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谎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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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英低着头不说话，应亿安却轻声笑起来：“我自然是看重他，怎么不能看重了。”
皇上眯了眯眼看向楚英：“这奴才会武？”
“父皇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应亿安说道，楚英正捂着伤口只觉得头也是晕的，似乎失血太多随时都要昏过去，应亿安拉着她手臂将她拽起来，揽在怀里。楚英愣了一下，往日私下他都未曾与应亿安这般亲密过，如今在皇上面前这样，他到底要干嘛。
皇上摇头：“我只是愈来愈猜不透你了，明明是我的孩子，如今做事却一点不像我。今天所出之事，想必你知道了，也该明白我叫你来是什么意思。你在宫外甚至有自己的私兵和众多家产事业，这是你自己靠自己能力谋划得到的结果，我自然相信你的本事，如今这皇位……”
应亿安突然打岔：“我做这些只为自保，三年前我就早已向父皇说明我的意思。如今父皇要弃了应曦来选我，也未免太不信任应曦了些。他虽天真，却不傻。”
“我恐怕撑不到他成长的时候，更何况如今他对我已有恨意，我实在怕，怕这江山在我身后毁在哪个孩子手里。”皇上疲惫的说道：“你已有青年人心智，如今做储君再好不过，顺妃又知书达理，赤诚善良，做太后也能保得后宫安定。”
果然谈到这个话题了。楚英合上了眼，她又痛又累，仿佛随时都能昏倒，应亿安低头看了一眼她溅了血的白皙面容，竟然猛然抬手将她打横抱起来。楚英吓了一跳，睁开眼来死勾勾看着应亿安，动唇低声说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应亿安笑了笑却不理她。
“父皇想的倒好，可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恐怕父皇也知道，个把月前母妃找了个宫女要塞进我房里，却给我退了回去，此事可是事出有因。”应亿安说这话的时候，微笑着看着楚英，她心里陡然发毛！应亿安又在算计什么！
“孩儿实在是……不喜欢女人。恐怕就算继位，这江山也要毁在我手里。”应亿安轻轻说道。
皇上声音陡然拔高：“什么？！”
楚英感觉自己要吓尿了。卧槽应亿安你他妈不要看着她说这种话，你爱喜欢什么种族性别就看谁去！这样皇上岂不是以为她就是那个——
应亿安正视皇上：“我没法和女人成婚生子，如今这么说来算是直接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也是因为这个才放弃皇位，根本也不想去争。父皇也别想着说什么，强逼着我娶了谁，这种事对谁都没好处。”
这句话就是指名着告诉皇上——他对女人硬不起来啊！
天呐，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她之前的怀疑岂不是论证了，应亿安不跟人家宫女滚床单也是因为对着椒乳纤腰没感觉！怪不得当日她送走了那小白兔，应亿安跟没事儿人一样！这种体质，根本就是天生的基佬啊！
楚英满脸震惊，紧紧抓着应亿安的衣襟，应亿安无奈的把她抱的紧一点，不让皇上看见她穿帮的表情。
皇上脸上都有点抽搐，一夜之间，老婆背叛了，大儿子是基佬，二儿子被-操控。他都想跳井了。
“……是这小太监？”
应亿安表情正义凛然：“正是，此事隐秘，我自然也不愿为应家抹黑。愿父皇赐封号，我愿离京不再归来。”
“我会因为这种事就将你赶出皇宫么？……大臣之间也有……有龙阳之好的，可人家那是娶妻生子两不误，怎么到我自己儿子身上就这样了。”皇上最后两句声音越来越小，那表情算得上愁眉苦脸。楚英已经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完了完了，老老实实的混了三年，怎么一朝就成了应亿安的男宠，皇上的眼中钉了。
