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咱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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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巧珍勃然大怒。抬手指着屠飞，尖声叱道：“你敢说我……说我是来讨债的？”
屠飞神色依然平静，淡淡的一笑，道：“唐巡视员、范局长，就凭二位在药品生产与医药安全方面的专业知识程度，只怕还不如我，如果你们是来我公司进行监察方面的工作，怎么不带一两个专业干部陪同？其实帮朋友讨债也不算是丢脸的事，可惜你我都清楚，你们确实不是来讨债的，而是来给这位潘先生撑腰壮势，让我感受一下潘先生如何手眼通天，如何得罪不起，以便让他顺利讹诈我们公司一种新药的专利权。嗯，我想我现在已经非常清楚潘先生的能量有多大，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可以离开了，下次真正来检查工作的时候，我会非常欢迎。”
“呯！”唐卫东再也无法忍受，起身猛的摔掉面前的杯子，厉声道：“你太过分了！我看你这家公司是不想开下去了！”
屠飞冷声道：“鲍明、赵青。”话音刚落。鲍明与赵青已然现身在会客室门口，齐步走到屠飞身侧，目光冷冷的看着唐卫东。
唐卫东见屠飞忽然喊了两位身材魁梧、神色不善的大汉进来，顿时大吃一惊，颤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们别乱来……我可是副厅级干部，你们要考虑后果……”范巧珍与潘家琦也是脸色大变，吓得噤若寒蝉。
屠飞懒得理会唐卫东，问潘家琦道：“潘先生，你是想现在解决债务，还是想留到法院去解决？”
潘家琦不知屠飞确实是真心的想要解决债务，还以为碰上胆大包天的黑恶势力，脸都已吓青了，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哪还敢提起债务的事，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
屠飞不耐烦道：“我是问你现在解决债务问题，还是法院解决，不要其他答案。”
潘家琦觉得两个答案都有风险，急中生智道：“我听你的，屠老板说了算，你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屠飞转头道：“赵青，你陪潘先生去财务室，让会计把咱们欠他的钱还清。鲍明，你给唐巡视员拿把扫帚，请他将地上的杯子碎片打扫干净，然后让他把赔杯子的钱，副厅级干部也不能随便摔群众的东西。等潘先生拿了钱下来。你们负责送他们三人出去。”
赵青微微一点头，将潘家琦从沙发里拖了起来，推着他上楼去了。
鲍明则有些犹豫，挠头问道：“屠飞，杯子让他赔多少钱合适？”
屠飞问徐锐峰道：“杯子多少钱买来的？”
徐锐峰道：“大概两三元钱吧……”
屠飞对鲍明微笑道：“那就让他赔两元钱，毕竟杯子是旧的，也不能让他吃亏，好歹是上级监管部门的干部，咱们得罪不起。”
鲍明欣然答应，转身就去找扫帚了。屠飞虽然没有正式的官场职务，但鲍明他们的警卫任务却是中央警卫局正式委派的，这可是中央首长的待遇，对于他们这些警卫来说，屠飞就是他们的首长，屠飞的要求就是中央首长的指示，岂会将一个副厅级干部放在眼里。
屠飞吩咐完后，看也不看又气、又恨、又惊、又怕的唐卫东与范巧珍，拍了拍有些发愣的徐锐峰，道：“我们去办公室，还有好多事要谈呢。”徐锐峰哦了一声，跟在屠飞身后上了楼。
范巧珍先醒过神来。一拉唐卫东的衣服，道：“我们先走吧……”唐卫东顿时也反应过来，两人摄手摄脚的向会客室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唐卫东就看到鲍明挡在门口冷笑，并将一把扫帚举到他面前，唐卫东壮起胆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对我的后果？”
鲍明道：“你是想用手捡，还是想用扫帚，还是想知道不清理碎片的后果？”
回到办公室里后，徐锐峰长叹道：“这下可把他们彻底得罪惨了……”
屠飞淡淡一笑，安慰道：“别担心，他们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的。记得去年我买下这间制药厂的时候，你因为不想与我同流合污，可是非常正气凛然的提出辞职的，现在怎么想和这几个真小人妥协了？”
