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除魔小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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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下,肖兆轩默默握住了舒睦的手。
他以前其实很不喜欢舒睦这样的人，实力弱,个性优柔寡断的，还总是做不自量力的事。可就是这个人,在自己失去了契兽还要面对斯嘉丽追杀的情况下,心里最惦记的却是他的安危——当时,小乐的灵魂碎片故意带着肖兆轩往反方向走的这件事，也许舒睦自己都不知道。但现在脱离了险境,肖兆轩静下心一想,便明白了为何按理说应该跟舒睦心有灵犀的小乐会做出仿佛背叛主人一般的行为来。事实上它并没有罔顾舒睦的性命，只是在那个时候，比起向肖兆轩求救，舒睦心里更希望的是能够让他远离斯嘉丽，远离危险。
正因为舒睦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所以小乐才会带着肖兆轩，一路朝远离斯嘉丽，远离风嚎古堡的方向去。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察觉不对返回的话……
也许舒睦还是会被乱入的罗伊所救，也许他会死在罗伊跟斯嘉丽的战斗中，事到如今，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可能性了。但对方的这份毫无作为的关心，肖兆轩却牢牢记在心里了。
舒睦的手动了动，似乎不太适应自己突然的亲密，肖兆轩感觉到了，却无视对方的意志，握得更紧一些。
这样的举动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以肖兆轩贫乏的想象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安慰人的办法。
“……那么，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西里尔推开椅子站起来，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讨论，也打散了肖兆轩与舒睦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
见其他人都站起来了，舒睦也忙不迭地缩回手起立，那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像课堂上忽然被教授点名的学生，看上去颇有些手足无措。
西里尔惦记着被魔剑过度吸取精力的罗伊的情况，没有多作逗留就去了隔壁的房间。舒睦本来也想回自己分派到的临时住处，但他刚走了两步，就被米萨娜叫住了，于是肖兆轩索性也停下来听听这个移族的少女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水精灵沃特的归属问题。”米萨娜说，“苏珊奶奶原本也是我们移族的人，现在她去世了，她留下的召唤兽……我听说她似乎有意传给你？”
这显然是听维加说的。
舒睦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召唤师，不可能接收她的召唤兽。我想当时她只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托付而已，现在既然你们出现了，那就应该由你们接管沃特。”
闻言，米萨娜反而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少女尴尬地说，“我现在跟你谈这个并不是为了跟你争沃特的归属，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苏珊奶奶的馈赠，让她在天国安心而已。”
没料到对方要说的居然是这个，舒睦一脸为难。
米萨娜继续道：“老实说，我们族里能够驾驭沃特的召唤师并不多，既然苏珊奶奶看好你，那由你接收他是最好的。”
“可是……”
“我也拜托你了，小舒。”维加一脸恳求地插嘴。
可是，那个沃特并不喜欢我啊……舒睦头疼地想着要如何拒绝这两个强迫推销的家伙，肖兆轩却忽然走过来帮了他一把。“你们只管死人的遗愿，活人的心情就不重要了吗？舒睦也刚失去他的契兽，你们非得这个时候让他再接受一个跟他完全合不来的陌生水精灵？你们应该知道契兽对契约师来说不是用完就能丢掉的道具吧！”
肖兆轩的语气并不是很强硬，倒像是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米萨娜跟维加惭愧。
