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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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状师当真是巧言令色。正所谓‘有所取无所归’‘前贫贱后富贵’,马家是没有权利休妻的。而前年大唐律例已然有‘和离’，夫妻不和则离。众所周知，马俊驰新婚之夜流连欢场，常常因一时不快便对刘婉宁拳打脚踢,你们瞧她额头那隐忍作呕的疤痕,这便是证据。而马家之前不过是一介奴仆,在十年前与刘家有了婚约之后,才成为刘家管事,运用刘家的人脉和财产有了今天的一切。”
“这相公教训妻子是理所应当之事……”
县令皱了瞥着堂下刘婉宁额头上的烫伤,心道：此女肌肤莹白想来原先也丑不到哪里去，这马俊驰当真是狠心,他摸了下胡子道：“宋状师,是非曲直，本大人自有论断。”
虽然他也觉得相公教训妻子天经地义，但民俗低于律法，他也不能因为心里这点偏私公然转篡改大唐律例不是？而且瘦弱的刘婉宁怎么看都不像是欠教训的恶妇。
县令拿起之前王状师呈递上来的文书，顿了会道：“这里是你十年前签订的婚约，里面写明到结婚之日，才会获取刘家三分之一的店铺所有权。要善待刘家母女二十年，才会索回卖身契脱离奴籍，本官怀疑你的平民籍贯是伪造的。
刘氏成为你家儿媳才不到半年，马家公然违反大唐律法，纵容马俊驰迎娶二妻，但因尚未达成现实。现今本县令宣判，刘氏与马俊驰和离，限马家三日内日，归还刘家三分之二的财产。马文浩你服还是不服？”
跪在堂下的马文浩面色转换了几次，虎目中阴沉一闪而逝，朝着县令一叩首，“大人，对犬子迎娶二妻之事，草民自然是服的。但大人，草民的文书是真的。此外，恕草民无法将财产归还，只能将刘家母女撵出府外了。”
在县令呵斥之前，他有理有据的说：“大人您有所不知。”
马文浩慢慢抬起头，极为诚恳的，像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哎，原本草民重义气，想着将委屈全部吞下也就是了，但没料到刘兄之女，会因为不了解其中种种内情，而义绝于此。草民，便不得不将其说出来了，宋状师，您请。”
宋状师早有预料的，从身后取出一沓黄色的充满岁月感的账本，而后交给衙役，呈递给县令。县令原本不经意的目光，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变得严肃，再抬头，充满了对刘婉宁的怜悯，与那种对无知之人的讥嘲。
宋状师站回原位说：“大人，这是刘家店铺交给马文浩之后，所有的账本。每个店铺的掌事可以作证，当年马文浩扩大产业后，王絮絮一度将三分之二店铺的管理权收回，准备自己经营，但可惜的她一介妇人不动做生意，连连亏损欠债，于是又找上了马文浩。马文浩重情重义，更是在王絮絮以卖身契为答谢的情况下 ，答应了为王絮絮还债，以及购买其余亏损的店铺。所以刘家现如今已经一无所有。”
刘婉宁闻言整个人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脸上发白，浑身发冷，这怎么可能？！那些店铺那些店铺……忽然，她想起年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有店铺的掌事将账簿送到母亲的院落，难道母亲真的曾经足不出户的管理过店铺？然后尽数亏空被马文浩收购？而马文浩早在五年前便已经不再是奴仆？
县令连忙招来马家店铺所有分店的掌事，又找来了鉴定文书真假年限的人，多方考证之下，证明宋状师说的都是实情，人证物证俱全，而且这些东西很多是几年前的，所以不存在临时造假的可能。
