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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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书〗记上任之后，中层干部却是感觉着有些的不适应了。他们忽然的感觉着，县委的会好像少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月了，柳〖书〗记就开过一次会议，忽然的改变，让不少人都反应不过来，原本最烦开会的那些人，此时也禁不住的想着，是不是应该开会了，然而，柳〖书〗记却并没有一点开会的意思。柳〖书〗记的时间，都用在了下乡上，到县委仅仅几天，柳〖书〗记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往乡下走。
不过，柳〖书〗记下乡，和其他领导下乡不同，柳〖书〗记下乡，甚至秘书都不带，就一个司机，一辆车，再没有其他人，也不打电话通知，说来，就来了，有时候，甚至晚上赶到乡镇上，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柳罡将十一个镇，八个乡都走了一遍，甚至，三个不通公路的乡，柳罡也都走了一遍。走了这一遍，却是让柳罡的心底更沉重了一些。
穷，非常穷，非常非常穷，这是他对于黎通农村的印象，一路走去，茅草房为主，土墙房屋，那算是不错的家庭了，而乡镇，别说乡了，就说镇，不少的镇上，甚至也有着不少的土墙房子，完全没有土墙房屋的镇，大约，就只有城关镇了。整个的黎通，没有一家稍微像样些的工厂，即使是手工作坊，也非常的有限，而这些乡镇，几乎无一例外的，最漂亮的建筑，那就是乡镇党委政府，到了乡上镇上，要找政府，看到最漂亮的建筑群，你走过去基本上不会错。当然，这个漂亮，也是相对而言的，其实，这些乡镇党委政府的办公楼，普遍也就两到三层，住宿楼也不超过四层。
不过，也有着一些例外，今天，是柳罡所去的最偏远的一个乡’
邻东乡，这是一个不通公路的乡，据司机老李说，这个乡，其实是一个最大的镇，地盘是最大的，人口也是最多的，只是因为太偏僻了，而且不通公路，乡的规模太小，因此，一直没有升格为镇。
邻东乡离着最近的公路，也有着四公里，不过，虽然不通公路，却也并不需要完全走路，去邻东乡的，是一条河，一个湖东湖，有着渡船过去，到了河边，也就一公里的路需要靠着双腿丈量。
东湖不小，有着差不多四公里方圆，宁静的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是一些梯田和土，也有一些山林，不过，并没有什么大树，更多的是灌木林，山石嶙峋之间，生长着一丛丛的茂密的灌木，稀稀落落的有着一些乔木。湖面上，偶尔的有着一些机动船或者人工划动的小船。
汽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里，那是一个停车场，乡上的停车场，司机老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车的老头也认识他，和老李打着招呼，不过，也并没有对老李表现的多亲热，老李之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车司机，当然，现在不少地方的人也都知道了，老李是县委〖书〗记的专职司机，当然，这些地方还不包括邻东乡。
“老李，你就在这里吧！”看着老李要跟着自己走，柳罡招呼着，老李是司机，这些泥泞路上，别说开车，坐车都是遭罪，他委实不想让老李太辛苦。
“这地方，呆着也无聊，还不如走走。”老李憨厚的笑着，老李也是一个转业军人，没有什么文化的他，在县委小车班当了一个小车司机，老实本分，甚至有几分木讷的他，一直也就是一个不太受人在意的司机，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司机，领导都喜欢机灵的司机，而没有领导的青睐，小车司机，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开车。柳罡要一个老实本分的司机，周学龙也才推荐了他。
帮县委〖书〗记开车，这可是让老李很是惶恐了一番，甚至，还害怕不敢接这个担子，偶尔的载载那些副主任科长什么的，他都常常被人骂，这帮县委〖书〗记开车，他真的没有一点的信心，尤其是，这位县委〖书〗记，可是连行署专员都敢骂的人，不少人也说这位县委〖书〗记骄横跋扈。好在，小车班班长做了下他的工作，他也才勉强的接了下来这门差事。
