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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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在路灯下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偶尔有三两进出的人都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是了，寒冬深夜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医院门口，鬼魅一样，任谁都会觉得怪异。
类似这样的误会和责难，杜若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当陆修寒说出那句“失望”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疼了好久，很疼很疼的那种。
她爱上修寒，以为他也爱自己,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一段宿世情缘，可以恩爱白头。
后来发现不是，抽身却早已经变的困难至极。就像把已经长在血肉里面的东西，硬生生的挖掉一样。她狠下心，割得鲜血直流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韩询抱着大衣从医院大厦跑出来，恭恭敬敬要杜若披上，“二少说您这么站着会冻坏了的。二少奶奶，进去吧。”
杜若微微抬头，医院大楼数不清的窗口，都亮着灯。也不知道陆修寒此刻是站在哪个窗口，她终究还是让他看了笑话。
“不劳他惦记了。”杜若每说一个字，牙齿都忍不住打架“韩询，我能麻烦你一件事么？”
“您说。”
杜若苦笑，“请你，别让我……摔得太难看。”说完杜若腿一软，身体前倾，险些就跪倒在地上。
韩询一个箭步上前，拖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架住，感觉到杜若已经被冻的身体发僵了。
“杜若！”韩询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尊称。
杜若借着韩询的力气，缓了一下，觉得自己能站住了，就放开抓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自己走进了医院。
——
夏雯乐自然没有再跟下面的行程，杜若也提前回了t城。
穆娉婷在b城还有工作没能送杜若，又因为前天晚上这么一闹，就也没再提叫杜若接戏的事情。
杜若一下飞机，就直接把手机卡抽出丢到了垃圾桶里面，买了一张新的装上。穆凡已经从穆娉婷哪里知道了b城的事，庭审一结束就匆匆的赶到机场接人。穆凡打了几次电话都不通，一直到杜若用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在二楼的街机大厅找到了人。
杜若远远地就看到穆凡急切的朝自己走过来，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眼泪险些就涌了上来。
“穆凡。”
“恩？”穆凡把车上的广播声音调小了一些。
“我想唐青青了。”
穆凡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半晌才开口：“你们还没有联系么？”
“她还在生气。”
“都过了这么久了。”
“是啊，一年了。”
唐青青是杜若大学时候的死党。小姑娘是个直爽爱憎分明的性子，当年像穆凡表白被婉言拒绝以后转头就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倒搞得穆凡有些不好意思。得知穆凡心里面一直放不下杜若以后，还一度撮合过两个人。杜若准备嫁给陆修寒的时候，唐青青喝醉了抱着她哭，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谢谢，她说：“小若，我要谢谢你，你知道么，我怕死了，怕你最后会嫁给穆凡，你要是嫁给他了你是我可怎么办啊！”
一年前杜若和陆修寒的事情，她知道以后是咬死了要杜若必须离婚。杜若最后的选择，让她失望透顶，硬生生的断了两个人多年的情谊，甚至连穆凡这边都冷淡了下去。
杜若知道自己对不起唐青青，不仅成为了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还让她失望透顶。穆凡答应帮她联系唐青青，可是一连十几天，别说唐青青，穆凡本人杜若都联系不到了。而这段时间，陆修寒也没有露过面。
杜若正常的上班，下班，宅子里面的人对杜若的态度一切如果，只有菲菲偶尔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若试探了几次，她都是吞吞吐吐的，然后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日杜若接到白子帆的电话，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十分不满的问：“白总，今天是星期天吧”。
白子帆立刻回了一句“你这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这样啊，今天穆凡摆了饭局，说是请了几个老朋友。”
