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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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自己交出这样的合约关爸爸会有什么的回答，自己又该做什么样的应对，秦赟一早就做好了功课。
今天听到的这个回应，亦在他的备案之中。
秦赟回想了一下做好的应急方案，暗中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又被关爸爸抢了先。
“我不仅不会让欣欣签你这份合约，我还打算，说服你，签我这份拟好的合约。”说着，关爸爸将方才他给关欣看过的那份婚前财产声明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来，递给秦赟，“秦先生你看看，条款有哪里不清晰的，我们再慢慢商讨。”
关爸爸的这个举动，完全在秦赟的意料之外。
秦赟拧起眉头，伸手接过了关爸爸递来的文件。
往文件抬头一看，秦赟眉心一跳，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伯父，这份合同我不同意。我和欣欣即将成为夫妻，我所拥有的一切也全是她的。签这个东西，太伤感情，我拒绝。”
看到秦赟的态度如此坚决，关爸爸不由得一叹，没再坚持要秦赟签这个合同，而是反问他：“秦先生，你知道……顾岩这个人吗？”
听到关欣前男友的名字从关爸爸的嘴中说出来，东南亚小醋王秦赟脸青了青，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我知道。”
看秦赟的样子，关爸爸猜到了女儿应该是和秦赟说了她当年和顾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关爸爸顿了顿，又说：“这件事让欣欣一直很自责，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顾岩，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努力地在赚钱，想要早点把顾家的那笔账还清……”
说到这儿，关爸爸都说不太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而秦赟却听明白了。
可是他的眉头却没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伯父我知道您是怕欣欣和我在一起有心理负担，所以才想出来让她和我签这个财产协议的办法……”秦赟斟酌着，和关爸爸说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用这个方式，表达我对她的心意。”
————
秦赟想要给，关爸爸拒绝收。
关爸爸想要划清楚界限，秦赟不同意。
谈判，僵持住了。
就在两边相持不下时，秦赟的手机，突然响了。
被手机铃声吵得一愣，秦赟和关爸爸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是秦妈妈打来的电话。
料想是公司里出了事情，秦赟起身，和关爸爸打了声招呼，离开客厅到院子里接电话去了。
接通电话，秦赟才叫了声“妈”，秦妈妈就在电话那头紧张兮兮地抢了话：“毛毛！你拜见岳父大人顺不顺利啊？！”
秦妈妈这话简直是一脚踩到了秦赟的痛处。
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秦赟回答：“前面还好，就是在我说要把我名下的财产都赠与给欣欣的时候，她爸爸不同意，态度很坚决。”
秦妈妈一听，不高兴了。
“我说毛毛，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管理，谈过这么多场生意，连个阿伯都说服不了了吗？！废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秦妈妈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吐槽，噼里啪啦地跟放鞭炮一样，秦赟好半天才插上嘴：“妈……妈！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被儿子这么一提点，秦妈妈才打住吐槽，开始说正经事：“有事，要紧事！”
“嗯？”
“就是你出门的时候，没把我们家的户口本带上！千叮嘱万嘱咐了的，怎么还是忘记？！”
秦赟顿时无语。
“妈……我带户口本过来干什么？！”
“领证啊！欣欣的户口不是大学毕业了就迁回原籍了吗？你俩也难得跑这么一趟，过一阵子欣欣身子笨重了，就更不好回去了，干脆就直接在她家那边把证扯了呗！”
打从接纳关欣这个儿媳之后，秦妈妈不知怎么地开始担心受怕起来。
就怕关欣不学好，学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言不发地就带球跑……
这可怎么行！
她这个被人怀疑是gay快三十年的大儿子好不容易才证明了自己是异性恋，怎么可以让作为证据的女主角跑路？！
得马上把她套牢！
片刻之间，秦妈妈脑海中已经演完了一处狗血淋漓的偶像剧，在秦赟反驳之际，秦妈妈突然一拍桌子，决定——
“反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干脆我也去h市，给你和欣欣送户口本，顺便把未来亲家给见了！”