随着马文浩的人证物证轮番上场被确认属实，一而再再而三推翻了她从小的认知，刘婉宁笔直的后背慢慢塌了下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县令说马文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知情人说一切都算是真的……不不不，怎么会？怎么可能？若是如此，前世，他们何必将自己逼死？
她扑到在地，重重磕头道：“大人！民妇不信！这些人是联合做的伪证！母亲她、她……”
“大人，原谅民妇无知的闺女吧！”王絮絮用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弱声音，哀叹的在人群后喊着。
师爷觑着眼睛，凑到县令耳旁道：“这是刘氏的母亲，王絮絮。她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县令点头：“召王氏上堂。”
在心中直呼这一波三折精彩的百姓，纷纷散开，露出了被青梅搀扶着的王絮絮，原本充满压抑的女子，现在周身尽是绝望，她慢慢走到公堂，跪了下去，“大人，民妇的闺女并不知其中种种内情。”
刘婉宁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王絮絮，轻声逼问道：“母亲，你说，马文浩说的是假的！明明是我进了马家门后，他们还是我家奴才，明明店铺主宅的所有权都在您的手中，他马文浩不过是管事罢了？”
“闭嘴！”王絮絮狠狠瞪着刘婉宁，急促呼吸了几下，直到现在她不都敢相信，今早那个徒手掰开封条的是她一向温驯的闺女，她像是看见什么妖魔鬼怪的看着刘婉宁，充满了颓废，彷如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力，一字一顿吐出：“你马叔叔说的都是真的，我当年自不量力管理店铺，却……多亏你马叔叔，你我才有一席安身立命之处，否则你我只能沦落街头。也是他为人善良，从未见此事宣扬出去，才让你以为你当真是什么大小姐。”
王絮絮现如今恨极了刘婉宁，她肚子掉出的肉为何如此不争气，不仅执意和离毁了刘家名声，还要让她多年来苦苦维持的刘家还是大户人家的假象暴露出来，这让她死后如何诓骗对她一片期望的相公？
县令摇摇头道：“刘氏，既然你母亲已经作证。那么本官便判，刘婉宁与马俊驰和离，并限制一年内，刘家母女将所欠欠款归还马家。”
马文浩一脸正义，顶着公堂上不等问话便直接说话的罪责，叩拜道：“大人，刘兄毕竟是草民曾经的主子，草民也不想为难刘家母女去归还那笔欠款……刘兄的院落既然归草民所有了，草民定然会保留刘府牌匾，好好修缮，将他视为重要的绣庄妥善经营。”
宋状师看了马文浩一眼，叹了口气道：“大人，原本刘氏与马家已经再无关系，但是马老爷真是个善人。这些他替王氏填补的巨款便不要了，只让刘家母女净身出户离开马家就好。”
这话刺激醒了刘婉宁，瞬息万变间脑子快速运转，砰地一声，就像是绽放了烟花，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咬牙扑向马文浩，喝道：“好一句重情重义！我看你是狼子野心，假仁假义！”
起身退堂的县令被惊得站在了原地，“大胆！”
两边习武的衙役手疾眼快，几个人用棍子拦住了刘婉宁，但奈何刘婉宁的力气奇大无比，七八个人联合上阵，废了半天气力，用棍法的阵法压制住了刘婉宁。吓得寻梅哭声不知，王絮絮只觉得刘婉宁定然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刘婉宁扭动着被八根棍子压住的肩膀，硬着脖子，狠狠看着马文浩：“你说这店铺是我母亲经营不当，可我却知道那些店铺管事都是你请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其中做手脚！大人，您不妨问问这锦州城中的老人，刘家绣坊的主人究竟是谁，您再问问现今的年轻人，这绣庄的主人又是谁？马文浩在十年前就布下天地网，蚕食我家财产！现如今，全家人占着我刘家，却在这里空口白牙的为了家父！他若是真为了家父，便不应该再带着全家人住在刘府！若真是为了家父的店铺，便不应该让锦州城的所有人只知道他这个姓马的老板！”
