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chapter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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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寒的话音一落。
林瑶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松开。她慌乱的看着陆修寒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看到他狼狈的差一点绊在台阶上，心猛然的悬空又狠狠的掉落。这一刻她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陆修寒……
林瑶美丽的眼睛垂下，看不清情绪，“杜若，你终究还是把我能留住的最后一点东西，也拿走了。”
林瑶自小家世优越，像所有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一样，有着十分幸福的童年，有青梅竹马的王子，有几乎一个少女所有想要的东西。可是她的父亲背叛陆家毁了这一切，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唯独剩下了陆修寒这一块浮木，她拼了命的死死抓住。
她让陆修寒不惜和自己的大哥针锋相对，她让陆修寒为了她不得不娶一个并不爱的女人，她还要陆修寒的心这一生一世都只能放下她林瑶！如果有人破坏这一切，她都将不惜同归于尽。
——
医院。
“青青，你确定？”杜若再一次的问唐青青，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可是她不这样反复的问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是，小若，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事业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色，我不能因为自己葬送乐队的前途。还有……我的孩子生下来是没有父亲的，我不想这样。”唐青青心意已决，甚至对杜若的规劝显示出了一些不耐烦。
“唐青青。”护士叫到唐青青的名字。
“青青！”杜若拉住她的手，眼中的所有不忍和纠结都褪去了，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青青，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唐青青的眼圈骤然发红，“我就知道你到最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定心丸的。小若，谢谢你。”
杜若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唐青青已经进了手术室。放弃、和坚守，或许都不是错的。她的手渐渐垂落，缓缓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当年杜若的姐姐出生，医生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断言难以活过20岁。父母总是觉得亏欠，所以把许多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她们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视若珍宝，是因为知道每相处一天就少了一天，就像是上帝已经按下了倒计时的表钟，滴答滴答的饶人心魄。或许正是这样，这个孩子如此突兀的骤然离世，他们才会崩溃。此刻，杜若才真正的释然。已经去了天堂的母亲，您再也不用因为我们之间那些不愉快，而内疚了。无论是你被世俗逼迫、还是被汹涌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哀愁蛊惑，我都能够谅解您了。
杜若睫毛轻颤，眼中全是释怀后的宁静。
手术室门推开，杜若猛地抬头，她还以为唐青青放弃了。结果走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20几岁的女孩，她的脸色惨白，目光涣散，一脸的木然。
杜若环顾了一圈，再没有别人了，难道这个女孩就只有一个人？
女孩走了两步，倚在墙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杜若终于不忍心再看下去，站起来走到女孩的身边，“你怎么样了，你……是一个人么？”
女孩看了一眼杜若，没有说话。眼中绝然的神色，已然表露了内心。
“要不然这样吧，我……我扶你去休息室，不是还要挂吊针休息一下的么？”
女孩是真的太难受了，虽然不喜欢杜若在身边一个劲的说话，但是并没有拒绝她的帮忙。
杜若扶着她，去了手术后用来挂点滴和休息的休息室。
杜若把女孩送到休息室，就准备立刻回手术室外面等唐青青。可能是因为心情波动太大，她才走出门口一个转身，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摔倒。
旁边有护士哎呀了一声扶了她一把，“小心，快到那边坐下，刚做完手术就乱跑。”
对方明显是误会了，可杜若头晕的说不上话，也没有反驳，只抓着护士的手，等着一波一波的眩晕感过去。
“杜若！”
杜若被人叫到名字，下意识的抬头。不远处站一个人，灰色的家居服，脚上居然是一双拖鞋，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把他高大身体的四周度了一圈金色。
