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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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这几年来，却一直任劳任怨，尽力服侍公婆，因为家里没有壮年男人，所以她养了几条狗看家。
“你看这黑布隆冬的，来，二婶送你回去吧！”
“二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没事，也就几步路的事。”
“那谢谢二婶了……”杨二婶的热情，杨树根完全拒绝不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就到了杨树根家门口。
“树根，婶先回去了，你赶紧进去吧！”杨二婶到了地方，却不进杨树根他们家门，她在村里都是被视为不吉的象征，很多人家都不欢迎她。
“恩，谢谢二婶，你也回吧。”
杨树根望着杨二婶离去的方向，哎，可惜了这么个大美女啊，这要搁在城市里面，有多少大款富少抢着追呢。
虽然杨树根叫她杨二婶，其实她实际年龄估计也不大，他叫杨富明只是论辈叫，其实只大他5岁，按这个算的话，杨二婶应该也只比他大5岁左右吧！
杨树根转头看着自己家的房子，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泥土砖做的瓦房，已经非常旧了。有一个厅，厅左右两边各两间住房，左边房间挨着大厅是哥哥嫂嫂住的，最左边是厨房和厕所，右边挨着大厅第一间是爸妈的房间，再过去是他和妹妹的房间，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他和妹妹各一张。
周边的房子也都是砖瓦房，因为家里人挺勤快，他们家这样的还算大的，有些家里基本就一个厅两间房，房子不够就在房间放好几张床一家人住一起，只是中间用一些东西隔开。
杨树根敲了敲还在看着杨二婶的玉兔脑袋，拖着箱子往家门口走去。
站在家门口还没敲门，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门口怎么贴了绿色的对联？这是家乡办丧事用的！而且厅里面亮着灯，他家以前这时候基本上是熄灯了的。
“爸，妈，开门，我回来了！”杨树根敲了敲门。
“根儿，你回来了？”右边房间里响起爸妈熟悉的声音，接着就是开门声。
“弟弟（哥）！”哥哥杨树球、大嫂冯小毛和妹妹杨树叶也被叫醒了，都穿了衣服来到门前。
“进来进来，你这孩子，怎么三更半夜回来，这黑漆嘛黑的，也不怕出事，不会在你舅那住着，晚一天再回来啊！”杨木林接过杨树根的箱子，拎进了屋。
没有说话，一只脚迈进门槛看着厅里的杨树根突然顿住了，灵堂！蜡烛！！奶奶的画像！！！一件件东西，直撞他的心灵！！！
10年来，自从他懂事起，坚强而又倔强的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他，瞬间泪流满面！他颤抖着嘴唇，指着奶奶的画像，张大嘴巴，哽咽着，呜咽着，久久不能出声！
“根儿，来，奶奶给你买了糖葫芦呢！”
“根儿，过来，这是奶奶泡的生姜，尝尝。”
“根儿，端着，奶奶做了艾粑粑哟！”
“根儿，饿不饿，奶奶这里有番薯干。”
“根儿……”
因为家里很穷，爸妈又劳于农作，奶奶有空时总会时不时给他做各种小吃、零食，满足年幼嘴馋的他，奶奶最疼他，全村的人都知道，甚至让小时候同样疼爱他的哥哥都有些嫉妒。
“儿啊！你奶奶过世了……”妈妈郑水萍和哥哥杨树球拖扶着他进了大厅。
奶奶过世了，他懂，灵牌上写的清清楚楚，可是，可是，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根儿，给你奶奶上柱香吧！”爸爸杨木林默默道。
“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默然半晌的杨树根面色麻木问道。
“就你那次出事的头两天。”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出事爸爸妈妈没去，而是舅舅郑乾构到了学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杨树根突然大吼道。
