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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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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子鸣回帐之后也是纠结不已,其实徐阶还不知如此。他已经查出这李丰是和骁果军有关,徐阶希望他不要上了对方的当,让他亲手处理掉对方。

    “处理掉对方?呵呵……”风子鸣一阵苦笑。他相信,只要他有这个意思,怕是还没开始行动,他的人就死在军营里。他风子鸣确实小瞧了这李丰的手段,短短时间里,不仅让士卒们训练的辛苦却毫无怨言,而且还收拢了士卒的心。无论是提高军饷,实额发放饷银,还是自购牲畜,提高士卒生活水准,都大大的收买了士卒们的心。尤其是这些新任的军官,都对这家伙十分感恩。而自己,完全被抛到一边了。

    “谁能守住这兖州之地的安宁,你就可以为谁效力!”风子鸣又想到了自己夫人听了自己纠结难下的问题后说过的话。

    “罢了,先不管了,先抵御住唐军的进攻再说吧!”风子鸣叹息一声,将守住的军令撕的粉碎,扔在一边。

    无论如何慢,大军还是在继续前进,八天的路途,赵询用了十余天还未抵达,直到梁州府战报再次传到。

    军帐之中,风子鸣面色阴郁的看着赵询,等他的看法。这军报很直接,梁州府最后两县之中的聊城再次被唐军攻下,而且是在五千山阳府援兵协助守城的情况下被攻破。可能是见识到唐军的厉害,山阳府的军队和梁州府最后一县博平城的府军有些坚持不下了。向风子鸣发来了紧急求援信。

    “哼……我们晚到这么多天,为何山阳府都尉不闻不问?缘何今日向我们求救?”赵询冷笑着说道。

    风子鸣微微一顿,道:“你的意思是?”

    赵询冷笑道:“无他,要么是山阳府都尉不希望自己头上再压上一座山。要么,就是徐阶在山阳府另外派了人,不希望你在山阳府做大。”

    “不会吧……”风子鸣苦涩的摇了摇头道。

    “不会?真的不会吗?为何我们,不,应该是你,不尊军令,徐阶却没有任何后续手段和反应?难道他对你就不管不顾了?你这五千人可是救援梁州府的援兵,你也是代他徐阶督查和统帅山阳府府军的。你在这里胡搞,他徐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认为这可能吗?”赵询冷声说道。

    风子鸣闷不做声,脸色一片平静。或许,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要说徐阶,就是自己坐在徐阶的位子上,也会如此的。

    赵询见风子鸣不说话,沉声道:“我的人告诉我,山阳府府军现在的统领,则是徐阶的人,叫叶轩,想必你应该很熟悉吧。他才是现在山阳府府军的主帅,你,被排除在外了。不过很可惜,这个叶轩辜负了徐阶的信任,在聊城一战中,大败亏输!现在急了,想向你求援了。”

    “那就加速新军吧!再晚了,博平城也守不住了,那时候,梁州府全线皆失,战火就会蔓延道山阳府之内。”风子鸣沉声说道。

    赵询看了风子鸣一眼,道:“加速新军,自然是没有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准备如何看到山阳府府军统帅的事情。就我们这五千人,和唐军数万人相抗?你可不要认为我们都是打不死的神仙。想要保住博平城,甚至守护住山阳府,这山阳府府军统帅的位子,你必须拿到手。你明白吗?”

    风子鸣眼角一缩,道:“你想拿下叶轩,夺权?”

    赵询哈哈一笑,冷声道:“夺权?不夺权也行,只要他能保证府军能全力和唐军作战。否则的话,博平城丢失不说,山阳府也保不住。自己想想看吧!大帐,可不仅仅是我们五千人就能做到的,也不仅仅是府军单方面可以办到的,还需要一府上下的支持,虽然你是文官,但那也是都督府出身,不会连这些都不懂吧!”

    风子鸣一咬牙,沉声道:“好,只要能守住山阳府,抵御住唐军,山阳府主帅,我接了。我绝不会干涉你想做的,但你必须保证山阳府的稳固。”

    赵询淡淡一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打仗,也知道怎么打好。怎么?难道对我没信心?”

    风子鸣一阵哑然,也对,对方是谁,骁果军的人会任由他们的主帅在这里搏命?

