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6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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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确定交往关系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两人一共只见过两面，吃过两次吃饭，通过五六次电话和十几条短信，但恋爱的感觉对方息而言，却是久违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和上一个恋人分手后，方息就再没与谁正式交往过。虽然想起来就跟被诅咒了一样，但现实却是过往的恋人们无论原本多迷恋他的英俊与技巧，可最终却是无一例外的将注意力转移到秦风宇身上。
这样的事情，就算对方是最好的朋友，他也做不到全然释怀。
周末是原本就约好的去影院的日子。方息早早就起来给自己精心烹饪了早餐，之后又慢条斯理的冲了个澡，随后再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没怎么穿过的格子衬，再套上大v领的针织衫。方息反复打量着镜子中那个看起来很是青年才俊的虚影，满意的勾起嘴角。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本这么穿的。他就曾在neverland见过有人将这种搭配穿的活像刚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小丑。镜中的男子有着黄金比例的高大身材，肩膀的厚度和腰身的结实也都是标准之上的刚刚好，一张男人味十足又干干净净的脸也称得上英俊，正是那种无论什么style穿在身上都不会被压住的衣架子类型。
而这样的他，竟然从大学起就只落得连连被甩的命运？！
一次，可以理解为偶然。两次，是他时运不济。三次，他当做是鬼上身……可当这种事情不间断的接连发生，甚至成为一种连他本人都不觉得意外的固定模式时，他实在不能不对自己承认，无论多么不甘心，但现实摆在那里，他就是不如秦风宇。
他大概是在大学毕业左右，历经过n次失败的恋爱后，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干脆不再费力去将青春与热情浪费在注定无疾而终的恋爱上。反正以他的条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之类的往来都寻觅不到。虽然，那种穿上裤子就不相关的交际模式，也着实无趣到悲惨了点。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方息从衣柜里翻出黑色外套，又仔细查点了钱夹，备好了零钱，这才穿上鞋子准备坐公交前往约会的地方。
没错，是公交。
坐在公交后座，专注望着窗外街道旁一棵棵在视线中飞奔向后的柳树，方息刻意忽略过道那边座位两个正在偷偷瞄自己的高中女生，做出生人勿扰的姿态。如果不穿正装款的衣服，他看上去的确更像一个大学生。这种被年轻女孩偷瞄谈论或者搭讪的经历，在秦风宇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也时常会发生。
一个已近而立之年却依旧在挤公交的男人，他大概也只有脸和身材可以拿出来吸引那种尚且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吧？
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方息先行买了影票，站在门口一个相当显然的位置耐心等待着。然而等了还没有十分钟，一个吊着马尾的女孩子就远远走来，一身粉红色的小风衣衬得女孩那张瓜子脸越发的青春甜美。
“等很久了么？”
“不会，我也是才到。你今天也很漂亮，这件风衣很适合你。”
明明都比约会时间提早到达的两人，却傻瓜一样站在那里说着好像一方迟到了一样的对白。方息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自己的夸奖而飞扬起嘴角的女孩，心中慢慢安定了下来。
如今，还有几个女孩子会因为恋人的一句夸奖而红了脸颊呢？
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去握住女孩袖子下空闲的手，果然看到女孩惊喜的仰起头飞快望他一眼，又甜甜地笑着低下头去。
心头自然而然就热了起来。
“票我已经买好了，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要不要先去买点吃的？你喜欢爆米花还是冰激凌？”
一旦确立正式的交往关系，方息就会一改原本的玩乐风，摇身变成温柔情人。就连虞子鸿都对他的这种特性表示惊讶过，还曾开他玩笑的说，真看不出你竟然还是个好男人来着。
两人十指相扣的走向影院地下超市，过道两边橱窗映出来的影子看上去很是相配。帅哥靓女的惹眼组合，脸上又都是挂着挡也挡不住的甜蜜笑容，怎么看都是“热恋中”的画面。
方息从未觉得自己是好男人，他只是不会脚踏两只船而已。
比较起一些可以同时应付好几个的狐朋狗友，他反倒是那种宁可一天换一个的类型。方息心中明白，其实两者的*程度不相径庭，根本就不存在哪种比较好的问题。不过相对的，他的眼睛只看着一个人时的那种温柔，也从来没人珍惜过就是了。
