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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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禾想了想说：“张局长，我知道你们手里掌握唐世军多少犯罪的证据，如果你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说服各位常委，想要常委会通过对他双规的决定是绝无可能的，只我和陶书记支持你们是没有用的，你明白吗？”
张大庆说：“根据检察院方面掌握的证据唐世军只是涉嫌参与了隋志明的犯罪，他们手里还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不过他们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调查，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那么挖出他只是时间问题。”
秦子禾说：“这么说检察那边是还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了，那你让我拿什么说服众常委？”
张大庆说：“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我才说采取非常的措施！”
秦子禾说：“常委会通不过一切都等于零。”
张大庆说：“秦书记，这样吧，我和检察院的方院长一起到您办公室把这个事情汇报一下，我说的是昨天和方院长沟通时的情况，说不定经过这一天的工作，检察院方面又掌握了进一步的证据呢！”
秦子禾说：“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时间不长，张大庆和方检察长就匆匆来到了秦子禾的办公室，秘书赵磊为他们两人沏上茶后就退了出去。秦子禾望着方检察长说：“老方，现在把你们那边掌握的情况说说。”
“好的。”方检察长答应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材料，翻开看着说：“我们检察院在调查铁东看守所长隋志明的贪污受贿案时，有几件案子都涉及到了公安局，隋志明的主要犯罪事实就是收取巨额贿赂私放重罪犯人，一些犯了重罪和犯人在没有判刑定罪之前都在铁东看守所关押的，虽然他是看守所长，但如果没有公安局的人配合，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私放重罪犯人，在我们查实的几起案子中，都涉及到了公安局刑警队，刑警队的人配合着隋志明修改或伪造案卷，才能把重罪变成轻罪，把轻罪变成无罪，最后线索都集中在了刑警队副队长赵鹏的身上，我们调阅已经掌握的几起案子的案卷，虽然他们做得十分巧妙，也被我们查了出来，通过请示市纪律同意，我们对赵鹏进行了双规。赵鹏是公安人员，反侦察能力很强，嘴很硬什么都不承认，我们点出一个案子，拿出确凿的证据，他才承认一个，否则决不多说一点，而且一口咬定是他和隋志明串通干的。”
说到这里，方检察抬头望了一眼秦子禾，见秦子禾示意他继续，便接着说：“于是我们从外围着手调查，隋志明说每次拿到钱分给赵鹏多少，但赵鹏说的和他说的相差悬殊很大，那么这笔钱究竟给了谁？我们断定一定还有幕后的主使人物，通过对隋志明交待的几起私放案的全面调查，我们发现有一桩私放一个故意伤害案的案卷不是赵鹏做的，而是刑警队一名叫邱志的人做的，我们找他一审查，他说那个案卷是在原公安局副局长唐世军的授意下做的，唐世军当时对他说是他的一个亲戚，让我把案卷修改一下，受害者那边已经安抚好了，绝对不会有事的，于是他就给改了。事后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唐世军给了他一条香烟。”
秦子禾见方检察长说到这里又抬起头望着他，便点头道：“老方，你继续说。”
方检察长看着材料继续说：“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隋志明交待的是他和赵鹏串通做的，并把钱分给了他，而事实上赵鹏并不知道这件事，而是唐世军指使邱志干的，唐世军即使不是主谋也是参与了此案，我们找到被私放的人一查，他根本不是唐世军的亲戚，而是通过关系找到了唐世军，通过中间人送了3万元钱后才放出来的。”
秦子禾听到这里问道：“这件事你们拿到确凿的证据了吗？”
“没有。”方检察长说：“唐世军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很多年，又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根本不会让人抓到什么把柄的，我们对他进行了例行询问，虽然有证人指证，但是他却一概予以否认，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秦子禾听到这里也意识到张大庆说得有道理，他的直觉可能是对的，赵鹏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如果背后没人指使，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隋志明串通私放犯人？他是唐世军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个背后的主使人很可能就是唐世军！
秦子禾想了想说：“那为什么不从外围入手进行调查呢？”
方检察长说：“我们现在正从外围进行着调查，既然他们串通着私放犯人从中得利，就绝不是隋志明交待的这几起，因此我们派人查阅近几年的案卷，希望从中查出蛛丝马迹，但是公安局档案库里的案卷堆积如山，工作量十分巨大，而且被修改和伪造的案卷又不易被发现，所以到现在进展不大。”
“嗯！”秦子禾闻听点了点头，心里也十分犯难。
方检察长望着秦子禾说：“秦书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正式把唐世军双规了，才能把案子深入的查下去，我和张局长研究一番，他的看法和我一样，我们也一起找了陶书记，他也支持我们，但是他让我们向你汇报一下。”
秦子禾想了想说：“老方，你把这个材料整理一下，要简明扼要，越快越好，一会儿我去向白书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
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方检察长就把整理好的材料送过来了，秦子禾简单看了一下材料后，让他先回去听消息，然后便直奔白万年的办公室而去。见到秘书孙晓明秦子禾就问：“孙秘书，现在书记有什么时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孙晓明说：“白书记马上要去财政局要参加一个会议，您稍等，我进去问一下。”
孙晓明进去之后马上又出来了：“秦书记，白书记请您进去。”