皇上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已经忘了，他痛心疾首的挥了挥手：“你……你且退下吧，退下吧。”
“父皇勿要告诉母妃，此事我不愿她知道伤心，母妃多番逼我，我一直与她周旋拒绝，父皇此话若是一说，母妃必定伤心欲绝以死相逼。”应亿安抱着表情狰狞的楚英跪了一跪，转身朝宫外走去。
本以为一出了上书房，楚英就会像机关枪一样问话了，却发现她无声无息的窝在他怀里。一低头，就看着楚英衣袖都已被鲜血浸湿，她早已支撑不住昏过去。应亿安连忙登上轿子，催促着人回惜颖宫。
第二日，楚英临近了中午才醒过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那间小屋内昏暗的屋顶，稍一转身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一阵疼痛。
“醒了？”应亿安的声音从屏风旁边传来。
楚英立刻坐起来，忽然感觉胸前一空，身上竟只穿着束胸的小衣，而且系绳还被人解了开！她条件反射就骂道：“应亿安，你他妈给我解释解释！”
应亿安连忙从屏风后面走过来，看着楚英坐在床上拿被子捂着胸前，也愣了一下：“哦哦，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子么？我只能自己给你包扎了。”
“包扎没什么，我刀口又不是在胸前，你干嘛解开啊！”楚英横眉竖眼，应亿安理所应当的说道：“我看你勒的可不舒服了，本来就受了伤，怎么还能再勒着，反正也没有别人，我一夜都在这屋里呢，你不用怕被别人看见的。”
……她不怕别人，怕的就是你啊。
应亿安摸着下巴说道：“我还第一次来你这屋里，怎么这么简陋，那你平时洗澡岂不都是担惊受怕的？”
“碗口粗的门栓立着呢，两头牛都撞不进来。”楚英顺手披上外衣，背过身子系上束胸说道。“殿下倒是解释解释，昨儿把我当挡箭牌算是怎么回事儿。你喜欢男人我管不了，可你别一副我跟你有一腿的样子，万一皇上要是想把你的性取向纠正回来，我就是死的最早的那个！”
应亿安笑起来：“我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理由最能阻止父皇立我为储一事。”
“哎？你编的？你不喜欢男人？”楚英惊了惊回头问道。
应亿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
楚英似乎不信一般喃喃道：“你不喜欢男人？”
应亿安刚要再说什么，忽然脸上表情变了变，连耳朵尖都红了，楚英刚要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应亿安忽然说：“楚英，你现在是女子了。是女子了！”
卧槽干她屁事儿啊，她一直是女的啊。却看着应亿安说完这话，倒退半步走出门去。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等她穿鞋子的时候，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猛然冲出门去，就看着应亿安坐在书房里心神不定的看书，楚英又好气又好笑，猛然推开窗，对着应亿安吼道：“应亿安，你能不能别想这么多！我问你喜不喜欢男人，跟咱俩没关系！”
应亿安呐呐道：“你……”楚英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应亿安却皱了皱眉头，问楚英：“那你呢？你是……喜欢女子，还是……喜欢男子。”这话问的颇为艰难。
要是楚英喜欢女子，那她可怎么办啊，可是如果她如今喜欢男子了，应亿安就更纠结了。
“我喜欢男的，我从头到尾就喜欢男的！再说你管我的，这事儿我不想跟你纠结下去了，我喜欢男的不代表我看上你啊！”楚英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应亿安脸腾的就红了，手里的书也有几分要拿不住的架势：“我没说你跟我怎么的……我就是问问啊。”
这个老处男重生成了少年郎，还真跟少年一样脸皮薄！
