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见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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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有些筹措了,小姐一出手就二十两,这无疑对于她们没有多少银两的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刘妈妈这么一筹措,那青竹便是看出了端倪。
青竹是个聪明的丫头,当从周黎若与那管家争执的时候就看得出这个小姐在府邸里不受宠。她原先也是在大户人家做过丫鬟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是什么样儿的。
这小姐一下子给了她二十两,这对于大户人家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姐来说就是了不得。
“小姐,奴婢谢小姐救助奴婢和祖母,只不过这银两奴婢不能要。”青竹跪在地磕了个头说道。
周黎若看到青竹这样,心中更是酸楚。不管是前生今世,青竹依旧这么体贴懂得分寸。
将心中的信念坚定了下,周黎若从刘妈妈手里拿过来二十两银子,用怀中的一个空荷包装好将青竹搀扶起来,塞到她的手里:“给你你便拿着,若是以后有了难处也好能缓上一缓。”
周黎若没在多说什么,毕竟她跟青竹这算是头一次见面,若是显得太过热络怕是让人瞧出了什么端倪怕是不好。
青竹还想在说些推辞的话,但是一接触到周黎若那双深如古井的眸,便是住了口,拿着周黎若塞过来的荷包,又是磕了一个头。
那一旁缓过来的婆婆瞧到她们祖孙俩遇到了个大善人,也忙跪下给周黎若磕头谢恩,嘴里还念叨着下辈子偿还周黎若的这份恩典。
周黎若将二人再次搀扶起来,连忙安慰那泣不成声的婆婆。青竹也是上前抚着祖母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青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是问道周黎若:“小姐,这份恩德青竹无以为报,小姐可否告知奴婢小姐是哪家的贵人?姓什么,若奴婢以后落了脚也好为小姐立一个长生牌。”
周黎若听到青竹这么说,倒是没从青竹的口里听到什么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但她怕青竹为了报恩卖入周府,也就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周黎若不说,不代表一旁的刘妈妈不说,听青竹这么问起,没等周黎若说话,刘妈妈就开口说道:“我家小姐乃京城周尚书的千金,周府的大小姐。……”
刘妈妈还要说什么,周黎若轻声止住,转头对青竹说道:“好好侍奉你的祖母,好好的过日子。”
她苦口婆心的说完,青竹却只是点点头,但心里却已是记住了周黎若。
四人在帘子后面休息,外面的雨却依旧大的可怕。青竹和祖母看到周黎若没在说话,便坐在一旁也就没在说什么。
周黎若闭目养神静养着却突然听到那大门口又是一阵吵闹声,不由得微微蹙眉。心想着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有乞丐过来避雨?
正当自己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走进,睁开眼睛瞧到李逵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站在纱帘外对着周黎若说道:“大小姐,有位公子想要进来避雨,不知……”
这回李逵学奸了,怕唐突的将人挡在外面再被大小姐说成什么不知老爷名誉的人,便是将人拦在了门外过来找周黎若请示。
这问一问对他是不打紧的,若是出事儿了那也是这个大小姐担着不是?他只是照着做事而已。
周黎若微微蹙眉,隔着纱帘看着那大门口处,除了家丁外确实还有两个陌生的人,只不过隔着纱帘看不清样貌。
周黎若眼神汇过来看着李逵,不由得好笑。这李逵还可是那周府的大管家吗?竟然这点事儿就找她询问:“我倒是以为李管家是个懂得处事的人,却不曾想竟是个什么事情都要询问主子的。”
李逵脸色一变,心中对周黎若更加的不喜,这大小姐也太狂了不是?现在他就是没闹明白老爷和夫人的意思,若是老爷跟夫人真不待见这大小姐,那得罪她这个府里的大管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李逵这心思周黎若哪里知道,她只是很不喜欢李逵。前世的李逵没少在父亲面前说她的不是,更没少在她住在周府的那半个月里给她使绊子,虽是小打小闹不敢大张旗鼓,但也是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将她不当做周府的大小姐看待。
这样的李逵,今生她周黎若怎能给她好脸色看?
李逵想要说什么,但周黎若将这话头接着接了过来:“我一未出阁的女子,自然不可跟一陌生男子同室而坐,难不成李管家连这点道理都不知吗?”
李逵被周黎若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腹诽着刚才还说不要给老爷丢了名誉,这回倒好,竟话里话外让他将人打发出去。
李逵想着门口那一身显赫妆容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样子有些不好说话。只不过周黎若这般说了,他直接回了就好,更何况周黎若这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李逵点头称是,恨得牙根痒痒的转身来到那门口对着那一身华丽妆容的少年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大小姐尚未出阁,自然不好与公子同室而坐,若是让您进去避雨怕是会让人说道大小姐的闺誉,还望公子往前寻寻是否有个好地方再行避雨。”
少年站在庙宇外,他身旁的小厮奋力的撑着一把油纸伞挡着着暴风雨,只不过雨势来的太过猛烈,小厮手里的油纸伞被打的歪歪扭扭,他险些撑不住,双手奋力的握紧伞把。但如何为那少年遮挡,少年的身上还是被打湿了一大半。
少年听到李逵这么说着,那语气里虽是恭敬但却明显是将二人赶走,嘴角笑意淡淡没说话,反倒是他身旁的小厮一听到李逵这么说着,马上怒了,对着李逵大声说道:“我倒是没听说过一个破了的庙宇还是成了私人家的财产了?怎是让人霸占了不让过往行人避雨的道理?你们这是什么大小姐?架子倒是够大的,那够大也大的过我们家公子吗?我们家公子……”
小厮似乎想要报出家门,却被男子一抬手阻止了下面的话。
李逵听到那小厮嘴里说的这种话,心想自己怕是惹到了哪些贵人。都说一入京城内,掉下一个牌匾砸死十个人,八个人当官,剩下两个人还是跟官家有联系。更何况这里离京城不远,遇到几个达官贵人也是常见的事儿。若是这少年……
李逵想到这里,再次看了眼站在门外的少年。
一身玄色绒锦长袍被风雨大半被打湿,腰间一奶白色玉佩刻着的是小龙模样。乌黑长发整齐的冠在头顶没有一丝凌乱,那张不知长相的脸被一银灿灿的面具遮挡了大半部分,只露出一张淡粉色的薄唇抿着抹笑意,一双眼从面具透露出来,露出的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意,但这笑意里却藏着让人恭敬的神情,周遭之身都透露出不寻常人家特有的气势。
他虽然看上去没多大,也就十七八九的模样,但这一身的妆容,这一身的气势却不同寻常。
而那跟随玄衣少年的小厮也是个面相俊朗的小书童,看衣着也是价值不菲。这小厮衣着打扮如此,这就更说明玄衣少年的非比寻常。
“这……”李逵为难了,他真不知道这如何是好了。若是他真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被老爷知道那老爷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啊?
