭儿。倒寻那双鞋出来与她穿了去罢。”月娘道:“不好。倒没的穿上阴司里好教她跳火坑。你把前日门外往她嫂子家去穿的那双紫罗遍地金高底鞋,也是扣的鹦鹉摘桃鞋,寻出来与她装绑了去罢。”这李娇儿听了,走来向她盛鞋的西个小描金箍儿,约百十双鞋,翻遍了都没有。迎春说:“俺娘穿了来,只放在这里,怎的没有?”走来厨下问绣春。绣春道:“我看见娘包放在箱坐厨里。”扯开坐厨子寻,还有一大包,都是新鞋。寻了出来,众人七手八脚都装绑停当。

    西门庆来到大厅,率领小厮收卷书画,围上帏屏。把瓶儿用板门抬出,停于正寝,下铺锦褥,上覆纸被,安放几筵香案,点起一盏随身灯来。又专委两个小厮在旁侍奉,一个打磬,一个炷纸。使玳安去请阴阳徐先生来看时批书。王姑子也开始喃喃呐呐,替瓶儿念《密多心经》、《药师经》、《解冤经》、《楞严经》并《大悲中道神咒》,请引路王菩萨与她接引冥途。西门庆安排完毕,坐在一旁,望着瓶儿的遗体,不由得上前,手拘着胸膛,抚尸大恸,哭了又哭,口口声声只叫着“我的好性儿有仁义的姐姐”,把声都呼哑了。

    这时,鸡鸣天亮。玳安请了徐先生来,向西门庆施礼,问瓶儿殁时时辰。

    西门庆说道:“睡下之时已打四更,房中人都困倦,睡熟了,不知什么时辰殁了。”

    徐先生又问:“此是第几位奶奶?”

    “乃是第六的小妾。”西门庆说道,“生了个拙病,淹淹缠缠,也这些时了。”

    徐先生令左右掌起灯来,在厅上揭开纸被观看,手掐丑更,说道:“正当五更二点彻,还属丑时断气。”又打开青囊,取出万年历通书来观看,问了姓氏并生辰八字,批将下来:“已故锦衣西门夫人李氏之丧。生于元祐辛未正月十五日午时,卒于政和丁酉九月十七日丑时。今日丙子,月令戊戌,犯重丧之日,煞高一丈,向西南方而去,遇太岁煞冲回,斩之吉,避本家,忌哭声,成服后无妨。入殓之时,忌龙、虎、鸡、蛇四生人外,亲人不避。”

    吴月娘使出玳安来,教徐先生看看黑书上,往哪方去了。这徐先生一面打开阴阳秘书观看,说道:“今日丙子日,乃是正丑时死者,上应宝瓶宫,下临齐地。前生曾在济州王家作男子,打死怀胎母羊,今世为女人属羊。禀性柔婉,自幼无阴谋之事,父母双亡,六亲无靠;先与人家作妾,受大娘子气;及至有夫主,又不相投,犯三刑六害;中年虽招贵夫,常有疾病,比肩不和,生子夭亡;主生气疾,肚腹流血而死。前九日魂去,托生河南汴梁开封府袁指挥家为女,艰难不能度日;后耽搁至二十岁,嫁一富家,老少不对;中年享福,寿至四十二岁,得气而终。”

    众妇女听了这番话,皆各叹息。

    西门庆教徐先生看破土安葬日期。徐先生问道:“老爹,停放几时?”

    “热突突怎么打发出去得?须放过五七才好。”西门庆流泪哭着说道。

    徐先生说道:“五七里没有安葬日期,倒是四七里,宜择十月初八日丁酉午时破土,十二日辛丑巳时安葬,合家六位本命都不犯。”

    西门庆只得说道:“也罢,到十月十二日发引,不再改日子了。”

    徐先生当即写好殃榜,盖伏瓶儿身上,又向西门庆说道:“十九日辰时大殓,一应之物老爹这里备下。”

    西门庆谢了,打发徐先生出门。不觉天已发晓。于是分派家人小厮到各亲眷处报丧,又使人往衙门中请假,使玳安往狮子街取了二十桶瀼纱漂白布、三十桶生眼布来,雇来许多裁缝造帏幕、帐子、桌围,还有入殓衣衾缠带、各房里女人衫裙,外边小厮伴当,每人都是白唐巾和一件白直裰。又兑了一百两银子,教贲四往门外店里推了三十桶魁光麻布,二百匹黄丝孝绢;又教搭匠在大天井内搭五间大棚。西门庆又叫过来保来问道:“哪里有好画师?寻一个来传神画像。”来保应诺去了。

