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美人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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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5“嗯,”老太太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从软榻上站起,陈嬷嬷立马上前一步,伸手扶着老太太。夹答列晓老太太站起,用着一副漫不经心中又带着斜睨的眼神在云姨娘与舒映月身上游移着,然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绮云与映月可是从鸾儿那边过来?”

    云姨娘对着老太太又是一鞠身:“回老夫人,正是。”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扬了扬,就连那带着深深皱纹的眼角亦是扬了一下,微微眯起她那满是皱纹的双眸,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显的有些怪异,“鸾儿身子可有好些?”

    “回老夫人,奴婢见着大小姐的时候,大小姐依旧脸色略显苍白,双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大小姐是想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不过奴婢私自作主,劝了大小姐。”云姨娘略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老太太,然后是微躬着身子,似是待着老太太的责罚一般。

    老太太抿唇一笑:“是应该劝着她。请安等她身子好了再来也不迟,身子本就这么虚了,若是再出个什么的,那我真是对不起兰心了。这些日子你与映月就多照顾着些鸾儿。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接二连三的受着罪,看了都让人心疼。”老太太紧紧的拧起了脸,似是满脸的心疼与自责。

    云姨娘与舒映月对着老太太又是鞠了鞠身:“照顾大小姐是奴婢份内的事,奴婢定倾心照顾着大小姐。只是……”云姨娘略有些为难的看着老太太,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难经启齿。

    老太太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姨娘,微微的弯了弯唇角,老练的双眸就那般直直的盯着云姨娘:“绮云可是觉的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老太太并没有直接问云姨娘关于舒紫鸢回府,且与舒赫一道前去兰心院一事。她就是要让云姨娘自己主动的提起这事。如此一来,那便不是老太太有心针对于曲宛若与舒紫鸢母女,而是成了云姨娘有心针对于她们母女俩。如此,就算舒赫真的动起了怒火,那么她也就可以将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云姨娘浅浅的抿唇一笑,“倒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只是奴婢怕此举会若相爷不悦。”

    “哦?”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姨娘:“绮云何以这般说道?鸾儿是相爷的女儿,你身为大小姐的姨娘,照顾大小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故说此举会惹相爷不悦?”

    云姨娘一脸谨慎的看着老太太:“回老夫人,大小姐是由曲姨娘一手养大的,更是与曲姨娘情同母女。奴婢也知道,现如今曲姨娘身怀有孕,实不宜操心劳力,且奴婢照顾大小姐也实属份内之事。只是,奴婢怕奴婢与大小姐走近了,会使曲姨娘心生嫌隙,因此而惹相爷不悦。奴婢没有好好护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虽因此对曲姨娘也有所怨怒,但是奴婢绝对希望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世,能让相府有后。所以,奴婢不敢有所怠慢的。”云姨娘亦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的对着老太太说道,就是也不主动提起舒紫鸢一事。

    老太太用着深邃老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云姨娘,唇角扬起一抹高深的弯度,笑容满面的看着云姨娘:“绮云果真是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倒是我舒家的福气了。”

    云姨娘恭敬的一鞠礼:“老夫人抬爱了,奴婢只是尽本份。”

    就是谁也不先提起舒紫鸢一事,就是等着对方先起了这个话头。

    站于老太太身后的陈嬷嬷亦是双眸直视着云姨娘与舒映月,然后视线停在了舒映月的身上,上前一步走至舒映月面前:“三小姐,昨儿可有把你吓坏了?”一脸的关心与慈柔。

    舒映月嫣然一笑:“还真是吓着了,映月本是出舫舱唤回大姐姐的,却是没想到二姐姐直指大小姐害了曲小姐,然后便是伸手推身大姐姐。若不是安逸王爷与太子跃河,都不知道大姐姐与二姐姐会怎么样了。就刚才,二姐姐还一脸怒气冲冲的到兰心院再次指责大姐姐。”舒映月似是无心又似替着舒清鸾鸣不平般的却又有些后怕的对着陈嬷嬷说道。

    老太太的唇角处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然后脸色微微的沉,一脸肃然的看着云姨娘与舒映月:“紫鸢回来了吗?”