徐锐峰道：“正气归正气，现实也是要接受的，当初我孤身一人，身体健康，到哪都能找到饭吃，可现在你把整个厂子都交给我负责，有好几百人每月指望我发工钱养家，怎么还能意气用事，总要有所顾忌的嘛……”他若带感触的又长叹了一声，接着忽然笑道：“不过你这当老板的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我对你的事了解不多，但怎么说也跟着你快一年时间了，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也看得出你其实一点都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只是他们毕竟是来自监管部门的领导。管着咱们这些制药公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阴的手段卡咱们一下，不可不防啊！”
屠飞问道：“那你觉得咱们是永远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他们好，还是不论是福是祸都尽早解决好？”
“当然是早点解决的好……”徐锐峰想也不想，便给了屠飞非常肯定的回答，猛然醒过神来，道：“哦……你刚才是故意往死里得罪他们的？”
屠飞道：“只要我们不同意把西地那非专利卖给明恩药业集团，在他们这种作威作福惯了的主管领导眼里，就算不是大逆不道，至少也是不给面子，就像你说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阴的手段卡咱们一下。既然如此，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徐锐峰欲言又止道：“可是……”
屠飞微笑道：“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坦诚相见，不要有任何顾虑？”
徐锐峰点了点头，道：“我猜……你应该是很有背景的人物，为何不找人疏通与他们这些监管部门领导的关系，或者干脆警告他们别找麻烦，应该也比直接翻脸好吧？不是……不是有官官相护这一说的吗？”
屠飞轻叹道：“徐哥，你还记得当初提出辞职时说的话吗？”
徐锐峰怔了怔，点头道：“记得……”
屠飞道：“我也记得，你说以前你不明白，同一种药品。你们厂生产的质量比别人好，价格比别人低，为什么卖不过别的厂。后来你当了两年销售科长，终于明白了，别人靠的不是质量，不是疗效，而是销售手段。你不就是因为怀疑我一定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去坑老百姓的钱，才断然提出辞职的？”
徐锐峰尴尬道：“我当时是因为不了解你的为人，你怎么还记着仇，我现在认错行不行？”
屠飞呵呵笑道：“我不是记仇，而是非常认同你的观点。咱们这家制药厂近一年来。算是有了点起色，你总结一下，靠的是什么？”
这问题徐锐峰在心里不知总结过多少次，不用细想便答道：“因为咱们上了大输液软袋生产线，产品受到各个医院的欢迎。”
屠飞摇头道：“有一点你忘说了，咱们开始其实是靠各军分区领导提供的帮助，才顺利打开大输液的市场，这也是一种不算光彩的手段。”徐锐峰黯然轻叹，知道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屠飞接着说道：“军区医院是因为领导指示，不得不使用咱们的产品，而那些地方医院为什么喜欢咱们的输液产品？真正的原因是软袋输液的价格比玻璃瓶输液更高，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润。”
徐锐峰道：“虽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软袋输液比玻璃瓶输液更环保、更安全，对患者也是有利的，这不算坑老百姓钱吧……我相信将来软袋输液迟早要淘汰玻璃瓶输液。”
屠飞点头道：“所以我趁目前生产软袋输液的厂家少，抢先占领市场，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用特殊手段就能打开市场，而且凭咱们这家制药厂的技术条件就能生产出来的医药产品，那你又得向我提出辞职了。”
徐锐峰红着脸道：“是不是非得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对你誓死效忠，你才肯罢休？我都被你说得无地自容了。”
“你想要宣誓效忠，我倒是不反对的……”屠飞开了句玩笑，然后正色道：“徐哥，咱们总不能永远生产大输液一种产品，将来其他厂家也会生产软袋输液，一旦市场饱和，就仍然需要使用同样的手段才能在竞争中生存下来，你想过我们该怎么办吗？”