接下这门差事，他却是感觉着，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似乎和别人说的完全不同，他在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身上，完全没有发现一点骄横跋扈的现象，这根本就是一个随和，没有一点架子的年轻人，有时候，他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县委〖书〗记。而这一个月跑下来，他对于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则是更多了几分的敬佩，每天跟着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几乎走遍了县里的几乎每一个角落，在小车班十多年，虽然没有帮领导开过车，可是。他却也见过不少的县委领导…大约，这十多年来，那些县委领导下乡的时间，恐怕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多，而且，这些年轻的县委〖书〗记下乡，从不惊扰地方，有不少地方，甚至他们走了，乡镇领导都不知道，地方上的领导知道了，柳〖书〗记基本上是吃一顿饭就走，甚至，每次都特意打招呼，不准多了人陪同，也不准高标准接待。
“快来快来，还能坐两个人，最后两个人”机动船停在简易的码头上，一个中年人大声的吆喝着。
柳罡他们走到了船边，上了船，开船的师父立刻的启动了发动机，身后忽然的传来了一声叫喊“师傅等等……”
“对不起，船也满员，不能再装了，你们等下一趟吧！”中年人大声的吆喝着。
“师傅，你行行好，我们刚刚从医院出来，这孩子和母亲都不能在河边吹风啊”一个妇人的声音大声的叫着。众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行四个人走了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几乎被包裹起来的女人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说话的是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妇人。
“大嫂子，不是我们不通融，这游〖书〗记可是规定了，只能载三十人，超过了三十人，我们可是要去学习的。而且还会取消我们的营运资格。”中年人忙道。
“师傅，就两个人，我们就上两个人，我们其他人都下一趟再走……………”妇人央求着。
“大嫂子，真没有办法啊……”“老李，我们下去吧，反正我们也不急。”柳罡招呼着老李，纵身跳下了船。
“谢谢你，大兄弟，谢谢你们”妇人忙不迭的表示感谢。
“大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年轻人也忙不得的道谢。
“兄弟快扶你媳妇儿上船吧，大家都等着呢。”柳罡笑着道。
“四子，你抱孩子，小心别让孩子凉着了。”抱孩子的妇人把孩子递给了年轻人。
“我也不着急，大嫂你上船走吧。这孩子和大人也都需要人照顾呢。”又一个中年人下了船，笑着招呼着妇人道。
“谢谢”妇人一家忙不迭的道谢。一家人仅仅是剩下了那个原本抱孩子的妇人，船已经开走了，妇人也还不住的道谢。
“老李，这里可以租船吗？”站在码头上，柳罡忽然的问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李师傅并没有称呼柳罡的官衔，没有官场中人的时候，柳罡不允许他称呼官衔。
“这位大兄弟，这里没有租船的地方，不过，可以和老乡借船来划，我认识一家人家里有船，就是离这里有些远”中年妇人在一边插嘴了。
“大兄弟是想划船游湖吧，我认识这里的一家人，就在这边，你们等等，我看看他的船在家不。”中年人热心的道。
“我们一起过去吧！”柳罡倒是没有拒绝中年人的热情。
没走几步，一行人就到了一户人家，那一户人家中，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家，看见中年人，立刻的招呼了起来“李村长，怎么，又买了什么东西？老王打牌去了，我马上去叫他回来。”
“不是，这位兄弟想划船玩，借你们家的小船用用。”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哦，就在河边，你们自己去放就是了。”妇人笑着道。
“我们村就在湖那面，经常要运一些东西，都是找老王他们，大家都非常熟悉了。”出去的时候，被称作李村长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解释了一句。
“呵呵，给李村长添麻烦了。”柳罡笑呵呵的道。
“有什么麻烦的，反正在那里等船也是等，二位如果不嫌弃，我就毛遂自荐，来给你们当当向导。”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这不耽搁了李村长的事情”柳罡倒是没有完全拒绝，反正他也就是下来了解情况的，看着村长也是性情中人，倒是不妨和这位村长接触接触。