    半个月,这五千五百余人府军比之最开始,有了些许不一样。其中,别的不说,就是那一千多出了骁果军亲卫营士卒,就不是一般士卒可比。此外,经过严格要求军规军纪的士卒,精神面貌也和以前大不一样。当然,这其中也和更高且不克扣的饷银有关。但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完全可以完败一千的五千人的自己。

    虽是如此,但赵询却并不看好他们。和唐军相比,他们,还差得远,更不要说山阳府的府军了。

    四月初,赵询和风子鸣带着五千五百余的援兵,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巨野县。这里,是山阳府大军汇聚之地,也是山阳府重城。此次唐军来袭,山阳府府军就在此汇合,准备北上救援。此外,这里距离梁州府最后两县并不遥远。

    …………

    巨野是大县,人口众多,物产丰饶,在兖州,也是比较富裕的地方。州府的财政收入一向都很好,再加之是山阳府治所,因此,历任刺史和都尉都极力为自己营造舒适豪华的生活环境,经过不断的扩展修葺,今日的刺史衙门显得格外的宽敞。里面家山水榭,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内湖。

    当然,如今这刺史府,可是与山阳府刺史没关系了。自从大战开启,徐阶和兖州府军相对之后,山阳府刺史就被府军都尉高崎所压制。应该说是徐阶的府军体系,高于文官体系,这样没办法,谁让府军都督是兖州之地的主人呢。

    现如今,这刺史府做主的,也不是山阳府府军都尉,而是徐阶派来的指挥使叶轩。

    将大军驻扎在军营之后,风子鸣就带着援兵将军赵询以及十余个护卫,随着迎接的人,直奔刺史府而来。

    “风大人,在兖州城,这叶轩和你谁的官职大?”赵询淡淡的询问道。

    “我的!”风子鸣脸色难看的说道。

    “呵呵……这叶轩还真是厉害,区区府军将校,也敢让上官屈驾亲临,还不知道亲自迎接!”赵询冷笑着说道。跟在风子鸣身后的叶轩派来的人听了,脸色尴尬不已。

    风子鸣笑道:“无妨,可能是因为前线战事紧张!”

    “前线战事紧张?紧张到连一点礼节都没有?紧张到大败亏输!蠢猪!”赵询依旧冷冷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忌身边跟着的叶轩的人。

    叶轩的侍卫带着风子鸣越过三道朱漆大门,直接进入议事大堂,然而,却并未在议事大堂停留,反而是绕过政事堂后面的庭院,又进入一个相连的庭院,最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回廊,进入了后园。最后来到一个面积较小的庭院,但见里面翠竹婆娑,怪石嶙峋,环境十分的幽雅。

    进入院门之后,赵询发现,这里已经有六七个人在此停留,并有一桌酒席放在庭院中间。

    “叶都尉!”风子鸣进入庭院后,皱眉说道。

    “风大人来了!”之间坐在主座的一三旬上下,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诸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都督府长史,风子鸣风大人!”

    “见过风大人!”其余六七人齐齐行礼说道。

    “风大人,你还说叶都尉军务繁忙,无暇迎接上官!我看呐,这还真是军务繁忙!前线大败,后方却在大吃大喝!”就在此时,赵询不合时宜冷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风子鸣脸色愈发阴沉,叶轩及其周围的六七人,脸色变换不断。

    “叶都尉,为何你在此地?”风子鸣没有多言,也没有和对方客气,直接询问道。

    叶轩狠狠的盯了赵询一眼后,面带笑容,沉声说道:“奉都督军令,前来整顿山阳府府军,抵挡唐军南下!”

    “哦?你奉的是都督的军令?可为什么我出发之际,都督给我的军令也是如此。”风子鸣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公文抛在了酒席之上。

    “这个……这个……这个本将不知!”一开始的迟迟疑疑,最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说起来,风子鸣才是正式派遣而来,而他,只不过是徐阶用来制衡风子鸣的,当然手中没有明文公文了。

    “不知道?你的军令呢?让本官看一看,我也想知道,为何都督大人会派出两个山阳府府军统帅!你说,这以后,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风子鸣冷笑着说道。

    手中没有公文,其怎么能拿得出来。但他也不害怕风子鸣,虽说风子鸣是自己的上官,可现在,他可是有徐阶的密令在手。此次之所以没有亲自出迎,而是让自己的侍卫相迎,就是为了给风子鸣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这山阳府,自己做主了。

    在这酒席之中,七个人,一个是山阳府刺史,负责大军后勤,同时也是管理民政的官员。其余的六人,一人是山阳府府军都尉,现在已经失去权利的高崎。其余的则是府军校尉,五个校尉,统帅山阳府一万五千人的府军。也是此次除开各县留守府军外的所有战兵。

    “本将军是都督麾下护军都尉,直接听命与都督大人。风大人,你无权查看本将军的军令!至于这山阳府府军吗,则有本将军统帅,抵抗南下的唐军。”叶轩脸色一冷,冷声说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也无话可说。本官会吧这里的情况报与都督大人的!既然你说要统帅山阳府府军,那就你统帅吧!李将军,我们走,看来,我们在这里是多余的。很显然,他们能抵抗住唐军来袭。”风子鸣怒极而笑的说道。

    赵询应命道:“是,大人,末将领命!”