楚英重重的合上窗户，只看着自己伸手站满了一脸惊悚的小太监们，他们心里的草泥马狂奔着扯着脖子吼着：楚公公喜欢男人！
楚英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老子喜欢也是喜欢带把的，干你们的活计去！别一副老子会骚扰你们的样子，长得比我都白净，我能对你们下得了手么！走——”
众小太监如鸟惊兽骇一般四散而逃，楚英只觉得后牙都痒痒，这算怎么个事儿啊，还有应亿安那副欠扁的样子！她也想不明白应亿安到底脑子里转了些什么东西，她等着自己火气消的差不多，才走进屋里，坐到应亿安对面：“事情如何了？皇后如今……”
往日都是她倒茶，如今她肩膀受伤，应亿安也自觉，主动拎着小茶壶给二人都满上茶。
“皇后已经入了冷宫，今儿早上的事。不过此事隐秘，在外宣称只是禁足，不许人探视，实际上已经囚禁在冷宫里了。”应亿安抿了一口茶说道：“应曦还昏睡着，真不知道此事之后他会如何。不过我得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只是如今这局面皇上没精力去处理了。”
楚英等他继续说。
“云魄被偷。本是放在国库中的密室里，却还是被偷走了，来人似乎对宫中颇为熟悉，且武功颇高。”应亿安轻声道：“更巧的是，尹老头修书一封，与我说今日起不再教我，他要去游历塞外了。”
“你是说——云魄被他所偷？！我早就觉得尹老头与三清宫颇有渊源，难不成他早有觊觎？”楚英眯眼问道。
“父皇也猜疑是他所为，尹老头年轻时是三清宫的门生，锋芒毕露才气惊人，你所学的掌法创始人君白夜便是他仰慕之人，后来种种原因，君白夜残废，尹老头奋而离开三清宫。不但后来与三清宫处处作对，也将自己原先所学剑法改了，仙风道骨之气全失。”应亿安说道。
“那……君千卿又是何人？殿下认识他？”
“你身居宫中自然不知，君千卿在江湖上名声却不小，你可听闻那些人都叫他师叔，他虽年纪小却是辈分高，是三清宫掌门人师祖唯一的弟子，武功高超且不说，为人也正直公正。我之所以认识，也不过是曾在宫外打过几次照面，对其为人的迂腐颇为失望。”应亿安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生了那副性子。”
啧啧有奸-情。
楚英犹豫着想要跟应亿安说，自己其实上辈子也是个女的，可如今自己哪一点像个妹子，也不知这话他信不信。楚英刚要开口，却有太监跑进屋里来，轻声道：“楚公公，太子那边的近侍要您去一趟，说是太子殿下不见你一眼不肯起来。”
她皱皱眉：“如今宫里这幅状况了，他还耍小孩子脾气。这关头，我去了岂不是枪打出头鸟！”
应亿安沉默不言，那小太监欲言又止，却只能把楚公公的意思传回去，楚英便继续与应亿安说昨日之事的细节。过了没多久，楚英就听见门口一阵骚乱，她走出门去，竟然看着披头散发光着脚的应曦，不停的想往惜颖宫里闯，他自家的太监拉着他，这边的内侍又不敢拦着胶着在一起。
楚英远远的就看见了应曦苍白的面色，狼狈的表情，米白色的睡衣和脏兮兮的双脚。
昔日皇祖母将他捧在手心，母后对他宠爱有加，父皇满怀期待悉心教导，昔日幸福尽数在这一个多月内成为泡影。皇祖母病重逝世，母后禁足难免一死，父皇对他刀剑相向，应曦本最乐观，如今黑色双眸仿佛失了颜色，看到了屋檐下背手站着的楚英，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喊叫：“楚英！”
她心里震动了一下，只看着自己恐怕要心软，应曦挣开他们的束缚，朝楚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楚英垂着手，昔日英气而嬉笑的少年，颤抖着抱紧了她，嘶声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楚英，我该怎么办！”平日里除却母后父皇，他自认为最亲密的便是楚英了，只是彼时他什么都不缺，虽然有几分讨好楚英的意味，却并不觉得她有多么重要。
而如今身边再无靠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英。
楚英淡漠的声音传来：“能怎么样？如今事态非你本意，你也无力挽回。做好你的太子就是了。”
