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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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季妈从单位下岗后，就一直在帮人卖货，后来连采购也是一手负责，税务局工商局跑关系也不在话下，除了赚的钱是给老板以外，那个店就跟季妈开的没区别。甚至在季妈不干了以后，那个老板的店也经营不下去了。这足以证明，季妈其实是有经商天赋的。
只不过前世自家没有那个本钱，也没有那个魄力去自己经营一份事业。等季妈觉得自己能行的时候，年纪又大了，少了冲劲，大好的时光都为别人做了嫁衣，最后只换来微薄的工资。所以，这一次，季薇不想让季妈再辛辛苦苦的为人作嫁。反正都是开门做生意，那为什么不自己做老板，自己赚钱？
确定了方向，季爸和季妈开始研究做什么买卖，季薇也跟着参谋。
开饭店？季妈的手艺做家常饭尚可，季薇的手艺倒是不错，不过那都是当了多年宅女才磨练出来的，现在要怎么解释她的一手好厨艺？
要开饭店肯定得雇厨师，这样一来，饭店开小了不赚钱，开大了还要雇服务员，成本高意味着风险大，所以这一条被果断否决了。
早市卖菜？天天要凌晨两三点钟起床去上货，遇到下雨菜一浇上水就完了，这个行当只能是薄利多销赚个辛苦钱。季妈倒是表示不怕吃苦，可季爸和季薇都不同意。所以这一条也被否决了。
和季奶奶一样开个小卖店？可是没有季奶奶从事多年社区工作的群众基础，开店铺货的初期成本也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小卖店也不赚钱啊，季奶奶都开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发家啊。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季薇提出在吾爱市场买个摊位卖服装。只要跟厂家拿几件样子铺货就可以了，接到大单可以让厂家直接发货，除了买摊位和日常的管理费用几乎没有什么成本，生意不好摊位还可以出租。季薇可是知道，投资吾爱市场的摊位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别看奉城的房价涨的快，可就是再借房市两个翅膀也跑不赢吾爱市场摊位的升值速度。
不过季薇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吾爱商场的摊位未来肯定升值。还是借了她们班那一群富二代同学们说事。她有个同学家里不做买卖，但是买了不少吾爱市场的摊位放租。租金年年看涨。初一的时候还是同学的妈妈天天来学校接送，到了初三来接送的已经变成她家的保姆了，据说她妈妈是在家里准备要二胎了。
“卖衣服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我们家都不认识做这买卖的人，去哪上货都不知道。”季妈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个时候，季薇的“同学”就又派上用场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听家里做服装生意的同学说，在京都有个市场专门批发服装，全国各地都有人去那上货，就在京都动物园。”
季薇班里倒是真有家里做服装生意的，不过人家是做品牌代理的，根本不用自己去上货。季薇不是没想过让季妈做代理，不过代理可不便宜，自己家卖房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胖子也是一口口吃的，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接着，搬家，卖房，季妈办了停薪留职，摊位也很快就谈好了，签了合同。
这时候的人大多还是跟季妈一个思维，总是觉得做生意不靠谱，不如铁饭碗稳当，等他们的铁饭碗真的摔碎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可是那时候再想找出路也晚了，大批的国企下岗员工一下子涌进了人才市场，而他们在国企呆了这么多年，掌握的技能根本就不被市场所需要。等待他们的就是找不到工作，赋闲在家。其中很多人选择自己做生意，那时候才是吾爱市场摊位价格真正起飞的时候。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这个时候下岗潮还没开始，吾爱市场也刚开没两年，价格涨的并不多。季妈留出了还余姚的钱，还有必要的流动资金，剩下的钱都用来买摊位。
季薇帮忙选了个进门不远处转角的位置。季薇看过后世做的市场调查，转角的位置客流量是最大的。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这个概念，所以转角位置的价格并没有更贵，季妈一口气买下了三十平。
万事俱备，只剩下进货了。
季妈打算在季薇开学前三天进京。由于时间比较紧，季爸季妈都不同意季薇跟着。还是季薇再三保证寒假作业都写完了，进京绝对不会影响学习，这才终于得以成行。
绿皮火车缓缓停靠，季妈拖着个大箱子，季薇拖着个小箱子，跟着人流晃晃悠悠的下了车。现在还没有高铁动车，只有这种绿皮铁罐子车，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季薇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在冒金星。再加上她们还赶上了个春运的尾巴，车厢里密密麻麻的连过道挤的都是人，那味道……
尤其季薇的嗅觉和味觉从小就特别灵敏，从上车开始，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是晕的。
这会儿下车了，正月的寒风一吹……
“呕……”
季薇抱着火车站的石柱吐的欲仙欲死，这一路她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这会吐出来的都是水。
