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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奥斯汀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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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男姐的打赏~)

    大殿。

    奥斯汀脸色发白,气息也有些虚弱,仿佛刚刚受过伤,懒懒地歪在宝座上,专注地看着眼前巨大的投影,嘴角挂着一抹嘲讽而苦涩的微笑。

    影像中,男人微皱着眉,表情带着天然的冷漠,却小心翼翼地将面前的小猫抱到了自己怀中,小猫浑身雪白,圆溜溜的金色猫眼中藏着一抹暗红,显得有些魅惑人心,然而,它此刻的眼神中只写着呆滞二字,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

    一人一猫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十二月的寒冬天,冷风呼啸而过,刮得四周的枣树弯了腰,映在这样的画面中,竟凭空显出了一丝暖意。

    看着这样的画面,奥斯汀忽地捂住了嘴,轻咳了两声,随后,张开手心,毫不意外地在手心处发现了一抹血。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嘲讽,轻笑道:“呵,真可笑啊,我费尽心思,故意让你违反位面法则,惩罚你变做兽身,就是想让你们无法相爱,却没想到,反而助你达成了那个契约的条件,让你们现在连性命都连在了一起……如果,我之前没有多此一举,让你结成了契约的话,是不是,此刻你已经死掉了呢?”

    他对着空气伸出手,轻抚着影像中的小猫轮廓,眼神复杂,喃喃自语:“你到底算什么,是劫数,还是救赎?”

    “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就不想让你跟着重生,没有你,我们就可以心无杂念、按部就班地按计划进行了吧?可是,为什么你的命格却偏偏是守护,和我们的命格绑到了一起?我根本就不需要!需要你将我们、不,是将他从危机中救出来…….”

    奥斯汀忽然笑了,“对啊,看我多傻,你想守护的,从来就只有他——艾伯特而已,我算什么?上一世我一直注视着你,你却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得让人讨厌……”

    “没错,我是他的一缕分魂,可是,我和他不一样,他爱你,而我对你,却只有厌恶,厌恶你上辈子破坏了计划,厌恶你眼里只有别人……我也厌恶他,厌恶他将你这样一个卑微、可怜、甚至不爱他的女人放在了心上,厌恶他爱得那么懦弱,宁肯自我折磨,也不肯掠夺,禁锢,强迫你……然而,我最厌恶的,是他总要将这样的心情传递给我,让我也不受控制地只想注视着你……”

    “但那根本不是属于我的情绪!”

    奥斯汀突然暴躁起来,失控地挥舞着胳膊,眼前巨大的投影画面便如同玻璃一般,碎裂了。

    “你对我来说,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在地球上保护艾伯特安全、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我才不会和他一样爱上你!绝对不会!”

    …….

    嘶吼一番后,奥斯汀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宝座上,颓然地垂下了头,沉默良久,轻轻笑了。

    奥斯汀,你还在欺骗自己吗?

    如果,那个女人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为什么在生存试炼开始前,你故意将本来没有资格的她接引到大殿中,让她顶替了原本的人,获得精神系天赋?

    扪心自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让她可以更好地保护艾伯特,还是,这其实是你为了麻痹自己故意找的借口,你只是终于不甘心了,想要比艾伯特更早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你装作冷漠,装作不在乎,装作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可只有你自己清楚,你的心贪婪得根本舍不得放过和她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每一个表情,你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她向你撒娇耍赖,你就什么原则都没有了,为她开启精神系第二天赋,哪怕,你因为重生,还处于虚弱状态,而你明知道这样做,会消耗你很多能量……她选好了天赋,你一句都不敢多说,立刻将她送进了生存试炼,那一刻,你分明是狼狈,是心虚。

    你害怕了。

    她完成了试炼,累得疲惫不堪,还受了伤,若是真的不在乎,你为什么会觉得心疼,还迫不及待地将她再次接入大殿中?

    你本可以和艾伯特一样,进入到《复活》中,却再次选择消耗自己还没恢复的能量,为她疗伤。你总是告诉自己你有多讨厌她,可是面对一个你讨厌的人,你却不忍心将她叫醒,任由她在你的私人空间中熟睡,甚至贪心地想着,她最好可以多睡一会儿,不要那么早醒来。

    因为你知道,只有这一刻,她可以陪伴着你,等到她醒来,很快就会离开,扔下你一个人,在这孤冷的大殿中……

    可她终究不会一直陪着你,即便再不舍,她还是醒了过来。

    你看着她呆愣愣地看着你,眼神中闪过惊艳,那一刻,你心中的自得意满根本骗不了人,更遑论欺骗自己。见她又要和你撒娇耍赖,你慌了神,下意识用眼神警告了她,可她真的不敢了,你却又觉得失落。

    你知道,她对你撒娇的目的,是为了要将她在试炼中得到的属性食物送给艾伯特,你莫名烦躁,原本没想过要告诉她的真相脱口而出。

    虽然你从来不肯承认,但在潜意识中,你觉得不自信。

    你知道,她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眼睛里只能看见那个人,心里也只想着那个人,上一世,那个人是孟离合,这一世,那个人成了艾伯特。

    可你不是艾伯特,你是奥斯汀,虽然和他同属一个灵魂,却在漫长的岁月中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你没办法确定,未来她会不会接受你的存在,所以,你想要在她的心上加重你的份量,你想让她知道,她之所以能够重生,是依仗了他的力量。

    果然,她改变了态度,对你言听计从,尊敬不已,你心中的烦躁却依旧挥之不去,你无礼地命令她,让她完全按你的指示来处理试炼奖励,还对她冷嘲热讽,你多想她可以像上一世对待艾伯特一样,也大声地反驳你,可她对你只有顺从。你不甘心,最后故意无视她眼中热切的渴望,代替她选择了天赋技能,她明明不开心,却依旧顺从。

    你送走了她,一个人守在空旷的大殿中,明明几万年都是这样生活着,如今却觉得分外孤独。

    承认吧,你羡慕艾伯特,甚至嫉妒,嫉妒他可以拥有和那个女人的过去,最后还得到了那个女人的心,明明,你也一直默默注视着她,她却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明明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部分,凭什么艾伯特可以在《复活》中自由行走,你奥斯汀却只能独自守在大殿中?你故意用言语激怒他,逼他做出承诺,不再见她,不再爱上她,其实这只是你的私心而已。

    你守在空寂的大殿中,孤独使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就像是她的粉丝一样,再次关注起了她的生活,你看见她结识了新的伙伴,每天都过得活力四射,很充实很开心,你的心也随之快乐起来,直到,你看见他们再次相遇。

    心痛吗?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明明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再次对彼此动了心,看着她为了他,奋不顾身地挡掉危险,为他疗伤,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看着他们结成契约,到最后,看着她再次为了救他,差点丢了性命……

    他们结成了契约,共享了彼此的生命,所以,只要他不死,她也不会死,但受过的致命伤,总要有人承受。

    多幸运,他也是他,有资格为她分担痛苦和伤害;多不幸,他明明也是他,却又似乎不是男主角,无法如他一般,呆在她的身旁。

    承认吧,奥斯汀,你早就沦陷得一塌糊涂。

    “命运,果然是个强悍的东西,无论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奥斯汀低头轻叹一声,随后绽放出几万年来第一抹灿烂的笑容,“苏酥,我不甘心,我也到你身边去,好不好?即使,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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