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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扭曲的时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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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 Graham因谋杀罪被捕。
Cassie Boyle、Marissa Schuur、Geia Mad和Donald Sutcliffe,注1,,苏格兰场指证他谋害了这四个人——都是“模仿案”的受害者，也就是说，Will Graham一手操纵了“模仿案”。
至于证据,除了身体上被抓伤的痕迹上残留的Geia Mad的皮肤组织外，Will家门前旁边的桌子上遗留的鱼饵——警方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因为被捕太过突然,导致了罪证还毁灭不及——也成了最有利的证据，里面被检测出所有被害者的人体组织。铁证如山,任他巧舌如花，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Will Graham苍白无力的自我申辩自然也被归类于“最后的挣扎”。
所有人都认为Will是凶手，苏格兰场甚至已经准备押解Will前往指定监狱服刑。
是的，所有人，除了Sherlock.——噢当然，还有前来找咨询侦探的Jack，如果Jack也属于“人”的范畴内的话。
“Sherlock？”John看着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显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Sherlock，蠕动了半天的嘴唇，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打断他的好室友的思考，——耶稣在上，自从Sherlock探监回来就是这幅模样！鬼知道他还会保持多久！
Sherlock屈尊抬头看了John一眼，眼底沉静如水，高高的颧骨甚至因为思考（John再一次深切地在咨询侦探身上体会到了“沉思=毒品”这一点）而泛起点点兴奋的光泽，哪有半分苦苦思索的神情！
——Well，说明不是一个难题，应该算是……嗯，好现象？
“Will是不是连环杀人凶手？”John疑惑地问。
Sherlock连手势也懒得换一个，嘴里咕哝着：“说说你的看法。”——John极度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也是他的好室友的顺口而为。顿了顿，小个子男人整理了一下，这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如果Will Graham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第一任模仿者？嗯，很有可能。无论是第一次在医院的场景，还是Abigail Hobbs被捕时的送行，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人很亲密……现在一回想，呃，也许是因为两人很相似？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第一二任模仿者之间很明显是师徒关系。如果他是凶手，一切似乎得以圆满解释。只是……”
“只是？”卷发男人抬头看了John一眼。
“只是既然能成功杀害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会犯鱼饵这么明显的错误？”John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被显而易见证据所掩盖的漏洞，“而且不多不少，所有被杀者的人体组织都刚好包含了进去？更凑巧的是，还被警方找到了，成为最有利的定罪证据？”
“Perfect！”Sherlock一个敏捷地改躺为坐，灰绿色的眸子径直落在小个子男人的脸上。他毫不掩饰自己对John的赞扬，“非常好的见解，敏锐的触觉，除了说了基本等同于没说。”
John：“……”——见鬼的，就知道该死的Sherlock会这么讽刺他！这么多年都不带换个花样！
半晌之后，小个子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认命地接受了好室友明褒实贬的论调：“那么，Will一事你怎么看？”
Sherlock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凶手。这毫无疑问。”
“毫无疑问？”他的好室友已经为他设好了情节，John只能再度认命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如果不出预料，接下来就该是卷发男人嘲笑他的智商了，果然——
“噢我可怜的John，我为你这半年多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充值过智商而感到震惊！”