徐锐峰神情越来越难看，心中挣扎无比，半晌之后十分痛苦的说道：“屠飞，你还是别劝我了，我知道环境无法改变，制药企业想要在这种环境中生存，只能同流合污……但我做不到，你还是让我辞职吧……”
屠飞气得哭笑不得，同时对徐锐峰的坚持佩服无比。苦笑道：“想哪儿去了？就算你愿意同流合污，我还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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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巧珍勃然大怒。抬手指着屠飞，尖声叱道：“你敢说我……说我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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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唐卫东再也无法忍受，起身猛的摔掉面前的杯子，厉声道：“你太过分了！我看你这家公司是不想开下去了！”
屠飞冷声道：“鲍明、赵青。”话音刚落。鲍明与赵青已然现身在会客室门口，齐步走到屠飞身侧，目光冷冷的看着唐卫东。
唐卫东见屠飞忽然喊了两位身材魁梧、神色不善的大汉进来，顿时大吃一惊，颤声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你们别乱来……我可是副厅级干部，你们要考虑后果……”范巧珍与潘家琦也是脸色大变，吓得噤若寒蝉。
屠飞懒得理会唐卫东，问潘家琦道：“潘先生，你是想现在解决债务，还是想留到法院去解决？”
潘家琦不知屠飞确实是真心的想要解决债务，还以为碰上胆大包天的黑恶势力，脸都已吓青了，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哪还敢提起债务的事，连连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
屠飞不耐烦道：“我是问你现在解决债务问题，还是法院解决，不要其他答案。”
潘家琦觉得两个答案都有风险，急中生智道：“我听你的，屠老板说了算，你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屠飞转头道：“赵青，你陪潘先生去财务室，让会计把咱们欠他的钱还清。鲍明，你给唐巡视员拿把扫帚，请他将地上的杯子碎片打扫干净，然后让他把赔杯子的钱，副厅级干部也不能随便摔群众的东西。等潘先生拿了钱下来。你们负责送他们三人出去。”
赵青微微一点头，将潘家琦从沙发里拖了起来，推着他上楼去了。
鲍明则有些犹豫，挠头问道：“屠飞，杯子让他赔多少钱合适？”
屠飞问徐锐峰道：“杯子多少钱买来的？”
徐锐峰道：“大概两三元钱吧……”
屠飞对鲍明微笑道：“那就让他赔两元钱，毕竟杯子是旧的，也不能让他吃亏，好歹是上级监管部门的干部，咱们得罪不起。”
鲍明欣然答应，转身就去找扫帚了。屠飞虽然没有正式的官场职务，但鲍明他们的警卫任务却是中央警卫局正式委派的，这可是中央首长的待遇，对于他们这些警卫来说，屠飞就是他们的首长，屠飞的要求就是中央首长的指示，岂会将一个副厅级干部放在眼里。
屠飞吩咐完后，看也不看又气、又恨、又惊、又怕的唐卫东与范巧珍，拍了拍有些发愣的徐锐峰，道：“我们去办公室，还有好多事要谈呢。”徐锐峰哦了一声，跟在屠飞身后上了楼。
范巧珍先醒过神来。一拉唐卫东的衣服，道：“我们先走吧……”唐卫东顿时也反应过来，两人摄手摄脚的向会客室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唐卫东就看到鲍明挡在门口冷笑，并将一把扫帚举到他面前，唐卫东壮起胆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对我的后果？”
鲍明道：“你是想用手捡，还是想用扫帚，还是想知道不清理碎片的后果？”
回到办公室里后，徐锐峰长叹道：“这下可把他们彻底得罪惨了……”
屠飞淡淡一笑，安慰道：“别担心，他们不能把咱们怎么样的。记得去年我买下这间制药厂的时候，你因为不想与我同流合污，可是非常正气凛然的提出辞职的，现在怎么想和这几个真小人妥协了？”