“那……再看看吧，舒睦你也稍微多考虑一下？”米萨娜低声道。见舒睦这次没有拒绝，她赶紧拉着维加跑走，生怕再被肖兆轩训一顿。
“谢谢。”
听到舒睦道谢，肖兆轩耸了耸肩，“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太不会拒绝人而已。”
舒睦一笑道：“我是谢谢你跟我一样把小乐当独立的生命看待。”其他人不会理解自己的伤感，只会觉得失去了一个契兽就该马上递补一个新的以免影响战斗力。
肖兆轩一怔，随后却说：“为小乐难过可以，但过后你的确也该考虑一下找个新的契兽，倒不一定要那个水精灵，找个更适合你的。虽然我会保护你，但就跟这次一样，我偶尔也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个强大的契兽至少能让你自保。”
这下发愣的变成了舒睦。
肖兆轩刚才……是不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很重要的话？“我会保护你”这样的话，并不是可以随便说的吧？再联想到之前会谈时肖兆轩那安慰的举动，对方忽然温柔许多的这个事实反而叫舒睦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肖兆轩却没有等舒睦反应过来，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就这么走了。
翌日，因为吸收了移族的人而变得壮大的队伍离开风嚎古堡，开始向着总神殿所在的城市“艾达姆”前进。
由于察觉罗伊有魔化的征兆，西里尔不敢再让他碰魔剑格尼沃斯，但为免刺激到罗伊，也不能让格尼沃斯离他太远。最后他们花了十个金币从黑市商人手里买下一辆看上去还算结实的马车，把罗伊跟格尼沃斯都装了进去，然后由西里尔从旁监督，每隔一段时间就对罗伊用一次高级祝祷术做净化。移族的战士们则护在马车两车，防止罗伊再作出不告而别的事情来。
昔日的圣骑士队长，如今倒像成了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对西里尔的决定无从干涉，舒睦看着马车周围戒备森严的景象，觉得有些堵心，转头看到遥遥跟在队伍后面的那道水蓝色身影，更是头疼。
见状，肖兆轩伸手把舒睦的头掰回来，淡淡道：“不打算接收就不要多看他，免得让自己不痛快。”
舒睦叹气。
“想想好的地方，不管这世界妖魔再怎么泛滥，艾达姆总会是最安全的堡垒。我们去到那里以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也能跟之前认识的朋友们联系，顺便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跟导师说一声。”
“……一定会挨骂。”自己接了黛西的推荐信出来这么久，职业等级考试没好好参加也就算了，头一回传消息回去就是说小乐没了的这件事……黛西肯定会抓狂。
“别怕。”肖兆轩道，“真挨骂了我会帮你。”
舒睦：“……”
肖兆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奇怪道：“怎么了吗？”
舒睦犹豫道：“没……只是觉得你这两天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好像一只以往不怎么理人的傲慢大猫忽然愿意靠过来。
肖兆轩微微一笑，“是么，你慢慢适应就行了，我以后都这样。”
妖魔入侵造成的破坏远比舒睦等人想象的要严重，他们去艾达姆的路上，沿途时常会见到被屠戮一空的村庄和几成废墟的城镇。值得安慰的是，越靠近艾达姆，这种凄惨的景象就越少，到距离艾达姆只剩半天路程的弗里安镇时，几乎感觉不到妖魔的气息了，眼前所见一派祥和，唯有偶尔成队路过的全副武装的骑士们，才让人能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时期。
舒睦原以为他们会连夜赶路直奔艾达姆城，但西里尔却带着众人转到弗里安的神殿。
“我们今晚先在这边休息，我需要写封信给大神官说明一下一切的经过，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就等总神殿方面的回复。”鉴于目前同行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同僚，西里尔破例解释了一下，“我想最迟两天左右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但事实上，他们等待的时间却远比西里尔预估的要长。整整四天的时间，总神殿方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复，如果不是送信的人第二天就已经平安返回的话，大伙几乎要怀疑他在路上被妖魔吞吃入腹，导致消息没能顺利送到了。