Sherlock扯了扯自己额头的那撮短发，试图将它弄得更平整些。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一绝不明智的行为，面无表情又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演绎来，“首先，鱼饵。正如你提到的那样，四个人的人体组织，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的模仿者绝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举动……当然，不排除他会利用常人的‘逆向思维’，所以保留这种反驳论证。但是John，我不得不提醒你着眼于鱼饵更换的频率与指纹留下的时间，后者明显与过勤的前者不相匹配。结论：经常有人帮助他更换鱼饵。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珍视的东西交由陌生人摆弄，不会经常交由不同的人，所以朋友、爱人，或者其他亲密之人。没有相关指纹，故意不留下或被抹去。理由？方便嫁祸。——凶手是Will亲密的人。”
“这真是……太厉害了！”John入迷地听着Sherlock从一个鱼饵铺天盖地展开论证，再次为那人的天赋喝彩。
Sherlock抿了抿唇，灰绿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像极了每一次被夸奖时的模样。
一如既往的对话模式，一如既往的赞美与反应，一瞬间John甚至有种时空倒叙的错乱感。
巨大的恍惚，倏然扑面而来。
而当小个子男人恍惚的视线接触到那双因染上了光线变得有些暗调的眸子时，那些迷离之感刹那有如午夜的潮水，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眸子里，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Sherlock式骄傲！
“而且，鱼饵的制作手法娴熟……不，‘专业’。再加上Will身上的伤口，抓伤的痕迹很显然从下往上，挣扎推搡之下的被害者的反击？嘿！我们可亲可敬的苏格兰场……”Sherlock的演绎依旧在继续。只是说着说着，卷发男人一个不经意的侧脸，眼底映出小个子男人不可控制的、微微有些颤抖僵硬的身体，手舞足蹈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咨询侦探平静地收敛所有动作，同时颇有些不解地看着John，“怎么了？”
John心下一颤，脸上条件反射性地露出一个短暂性的笑容：“不，嗯，没什么。”像是极力想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似的，他又飞快地挑起另一个话题，“那么Sherlock，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看在上帝的份上，Anderson一定会吹着胡子大叫‘这不可能’了！”
“Anderson？”Sherlock的目光还死死攫在John的脸上，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意动了一下，“除了那点可怜的坚持力，永远不要对他的其他方面抱有任何希望，尤其是智商。”
——赞美？耶稣在上，他在Sherlock口中听到了赞美？还是对那个“你的脸会妨碍我思考”的Anderson？
John的眉头急不可查地皱了皱，心下的那种不对劲感再度翻涌了上来。
“至于凶手……”Sherlock的思绪又回到了案件上，“John，其实Will已经告诉了我们。”
John一顿，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已经告诉了我们？”
“想想他是怎么对我们说的。”
Sherlock的话似乎打开了回忆之门，John脑海里猝然跳出一副影像，并且越来越鲜明：穿着橘红色囚服的Will听完Sherlock的讲述——那些证据，以一种近乎平静——又夹杂着暗无边际的绝望——的语调低声喃喃自语着，声音极低极轻，像极了情人间的呓语。他说，当Cassie Boyle、Marissa Schuur被杀时，他还没有患病。
John的双唇颤抖了起来：“没人相信他的这句话。”
“EXACTLY（完全正确）!”Sherlock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激动的红晕，那些潮红衬得他的眸子越发熠熠生辉的夺目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潮飞快褪去，卷发男人罕见地犹豫了一下，从一旁拿过纸笔递到John面前，“画一个钟，John.现在的时间点。”
“Wha……钟？！”John接过纸笔，脸上滑过一闪而逝的愠怒，“Sherlock你又在搞什么鬼！”
卷发男人只是扬了扬下巴，一言未发，唯独眼底的光泽表明了这事无需置疑。
John歪着头看着Sherlock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抓起纸笔，画出了一个完整的钟：“Well，一个钟！满意了吧！”
灰绿色眸子里折射出锐利的光芒，刹那凝聚在纸面上。
Sherlock死死地盯着纸面。一眨不眨。只是沉默。
突兀的短信铃声响起。——来自John的手机。
似有所感，咨询侦探的目光一下子从纸面转移到小个子男人的身上。
“是Hannibal.”John的表情非常怪异，“他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眼底的光芒瞬间隐没，Sherlock面色极为平静：“我们？我和你？”
“是的。”John再次确认了一下短信内容，面色古怪地看着他的好室友，“Sherlock，你和Hannibal也认识？”