秦子禾进了白万年的办公室，白万年就说：“秦书记，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秦子禾说：“白书记，是关于‘7.11’重大案件的事情，现在距离省里的限期只剩两天时间了，经过专案组和检察院的努力工作，案情又有了重大的发现，这是检察院提供的一份材料。”说着把那份材料递给了白万年。
白万年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就严峻了起来，抬头对秘书孙晓明说：“你通知一下财政局方面，就说我有急事今天的会不能去参加了！”
“好的！”孙晓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白万年这时望着秦子禾说：“小秦书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秦子禾说：“省里市里限期破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就要采取非常的措施，我支持专案组和检察院的意见，立即对唐世军进行双规！”
“嗯！”白万年点了一下头，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思考了起来。他是市委书记，一个城市的掌舵人，考虑事情的角度当然和秦子禾不一样，辉河市发生了这样恶性的案件对他一点影响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影响不是很大，就算专案没能按期破案，他像征性的处理一下相关人员就行了，这种事的责任怎么也落不到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头上，他马上就要到桐江市去做专职副书记了，是下一届桐江市长的热门人选，在这个关键时期他必须小心谨慎。但是，如果他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同意对唐世军进行双规，最后如果查不出问题，他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见秦子禾如此坚决，他的心里十分为难。
见秦子禾一双期待的目光在望着他，白万年想了想说：“小秦，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如果一旦查不出唐世军的问题，我们就会十分的被动，而且双规唐世军不是我一个人同意就行，必须要经过常委会的集体决议，每一位常委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你拿不出关键的证据证明唐世军有问题，那么就很难通过。何况，唐世军是彭市长一脉的人，没有关键的证据他第一个会站出来反对的！”
见白万年这么说，秦子禾略一寻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不想承担什么风险，否则以白万年在常委会上绝对的话语权，只要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即使彭海青一派反对，想通过这个决议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在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虑啊！
想到这里秦子禾仍然坚持说：“这么做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事情逼到这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书记只要您支持我，所有的风险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听秦子禾这么说，白万年的心里不由得感慨了一番，年轻人是有冲劲，但却不计后果，官场是什么地方，稍有不堪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秦子禾想了想说：“张局长，我知道你们手里掌握唐世军多少犯罪的证据，如果你们手里的证据不足以说服各位常委，想要常委会通过对他双规的决定是绝无可能的，只我和陶书记支持你们是没有用的，你明白吗？”
张大庆说：“根据检察院方面掌握的证据唐世军只是涉嫌参与了隋志明的犯罪，他们手里还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不过他们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调查，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那么挖出他只是时间问题。”
秦子禾说：“这么说检察那边是还没有掌握关键的证据了，那你让我拿什么说服众常委？”
张大庆说：“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我才说采取非常的措施！”
秦子禾说：“常委会通不过一切都等于零。”
张大庆说：“秦书记，这样吧，我和检察院的方院长一起到您办公室把这个事情汇报一下，我说的是昨天和方院长沟通时的情况，说不定经过这一天的工作，检察院方面又掌握了进一步的证据呢！”
秦子禾说：“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时间不长，张大庆和方检察长就匆匆来到了秦子禾的办公室，秘书赵磊为他们两人沏上茶后就退了出去。秦子禾望着方检察长说：“老方，现在把你们那边掌握的情况说说。”
“好的。”方检察长答应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材料，翻开看着说：“我们检察院在调查铁东看守所长隋志明的贪污受贿案时，有几件案子都涉及到了公安局，隋志明的主要犯罪事实就是收取巨额贿赂私放重罪犯人，一些犯了重罪和犯人在没有判刑定罪之前都在铁东看守所关押的，虽然他是看守所长，但如果没有公安局的人配合，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私放重罪犯人，在我们查实的几起案子中，都涉及到了公安局刑警队，刑警队的人配合着隋志明修改或伪造案卷，才能把重罪变成轻罪，把轻罪变成无罪，最后线索都集中在了刑警队副队长赵鹏的身上，我们调阅已经掌握的几起案子的案卷，虽然他们做得十分巧妙，也被我们查了出来，通过请示市纪律同意，我们对赵鹏进行了双规。赵鹏是公安人员，反侦察能力很强，嘴很硬什么都不承认，我们点出一个案子，拿出确凿的证据，他才承认一个，否则决不多说一点，而且一口咬定是他和隋志明串通干的。”
说到这里，方检察抬头望了一眼秦子禾，见秦子禾示意他继续，便接着说：“于是我们从外围着手调查，隋志明说每次拿到钱分给赵鹏多少，但赵鹏说的和他说的相差悬殊很大，那么这笔钱究竟给了谁？我们断定一定还有幕后的主使人物，通过对隋志明交待的几起私放案的全面调查，我们发现有一桩私放一个故意伤害案的案卷不是赵鹏做的，而是刑警队一名叫邱志的人做的，我们找他一审查，他说那个案卷是在原公安局副局长唐世军的授意下做的，唐世军当时对他说是他的一个亲戚，让我把案卷修改一下，受害者那边已经安抚好了，绝对不会有事的，于是他就给改了。事后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只是唐世军给了他一条香烟。”