陆修寒？杜若皱着眉，头是还有点晕。
“小若！”陆修寒低低的叫她，脚上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死死的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来了？”杜若放开好心护士的手臂，“谢谢你了。”
护士看陆修寒的样子，心里面估算出大半情况了，识趣的吐了下舌头走到一边去了。
“杜若，你答应过我的。”陆修寒一步步的艰难上前，声音比以往低了不少，像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杜若不解，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陆修寒误会了她已经打掉了孩子。
“你怎么可以！”陆修寒已经无法说完完整的一句话，勒着杜若的手腕，举起到头的位置，“你怎么……。”
杜若被他眼中的盛怒震了一下，本能的向后缩，“你放开！”
“杜若，你觉得我是因为孩子才死缠着你不放的是么？你为了摆脱我才这样做的是么？”
杜若手腕被他勒的都快要麻木了，报复似的没有说出实情，梗着头，“你觉得呢？”
“杜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杜若都已经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恨意。
“呵……”杜若怒极反笑，他竟然觉得她残忍？是不是这两年他给她的所有都是慈悲？他娶她，给她富庶的生活，却从没有说过一句爱，在一道林瑶和杜若的选择题里面从来只选前者，包容她的任性却从来不在乎原因，就是宽仁？
“陆修寒，比这个我甘拜下风。你知道么，每天晚上做梦我都在庆幸，抽身的还算及时，否则我早晚会被陆修寒这三个字撕扯的尸骨无存！”杜若咬着牙，困兽一样的同他对峙。
陆修寒突然两只手同时抓住杜若的肩膀，恶狠狠的，像是真的要把她撕吞入腹，“杜若你听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这抽身。孩子没了，就再要一个，你生的孩子就必须姓陆！”
“凭什么！”陆修寒近乎强盗一样的话，叫杜若怒火中烧，叫嚷出来，“陆修寒，你凭什么！”。
陆修寒半秒钟都没有停顿，发了疯似的吼回去，“因为我爱你！”
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原本有些息壤的走廊，静默的可怕。
陆修寒陡然放开束缚杜若的手。杜若疼的皱紧了眉心，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一片青紫。
那三个字一出口，陆修寒才猛然发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面前这个女人，等了两年，最后却是在身心俱疲，堕掉孩子以后才在他的怒吼声中听到。
陆修寒颓然的推开半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生硬的，“我说的，是认真的。”
“噗……”杜若都笑出了声音，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嗤笑，她把苦的、涩的、不可置信的眼泪都糅杂在了一起，笑出了眼眶。
杜若的笑声，像利刃一样划在陆修寒的心上，他疼的难以自持无法控制的锁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杜若的笑声停了，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陆修寒，你自己信么？”
他百口莫辩，他有什么资格说相信？
杜若扬了扬手，笑着就要转身离开。陆修寒突然再次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杜若挣扎着想要甩开，却觉得手心一凉。缓慢的转过身，杜若看到自己的手心里面是一枚戒指。陆修寒给她买的那个“替代品”，曾经的那枚，她带了两年，每日都会摩挲，自然不会认错。
“小若，我们用它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整天带着个戒指在身上？”
陆修寒没有回答，当是默认。
杜若问出这个问题以后也有些后悔，挑了挑嘴角，有些不屑的用指头捏着，“也不怎么值钱，陆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
陆修寒眼中闪过悲痛之色，强忍着道：“杜若，原来的那枚，你送给穆凡要他帮你丢掉，我……不在意。所以你可不可以收下这枚。”
杜若心中一震，那枚戒指明明是她胃病复发丢掉了，怎么会是送给穆凡？难道是那天，她昏迷穆凡取走了戒指？
陆修寒那天在穆凡那见到戒指，所以才出手打他。也是诱发在医院殴打范凌俊，答应杜若离婚的导火索。
杜若眼神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就恢复了尖锐，“陆二少，你的智商去哪了？原版的我都送人了，“克隆”的我会要？你要是真想赔，范凌俊那条项链要值钱的多。”
杜若说完，手一松，戒指便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陆修寒的心上。
“陆少爷，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要去手术室等我的朋友了。”她还不至于傻到以为陆修寒几分钟以后不会知道真正堕胎的人不是她。
“什么？！”陆修寒的身体一震，下意识的问出了声，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一口空气。