“因为听说你快考试了，奶奶不想你分心，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因为这事考不好。”
考试，奶奶在九泉之下会知道自己连毕业证可能都拿不到吗？杨树根颓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奶奶！孙儿对不起你！！
“你奶奶在临死之前，都一直指着南方，不肯闭眼，想再见你一面，可是，哎……”杨木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杨树根感觉好像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木然跪在厅前，很久，很久。
“根儿，起来吧，给你奶奶上柱香，去歇着了，你坐了这么久车，也累了吧。”郑水萍道。
“爸、妈，奶奶埋在哪里？？”
“在山上的坟山里。”
“带我去。”村里的坟山他知道在哪，但奶奶埋的地方却是不清楚，只好要爸爸带他去。
“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杨木林道。
“要去。”
“明天早去吧。”郑水萍心疼道。
“现在去！”杨树根几乎是撕心底里吼出这三个字，却发现声音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快都听不清。
半个多小时后，杨木林、杨树根、杨树球站在奶奶的坟前，坟山在村子再上两座山的一个山坳里，这里已经是这片群山最高的一座山了，上了山坳就是群山最高山的山顶。
这段路平常是不用这么长时间的，只是杨树根现在状态不行，感觉好像整个身体被掏空了，浑身无力。被爸爸、哥哥搀扶着，磕磕碰碰总算爬到了，他颤抖着手将在家里带的祭品一个个拿出来，点上蜡烛，敬酒，跪拜上香。
“碰、碰、碰！！！”
给奶奶重重磕了3个响头后，杨树根趴在地上抽噎着。
“弟弟，跪也跪了，拜也拜了，都祭完了，我们回去吧。”杨树球上前想将他拉起来。
杨树根不动。
“根儿，你的孝心，奶奶会看到的，起来吧，走了，很晚了。”杨木林也上前托住他。
杨树根依旧不起身：“爸、哥，你们先回去吧。”
“不要小孩子气了，起来。”杨树球劝道。
“走，你们走啊！”杨树根流着泪推开爸爸和哥哥，“我要和奶奶单独呆一会……”
但她这几年来，却一直任劳任怨，尽力服侍公婆，因为家里没有壮年男人，所以她养了几条狗看家。
“你看这黑布隆冬的，来，二婶送你回去吧！”
“二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没事，也就几步路的事。”
“那谢谢二婶了……”杨二婶的热情，杨树根完全拒绝不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就到了杨树根家门口。
“树根，婶先回去了，你赶紧进去吧！”杨二婶到了地方，却不进杨树根他们家门，她在村里都是被视为不吉的象征，很多人家都不欢迎她。
“恩，谢谢二婶，你也回吧。”
杨树根望着杨二婶离去的方向，哎，可惜了这么个大美女啊，这要搁在城市里面，有多少大款富少抢着追呢。
虽然杨树根叫她杨二婶，其实她实际年龄估计也不大，他叫杨富明只是论辈叫，其实只大他5岁，按这个算的话，杨二婶应该也只比他大5岁左右吧！
杨树根转头看着自己家的房子，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泥土砖做的瓦房，已经非常旧了。有一个厅，厅左右两边各两间住房，左边房间挨着大厅是哥哥嫂嫂住的，最左边是厨房和厕所，右边挨着大厅第一间是爸妈的房间，再过去是他和妹妹的房间，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他和妹妹各一张。
周边的房子也都是砖瓦房，因为家里人挺勤快，他们家这样的还算大的，有些家里基本就一个厅两间房，房子不够就在房间放好几张床一家人住一起，只是中间用一些东西隔开。
杨树根敲了敲还在看着杨二婶的玉兔脑袋，拖着箱子往家门口走去。
站在家门口还没敲门，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门口怎么贴了绿色的对联？这是家乡办丧事用的！而且厅里面亮着灯，他家以前这时候基本上是熄灯了的。