杜若心下一动，隐约猜到了，所谓的“老朋友”里面一定有唐青青。
杜若像是要去相亲似的，把柜子里面的衣服翻了个遍，哪一套都觉得不合适，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勉强选定了一套。管家已经按照吩咐提前通知了司机，车子也已经候在了门口。杜若坐上车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吴管家帮她关车门的最后一刻，手上一顿，迟疑的说：“二少奶奶，有一件事情，二少吩咐不准告诉您。可是我几番考量，觉得还是应应该让您知道。”
“您说。”杜若一项尊重这个在陆家二十几年，颇有微威严的管家。
吴管家微微躬身：“二少奶奶，二少在十天前，也就是从b城回来的当晚，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黑色的宝马追尾，头部受伤，现在还在医院。”
杜若一惊，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继而冷静的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二少已经没事了，再有两天就要出院了……二少奶奶您如果要去探望，我可以将地址告诉司机。”
杜若短暂的停顿后，摆摆手，“不了，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去了也是多此一举。”
吴管家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常年沉稳无甚波澜的脸上露出失望，声音冷淡了几分：“我知道了二少奶奶。”
——
酒红色的路虎停在火锅点的门口。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杜若依然一动不动的垂眸望着窗外，便轻唤了一声：“杜若姐，已经到了。”
“啊？”杜若一个闪神，看他的眼睛从朦胧到清明，“哦，这么快。”
她告诉小李今天就不用过来接她了，便下了车。
正巧遇上了穆凡和白子帆也从车上下来，杜若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崭新的保时捷里面出来，还以为是白子帆换了新车，调侃着问什么时候给涨工资。
白子帆却说：“我哪里有这个闲钱哦，这是穆大律师的新爱骑。”
“羡慕？它今天归你。”说着穆凡便把钥匙丢给了白子帆，白子帆叫嚷着：“这不公平，不是说好了叫代驾，我一会还要醉笑三千场呢。”
穆凡说：“我姐已经在里面了，她可是说过不喜欢你喝酒。”
白子帆一听穆娉婷，眼睛立刻就亮闪闪了，乖乖的把车钥匙放在了衣兜里面，迫不及待的就拉着两个人进了火锅店。
——
陆修寒的伤并不严重，轻微的脑震荡，额头有一个小伤口，救治的很及时，已经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瑶坐在床边，熟练的削了一个苹果，放在陆修寒的手里面：“多吃点水果，恢复的快。”
陆修寒点点头，拿在手上，没有吃。他穿着病号服，靠坐在病床上，脸色较前些天好了许多，只是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看得出休息的并不好。
病房门被推开，陆修云带进来一身的寒气，高大的身材森然的气质，更是叫病房的气氛骤降。
林瑶见到来的人是陆修寒，手一抖，险些拿不住水果刀。
“我……我还有事情，先……先走了。”林瑶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撞得凳子发出吱呀的响声。
一直到她离开，陆修云始终站在门口，像一尊魔像一样，冷冷的看着她。
林瑶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便听到他低声在自己的耳边道：“你的把戏一点都不高超，修寒只是还没看清楚自己。”
林瑶全身一抖，握了握拳，咬着唇，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瑶离开以后，陆修云走到床边，拿起陆修寒手里面的苹果，啪的一下子丢进了垃圾桶，自己坐下，拿起水果刀慢慢的优雅的削好一个，复又递到陆修寒的面前。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陆修寒看也不看。
原来他听到了，陆修云点点头，把苹果拿回来放到桌子上，“你要什么？要你和杜若的婚姻？要和林瑶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分？”
陆修寒默然。
陆修云突然提高声音，看陆修寒的目光凌厉的像两把刀子，“唯独不要陆家的声誉事业！不在乎当年林家出卖父亲差点毁了陆家的仇恨是么？”
“林成国出卖陆家是林成国的事情，林瑶是无辜的。哥，你记恨林瑶，到底是因为她是林成国的女儿，还是因为当年她把你和宋木槿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别提她的名字！”陆修云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的站起，目光急速的转移到窗外，只留给陆修寒冷硬的侧脸，停了半晌才道：“杜若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别逼我出手。”
