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莺歌燕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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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季蜜蜜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有点忐忑，周围是异乎寻常的静。
她摩挲了一下臂膀，明明是在屋内，可为何会感受到溪水畔的寒意与潮湿。
她摸索着下床，吱呀一声推开身前紧闭着的小窗。窗外一片死寂，没有了蛙叫虫鸣。夜色正浓重，上方笼罩的是黑压压的繁枝茂叶，密不透光。不远处的溪涧也仿佛静止不动，没有了往日里的潺潺水声，显得死气沉沉。
空气中仿佛有寒气在凝结，阴冷得令人骨子里发寒。
季蜜蜜下意识的望向青衣女子消失的方向，那一处似是寒气的来源，有黑雾在旋转，像是被什么吹动着，翻腾不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想从里面逃出来。
“你要离开这。”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很轻。
但足以吓得季蜜蜜心脏差点停跳，她猝然转头。
堆放杂物的黑暗角落，“咣噹”一声，锅碗落地！地上的铁锅子微微一颤后，从中飘出一团白色的鬼火，鬼火宛如实质在幽暗中闪着淡蓝色的微光。
悬着心的季蜜蜜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瞧，白色鬼火就那么闪了几下，一动不动的浮在半空。
季蜜蜜强咽下一口唾沫，平复心中的惊骇。
瞧鬼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季蜜蜜眼皮跳了跳，挂上僵硬的笑容，道：“你……是你在说话？”
“你所剩的时间不多，天亮之后孙莺歌定会回来找你。”白色鬼火竟然真的幽幽传出一席女子的声音。
行，真的会交流，季蜜蜜的惊恐感消除了一大半。她如今对待这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以近乎麻木。
季蜜蜜凝视着白色鬼火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是鬼？”语气淡定到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白色鬼火颤动了一下，本就幽暗的火光黯然了好一会。
“小女子姓孙，名燕舞，原来也是清扫阴龟谷的杂役。”鬼火语带幽怨。
“孙燕舞？……”季蜜蜜略一思索，眸中一亮，“莺歌……燕舞，难道你们是姐妹！”
鬼火颤动不停，仿佛是被戳中了要害，愤愤然说：“哼！她不配！怎会有害死自家亲妹妹的姐姐。如能有顺利夺舍重修的机会，我也定要让她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即便永堕魔道，我……”
“打住！”季蜜蜜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这三根半夜的她可没闲心听个鬼火叨叨不成功便成仁的怨念。她挑着自己关心的话题问：“你一直都躲在这铁锅子里？为什么之前不现身？现在出现又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为提醒我要离开那么简单。”
“你给孙莺歌的那块青玉腰牌是我的，我们是一母同胞，腰牌内有持有者的一滴精血，这想必你也清楚吧。只要她一使用腰牌自会心生感应，你觉得她还会放过你吗？”跳动的鬼火没有回答季蜜蜜的问题，反而说出一番让她心中骇然的话。
“噢？是吗？我季蜜蜜也不是被吓大的。”她逼近鬼火一步，不动声色得淡淡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我想这一点恐怕你是办不到的吧。你最好还是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们再谈别的吧。”
沉默僵持许久，直到季蜜蜜关上窗，点上灯，梳洗完毕，上了床……
“哎，你就不怕死吗？”鬼火忍不住先开了口
“怕！”她怕的不得了，姥姥常说落叶归根，她怎可甘愿死在异国他乡？季蜜蜜倏地展颜一笑：“可我更怕死得糊里糊涂。”
“那……好吧……”鬼火飘向床边。
季蜜蜜本能的与之保持距离。
鬼火轻笑：“你不用这般提防着我，我死后就一直躲在储物袋内。那天，你把我倒了出来，我本以为你是个凡人。没想到回屋后你竟修炼起凝气诀，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季蜜蜜紧跟着问，难道这鬼火知道她丹田内玉简的秘密？