    舒映月一点头:“回祖母,二姐姐是与父亲一道回府的。”

    “那到兰心院指责鸾儿又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凌厉的双眸直视着云姨娘与舒映月。

    “奴婢不敢说。”

    “映月不敢说。”

    母女二人巍巍颤颤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说!”老太太一声轻怒。

    ……

    绛绫阁

    “鸢儿!”曲宛若一见着舒紫鸢,便是喜极而泣般的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直至觉的舒紫鸢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的伤痕之时,才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视线却是停在了舒紫鸢的脖胫上。只见舒紫鸢的脖颈上,隐约的有着点点的青痕。

    曲宛若自是明白,那隐约的青痕是怎么回事。

    “奴婢见过相爷,见过二小姐。”留下来照顾曲宛若的赵嬷嬷对着舒赫与舒紫鸢行礼。

    舒赫在见到赵嬷嬷时,微微的蹙了下眉头,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问道:“赵嬷嬷,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嬷嬷鞠身回道:“回相爷,曲姨娘身怀有孕,现身边又少了金嬷嬷。老夫人让奴婢留下服侍着曲姨娘。”

    舒赫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好好的照顾着曲姨娘。”

    “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着曲姨娘。”

    曲宛若看着舒紫鸢的脖颈,然后转头望着舒赫,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

    舒赫对着赵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赵嬷嬷对着三人行了一礼后,退出屋子。

    “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曲宛若手指微颤的指着舒紫鸢的脖颈,然后双眸直视舒紫鸢,“鸢儿,你说,怎么回事!”

    舒紫鸢下意识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脖颈,然后微微的垂下了头,双眸有些闪烁不定。再抬头之际却是一脸的阴森与冷飕:“都拜舒清鸾所赐!”

    曲宛若猛的一个趄趔,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亦是愤然与痛楚。

    她的女儿,就这样毁了?

    就这样与太子妃再也无缘了?

    舒清鸾,你好狠的心,竟然对鸢儿下此狠手!

    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处,一片泛青的双唇硬是被她咬的渗出了隐隐的血渍。然后抬眸向舒赫,腥红的双眸一片朦胧,“老爷,鸢儿……,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无情?!她这是要毁了鸢儿啊!”

    “行了!”舒赫突然之间一声怒喝,凌厉如剑般的双眸冷视着摇摇欲坠的曲宛若,却是没有要伸手去扶她的意思,“没你想的那般严重!”

    曲宛若双唇微微的张大,略显有些茫然的望着舒赫,然后又转头向舒紫鸢,最后又是转向了舒赫,“怎……怎么回事?”

    舒赫伸手揉向自己的额际,“是太子!”

    曲宛若那瞪大的双眸更大了,有如铜铃一般就那样在舒赫与舒紫留之间移动着,然后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声冷笑:“太子!呵呵,舒清鸾,她果真够厉害,城府够深的。虽是太子,可是如此一来,鸢儿却是再也与太子妃无缘了。她这一切都是算计好了,让我们往里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昨儿就不该让鸢儿跟着她一道出去。”

    舒赫重重的盯一眼舒紫鸢,深吸一口气,略显的有些无奈的说道:“就算没有这事,鸢儿亦是不可能坐上太子妃!”

    “倏”的!

    曲宛若与舒紫鸢两人视线直向舒赫,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夹答列晓

    “为什么?”

    “爹,你说什么?”

    母女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着舒赫。

    “别说皇后不会同意,就连皇上那边也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是她!一定又是舒清鸾,是她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抵毁我的”舒紫鸢此刻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便是舒清鸾,就好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舒清鸾一手搞出来的,而她则是最大的受害者。是舒清鸾害的她与太子妃无缘擦身而过,是舒清鸾害的她,在众人面前出丑,更是舒清鸾害的她被舒赫重得的甩耳光。

    她从小到大,都是舒赫与曲宛若捧在手心里的宝,莫说舒赫甩她耳光,就连语气重点,也从来不曾与她说过。而现在,不仅舒赫扇了她耳光,更是让她再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这让舒紫鸢将这一切全部都归结到了舒清鸾的身上。

    是此,如此想着,那双丹凤眼里折射出一抹熊熊的怒火与挥之不去的杀气,就连牙齿也咬的咯咯直响。然而不过那么瞬眼的功夫,眸中的怒火与杀气快速的敛去,取而代之是的一脸的平静与冷清。对着舒赫则了则身,无比淡定的说道:“爹,既如此,那么,爹觉的侧妃可与女儿有缘?”