那玄衣少年是看出李逵为难之处,越过李逵的肩膀看向那庙宇内不远处纱帘遮挡的地方,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收回眼神是对着李逵说道:“还望这位管事跟小姐说说,这风雨来的猛烈,且四周已无任何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望小姐起怜悯之心,让在下主仆二人进内躲避风雨,在下只在一边便好,不会打扰小姐的。”
说的及其诚恳,李逵倒是显得有些筹措了。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转身看向周黎若在的那纱帘处,实在拿不定主意。
“这……”李逵接着为难,两条眉毛都要拧在一起。
这时,纱帘内的周黎若开口说道,声音清清冷冷:“公子有礼,小女并非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只不过这荒郊野外,小女有那恻隐之心也断不想就此弄污了自己的名声,毕竟女子的名声却是比小女的这条性命还要珍贵不是?还望公子能体谅小女用心,且速速找那避雨的地方,不要浪费再此。”
周黎若隔着那纱帘看向门外,隐约瞧见一少年,她也听到了那小厮口里张狂的话语和那少年婉转的请求。只不过,她周黎若从重生那时开始便是对这些有着权贵的人无任何的好感,这男子的小厮竟是这般张狂,那少年也指不定是个什么样儿,现在文质彬彬谦谦有礼,难不保人面兽心。
更何况她不能让李逵这个人抓住任何把柄,让这人进来避雨并非不妥,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带面纱,虽是隔着纱帘,也难不保证李逵在周易和蒋氏面前添油加醋说她不知廉耻,她刚回府,必是要将所有事情做的周周全全方才能在府内立足。
“小姐这般说来确实应该,只不过庙宇内之人大多都是小姐的仆人,小姐还怕在下有其他动作吗?更何况在下只是文人一枚,若是真存了那歹毒之心,不等小姐叫喊,小姐身边的仆人们怕都会冲上来将在下捆了见官。”玄衣少年听周黎若这般说,言语之间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眉毛微挑,说了这么一通。
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况且人有好生之德,小姐又遵礼守法,怎会有他人言说小姐这般积德之事?”
周黎若倒是没想到这门外的少年竟然这般巧舌如簧,看了眼身旁刘妈妈和青竹,她们二人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门外的少年。周黎若知道,这少年怕不止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文人一枚吧。
罢了,既然那少年都这般说了,自己若是在一味拒绝怕真的会被人说三道四,只不过这件事儿如何在周易和蒋氏面前圆滑过去,还是要想一想。
周黎若并非是杞人忧天,因为她能预料到那李逵为了报复自己对他咄咄逼人必是会将这种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蒋氏。
“李管家,那就让这位公子去一旁休息吧。”周黎若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出声。
李逵听到周黎若这么说,也就是恭敬的将玄衣少年和他的小厮请了进去,寻了个离周黎若最远的地方坐下等着雨停。
庙宇内,依旧没人说话,这天上的雨又下了两个时辰,便是慢慢转小,在过去半个时辰竟是天晴了,只不过却已是接近傍晚。
李逵看着天已晴朗,便让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赶路。待一切收拾好后,李逵来到周黎若的面前,隔着纱帘对着周黎若说道:“大小姐,雨停了,咱们要继续赶路了。”
周黎若嗯了一声,起身说道:“让两个仆人将这纱帘撑着,隔着我走车上去。”
李逵称是,招呼两个小厮过来为周黎若撑着纱帘,众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形式走到庙宇门口,而那最远处静坐的玄衣少年只是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看到从纱帘里出来两个乞讨之人,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周黎若来到门口前,对着青竹又说了几句,那青竹二人对周黎若又是跪着磕头一番才起身离开。
周黎若瞧青竹离去,才被刘妈妈搀扶上了马车。众人便是赶着马车再次出发。
两辆马车离开这破庙,那一旁的玄衣少年才站起身来,身旁小厮见状则起身为主子拍了拍身上的土。
玄衣少年刚要迈步离开,却瞧见一抹红影从天而降落在了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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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若嗯了一声,起身说道:“让两个仆人将这纱帘撑着,隔着我走车上去。”
李逵称是,招呼两个小厮过来为周黎若撑着纱帘,众人就这么以奇怪的形式走到庙宇门口,而那最远处静坐的玄衣少年只是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看到从纱帘里出来两个乞讨之人,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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