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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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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潭坐落于河阳城东边的一个峡谷里,峡谷四周是葱郁的山林,却不同于白月之森的危机四伏,这里极少有灵兽出没。

    山林中还生长着不少野生的灵药,那些居住在山林外围的居民便靠着这些灵药生存。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挖到一株灵药,即使是一阶灵药,就能抵得上他们全家大小一年的生活。

    这些人世代生活在山林外的一个小镇上。入夜,暴雨如注,酝酿了整个下午的暴雨终于下来了,整个小村落笼罩在倾盘大雨中。

    在如此的雨夜里,小村落上的居民本该早就该熄灯进入梦想,可现在小村落灯火通明,街道上到处是灯笼的火光,提着灯笼的居民裹着厚重的蓑衣踏在泥泞的道路上。

    野兽般的吼叫回荡在静谧的夜里,那声音是从小镇的一座木屋里发出来的。提着灯笼的居民顺着声音赶来,包围在木屋门前。

    木门忽然猛地破碎,一个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他脸色极其狰狞,简直像是恶鬼。他看到忽然出现的众人,吼叫着扑进人群,见人便咬。

    居民对这一幕似乎习以为常,几个大汉从人群中走出来,熟练地把男子制住,再用粗壮的麻绳把他捆得严实,绑在门沿的柱子上。

    目睹这一切的并不止这些居民,还有深夜赶路而来的北渊。

    他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混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本来只是想找一个人带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寒潭在哪里,这又是个小地方,地图上也没有标记。

    这本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收获。据他所知,九幽金花属于六阶灵物,最大的特性便是迷魂,眼前这个被捆绑在柱子上的男子又刚好发狂,和迷魂的表现极其类似。

    恰巧这里又离寒潭极近,这几件事情联系起来,无怪乎北渊会怀疑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和九幽金花有关。

    北渊穿越人群,走到那男子面前,手指在他额头上清点,黑花在瞳地浮现。

    男子浑身一颤,晕了过去,半晌才悠悠醒来。

    “醒了!大牛醒了,是这位大仙把大牛救了回来!”背后的人群里有人高呼。

    随着这一声散开,一众居民齐齐向北渊躬拜。北渊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不耐烦道:“好了,找个能说上事的出来。”

    一个花白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对着北渊拱手一拜,“小人是这个村的村长,不知大仙有何吩咐。”

    “这里人多口杂,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是极,是极”老村长连连点头,“请移步到寒舍说话。”

    老村长寒舍,两人相对而坐,北渊喝着茶消化刚才老村长提供的信息。

    这个村名为寒村,像今天的事情在这个村里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本来开始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很惊慌,以为是被什么恶鬼附身了。可后来发现,只要把人绑起来,过几天就会恢复自然。

    村里的人不是没想过找到原因,可几番探查下来,发现发狂之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当天进入过山林。但也不是所有进过林的人都会发疯,只有极少一部分的人才会发疯。

    但他们又不能不进山林,因为他们世代以进山采草药为生,久而久之,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寒潭?”北渊问。

    “是啊,不瞒大仙,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人说在寒潭看到什么九幽金花,不知吸引了多少大仙前来。可后来也没听说有谁找到了,再后来人人都说这是个骗局。”老村长看了北渊一眼,“大仙,不会也是来找那个东西的吧。”

    北渊没有回答,沉吟了半晌开口道:“你把所有发过疯的人都给我聚集起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老村长本来还有点犹豫,但看到北渊扔到桌子上大堆金币,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躬身道:“没问题,这事情就交给老身了。”

    骤雨初歇,清晨的薄光透过浓雾,北渊站在滴雨的屋檐下,在他的面前站着两个朴素的大汉。

    一晚过去了,虽然北渊仔细询问了所有发过疯的人,可得到的信息却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都曾到过寒潭。但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一起到寒潭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他们,同行的人都没有事,却为何偏偏是他们出事了?

    北渊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决定今天到寒潭一谈究竟,这两人是他的带路人,其中一个是昨天他救过来的大牛。虽说中邪的人只需要过几天就能恢复,但不可避免会大病一场,严重一点的,甚至成为残废,这种情况在村子里面可不少见。

    “好了,出发吧!”