    曲宛若微微的讶异了一下,随即亦是抿唇一笑,了然于心。对着舒赫亦是浅然一笑:“是啊,老爷,既然如此,而且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让人指点着鸢儿。”

    舒赫浓黑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只能如此!”

    ……

    皇宫

    “见过太子!”南宫樾刚从御书房出来,走在回长乐宫的回廊上,便是遇到了疾步朝着御书房而来的南宫佑。

    南宫佑停下脚步,双手负于身后,在见到南宫樾的那一瞬间,眸中划过一抹复杂。对着南宫樾露出一抹诡异莫测的森笑,双眸直视着南宫樾,“大皇兄果真是深藏不露,不得不让本宫刮目相看,佩服不已。”

    南宫樾风淡云轻的一抿唇,回以南宫佑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太子殿下过谦了,不过能让太子殿下刮目相看,佩服不已,倒也是本王的福份了。本王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太子殿下觐见父皇了,相信太子殿下此刻会有很多的话要与父皇说。不打扰了,本王先行回宫。”说完,对着南宫佑一作揖,而后再度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迈步离开。

    看着南宫樾那挺胸迈步远去的背影,南宫佑双拳紧握,眸中一抹愤然油然而起。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南宫佑刚走至御书房外,便是与从御书房内出来的聂公公遇了个正着。聂公公赶紧对着他鞠身行礼,脸上带着谄笑。

    “烦请聂公公通传,本宫有事觐见父皇。”南宫佑对着聂进说道,眼神里有一抹焦燥,但是却被他硬压着。

    聂进又是微微的一弯身,对着南宁中佑恭恭敬敬的说道,“太子殿下请回吧,皇上刚下口谕,让奴才转告太子殿下,等太子殿下想清楚了,清明白了再来面见皇上。”

    南宫微微的怔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无比复杂的神绪,微微的凑近聂公公些许,小心问道:“聂公公,父皇是否还在气头之上?”

    聂公公轻轻一点头,双眸意味深长的望着南宫佑,“太子殿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若说皇上不气,那怎么可能?殿下还是请回吧,等皇上消气了来再。”

    南宫佑深吸一口气,自衣袖内拿出一上等白玉,不动声色的交于聂公公手中:“那就有劳聂公公了。”

    聂进先是微微的楞了一下,随即抿唇一笑:“这是奴才份内之事。”

    南宫佑深深的望一眼那宫门紧闭的御书房,双眉一拧,转身离开。

    待南宫佑消失于自己的视线后,聂公公再度推门而入:“奴才见过皇上。”躬身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南宫百川端坐于龙椅上,双手放于面前的龙案上,脸上尽是深沉与晦暗。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如此深沉而又晦暗的眼神直视着聂进。

    聂进微躬身着身子,朝前走去,在龙案之前站立,然后将南宫佑放于他的那玉佩往南宫百川的龙案上一摆:“皇上,这是太子殿下交于奴才的。”

    南宫百川拿起那玉佩,细细的看着,唇角微扬,原本深沉的双眸此刻更显的深不见底。半晌,将玉佩往聂公公面前一推:“既是太子给你的,那便收好了。”

    “奴才不敢。”聂公公鞠身弯腰,惶恐道。

    “太子还有说什么?”南宫百川右手扶于龙椅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只是问奴才,皇上是否还在气头上。”聂公公如实以答。

    南宫百川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眸望着御书房的门坎处,令人无法摸透此刻他心中所想。

    一盏茶功夫后,自龙椅上站起,迈步而出。聂仅仅赶紧跟步而上。

    春华宫

    南宫夙宁正陪着臻妃用午膳。

    “皇上驾到。”宫门外传来聂公公的声音,随即便见着南宫百川迈坎而入。

    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脸上微显的有那么一点的笑意,不是很浓,却是让人觉的蕴着丰复的含义。

    “臣妾见过皇上。”

    “夙宁见过父皇。”

    臻妃与南宫夙宁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皇上。”

    “奴才见过臻妃,见过安宁公主。”

    南宫百川浅笑走至膳桌前,风淡云轻的扫了一眼。

    “皇上怎么过来了?”臻妃脸上挂着高雅得体的微笑,轻柔的问着南宫百川,然后转眸吩咐着计嬷嬷,“计嬷嬷,赶紧给皇上拿碗筷。”

    “是!”计嬷嬷疾步离开。

    南宫百川在椅子上坐下,对着南宫夙宁招了招手:“夙宁怎么不出声?”

