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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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冲和悍娘的野心都很大，都想成为罗天学府历史上百年难出一个的五甲成绩保送圣宗的那种奇葩。
可是，想要赚取学分，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做任务，并且大部分任务都要出城才成完成。毕竟，学府举办的大型比赛和历练不是每天都有，搞不好一个月都遇不到一次。
但对罗冲和悍娘来说，出城之后，存在着遭受暗杀的风险：沧洛白家已被排除，庐河王家估计也不敢冒头了，那就只剩了夜煞门，还有南赵国的方家，也就是宝少君的老爹有可能实施报复。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能主动出击了。”
罗冲做出了某个决定，这天下午，与悍娘、万奇和许炼山一起来到城内某条繁华街道的一家酒楼跟前。
夜雨酒楼，正是夜煞门设在罗天府的一处分部。今日，罗冲打算登门拜访，与那些杀手面对面交流一下。
“真的只是你一个人进去吗？”
四人站在大街上，万奇很不放心地小声问道。
“那当然。”
罗冲笑着点头：“别担心，我自己进去才是明智之举，有你们三个在外面，我才会更加安全。”
“是这样。”许炼山倒是点头同意。
罗冲又对悍娘说道：“两刻钟后，我若是没出来，你就抡斧子砸他们门面，动静越大越好。但记住，一定不要冲进去，否则，咱们都会完蛋。”
“我明白。”悍娘点头。
罗冲摆摆手，缓缓走向夜雨酒楼的一层大门，嘴里还在嘀咕着：“夜雨，业余？明摆着就是一家业余性质的酒楼嘛。”
进入之后，也不找座，径直走向一层大厅的后门，想要前往他们的后院。
已过了午饭时间，店里没几桌客人，立刻就有店员前来阻拦，问道：“客官是要进餐吗？”
“不是。”
罗冲摇头：“失眠，睡不好觉。”
“那要去医馆找医师啊。”店员笑道。
“他们治不了，就得找你们。”罗冲回道：“听说你们后院里有一株药草，效果相当不错。”
“是这样？”
店员也就确定了，这是另一种生意上门，便是主动帮他掀开后门的门帘，并且低声说道：“后院正中的那间屋。”
后院里，正冲着能够看到三间大屋子，左右两间都是房门紧闭，中间那个是开着门的。
罗冲径直入内，便看到偌大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师爷装扮的中年人正在算账，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乱响；另一人则躺在窗口下的躺椅上晒太阳，闭着眼，状态悠闲。
“这位客官，怎会来到后院，有事吗？”那个师爷抬头问道。
“的确有事。”
罗冲走进屋，直接说道：“我就是你们某一笔委托生意里，必须除掉的目标。”
“哦？”
师爷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我没有听懂。”
躺椅上的那个家伙也是微微睁眼，看了看罗冲。
“我叫罗冲，罗天学府的一名学员，你查查账本，里面肯定有我。”
罗冲语气平和：“但我不是跑来找茬的，也只是来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
“罗冲，外号教授……”
那个师爷也不再假装什么，轻轻点头承认了：“这名字我知道，最近在罗天府闹得比较响亮。”
“是啊，对于贵派的情报能力，我是毫不质疑，该知道的，你们一定都知道了。”罗冲点了点头：“这样更好，有些话，更容易沟通。”
那师爷却是笑了，问道：“既然知道在我们这里榜上有名，你孤身来此，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吗？”
罗冲抬手朝外面一指：“我的三个同伴就在大街上等着呢，两刻钟见不到我出去，一人会砸店，一人会跑去学府报告，一人会跑回家里求救……就这些吧，我认为，足够用了。”
“哈哈！”
师爷笑道：“传言不虚，果然够狂。”
“想狂，也得有那个资本啊。”罗冲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对面，语气平和得就像在对老朋友对话：“白家派了七个人要杀我，却被我全都砍了头，时至昨日，白家族长自废修为，白家七子白林秋自杀谢罪等等的这些消息，贵派都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
师爷神情一变，目光寒芒：“你这是跑来威胁我们的吗？”
“当然不是。”
罗冲的笑容相当自然：“我与贵派，可说是毫无仇怨，咱们之间的一点点纠葛，也只是千两黄金的一笔委托任务而已，委实不值得为了这一点原因搞到两败俱伤的程度，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你认为呢？”