马文浩极快的撇了下嘴，心道“这傻孩子呀，竟然才想到这些。”，他极为聪明的不知声，只保持跪拜的姿势望着县令。
县令心里恼刘婉宁不识抬举，但心里是认同刘婉宁的话的，可惜他要照顾李家那位大小姐的嘱托，又因为马文浩的证据无懈可击，便哼了一声道：“大胆刘氏胆敢咆哮公堂？本官念你是一介无知妇人，便饶过你一次，快快扶着你母亲退下吧。”
宋状师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说：“此乃公堂，你这妇人也太嚣张了，想来平日在家中没有少顶撞公婆吧？”
王状师早在马文浩一方出示种种证据后便知道大势已去，但看着刘婉宁如此可怜，便上前说：“大人，刘氏所言句句在理，但生意坑骗之事……按照法律只能怪王氏错信于人。但若如马文浩所言，他是个感恩之人，便应该将刘府让出。”
宋状师立刻反驳道：“大人，刘府房契是马文浩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凭什么给刘氏母女？店铺财产是马文浩十年来挣回来的血汗钱，虽然其中有刘家的恩德在。但当年的事儿，大伙都知道，刘家除了将烂摊子撇给马文浩还做了什么？替王氏亏空的店铺还钱，照顾他们母女十年，这其中的主仆情意已尽，恩情已还。”
县令看了看一副成竹在胸的马文浩，和双眼尽是血丝的刘婉宁，以及那边打眼色的师爷，他摸了摸胡子，沉思道：“马文浩，其实本官与刘氏的疑惑相同，为了证明你的仁义，不如由本官做主封了刘府，等刘氏子孙有能力购回的时候，再还回去，你觉得可好？”
其实他倒是一点都不相信刘家会买回祖宅的，孤儿寡母链两个身无一文的女人能做成什么？但他就是要马文浩不痛快，他最讨厌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刘婉宁说的是真的，但做生意耍些手段只要不涉及人命，法律就制裁不了马文浩。
马文浩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草民感激不尽。”
“宋状师当真是巧言令色。正所谓‘有所取无所归’‘前贫贱后富贵’,马家是没有权利休妻的。而前年大唐律例已然有‘和离’，夫妻不和则离。众所周知，马俊驰新婚之夜流连欢场，常常因一时不快便对刘婉宁拳打脚踢,你们瞧她额头那隐忍作呕的疤痕,这便是证据。而马家之前不过是一介奴仆,在十年前与刘家有了婚约之后,才成为刘家管事,运用刘家的人脉和财产有了今天的一切。”
“这相公教训妻子是理所应当之事……”
县令皱了瞥着堂下刘婉宁额头上的烫伤,心道：此女肌肤莹白想来原先也丑不到哪里去，这马俊驰当真是狠心,他摸了下胡子道：“宋状师,是非曲直，本大人自有论断。”
虽然他也觉得相公教训妻子天经地义，但民俗低于律法，他也不能因为心里这点偏私公然转篡改大唐律例不是？而且瘦弱的刘婉宁怎么看都不像是欠教训的恶妇。
县令拿起之前王状师呈递上来的文书，顿了会道：“这里是你十年前签订的婚约，里面写明到结婚之日，才会获取刘家三分之一的店铺所有权。要善待刘家母女二十年，才会索回卖身契脱离奴籍，本官怀疑你的平民籍贯是伪造的。
刘氏成为你家儿媳才不到半年，马家公然违反大唐律法，纵容马俊驰迎娶二妻，但因尚未达成现实。现今本县令宣判，刘氏与马俊驰和离，限马家三日内日，归还刘家三分之二的财产。马文浩你服还是不服？”
跪在堂下的马文浩面色转换了几次，虎目中阴沉一闪而逝，朝着县令一叩首，“大人，对犬子迎娶二妻之事，草民自然是服的。但大人，草民的文书是真的。此外，恕草民无法将财产归还，只能将刘家母女撵出府外了。”
在县令呵斥之前，他有理有据的说：“大人您有所不知。”
马文浩慢慢抬起头，极为诚恳的，像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哎，原本草民重义气，想着将委屈全部吞下也就是了，但没料到刘兄之女，会因为不了解其中种种内情，而义绝于此。草民，便不得不将其说出来了，宋状师，您请。”
