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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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谓的两个人一条心？”钟鸣冷冷的看着正在绣花的女人，苏子墨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穿梭，绣得是牡丹，钟鸣想起苏子墨送她的牡丹手绢，还以为苏子墨是特意为她所绣，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苏子墨头没抬，道：“你是说你表哥想要纳你为妾的事？”
钟鸣见她没有一丝愧疚的样子，心更寒了，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苏子墨手上依然没停。
“我以为我总算是帮过你，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苏子墨终于抬起头，眼神清澈：“我不否认是有利用你，不过，你有拒绝的权利。”
钟鸣顿时语塞，的确，方才她完全可以拒绝，而之所以没这样做，竟是带着赌气成分，她气苏子墨拿她当挡箭牌，更气她一心一意为苏子墨着想，苏子墨却完全没把她放心上，根本就不在意她，委屈感顿生，连带鼻子都隐隐发酸。
苏子墨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既是不情不愿，为何又答应？”
“要你管！”钟鸣粗鲁的打断她，“苏子墨，从今日起，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欠你的了。”她本来就是因为前世的愧疚，所以才一而再的帮苏子墨，前世她陷害苏子墨，现在被苏子墨设计，算是两清了。
“你……”
钟鸣不等她说，“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苏子墨只好咽下要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清儿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道：“小姐，你今天的做法，我也有些不理解。”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清儿忙道：“我哪敢挑小姐的错，就是觉得表小姐好像不愿嫁给姑爷当妾。”
苏子墨淡淡道：“我知道。”
清儿奇道：“小姐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
苏子墨看着她，“你也认为是我逼鸣儿答应的？”
清儿道：“看表小姐的样子似乎在怪你。”
苏子墨只白了她一眼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是谁一直在我跟前说表小姐不是来着？”
清儿偷偷做了鬼脸，原来她家小姐什么都知道。
*
钟鸣回房后，好好发了一顿脾气，能砸的都砸了，一地的碎片，桌椅凳子也都掀翻在地，钟鸣掏出贴身收着的牡丹手绢，咬了咬牙也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一滩污水上，瞬间辨不出原来模样。
知书知画垂手站在一旁，她们知道钟鸣的脾气，都不敢劝，一直等到钟鸣脾气发完了，一个收拾屋子，一个拍背顺气。
知画端详着钟鸣的脸色问：“小姐在生谁的气。”
“还能有谁，自然是表哥。”钟鸣不愿承认她在为苏子墨生气。
知画道：“小姐不愿嫁给表少爷？”
钟鸣没好气道：“旁人不知，难道你俩还不知，我跟表哥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嫁给他。”
知书收拾好了，倒了杯茶给钟鸣，道：“今日不过嘴上说一说，还做不得数，要不现在就跟夫人将，让她退了这门亲？”
“那还等什么。”钟鸣立即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知书知画险些撞上她，问：“小姐怎么不走了？”
钟鸣又踱了回来，就这么退了亲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若是表哥不纳妾，那么迟早要跟苏子墨同房，她当然不是为苏子墨着想，她只是不想便宜了表哥，前世除了她，表哥还纳了三门小妾，一个是被黑心老爹卖掉的贫家女韩姨娘，一个是宋俊杰狐朋狗友秦二爷家的丫鬟冯姨娘，还有一个则是青楼的姑娘郑姨娘，三个人中以冯姨娘最为贪婪最有心机，也最受宋俊杰宠爱，前世她还因为冯姨娘吃了不少干醋，现在看来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顿时有了主意。
钟鸣招手两人过来，吩咐一番，知书知画听得都吓了一跳，钟鸣的主意也太胆大了，两人都不敢应承，“我们怕被夫人责骂。”
钟鸣威胁道：“就不怕我把你们赶出去？”
两人同时急道：“小姐不要！”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放心吧，凡是有我担着，没人敢为难你们。”
知书知画推不掉只好答应，分头行事。
已是二更，宋文淑端了一碗粥到钟鸣房中，“娘听说你没用晚饭，特地熬了碗粥给你送过来，你赶快乘热吃了。”
钟鸣恹恹道：“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点，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钟鸣坐到桌前勉强吃了一口便放下勺子。