————
秦妈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说来，马上就来。
下午秦赟先陪关欣睡了个午觉，再起来和关爸爸聊聊天下下棋，和关淮畅谈一下国际形势，晚饭时间到了。
秦妈妈也到了。
面对秦妈妈，关爸爸的态度就好很多了。
大概因为年龄相当，不容易产生代沟，关爸爸和秦妈妈相聊甚欢。
在关欣家的客厅里，关秦双方父母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就发展儿女亲家关系、关欣肚子里宝宝未来的就学及婚姻问题等共同关心的问题进一步交换意见。
双方父母对关秦两人关系表示满意，一致认为，双方方才的会谈富有成果,达成许多共识，对新形势下两家关系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在会谈的最后，秦妈妈提到了那份关爸爸不曾同意的关于秦赟将财产赠与关欣的合约。
“欣欣爸爸啊！”秦妈妈语重心长，“我这大儿子，光棍了这么多年，相过的亲连起来都能绕地球八圈了，愣是没找着一个看得上他的！我们全家都觉得他这辈子就要这么光杆下去了……”
说到这儿，秦妈妈话音一顿，看向关欣，一脸欣慰：“谢天谢地，老天爷到底没让我们秦家绝后，让欣欣在遇见他的时候选择性眼瞎，同意和我们家毛毛在一起……”
秦妈妈打住，双手合十朝天一拜：“也算是秦家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
秦妈妈一番话将秦赟贬得不要不要不要的，说得仿佛关欣不肯嫁给他他这辈子就没媳妇了一样，末了才站起来，跟井冈山会师一样地一把抓住关欣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一脸凝重地看着关欣：“所以说！欣欣！你把这合同给签了吧！你签了我们家才心里踏实啊！！你不签，万一哪天你不要毛毛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上哪儿哭去啊？！”
说完，不容关欣接话，秦妈妈又看向关爸爸，特诚恳地对她说：“欣欣爸爸！您就不要再拒绝我们的这个无理要求了！这一纸文书，不过就是形式而已！孩子们的感情好才是最重要，不对吗？！不过，如果你们能签了这合同，我们秦家人心里才更有底，才不会总是担惊受怕突然有一天，毛毛又变成光棍了~！”
明明知道秦妈妈这番话是瞎扯，可她所用的语气和神态，偏就有能说服人的力量。
关爸爸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关欣。
“欣欣，要不，你就听秦先生妈妈的话，把合同签了吧。”
“哎呀！欣欣爸爸！都是一家人了你还管我们家毛毛叫什么秦先生嘛！您啊，就随我们，叫他的小名毛毛就好！”
————
在秦妈妈的促成下，关欣把那份财产赠与协议给签了。
第二天，秦妈妈还叫了当地的公证人员过来，对此进行了公证。
一切事情搞完，关欣还有点儿稀里糊涂的。
……难道就这样……把自己卖给秦赟了？！
躺在院子里的藤木躺椅上，关欣迷迷瞪瞪地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剥着橙子的秦赟。突然间有些不高兴了。
“喂！”
“怎么了欣欣？”
“我怎么觉得我是被你和你妈妈联手给卖了还帮着你们数钱的啊？！”
秦赟笑了。
伸手，捏了捏关欣气鼓鼓的脸颊，秦赟说：“傻瓜……你也不想想合同上面的内容，白纸黑字的……被卖的人，明明是我。”
“…………”
“我可是件私人用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货。你可别想把我蹬开！”
“……哼！”
————
虽然说秦妈妈此行的首要任务是给秦赟送户口本，但是一个不小心促成了秦赟想要关欣签署的那份合约，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支线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主线任务自然是不能忽略的。
公证完毕那天晚上，秦妈妈在吃过晚饭之后，又再一次和关爸爸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然后在会谈的最后表示——
既然欣欣和毛毛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咱们就别拖拉了，赶紧让孩子们把证扯了吧！
关爸爸再一次被秦妈妈说服了。
回家的第一天在家吃饭，第二天签合约公证，第三天民政局领证……
这节奏有点快，关欣觉得自己很hold不住。
但是再怎么hold不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怎么也得hold住。
可是……
正在阅读领证相关细则的关欣到底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笑得十分荡漾的秦妈妈。
这回，关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伯母……”
关欣一句话才起头，马上就让秦妈妈给打断了——
“哎呀小欣欣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了，你该跟着毛毛一起叫我妈了！”
关欣闻言噎了一噎，然后囧囧有神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赟。