宋状师早有预料的，从身后取出一沓黄色的充满岁月感的账本，而后交给衙役，呈递给县令。县令原本不经意的目光，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变得严肃，再抬头，充满了对刘婉宁的怜悯，与那种对无知之人的讥嘲。
宋状师站回原位说：“大人，这是刘家店铺交给马文浩之后，所有的账本。每个店铺的掌事可以作证，当年马文浩扩大产业后，王絮絮一度将三分之二店铺的管理权收回，准备自己经营，但可惜的她一介妇人不动做生意，连连亏损欠债，于是又找上了马文浩。马文浩重情重义，更是在王絮絮以卖身契为答谢的情况下 ，答应了为王絮絮还债，以及购买其余亏损的店铺。所以刘家现如今已经一无所有。”
刘婉宁闻言整个人愣住了，脑子嗡嗡作响，脸上发白，浑身发冷，这怎么可能？！那些店铺那些店铺……忽然，她想起年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有店铺的掌事将账簿送到母亲的院落，难道母亲真的曾经足不出户的管理过店铺？然后尽数亏空被马文浩收购？而马文浩早在五年前便已经不再是奴仆？
县令连忙招来马家店铺所有分店的掌事，又找来了鉴定文书真假年限的人，多方考证之下，证明宋状师说的都是实情，人证物证俱全，而且这些东西很多是几年前的，所以不存在临时造假的可能。
随着马文浩的人证物证轮番上场被确认属实，一而再再而三推翻了她从小的认知，刘婉宁笔直的后背慢慢塌了下去，她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县令说马文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知情人说一切都算是真的……不不不，怎么会？怎么可能？若是如此，前世，他们何必将自己逼死？
她扑到在地，重重磕头道：“大人！民妇不信！这些人是联合做的伪证！母亲她、她……”
“大人，原谅民妇无知的闺女吧！”王絮絮用着南方女子特有的软弱声音，哀叹的在人群后喊着。
师爷觑着眼睛，凑到县令耳旁道：“这是刘氏的母亲，王絮絮。她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县令点头：“召王氏上堂。”
在心中直呼这一波三折精彩的百姓，纷纷散开，露出了被青梅搀扶着的王絮絮，原本充满压抑的女子，现在周身尽是绝望，她慢慢走到公堂，跪了下去，“大人，民妇的闺女并不知其中种种内情。”
刘婉宁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王絮絮，轻声逼问道：“母亲，你说，马文浩说的是假的！明明是我进了马家门后，他们还是我家奴才，明明店铺主宅的所有权都在您的手中，他马文浩不过是管事罢了？”
“闭嘴！”王絮絮狠狠瞪着刘婉宁，急促呼吸了几下，直到现在她不都敢相信，今早那个徒手掰开封条的是她一向温驯的闺女，她像是看见什么妖魔鬼怪的看着刘婉宁，充满了颓废，彷如用尽了全部的生命力，一字一顿吐出：“你马叔叔说的都是真的，我当年自不量力管理店铺，却……多亏你马叔叔，你我才有一席安身立命之处，否则你我只能沦落街头。也是他为人善良，从未见此事宣扬出去，才让你以为你当真是什么大小姐。”
王絮絮现如今恨极了刘婉宁，她肚子掉出的肉为何如此不争气，不仅执意和离毁了刘家名声，还要让她多年来苦苦维持的刘家还是大户人家的假象暴露出来，这让她死后如何诓骗对她一片期望的相公？
县令摇摇头道：“刘氏，既然你母亲已经作证。那么本官便判，刘婉宁与马俊驰和离，并限制一年内，刘家母女将所欠欠款归还马家。”
马文浩一脸正义，顶着公堂上不等问话便直接说话的罪责，叩拜道：“大人，刘兄毕竟是草民曾经的主子，草民也不想为难刘家母女去归还那笔欠款……刘兄的院落既然归草民所有了，草民定然会保留刘府牌匾，好好修缮，将他视为重要的绣庄妥善经营。”