    西门庆熬了一夜没睡,这五更天亮时又忙了一阵,心中悲恸,神思恍乱,稍见不合自己的意,便骂丫头,踢小厮。安排来保去了,又走到瓶儿跟前,守着放声哭叫。玳安站立一旁,也哭得言不得语不得。

    吴月娘正和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在帐子后面安排各房丫头和家人媳妇做事,听见西门庆又哭起来,喉音也叫哑了,问他,送茶与他吃,他只是不理。月娘只得对玉楼几个说道:“瞧这个韶刀!死也死了,你还能哭活她?哭两声,丢开手罢了,只顾扯长绊儿哭起来。这几夜没睡,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一夜下来,黄汤辣水还没尝着,就是铁人也禁不住。把头梳了,吃点什么,还有事儿要办哩。”

    玉楼问道:“他原来还没梳头洗脸?”

    “洗了脸倒好。”月娘说道,“头里使小厮请他后边洗脸,他把小厮踢出来,谁再敢问?”

    金莲接过来说道:“你还没见,头里给她穿衣服梳头,他来看几遭,眼鼓鼓的,恰似人家没给她穿好的一般。”

    月娘说:“热突突死了,怎不心疼?你就疼也还放心里。哪就这般显出来?人也死了,不管那有恶气没恶气,那样口对口叫唤,不知什么模样。还说三年没过一天好日子,整日教她挑水推磨了?”

    孟玉楼说道:“娘,不是这等说。李大姐倒也罢了,没什么。倒吃了他爹恁三等九格的。”

    金莲说道:“她没得过好日子,哪个偏受用着什么哩?都是一个跳板儿上人。”

    正说着,陈经济拿着九匹水光绢进来:“爹说教娘们剪各房里手帕,剩下的与娘们做裙子。”

    月娘收了绢,对经济说:“姐夫,去请你爹进来扒口子饭。这都快晌午了,他茶水还没尝一口哩。”

    经济摇摇头:“我是不敢请他。头里小厮请他吃饭,差些没一脚踢杀了,我又惹他做什么?”

    月娘又叫过玳安来:“你爹还没吃饭,哭了这一日,你拿上饭去,趁温先生也在,陪他吃点儿。”

    玳安不肯:“已使人请应二爹和谢爹去了,等他们来时,娘这里使人拿饭上去,消不得应二爹几句话,管保爹就吃。”

    月娘不信,也只好再等。

    不一会儿,棋童儿请了应伯爵、谢希大来到。二人进门便扑倒灵前地下,哭了半日,总叫着:“我的有仁义的嫂子。”

    金莲和玉楼听得不耐烦了,金莲骂道:“贼油嘴的囚根子,俺们都是没仁义的!”

    二人哭完爬起来,西门庆与他们回礼。两人又哭了几声,说道:“哥烦恼也!”让至厢房内,与温秀才叙礼坐下。

    伯爵问道:“嫂子什么时候殁了?”

    西门庆说道:“正丑时断气。”

    伯爵说:“那就怪了。昨晚夕我刚睡下就做了一梦,梦见哥使大官儿来请我,说家里吃庆官酒,教我急急来到。我见哥穿着一身大红衣服,向袖中取出两根玉簪儿与我瞧,说一根折了。教我瞧了半日,对哥说:可惜了,这折了的是玉的,没折的倒是石。哥说两根都是玉的。到这,我就醒了,觉得此梦做得不好。房下也醒了,见我只顾咂嘴,便问:你和谁说话?我说:天亮再告诉你吧。天亮不一会,只见大官儿到了,戴着白,我难过得只跌脚,果然哥有孝服。”

    西门庆说道:“我前夜也做了这么个梦,梦见东京翟亲家那里送了六根簪儿,内有一根折了。我说可惜儿的,教我夜里告诉房下,不想前边断了气。好不睁眼的天,撇得我真好苦!宁可教我西门庆死了,眼不见就罢了。到明日,一时半霎想起来,你教我怎不心疼?平时我又没曾亏欠了人,天何今日夺吾所爱之甚也!先是一个孩儿没了,今日她又长伸脚子去了,我还活在世上做什么?虽有钱过北斗,成何大用!”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潘金莲与李瓶儿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陈东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陈东有并收藏潘金莲与李瓶儿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