“爸，妈，开门，我回来了！”杨树根敲了敲门。
“根儿，你回来了？”右边房间里响起爸妈熟悉的声音，接着就是开门声。
“弟弟（哥）！”哥哥杨树球、大嫂冯小毛和妹妹杨树叶也被叫醒了，都穿了衣服来到门前。
“进来进来，你这孩子，怎么三更半夜回来，这黑漆嘛黑的，也不怕出事，不会在你舅那住着，晚一天再回来啊！”杨木林接过杨树根的箱子，拎进了屋。
没有说话，一只脚迈进门槛看着厅里的杨树根突然顿住了，灵堂！蜡烛！！奶奶的画像！！！一件件东西，直撞他的心灵！！！
10年来，自从他懂事起，坚强而又倔强的他，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他，瞬间泪流满面！他颤抖着嘴唇，指着奶奶的画像，张大嘴巴，哽咽着，呜咽着，久久不能出声！
“根儿，来，奶奶给你买了糖葫芦呢！”
“根儿，过来，这是奶奶泡的生姜，尝尝。”
“根儿，端着，奶奶做了艾粑粑哟！”
“根儿，饿不饿，奶奶这里有番薯干。”
“根儿……”
因为家里很穷，爸妈又劳于农作，奶奶有空时总会时不时给他做各种小吃、零食，满足年幼嘴馋的他，奶奶最疼他，全村的人都知道，甚至让小时候同样疼爱他的哥哥都有些嫉妒。
“儿啊！你奶奶过世了……”妈妈郑水萍和哥哥杨树球拖扶着他进了大厅。
奶奶过世了，他懂，灵牌上写的清清楚楚，可是，可是，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根儿，给你奶奶上柱香吧！”爸爸杨木林默默道。
“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默然半晌的杨树根面色麻木问道。
“就你那次出事的头两天。”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出事爸爸妈妈没去，而是舅舅郑乾构到了学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杨树根突然大吼道。
“因为听说你快考试了，奶奶不想你分心，不让我们告诉你，怕你因为这事考不好。”
考试，奶奶在九泉之下会知道自己连毕业证可能都拿不到吗？杨树根颓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奶奶！孙儿对不起你！！
“你奶奶在临死之前，都一直指着南方，不肯闭眼，想再见你一面，可是，哎……”杨木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杨树根感觉好像整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木然跪在厅前，很久，很久。
“根儿，起来吧，给你奶奶上柱香，去歇着了，你坐了这么久车，也累了吧。”郑水萍道。
“爸、妈，奶奶埋在哪里？？”
“在山上的坟山里。”
“带我去。”村里的坟山他知道在哪，但奶奶埋的地方却是不清楚，只好要爸爸带他去。
“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杨木林道。
“要去。”
“明天早去吧。”郑水萍心疼道。
“现在去！”杨树根几乎是撕心底里吼出这三个字，却发现声音沙哑的连他自己都快都听不清。
半个多小时后，杨木林、杨树根、杨树球站在奶奶的坟前，坟山在村子再上两座山的一个山坳里，这里已经是这片群山最高的一座山了，上了山坳就是群山最高山的山顶。
这段路平常是不用这么长时间的，只是杨树根现在状态不行，感觉好像整个身体被掏空了，浑身无力。被爸爸、哥哥搀扶着，磕磕碰碰总算爬到了，他颤抖着手将在家里带的祭品一个个拿出来，点上蜡烛，敬酒，跪拜上香。
“碰、碰、碰！！！”
给奶奶重重磕了3个响头后，杨树根趴在地上抽噎着。
“弟弟，跪也跪了，拜也拜了，都祭完了，我们回去吧。”杨树球上前想将他拉起来。
杨树根不动。
“根儿，你的孝心，奶奶会看到的，起来吧，走了，很晚了。”杨木林也上前托住他。
杨树根依旧不起身：“爸、哥，你们先回去吧。”
“不要小孩子气了，起来。”杨树球劝道。
“走，你们走啊！”杨树根流着泪推开爸爸和哥哥，“我要和奶奶单独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