    早已准备好的两人听到北渊开口后,也不迟疑,带着北渊便出发。

    “尽量从你们平常的路线上经过。”北渊有吩咐了一句。

    “放心,大仙,从我们从我们这里到寒潭也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平常我们都是走这条路的,包括那天我中邪前,也是走的这条路。”大牛恭敬道。

    他作为寒春的居民,当然也非常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像一把利剑一眼悬在他们头顶上好多年了,如果不是生活艰苦,他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一路无语,北渊暗暗留心观察,但四周一切正常,甚至连灵气都很稀薄。北渊得不得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灵气如此稀薄之地,如何供养六阶灵药的生长所需?

    带着这种疑惑,在两人的带路下,终于在一刻钟后抵达了寒潭。

    寒潭位于低矮的山谷中,四周草木葱茏,却终于感觉到淡淡的灵气,看来寒村村名就是在这里采摘草药。

    北渊独自走到寒潭边上,捧起一钵水,潭水清冽,可一切正常。

    他暗自沉思,之前曾来过如此多修士,他们肯定下到寒潭探查过,可如此多的人都没有结果,现在再加上他一个,也只能是白搭。

    所以北渊不打算按照常理出牌。他站起来四周扫视,暗暗点头,幸好这地方地势还算好,并不是一马平川,而是微微倾斜。

    “那边是什么地方?”北渊指着地势低的山谷那边问道。

    大牛看了一眼,连忙回答道:“山谷那边是一条小溪,不过是在两座山谷之间,因为地势比较低,在这里是看不见的,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到。”

    “真是天助我也。”北渊暗道。

    “你们离远点。”北渊随意对身后的两人吩咐了一句,便径直走到寒潭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呼:“造化树!”

    粗壮的藤矛在他身后破土而出,随着北渊手指所指的方向猛地涌去,藤矛一头扎进寒潭中,溅起漫天水花。藤矛扎入寒潭的底部,但这只是开端,远不是结束。

    他接着前进,一往无前,方向是斜向旁边山谷的溪流。

    “他...他这是要把寒潭的水全部...引到山谷那边的溪流里。”大牛说话有点结巴,虽然之前也曾见过不少修士,但那些来这里寻找九幽金花的修士从没有如此想过,最多也只是对着寒潭一通狂轰乱炸。

    这的确就是北渊的想法,既然隔着一潭水不好找,还不如把这里的水全部清理掉。况且在这方面他有着独天独厚的优势,换了一个修士,怕是不会如此容易。

    这里的土层下面岩石的含量不不大,藤矛很容易就打通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通道,随着另一端出口的泥土轰然洞开,磅礴的潭水汹涌而出。

    随着水流越来越猛烈,通道被越来越大,寒潭的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太阳由东向西移动,等到太阳移到正中的时候,寒潭的水终于排空了,潭底的景象一览无遗。

    寒潭里只有湿润的沙石,其他的就没有了,这似乎很正常,但一个水潭不说动物,拥有一些苔藓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可这水潭除了沙石还是沙石,这就太过于反常了。

    北渊越来越确定这下面不简单,北渊猛地跳进潭底,妄图寻找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可他失望了,脚下空无一物,干净得过分。

    但他忽然灵光一闪,缓缓闭上双眼,九经卷中补全的生灵气术缓缓激发,这是北渊修炼成九经卷第一阶段后第一次使用这个法诀。

    世界不同了,感知中的世界不同了!整个世界变成单调的三种颜色,黑色的没有生命的土石,红色的人和动物,绿色的是植物。

    生灵气术是北渊很久以前从习秋白手中得来的,在知道自己不能通过任何修炼方式提升修为后,就没有使用过了,今天不知道为何灵光一闪就用上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修炼了九经卷后,生灵气术居然还拥有如此能力,拥有了这个能力后他就再也不害怕敌人伏击他了。

    在他感知的中,他站在整个世界的中心,黑色无生命的沙石包围着他,在黑色之上是浓雾的绿色,那是山谷周围的山林,在浓郁的绿色中还闪动着各种不同形状的红色,有人形,有兽形。

    他的脚下也是一片漆黑,除了那一道亮丽的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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