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跟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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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芬尼尔一组。”克里斯扫视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旁边的佳人身上，“芬尼尔，没问题吧。”
“当然了，克里斯大哥。”芬尼尔妩媚一笑。
“我和比伯一组。”艾当嚷嚷道，两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
也没有再继续问剩下的人，克里斯和芬尼尔，比伯和艾当径直就出去了，剩下黑格、红和法兰三人坐在沙发上。
“怎么都走了？”这时，格林端着茶水回来，看到不见了四人，惊讶道。
“他们出去调查了。”黑格轻笑说道，接过格林递过来的茶水。
“黑格，红，我和你们一起，可以么？”法兰有些腼腆地问道。
“当然可以。”红拍了拍法兰的肩膀，爽快说道。
黑格也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法兰，他的印象不错，不像克里斯那么阴沉，难以看透，也不像艾当和比伯一看就有自己的算盘，但又充满傻劲，表现得特别明显。
三个人抿了几口茶水，和格林打了声招呼，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快到中午，街上热闹非凡，喧闹无比，烈日当头，雾气散去。
为了方便调查，三人脱去了巫袍，换了普通市民的衣服，混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黑格，你有什么打算？”红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从杜邦城堡，到今天的怪病，黑格都有独到的见解，三人现在隐隐以黑格为主。
黑格沉吟了一下，对红和法兰凝声说道：“虽然你们没有看到，但我相信我看到的并非只是幻觉。”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再找一个垂死的病人，等他死亡后豹纹怪虫可能会再次出现。我怀疑这些小虫是人为操纵的，而非自然的灾害。我们如果跟着小虫，说不定就能找到幕后主使。”
听了黑格的话，红的眉头微蹙，心中有些犯嘀咕。
黑格口中的淡黄色黑斑小虫和右手拇指上的伤口，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但在来时的路上，黑格说过在杜邦城堡时破幻魔杖抖动示警，没准又是这魔杖的作用。
又想起在杜邦城堡，黑格发现了杜邦男爵的不对劲，阻止大家食用人面鱼羮，后来这一切都被迷雾城主证实，那杜邦男爵及其家人、随扈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心念及此，红愿意再去信任黑格，美目露出一丝坚定之色，点了点头道：“黑格，既然你能看到，我相信你。”
法兰对黑格的提议，本来有些疑惑，正想提出些疑问，看见红也同意了，到嘴边的话只能咽进去，点了点头，同时皱眉嘀咕道：“奇怪了，为什么黑格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了法兰的话，黑格心中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将破幻魔杖的事情告诉法兰，但到嘴边的话却被忍住了，萍水相逢，临时组队而已，他还没有完全地信任法兰，交心的话还是需要讲太多，毕竟破幻魔杖是自己的一个底牌，能够帮助自己查清真相。
但是，对红却有必要说明，毕竟两人一起从安格列学院出来，同生共死过，值得托付。
面对法兰的嘀咕，黑格笑了一笑，随意扯了个理由，打了个哈哈一笔带过，却暗中向红传音道：“红，之前和你说了，在杜邦城堡时我的破幻魔杖抖动示警，今天能够看到怪虫，应该还是和我的破幻魔杖有关。当我激活了破幻效果之后，就能看到淡黄黑斑小虫。”
“哦？这样的话，很可能怪虫自带有幻术天赋，可以迷惑巫师感知，从而掩藏自己和伤口。”红一听，心中马上有了猜测。
“对，你所猜想的和我一致。这件魔杖是我们的底牌，暂时不要和法兰说。有机会我把魔杖给你，让你也试试。”黑格继续传音嘱咐。
“好。法兰这小子看着挺老实，比其他几个人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刚刚认识，你这么谨慎也是对的。”红不动声色地传音回答。
两人商量完毕，黑格翻开手中的卷轴，凝神注视，开始查阅资料，缓缓道：“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问格林要了一份城中的病人名单，看这资料显示，离我们最近的是一个叫做葛朗台的商人，此人是城中有名的富豪，每年给迷雾城上交的税收颇为可观。”