宋文淑道：“鸣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为今天娘自作主张不高兴？”
钟鸣口是心非道：“没有啊。”
宋文淑不信：“那你为何这般没精打采的模样，你不是一心想嫁给你表哥吗，如今如愿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钟鸣道：“我只是想到以后嫁了人，便不能留在娘身边了。”
“原来如此，真是傻丫头，”宋文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娘也舍不得，只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才十五岁，虽说早了点，不过你能嫁到如意郎君，娘打心底替你高兴，只是要你嫁给你表哥做妾，着实委屈你了，这不你爹等不到明天就收拾了行李回家了，说是给你准备嫁妆。”
“什么！”钟鸣刷的站起来，惊颤道，“爹爹回家了？”
宋文淑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吓了一大跳，道：“走了有几个时辰了。”
钟鸣急道：“爹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文淑道：“你爹到你房里找你了，只不过你正好不在。”
钟鸣想她那会儿应该在苏子墨房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前世他们一家三口在回去的途中遇到劫匪，现在爹爹一个人回去不知能不能躲得过此劫。
宋文淑见她满脸忧色，便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鸣自然说不出口，也怕娘担心，便道：“没什么。”
宋文淑放下心，道：“咱们家虽不比苏侯爷家，能帮你表哥在官府寻个差事，好在有些家底给你做嫁妆，不至于以后让你在宋家低人一等。”
钟鸣突然道：“娘，你也觉得我嫁给表哥委屈了，怎能还赔嫁妆，要我说应该跟表哥要彩礼。”
宋文淑一愣，道理是不错，只不过是自己的女儿想嫁人家，怎还好意思开口要礼金，再说，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知道宋家早不比老爷子在世时风光，马月娥是个不管事的，宋俊杰又整日无所事事，一大家子全靠上了年纪的老夫人操持，他们家又不是缺银子，怎忍心打老夫人棺材本的主意。
钟鸣道：“娘也看到了，表嫂出身多好，嫁过来时，不但没要表哥半分好处，还给表哥寻了个好差事，结果呢，这才成亲几日，表哥就闹着纳妾，这以后在宋家恐怕也没什么地位，所以说嫁女儿决不能倒贴，不让男方下点血本，又怎知道珍惜？”
宋文淑听得还真有几分在理，又不免担忧道：“只怕你舅母不肯。”
钟鸣倒是爽快：“那就不嫁呗。”
“这就是你所谓的两个人一条心？”钟鸣冷冷的看着正在绣花的女人，苏子墨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只看到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绣花针，一针一线的穿梭，绣得是牡丹，钟鸣想起苏子墨送她的牡丹手绢，还以为苏子墨是特意为她所绣，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苏子墨头没抬，道：“你是说你表哥想要纳你为妾的事？”
钟鸣见她没有一丝愧疚的样子，心更寒了，道：“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苏子墨手上依然没停。
“我以为我总算是帮过你，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也不至于落井下石。”
苏子墨终于抬起头，眼神清澈：“我不否认是有利用你，不过，你有拒绝的权利。”
钟鸣顿时语塞，的确，方才她完全可以拒绝，而之所以没这样做，竟是带着赌气成分，她气苏子墨拿她当挡箭牌，更气她一心一意为苏子墨着想，苏子墨却完全没把她放心上，根本就不在意她，委屈感顿生，连带鼻子都隐隐发酸。
苏子墨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既是不情不愿，为何又答应？”
“要你管！”钟鸣粗鲁的打断她，“苏子墨，从今日起，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不欠你的了。”她本来就是因为前世的愧疚，所以才一而再的帮苏子墨，前世她陷害苏子墨，现在被苏子墨设计，算是两清了。
“你……”
钟鸣不等她说，“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苏子墨只好咽下要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清儿犹豫再三，还是上前道：“小姐，你今天的做法，我也有些不理解。”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清儿忙道：“我哪敢挑小姐的错，就是觉得表小姐好像不愿嫁给姑爷当妾。”
苏子墨淡淡道：“我知道。”
清儿奇道：“小姐知道为何还要这样做？”
苏子墨看着她，“你也认为是我逼鸣儿答应的？”
清儿道：“看表小姐的样子似乎在怪你。”
苏子墨只白了她一眼道：“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是谁一直在我跟前说表小姐不是来着？”
