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产科男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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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夫可不知道他小徒弟脑子里都转了些什么东西，斟酌了用词,小心问道：“你和肃王殿下最近可有来往？”
来……来往……
董宁宁假咳一声。他在平安巷住下以后王爷来当了几次葫芦娃算不算“来往”？
贾宗徳见徒弟只是眼神乱飘，却不答话，更加认定两人之间是有些什么不好启齿的，索性也不再追问他和王爷关系是否亲密，自顾自说道：“为师本以为你师嫂会受些委屈，毕竟……谁料想家里那边风平浪静，反而馆里有些不太平。”
他自持身份,对着董宁宁并没有说得太难听,只提醒他，市井中很有些人来疯一样的地痞，还有喜好说人长短的三姑六婆，近来因着董宁宁给他师嫂接生了个大胖儿子,便有不少人也不看病也不抓药，闲来没事就来看看传言中的小大夫，回去叽叽咕咕地说些莫须有的话。
董大夫身为现代医院也不常见的“妇产科男医生”，想当初也经历过“被围观”的日子，听到师父提醒，微微一笑。
贾宗徳见他似乎并不重视，加重了语气：“你莫不当一回事。看热闹的人里固然有那种跟风起哄不怀恶意的闲人，你也须谨慎那些胆大包天无恶不作的贼人！便是那等妖妖娆娆的女子，也要离得远些才好！”
董宁宁听得“妖妖娆娆”几个字,脑子里这根筋总算转到了贾宗徳希望他明白的那个点上。
合着……八卦流言不光围绕接生，还连带着关注起他的长相来了？
董大夫乍一想到这点，先是小得意，然后才对贾宗徳拱手：“谢师父关怀。”
贾大夫想来想去不放心，待老何来接徒弟回家时，把主仆俩都叫到跟前。他不点明了提肃王，只说：“近日为了给你嫂子接生的事，流言纷纷颇不太平，你院子里只老何和寒枝伺候，是不是少了些？”
老何倒比董宁宁领悟得快，听罢就道：“贾大夫放心，小的年轻时候也学过几年庄稼把式，不说功夫高强，两三个人近不得身倒还不在话下。”
贾宗徳听了才放心些，不过还是叮嘱：“即便如此，你也几十岁年纪的人了，必要时候还是添个壮年为好。”
至于上哪儿找壮年的功夫好手，贾大夫不提，董宁宁也不吭声，大家肚里有数。
贾宗徳的担忧并不是全然杞人忧天。
乾阳是皇都，虽说城里划分了区域，勋贵们的住宅区、官员们的交际区、书生小吏的活动区、庶民百姓的生活区，区区都明明白白，身份不对的人走错了街道一眼看上去就格格不入，可挡不住有那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平日里溜猫斗狗的就爱往下九流的地方蹿。
董宁宁是肃王的人，贾宗徳知道，贾凤亭也有些猜测，可他脸上又没写字，万一遇上色胆包天又有些来头的霸王，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贾大夫可不敢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开玩笑，把徒弟的“下班”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不说，还叮嘱老何：公子回了家就不许出家门，有人敲门一律只下人应门，若遇当街搭讪的人，老何就要义不容辞地挡在他家公子前面。
董大夫简直要被老头逗乐，怎么不干脆下令“不许和陌生人说话”算了。
不就是流氓和痴女，完全没必要这么紧张么。
他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不知古代的流氓和现代的有什么区别？如果是他的菜，互相调戏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念头刚起，脑子里立马回响起肃王那句“月牙痕留给我，留到大婚之夜”，与之相伴的还有王爷的脸不大特写。
董宁宁便有点闷闷，几个月来已经给了他无数次机会，明明是那厮自己不下嘴，还说得那么煽情干嘛……
想到不爽出，便恨恨赌咒，如果那个臭不要脸不给个合理的理由，他就真的去找体格魁梧相貌英俊“根正苗红”的流氓去！
可惜古代的流氓们很不给面子，就算董大夫如此花容月貌，“流氓们”的行动还是只维持在去医馆偷瞄他几眼和借着抓药说几句话，那种当街拦路表白和上门送花送情书之类的超前举止，此时还不在“流氓们”的意识中。
医馆里求诊“不孕不育”的人随着“八斤八”故事的持续流传，有明显增多的趋势。不过到底没有什么传播媒介，只是口口相传，是以虽然增多，也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至于门庭若市，拥挤不堪。
董大夫研究了两三天“不孕不育”的病因和治疗，觉得自己转行干这个也挺不错，毕竟古代男大夫接生太另类，如果是治疗不孕的大夫，那么说一些怀孕和生产后的注意事项，也不算管得宽，甚至比光在生产时接生一下来得更加好。
他“转行”的打算刚起，当天就遇上了一个来求“安顺堂大夫”给家里少奶奶接生的。
贾宗徳听到有人求诊却是求出诊接生，当即就表示反对，在他看来接生是稳婆的活，正经大夫哪有以接生当正业的。
来请大夫的是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说他家少奶奶已经生了两天两夜，稳婆都请了好几个，再耗下去眼看就不行了。