挑了一些不会制造垃圾的零食，身边的女孩意外的没有考虑爆米花和可乐，而是选了两份克数颇为可观的冰激凌。
“你确定要选这个？”方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卓玉看上去颇为纤细的身材，又看了看被女孩稳稳放进购物车中的两大盒，“不用为了配合我的口味而选冰激凌啊……”
而且，这可是中桶的克数。虽然美味，但热量也相当惊人。他记得曾经就有一任女友十分反对在看电影时吃这种东西。哪怕他提出只是自己吃，对方也以避免诱惑为由，而坚决禁止。
“也不只是为了配合你啊。”偏过头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卓玉故意露出很是垂涎的表情，用可爱的语气说道，“比较爆米花，我也是更爱冰激凌啊。总觉得如果为了身材就不能吃自己喜欢的食物，生活乐趣就会大大降低呢。”
看着女孩那从头到脚都洋溢着甜蜜的样子，方息觉得原本就盘旋在心头的热气似乎又扩大了几分，连带着自己的心脏都有些跳动加速。
“这句话要是被那些节食减肥的女孩听到，说不定会用鸡蛋敲你的脑袋。”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虽然距离这种感觉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但感觉本身并不陌生。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无论外形还是性格，都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工作和背景也平稳妥当的刚刚好。以他们现在的年龄阅历，若说接触两三次就有多深的爱恋那当然不可能，但彼此有好感的确是清晰而鲜明的。
所以在结了账拎着一袋子零食与女孩站进透明玻璃电梯的时候，方息就在想，虽然开始的突然了一点，但如果是身边这个女孩子的话，假以时日他们一定可以爱上彼此……
电梯门在到达最顶层后叮的一声慢慢打开，原本围站在身边的人们立刻鱼贯而出。周末的影院本来就容易人头涌动，加上正值两部大片档期撞车正面pk，夺人眼球的宣传铺天盖地，导致等候大厅简直是人满为患。
然而，尽管眼前的场面堪称人山人海，可方息依旧一眼就看到正远远站在等候区的，正和某个年长之人说话的秦风宇。
秦风宇的侧面亦是俊美到精致，一身顶级品牌的休闲设计显得青年腰身笔直，臀翘腿长，微微低下头倾听的样子更是漂亮到可以杀人。
“方息？”
已经踏出电梯的女孩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僵在原地的方息，疑惑的偏了偏头。而在他回过神的同时，想要下楼的人已经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电梯立刻发出了一阵难听的超员警告声。
赶快侧身挤出电梯，方息一把拉住不明所以的卓玉的手，想要在引起某人注意之前，窝到大厅另一边的角落去。
现在，至少现在，他还不想让卓玉认识秦风宇。
“方息？”
天不从人愿的，在走进等待大厅的瞬间，挂在入口墙上的显示屏毫无道理的出卖了他。
定时循环播放预告片的屏幕正好死不死的刚结束上一轮的休息，方息迈进去的脚就像踩了那东西的开关一样，绚丽的特效画面和不大不小的音效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很多人的眼睛都随着光亮与声音转到了他所在的方向。只是，大部分人的视线是落在大屏幕上，而秦风宇的视线，却准确的捕捉到了他。
为了避开秦风宇，他的眼睛一直偷偷瞄着那个方向，而这下却弄巧成拙的刚好与秦风宇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就算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听不真切秦风宇的声音，但视线中那正唤着自己名字的嘴型，却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的。
别无选择，方息只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低头与长者模样的人打了招呼，秦风宇便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微微紧了紧握着女孩的手，方息甚至没有力气低头去观察卓玉此刻脸上的表情。秦风宇走过来的姿态挺拔而高贵，坦然望向他的眼睛更是锐利明亮，整个人贵气的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翩翩王子，俊美到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方息，这位是？”
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秦风宇淡淡挑眉的样子甚至看不出有多少好奇的成分。
“这是我女朋友卓玉，我本来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正式介绍给你和子鸿认识。”没有时间反省后面那句会不会让对方觉得欲盖弥彰，方息侧身避开秦风宇看向自己的视线，转过头对女孩说道，“卓玉，这是我铁哥们秦风宇。”
顺着他的介绍，秦风宇自然而然的将焦距转移到卓玉脸上，然后客气的点了点头：“你好。”