而由于总神殿这意料之外的拖拉，原本充满自信的西里尔渐渐也显出些许焦虑来。
与西里尔不同，移族众人倒是相当的随遇而安，见暂时不需要战斗，他们便成天自由地外出玩乐，米萨娜甚至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礼物，说是打算带回故乡送给族里的小孩儿们玩。
肖兆轩在身上的伤被神官们治愈以后，立刻就趁着等消息的时间锻炼自己。而失去了契兽的舒睦则因为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缘故，渐渐变成了米萨娜出门逛街时帮忙拿东西的人形搬运机。几次下来，虽然每次回到神殿舒睦都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但心中的郁气倒是消散不少，而且因为混熟了的缘故，他也从米萨娜口中得知了更多与移族有关的信息。
其中最让舒睦惊讶的一件事是，这天他终于知道，移族的“故乡”在达达雅平原以南——那里，是恒光OL中第一个开放给玩家使用的公会驻地的位置。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喂，别光是我说啊！你跟肖是从哪儿来的？”米萨娜不客气地给了舒睦一拐子，要求情报互换。
舒睦回神，顿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以前他顺着其他人的猜测，把自己当做传说一族的人，所以也没人继续追问他的出生地。但现在在正宗的传说一族后裔面前，这招显然是不能用了……等等！
想到另一件更要命的事，舒睦把米萨娜刚买的东西塞给对方，抱歉道：“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肖兆轩说，你能自己回去吗？”
“诶？可是可以啦，但是……”
没等米萨娜说完，听到“可以”这个词的舒睦已经飞快转身跑向弗里安的骑士营。
因为神殿里面不需要舞刀弄枪的缘故，这几天肖兆轩都是借用骑士营的训练场，舒睦跑到时，他显然刚刚结束一整套连招的训练，正喝水休息。见到舒睦满头大汗的模样，他扬了扬眉问：“怎么了？这镇上终于也出现妖魔了？”
舒睦摇头，急促道：“这几天你跟西里尔碰过面吗，他有没有问我们的真正来历？”
“他忙着帮罗伊净化魔气，哪里有空跟我闲聊，再说我们的来历……”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的肖兆轩也沉默了。
他俩以前默认自己是传说一族的人，因此才赢得西里尔的信任。结果他们在风嚎古堡时却完全不认识真正来自传说一族的米萨娜一行，甚至连“自己的族群”的正确名字都不知道。以西里尔的细心和警觉性，会全无所觉吗？如果他已经发现了，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逃走？”舒睦呐呐道。
桌面下,肖兆轩默默握住了舒睦的手。
他以前其实很不喜欢舒睦这样的人，实力弱,个性优柔寡断的，还总是做不自量力的事。可就是这个人,在自己失去了契兽还要面对斯嘉丽追杀的情况下,心里最惦记的却是他的安危——当时,小乐的灵魂碎片故意带着肖兆轩往反方向走的这件事，也许舒睦自己都不知道。但现在脱离了险境,肖兆轩静下心一想,便明白了为何按理说应该跟舒睦心有灵犀的小乐会做出仿佛背叛主人一般的行为来。事实上它并没有罔顾舒睦的性命，只是在那个时候，比起向肖兆轩求救，舒睦心里更希望的是能够让他远离斯嘉丽，远离危险。
正因为舒睦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所以小乐才会带着肖兆轩，一路朝远离斯嘉丽，远离风嚎古堡的方向去。
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察觉不对返回的话……
也许舒睦还是会被乱入的罗伊所救，也许他会死在罗伊跟斯嘉丽的战斗中，事到如今，这些都是已经过去的可能性了。但对方的这份毫无作为的关心，肖兆轩却牢牢记在心里了。
舒睦的手动了动，似乎不太适应自己突然的亲密，肖兆轩感觉到了，却无视对方的意志，握得更紧一些。
这样的举动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但以肖兆轩贫乏的想象力，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安慰人的办法。
“……那么，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西里尔推开椅子站起来，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讨论，也打散了肖兆轩与舒睦之间暧昧不明的气氛。