    南宫夙宁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的一脸柔和:“父皇可是有心事?”

    南宫百川一脸浅笑的看着南宫夙宁:“夙宁何知父皇有心事?”

    计嬷嬷拿来一套玉碗筷,放于面宫百川面前后,退身站于一侧。

    南宫夙宁往南宫百川面前的玉碗内夹放一些他素来喜爱吃的菜肴,“夙宁在父皇的脸上看到了不开心。虽然父皇脸上一直有着浅笑,但是夙宁感觉的出来,父皇是不想母妃与夙宁陪您一起不悦,所以才一直浅笑的。父皇可是在为昨儿相府两位小姐落水一事而烦?”

    “这孩子!”臻妃轻轻的嗔了一眼南宫夙似,略显的有些责备,“真是哪壶不是开提哪壶。明知道你父皇为这事烦忧,怎么还提?就不能与你父皇说些开心的事儿?”说完转眸向南宫百川,“皇上莫怪,夙宁……”

    臻妃的话还没说完,南宫百川便是对着她摆了摆手,臻妃见状,便是不再说话。

    南宫夙宁对着他嫣然一笑:“事情发生的时候,夙宁正在画舫,倒也算是目睹了一切。父皇若是不嫌夙宁多事,夙宁可将此事从头到尾的与父皇说一遍。”

    南宫百川依旧脸上挂着浅笑,对着南宫夙宁点了点头:“那夙宁便与父皇说说,父皇倒也是很好奇。”

    祈宁宫

    “南、宫、夙、宁!”林公公在皇后耳边一陈轻声嘀咕后,只见皇后勃然大怒的拍桌而起,眸中阴深一片。

    “娘娘,那现下该如何是好?”意嬷嬷一脸愁眉深锁的问着皇后。

    皇后立于原地,双眸沉寂晦暗,突然之间却是扬起了一抹阴深冷飕的森笑:“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安宁公主到底有何本事能与本宫斗!小林子。”

    “奴才在。”

    “去请瑜妃来本宫祈宁宫走一趟。”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幽暗,而后眼角微微的挑起,唇角亦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森冷。

    林公公一弯腰:“奴才遵旨。”

    ……

    夜

    寂静幽暗

    一弯柳眉般的月芽高挂于夜空中,隐隐的月光印洒着地面,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四合院

    院内种着一小片金凤花,在那朦胧的月争下,轻风吹过,金凤花摇曳生姿,随风摆舞。淡淡的花香扑鼻,怡然自得。

    院中摆着一古琴,男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琴弦发出略显的刺耳的声音。

    这是杂乱的拨弄,并非弹琴,在这寂静的夜里,发出这般刺耳的声响,却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藏青色的锦袍,在夜色中更是显的如此的冷肃。晚风拂过,衣摆随风飘摇,那墨黑色的长发亦是轻摆着。

    不急不燥的拨弄着琴弦,却依旧还是那般刺耳的“锵锵”声。

    他在等人,等着她的到来。

    唇角弯弯的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阴森。

    一抹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袭水粉色的浣纱裙,她的脸上略显有的些怒气,双眸怒瞪着他。

    “来了?”男子没有抬头,只是用着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声音问着她,右手继续“锵锵”的拨弄着琴弦,左手不知何时端了一茶杯,没有杯盖,似乎就连这茶也不是热的。端至鼻间,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啜了一口冷茶。

    “为什么要这么做?”女子怒目圆瞪的盯着他,对于他的漫不经心很是不悦,“啪”一下,右手扣在了琴弦之上,阻止他的继续胡乱拨弄,“如此之乐声,简直就是糟蹋了这把琴!”