“他家的别墅就在前面左拐的街上。”黑格合上卷轴，雷厉风行，招呼着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拐到另一条街道上，冷清了许多，人烟稀少，两旁的绿植郁郁葱葱，又走了几十步，来到一栋占地极广的灰白石头砌成的豪华别墅前，别墅周围有三米多高的黑色金属栅栏围着，隐隐还有符文闪烁，是一种非常浅显的巫术禁制，门口昂首站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
侍卫看到黑格三人阴沉地站在栅栏前，伸着脑袋向里面张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即横眉怒视三人，快步上前来怒喝道：“哪里来的？你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么，快快离去。”
三人听了均是眉头抖了抖，法兰冷哼一声，就想要教训对方，黑格眉头轻皱，摆了摆手制止他，轻声说道：“正事要紧，不用和这些普通人计较。”
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对着两名守卫的脑门遥遥一点，两名守卫顿时变得晕晕乎乎，像喝醉酒一样左摇右摆，瘫倒在地，昏睡过去。
黑格三人径直越过两人，负手走进了大门，一边向前走，身躯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普通人类的视野里。
不远处的街角垃圾堆里，一个头发蓬松、全身脏兮兮的醉酒乞丐本来想看一场好戏，突然两名守卫晕倒在地，而那三个年轻人竟然平台无故地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亡魂大冒，酒精立马就散掉了。
“见鬼了？”乞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两名瘫倒在地的守卫也醒来了，连忙爬了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一脸茫然，只记得前一秒两人还在谈论着今晚去哪买酒喝，后一秒就躺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中邪了？”守卫背后一个激灵，惊慌道。
这处别墅占地极广，比城主借黑格住的还要大，不愧是迷雾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豪，雕像、水池、花园、草地等一应俱全。黑格三人在隐身状态下犹入无人之境，缓缓来到正中的豪华别墅门前。
别墅有五层之高，外立面用料奢侈华贵，黑格魔力运转于耳朵之上，仔细感应着别墅内的纷杂声音。
“呜呜呜，葛朗台大人要死了。”
“老头子终于要死了，族长之位是我的，老二老三这两个家伙，还想勾结外部势力，谋图我的位置，该死！”
“哎呀，我们赶紧辞职吧，这里是待不成了，你没听说吗，这里有怨灵，葛朗台就是中邪了。”
“哎呦，你们是没看过葛朗台现在的样子，我被大夫人派去服侍他，这几天简直不成人形了，跟个怪物一样，给我吓死了。”
“亲爱的，老家伙要死了，我是属于你的。”
从各个房间內传来纷杂的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声音，仔细辨认了一会，过滤掉无用的声音，锁定了一个听起来已经不像人声的放佛风箱抽动的声音。
那是从五楼中央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
黑格指了指五楼的一扇窗户对着两人说道：“在那个房间，上去吧。”
红和法兰立即会意，三人在飘羽术的加持下，缓缓漂浮了起来，上升到五楼的那扇窗户前，悬浮而立。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装修奢侈的宽大房间，红色色调，地上铺了厚厚的皮草。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正在房间内打扫卫生，金黄色的宽大软床上，躺了一个骨瘦如材、头发稀少的老头，绝望的眼神中流露出求生的欲望。
黑格三人刚一出现，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珠子勉强转动，看向了窗外。
窗外，碧蓝的天空洁白如洗，空无一物，偶尔飞过一只呀呀叫的鸟。
“感应倒很灵敏。”黑格感叹了一声，对葛朗台的惨状不感到一丝触动。
从资料上看，这葛朗台是做食品生意的，平日里掺假的坏事没少做，害了不少市民。如今弥留之际，众叛亲离，妻儿们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没有一个亲属愿意来照顾他，也算是活该。
“快了，这葛朗台的症状和之前那人差不多，应该很快就要死了。”法兰眼神微凝，死死盯着卧榻上的老头。
三人极有耐心，悬浮在窗户外面一动不动，黑格甚至开始了冥想。