    风子鸣说完,转身离去,赵询紧随其后。末了,扭头说道:“诸位小心了,唐军已经破了一城,再破一城,也不是什么难事。要是唐军杀到山阳府境内,呵呵……你们的功劳就大喽!我们走!”

    看着离去的风子鸣,叶轩脸色铁青,半晌,一拳击打在桌子上,怒声说道:“太嚣张了!太可恶了!”

    回到军营,风子鸣一脸阴沉。赵询满不在意的坐在对面,沉声说道:“怎么样?还有什么想法?”

    “徐阶竟然拿这山阳府的安全和北方防线当无物?他不让,也别怪我不义!李丰,说说你的想法吧!”风子鸣脸色阴沉至极的说道。

    赵询冷冷一笑,道:“我的想法?没想法,接管不了山阳府府军,我们呐,什么也做不了。你不会以为,就我们这五千五百人能杀得过三万的唐军吧。虽说对方前锋也不过八千人,但以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少了一万五千人,想抵挡住,难呐!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身侧还有一个不明底细的人在侧,谁知道这叶轩会不会给我们背后一击。可别到时候杀敌不成,反被自己人给做掉了。”

    “难道就看着他们一步步丢失防线?”风子鸣沉声说道。

    赵询冷声道:“丢失防线?那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那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早先让你在兖州城掌控徐阶,接管兖州府军,你不敢,现在说这些,晚了!等着看吧,当他们抵御不住的时候,就该我们上场了。”

    刺史府,原本刺史的驻地,现在成了叶轩的府宅。

    “早知道,就不该如此做。现在风子鸣一气之下抛开了我们,我们抵御不住这唐军的猛攻!”叶轩对面,一个中年人闷声说道。

    叶轩脸色一变,闷声说道:“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我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然后在后园给他接风。谁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

    “将军,你太莽撞了!你难道还不了解风子鸣?他这人,兖州本地人,又爱护百姓,自然将山阳府乃至梁州府看的更重。你没迎接他,他都可以理解为你军务繁忙。你倒好,非要和他硬碰硬。现在怎么办?都督大人的意思是让风子鸣在前,我们在后,在暗中监控。如果风子鸣没有异心,自然有他主政山阳府防务。如果有了异心,我们在从侧杀出。可现在,我们成了明面上的人了,他风子鸣拍拍屁股,大可以一走了之。而且还有说辞,山阳府已经有人统帅了。”中年人沉声说道。

    叶轩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些,本将军都知道。你是没看到,今日那风子鸣身边的那个有嫌疑的将军说话是何等的嚣张,简直没有把我放下眼中。本想给风子鸣一点颜色看看,谁知道……”

    叹了口气,叶轩接着说道:“好了,何志,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都督派我们来,而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现在该怎么办?”

    何志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要么硬到底,抵挡住唐军的来袭,自然是什么事情而没有,而且还会立下大功。此外,只能俯首认错,向对方赔罪了!”

    叶轩脸色一冷,怒声道:“赔罪?我呸!休想!一个文官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不相信,我们武将做不到。要是明日我认错了,我还怎么在兖州府军之中混下去。本将军决定了,亲自统帅府军,抵御唐军。我要做名副其实的将军,成为都督麾下武将第一人,而不是这种假名的将军。”

    胡志笑道:“既然叶兄都坐了决定,兄弟我也不多说了。话说回来,风子鸣也不过是文官而已,就他也能抵挡住唐军?此次来援,八天的路程,就走了半个月。要是让他统帅山阳府府军,还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呢。多他五千人不多,少他五千人不少。”

    叶轩摇头道:“兄弟,你可别小瞧他,他能被都督大人重用,可不简单。只不过,你说他不善于军事,这倒是真的。让他来主管山阳府政务和后勤事宜,那绝对是没人能强过他。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得罪已经得罪了,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一会,我会给都督大人传讯,就言这风子鸣的嚣张气焰。”

    “不仅如此,还要让山阳府几个校尉和刺史大人签名!”胡志接着说道。

    叶轩笑道:“你是的对,让他们联名上报,我就不信了,都督大人还能责怪我们?此外,这风子鸣的五千人在这里,也要想办法处理一下,不然就是后患无穷。”

    胡志眼睛一转,笑道:“不若这样,给他们传令,让遵从将军的军令,前往前线作战。否则的话,后勤问题和军需,自己想办法。军饷,也要自己去兖州城领取,我们这里,只给遵令的士卒发放饷银和物资。”

    叶轩大笑道:“好!好!好!此计甚妙!不遵从军令,还想获得物资补给,怎么可能。告诉他们,要是给了他们,他们却不去作战,其余府军士卒会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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