宋状师看了马文浩一眼，叹了口气道：“大人，原本刘氏与马家已经再无关系，但是马老爷真是个善人。这些他替王氏填补的巨款便不要了，只让刘家母女净身出户离开马家就好。”
这话刺激醒了刘婉宁，瞬息万变间脑子快速运转，砰地一声，就像是绽放了烟花，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咬牙扑向马文浩，喝道：“好一句重情重义！我看你是狼子野心，假仁假义！”
起身退堂的县令被惊得站在了原地，“大胆！”
两边习武的衙役手疾眼快，几个人用棍子拦住了刘婉宁，但奈何刘婉宁的力气奇大无比，七八个人联合上阵，废了半天气力，用棍法的阵法压制住了刘婉宁。吓得寻梅哭声不知，王絮絮只觉得刘婉宁定然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
刘婉宁扭动着被八根棍子压住的肩膀，硬着脖子，狠狠看着马文浩：“你说这店铺是我母亲经营不当，可我却知道那些店铺管事都是你请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其中做手脚！大人，您不妨问问这锦州城中的老人，刘家绣坊的主人究竟是谁，您再问问现今的年轻人，这绣庄的主人又是谁？马文浩在十年前就布下天地网，蚕食我家财产！现如今，全家人占着我刘家，却在这里空口白牙的为了家父！他若是真为了家父，便不应该再带着全家人住在刘府！若真是为了家父的店铺，便不应该让锦州城的所有人只知道他这个姓马的老板！”
马文浩极快的撇了下嘴，心道“这傻孩子呀，竟然才想到这些。”，他极为聪明的不知声，只保持跪拜的姿势望着县令。
县令心里恼刘婉宁不识抬举，但心里是认同刘婉宁的话的，可惜他要照顾李家那位大小姐的嘱托，又因为马文浩的证据无懈可击，便哼了一声道：“大胆刘氏胆敢咆哮公堂？本官念你是一介无知妇人，便饶过你一次，快快扶着你母亲退下吧。”
宋状师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说：“此乃公堂，你这妇人也太嚣张了，想来平日在家中没有少顶撞公婆吧？”
王状师早在马文浩一方出示种种证据后便知道大势已去，但看着刘婉宁如此可怜，便上前说：“大人，刘氏所言句句在理，但生意坑骗之事……按照法律只能怪王氏错信于人。但若如马文浩所言，他是个感恩之人，便应该将刘府让出。”
宋状师立刻反驳道：“大人，刘府房契是马文浩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凭什么给刘氏母女？店铺财产是马文浩十年来挣回来的血汗钱，虽然其中有刘家的恩德在。但当年的事儿，大伙都知道，刘家除了将烂摊子撇给马文浩还做了什么？替王氏亏空的店铺还钱，照顾他们母女十年，这其中的主仆情意已尽，恩情已还。”
县令看了看一副成竹在胸的马文浩，和双眼尽是血丝的刘婉宁，以及那边打眼色的师爷，他摸了摸胡子，沉思道：“马文浩，其实本官与刘氏的疑惑相同，为了证明你的仁义，不如由本官做主封了刘府，等刘氏子孙有能力购回的时候，再还回去，你觉得可好？”
其实他倒是一点都不相信刘家会买回祖宅的，孤儿寡母链两个身无一文的女人能做成什么？但他就是要马文浩不痛快，他最讨厌把他当傻子糊弄的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刘婉宁说的是真的，但做生意耍些手段只要不涉及人命，法律就制裁不了马文浩。
马文浩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点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草民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