那是不会冷漠却也不会热络的语气，那双插在口袋里的手甚至没有伸出来行握手礼的意思。尽管这种偶遇下的介绍不握手也没什么，但秦风宇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比普通程度的礼貌要淡上那么一点。
而正是那个旁人察觉不出来的一丁点的微妙，让方息立刻就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本来打算淡忘的那一夜不分场合就闯入脑中，生怕他忘掉一般的提醒着他，眼前这个耀眼到无以复加的男子，是不久前才和他亲热过，然后被他拒绝了的。而自己此刻却在事隔不到一周的偶遇下，带着莫须有的戒备，堂而皇之的向他介绍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不过风宇，你怎么会过来看电影？”尽量拿出自己最为自然的姿态，方息笑着开口将秦风宇的视线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好像没有战争片上映……吧？”
不需要细想，秦风宇的喜好就可以脱口而出，那是经由八年的岁月磨合出来的熟悉。
“我是陪安兴国教授过来的。那部动作片的主演是安教授的孙子。”
顺着秦风宇的介绍看过去，远远等在那里的长者果然是专业翘楚的安教授。尽管方息已经彻底远离了原本学习的专业，但专业内的几个泰山北斗，他还是知道的。
“啊，那你赶快过去吧，别让安教授等了。我们看的是那部魔幻片，看样子和你们不同影厅。等过几天有时间，我做东再正式将卓玉介绍给你和子鸿。”
“好，那我先过去了。”
没有第二句废话结束寒暄，秦风宇转头向卓玉客套的颔首一下以示告辞，便利索的转身往长者所站的地方走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的干干脆脆，找不出丝毫不妥当的痕迹。
而直到他们检了票坐到尚未熄灯的影厅中，身边的女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般，抱着冰欺凌盒子感慨道：“你的这个朋友，真的好帅啊。比宣传海报上那些明星还帅气。”
闻言，方息偏过头看了女孩一会，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的确很帅，不过也只比我帅了一点点而已。”
倒是卓玉对他的意味深长浑然不觉，只是带了点娇嗔的瞥了他一眼，笑道：“应该说，你们是全然不同的类型啦。那个人虽然长得很帅，不过气质倒是有点偏冷呢，有点高岭之花只能远观的感觉，没有方息你来的亲切。”
偏冷么？
嘴角一边说着“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一边伸出手指敲了敲女孩泛红脸颊，而秦风宇颔首告辞的样子却如胶片重播般在眼前清晰再现。
类似于冷淡这样的用词，几乎每一个与方息交往过的人都如此评价过秦风宇。或者说，秦风宇在面对他的恋人时，一律都是冷淡的样子，态度端正，行事严谨，从来也不曾热络过半分。
所以，即使他以往的每一个恋人最后都移情别恋到秦风宇身上，他也从来未因此而疏远秦风宇。树欲静而风不止，并非是秦风宇的错。
而且，因为不及而疏远，他的自尊也不允许。
尽管确定交往关系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两人一共只见过两面，吃过两次吃饭，通过五六次电话和十几条短信，但恋爱的感觉对方息而言，却是久违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和上一个恋人分手后，方息就再没与谁正式交往过。虽然想起来就跟被诅咒了一样，但现实却是过往的恋人们无论原本多迷恋他的英俊与技巧，可最终却是无一例外的将注意力转移到秦风宇身上。
这样的事情，就算对方是最好的朋友，他也做不到全然释怀。
周末是原本就约好的去影院的日子。方息早早就起来给自己精心烹饪了早餐，之后又慢条斯理的冲了个澡，随后再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没怎么穿过的格子衬，再套上大v领的针织衫。方息反复打量着镜子中那个看起来很是青年才俊的虚影，满意的勾起嘴角。
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本这么穿的。他就曾在neverland见过有人将这种搭配穿的活像刚从上世纪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小丑。镜中的男子有着黄金比例的高大身材，肩膀的厚度和腰身的结实也都是标准之上的刚刚好，一张男人味十足又干干净净的脸也称得上英俊，正是那种无论什么style穿在身上都不会被压住的衣架子类型。
而这样的他，竟然从大学起就只落得连连被甩的命运？！
一次，可以理解为偶然。两次，是他时运不济。三次，他当做是鬼上身……可当这种事情不间断的接连发生，甚至成为一种连他本人都不觉得意外的固定模式时，他实在不能不对自己承认，无论多么不甘心，但现实摆在那里，他就是不如秦风宇。
他大概是在大学毕业左右，历经过n次失败的恋爱后，才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于是，他干脆不再费力去将青春与热情浪费在注定无疾而终的恋爱上。反正以他的条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之类的往来都寻觅不到。虽然，那种穿上裤子就不相关的交际模式，也着实无趣到悲惨了点。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方息从衣柜里翻出黑色外套，又仔细查点了钱夹，备好了零钱，这才穿上鞋子准备坐公交前往约会的地方。
