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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兖州战又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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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深意的看了一眼风子鸣,沉声说道:“让城内的弟兄们都小心一些,所有人,做好一切应对准备,当然,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好了,都下去准备吧!”

    诸人离开之后,从大堂侧间走出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人,一副士子装束。其缓缓走到徐阶身侧,淡淡的说道:“都督,这这位子确实吸引人,现在,各方角逐都从你这里开始了。”

    徐阶脸色有些暗淡,微微叹了口气,道:“这点,我岂能不知?青州都督、蜀王,两个都督的结果就告诉我,处在我们的位置上,没有选择的余地。对了,你说,我这些部下里面,都有哪方面的人?”

    中年人侧目看了徐阶一眼,道:“青州都督曹斌的选择是臣服与北方诸侯赵询,当然,他这也是没有其他的选择。宁州都督张衍,自立为王,已经开创了新的局面。那么,徐都督,你的选择呢?正如你多言,你的迟疑不定,致使你的部下之中,掺杂这越来越多的其他势力的人,武卫军的,唐军的,徐州军的,还有就是那骁果军的。”

    徐阶沉声道:“纪云,你说,我现在当如何?别的不说,反正是和卫军和平相处已经没希望了。他借助唐军的手,杀了我一万五千人,现在,我又借助唐军的手,除掉了他五千人,还坏了他占据梁州府的计划。”

    纪云笑道:“这不是都督大人自己的本意吗?”

    徐阶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可是记得,当初因为自己部下损失惨重,卫军却在后方拿自己的东西,极为让他不满。但饶是如此,但他都没有正面和卫军对立起来。直到三月初,卫军又对梁州府动手脚,气愤不过的徐阶在麾下诸将阿和长史风子鸣的劝说下,给梁州府的卫军一记狠的。

    随后他就醒悟过来,自己如此做,等于是彻底断了和卫军也就是向齐王效力的可能。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现如今兖州军独抗徐州军和唐军,以一敌二。如果卫军和自己嫌隙已生,那么,好一点,自己处于劣势,差一些,那自己这兖州府军就危险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如今,他自己就和卫军将军丁强其住在兖州城之中,一个不好,就会造成双方火并,激发大战。但部下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不攻,但不能不做准备。

    “纪云,你可猜出这风子鸣是谁的人?”徐阶闷声说道。现在的徐阶很是头疼,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觉自己的老部下,渐渐的开始偏移。诸将也似乎开始又先不管其他势力转变的想法,当然,这也和他自己有关。如今兖州府军和卫军极为不合,在兖州,卫军更是爬在了府军的头上,府军将士岂能容忍?但徐阶为了顾全大局,不得部下和卫军硬来。结果,很多府军将士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府军在前线作战,卫军却在后方谋夺自己的地盘。

    纪云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表面上看,最大的可能是唐军,毕竟此战获利的是唐军,如果不出意外,梁州府三县皆失。到时候,卫军和府军不合,北方虎视眈眈的唐军,就会顺势而下。当然,如此做,唐军就会成我们的主要防御目标,所以,其他势力的人,也很有可能。总之呢,都督现在需要做的是做好应变准备,还有就是要考虑一下今后的出路了,单单府军,现如今已经不能决定兖州的归属了。”

    …………

    幽州城,大都督府。

    虽然赵询被朝廷革除一切功名罪责,但北方百姓,还是以大都督称呼赵询,因此,幽州城的大都督府依旧没有更改牌匾。

    大都督府内厅之中,除了赵询及其骁果军的几个重臣之外,还坐着原青州都督曹斌和原青州宣抚使王延卿,诸人齐聚一堂,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茶,房间里充满了茶叶的清香。

    青州之地,已经正式被骁果军全部接管,曹斌下辖的府军也被骁果军整顿改编。好在有青州都督曹斌的内部协助,总之一切过程之中,都平稳过渡。就算有问题或者有人捣乱,也是曹斌亲自率军荡平一切。因为曹斌的配合,使得骁果军上下,对曹斌的感觉都是不错的。现如今,青州事情已毕,曹斌自然不会再继续留在青州,自是前来幽州城报道了。

    赵询得知,自是自己迎接。对于骁果军来说,这曹斌的配合,使得骁果军扩大一州之地,避免了一场大战的爆发。屋里,诸人相谈甚欢,虽然因为昔日的平等身份,现在变为一主一臣,但这里的气氛却是非常的安逸。

    屋外,寒气逼人,屋内,温暖如春,一道布帘内外,完全就是两重天。因为曹斌这几个月的表现,骁果军众臣对其还是抱有好感的。开始没多久,双方就撇开了直接的隔阂,慢慢融在一起。谈起了青州的近况以及河道修缮、疏浚诸事。

