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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是梦魇还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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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担心眼前的小盟主想多,鬼龙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调整自己的语气。 “灸舞,你非去不可吗?”

    鬼龙看着灸舞,灸舞的双眸里充满了肯定与毋庸置疑,“是的,我非去不可。”

    “那好,我陪你。”

    “鬼龙,你?”

    “你的选择,我无法更改,同样,我的决定,也用不着你来置疑。”

    去便去了,不再逼迫灸舞更改他的决定,他想去火坑,我鬼龙陪他跳又何妨?他想闯梦魇,我鬼龙陪他去又何惧?天上人间,鬼龙跟定你了,准备好接招吧,我的盟主。

    鬼龙的眼睛很复杂,复杂的灸舞看不懂,读不透,但是,灸舞无比清楚一点,鬼龙做的决定,别人同样无法更改,这一点,他们完全一致。

    入夜,灸舞呆坐在阳台上看着漫天星辰,眼神迷离,思绪飘散在九天之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偶感,脚步声的逼近,还未等灸舞反应过来,肩上已经多了一件留有余温的外套。而灸舞的旁边也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很难得听到鬼龙这么温柔的话语,若不是因为灸舞还记得自己一直在避开鬼龙,若不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鬼龙,恐怕他绝对会打趣什么时候自大又臭屁的鬼龙开始会关心人了。

    然而,灸舞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一如既往的望着星空,一如既往的发着呆。灸舞未言,鬼龙不再语。氛围沉默却不显得尴尬,仿佛他们之间无需沟通,只是静静呆坐便如同已交流了千言万语一般。

    斗转星移,月隐星空。漆黑的天际因为那始终灿烂的星辰而少了一分心悸与胆寒,多了一分迷人的色彩。不知过了多久,灸舞终于开口了,终于不再逃避了吗?

    “鬼龙。”淡淡的语气没有什么语调,但是鬼龙却读出了倦了的味道。

    “嗯。”难道是自己的喜欢让他厌倦了吗?鬼龙的瞳孔猛然皱缩,双手不自主的握拳,指甲扎进肉里还丝毫不知。

    “我好累,当盟主,好累。”说完,灸舞只是轻轻地合起双眸,将头靠在鬼龙的肩膀,就这样就好,让他尝尝依偎着别人的感觉,让他休息一下。待明日日出,他还是那个担任着铁时空白道异能盟主,他还是那个铁时空的守护者。而现在,就允许他小小的撇下自己的身份,寻找一个依靠吧。

    也许是太累了,身体,心灵,都累了。灸舞渐渐进入了熟睡。却不知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的心中却是起了多大的波澜。

    只是3个字,“我好累”这三个字深深地印在鬼龙的心头,重重的敲击着鬼龙的心。这时,鬼龙才想起来,不管自己怀里的人有多少个光环,多少个傲人的身份,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未满20的年轻人啊!白道的未来,铁时空的重任,他一肩挑起,他瘦弱的身子又是怎么抗下来的呢?

    不能在人前哭泣,不能在人前喊累,所以才换上了随时微笑的伪装吗?没有童年,没有玩伴,只有下属,只有战斗,这样的生活,眼前的这个脆弱的像玻璃娃娃的人是怎么坚持过了这么多年呢?

    越深想,鬼龙的心揪的越紧,陷得也就越深。从未体会过心痛为何物的鬼龙,现在动了情,伤了神。他的情绪渐渐和怀里的这个人扯上关联。心疼他的过去,担心他的伤势,恐惧他的血咒,无奈他的责任。

    为何,所有的事都需要灸舞来一肩挑起。鬼龙的手在不惊醒灸舞的前提下环住了灸舞,若是可以,他情愿带着灸舞离开,永远的离开,不再去管白道,魔界。不再去管铁时空,但这些只是幻想罢了,因为他深知,怀里的这个人的责任感比谁都强,他不会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责任。

    环住灸舞腰际的手再次紧了几分,灸舞,既然我无法带你离开,那么就让本大爷来同你一起守护铁时空,为你创出这一世的繁华。

    鬼龙的眼睛坚定而又果决,这一刻,漫天的星空都不及他的星眸深邃永恒。

    再梦好的夜晚终有逝去的那一秒,再美好的梦境终有醒来的那一刻。

    天,亮了。时间,到了。

    而我们,也该出发了。

    医仙谷

    “盟主,你们需要我专门为你们开辟的黑洞通道来进入神行者的梦魇,在里面,谁也给不了你们帮助,你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同样的话医仙已经反反复复说了不下三遍,能让医仙啰嗦到如斯境地,真可谓少见。灸舞和医仙打哈哈的同时,还是在心底多加了一分小心。