秦子禾见方检察长说到这里又抬起头望着他，便点头道：“老方，你继续说。”
方检察长看着材料继续说：“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隋志明交待的是他和赵鹏串通做的，并把钱分给了他，而事实上赵鹏并不知道这件事，而是唐世军指使邱志干的，唐世军即使不是主谋也是参与了此案，我们找到被私放的人一查，他根本不是唐世军的亲戚，而是通过关系找到了唐世军，通过中间人送了3万元钱后才放出来的。”
秦子禾听到这里问道：“这件事你们拿到确凿的证据了吗？”
“没有。”方检察长说：“唐世军在公安系统工作了很多年，又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根本不会让人抓到什么把柄的，我们对他进行了例行询问，虽然有证人指证，但是他却一概予以否认，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秦子禾听到这里也意识到张大庆说得有道理，他的直觉可能是对的，赵鹏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副队长，如果背后没人指使，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和隋志明串通私放犯人？他是唐世军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个背后的主使人很可能就是唐世军！
秦子禾想了想说：“那为什么不从外围入手进行调查呢？”
方检察长说：“我们现在正从外围进行着调查，既然他们串通着私放犯人从中得利，就绝不是隋志明交待的这几起，因此我们派人查阅近几年的案卷，希望从中查出蛛丝马迹，但是公安局档案库里的案卷堆积如山，工作量十分巨大，而且被修改和伪造的案卷又不易被发现，所以到现在进展不大。”
“嗯！”秦子禾闻听点了点头，心里也十分犯难。
方检察长望着秦子禾说：“秦书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正式把唐世军双规了，才能把案子深入的查下去，我和张局长研究一番，他的看法和我一样，我们也一起找了陶书记，他也支持我们，但是他让我们向你汇报一下。”
秦子禾想了想说：“老方，你把这个材料整理一下，要简明扼要，越快越好，一会儿我去向白书记汇报，争取他的支持。”
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方检察长就把整理好的材料送过来了，秦子禾简单看了一下材料后，让他先回去听消息，然后便直奔白万年的办公室而去。见到秘书孙晓明秦子禾就问：“孙秘书，现在书记有什么时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孙晓明说：“白书记马上要去财政局要参加一个会议，您稍等，我进去问一下。”
孙晓明进去之后马上又出来了：“秦书记，白书记请您进去。”
秦子禾进了白万年的办公室，白万年就说：“秦书记，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我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秦子禾说：“白书记，是关于‘7.11’重大案件的事情，现在距离省里的限期只剩两天时间了，经过专案组和检察院的努力工作，案情又有了重大的发现，这是检察院提供的一份材料。”说着把那份材料递给了白万年。
白万年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就严峻了起来，抬头对秘书孙晓明说：“你通知一下财政局方面，就说我有急事今天的会不能去参加了！”
“好的！”孙晓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白万年这时望着秦子禾说：“小秦书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秦子禾说：“省里市里限期破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就要采取非常的措施，我支持专案组和检察院的意见，立即对唐世军进行双规！”
“嗯！”白万年点了一下头，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思考了起来。他是市委书记，一个城市的掌舵人，考虑事情的角度当然和秦子禾不一样，辉河市发生了这样恶性的案件对他一点影响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影响不是很大，就算专案没能按期破案，他像征性的处理一下相关人员就行了，这种事的责任怎么也落不到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头上，他马上就要到桐江市去做专职副书记了，是下一届桐江市长的热门人选，在这个关键时期他必须小心谨慎。但是，如果他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同意对唐世军进行双规，最后如果查不出问题，他是要承担政治责任的，见秦子禾如此坚决，他的心里十分为难。
见秦子禾一双期待的目光在望着他，白万年想了想说：“小秦，这件事情的风险很大，如果一旦查不出唐世军的问题，我们就会十分的被动，而且双规唐世军不是我一个人同意就行，必须要经过常委会的集体决议，每一位常委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你拿不出关键的证据证明唐世军有问题，那么就很难通过。何况，唐世军是彭市长一脉的人，没有关键的证据他第一个会站出来反对的！”
见白万年这么说，秦子禾略一寻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不想承担什么风险，否则以白万年在常委会上绝对的话语权，只要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即使彭海青一派反对，想通过这个决议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是在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考虑啊！
想到这里秦子禾仍然坚持说：“这么做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事情逼到这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书记只要您支持我，所有的风险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听秦子禾这么说，白万年的心里不由得感慨了一番，年轻人是有冲劲，但却不计后果，官场是什么地方，稍有不堪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