火光隐隐摇晃道：“你别误会，你虽然拥有灵根，但是体内灵气全无，我观察过你的修炼过程。修炼缓慢不说，每回守关时总会前功尽弃。看你的年纪已过笄礼，现在的身体空有灵根几乎与凡人无异，我自是不会冒险夺取，你大可放心。”
季蜜蜜眼角略一抽搐，她这是被鬼赤裸裸的鄙视了。
鬼火话中的意思听的季蜜蜜心生胆寒，不同于借尸还魂，似乎修炼者死后，还有办法可以通过夺取他人的身体从而复活。不用想也知道，被夺取身体之人必定逃不过一死吧！好在对方压根就看不上她这具躯体，否则……念及于此，季蜜蜜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个能修行的世界真是险恶万分，非但视人命如草芥，更以万物为刍狗。她日后行事绝不能再大大咧咧要愈加小心谨慎才是。
鬼火自是不知季蜜蜜心中的小九九，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又继续开口道：“之前我未现身是出于小心，现在不得不出现是关乎你我性命。孙莺歌要是发现我一息尚存，是不可能会放过我的。至于你，以她的作风也别想幸免于难。乘她返回之前你必须带上我立刻逃离开阴龟谷。”
鬼火说的煞有其事，最后必须二字咬音极重，说话时的声音和语气同那名青衣女子还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同胞姐妹。
“噢？”季蜜蜜不置可否地拖长了尾音。
“你要相信我！”鬼火的声音陡然尖锐。
季蜜蜜蹙眉。
鬼火一阵明暗不定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唉声叹气的述说道：“我们是同一天出生，我的修炼资质不佳，而孙莺歌三灵根天资在家中备受父母祖辈宠爱。少时我们一并被送入北剑宗。你也知晓，北剑宗乃是本国屈指可数的大宗门，门徒选拔极严苛，每大世家也仅有一个推荐名额。你觉得高傲如她，会承认有我这个杂役妹妹吗？像我们这样的伪灵根，能以杂役身份留在内门中修炼已属侥幸。更何况，只要我们在二十岁之前能进阶炼气期中期，还是有资格参加弟子的破格选拔。我是那般努力的修炼，直到……孙莺歌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它顿了顿，声音微颤，“她带来了那东西……”鬼火颤动不已，“啪”的一声火花爆裂，鬼焰畏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是什么？”季蜜蜜被勾起了好奇心。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
季蜜蜜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有点忐忑，周围是异乎寻常的静。
她摩挲了一下臂膀，明明是在屋内，可为何会感受到溪水畔的寒意与潮湿。
她摸索着下床，吱呀一声推开身前紧闭着的小窗。窗外一片死寂，没有了蛙叫虫鸣。夜色正浓重，上方笼罩的是黑压压的繁枝茂叶，密不透光。不远处的溪涧也仿佛静止不动，没有了往日里的潺潺水声，显得死气沉沉。
空气中仿佛有寒气在凝结，阴冷得令人骨子里发寒。
季蜜蜜下意识的望向青衣女子消失的方向，那一处似是寒气的来源，有黑雾在旋转，像是被什么吹动着，翻腾不定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想从里面逃出来。
“你要离开这。”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很轻。
但足以吓得季蜜蜜心脏差点停跳，她猝然转头。
堆放杂物的黑暗角落，“咣噹”一声，锅碗落地！地上的铁锅子微微一颤后，从中飘出一团白色的鬼火，鬼火宛如实质在幽暗中闪着淡蓝色的微光。
悬着心的季蜜蜜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它瞧，白色鬼火就那么闪了几下，一动不动的浮在半空。
季蜜蜜强咽下一口唾沫，平复心中的惊骇。
瞧鬼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季蜜蜜眼皮跳了跳，挂上僵硬的笑容，道：“你……是你在说话？”
“你所剩的时间不多，天亮之后孙莺歌定会回来找你。”白色鬼火竟然真的幽幽传出一席女子的声音。
行，真的会交流，季蜜蜜的惊恐感消除了一大半。她如今对待这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以近乎麻木。
季蜜蜜凝视着白色鬼火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是鬼？”语气淡定到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白色鬼火颤动了一下，本就幽暗的火光黯然了好一会。