    “盟主,一定要注意安全。”

    “盟主,千万小心。”

    本要求修和夏天不必来相送,毕竟二人同时出入医仙谷被有心者知晓,还不定猜出什么来,不过,还是抵不住二人的强烈要求,便依了二人的送行。灸舞露出真诚的笑容,这是自己的下属,更是自己的朋友和兄弟。

    “放心,我会的。相信我。作为下属,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上司。作为兄弟,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哥们。不是吗?”

    灸舞,修,夏天。对视,同时笑了。不再多言,自己的意思,他们都懂,他们的想法,自己亦知。

    “好了,别再依依不舍了,不然时间来不及了。”灸舞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和鬼龙汇合。

    一旁的鬼龙只是自始至终看着灸舞和他们的告别,不作一言。

    待鬼龙转身之际,身后夏天的声音响起,“鬼龙,万事小心。盟主就交给你了。”

    鬼龙脚步顿了一秒,嗯的一声,以示答复。

    梦魇之地。

    “灸舞,跟在我身边。”鬼龙总是较之灸舞快上半步,这是他故意为之,至少,这样,有了危险他可以保护灸舞。鬼龙从不是什么救世主,现在,铁时空唯一让他有所羁绊的恐怕也只有灸舞了。

    那天鬼龙强势的宣爱灸舞没有回应,鬼龙也不曾再次提起。这件事好像被他们都藏在了心底,灸舞担心着自己还有多远的路可走,鬼龙则时刻心挂灸舞那要命的血咒。血咒一日不除,鬼龙便一日无法安心,灸舞便一日回归不到正常人的生活。

    虽然对于自身的情况,灸舞不比鬼龙了解的深入透彻,但是他的身体机能正一步步走向衰退,只不过平时被他掩饰的太好,无人知晓罢了。再加上上次,自己强行把灸灵石逼出体外,更是加快了自己身体内部老化,关于这点,灸舞无怨无悔。他只希望,在自己还是盟主的时候,继续履行自己的义务,在自己还未死去之前,能够陪伴鬼龙走下去。只是,自己还能陪身前的他走到何时呢?

    想到这里,灸舞的眼中平添了一抹难言的忧伤。

    换个角度想想,若是鬼龙对灸舞坦诚一切,告诉灸舞冥界之事,以及他的七世血咒,灸舞会不会放心一些呢?这个,我们不得而知。

    就这样,鬼龙对灸舞的不够坦白,灸舞对鬼龙的有所隐瞒。这两个人兜兜转转,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坦诚一切,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不过,再怎么说,他们的心中有彼此,这不是也很幸福吗?

    梦魇之地和他们想象的竟完全不同。灸舞和鬼龙说不惊讶那是说假的。本猜想梦魇内会是阴云密布,鬼气横生。却不料,所谓梦魇竟是晴空,蓝天,白云,绿树,流水,草坪,整个一休闲度假的好去处。景色虽说是如斯美景,但鬼龙可是一点没放下心来,要知道,梦魇是恐惧,担忧,害怕所有负面情绪的聚集之地,若是被这表象骗了,可就亏大了。

    只不过,显然某人已经被景色迷得晕了头,灸舞竟放松了自身警惕,并不时地左顾右盼。其实,这也怨不得灸舞,要知道,灸舞可以说是没有童年的。旅游度假这个词对灸舞来说太过于梦幻了,年仅9岁的他成为盟主之后更是被剥夺了所有的乐趣。难得见到这么美的一处景色,难得是鬼龙在自己身边,不用端起盟主的架子。所以,灸舞难免兴奋了些。

    不知何时,灸舞已经跑在了鬼龙的前面,而鬼龙看到灸舞眼睛里那几乎快要发光的惊喜之色,不忍打破这一份美好。

    罢了,有什么危险,本大爷还护不了他吗?就让他好好的放松一下吧。鬼龙的嘴角流露出了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宠溺,和灸舞呆的时间长了,他的感情也越来越丰富了。

    很奇怪,梦魇之中竟也有日夜之分,也许是放松心神的缘故,灸舞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一瞬竟到了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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