应曦却摇头，抬起脸来，红肿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楚英：“我不信，母后绝不会害人，我绝不相信！必定是有人污蔑，母后就算心有怨念，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会再报复？！”
楚英低着头不说话，应亿安却轻声笑起来：“我自然是看重他，怎么不能看重了。”
皇上眯了眯眼看向楚英：“这奴才会武？”
“父皇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应亿安说道，楚英正捂着伤口只觉得头也是晕的，似乎失血太多随时都要昏过去，应亿安拉着她手臂将她拽起来，揽在怀里。楚英愣了一下，往日私下他都未曾与应亿安这般亲密过，如今在皇上面前这样，他到底要干嘛。
皇上摇头：“我只是愈来愈猜不透你了，明明是我的孩子，如今做事却一点不像我。今天所出之事，想必你知道了，也该明白我叫你来是什么意思。你在宫外甚至有自己的私兵和众多家产事业，这是你自己靠自己能力谋划得到的结果，我自然相信你的本事，如今这皇位……”
应亿安突然打岔：“我做这些只为自保，三年前我就早已向父皇说明我的意思。如今父皇要弃了应曦来选我，也未免太不信任应曦了些。他虽天真，却不傻。”
“我恐怕撑不到他成长的时候，更何况如今他对我已有恨意，我实在怕，怕这江山在我身后毁在哪个孩子手里。”皇上疲惫的说道：“你已有青年人心智，如今做储君再好不过，顺妃又知书达理，赤诚善良，做太后也能保得后宫安定。”
果然谈到这个话题了。楚英合上了眼，她又痛又累，仿佛随时都能昏倒，应亿安低头看了一眼她溅了血的白皙面容，竟然猛然抬手将她打横抱起来。楚英吓了一跳，睁开眼来死勾勾看着应亿安，动唇低声说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应亿安笑了笑却不理她。
“父皇想的倒好，可有没有想过我的意思？恐怕父皇也知道，个把月前母妃找了个宫女要塞进我房里，却给我退了回去，此事可是事出有因。”应亿安说这话的时候，微笑着看着楚英，她心里陡然发毛！应亿安又在算计什么！
“孩儿实在是……不喜欢女人。恐怕就算继位，这江山也要毁在我手里。”应亿安轻轻说道。
皇上声音陡然拔高：“什么？！”
楚英感觉自己要吓尿了。卧槽应亿安你他妈不要看着她说这种话，你爱喜欢什么种族性别就看谁去！这样皇上岂不是以为她就是那个——
应亿安正视皇上：“我没法和女人成婚生子，如今这么说来算是直接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也是因为这个才放弃皇位，根本也不想去争。父皇也别想着说什么，强逼着我娶了谁，这种事对谁都没好处。”
这句话就是指名着告诉皇上——他对女人硬不起来啊！
天呐，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她之前的怀疑岂不是论证了，应亿安不跟人家宫女滚床单也是因为对着椒乳纤腰没感觉！怪不得当日她送走了那小白兔，应亿安跟没事儿人一样！这种体质，根本就是天生的基佬啊！
楚英满脸震惊，紧紧抓着应亿安的衣襟，应亿安无奈的把她抱的紧一点，不让皇上看见她穿帮的表情。
皇上脸上都有点抽搐，一夜之间，老婆背叛了，大儿子是基佬，二儿子被-操控。他都想跳井了。
“……是这小太监？”
应亿安表情正义凛然：“正是，此事隐秘，我自然也不愿为应家抹黑。愿父皇赐封号，我愿离京不再归来。”
“我会因为这种事就将你赶出皇宫么？……大臣之间也有……有龙阳之好的，可人家那是娶妻生子两不误，怎么到我自己儿子身上就这样了。”皇上最后两句声音越来越小，那表情算得上愁眉苦脸。楚英已经僵硬成了一块木头，完了完了，老老实实的混了三年，怎么一朝就成了应亿安的男宠，皇上的眼中钉了。
皇上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已经忘了，他痛心疾首的挥了挥手：“你……你且退下吧，退下吧。”