大约过了两个沙漏时，先前一动不动的葛朗台突然有了动静，“咳咳”地大声咳嗽起来，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本来苍白之极的面色竟然泛起一丝红润，脸色却是惊恐和不甘心之色，似乎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黑格睁开了眼睛，取出破幻魔杖藏在袖子中，主动激活破幻效果，眼睛微眯，一动不动地盯着葛朗台。
潮红过后，葛朗台的脸色再次苍白如纸，眼神里求生的色彩渐渐褪去，瞳孔开始涣散起来，很快就彻底扩散开来，彻底没有生命征兆了。
“我和芬尼尔一组。”克里斯扫视众人，目光最终停留在旁边的佳人身上，“芬尼尔，没问题吧。”
“当然了，克里斯大哥。”芬尼尔妩媚一笑。
“我和比伯一组。”艾当嚷嚷道，两人似乎已经商量好了。
也没有再继续问剩下的人，克里斯和芬尼尔，比伯和艾当径直就出去了，剩下黑格、红和法兰三人坐在沙发上。
“怎么都走了？”这时，格林端着茶水回来，看到不见了四人，惊讶道。
“他们出去调查了。”黑格轻笑说道，接过格林递过来的茶水。
“黑格，红，我和你们一起，可以么？”法兰有些腼腆地问道。
“当然可以。”红拍了拍法兰的肩膀，爽快说道。
黑格也笑着点了点头，对于法兰，他的印象不错，不像克里斯那么阴沉，难以看透，也不像艾当和比伯一看就有自己的算盘，但又充满傻劲，表现得特别明显。
三个人抿了几口茶水，和格林打了声招呼，一起走了出去。
此时快到中午，街上热闹非凡，喧闹无比，烈日当头，雾气散去。
为了方便调查，三人脱去了巫袍，换了普通市民的衣服，混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黑格，你有什么打算？”红眉头微蹙，轻声问道。
从杜邦城堡，到今天的怪病，黑格都有独到的见解，三人现在隐隐以黑格为主。
黑格沉吟了一下，对红和法兰凝声说道：“虽然你们没有看到，但我相信我看到的并非只是幻觉。”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再找一个垂死的病人，等他死亡后豹纹怪虫可能会再次出现。我怀疑这些小虫是人为操纵的，而非自然的灾害。我们如果跟着小虫，说不定就能找到幕后主使。”
听了黑格的话，红的眉头微蹙，心中有些犯嘀咕。
黑格口中的淡黄色黑斑小虫和右手拇指上的伤口，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但在来时的路上，黑格说过在杜邦城堡时破幻魔杖抖动示警，没准又是这魔杖的作用。
又想起在杜邦城堡，黑格发现了杜邦男爵的不对劲，阻止大家食用人面鱼羮，后来这一切都被迷雾城主证实，那杜邦男爵及其家人、随扈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心念及此，红愿意再去信任黑格，美目露出一丝坚定之色，点了点头道：“黑格，既然你能看到，我相信你。”
法兰对黑格的提议，本来有些疑惑，正想提出些疑问，看见红也同意了，到嘴边的话只能咽进去，点了点头，同时皱眉嘀咕道：“奇怪了，为什么黑格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听了法兰的话，黑格心中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将破幻魔杖的事情告诉法兰，但到嘴边的话却被忍住了，萍水相逢，临时组队而已，他还没有完全地信任法兰，交心的话还是需要讲太多，毕竟破幻魔杖是自己的一个底牌，能够帮助自己查清真相。
但是，对红却有必要说明，毕竟两人一起从安格列学院出来，同生共死过，值得托付。
面对法兰的嘀咕，黑格笑了一笑，随意扯了个理由，打了个哈哈一笔带过，却暗中向红传音道：“红，之前和你说了，在杜邦城堡时我的破幻魔杖抖动示警，今天能够看到怪虫，应该还是和我的破幻魔杖有关。当我激活了破幻效果之后，就能看到淡黄黑斑小虫。”
“哦？这样的话，很可能怪虫自带有幻术天赋，可以迷惑巫师感知，从而掩藏自己和伤口。”红一听，心中马上有了猜测。
“对，你所猜想的和我一致。这件魔杖是我们的底牌，暂时不要和法兰说。有机会我把魔杖给你，让你也试试。”黑格继续传音嘱咐。
“好。法兰这小子看着挺老实，比其他几个人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刚刚认识，你这么谨慎也是对的。”红不动声色地传音回答。
两人商量完毕，黑格翻开手中的卷轴，凝神注视，开始查阅资料，缓缓道：“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问格林要了一份城中的病人名单，看这资料显示，离我们最近的是一个叫做葛朗台的商人，此人是城中有名的富豪，每年给迷雾城上交的税收颇为可观。”
“他家的别墅就在前面左拐的街上。”黑格合上卷轴，雷厉风行，招呼着两人快步走了过去。
拐到另一条街道上，冷清了许多，人烟稀少，两旁的绿植郁郁葱葱，又走了几十步，来到一栋占地极广的灰白石头砌成的豪华别墅前，别墅周围有三米多高的黑色金属栅栏围着，隐隐还有符文闪烁，是一种非常浅显的巫术禁制，门口昂首站立着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