见其他人都站起来了，舒睦也忙不迭地缩回手起立，那模样看上去倒有几分像课堂上忽然被教授点名的学生，看上去颇有些手足无措。
西里尔惦记着被魔剑过度吸取精力的罗伊的情况，没有多作逗留就去了隔壁的房间。舒睦本来也想回自己分派到的临时住处，但他刚走了两步，就被米萨娜叫住了，于是肖兆轩索性也停下来听听这个移族的少女究竟要说什么。
“我想跟你谈谈水精灵沃特的归属问题。”米萨娜说，“苏珊奶奶原本也是我们移族的人，现在她去世了，她留下的召唤兽……我听说她似乎有意传给你？”
这显然是听维加说的。
舒睦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召唤师，不可能接收她的召唤兽。我想当时她只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托付而已，现在既然你们出现了，那就应该由你们接管沃特。”
闻言，米萨娜反而有些慌张地摆了摆手，“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少女尴尬地说，“我现在跟你谈这个并不是为了跟你争沃特的归属，只是希望你能接受苏珊奶奶的馈赠，让她在天国安心而已。”
没料到对方要说的居然是这个，舒睦一脸为难。
米萨娜继续道：“老实说，我们族里能够驾驭沃特的召唤师并不多，既然苏珊奶奶看好你，那由你接收他是最好的。”
“可是……”
“我也拜托你了，小舒。”维加一脸恳求地插嘴。
可是，那个沃特并不喜欢我啊……舒睦头疼地想着要如何拒绝这两个强迫推销的家伙，肖兆轩却忽然走过来帮了他一把。“你们只管死人的遗愿，活人的心情就不重要了吗？舒睦也刚失去他的契兽，你们非得这个时候让他再接受一个跟他完全合不来的陌生水精灵？你们应该知道契兽对契约师来说不是用完就能丢掉的道具吧！”
肖兆轩的语气并不是很强硬，倒像是教育不懂事的孩子，这样的态度反而更让米萨娜跟维加惭愧。
“那……再看看吧，舒睦你也稍微多考虑一下？”米萨娜低声道。见舒睦这次没有拒绝，她赶紧拉着维加跑走，生怕再被肖兆轩训一顿。
“谢谢。”
听到舒睦道谢，肖兆轩耸了耸肩，“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太不会拒绝人而已。”
舒睦一笑道：“我是谢谢你跟我一样把小乐当独立的生命看待。”其他人不会理解自己的伤感，只会觉得失去了一个契兽就该马上递补一个新的以免影响战斗力。
肖兆轩一怔，随后却说：“为小乐难过可以，但过后你的确也该考虑一下找个新的契兽，倒不一定要那个水精灵，找个更适合你的。虽然我会保护你，但就跟这次一样，我偶尔也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个强大的契兽至少能让你自保。”
这下发愣的变成了舒睦。
肖兆轩刚才……是不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很重要的话？“我会保护你”这样的话，并不是可以随便说的吧？再联想到之前会谈时肖兆轩那安慰的举动，对方忽然温柔许多的这个事实反而叫舒睦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肖兆轩却没有等舒睦反应过来，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就这么走了。
翌日，因为吸收了移族的人而变得壮大的队伍离开风嚎古堡，开始向着总神殿所在的城市“艾达姆”前进。
由于察觉罗伊有魔化的征兆，西里尔不敢再让他碰魔剑格尼沃斯，但为免刺激到罗伊，也不能让格尼沃斯离他太远。最后他们花了十个金币从黑市商人手里买下一辆看上去还算结实的马车，把罗伊跟格尼沃斯都装了进去，然后由西里尔从旁监督，每隔一段时间就对罗伊用一次高级祝祷术做净化。移族的战士们则护在马车两车，防止罗伊再作出不告而别的事情来。
昔日的圣骑士队长，如今倒像成了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对西里尔的决定无从干涉，舒睦看着马车周围戒备森严的景象，觉得有些堵心，转头看到遥遥跟在队伍后面的那道水蓝色身影，更是头疼。
见状，肖兆轩伸手把舒睦的头掰回来，淡淡道：“不打算接收就不要多看他，免得让自己不痛快。”
舒睦叹气。
“想想好的地方，不管这世界妖魔再怎么泛滥，艾达姆总会是最安全的堡垒。我们去到那里以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你也能跟之前认识的朋友们联系，顺便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跟导师说一声。”