没错，是公交。
坐在公交后座，专注望着窗外街道旁一棵棵在视线中飞奔向后的柳树，方息刻意忽略过道那边座位两个正在偷偷瞄自己的高中女生，做出生人勿扰的姿态。如果不穿正装款的衣服，他看上去的确更像一个大学生。这种被年轻女孩偷瞄谈论或者搭讪的经历，在秦风宇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也时常会发生。
一个已近而立之年却依旧在挤公交的男人，他大概也只有脸和身材可以拿出来吸引那种尚且不经世事的小女生吧？
提前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方息先行买了影票，站在门口一个相当显然的位置耐心等待着。然而等了还没有十分钟，一个吊着马尾的女孩子就远远走来，一身粉红色的小风衣衬得女孩那张瓜子脸越发的青春甜美。
“等很久了么？”
“不会，我也是才到。你今天也很漂亮，这件风衣很适合你。”
明明都比约会时间提早到达的两人，却傻瓜一样站在那里说着好像一方迟到了一样的对白。方息看着面前这个因为自己的夸奖而飞扬起嘴角的女孩，心中慢慢安定了下来。
如今，还有几个女孩子会因为恋人的一句夸奖而红了脸颊呢？
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去握住女孩袖子下空闲的手，果然看到女孩惊喜的仰起头飞快望他一眼，又甜甜地笑着低下头去。
心头自然而然就热了起来。
“票我已经买好了，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场。要不要先去买点吃的？你喜欢爆米花还是冰激凌？”
一旦确立正式的交往关系，方息就会一改原本的玩乐风，摇身变成温柔情人。就连虞子鸿都对他的这种特性表示惊讶过，还曾开他玩笑的说，真看不出你竟然还是个好男人来着。
两人十指相扣的走向影院地下超市，过道两边橱窗映出来的影子看上去很是相配。帅哥靓女的惹眼组合，脸上又都是挂着挡也挡不住的甜蜜笑容，怎么看都是“热恋中”的画面。
方息从未觉得自己是好男人，他只是不会脚踏两只船而已。
比较起一些可以同时应付好几个的狐朋狗友，他反倒是那种宁可一天换一个的类型。方息心中明白，其实两者的*程度不相径庭，根本就不存在哪种比较好的问题。不过相对的，他的眼睛只看着一个人时的那种温柔，也从来没人珍惜过就是了。
挑了一些不会制造垃圾的零食，身边的女孩意外的没有考虑爆米花和可乐，而是选了两份克数颇为可观的冰激凌。
“你确定要选这个？”方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卓玉看上去颇为纤细的身材，又看了看被女孩稳稳放进购物车中的两大盒，“不用为了配合我的口味而选冰激凌啊……”
而且，这可是中桶的克数。虽然美味，但热量也相当惊人。他记得曾经就有一任女友十分反对在看电影时吃这种东西。哪怕他提出只是自己吃，对方也以避免诱惑为由，而坚决禁止。
“也不只是为了配合你啊。”偏过头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卓玉故意露出很是垂涎的表情，用可爱的语气说道，“比较爆米花，我也是更爱冰激凌啊。总觉得如果为了身材就不能吃自己喜欢的食物，生活乐趣就会大大降低呢。”
看着女孩那从头到脚都洋溢着甜蜜的样子，方息觉得原本就盘旋在心头的热气似乎又扩大了几分，连带着自己的心脏都有些跳动加速。
“这句话要是被那些节食减肥的女孩听到，说不定会用鸡蛋敲你的脑袋。”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虽然距离这种感觉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但感觉本身并不陌生。
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无论外形还是性格，都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工作和背景也平稳妥当的刚刚好。以他们现在的年龄阅历，若说接触两三次就有多深的爱恋那当然不可能，但彼此有好感的确是清晰而鲜明的。
所以在结了账拎着一袋子零食与女孩站进透明玻璃电梯的时候，方息就在想，虽然开始的突然了一点，但如果是身边这个女孩子的话，假以时日他们一定可以爱上彼此……
电梯门在到达最顶层后叮的一声慢慢打开，原本围站在身边的人们立刻鱼贯而出。周末的影院本来就容易人头涌动，加上正值两部大片档期撞车正面pk，夺人眼球的宣传铺天盖地，导致等候大厅简直是人满为患。
然而，尽管眼前的场面堪称人山人海，可方息依旧一眼就看到正远远站在等候区的，正和某个年长之人说话的秦风宇。
秦风宇的侧面亦是俊美到精致，一身顶级品牌的休闲设计显得青年腰身笔直，臀翘腿长，微微低下头倾听的样子更是漂亮到可以杀人。
“方息？”
已经踏出电梯的女孩转过身看着一动不动僵在原地的方息，疑惑的偏了偏头。而在他回过神的同时，想要下楼的人已经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电梯立刻发出了一阵难听的超员警告声。
赶快侧身挤出电梯，方息一把拉住不明所以的卓玉的手，想要在引起某人注意之前，窝到大厅另一边的角落去。
现在，至少现在，他还不想让卓玉认识秦风宇。
“方息？”