    他右手大掌盖在琴弦之上,抬眸与她对视,左手端过茶杯,送至唇边抿上一口。而后抬眸,深睿的双眸冷视着她,冷洌而又阴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本王以为百里小姐会知道本王为何在这般做。不过百里小姐的到来,到是让本王着实有些意外了。琴是好琴,不过配本王这么一个只懂武马弄剑的勇夫,却真真是可惜了。不过,本王倒也不觉的,百里小姐能配得上这琴了。”

    “啪!”南宫楀的话刚说完,便只见着他一个击掌,古琴应而断成了两截,就连那摆着古琴的石桌亦是轰然倒地,四分五裂。

    百里飘絮为之一怔,脸上划过一抹惊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楀,“你……这是在怪我?”

    “怪你?”南宫楀抿唇冷笑,一脸不为以意的睨视着她:“你还不够这外资格!”

    “呵呵……呵呵……”百里飘絮突然之间大声的冷笑起来,笑的眸中直溢出泪水,而后含泪的双眸直直的死死的盯着南宫楀,“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要毁了我?昨天画舫上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不是?就是为了要让我宁国公府出丑?南宫楀,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到底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你要这般的害我?”

    南宫楀的脸上扬起一抹冷洌的森然,向着百里飘絮迈进一步,阴暗的双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角挑起一抹不屑:“有何对不起本王的地方?”突然之间左手一抬,重重的掐向百里飘絮的下巴处,用足了十分的劲。

    “痛,松……手!”百里飘絮吃痛的微微踮起了脚尖。

    “痛?”南宫楀冷笑:“原来百里小姐还知道痛了?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何为痛!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本王的?还用得着本王一一的道来吗?是本王设计的又如何?本王就是要看着你如何收了这个场!本王就是要让你知道,不是本王不想,而是本王不愿意!”

    百里飘絮愤愤然的怒视着他,咬牙切齿:“是!我就是看中了太子妃的位置,那又如何?谁让你不是太子!是个女人,谁不想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就是要当太子妃,以后母仪天下!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你的母妃不是皇后。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王爷,如何与太子相提并论?我既然能当上太子妃,那为何还要巴着你这个王爷?王妃?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是吗?”南宫楀冷笑,寂静中,那双阴沉的眸子是如此的恐怖与诡异,透着浓浓的杀意,“那就恭喜太子,捡了一双本王弃之的破鞋!百里大小姐,希望你这太子妃之位会坐的稳了,可别一个不小心的,跌摔了。舒家两位小姐落河,还有安逸王爷与太子下河搭救。若是昨儿换成是你落水,你沉的太子可会下河?本王会将你今日之语全都记于心上!百里小姐也可得记好了自己的身份,别到时候机关算尽反被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说完,将那掐着百里飘絮的左手猛的一个收回,百里飘絮一个跌撞,差点就摔倒于地。

    百里飘絮站稳,抬眸咬牙,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楀:“王爷果然令飘絮大开眼界!”

    南宫楀皮笑肉不笑的睨视着她,而后微微的弯下了腰,与她之间仅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百里小姐不必如此大惊,本王还有很有惊喜等着你,相信以后你一定你对本王会更加的大开眼界!你要当太了妃,放心,本王不会拦着你,亦不会阻止你。”

    暧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是她熟悉的气息,百里飘絮有那么一瞬间,整个身子僵住了。看着那熟悉可是此刻却是如此陌生的脸颊,百里飘絮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

    然而,对着南宫楀露出一抹冷笑:“如此,飘絮便在此谢过王爷成美之意。飘絮告辞!”说完,一个绝然的转身,离开。

    “咔!”南宫楀手中的茶杯被拧碎,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滴落在那折断成两截的古琴上。凌厉的双眸直视着百里飘絮离开的背影,浑然没有感觉到疼痛。

    “倏!”