咨询侦探的脸上，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餐点了。”整了整衣服，他当先朝着起居室的大门走去。
哪怕一头雾水，John也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茶几上。
那张白纸上John绘的钟，12个数字一蜂窝地挤出了钟沿，几乎竖直成列。
——空白的圆，像极了丑陋的大嘴，发出“嚯嚯嚯”的狰狞嘲笑。
作者有话要说：注1（《汉尼拔》中人物关系）：Cassie Boyle，妹妹被Garrett Jacob Hobbs杀死，后自己在质问时被Abigail杀死。Marissa Schuur，Abigail的好友，被Hannibal倒挂在鹿骨上杀死；Donald Sutcliffe，心理医生，被Hannibal用剪刀所杀，故意布置凶案现场，嫁祸给Geia Mad；Geia Mad，患有脸盲症，无法分辨杀死Donald Sutcliffe的凶手的脸，最后知道是Hannibal，被后者用一把梳子产生的静电联通整个电路烧死。
卡死了……码到现在，好累……求治愈……
白天上班写新闻稿，晚上回家码字，劳资特么的究竟是有多么热爱文字啊QUQ
Will Graham因谋杀罪被捕。
Cassie Boyle、Marissa Schuur、Geia Mad和Donald Sutcliffe,注1,,苏格兰场指证他谋害了这四个人——都是“模仿案”的受害者，也就是说，Will Graham一手操纵了“模仿案”。
至于证据,除了身体上被抓伤的痕迹上残留的Geia Mad的皮肤组织外，Will家门前旁边的桌子上遗留的鱼饵——警方一厢情愿地认为是因为被捕太过突然,导致了罪证还毁灭不及——也成了最有利的证据，里面被检测出所有被害者的人体组织。铁证如山,任他巧舌如花，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Will Graham苍白无力的自我申辩自然也被归类于“最后的挣扎”。
所有人都认为Will是凶手，苏格兰场甚至已经准备押解Will前往指定监狱服刑。
是的，所有人，除了Sherlock.——噢当然，还有前来找咨询侦探的Jack，如果Jack也属于“人”的范畴内的话。
“Sherlock？”John看着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显然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Sherlock，蠕动了半天的嘴唇，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打断他的好室友的思考，——耶稣在上，自从Sherlock探监回来就是这幅模样！鬼知道他还会保持多久！
Sherlock屈尊抬头看了John一眼，眼底沉静如水，高高的颧骨甚至因为思考（John再一次深切地在咨询侦探身上体会到了“沉思=毒品”这一点）而泛起点点兴奋的光泽，哪有半分苦苦思索的神情！
——Well，说明不是一个难题，应该算是……嗯，好现象？
“Will是不是连环杀人凶手？”John疑惑地问。
Sherlock连手势也懒得换一个，嘴里咕哝着：“说说你的看法。”——John极度怀疑这句话是不是也是他的好室友的顺口而为。顿了顿，小个子男人整理了一下，这才迟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如果Will Graham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第一任模仿者？嗯，很有可能。无论是第一次在医院的场景，还是Abigail Hobbs被捕时的送行，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人很亲密……现在一回想，呃，也许是因为两人很相似？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第一二任模仿者之间很明显是师徒关系。如果他是凶手，一切似乎得以圆满解释。只是……”
“只是？”卷发男人抬头看了John一眼。
“只是既然能成功杀害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会犯鱼饵这么明显的错误？”John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一针见血地提出了被显而易见证据所掩盖的漏洞，“而且不多不少，所有被杀者的人体组织都刚好包含了进去？更凑巧的是，还被警方找到了，成为最有利的定罪证据？”
“Perfect！”Sherlock一个敏捷地改躺为坐，灰绿色的眸子径直落在小个子男人的脸上。他毫不掩饰自己对John的赞扬，“非常好的见解，敏锐的触觉，除了说了基本等同于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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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小个子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认命地接受了好室友明褒实贬的论调：“那么，Will一事你怎么看？”
Sherlock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凶手。这毫无疑问。”