“……一定会挨骂。”自己接了黛西的推荐信出来这么久，职业等级考试没好好参加也就算了，头一回传消息回去就是说小乐没了的这件事……黛西肯定会抓狂。
“别怕。”肖兆轩道，“真挨骂了我会帮你。”
舒睦：“……”
肖兆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奇怪道：“怎么了吗？”
舒睦犹豫道：“没……只是觉得你这两天的态度有些奇怪。”就好像一只以往不怎么理人的傲慢大猫忽然愿意靠过来。
肖兆轩微微一笑，“是么，你慢慢适应就行了，我以后都这样。”
妖魔入侵造成的破坏远比舒睦等人想象的要严重，他们去艾达姆的路上，沿途时常会见到被屠戮一空的村庄和几成废墟的城镇。值得安慰的是，越靠近艾达姆，这种凄惨的景象就越少，到距离艾达姆只剩半天路程的弗里安镇时，几乎感觉不到妖魔的气息了，眼前所见一派祥和，唯有偶尔成队路过的全副武装的骑士们，才让人能清晰地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时期。
舒睦原以为他们会连夜赶路直奔艾达姆城，但西里尔却带着众人转到弗里安的神殿。
“我们今晚先在这边休息，我需要写封信给大神官说明一下一切的经过，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就等总神殿方面的回复。”鉴于目前同行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同僚，西里尔破例解释了一下，“我想最迟两天左右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但事实上，他们等待的时间却远比西里尔预估的要长。整整四天的时间，总神殿方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复，如果不是送信的人第二天就已经平安返回的话，大伙几乎要怀疑他在路上被妖魔吞吃入腹，导致消息没能顺利送到了。
而由于总神殿这意料之外的拖拉，原本充满自信的西里尔渐渐也显出些许焦虑来。
与西里尔不同，移族众人倒是相当的随遇而安，见暂时不需要战斗，他们便成天自由地外出玩乐，米萨娜甚至买了不少零零碎碎的小礼物，说是打算带回故乡送给族里的小孩儿们玩。
肖兆轩在身上的伤被神官们治愈以后，立刻就趁着等消息的时间锻炼自己。而失去了契兽的舒睦则因为看上去无所事事的缘故，渐渐变成了米萨娜出门逛街时帮忙拿东西的人形搬运机。几次下来，虽然每次回到神殿舒睦都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但心中的郁气倒是消散不少，而且因为混熟了的缘故，他也从米萨娜口中得知了更多与移族有关的信息。
其中最让舒睦惊讶的一件事是，这天他终于知道，移族的“故乡”在达达雅平原以南——那里，是恒光OL中第一个开放给玩家使用的公会驻地的位置。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喂，别光是我说啊！你跟肖是从哪儿来的？”米萨娜不客气地给了舒睦一拐子，要求情报互换。
舒睦回神，顿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以前他顺着其他人的猜测，把自己当做传说一族的人，所以也没人继续追问他的出生地。但现在在正宗的传说一族后裔面前，这招显然是不能用了……等等！
想到另一件更要命的事，舒睦把米萨娜刚买的东西塞给对方，抱歉道：“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要跟肖兆轩说，你能自己回去吗？”
“诶？可是可以啦，但是……”
没等米萨娜说完，听到“可以”这个词的舒睦已经飞快转身跑向弗里安的骑士营。
因为神殿里面不需要舞刀弄枪的缘故，这几天肖兆轩都是借用骑士营的训练场，舒睦跑到时，他显然刚刚结束一整套连招的训练，正喝水休息。见到舒睦满头大汗的模样，他扬了扬眉问：“怎么了？这镇上终于也出现妖魔了？”
舒睦摇头，急促道：“这几天你跟西里尔碰过面吗，他有没有问我们的真正来历？”
“他忙着帮罗伊净化魔气，哪里有空跟我闲聊，再说我们的来历……”终于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的肖兆轩也沉默了。
他俩以前默认自己是传说一族的人，因此才赢得西里尔的信任。结果他们在风嚎古堡时却完全不认识真正来自传说一族的米萨娜一行，甚至连“自己的族群”的正确名字都不知道。以西里尔的细心和警觉性，会全无所觉吗？如果他已经发现了，为什么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逃走？”舒睦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