沧洛白家乃是不弱于夜煞门的一方势力，却因为罗冲的原因，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向罗天圣宗认罪，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罗冲确实有资格跑来与夜煞门谈判。
师爷却回道：“不只是千两黄金的事情，这牵扯到我派的声望与信誉。”
“是的，我能理解。”
罗冲点头：“但据我所知，贵派确实存在委托赔偿这样的处理方式，把定金退还给委托方，大不了，我再支付给你们一笔补偿金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再度笑道：“其实呢，我能拿出来的钱，也是从他们手上抢来的。”
这笔钱指的是在墨寒谷，从小侯爷那伙人身上搜出来的，十几人凑到一起，也有一千多两呢。
师爷稍稍一想，点头说道：“这件事确实可以协商，这样吧，你先回去，最迟明日，我会派人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有的商量！
罗冲心中暗喜，正要点头答应，躺椅上的那个家伙却是突然坐直起来，开口说道：“不必了，现在就可以做出决定。”
师爷无声点头，没有任何反驳，很明显，躺椅上的那个中年壮汉身份更高，很可能就是此处分部的负责人。
他看着罗冲，缓缓说道：“我可以做主，撤销这一笔委托生意，但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罗冲兄弟是否感兴趣？”
“叫我教授即可。”罗冲很是谦虚的回道：“请说。”
“好，教授。”
中年壮汉面目普通，表面上看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据说，夜煞门的顶级杀手大都是这种类型。他说道：“这件事，你确实需要支付一笔款项，但不必说成补偿款这么难听。我建议，教授你花费一千两黄金，在我这里办一个金牌贵宾身份，好处有两个，一是今后有什么委托，或是需要购买情报，在我夜煞门所有分部都可以享受到八折的优惠。”
“第二个好处则是，今后不管有人出多少钱，我夜煞门也不会接下与任何一位金牌贵宾有关的暗杀生意。说白了，你在我们这里花了钱，有了贵宾身份，我们是不可能反过头来伤害你的。”
这两个好处一旦说了出来，罗冲顿时就笑了，心说：这就是vip高级会员的性质啊，夜煞门的这一套，倒也是挺超前的。
“好！”
罗冲毫不犹疑，立即接受了这一提议，并且非常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的金票，摆在桌子上：“那就给我办一张会员卡吧。”
“会员卡？”
中年大汉稍一琢磨，也是笑道：“好，这种称呼挺有意思。”
嘁哩喀喳，不到十分钟，那位师爷就给罗冲办好了一块果真是十足黄金打造的贵宾牌，分量足有半斤，上面刻有罗冲的名字和编号，还需要一句单独设计的暗语与之搭配，避免有人捡到或是仿造了这种牌子，假冒罗冲来到夜煞门搞事。
并且，那中年大汉又是颇为热情地自我介绍，说他姓洪，是此处分部的堂主，还有很高兴结识罗冲之类的一番客套话。
不到两刻钟，罗冲也就平安走出了夜雨酒楼的大门，对悍娘三人笑道：“搞定了！”
酒楼后院的那间屋子里，中年大汉洪堂主再度躺回到躺椅上晒起了太阳，那个师爷却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为何要这般轻易地答应他啊，我还琢磨着，还打算给他出出难题呢。”
“所以说，你还不够格坐上我的位子，掌管一处分部，原因就在这里。”
洪堂主慢悠悠说道：“昨天收到白家赎罪的消息，我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咱们夜煞门，比起沧洛白家那也强不了多少，一旦出了事，门主会不会自废修为我不知道，但咱们罗天分部这些人的脑袋，全都会摆上赎罪台成为祭品。你，我，一个都逃不掉。”
“为了千两黄金的一笔单子，需要面对这么大的风险，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万两黄金我都不干！依照门规，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去找委托人重新商定此事，要么加价，要么退单，但在罗冲这一笔上，我更加倾向于退单。”
“正好，这小子自动找上门来了，也就等于给了我一个台阶，对于门主那边也就有了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毕竟嘛，对方主动上门，这也是一种尊重的表示。”
“再就是，这小子年仅十八岁，有勇有谋，心狠手辣，若不是早夭之命，将来的成就必然不俗。这种人，你现在不杀了他，将来必被他所杀，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转换成另外一种关系，让他彻底忘记这笔过节。”