杜若不想再说第二遍，眼眸半垂，神色决绝的转身，“别再跟着我了。这是我朋友的*，传出去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今天的事你就忘了吧，当没发生过，我也会忘掉……每一个字。”
陆修寒的话音一落。
林瑶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瞬间松开。她慌乱的看着陆修寒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看到他狼狈的差一点绊在台阶上，心猛然的悬空又狠狠的掉落。这一刻她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她从未触及过的陆修寒……
林瑶美丽的眼睛垂下，看不清情绪，“杜若，你终究还是把我能留住的最后一点东西，也拿走了。”
林瑶自小家世优越，像所有养尊处优的小公主一样，有着十分幸福的童年，有青梅竹马的王子，有几乎一个少女所有想要的东西。可是她的父亲背叛陆家毁了这一切，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唯独剩下了陆修寒这一块浮木，她拼了命的死死抓住。
她让陆修寒不惜和自己的大哥针锋相对，她让陆修寒为了她不得不娶一个并不爱的女人，她还要陆修寒的心这一生一世都只能放下她林瑶！如果有人破坏这一切，她都将不惜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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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你确定？”杜若再一次的问唐青青，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可是她不这样反复的问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是，小若，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事业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起色，我不能因为自己葬送乐队的前途。还有……我的孩子生下来是没有父亲的，我不想这样。”唐青青心意已决，甚至对杜若的规劝显示出了一些不耐烦。
“唐青青。”护士叫到唐青青的名字。
“青青！”杜若拉住她的手，眼中的所有不忍和纠结都褪去了，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青青，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唐青青的眼圈骤然发红，“我就知道你到最后一定会成为我的定心丸的。小若，谢谢你。”
杜若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唐青青已经进了手术室。放弃、和坚守，或许都不是错的。她的手渐渐垂落，缓缓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当年杜若的姐姐出生，医生检查出有先天性心脏病，断言难以活过20岁。父母总是觉得亏欠，所以把许多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她们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视若珍宝，是因为知道每相处一天就少了一天，就像是上帝已经按下了倒计时的表钟，滴答滴答的饶人心魄。或许正是这样，这个孩子如此突兀的骤然离世，他们才会崩溃。此刻，杜若才真正的释然。已经去了天堂的母亲，您再也不用因为我们之间那些不愉快，而内疚了。无论是你被世俗逼迫、还是被汹涌到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哀愁蛊惑，我都能够谅解您了。
杜若睫毛轻颤，眼中全是释怀后的宁静。
手术室门推开，杜若猛地抬头，她还以为唐青青放弃了。结果走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20几岁的女孩，她的脸色惨白，目光涣散，一脸的木然。
杜若环顾了一圈，再没有别人了，难道这个女孩就只有一个人？
女孩走了两步，倚在墙上，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杜若终于不忍心再看下去，站起来走到女孩的身边，“你怎么样了，你……是一个人么？”
女孩看了一眼杜若，没有说话。眼中绝然的神色，已然表露了内心。
“要不然这样吧，我……我扶你去休息室，不是还要挂吊针休息一下的么？”
女孩是真的太难受了，虽然不喜欢杜若在身边一个劲的说话，但是并没有拒绝她的帮忙。
杜若扶着她，去了手术后用来挂点滴和休息的休息室。
杜若把女孩送到休息室，就准备立刻回手术室外面等唐青青。可能是因为心情波动太大，她才走出门口一个转身，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摔倒。
旁边有护士哎呀了一声扶了她一把，“小心，快到那边坐下，刚做完手术就乱跑。”
对方明显是误会了，可杜若头晕的说不上话，也没有反驳，只抓着护士的手，等着一波一波的眩晕感过去。
“杜若！”
杜若被人叫到名字，下意识的抬头。不远处站一个人，灰色的家居服，脚上居然是一双拖鞋，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把他高大身体的四周度了一圈金色。
陆修寒？杜若皱着眉，头是还有点晕。
“小若！”陆修寒低低的叫她，脚上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死死的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来了？”杜若放开好心护士的手臂，“谢谢你了。”