    一把利剑自南宫楀手中飞出,直朝着百里飘絮而去。

    百里飘絮如被人抽干了血,又似被人勾走了魂魄一般,直直的傻楞楞的站在了原地。

    剑插在了她左侧一臂之距的柱子上,几缕青丝飘然而下,落在了脚边,甚至一撮掉在了她那水粉色的绣花鞋上。

    她的双腿微有些发颤,她的脸色煞青一片,眼角内甚至泛起一层隐约的泪水。如木偶一般的转身,青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又满脸惊悚的看着南宫楀。

    南宫楀却是漫不经心的迈着步子走至她的身边,露出一抹阴森的冷笑,“不堪一击!”说完,拿手拨下柱子上的利剑,连眼角也不再瞄一下百里飘絮,迈步离开。

    “啊!”百里飘絮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四合院。

    ……

    绛绫阁

    曲宛若这段时间除了每日早晚去文源阁给老太太请安外,便是几乎足不出绛绫阁。赵嬷嬷则是每日的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倒也是尽心尽力。

    肚子又隆起了不少。

    刚从老太太的文源阁请安回来,便是见着舒清鸾朝着这边走来。

    “鸾儿见过姨娘,给姨娘请安。”舒清鸾带着初雨出现在曲宛若面前,虽嘴上说着请安,却是没有向着她行礼请安的意思,而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初雨见过曲姨娘。”初雨亦是跟着行礼。

    “奴婢见过大小姐。”在一常州服侍曲宛若的赵嬷嬷对着舒清鸾行礼。

    “让大小姐给奴婢请安,奴婢怎么敢当!”曲宛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抿唇:“鸾儿向来是这般给姨娘请安的,以前也未见着姨娘说不敢当,怎么这会姨娘如此的见外了?莫不是姨娘也觉的妹妹与太子的事是鸾儿一手设计的?”一脸浅笑的看着曲宛若,双眸微微的弯起,唇角往上扬起,语气虽平静,却是带着浅浅的不是个味。

    “怎么会呢?”曲宛若还未开口,倒是见着舒紫鸢迈着优雅的小步朝着这边走来。一袭浅绿色的迤逦长裙,腕间挽着丈许长的锦纱,白皙而又修长的脖颈间佩着一条乳白色的珍珠短链,发髻上的流苏步摇随着她的迈步而左右前后晃动着。

    “鸢儿见过姐姐。”走至舒清鸾面前,对着她十分有礼的侧了侧身,脸上笑意盈人。

    “二妹妹不必多礼,”舒清鸾伸手扶起舒紫鸢,笑如春风般的望着站于她对面的舒紫鸢,而后对着曲宛若似笑非笑的说道:“姨娘,你看妹妹的气色多好呢。”边说边伸手抚向了她的脸颊,“看,这脸颊白里透红如初生的婴儿一般,可是让姐姐羡慕不已呢。又看这眼睛,还隐隐的含着一份羞情呢。听下人们说,妹妹与太子的好事可就近了呢,怪不得妹妹这般的如沐春风了。这样多好,妹妹可是一心向着太子的,这回倒也算是心想事成了。不过,就是委屈了妹妹了要。”

    舒紫鸢扬起来抹假笑,拉过那抚于她脸上的舒清鸾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妹妹不还得谢过姐姐吗?若非姐姐,鸢儿也不至于会有今天。姐姐放心,鸢儿一定记着姐姐的好,到时一定双倍还了姐姐的心意。”

    舒清鸾似笑非笑:“那也得妹妹有这份心。姐姐一定将妹妹的这份心给记于了心上。”

    舒紫鸢亦是一脸假笑的看着舒清鸾:“姐妹之间,何须如此介外?”

    视线落在了曲宛若那隆起的肚子上,眯眸浅笑:“几日不见,姨娘的肚子又隆起了不少呢。这是鸾儿这次落水,皇上命人送过来的千年雪参。鸾儿身子已无大碍,就将这雪参送于姨娘补身吧。希望姨娘早日为舒家为父关诞个麟儿。初雨。”

    初雨上前,手里端着一锦盒,锦盒内放着一支雪参,将锦盒往赵嬷嬷面前。

    赵嬷嬷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双眸望着锦盒内的那支雪参,怔怔的出神。

    “这是皇上御赐的,奴婢岂敢收下?若不然,奴婢岂不以下犯上?”赵嬷嬷还未来的及伸手去接,曲宛若已经走至舒清鸾面前,一手推着初雨手中的锦盒,笑的一脸如花似玉,却又十分的作假,“皇上御赐的又岂是奴婢等随意可拿的,大小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却是万不能拿的。”

    舒清鸾抿唇浅笑,微微的凑上前,与曲宛若双眸直视,“姨娘可是担心鸾儿会害你?”