“亮子，你是我亲弟弟，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一定要记住，生与死，成或败，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做出选择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再仔细想想，尤其是咱们这一行，走错一步，给自己改毛病的机会都没有啊……”
罗冲和悍娘的野心都很大，都想成为罗天学府历史上百年难出一个的五甲成绩保送圣宗的那种奇葩。
可是，想要赚取学分，最普遍的方法就是做任务，并且大部分任务都要出城才成完成。毕竟，学府举办的大型比赛和历练不是每天都有，搞不好一个月都遇不到一次。
但对罗冲和悍娘来说，出城之后，存在着遭受暗杀的风险：沧洛白家已被排除，庐河王家估计也不敢冒头了，那就只剩了夜煞门，还有南赵国的方家，也就是宝少君的老爹有可能实施报复。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能主动出击了。”
罗冲做出了某个决定，这天下午，与悍娘、万奇和许炼山一起来到城内某条繁华街道的一家酒楼跟前。
夜雨酒楼，正是夜煞门设在罗天府的一处分部。今日，罗冲打算登门拜访，与那些杀手面对面交流一下。
“真的只是你一个人进去吗？”
四人站在大街上，万奇很不放心地小声问道。
“那当然。”
罗冲笑着点头：“别担心，我自己进去才是明智之举，有你们三个在外面，我才会更加安全。”
“是这样。”许炼山倒是点头同意。
罗冲又对悍娘说道：“两刻钟后，我若是没出来，你就抡斧子砸他们门面，动静越大越好。但记住，一定不要冲进去，否则，咱们都会完蛋。”
“我明白。”悍娘点头。
罗冲摆摆手，缓缓走向夜雨酒楼的一层大门，嘴里还在嘀咕着：“夜雨，业余？明摆着就是一家业余性质的酒楼嘛。”
进入之后，也不找座，径直走向一层大厅的后门，想要前往他们的后院。
已过了午饭时间，店里没几桌客人，立刻就有店员前来阻拦，问道：“客官是要进餐吗？”
“不是。”
罗冲摇头：“失眠，睡不好觉。”
“那要去医馆找医师啊。”店员笑道。
“他们治不了，就得找你们。”罗冲回道：“听说你们后院里有一株药草，效果相当不错。”
“是这样？”
店员也就确定了，这是另一种生意上门，便是主动帮他掀开后门的门帘，并且低声说道：“后院正中的那间屋。”
后院里，正冲着能够看到三间大屋子，左右两间都是房门紧闭，中间那个是开着门的。
罗冲径直入内，便看到偌大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师爷装扮的中年人正在算账，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乱响；另一人则躺在窗口下的躺椅上晒太阳，闭着眼，状态悠闲。
“这位客官，怎会来到后院，有事吗？”那个师爷抬头问道。
“的确有事。”
罗冲走进屋，直接说道：“我就是你们某一笔委托生意里，必须除掉的目标。”
“哦？”
师爷眉头一皱：“你这是何意，我没有听懂。”
躺椅上的那个家伙也是微微睁眼，看了看罗冲。
“我叫罗冲，罗天学府的一名学员，你查查账本，里面肯定有我。”
罗冲语气平和：“但我不是跑来找茬的，也只是来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
“罗冲，外号教授……”
那个师爷也不再假装什么，轻轻点头承认了：“这名字我知道，最近在罗天府闹得比较响亮。”
“是啊，对于贵派的情报能力，我是毫不质疑，该知道的，你们一定都知道了。”罗冲点了点头：“这样更好，有些话，更容易沟通。”
那师爷却是笑了，问道：“既然知道在我们这里榜上有名，你孤身来此，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吗？”
罗冲抬手朝外面一指：“我的三个同伴就在大街上等着呢，两刻钟见不到我出去，一人会砸店，一人会跑去学府报告，一人会跑回家里求救……就这些吧，我认为，足够用了。”
“哈哈！”
师爷笑道：“传言不虚，果然够狂。”
“想狂，也得有那个资本啊。”罗冲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对面，语气平和得就像在对老朋友对话：“白家派了七个人要杀我，却被我全都砍了头，时至昨日，白家族长自废修为，白家七子白林秋自杀谢罪等等的这些消息，贵派都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
师爷神情一变，目光寒芒：“你这是跑来威胁我们的吗？”
“当然不是。”
罗冲的笑容相当自然：“我与贵派，可说是毫无仇怨，咱们之间的一点点纠葛，也只是千两黄金的一笔委托任务而已，委实不值得为了这一点原因搞到两败俱伤的程度，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你认为呢？”