“小女子姓孙，名燕舞，原来也是清扫阴龟谷的杂役。”鬼火语带幽怨。
“孙燕舞？……”季蜜蜜略一思索，眸中一亮，“莺歌……燕舞，难道你们是姐妹！”
鬼火颤动不停，仿佛是被戳中了要害，愤愤然说：“哼！她不配！怎会有害死自家亲妹妹的姐姐。如能有顺利夺舍重修的机会，我也定要让她也尝尝死亡的滋味，即便永堕魔道，我……”
“打住！”季蜜蜜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这三根半夜的她可没闲心听个鬼火叨叨不成功便成仁的怨念。她挑着自己关心的话题问：“你一直都躲在这铁锅子里？为什么之前不现身？现在出现又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只为提醒我要离开那么简单。”
“你给孙莺歌的那块青玉腰牌是我的，我们是一母同胞，腰牌内有持有者的一滴精血，这想必你也清楚吧。只要她一使用腰牌自会心生感应，你觉得她还会放过你吗？”跳动的鬼火没有回答季蜜蜜的问题，反而说出一番让她心中骇然的话。
“噢？是吗？我季蜜蜜也不是被吓大的。”她逼近鬼火一步，不动声色得淡淡地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我想这一点恐怕你是办不到的吧。你最好还是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们再谈别的吧。”
沉默僵持许久，直到季蜜蜜关上窗，点上灯，梳洗完毕，上了床……
“哎，你就不怕死吗？”鬼火忍不住先开了口
“怕！”她怕的不得了，姥姥常说落叶归根，她怎可甘愿死在异国他乡？季蜜蜜倏地展颜一笑：“可我更怕死得糊里糊涂。”
“那……好吧……”鬼火飘向床边。
季蜜蜜本能的与之保持距离。
鬼火轻笑：“你不用这般提防着我，我死后就一直躲在储物袋内。那天，你把我倒了出来，我本以为你是个凡人。没想到回屋后你竟修炼起凝气诀，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季蜜蜜紧跟着问，难道这鬼火知道她丹田内玉简的秘密？
火光隐隐摇晃道：“你别误会，你虽然拥有灵根，但是体内灵气全无，我观察过你的修炼过程。修炼缓慢不说，每回守关时总会前功尽弃。看你的年纪已过笄礼，现在的身体空有灵根几乎与凡人无异，我自是不会冒险夺取，你大可放心。”
季蜜蜜眼角略一抽搐，她这是被鬼赤裸裸的鄙视了。
鬼火话中的意思听的季蜜蜜心生胆寒，不同于借尸还魂，似乎修炼者死后，还有办法可以通过夺取他人的身体从而复活。不用想也知道，被夺取身体之人必定逃不过一死吧！好在对方压根就看不上她这具躯体，否则……念及于此，季蜜蜜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个能修行的世界真是险恶万分，非但视人命如草芥，更以万物为刍狗。她日后行事绝不能再大大咧咧要愈加小心谨慎才是。
鬼火自是不知季蜜蜜心中的小九九，见她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又继续开口道：“之前我未现身是出于小心，现在不得不出现是关乎你我性命。孙莺歌要是发现我一息尚存，是不可能会放过我的。至于你，以她的作风也别想幸免于难。乘她返回之前你必须带上我立刻逃离开阴龟谷。”
鬼火说的煞有其事，最后必须二字咬音极重，说话时的声音和语气同那名青衣女子还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同胞姐妹。
“噢？”季蜜蜜不置可否地拖长了尾音。
“你要相信我！”鬼火的声音陡然尖锐。
季蜜蜜蹙眉。
鬼火一阵明暗不定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唉声叹气的述说道：“我们是同一天出生，我的修炼资质不佳，而孙莺歌三灵根天资在家中备受父母祖辈宠爱。少时我们一并被送入北剑宗。你也知晓，北剑宗乃是本国屈指可数的大宗门，门徒选拔极严苛，每大世家也仅有一个推荐名额。你觉得高傲如她，会承认有我这个杂役妹妹吗？像我们这样的伪灵根，能以杂役身份留在内门中修炼已属侥幸。更何况，只要我们在二十岁之前能进阶炼气期中期，还是有资格参加弟子的破格选拔。我是那般努力的修炼，直到……孙莺歌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它顿了顿，声音微颤，“她带来了那东西……”鬼火颤动不已，“啪”的一声火花爆裂，鬼焰畏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是什么？”季蜜蜜被勾起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