董宁宁听在耳中，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
恐怕是月份到了，肚子一疼就当要生了，然后躺在床上白使劲。他在医院里时可没少接待这样的产妇，日子一临近预产期，肚子一疼就往医院跑，要床位要生孩子，检查下来让她回家去还不相信。董宁宁接待过一位产妇，一个礼拜往医院跑了三回，每回都喊得像杀猪一样，结果每回都不到生的时候，后来真的羊水破了宫口开了，她还期期艾艾地问：这回是真的要生了吧？
不过……董大夫也有些疑惑，就算产妇和家属不懂，稳婆不都是有经验的么？
他却是高估了稳婆的能力，所谓经验也不过是接生的次数多少，再多的经验也有不灵的时候，就像西医一样，再科学的预测也有不准的时候。
贾宗徳说什么都不肯出诊，更不肯让徒弟出诊，贾凤亭则有些跃跃欲试。
自从看了妻子生产那次，他突然发现原来接生上也是有不少学问的，偷偷瞒着父亲翻看了许多女科上的古籍。
自古大夫男人居多，碍着男女有别对女科总不是很尽心，偶尔出现个把医女，不是宫廷御用的就是某某世家的闺女，轻易不会露面，更不要说提笔著书，许多宝贵经验和理论都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贾凤亭随了父亲的脾气，越是常人不肯研究的领域，他越是想要弄个明白，女科方面的资料本来也没几页，几日下来他就揣摩得十之*。
来请大夫的小厮苦苦哀求，贾宗徳在内室不肯再多说，贾凤亭眼珠子一转，就给那个青年出了个主意。
说请安顺堂的大夫出诊接生，父亲自然不同意，但是如果换个说法，说是出诊救人给产妇续命，那就全然不同了。
小厮得了指点，立马换了口风，说自家少奶奶生了两天孩子精疲力竭，求安顺堂的大夫妙手回春。
贾宗徳猜到有人指点，只是不知道是儿子呢还是徒弟的主意，忍了一小会儿就从内室里出来，吹胡子瞪眼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接生不是大夫的事，可见死不救有违医德，贾大夫颇不乐意地点了头，让儿子和徒弟一块儿去，且叮嘱他们，能救则救，不能救了就老实和病人家属说，做大夫最怕的就是赶到时病人已然回天乏力，到头来却全怪大夫无能，白白坏了名声。
小厮领着二人一路飞奔，到了地方连停都没停，直接就带了人往内院跑。二门上看门的婆子见是小厮带着两个背了医箱的大夫来，不但不过问，还主动为他们领路。
董宁宁不懂这些门门道道，贾凤亭却看得清楚。
能在皇城买得起这么大院子的人家，非富则贵，只是看他们住的地段，应该是商贾。院子里墙是新刷的，门是新漆的，显然翻新了没多久，住进来的时间应该更短。
这样的人家不怕出不起诊费，就怕是不讲理的暴发户，在跨过门槛的前一刻，贾凤亭拉住了师弟，对小厮道：“烦请通报贵府主人。”
小厮一愣，也没有跨过门槛，而是大声往屋里通报。
贾凤亭见状更加确信，当是暴富之家，还没有立起许多规矩来，否则哪有小厮那么轻易进了内院的道理，二门上就该换丫鬟或是婆子来领路。
主人家听到大夫来了，自然一连声地“快请进来”，然后不管不顾地就求大夫一定要救救产妇和孩子。
贾凤亭知道这类新起富的人家最是敏感，又怕别人看不起他，又常常看不起旁人，还处处想显出十分的雍容气度，便道男女有别，让人拉上布帘子再进屋。
等布帘子拉好，贾凤亭搭了脉，确定胎儿无事，产妇只是虚软无力，心里就有了计较。
他对满眼疑惑的董宁宁暗暗使了个眼色，然后写个方子下来，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转身便说告辞。
产妇家属大惊，问怎么不给产妇接生。
贾凤亭只作不解：“家父创立安顺堂只为行医治病，从未打出接生的旗号来，诸位何以求到安顺堂来？”
一屋子说得上话说不上话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说那个传得什么版本都有的“八斤八”故事来。
贾凤亭淡定道：“女子接生衣冠不整，贱内与师弟是姐弟，与在下是恩爱夫妻，当日情况危急才出此下策。贵府少奶奶何等尊贵身份，怎能与贱内相提并论，还是另请高明罢。”
做婆婆的那位说尽好话，想方设法地要贾凤亭留下，保母子平安，一会儿把孩子父亲叫进来苦苦哀求，一会儿又把那位脸白得一张纸似的产妇叫醒，问她可能接受两位男大夫接生，一会儿再赌咒发誓孩子落地后绝不为难两位大夫，好不折腾。
贾凤亭见戏已经做足，想要的承诺都已经得到，拖得太久也怕出事，“勉勉强强”地答应接生。
董宁宁已经明白贾凤亭一番做作的原因，暗叹还是师兄有计较，否则照了他的想法冒冒然把孩子接生下来，这回恐怕真要有麻烦。
产妇已经熬了两天，可以说不该使劲的时候她已经把力气都耗尽，现在羊水破了真正要生了，却只能瞪大着眼睛喘粗气。
贾董师兄弟俩一个是传统中医得意门生，一个是现代西医产科精英，两人合力出手，焉能有不顺的道理。
说穿了，这位产妇就是遇到了不懂生产的长辈和不靠谱的稳婆，要说真的有多凶险也不见得。贾凤亭开了方子，让人熬好给产妇灌下，并不急着催生，而是让她好好休息了一个时辰。等产妇面色比方才稍好些，他才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催动生产。