“这两天也不上课，回去也没有太要紧的事情。”李村长笑呵呵的道，他对于这位年轻人显然也颇有好感，这位年轻人显然不像是普通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下船让别人先走，这份好心，就让他另眼相看了，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番热情，却是让他的人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也让他的村子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柳〖书〗记上任之后，中层干部却是感觉着有些的不适应了。他们忽然的感觉着，县委的会好像少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月了，柳〖书〗记就开过一次会议，忽然的改变，让不少人都反应不过来，原本最烦开会的那些人，此时也禁不住的想着，是不是应该开会了，然而，柳〖书〗记却并没有一点开会的意思。柳〖书〗记的时间，都用在了下乡上，到县委仅仅几天，柳〖书〗记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往乡下走。
不过，柳〖书〗记下乡，和其他领导下乡不同，柳〖书〗记下乡，甚至秘书都不带，就一个司机，一辆车，再没有其他人，也不打电话通知，说来，就来了，有时候，甚至晚上赶到乡镇上，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柳罡将十一个镇，八个乡都走了一遍，甚至，三个不通公路的乡，柳罡也都走了一遍。走了这一遍，却是让柳罡的心底更沉重了一些。
穷，非常穷，非常非常穷，这是他对于黎通农村的印象，一路走去，茅草房为主，土墙房屋，那算是不错的家庭了，而乡镇，别说乡了，就说镇，不少的镇上，甚至也有着不少的土墙房子，完全没有土墙房屋的镇，大约，就只有城关镇了。整个的黎通，没有一家稍微像样些的工厂，即使是手工作坊，也非常的有限，而这些乡镇，几乎无一例外的，最漂亮的建筑，那就是乡镇党委政府，到了乡上镇上，要找政府，看到最漂亮的建筑群，你走过去基本上不会错。当然，这个漂亮，也是相对而言的，其实，这些乡镇党委政府的办公楼，普遍也就两到三层，住宿楼也不超过四层。
不过，也有着一些例外，今天，是柳罡所去的最偏远的一个乡’
邻东乡，这是一个不通公路的乡，据司机老李说，这个乡，其实是一个最大的镇，地盘是最大的，人口也是最多的，只是因为太偏僻了，而且不通公路，乡的规模太小，因此，一直没有升格为镇。
邻东乡离着最近的公路，也有着四公里，不过，虽然不通公路，却也并不需要完全走路，去邻东乡的，是一条河，一个湖东湖，有着渡船过去，到了河边，也就一公里的路需要靠着双腿丈量。
东湖不小，有着差不多四公里方圆，宁静的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是一些梯田和土，也有一些山林，不过，并没有什么大树，更多的是灌木林，山石嶙峋之间，生长着一丛丛的茂密的灌木，稀稀落落的有着一些乔木。湖面上，偶尔的有着一些机动船或者人工划动的小船。
汽车停在了一个院子里，那是一个停车场，乡上的停车场，司机老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车的老头也认识他，和老李打着招呼，不过，也并没有对老李表现的多亲热，老李之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车司机，当然，现在不少地方的人也都知道了，老李是县委〖书〗记的专职司机，当然，这些地方还不包括邻东乡。
“老李，你就在这里吧！”看着老李要跟着自己走，柳罡招呼着，老李是司机，这些泥泞路上，别说开车，坐车都是遭罪，他委实不想让老李太辛苦。
“这地方，呆着也无聊，还不如走走。”老李憨厚的笑着，老李也是一个转业军人，没有什么文化的他，在县委小车班当了一个小车司机，老实本分，甚至有几分木讷的他，一直也就是一个不太受人在意的司机，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司机，领导都喜欢机灵的司机，而没有领导的青睐，小车司机，也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开车。柳罡要一个老实本分的司机，周学龙也才推荐了他。
帮县委〖书〗记开车，这可是让老李很是惶恐了一番，甚至，还害怕不敢接这个担子，偶尔的载载那些副主任科长什么的，他都常常被人骂，这帮县委〖书〗记开车，他真的没有一点的信心，尤其是，这位县委〖书〗记，可是连行署专员都敢骂的人，不少人也说这位县委〖书〗记骄横跋扈。好在，小车班班长做了下他的工作，他也才勉强的接了下来这门差事。