清儿偷偷做了鬼脸，原来她家小姐什么都知道。
*
钟鸣回房后，好好发了一顿脾气，能砸的都砸了，一地的碎片，桌椅凳子也都掀翻在地，钟鸣掏出贴身收着的牡丹手绢，咬了咬牙也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一滩污水上，瞬间辨不出原来模样。
知书知画垂手站在一旁，她们知道钟鸣的脾气，都不敢劝，一直等到钟鸣脾气发完了，一个收拾屋子，一个拍背顺气。
知画端详着钟鸣的脸色问：“小姐在生谁的气。”
“还能有谁，自然是表哥。”钟鸣不愿承认她在为苏子墨生气。
知画道：“小姐不愿嫁给表少爷？”
钟鸣没好气道：“旁人不知，难道你俩还不知，我跟表哥有深仇大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怎么可能嫁给他。”
知书收拾好了，倒了杯茶给钟鸣，道：“今日不过嘴上说一说，还做不得数，要不现在就跟夫人将，让她退了这门亲？”
“那还等什么。”钟鸣立即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知书知画险些撞上她，问：“小姐怎么不走了？”
钟鸣又踱了回来，就这么退了亲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若是表哥不纳妾，那么迟早要跟苏子墨同房，她当然不是为苏子墨着想，她只是不想便宜了表哥，前世除了她，表哥还纳了三门小妾，一个是被黑心老爹卖掉的贫家女韩姨娘，一个是宋俊杰狐朋狗友秦二爷家的丫鬟冯姨娘，还有一个则是青楼的姑娘郑姨娘，三个人中以冯姨娘最为贪婪最有心机，也最受宋俊杰宠爱，前世她还因为冯姨娘吃了不少干醋，现在看来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顿时有了主意。
钟鸣招手两人过来，吩咐一番，知书知画听得都吓了一跳，钟鸣的主意也太胆大了，两人都不敢应承，“我们怕被夫人责骂。”
钟鸣威胁道：“就不怕我把你们赶出去？”
两人同时急道：“小姐不要！”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放心吧，凡是有我担着，没人敢为难你们。”
知书知画推不掉只好答应，分头行事。
已是二更，宋文淑端了一碗粥到钟鸣房中，“娘听说你没用晚饭，特地熬了碗粥给你送过来，你赶快乘热吃了。”
钟鸣恹恹道：“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点，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钟鸣坐到桌前勉强吃了一口便放下勺子。
宋文淑道：“鸣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为今天娘自作主张不高兴？”
钟鸣口是心非道：“没有啊。”
宋文淑不信：“那你为何这般没精打采的模样，你不是一心想嫁给你表哥吗，如今如愿了，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钟鸣道：“我只是想到以后嫁了人，便不能留在娘身边了。”
“原来如此，真是傻丫头，”宋文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娘也舍不得，只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才十五岁，虽说早了点，不过你能嫁到如意郎君，娘打心底替你高兴，只是要你嫁给你表哥做妾，着实委屈你了，这不你爹等不到明天就收拾了行李回家了，说是给你准备嫁妆。”
“什么！”钟鸣刷的站起来，惊颤道，“爹爹回家了？”
宋文淑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吓了一大跳，道：“走了有几个时辰了。”
钟鸣急道：“爹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文淑道：“你爹到你房里找你了，只不过你正好不在。”
钟鸣想她那会儿应该在苏子墨房中，不由得担心起来，前世他们一家三口在回去的途中遇到劫匪，现在爹爹一个人回去不知能不能躲得过此劫。
宋文淑见她满脸忧色，便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钟鸣自然说不出口，也怕娘担心，便道：“没什么。”
宋文淑放下心，道：“咱们家虽不比苏侯爷家，能帮你表哥在官府寻个差事，好在有些家底给你做嫁妆，不至于以后让你在宋家低人一等。”
钟鸣突然道：“娘，你也觉得我嫁给表哥委屈了，怎能还赔嫁妆，要我说应该跟表哥要彩礼。”
宋文淑一愣，道理是不错，只不过是自己的女儿想嫁人家，怎还好意思开口要礼金，再说，她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知道宋家早不比老爷子在世时风光，马月娥是个不管事的，宋俊杰又整日无所事事，一大家子全靠上了年纪的老夫人操持，他们家又不是缺银子，怎忍心打老夫人棺材本的主意。
钟鸣道：“娘也看到了，表嫂出身多好，嫁过来时，不但没要表哥半分好处，还给表哥寻了个好差事，结果呢，这才成亲几日，表哥就闹着纳妾，这以后在宋家恐怕也没什么地位，所以说嫁女儿决不能倒贴，不让男方下点血本，又怎知道珍惜？”
宋文淑听得还真有几分在理，又不免担忧道：“只怕你舅母不肯。”
钟鸣倒是爽快：“那就不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