而董大夫也学乖了，他早就查看过产妇的肚子，经过她家人同意也亲手摸过，孩子不大，胎位很正，他就叫婆子们拉起一道帘子，把产妇腹部以下都盖在帘子后头，他只能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生产的过程仍旧漫长，经过反复几次的灌药、休息、推腹，夜幕降临时，这户人家终于添了个带把儿的新生儿
作者有话要说：男大夫给产妇接生，不但木有人说不守贞洁，还有人上门求接生，这个金手指怎么样~~~~~
说明这个腐世界里的人，思维果然是和作者一个次元的啊XDDDDDDDDD
今天比昨天早了一点点。。。明天估计能够更早一些~~~~~
为了表示我对老板的不满，在此谨代表个人感慨：
过完年就没完没了开会的老板，上辈子都是折了*的天屎！
贾大夫可不知道他小徒弟脑子里都转了些什么东西，斟酌了用词,小心问道：“你和肃王殿下最近可有来往？”
来……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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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宗徳见徒弟只是眼神乱飘，却不答话，更加认定两人之间是有些什么不好启齿的，索性也不再追问他和王爷关系是否亲密，自顾自说道：“为师本以为你师嫂会受些委屈，毕竟……谁料想家里那边风平浪静，反而馆里有些不太平。”
他自持身份,对着董宁宁并没有说得太难听,只提醒他，市井中很有些人来疯一样的地痞，还有喜好说人长短的三姑六婆，近来因着董宁宁给他师嫂接生了个大胖儿子,便有不少人也不看病也不抓药，闲来没事就来看看传言中的小大夫，回去叽叽咕咕地说些莫须有的话。
董大夫身为现代医院也不常见的“妇产科男医生”，想当初也经历过“被围观”的日子，听到师父提醒，微微一笑。
贾宗徳见他似乎并不重视，加重了语气：“你莫不当一回事。看热闹的人里固然有那种跟风起哄不怀恶意的闲人，你也须谨慎那些胆大包天无恶不作的贼人！便是那等妖妖娆娆的女子，也要离得远些才好！”
董宁宁听得“妖妖娆娆”几个字,脑子里这根筋总算转到了贾宗徳希望他明白的那个点上。
合着……八卦流言不光围绕接生，还连带着关注起他的长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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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夫想来想去不放心，待老何来接徒弟回家时，把主仆俩都叫到跟前。他不点明了提肃王，只说：“近日为了给你嫂子接生的事，流言纷纷颇不太平，你院子里只老何和寒枝伺候，是不是少了些？”
老何倒比董宁宁领悟得快，听罢就道：“贾大夫放心，小的年轻时候也学过几年庄稼把式，不说功夫高强，两三个人近不得身倒还不在话下。”
贾宗徳听了才放心些，不过还是叮嘱：“即便如此，你也几十岁年纪的人了，必要时候还是添个壮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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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宁宁是肃王的人，贾宗徳知道，贾凤亭也有些猜测，可他脸上又没写字，万一遇上色胆包天又有些来头的霸王，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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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古代的流氓们很不给面子，就算董大夫如此花容月貌，“流氓们”的行动还是只维持在去医馆偷瞄他几眼和借着抓药说几句话，那种当街拦路表白和上门送花送情书之类的超前举止，此时还不在“流氓们”的意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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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夫研究了两三天“不孕不育”的病因和治疗，觉得自己转行干这个也挺不错，毕竟古代男大夫接生太另类，如果是治疗不孕的大夫，那么说一些怀孕和生产后的注意事项，也不算管得宽，甚至比光在生产时接生一下来得更加好。
他“转行”的打算刚起，当天就遇上了一个来求“安顺堂大夫”给家里少奶奶接生的。
贾宗徳听到有人求诊却是求出诊接生，当即就表示反对，在他看来接生是稳婆的活，正经大夫哪有以接生当正业的。
来请大夫的是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说他家少奶奶已经生了两天两夜，稳婆都请了好几个，再耗下去眼看就不行了。
董宁宁听在耳中，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