秦赟朝关欣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握了握：“乖，听妈的。”
听秦赟这么一说，关欣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初为人妇的羞涩感来。
看着关欣好半天都没好意思开口，秦赟笑了。
“妈，我们也不用着急于这一时半伙不是？”秦赟替关欣开脱，“来日方长，改变一点一点来。”
秦妈妈啐了秦赟一口：“证还没拿到手呢，胳膊就往外拐了！真不想承认你就是我生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办手续吧你们俩！我下午的飞机要回b市去的呢！”
————
坐在民政局大厅的椅子上，关欣认认真真地，往登记表上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
虽然自己的名字的笔画笔试比较多，但是因为字写得快，秦赟倒是比关欣先填完表。
秦赟以为自己胸中一直在翻涌的情感会慢慢消退去，却不想反而越发地汹涌起来。
欣欣……就要成为他真正的、合法的妻子了。
没想到这一点，秦赟就忍不住心情滂湃。
一切顺利。
让秦赟忐忑不已的这一环节，反而用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
红通通的结婚证拿到手，秦赟和关欣两人，都有不可思议的感觉。
要不是秦妈妈一旁催促着，估计他们都不记得到台上去拍个合影留念。
心里的大石落下，秦妈妈也不管这小两口的后续了，打了声招呼，直接上了自己的座驾，前往机场。
国庆假期还长，秦赟和关欣还有四天时间，留在关欣家里。
所以，送走了秦妈妈，两人就十指紧扣着，慢慢地，从民政局走回家去。
秋日早晨的阳光很好。
透过浓密的树荫，金灿灿地披泄而下。
秦赟就这样，牵着关欣，走在长长的，静谧的绿荫大道下。
长路有尽时。
走到绿荫道的尽头，红灯亮了。
秦赟止步。
走了这么久的路，关欣有些累，干脆就靠到了秦赟的肩膀上，倚着他。
秦赟顺手就将这个让自己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人儿拥入怀中。
两人都没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
两人一路前行，缓缓归家。
走到关欣家的院门外，秦赟突然停下脚步。
关欣被秦赟带得一顿，不由得迷茫看向他。
“嗯？”
被关欣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秦赟胸中那份激涌的情绪更强烈了。
他深深，深呼吸，然后伸出手，在关欣的头顶上摸了摸，轻轻地叫她。
“欣欣。”
“嗯？”
“不对……应该改口了。”
“嗯嗯？？”
面对满面狐疑的关欣，秦赟微笑着，扶住她的脸颊，低头吻落——
“该改口，叫你——秦太太了。”
“……[羞]”
秦太太，余生，还请多多指教。
关于自己交出这样的合约关爸爸会有什么的回答，自己又该做什么样的应对，秦赟一早就做好了功课。
今天听到的这个回应，亦在他的备案之中。
秦赟回想了一下做好的应急方案，暗中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又被关爸爸抢了先。
“我不仅不会让欣欣签你这份合约，我还打算，说服你，签我这份拟好的合约。”说着，关爸爸将方才他给关欣看过的那份婚前财产声明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拿出来，递给秦赟，“秦先生你看看，条款有哪里不清晰的，我们再慢慢商讨。”
关爸爸的这个举动，完全在秦赟的意料之外。
秦赟拧起眉头，伸手接过了关爸爸递来的文件。
往文件抬头一看，秦赟眉心一跳，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伯父，这份合同我不同意。我和欣欣即将成为夫妻，我所拥有的一切也全是她的。签这个东西，太伤感情，我拒绝。”
看到秦赟的态度如此坚决，关爸爸不由得一叹，没再坚持要秦赟签这个合同，而是反问他：“秦先生，你知道……顾岩这个人吗？”
听到关欣前男友的名字从关爸爸的嘴中说出来，东南亚小醋王秦赟脸青了青，好一会儿才微微颔首：“我知道。”
看秦赟的样子，关爸爸猜到了女儿应该是和秦赟说了她当年和顾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关爸爸顿了顿，又说：“这件事让欣欣一直很自责，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顾岩，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很努力地在赚钱，想要早点把顾家的那笔账还清……”
说到这儿，关爸爸都说不太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而秦赟却听明白了。
可是他的眉头却没松开，反而拧得更紧了。
“伯父我知道您是怕欣欣和我在一起有心理负担，所以才想出来让她和我签这个财产协议的办法……”秦赟斟酌着，和关爸爸说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用这个方式，表达我对她的心意。”
————
秦赟想要给，关爸爸拒绝收。
关爸爸想要划清楚界限，秦赟不同意。
谈判，僵持住了。
就在两边相持不下时，秦赟的手机，突然响了。