侍卫看到黑格三人阴沉地站在栅栏前，伸着脑袋向里面张望，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即横眉怒视三人，快步上前来怒喝道：“哪里来的？你知道这里住的是谁么，快快离去。”
三人听了均是眉头抖了抖，法兰冷哼一声，就想要教训对方，黑格眉头轻皱，摆了摆手制止他，轻声说道：“正事要紧，不用和这些普通人计较。”
伸出手指，在虚空中对着两名守卫的脑门遥遥一点，两名守卫顿时变得晕晕乎乎，像喝醉酒一样左摇右摆，瘫倒在地，昏睡过去。
黑格三人径直越过两人，负手走进了大门，一边向前走，身躯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普通人类的视野里。
不远处的街角垃圾堆里，一个头发蓬松、全身脏兮兮的醉酒乞丐本来想看一场好戏，突然两名守卫晕倒在地，而那三个年轻人竟然平台无故地消失在视野之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亡魂大冒，酒精立马就散掉了。
“见鬼了？”乞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摇了摇头。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两名瘫倒在地的守卫也醒来了，连忙爬了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一脸茫然，只记得前一秒两人还在谈论着今晚去哪买酒喝，后一秒就躺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中邪了？”守卫背后一个激灵，惊慌道。
这处别墅占地极广，比城主借黑格住的还要大，不愧是迷雾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豪，雕像、水池、花园、草地等一应俱全。黑格三人在隐身状态下犹入无人之境，缓缓来到正中的豪华别墅门前。
别墅有五层之高，外立面用料奢侈华贵，黑格魔力运转于耳朵之上，仔细感应着别墅内的纷杂声音。
“呜呜呜，葛朗台大人要死了。”
“老头子终于要死了，族长之位是我的，老二老三这两个家伙，还想勾结外部势力，谋图我的位置，该死！”
“哎呀，我们赶紧辞职吧，这里是待不成了，你没听说吗，这里有怨灵，葛朗台就是中邪了。”
“哎呦，你们是没看过葛朗台现在的样子，我被大夫人派去服侍他，这几天简直不成人形了，跟个怪物一样，给我吓死了。”
“亲爱的，老家伙要死了，我是属于你的。”
从各个房间內传来纷杂的男人、女人和小孩的声音，仔细辨认了一会，过滤掉无用的声音，锁定了一个听起来已经不像人声的放佛风箱抽动的声音。
那是从五楼中央的一个房间里传来的。
黑格指了指五楼的一扇窗户对着两人说道：“在那个房间，上去吧。”
红和法兰立即会意，三人在飘羽术的加持下，缓缓漂浮了起来，上升到五楼的那扇窗户前，悬浮而立。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装修奢侈的宽大房间，红色色调，地上铺了厚厚的皮草。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正在房间内打扫卫生，金黄色的宽大软床上，躺了一个骨瘦如材、头发稀少的老头，绝望的眼神中流露出求生的欲望。
黑格三人刚一出现，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眼珠子勉强转动，看向了窗外。
窗外，碧蓝的天空洁白如洗，空无一物，偶尔飞过一只呀呀叫的鸟。
“感应倒很灵敏。”黑格感叹了一声，对葛朗台的惨状不感到一丝触动。
从资料上看，这葛朗台是做食品生意的，平日里掺假的坏事没少做，害了不少市民。如今弥留之际，众叛亲离，妻儿们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没有一个亲属愿意来照顾他，也算是活该。
“快了，这葛朗台的症状和之前那人差不多，应该很快就要死了。”法兰眼神微凝，死死盯着卧榻上的老头。
三人极有耐心，悬浮在窗户外面一动不动，黑格甚至开始了冥想。
大约过了两个沙漏时，先前一动不动的葛朗台突然有了动静，“咳咳”地大声咳嗽起来，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本来苍白之极的面色竟然泛起一丝红润，脸色却是惊恐和不甘心之色，似乎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黑格睁开了眼睛，取出破幻魔杖藏在袖子中，主动激活破幻效果，眼睛微眯，一动不动地盯着葛朗台。
潮红过后，葛朗台的脸色再次苍白如纸，眼神里求生的色彩渐渐褪去，瞳孔开始涣散起来，很快就彻底扩散开来，彻底没有生命征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