沧洛白家乃是不弱于夜煞门的一方势力，却因为罗冲的原因，需要付出莫大的代价向罗天圣宗认罪，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罗冲确实有资格跑来与夜煞门谈判。
师爷却回道：“不只是千两黄金的事情，这牵扯到我派的声望与信誉。”
“是的，我能理解。”
罗冲点头：“但据我所知，贵派确实存在委托赔偿这样的处理方式，把定金退还给委托方，大不了，我再支付给你们一笔补偿金也就是了。”
说到这里，再度笑道：“其实呢，我能拿出来的钱，也是从他们手上抢来的。”
这笔钱指的是在墨寒谷，从小侯爷那伙人身上搜出来的，十几人凑到一起，也有一千多两呢。
师爷稍稍一想，点头说道：“这件事确实可以协商，这样吧，你先回去，最迟明日，我会派人给你一个确切的答复。”
有的商量！
罗冲心中暗喜，正要点头答应，躺椅上的那个家伙却是突然坐直起来，开口说道：“不必了，现在就可以做出决定。”
师爷无声点头，没有任何反驳，很明显，躺椅上的那个中年壮汉身份更高，很可能就是此处分部的负责人。
他看着罗冲，缓缓说道：“我可以做主，撤销这一笔委托生意，但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罗冲兄弟是否感兴趣？”
“叫我教授即可。”罗冲很是谦虚的回道：“请说。”
“好，教授。”
中年壮汉面目普通，表面上看不到有什么特别之处，据说，夜煞门的顶级杀手大都是这种类型。他说道：“这件事，你确实需要支付一笔款项，但不必说成补偿款这么难听。我建议，教授你花费一千两黄金，在我这里办一个金牌贵宾身份，好处有两个，一是今后有什么委托，或是需要购买情报，在我夜煞门所有分部都可以享受到八折的优惠。”
“第二个好处则是，今后不管有人出多少钱，我夜煞门也不会接下与任何一位金牌贵宾有关的暗杀生意。说白了，你在我们这里花了钱，有了贵宾身份，我们是不可能反过头来伤害你的。”
这两个好处一旦说了出来，罗冲顿时就笑了，心说：这就是vip高级会员的性质啊，夜煞门的这一套，倒也是挺超前的。
“好！”
罗冲毫不犹疑，立即接受了这一提议，并且非常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千两的金票，摆在桌子上：“那就给我办一张会员卡吧。”
“会员卡？”
中年大汉稍一琢磨，也是笑道：“好，这种称呼挺有意思。”
嘁哩喀喳，不到十分钟，那位师爷就给罗冲办好了一块果真是十足黄金打造的贵宾牌，分量足有半斤，上面刻有罗冲的名字和编号，还需要一句单独设计的暗语与之搭配，避免有人捡到或是仿造了这种牌子，假冒罗冲来到夜煞门搞事。
并且，那中年大汉又是颇为热情地自我介绍，说他姓洪，是此处分部的堂主，还有很高兴结识罗冲之类的一番客套话。
不到两刻钟，罗冲也就平安走出了夜雨酒楼的大门，对悍娘三人笑道：“搞定了！”
酒楼后院的那间屋子里，中年大汉洪堂主再度躺回到躺椅上晒起了太阳，那个师爷却是忍不住问道：“大哥，为何要这般轻易地答应他啊，我还琢磨着，还打算给他出出难题呢。”
“所以说，你还不够格坐上我的位子，掌管一处分部，原因就在这里。”
洪堂主慢悠悠说道：“昨天收到白家赎罪的消息，我就在琢磨这件事了。咱们夜煞门，比起沧洛白家那也强不了多少，一旦出了事，门主会不会自废修为我不知道，但咱们罗天分部这些人的脑袋，全都会摆上赎罪台成为祭品。你，我，一个都逃不掉。”
“为了千两黄金的一笔单子，需要面对这么大的风险，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万两黄金我都不干！依照门规，遇到这种情况必须去找委托人重新商定此事，要么加价，要么退单，但在罗冲这一笔上，我更加倾向于退单。”
“正好，这小子自动找上门来了，也就等于给了我一个台阶，对于门主那边也就有了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毕竟嘛，对方主动上门，这也是一种尊重的表示。”
“再就是，这小子年仅十八岁，有勇有谋，心狠手辣，若不是早夭之命，将来的成就必然不俗。这种人，你现在不杀了他，将来必被他所杀，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转换成另外一种关系，让他彻底忘记这笔过节。”
“亮子，你是我亲弟弟，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一定要记住，生与死，成或败，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做出选择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再仔细想想，尤其是咱们这一行，走错一步，给自己改毛病的机会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