被手机铃声吵得一愣，秦赟和关爸爸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是秦妈妈打来的电话。
料想是公司里出了事情，秦赟起身，和关爸爸打了声招呼，离开客厅到院子里接电话去了。
接通电话，秦赟才叫了声“妈”，秦妈妈就在电话那头紧张兮兮地抢了话：“毛毛！你拜见岳父大人顺不顺利啊？！”
秦妈妈这话简直是一脚踩到了秦赟的痛处。
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秦赟回答：“前面还好，就是在我说要把我名下的财产都赠与给欣欣的时候，她爸爸不同意，态度很坚决。”
秦妈妈一听，不高兴了。
“我说毛毛，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管理，谈过这么多场生意，连个阿伯都说服不了了吗？！废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秦妈妈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吐槽，噼里啪啦地跟放鞭炮一样，秦赟好半天才插上嘴：“妈……妈！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被儿子这么一提点，秦妈妈才打住吐槽，开始说正经事：“有事，要紧事！”
“嗯？”
“就是你出门的时候，没把我们家的户口本带上！千叮嘱万嘱咐了的，怎么还是忘记？！”
秦赟顿时无语。
“妈……我带户口本过来干什么？！”
“领证啊！欣欣的户口不是大学毕业了就迁回原籍了吗？你俩也难得跑这么一趟，过一阵子欣欣身子笨重了，就更不好回去了，干脆就直接在她家那边把证扯了呗！”
打从接纳关欣这个儿媳之后，秦妈妈不知怎么地开始担心受怕起来。
就怕关欣不学好，学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言不发地就带球跑……
这可怎么行！
她这个被人怀疑是gay快三十年的大儿子好不容易才证明了自己是异性恋，怎么可以让作为证据的女主角跑路？！
得马上把她套牢！
片刻之间，秦妈妈脑海中已经演完了一处狗血淋漓的偶像剧，在秦赟反驳之际，秦妈妈突然一拍桌子，决定——
“反正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干脆我也去h市，给你和欣欣送户口本，顺便把未来亲家给见了！”
————
秦妈妈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说来，马上就来。
下午秦赟先陪关欣睡了个午觉，再起来和关爸爸聊聊天下下棋，和关淮畅谈一下国际形势，晚饭时间到了。
秦妈妈也到了。
面对秦妈妈，关爸爸的态度就好很多了。
大概因为年龄相当，不容易产生代沟，关爸爸和秦妈妈相聊甚欢。
在关欣家的客厅里，关秦双方父母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就发展儿女亲家关系、关欣肚子里宝宝未来的就学及婚姻问题等共同关心的问题进一步交换意见。
双方父母对关秦两人关系表示满意，一致认为，双方方才的会谈富有成果,达成许多共识，对新形势下两家关系发展具有重要指导意义。
在会谈的最后，秦妈妈提到了那份关爸爸不曾同意的关于秦赟将财产赠与关欣的合约。
“欣欣爸爸啊！”秦妈妈语重心长，“我这大儿子，光棍了这么多年，相过的亲连起来都能绕地球八圈了，愣是没找着一个看得上他的！我们全家都觉得他这辈子就要这么光杆下去了……”
说到这儿，秦妈妈话音一顿，看向关欣，一脸欣慰：“谢天谢地，老天爷到底没让我们秦家绝后，让欣欣在遇见他的时候选择性眼瞎，同意和我们家毛毛在一起……”
秦妈妈打住，双手合十朝天一拜：“也算是秦家祖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
秦妈妈一番话将秦赟贬得不要不要不要的，说得仿佛关欣不肯嫁给他他这辈子就没媳妇了一样，末了才站起来，跟井冈山会师一样地一把抓住关欣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一脸凝重地看着关欣：“所以说！欣欣！你把这合同给签了吧！你签了我们家才心里踏实啊！！你不签，万一哪天你不要毛毛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上哪儿哭去啊？！”
说完，不容关欣接话，秦妈妈又看向关爸爸，特诚恳地对她说：“欣欣爸爸！您就不要再拒绝我们的这个无理要求了！这一纸文书，不过就是形式而已！孩子们的感情好才是最重要，不对吗？！不过，如果你们能签了这合同，我们秦家人心里才更有底，才不会总是担惊受怕突然有一天，毛毛又变成光棍了~！”
明明知道秦妈妈这番话是瞎扯，可她所用的语气和神态，偏就有能说服人的力量。
关爸爸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关欣。
“欣欣，要不，你就听秦先生妈妈的话，把合同签了吧。”
“哎呀！欣欣爸爸！都是一家人了你还管我们家毛毛叫什么秦先生嘛！您啊，就随我们，叫他的小名毛毛就好！”
————
在秦妈妈的促成下，关欣把那份财产赠与协议给签了。
第二天，秦妈妈还叫了当地的公证人员过来，对此进行了公证。
一切事情搞完，关欣还有点儿稀里糊涂的。
……难道就这样……把自己卖给秦赟了？！
躺在院子里的藤木躺椅上，关欣迷迷瞪瞪地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给自己剥着橙子的秦赟。突然间有些不高兴了。