“父皇勿要告诉母妃，此事我不愿她知道伤心，母妃多番逼我，我一直与她周旋拒绝，父皇此话若是一说，母妃必定伤心欲绝以死相逼。”应亿安抱着表情狰狞的楚英跪了一跪，转身朝宫外走去。
本以为一出了上书房，楚英就会像机关枪一样问话了，却发现她无声无息的窝在他怀里。一低头，就看着楚英衣袖都已被鲜血浸湿，她早已支撑不住昏过去。应亿安连忙登上轿子，催促着人回惜颖宫。
第二日，楚英临近了中午才醒过来，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那间小屋内昏暗的屋顶，稍一转身就感觉到了肩膀上的一阵疼痛。
“醒了？”应亿安的声音从屏风旁边传来。
楚英立刻坐起来，忽然感觉胸前一空，身上竟只穿着束胸的小衣，而且系绳还被人解了开！她条件反射就骂道：“应亿安，你他妈给我解释解释！”
应亿安连忙从屏风后面走过来，看着楚英坐在床上拿被子捂着胸前，也愣了一下：“哦哦，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子么？我只能自己给你包扎了。”
“包扎没什么，我刀口又不是在胸前，你干嘛解开啊！”楚英横眉竖眼，应亿安理所应当的说道：“我看你勒的可不舒服了，本来就受了伤，怎么还能再勒着，反正也没有别人，我一夜都在这屋里呢，你不用怕被别人看见的。”
……她不怕别人，怕的就是你啊。
应亿安摸着下巴说道：“我还第一次来你这屋里，怎么这么简陋，那你平时洗澡岂不都是担惊受怕的？”
“碗口粗的门栓立着呢，两头牛都撞不进来。”楚英顺手披上外衣，背过身子系上束胸说道。“殿下倒是解释解释，昨儿把我当挡箭牌算是怎么回事儿。你喜欢男人我管不了，可你别一副我跟你有一腿的样子，万一皇上要是想把你的性取向纠正回来，我就是死的最早的那个！”
应亿安笑起来：“我想了半天，也只有这个理由最能阻止父皇立我为储一事。”
“哎？你编的？你不喜欢男人？”楚英惊了惊回头问道。
应亿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
楚英似乎不信一般喃喃道：“你不喜欢男人？”
应亿安刚要再说什么，忽然脸上表情变了变，连耳朵尖都红了，楚英刚要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应亿安忽然说：“楚英，你现在是女子了。是女子了！”
卧槽干她屁事儿啊，她一直是女的啊。却看着应亿安说完这话，倒退半步走出门去。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等她穿鞋子的时候，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猛然冲出门去，就看着应亿安坐在书房里心神不定的看书，楚英又好气又好笑，猛然推开窗，对着应亿安吼道：“应亿安，你能不能别想这么多！我问你喜不喜欢男人，跟咱俩没关系！”
应亿安呐呐道：“你……”楚英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应亿安却皱了皱眉头，问楚英：“那你呢？你是……喜欢女子，还是……喜欢男子。”这话问的颇为艰难。
要是楚英喜欢女子，那她可怎么办啊，可是如果她如今喜欢男子了，应亿安就更纠结了。
“我喜欢男的，我从头到尾就喜欢男的！再说你管我的，这事儿我不想跟你纠结下去了，我喜欢男的不代表我看上你啊！”楚英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应亿安脸腾的就红了，手里的书也有几分要拿不住的架势：“我没说你跟我怎么的……我就是问问啊。”
这个老处男重生成了少年郎，还真跟少年一样脸皮薄！
楚英重重的合上窗户，只看着自己伸手站满了一脸惊悚的小太监们，他们心里的草泥马狂奔着扯着脖子吼着：楚公公喜欢男人！
楚英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看什么看！老子喜欢也是喜欢带把的，干你们的活计去！别一副老子会骚扰你们的样子，长得比我都白净，我能对你们下得了手么！走——”