“毫无疑问？”他的好室友已经为他设好了情节，John只能再度认命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如果不出预料，接下来就该是卷发男人嘲笑他的智商了，果然——
“噢我可怜的John，我为你这半年多时间，居然一次都没有充值过智商而感到震惊！”
Sherlock扯了扯自己额头的那撮短发，试图将它弄得更平整些。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一绝不明智的行为，面无表情又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演绎来，“首先，鱼饵。正如你提到的那样，四个人的人体组织，一个高智商反社会的模仿者绝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举动……当然，不排除他会利用常人的‘逆向思维’，所以保留这种反驳论证。但是John，我不得不提醒你着眼于鱼饵更换的频率与指纹留下的时间，后者明显与过勤的前者不相匹配。结论：经常有人帮助他更换鱼饵。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珍视的东西交由陌生人摆弄，不会经常交由不同的人，所以朋友、爱人，或者其他亲密之人。没有相关指纹，故意不留下或被抹去。理由？方便嫁祸。——凶手是Will亲密的人。”
“这真是……太厉害了！”John入迷地听着Sherlock从一个鱼饵铺天盖地展开论证，再次为那人的天赋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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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耶稣在上，他在Sherlock口中听到了赞美？还是对那个“你的脸会妨碍我思考”的Anderson？
John的眉头急不可查地皱了皱，心下的那种不对劲感再度翻涌了上来。
“至于凶手……”Sherlock的思绪又回到了案件上，“John，其实Will已经告诉了我们。”
John一顿，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已经告诉了我们？”
“想想他是怎么对我们说的。”
Sherlock的话似乎打开了回忆之门，John脑海里猝然跳出一副影像，并且越来越鲜明：穿着橘红色囚服的Will听完Sherlock的讲述——那些证据，以一种近乎平静——又夹杂着暗无边际的绝望——的语调低声喃喃自语着，声音极低极轻，像极了情人间的呓语。他说，当Cassie Boyle、Marissa Schuur被杀时，他还没有患病。
John的双唇颤抖了起来：“没人相信他的这句话。”
“EXACTLY（完全正确）!”Sherlock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激动的红晕，那些潮红衬得他的眸子越发熠熠生辉的夺目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红潮飞快褪去，卷发男人罕见地犹豫了一下，从一旁拿过纸笔递到John面前，“画一个钟，John.现在的时间点。”
“Wha……钟？！”John接过纸笔，脸上滑过一闪而逝的愠怒，“Sherlock你又在搞什么鬼！”
卷发男人只是扬了扬下巴，一言未发，唯独眼底的光泽表明了这事无需置疑。
John歪着头看着Sherlock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抓起纸笔，画出了一个完整的钟：“Well，一个钟！满意了吧！”
灰绿色眸子里折射出锐利的光芒，刹那凝聚在纸面上。
Sherlock死死地盯着纸面。一眨不眨。只是沉默。
突兀的短信铃声响起。——来自John的手机。
似有所感，咨询侦探的目光一下子从纸面转移到小个子男人的身上。
“是Hannibal.”John的表情非常怪异，“他邀请我们共进晚餐。”
眼底的光芒瞬间隐没，Sherlock面色极为平静：“我们？我和你？”
“是的。”John再次确认了一下短信内容，面色古怪地看着他的好室友，“Sherlock，你和Hannibal也认识？”
咨询侦探的脸上，只是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餐点了。”整了整衣服，他当先朝着起居室的大门走去。
哪怕一头雾水，John也很快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茶几上。
那张白纸上John绘的钟，12个数字一蜂窝地挤出了钟沿，几乎竖直成列。
——空白的圆，像极了丑陋的大嘴，发出“嚯嚯嚯”的狰狞嘲笑。
作者有话要说：注1（《汉尼拔》中人物关系）：Cassie Boyle，妹妹被Garrett Jacob Hobbs杀死，后自己在质问时被Abigail杀死。Marissa Schuur，Abigail的好友，被Hannibal倒挂在鹿骨上杀死；Donald Sutcliffe，心理医生，被Hannibal用剪刀所杀，故意布置凶案现场，嫁祸给Geia Mad；Geia Mad，患有脸盲症，无法分辨杀死Donald Sutcliffe的凶手的脸，最后知道是Hannibal，被后者用一把梳子产生的静电联通整个电路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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