    曲宛若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对着舒清鸾抿唇一笑,似认真又似玩笑般的看着舒清鸾:“鸾儿会害姨娘吗?”

    舒清鸾不答反问:“姨娘觉的呢?”

    曲宛若笑:“鸾儿现在的心思,姨娘可是无法猜透。”

    “姨娘的意思可是,鸾儿以前的心思,姨娘猜的一清二楚?”笑,笑的一脸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灿烂,然后往后退开两步,抬眸环视一圈屋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也对,若是姨娘猜不透鸾儿的心思,又岂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将鸾儿害之?初雨,既然曲姨娘不敢收了皇上御赐的雪参,那便收好了,带回去了。”曲宛若还未出声,舒清鸾便是对着初雨吩咐道,然后便只见着初雨很不客气的将锦盒一盖,一脸你不要,我还不想给你的将锦放往自己怀里一揣。

    “鸾儿不打扰姨娘养胎,先回了。”对着曲宛若微微一颔首,转身离开。在越过舒紫鸢身边之际,对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浅笑,“妹妹,如愿以偿,姐姐替你开心。”说完,不等舒紫鸢有任何反应,便是迈步离开。初雨如宝贝一般的揣着雪寻跟着离开。

    看着舒清鸾那渐远的身影,舒紫鸢眸中一片狰狞的冷森。

    “还好,这雪参还在!”初雨紧跟于舒清鸾身后,依旧将那锦盒紧紧的揣于自己的怀中,一脸犹似宝贝却又愤不甘心的说道,“还好,她不敢要。若然真是要去了,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支雪参?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千年的雪参呢!之宝贵的,才不这么便宜她们呢!哎呀!”

    初雨因为只顾着碎碎念,又因为垂着头,是以根本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舒清鸾停下了脚步。于是,便撞向了舒清鸾。

    “小姐,你没事吧?奴婢没撞疼你吧?”一脸担忧的望着舒清鸾。

    舒清鸾轻轻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眼光放长远点,别这么短浅。”

    初雨抬头,一脸茫然不解的望着舒清鸾:“小姐,什么意思呢?”指了指怀中的锦盒,“这和长远和短浅有什么关系吗?”

    舒清鸾神秘又高深的一抿唇:“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回吧。”

    “哦。”初雨应声。

    兰心院

    夜

    小半圆的月亮挂于高空,院中香樟树参天而立,风吹过发出细细的树叶摩挲的轻响。

    浴桶内,初雨已经倒满了大半桶的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臂入水,拭着水温。在觉的水温刚好时,又往浴桶内撒了一层花瓣,而后转身对着站于屏风边的舒清鸾说道:“小姐,初雨试过水温了,正好。你可以沐浴了。奴婢就在屋外,有事你唤我。”说完,转向出屋,将房门带着。

    衣衫褪去,将整个人浸泡于浴桶内,没过头顶。只见浴桶内水面上冒出一连窜的气泡。

    “鸾儿,若是朕有意立你为妃,鸾儿可愿意?”南宫百川的话不断的在舒清鸾的脑海里回旋。

    立你为妃,可愿意?

    可愿意?

    我不愿意!

    十二万分的不愿意!

    舒清鸾很想就这么回了过去,但是她却不能这般的直接。

    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她不能也无法得罪的皇帝。她若想一个一个扳倒曾经害过她,害过沈兰心的人,那她就必须还得有南宫百川这颗独一无二的大树让她靠着!

    否则,不管是相府,还是皇后,亦或是宁国公府,那都是不她一个人能对付的。

    所以,她必须找一个同盟!

    她即不能得罪了南宫百川这个皇帝,又不能失去了这棵大树。是以,南宫樾便是那个很好的合作对像与盟友。

    足足在水内憋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见着舒清鸾从水里冒出。

    起身,扯过那挂于屏风之上的白色里衣。

    湿漉漉的长发披垂于肩后,水珠还有不断的往下滴着,瞬间便是将里衣给沾湿。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是敌是友,请坐下来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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