季妈在旁边心疼的不行，一边拍着季薇的背，一边焦急的问：“薇薇，怎么样？哪不舒服？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季薇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吐完了，接过季妈手里的水漱了漱口，这时候可不兴买水喝，这水还是在火车上打的，还温乎着。
总算感觉好了点，季薇这才开口道：“妈，不用了，我没事，我就是被车里的味道熏的，这会儿有风就没事了。”
季妈看她脸色确实好了不少，这才放下心：“唉，你这鼻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跟狗鼻子似的。”
季薇无语，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是不是亲闺女啊？
不过事实证明，季薇的确是亲闺女，两人怕回去的时候现买票不好买，所以先去售票处把返程的票买了。季妈怕她回去的时候再被熏晕了，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两张卧铺票。对于省吃俭用的季妈来说，这种奢侈的事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季薇心中感动，抱着季妈撒娇：“妈，你真好。”
季妈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发：“你这孩子，都多大了。”
季薇此时很想说句，多大了我也是你家宝宝，不过想想季妈的接受能力，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出了火车站，季妈本想找个当地人问问动物园怎么走，这时候季薇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绘的路线图。这是出门之前，季薇上网吧查的，上面对沿途的路标建筑都做了标注，换乘什么公交，在什么地方换乘也标注的清清楚楚。现在可没有某度地图，季薇为了查这些在网吧泡了两个小时。
季妈简直要对女儿刮目相看了，单论处事的周到，女儿已经比自己强了。
“不过，薇薇，你是去哪查的？”
季薇当然不能说自己偷摸去网吧了，虽然她家一向是放养教育，不过去网吧这种事也是明令禁止的，这时候的家长都觉得网吧和游戏厅一样，出入那种地方的都不是好孩子。
好在季薇早就想好说辞了。
“我去洋洋家上网查的。”曲洋洋是季薇的小学同学兼好闺蜜，家住在季奶奶所属社区旁边的楼房。曲洋洋比较早熟，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学人家早恋，还是暗恋，人家男孩比较晚熟，压根没开窍呢，面对曲洋洋的各种示好根本连个反应都没有，所以被曲洋洋起了个外号，就叫木头人。
青春期骚动过早的结果就是小升初考试，曾经和她成绩上下差不多的曲洋洋没考上育英，后来找人去了那个木头人所在的私立学校。曲洋洋家的条件不错，所以早早买了电脑连了网，季薇没事的时候会去曲洋洋家一起做作业，曲洋洋偶尔也会来季奶奶家找季薇玩。本来她是真想去曲洋洋家上网的，可是曲洋洋那货最近一直在上补习班，不用说，当然是有个木头人在的补习班。害她都没时间跟这个”老“朋友好好叙叙旧。
前世季妈从单位下岗后，就一直在帮人卖货，后来连采购也是一手负责，税务局工商局跑关系也不在话下，除了赚的钱是给老板以外，那个店就跟季妈开的没区别。甚至在季妈不干了以后，那个老板的店也经营不下去了。这足以证明，季妈其实是有经商天赋的。
只不过前世自家没有那个本钱，也没有那个魄力去自己经营一份事业。等季妈觉得自己能行的时候，年纪又大了，少了冲劲，大好的时光都为别人做了嫁衣，最后只换来微薄的工资。所以，这一次，季薇不想让季妈再辛辛苦苦的为人作嫁。反正都是开门做生意，那为什么不自己做老板，自己赚钱？
确定了方向，季爸和季妈开始研究做什么买卖，季薇也跟着参谋。
开饭店？季妈的手艺做家常饭尚可，季薇的手艺倒是不错，不过那都是当了多年宅女才磨练出来的，现在要怎么解释她的一手好厨艺？
要开饭店肯定得雇厨师，这样一来，饭店开小了不赚钱，开大了还要雇服务员，成本高意味着风险大，所以这一条被果断否决了。
早市卖菜？天天要凌晨两三点钟起床去上货，遇到下雨菜一浇上水就完了，这个行当只能是薄利多销赚个辛苦钱。季妈倒是表示不怕吃苦，可季爸和季薇都不同意。所以这一条也被否决了。
和季奶奶一样开个小卖店？可是没有季奶奶从事多年社区工作的群众基础，开店铺货的初期成本也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小卖店也不赚钱啊，季奶奶都开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发家啊。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季薇提出在吾爱市场买个摊位卖服装。只要跟厂家拿几件样子铺货就可以了，接到大单可以让厂家直接发货，除了买摊位和日常的管理费用几乎没有什么成本，生意不好摊位还可以出租。季薇可是知道，投资吾爱市场的摊位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别看奉城的房价涨的快，可就是再借房市两个翅膀也跑不赢吾爱市场摊位的升值速度。
不过季薇当然不能说自己知道吾爱商场的摊位未来肯定升值。还是借了她们班那一群富二代同学们说事。她有个同学家里不做买卖，但是买了不少吾爱市场的摊位放租。租金年年看涨。初一的时候还是同学的妈妈天天来学校接送，到了初三来接送的已经变成她家的保姆了，据说她妈妈是在家里准备要二胎了。
“卖衣服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我们家都不认识做这买卖的人，去哪上货都不知道。”季妈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个时候，季薇的“同学”就又派上用场了。