接下这门差事，他却是感觉着，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似乎和别人说的完全不同，他在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身上，完全没有发现一点骄横跋扈的现象，这根本就是一个随和，没有一点架子的年轻人，有时候，他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县委〖书〗记。而这一个月跑下来，他对于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则是更多了几分的敬佩，每天跟着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几乎走遍了县里的几乎每一个角落，在小车班十多年，虽然没有帮领导开过车，可是。他却也见过不少的县委领导…大约，这十多年来，那些县委领导下乡的时间，恐怕加起来也未必有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多，而且，这些年轻的县委〖书〗记下乡，从不惊扰地方，有不少地方，甚至他们走了，乡镇领导都不知道，地方上的领导知道了，柳〖书〗记基本上是吃一顿饭就走，甚至，每次都特意打招呼，不准多了人陪同，也不准高标准接待。
“快来快来，还能坐两个人，最后两个人”机动船停在简易的码头上，一个中年人大声的吆喝着。
柳罡他们走到了船边，上了船，开船的师父立刻的启动了发动机，身后忽然的传来了一声叫喊“师傅等等……”
“对不起，船也满员，不能再装了，你们等下一趟吧！”中年人大声的吆喝着。
“师傅，你行行好，我们刚刚从医院出来，这孩子和母亲都不能在河边吹风啊”一个妇人的声音大声的叫着。众人回头看去，却是一行四个人走了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几乎被包裹起来的女人走在中间，后面跟着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说话的是走在前面的一个中年妇人。
“大嫂子，不是我们不通融，这游〖书〗记可是规定了，只能载三十人，超过了三十人，我们可是要去学习的。而且还会取消我们的营运资格。”中年人忙道。
“师傅，就两个人，我们就上两个人，我们其他人都下一趟再走……………”妇人央求着。
“大嫂子，真没有办法啊……”“老李，我们下去吧，反正我们也不急。”柳罡招呼着老李，纵身跳下了船。
“谢谢你，大兄弟，谢谢你们”妇人忙不迭的表示感谢。
“大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年轻人也忙不得的道谢。
“兄弟快扶你媳妇儿上船吧，大家都等着呢。”柳罡笑着道。
“四子，你抱孩子，小心别让孩子凉着了。”抱孩子的妇人把孩子递给了年轻人。
“我也不着急，大嫂你上船走吧。这孩子和大人也都需要人照顾呢。”又一个中年人下了船，笑着招呼着妇人道。
“谢谢”妇人一家忙不迭的道谢。一家人仅仅是剩下了那个原本抱孩子的妇人，船已经开走了，妇人也还不住的道谢。
“老李，这里可以租船吗？”站在码头上，柳罡忽然的问道。
“这个，我不大清楚。”李师傅并没有称呼柳罡的官衔，没有官场中人的时候，柳罡不允许他称呼官衔。
“这位大兄弟，这里没有租船的地方，不过，可以和老乡借船来划，我认识一家人家里有船，就是离这里有些远”中年妇人在一边插嘴了。
“大兄弟是想划船游湖吧，我认识这里的一家人，就在这边，你们等等，我看看他的船在家不。”中年人热心的道。
“我们一起过去吧！”柳罡倒是没有拒绝中年人的热情。
没走几步，一行人就到了一户人家，那一户人家中，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家，看见中年人，立刻的招呼了起来“李村长，怎么，又买了什么东西？老王打牌去了，我马上去叫他回来。”
“不是，这位兄弟想划船玩，借你们家的小船用用。”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哦，就在河边，你们自己去放就是了。”妇人笑着道。
“我们村就在湖那面，经常要运一些东西，都是找老王他们，大家都非常熟悉了。”出去的时候，被称作李村长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解释了一句。
“呵呵，给李村长添麻烦了。”柳罡笑呵呵的道。
“有什么麻烦的，反正在那里等船也是等，二位如果不嫌弃，我就毛遂自荐，来给你们当当向导。”中年人笑呵呵的道。
“这不耽搁了李村长的事情”柳罡倒是没有完全拒绝，反正他也就是下来了解情况的，看着村长也是性情中人，倒是不妨和这位村长接触接触。
“这两天也不上课，回去也没有太要紧的事情。”李村长笑呵呵的道，他对于这位年轻人显然也颇有好感，这位年轻人显然不像是普通人，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下船让别人先走，这份好心，就让他另眼相看了，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一番热情，却是让他的人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也让他的村子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