众小太监如鸟惊兽骇一般四散而逃，楚英只觉得后牙都痒痒，这算怎么个事儿啊，还有应亿安那副欠扁的样子！她也想不明白应亿安到底脑子里转了些什么东西，她等着自己火气消的差不多，才走进屋里，坐到应亿安对面：“事情如何了？皇后如今……”
往日都是她倒茶，如今她肩膀受伤，应亿安也自觉，主动拎着小茶壶给二人都满上茶。
“皇后已经入了冷宫，今儿早上的事。不过此事隐秘，在外宣称只是禁足，不许人探视，实际上已经囚禁在冷宫里了。”应亿安抿了一口茶说道：“应曦还昏睡着，真不知道此事之后他会如何。不过我得了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只是如今这局面皇上没精力去处理了。”
楚英等他继续说。
“云魄被偷。本是放在国库中的密室里，却还是被偷走了，来人似乎对宫中颇为熟悉，且武功颇高。”应亿安轻声道：“更巧的是，尹老头修书一封，与我说今日起不再教我，他要去游历塞外了。”
“你是说——云魄被他所偷？！我早就觉得尹老头与三清宫颇有渊源，难不成他早有觊觎？”楚英眯眼问道。
“父皇也猜疑是他所为，尹老头年轻时是三清宫的门生，锋芒毕露才气惊人，你所学的掌法创始人君白夜便是他仰慕之人，后来种种原因，君白夜残废，尹老头奋而离开三清宫。不但后来与三清宫处处作对，也将自己原先所学剑法改了，仙风道骨之气全失。”应亿安说道。
“那……君千卿又是何人？殿下认识他？”
“你身居宫中自然不知，君千卿在江湖上名声却不小，你可听闻那些人都叫他师叔，他虽年纪小却是辈分高，是三清宫掌门人师祖唯一的弟子，武功高超且不说，为人也正直公正。我之所以认识，也不过是曾在宫外打过几次照面，对其为人的迂腐颇为失望。”应亿安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却生了那副性子。”
啧啧有奸-情。
楚英犹豫着想要跟应亿安说，自己其实上辈子也是个女的，可如今自己哪一点像个妹子，也不知这话他信不信。楚英刚要开口，却有太监跑进屋里来，轻声道：“楚公公，太子那边的近侍要您去一趟，说是太子殿下不见你一眼不肯起来。”
她皱皱眉：“如今宫里这幅状况了，他还耍小孩子脾气。这关头，我去了岂不是枪打出头鸟！”
应亿安沉默不言，那小太监欲言又止，却只能把楚公公的意思传回去，楚英便继续与应亿安说昨日之事的细节。过了没多久，楚英就听见门口一阵骚乱，她走出门去，竟然看着披头散发光着脚的应曦，不停的想往惜颖宫里闯，他自家的太监拉着他，这边的内侍又不敢拦着胶着在一起。
楚英远远的就看见了应曦苍白的面色，狼狈的表情，米白色的睡衣和脏兮兮的双脚。
昔日皇祖母将他捧在手心，母后对他宠爱有加，父皇满怀期待悉心教导，昔日幸福尽数在这一个多月内成为泡影。皇祖母病重逝世，母后禁足难免一死，父皇对他刀剑相向，应曦本最乐观，如今黑色双眸仿佛失了颜色，看到了屋檐下背手站着的楚英，喉咙中挤出一声嘶哑的喊叫：“楚英！”
她心里震动了一下，只看着自己恐怕要心软，应曦挣开他们的束缚，朝楚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楚英垂着手，昔日英气而嬉笑的少年，颤抖着抱紧了她，嘶声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楚英，我该怎么办！”平日里除却母后父皇，他自认为最亲密的便是楚英了，只是彼时他什么都不缺，虽然有几分讨好楚英的意味，却并不觉得她有多么重要。
而如今身边再无靠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英。
楚英淡漠的声音传来：“能怎么样？如今事态非你本意，你也无力挽回。做好你的太子就是了。”
应曦却摇头，抬起脸来，红肿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楚英：“我不信，母后绝不会害人，我绝不相信！必定是有人污蔑，母后就算心有怨念，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会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