恐怕是月份到了，肚子一疼就当要生了，然后躺在床上白使劲。他在医院里时可没少接待这样的产妇，日子一临近预产期，肚子一疼就往医院跑，要床位要生孩子，检查下来让她回家去还不相信。董宁宁接待过一位产妇，一个礼拜往医院跑了三回，每回都喊得像杀猪一样，结果每回都不到生的时候，后来真的羊水破了宫口开了，她还期期艾艾地问：这回是真的要生了吧？
不过……董大夫也有些疑惑，就算产妇和家属不懂，稳婆不都是有经验的么？
他却是高估了稳婆的能力，所谓经验也不过是接生的次数多少，再多的经验也有不灵的时候，就像西医一样，再科学的预测也有不准的时候。
贾宗徳说什么都不肯出诊，更不肯让徒弟出诊，贾凤亭则有些跃跃欲试。
自从看了妻子生产那次，他突然发现原来接生上也是有不少学问的，偷偷瞒着父亲翻看了许多女科上的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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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凤亭随了父亲的脾气，越是常人不肯研究的领域，他越是想要弄个明白，女科方面的资料本来也没几页，几日下来他就揣摩得十之*。
来请大夫的小厮苦苦哀求，贾宗徳在内室不肯再多说，贾凤亭眼珠子一转，就给那个青年出了个主意。
说请安顺堂的大夫出诊接生，父亲自然不同意，但是如果换个说法，说是出诊救人给产妇续命，那就全然不同了。
小厮得了指点，立马换了口风，说自家少奶奶生了两天孩子精疲力竭，求安顺堂的大夫妙手回春。
贾宗徳猜到有人指点，只是不知道是儿子呢还是徒弟的主意，忍了一小会儿就从内室里出来，吹胡子瞪眼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接生不是大夫的事，可见死不救有违医德，贾大夫颇不乐意地点了头，让儿子和徒弟一块儿去，且叮嘱他们，能救则救，不能救了就老实和病人家属说，做大夫最怕的就是赶到时病人已然回天乏力，到头来却全怪大夫无能，白白坏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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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宁宁不懂这些门门道道，贾凤亭却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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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满眼疑惑的董宁宁暗暗使了个眼色，然后写个方子下来，说了些可有可无的话，转身便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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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凤亭只作不解：“家父创立安顺堂只为行医治病，从未打出接生的旗号来，诸位何以求到安顺堂来？”
一屋子说得上话说不上话的人便七嘴八舌地说那个传得什么版本都有的“八斤八”故事来。
贾凤亭淡定道：“女子接生衣冠不整，贱内与师弟是姐弟，与在下是恩爱夫妻，当日情况危急才出此下策。贵府少奶奶何等尊贵身份，怎能与贱内相提并论，还是另请高明罢。”
做婆婆的那位说尽好话，想方设法地要贾凤亭留下，保母子平安，一会儿把孩子父亲叫进来苦苦哀求，一会儿又把那位脸白得一张纸似的产妇叫醒，问她可能接受两位男大夫接生，一会儿再赌咒发誓孩子落地后绝不为难两位大夫，好不折腾。
贾凤亭见戏已经做足，想要的承诺都已经得到，拖得太久也怕出事，“勉勉强强”地答应接生。
董宁宁已经明白贾凤亭一番做作的原因，暗叹还是师兄有计较，否则照了他的想法冒冒然把孩子接生下来，这回恐怕真要有麻烦。
产妇已经熬了两天，可以说不该使劲的时候她已经把力气都耗尽，现在羊水破了真正要生了，却只能瞪大着眼睛喘粗气。
贾董师兄弟俩一个是传统中医得意门生，一个是现代西医产科精英，两人合力出手，焉能有不顺的道理。
说穿了，这位产妇就是遇到了不懂生产的长辈和不靠谱的稳婆，要说真的有多凶险也不见得。贾凤亭开了方子，让人熬好给产妇灌下，并不急着催生，而是让她好好休息了一个时辰。等产妇面色比方才稍好些，他才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催动生产。
而董大夫也学乖了，他早就查看过产妇的肚子，经过她家人同意也亲手摸过，孩子不大，胎位很正，他就叫婆子们拉起一道帘子，把产妇腹部以下都盖在帘子后头，他只能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生产的过程仍旧漫长，经过反复几次的灌药、休息、推腹，夜幕降临时，这户人家终于添了个带把儿的新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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