护士看陆修寒的样子，心里面估算出大半情况了，识趣的吐了下舌头走到一边去了。
“杜若，你答应过我的。”陆修寒一步步的艰难上前，声音比以往低了不少，像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什么？”杜若不解，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陆修寒误会了她已经打掉了孩子。
“你怎么可以！”陆修寒已经无法说完完整的一句话，勒着杜若的手腕，举起到头的位置，“你怎么……。”
杜若被他眼中的盛怒震了一下，本能的向后缩，“你放开！”
“杜若，你觉得我是因为孩子才死缠着你不放的是么？你为了摆脱我才这样做的是么？”
杜若手腕被他勒的都快要麻木了，报复似的没有说出实情，梗着头，“你觉得呢？”
“杜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杜若都已经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恨意。
“呵……”杜若怒极反笑，他竟然觉得她残忍？是不是这两年他给她的所有都是慈悲？他娶她，给她富庶的生活，却从没有说过一句爱，在一道林瑶和杜若的选择题里面从来只选前者，包容她的任性却从来不在乎原因，就是宽仁？
“陆修寒，比这个我甘拜下风。你知道么，每天晚上做梦我都在庆幸，抽身的还算及时，否则我早晚会被陆修寒这三个字撕扯的尸骨无存！”杜若咬着牙，困兽一样的同他对峙。
陆修寒突然两只手同时抓住杜若的肩膀，恶狠狠的，像是真的要把她撕吞入腹，“杜若你听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这抽身。孩子没了，就再要一个，你生的孩子就必须姓陆！”
“凭什么！”陆修寒近乎强盗一样的话，叫杜若怒火中烧，叫嚷出来，“陆修寒，你凭什么！”。
陆修寒半秒钟都没有停顿，发了疯似的吼回去，“因为我爱你！”
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了。
原本有些息壤的走廊，静默的可怕。
陆修寒陡然放开束缚杜若的手。杜若疼的皱紧了眉心，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一片青紫。
那三个字一出口，陆修寒才猛然发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说出。面前这个女人，等了两年，最后却是在身心俱疲，堕掉孩子以后才在他的怒吼声中听到。
陆修寒颓然的推开半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生硬的，“我说的，是认真的。”
“噗……”杜若都笑出了声音，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嗤笑，她把苦的、涩的、不可置信的眼泪都糅杂在了一起，笑出了眼眶。
杜若的笑声，像利刃一样划在陆修寒的心上，他疼的难以自持无法控制的锁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杜若的笑声停了，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陆修寒，你自己信么？”
他百口莫辩，他有什么资格说相信？
杜若扬了扬手，笑着就要转身离开。陆修寒突然再次从背后抓住了她的手，杜若挣扎着想要甩开，却觉得手心一凉。缓慢的转过身，杜若看到自己的手心里面是一枚戒指。陆修寒给她买的那个“替代品”，曾经的那枚，她带了两年，每日都会摩挲，自然不会认错。
“小若，我们用它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整天带着个戒指在身上？”
陆修寒没有回答，当是默认。
杜若问出这个问题以后也有些后悔，挑了挑嘴角，有些不屑的用指头捏着，“也不怎么值钱，陆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吝啬了？”
陆修寒眼中闪过悲痛之色，强忍着道：“杜若，原来的那枚，你送给穆凡要他帮你丢掉，我……不在意。所以你可不可以收下这枚。”
杜若心中一震，那枚戒指明明是她胃病复发丢掉了，怎么会是送给穆凡？难道是那天，她昏迷穆凡取走了戒指？
陆修寒那天在穆凡那见到戒指，所以才出手打他。也是诱发在医院殴打范凌俊，答应杜若离婚的导火索。
杜若眼神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就恢复了尖锐，“陆二少，你的智商去哪了？原版的我都送人了，“克隆”的我会要？你要是真想赔，范凌俊那条项链要值钱的多。”
杜若说完，手一松，戒指便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陆修寒的心上。
“陆少爷，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要去手术室等我的朋友了。”她还不至于傻到以为陆修寒几分钟以后不会知道真正堕胎的人不是她。
“什么？！”陆修寒的身体一震，下意识的问出了声，那种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一口空气。
杜若不想再说第二遍，眼眸半垂，神色决绝的转身，“别再跟着我了。这是我朋友的*，传出去会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今天的事你就忘了吧，当没发生过，我也会忘掉……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