    说道青州,诸人有谈起了兖州之战和蜀国的近况。和兖州因为冬季寒冷而平稳了三四个月不同,宁州之地,也就是蜀国却在司徒雷的强令下,从北面三路其攻,声势浩大。

    “哦?我对这宁州都督张衍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胆子还真不小。和其他人比起来,一下子就名扬天下了。”曹斌摇头说道。

    司徒亮笑道:“是啊,这个张衍一动,一下子让天下的目光看向他了,他可是第一个自立为王的家伙。随后其又将天下被朝廷摒弃的诸势力一一提起,让朝廷一方和天下百姓们纷纷侧目,原来,在朝廷的操作下,这么多势力都成了反叛之贼。尤其是,其中各个都是能征善战之人。怕是,现在都有些人怀疑朝廷能否再继续号令天下了。”

    “是啊,这张衍就出了一招,就将围剿他的大军削去了大半,还让那些心有异志的家伙,也看到了朝廷的弱势。”王延卿也不无感叹道。

    “现在这所谓的蜀国如何了?”曹斌笑着问道。

    司徒亮道:“还能如何,北方无暇他顾,都在各忙各的。而宁州之辈的益州乃至雍州之军,确实杀入了他的地域。似乎现在这蜀国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如果不是宁州的南蛮人协助,怕是这才自立不到半年的蜀国,就这样完了。此外,我们还得到小道消息,这蜀国似乎派人要和交州联盟。”

    “哦?如此说来,这交州的诸官也坐不住了?”曹斌询问道。

    “交州之地,汉代贫瘠之处,但因为海贸在最近几十年的兴起,一下子使得交州南部、东部富裕、兴盛起来,这里的官员岂会甘心就此将手中的东西拱手相让?这慕容成和司徒雷对待这些原势力官员,那可是从头剥到尾,他们那些财路,他们那些赚钱的门路被剥夺外,连他们私自积攒的钱财,也会被收缴的干干净净。最重要的是,这交州都督先前拒绝过慕容成,要知道,对于这些不配合的人,慕容成绝对不会留情的,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司徒亮笑着解释道。

    前车之鉴,远的不用说,就是北方,这曹斌和唐显就是例子,转瞬之间,就成了逆贼了,要被诛杀九族。

    王延卿归降之后,则其自愿,安排为青州一府府尹,至于曹斌,则表示,其不愿领军,随后赵询就暂时安排其入军务司,协调各军的整编,尤其是青州府军的顺利整顿。

    安排过曹斌等青州降将之后,赵询又和诸人商议起兖州局势。虽说骁果军暂时不会南顾,但并不代表着,骁果军不管不顾兖州局势。现如今,兖州之地,就是整个南面的中心。骁果军南下的道路,徐州军西进的道路,以及卫军北上的道路,全部都侧重这一点。如果不是骁果军刚刚吞下冀州南部、青州之地,怕是当初也会随着唐显之后,大军南下了。既然不能直接干涉,那只有暗中规划。

    “主公,开局已经打开,现如今,兖州府军和卫军之间,矛盾已经无法避免,尤其是这梁州府的八千卫军先后阵亡,梁州府三县丢失之后,以卫军的个信,绝对不会和徐阶和平相处。在加沙我们的人,多次挑起府军和卫军的争斗,府军之中,同样有不少人对此十分不满。”司徒亮沉声说道,将最近他们的行动一一说出。

    赵询笑道:“不错,如此一来,兖州之地,就不会处于僵持,而卫军会逐渐成为兖州的主宰。”

    司徒亮道:“此外,我们的人还发现,徐阶身边的诸将身后,各有各方势力的人存在,现在,徐阶身边简直就乱糟糟的。”

    “看来,这卫军的存在,对于唐军和徐州军都是威胁太大,他们这是故意联手破坏两军联系,争取将卫军先行干掉或者驱逐出去。”李瑾乾沉声说道。

    张元静笑道:“如果不是我们在修缮运河疏浚河道,干着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蠢事,怕是我们也是他们现在积极防备的对象。”

    诸人闻言,都不由暗笑。骁果军开始修缮、疏浚河道以来,可是被不少人嘲笑过,也被不少人暗自叹息过。就连骁果军内部,不少文武官员都认为,现在不是干这件事的时候。有这功夫,还不如向南开疆拓土,南面兖州之地,已经是战乱不休,不少兖州百姓都向骁果军求援,希望骁果军能大军南下,平定兖州。有如此好的民间声望和优势,向南,这才是骁果军该做的事情。

    “不去管他们,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一边是整顿从冀南、青州之地收拢的府军,一边就是治河。至于南面战事,我们暂且留作后观。三方大战,不,以后有可能就是四方征战,短期之内,想要分出胜负,绝非易事。等到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我骁果军也该行动了。那时,才是我们有所作为的时间。”赵询说道。

    “司徒亮,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拉拢府军之中的诸位将军,让他们顺着我们的意思走。”

    “主公,那些围绕在府军将军身边的各方探子呢?需不需要清除?”