“这个不用担心，我听家里做服装生意的同学说，在京都有个市场专门批发服装，全国各地都有人去那上货，就在京都动物园。”
季薇班里倒是真有家里做服装生意的，不过人家是做品牌代理的，根本不用自己去上货。季薇不是没想过让季妈做代理，不过代理可不便宜，自己家卖房那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胖子也是一口口吃的，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接着，搬家，卖房，季妈办了停薪留职，摊位也很快就谈好了，签了合同。
这时候的人大多还是跟季妈一个思维，总是觉得做生意不靠谱，不如铁饭碗稳当，等他们的铁饭碗真的摔碎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可是那时候再想找出路也晚了，大批的国企下岗员工一下子涌进了人才市场，而他们在国企呆了这么多年，掌握的技能根本就不被市场所需要。等待他们的就是找不到工作，赋闲在家。其中很多人选择自己做生意，那时候才是吾爱市场摊位价格真正起飞的时候。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这个时候下岗潮还没开始，吾爱市场也刚开没两年，价格涨的并不多。季妈留出了还余姚的钱，还有必要的流动资金，剩下的钱都用来买摊位。
季薇帮忙选了个进门不远处转角的位置。季薇看过后世做的市场调查，转角的位置客流量是最大的。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这个概念，所以转角位置的价格并没有更贵，季妈一口气买下了三十平。
万事俱备，只剩下进货了。
季妈打算在季薇开学前三天进京。由于时间比较紧，季爸季妈都不同意季薇跟着。还是季薇再三保证寒假作业都写完了，进京绝对不会影响学习，这才终于得以成行。
绿皮火车缓缓停靠，季妈拖着个大箱子，季薇拖着个小箱子，跟着人流晃晃悠悠的下了车。现在还没有高铁动车，只有这种绿皮铁罐子车，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下来，季薇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在冒金星。再加上她们还赶上了个春运的尾巴，车厢里密密麻麻的连过道挤的都是人，那味道……
尤其季薇的嗅觉和味觉从小就特别灵敏，从上车开始，她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是晕的。
这会儿下车了，正月的寒风一吹……
“呕……”
季薇抱着火车站的石柱吐的欲仙欲死，这一路她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所以这会吐出来的都是水。
季妈在旁边心疼的不行，一边拍着季薇的背，一边焦急的问：“薇薇，怎么样？哪不舒服？妈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季薇摆了摆手，好不容易吐完了，接过季妈手里的水漱了漱口，这时候可不兴买水喝，这水还是在火车上打的，还温乎着。
总算感觉好了点，季薇这才开口道：“妈，不用了，我没事，我就是被车里的味道熏的，这会儿有风就没事了。”
季妈看她脸色确实好了不少，这才放下心：“唉，你这鼻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跟狗鼻子似的。”
季薇无语，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是不是亲闺女啊？
不过事实证明，季薇的确是亲闺女，两人怕回去的时候现买票不好买，所以先去售票处把返程的票买了。季妈怕她回去的时候再被熏晕了，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两张卧铺票。对于省吃俭用的季妈来说，这种奢侈的事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季薇心中感动，抱着季妈撒娇：“妈，你真好。”
季妈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发：“你这孩子，都多大了。”
季薇此时很想说句，多大了我也是你家宝宝，不过想想季妈的接受能力，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出了火车站，季妈本想找个当地人问问动物园怎么走，这时候季薇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绘的路线图。这是出门之前，季薇上网吧查的，上面对沿途的路标建筑都做了标注，换乘什么公交，在什么地方换乘也标注的清清楚楚。现在可没有某度地图，季薇为了查这些在网吧泡了两个小时。
季妈简直要对女儿刮目相看了，单论处事的周到，女儿已经比自己强了。
“不过，薇薇，你是去哪查的？”
季薇当然不能说自己偷摸去网吧了，虽然她家一向是放养教育，不过去网吧这种事也是明令禁止的，这时候的家长都觉得网吧和游戏厅一样，出入那种地方的都不是好孩子。
好在季薇早就想好说辞了。
“我去洋洋家上网查的。”曲洋洋是季薇的小学同学兼好闺蜜，家住在季奶奶所属社区旁边的楼房。曲洋洋比较早熟，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学人家早恋，还是暗恋，人家男孩比较晚熟，压根没开窍呢，面对曲洋洋的各种示好根本连个反应都没有，所以被曲洋洋起了个外号，就叫木头人。
青春期骚动过早的结果就是小升初考试，曾经和她成绩上下差不多的曲洋洋没考上育英，后来找人去了那个木头人所在的私立学校。曲洋洋家的条件不错，所以早早买了电脑连了网，季薇没事的时候会去曲洋洋家一起做作业，曲洋洋偶尔也会来季奶奶家找季薇玩。本来她是真想去曲洋洋家上网的，可是曲洋洋那货最近一直在上补习班，不用说，当然是有个木头人在的补习班。害她都没时间跟这个”老“朋友好好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