“喂！”
“怎么了欣欣？”
“我怎么觉得我是被你和你妈妈联手给卖了还帮着你们数钱的啊？！”
秦赟笑了。
伸手，捏了捏关欣气鼓鼓的脸颊，秦赟说：“傻瓜……你也不想想合同上面的内容，白纸黑字的……被卖的人，明明是我。”
“…………”
“我可是件私人用品，一旦售出，概不退货。你可别想把我蹬开！”
“……哼！”
————
虽然说秦妈妈此行的首要任务是给秦赟送户口本，但是一个不小心促成了秦赟想要关欣签署的那份合约，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既然支线任务已经完成，那么主线任务自然是不能忽略的。
公证完毕那天晚上，秦妈妈在吃过晚饭之后，又再一次和关爸爸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然后在会谈的最后表示——
既然欣欣和毛毛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么咱们就别拖拉了，赶紧让孩子们把证扯了吧！
关爸爸再一次被秦妈妈说服了。
回家的第一天在家吃饭，第二天签合约公证，第三天民政局领证……
这节奏有点快，关欣觉得自己很hold不住。
但是再怎么hold不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怎么也得hold住。
可是……
正在阅读领证相关细则的关欣到底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笑得十分荡漾的秦妈妈。
这回，关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伯母……”
关欣一句话才起头，马上就让秦妈妈给打断了——
“哎呀小欣欣你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了，你该跟着毛毛一起叫我妈了！”
关欣闻言噎了一噎，然后囧囧有神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赟。
秦赟朝关欣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握了握：“乖，听妈的。”
听秦赟这么一说，关欣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初为人妇的羞涩感来。
看着关欣好半天都没好意思开口，秦赟笑了。
“妈，我们也不用着急于这一时半伙不是？”秦赟替关欣开脱，“来日方长，改变一点一点来。”
秦妈妈啐了秦赟一口：“证还没拿到手呢，胳膊就往外拐了！真不想承认你就是我生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快办手续吧你们俩！我下午的飞机要回b市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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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民政局大厅的椅子上，关欣认认真真地，往登记表上填写自己的个人信息。
虽然自己的名字的笔画笔试比较多，但是因为字写得快，秦赟倒是比关欣先填完表。
秦赟以为自己胸中一直在翻涌的情感会慢慢消退去，却不想反而越发地汹涌起来。
欣欣……就要成为他真正的、合法的妻子了。
没想到这一点，秦赟就忍不住心情滂湃。
一切顺利。
让秦赟忐忑不已的这一环节，反而用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
红通通的结婚证拿到手，秦赟和关欣两人，都有不可思议的感觉。
要不是秦妈妈一旁催促着，估计他们都不记得到台上去拍个合影留念。
心里的大石落下，秦妈妈也不管这小两口的后续了，打了声招呼，直接上了自己的座驾，前往机场。
国庆假期还长，秦赟和关欣还有四天时间，留在关欣家里。
所以，送走了秦妈妈，两人就十指紧扣着，慢慢地，从民政局走回家去。
秋日早晨的阳光很好。
透过浓密的树荫，金灿灿地披泄而下。
秦赟就这样，牵着关欣，走在长长的，静谧的绿荫大道下。
长路有尽时。
走到绿荫道的尽头，红灯亮了。
秦赟止步。
走了这么久的路，关欣有些累，干脆就靠到了秦赟的肩膀上，倚着他。
秦赟顺手就将这个让自己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人儿拥入怀中。
两人都没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红灯灭了，绿灯亮了。
两人一路前行，缓缓归家。
走到关欣家的院门外，秦赟突然停下脚步。
关欣被秦赟带得一顿，不由得迷茫看向他。
“嗯？”
被关欣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秦赟胸中那份激涌的情绪更强烈了。
他深深，深呼吸，然后伸出手，在关欣的头顶上摸了摸，轻轻地叫她。
“欣欣。”
“嗯？”
“不对……应该改口了。”
“嗯嗯？？”
面对满面狐疑的关欣，秦赟微笑着，扶住她的脸颊，低头吻落——
“该改口，叫你——秦太太了。”
“……[羞]”
秦太太，余生，还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