    “这倒不用,这些人能够为我们的人遮掩行踪,探子越多,徐阶越头疼。”赵询笑着说道。

    …………

    兖州城,将军府。

    果然,没到两天,又有消息传来,自己安排在梁州府的第三支卫军队伍被唐军攻破,全军尽殁,连主将林奕也阵亡身死。

    此外,丁强也弄明白了前次两支队伍失败的缘故,还真是府军出现了问题,悄无声息的突破了卫军的侧翼,打了卫军一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胡广和廖俊这两个混蛋投降了唐军?”丁强眼睛通红的盯着自己派去的丁一,厉声喝问道。

    丁一作为丁强最贴身的亲卫,此刻也被丁强的这番模样吓到了。急声说道:“将军,我抵达祁乡、商丘等地之时,已经得到消息,两位归德郎将已经降敌了。本来,属下还不敢相信,以为这是敌军的阴谋诡计。但属下确实看到了,两位将军在各地为唐军收降我方投降的士卒,同时……同时还处决了一些拒绝为唐军效力的军官。这,都是有两位将军亲自下令的。”

    “混蛋,这两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林奕能战死沙场,而他们呢,却做了俘虏,降了敌军。将这个情报传回雍州,诛其九族。还有,不是说了小心侧面府军的吗?为何还会被杀的措手不及?”丁强咆哮道。

    丁一涩声说道:“回禀将军,在林奕将军守城之际,有内贼打开城门,放敌军一拥而入。这才使得……”

    “徐阶,这一定是徐阶的主意,该死!本将军与你不死不休!他日,定要拿下你的狗头。”丁强又厉声说道。

    “将军息怒,虽然梁州府失败了,但对于我们来说,损失的就是八千将士。相比之下,我们去葬送了府军一万五千余人,怎么算起来,我们也不是吃亏。”叶飞羽出言道。其余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丁强性子刚烈,脾气暴躁,发起怒来,经常会有无辜之人跟着遭殃。

    “息怒!八千人没了,你说息怒!还有,再这般下去,兖州之地,就得不到了。你应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本将军得不到好,你们也是一样。”丁强厉声说道。

    叶飞羽不由暗暗摇头,这丁强能征善战是没错,但作为一方主帅,怕是不行。连情绪都控制不住,何谈其他?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就算这梁州府丢了,可是这是丢在兖州军之手,也不是丢在我们之手。兖州军兵力比我们多,再这般丢下去,他可就养不起了。我们的后方都在西南部,现在,该担心的不是我们,该是兖州军。如果他们的地盘丢完了,这府军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而徐州军绝不会甘心兖州这个西面的出口被唐军所阻,一定会与之相争。无论如何,我们卫军才是最后的那个渔翁。”

    “将军,虽然胡广和廖俊两人降敌,但林奕却为国战死,我们当为其请功!”叶飞羽又沉声说道。

    丁强一怔,顿时说道:“好,这事交与你,总之,我们的人,我就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另外,在让人带去一千幽州银币,就说这事我武卫军诸位将军的一点心思。”

    丁强知道,叶飞羽是让他赏罚分明。既然要严惩两人,那战死的第三人就需要用重赏来形成对比。告诉所有人,投敌,是没有好下场的。

    “城中有什么异况没有?还有,那徐阶有什么异动?”

    “这倒没有,只不过,城中各处都加强了守卫,连巡视的夜间游哨,也增加了不少。城内府军军营,也严肃了许多。看来,他们是怕我们采取什么异常行动。”叶飞羽沉声道。

    “严密监视!另外,将徐阶与唐显勾结在一起,想要将梁州府拱手相让的消息散播出去。卫军三县之地,都被唐军从侧翼悄无声息的接近,而恰恰府军之地,却毫无动静。这些消息,也该徐阶采取行动了。”丁强冷声说道。

    叶飞羽笑着为周围诸将解释道:“采取行动,他除了强力反击外,还能有什么行动。如果没有应对,他这兖州都督之位,怕是就得不到兖州府军的拥戴了。如果连自己部下的利益都照顾不住,反而要和杀了自己一万五千人的敌人联手,如果没有正面、合适的理由,没有人会支持的。”

    归德郎将向来狠厉的说道:“是不是趁着城中谣言四起之时,杀入都督府,解决了这个兖州都督,我们取而代之呢?如此一来,我们不是掌控了整个兖州?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用啊!”

    向来一说,其余几个将军都有些心动了,就连报仇心情的丁强,也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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