“是你逼着我娶的杜若。”
“当初我逼你娶妻是为了阻止你和林瑶的关系更进一步，并不是要你在这个“傀儡妻子”已经变成定时炸弹以后还抱着，护着。陆修寒，如果你再这么下去，你信不信，当初我怎么对林瑶，如今也可以怎么对杜若！”
陆修寒垂目，只淡淡的说：“哥，她闹，我随她。你动她，我是绝对不能随你的。”
杜若在路灯下站了足足半个小时，偶尔有三两进出的人都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是了，寒冬深夜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医院门口，鬼魅一样，任谁都会觉得怪异。
类似这样的误会和责难，杜若不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当陆修寒说出那句“失望”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疼了好久，很疼很疼的那种。
她爱上修寒，以为他也爱自己,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一段宿世情缘，可以恩爱白头。
后来发现不是，抽身却早已经变的困难至极。就像把已经长在血肉里面的东西，硬生生的挖掉一样。她狠下心，割得鲜血直流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韩询抱着大衣从医院大厦跑出来，恭恭敬敬要杜若披上，“二少说您这么站着会冻坏了的。二少奶奶，进去吧。”
杜若微微抬头，医院大楼数不清的窗口，都亮着灯。也不知道陆修寒此刻是站在哪个窗口，她终究还是让他看了笑话。
“不劳他惦记了。”杜若每说一个字，牙齿都忍不住打架“韩询，我能麻烦你一件事么？”
“您说。”
杜若苦笑，“请你，别让我……摔得太难看。”说完杜若腿一软，身体前倾，险些就跪倒在地上。
韩询一个箭步上前，拖住了她的胳膊，把人架住，感觉到杜若已经被冻的身体发僵了。
“杜若！”韩询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尊称。
杜若借着韩询的力气，缓了一下，觉得自己能站住了，就放开抓着他的手，摇摇晃晃的退了几步，自己走进了医院。
——
夏雯乐自然没有再跟下面的行程，杜若也提前回了t城。
穆娉婷在b城还有工作没能送杜若，又因为前天晚上这么一闹，就也没再提叫杜若接戏的事情。
杜若一下飞机，就直接把手机卡抽出丢到了垃圾桶里面，买了一张新的装上。穆凡已经从穆娉婷哪里知道了b城的事，庭审一结束就匆匆的赶到机场接人。穆凡打了几次电话都不通，一直到杜若用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在二楼的街机大厅找到了人。
杜若远远地就看到穆凡急切的朝自己走过来，一路上撞到了好几个人。眼泪险些就涌了上来。
“穆凡。”
“恩？”穆凡把车上的广播声音调小了一些。
“我想唐青青了。”
穆凡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半晌才开口：“你们还没有联系么？”
“她还在生气。”
“都过了这么久了。”
“是啊，一年了。”
唐青青是杜若大学时候的死党。小姑娘是个直爽爱憎分明的性子，当年像穆凡表白被婉言拒绝以后转头就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倒搞得穆凡有些不好意思。得知穆凡心里面一直放不下杜若以后，还一度撮合过两个人。杜若准备嫁给陆修寒的时候，唐青青喝醉了抱着她哭，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谢谢，她说：“小若，我要谢谢你，你知道么，我怕死了，怕你最后会嫁给穆凡，你要是嫁给他了你是我可怎么办啊！”
一年前杜若和陆修寒的事情，她知道以后是咬死了要杜若必须离婚。杜若最后的选择，让她失望透顶，硬生生的断了两个人多年的情谊，甚至连穆凡这边都冷淡了下去。
杜若知道自己对不起唐青青，不仅成为了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还让她失望透顶。穆凡答应帮她联系唐青青，可是一连十几天，别说唐青青，穆凡本人杜若都联系不到了。而这段时间，陆修寒也没有露过面。
杜若正常的上班，下班，宅子里面的人对杜若的态度一切如果，只有菲菲偶尔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样子。
杜若试探了几次，她都是吞吞吐吐的，然后一溜烟就跑掉了。
这日杜若接到白子帆的电话，特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十分不满的问：“白总，今天是星期天吧”。
白子帆立刻回了一句“你这是典型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这样啊，今天穆凡摆了饭局，说是请了几个老朋友。”
杜若心下一动，隐约猜到了，所谓的“老朋友”里面一定有唐青青。