徐锐峰道：“正气归正气，现实也是要接受的，当初我孤身一人，身体健康，到哪都能找到饭吃，可现在你把整个厂子都交给我负责，有好几百人每月指望我发工钱养家，怎么还能意气用事，总要有所顾忌的嘛……”他若带感触的又长叹了一声，接着忽然笑道：“不过你这当老板的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我对你的事了解不多，但怎么说也跟着你快一年时间了，知道你绝不是那种不顾后果的人，也看得出你其实一点都不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只是他们毕竟是来自监管部门的领导。管着咱们这些制药公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阴的手段卡咱们一下，不可不防啊！”
屠飞问道：“那你觉得咱们是永远提心吊胆的提防着他们好，还是不论是福是祸都尽早解决好？”
“当然是早点解决的好……”徐锐峰想也不想，便给了屠飞非常肯定的回答，猛然醒过神来，道：“哦……你刚才是故意往死里得罪他们的？”
屠飞道：“只要我们不同意把西地那非专利卖给明恩药业集团，在他们这种作威作福惯了的主管领导眼里，就算不是大逆不道，至少也是不给面子，就像你说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阴的手段卡咱们一下。既然如此，又何必对他们客气？”
徐锐峰欲言又止道：“可是……”
屠飞微笑道：“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坦诚相见，不要有任何顾虑？”
徐锐峰点了点头，道：“我猜……你应该是很有背景的人物，为何不找人疏通与他们这些监管部门领导的关系，或者干脆警告他们别找麻烦，应该也比直接翻脸好吧？不是……不是有官官相护这一说的吗？”
屠飞轻叹道：“徐哥，你还记得当初提出辞职时说的话吗？”
徐锐峰怔了怔，点头道：“记得……”
屠飞道：“我也记得，你说以前你不明白，同一种药品。你们厂生产的质量比别人好，价格比别人低，为什么卖不过别的厂。后来你当了两年销售科长，终于明白了，别人靠的不是质量，不是疗效，而是销售手段。你不就是因为怀疑我一定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去坑老百姓的钱，才断然提出辞职的？”
徐锐峰尴尬道：“我当时是因为不了解你的为人，你怎么还记着仇，我现在认错行不行？”
屠飞呵呵笑道：“我不是记仇，而是非常认同你的观点。咱们这家制药厂近一年来。算是有了点起色，你总结一下，靠的是什么？”
这问题徐锐峰在心里不知总结过多少次，不用细想便答道：“因为咱们上了大输液软袋生产线，产品受到各个医院的欢迎。”
屠飞摇头道：“有一点你忘说了，咱们开始其实是靠各军分区领导提供的帮助，才顺利打开大输液的市场，这也是一种不算光彩的手段。”徐锐峰黯然轻叹，知道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屠飞接着说道：“军区医院是因为领导指示，不得不使用咱们的产品，而那些地方医院为什么喜欢咱们的输液产品？真正的原因是软袋输液的价格比玻璃瓶输液更高，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润。”
徐锐峰道：“虽然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软袋输液比玻璃瓶输液更环保、更安全，对患者也是有利的，这不算坑老百姓钱吧……我相信将来软袋输液迟早要淘汰玻璃瓶输液。”
屠飞点头道：“所以我趁目前生产软袋输液的厂家少，抢先占领市场，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不用特殊手段就能打开市场，而且凭咱们这家制药厂的技术条件就能生产出来的医药产品，那你又得向我提出辞职了。”
徐锐峰红着脸道：“是不是非得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对你誓死效忠，你才肯罢休？我都被你说得无地自容了。”
“你想要宣誓效忠，我倒是不反对的……”屠飞开了句玩笑，然后正色道：“徐哥，咱们总不能永远生产大输液一种产品，将来其他厂家也会生产软袋输液，一旦市场饱和，就仍然需要使用同样的手段才能在竞争中生存下来，你想过我们该怎么办吗？”
徐锐峰神情越来越难看，心中挣扎无比，半晌之后十分痛苦的说道：“屠飞，你还是别劝我了，我知道环境无法改变，制药企业想要在这种环境中生存，只能同流合污……但我做不到，你还是让我辞职吧……”
屠飞气得哭笑不得，同时对徐锐峰的坚持佩服无比。苦笑道：“想哪儿去了？就算你愿意同流合污，我还不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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