天不从人愿的，在走进等待大厅的瞬间，挂在入口墙上的显示屏毫无道理的出卖了他。
定时循环播放预告片的屏幕正好死不死的刚结束上一轮的休息，方息迈进去的脚就像踩了那东西的开关一样，绚丽的特效画面和不大不小的音效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大厅，很多人的眼睛都随着光亮与声音转到了他所在的方向。只是，大部分人的视线是落在大屏幕上，而秦风宇的视线，却准确的捕捉到了他。
为了避开秦风宇，他的眼睛一直偷偷瞄着那个方向，而这下却弄巧成拙的刚好与秦风宇看过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就算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听不真切秦风宇的声音，但视线中那正唤着自己名字的嘴型，却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的。
别无选择，方息只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低头与长者模样的人打了招呼，秦风宇便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微微紧了紧握着女孩的手，方息甚至没有力气低头去观察卓玉此刻脸上的表情。秦风宇走过来的姿态挺拔而高贵，坦然望向他的眼睛更是锐利明亮，整个人贵气的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翩翩王子，俊美到让人几乎无法移开视线。
“方息，这位是？”
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秦风宇淡淡挑眉的样子甚至看不出有多少好奇的成分。
“这是我女朋友卓玉，我本来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正式介绍给你和子鸿认识。”没有时间反省后面那句会不会让对方觉得欲盖弥彰，方息侧身避开秦风宇看向自己的视线，转过头对女孩说道，“卓玉，这是我铁哥们秦风宇。”
顺着他的介绍，秦风宇自然而然的将焦距转移到卓玉脸上，然后客气的点了点头：“你好。”
那是不会冷漠却也不会热络的语气，那双插在口袋里的手甚至没有伸出来行握手礼的意思。尽管这种偶遇下的介绍不握手也没什么，但秦风宇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比普通程度的礼貌要淡上那么一点。
而正是那个旁人察觉不出来的一丁点的微妙，让方息立刻就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本来打算淡忘的那一夜不分场合就闯入脑中，生怕他忘掉一般的提醒着他，眼前这个耀眼到无以复加的男子，是不久前才和他亲热过，然后被他拒绝了的。而自己此刻却在事隔不到一周的偶遇下，带着莫须有的戒备，堂而皇之的向他介绍自己新交的女朋友。
“不过风宇，你怎么会过来看电影？”尽量拿出自己最为自然的姿态，方息笑着开口将秦风宇的视线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现在好像没有战争片上映……吧？”
不需要细想，秦风宇的喜好就可以脱口而出，那是经由八年的岁月磨合出来的熟悉。
“我是陪安兴国教授过来的。那部动作片的主演是安教授的孙子。”
顺着秦风宇的介绍看过去，远远等在那里的长者果然是专业翘楚的安教授。尽管方息已经彻底远离了原本学习的专业，但专业内的几个泰山北斗，他还是知道的。
“啊，那你赶快过去吧，别让安教授等了。我们看的是那部魔幻片，看样子和你们不同影厅。等过几天有时间，我做东再正式将卓玉介绍给你和子鸿。”
“好，那我先过去了。”
没有第二句废话结束寒暄，秦风宇转头向卓玉客套的颔首一下以示告辞，便利索的转身往长者所站的地方走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的干干脆脆，找不出丝毫不妥当的痕迹。
而直到他们检了票坐到尚未熄灯的影厅中，身边的女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般，抱着冰欺凌盒子感慨道：“你的这个朋友，真的好帅啊。比宣传海报上那些明星还帅气。”
闻言，方息偏过头看了女孩一会，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的确很帅，不过也只比我帅了一点点而已。”
倒是卓玉对他的意味深长浑然不觉，只是带了点娇嗔的瞥了他一眼，笑道：“应该说，你们是全然不同的类型啦。那个人虽然长得很帅，不过气质倒是有点偏冷呢，有点高岭之花只能远观的感觉，没有方息你来的亲切。”
偏冷么？
嘴角一边说着“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一边伸出手指敲了敲女孩泛红脸颊，而秦风宇颔首告辞的样子却如胶片重播般在眼前清晰再现。
类似于冷淡这样的用词，几乎每一个与方息交往过的人都如此评价过秦风宇。或者说，秦风宇在面对他的恋人时，一律都是冷淡的样子，态度端正，行事严谨，从来也不曾热络过半分。
所以，即使他以往的每一个恋人最后都移情别恋到秦风宇身上，他也从来未因此而疏远秦风宇。树欲静而风不止，并非是秦风宇的错。
而且，因为不及而疏远，他的自尊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