杜若像是要去相亲似的，把柜子里面的衣服翻了个遍，哪一套都觉得不合适，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勉强选定了一套。管家已经按照吩咐提前通知了司机，车子也已经候在了门口。杜若坐上车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吴管家帮她关车门的最后一刻，手上一顿，迟疑的说：“二少奶奶，有一件事情，二少吩咐不准告诉您。可是我几番考量，觉得还是应应该让您知道。”
“您说。”杜若一项尊重这个在陆家二十几年，颇有微威严的管家。
吴管家微微躬身：“二少奶奶，二少在十天前，也就是从b城回来的当晚，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黑色的宝马追尾，头部受伤，现在还在医院。”
杜若一惊，大脑有瞬间的空白，继而冷静的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二少已经没事了，再有两天就要出院了……二少奶奶您如果要去探望，我可以将地址告诉司机。”
杜若短暂的停顿后，摆摆手，“不了，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去了也是多此一举。”
吴管家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常年沉稳无甚波澜的脸上露出失望，声音冷淡了几分：“我知道了二少奶奶。”
——
酒红色的路虎停在火锅点的门口。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杜若依然一动不动的垂眸望着窗外，便轻唤了一声：“杜若姐，已经到了。”
“啊？”杜若一个闪神，看他的眼睛从朦胧到清明，“哦，这么快。”
她告诉小李今天就不用过来接她了，便下了车。
正巧遇上了穆凡和白子帆也从车上下来，杜若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崭新的保时捷里面出来，还以为是白子帆换了新车，调侃着问什么时候给涨工资。
白子帆却说：“我哪里有这个闲钱哦，这是穆大律师的新爱骑。”
“羡慕？它今天归你。”说着穆凡便把钥匙丢给了白子帆，白子帆叫嚷着：“这不公平，不是说好了叫代驾，我一会还要醉笑三千场呢。”
穆凡说：“我姐已经在里面了，她可是说过不喜欢你喝酒。”
白子帆一听穆娉婷，眼睛立刻就亮闪闪了，乖乖的把车钥匙放在了衣兜里面，迫不及待的就拉着两个人进了火锅店。
——
陆修寒的伤并不严重，轻微的脑震荡，额头有一个小伤口，救治的很及时，已经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
林瑶坐在床边，熟练的削了一个苹果，放在陆修寒的手里面：“多吃点水果，恢复的快。”
陆修寒点点头，拿在手上，没有吃。他穿着病号服，靠坐在病床上，脸色较前些天好了许多，只是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看得出休息的并不好。
病房门被推开，陆修云带进来一身的寒气，高大的身材森然的气质，更是叫病房的气氛骤降。
林瑶见到来的人是陆修寒，手一抖，险些拿不住水果刀。
“我……我还有事情，先……先走了。”林瑶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撞得凳子发出吱呀的响声。
一直到她离开，陆修云始终站在门口，像一尊魔像一样，冷冷的看着她。
林瑶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便听到他低声在自己的耳边道：“你的把戏一点都不高超，修寒只是还没看清楚自己。”
林瑶全身一抖，握了握拳，咬着唇，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瑶离开以后，陆修云走到床边，拿起陆修寒手里面的苹果，啪的一下子丢进了垃圾桶，自己坐下，拿起水果刀慢慢的优雅的削好一个，复又递到陆修寒的面前。
“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陆修寒看也不看。
原来他听到了，陆修云点点头，把苹果拿回来放到桌子上，“你要什么？要你和杜若的婚姻？要和林瑶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情分？”
陆修寒默然。
陆修云突然提高声音，看陆修寒的目光凌厉的像两把刀子，“唯独不要陆家的声誉事业！不在乎当年林家出卖父亲差点毁了陆家的仇恨是么？”
“林成国出卖陆家是林成国的事情，林瑶是无辜的。哥，你记恨林瑶，到底是因为她是林成国的女儿，还是因为当年她把你和宋木槿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别提她的名字！”陆修云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的站起，目光急速的转移到窗外，只留给陆修寒冷硬的侧脸，停了半晌才道：“杜若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别逼我出手。”
“是你逼着我娶的杜若。”
“当初我逼你娶妻是为了阻止你和林瑶的关系更进一步，并不是要你在这个“傀儡妻子”已经变成定时炸弹以后还抱着，护着。陆修寒，如果你再这么下去，你信不信，当初我怎么对林瑶，如今也可以怎么对杜若！”
陆修寒垂目，只淡淡的说：“哥，她闹，我随她。你动她，我是绝对不能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