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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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买喽，新鲜的鱼啊。”
“走开!不买就不要乱摸我的鱼！”
小海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在渔村和村子外的市场里活动，其中市场是他最感兴趣的，因为在市场里能够接触的事物比渔村多太多了，林林种种的人和事，在渔村里是看不到的。
这天，他一如既往跟着一个渔民在市场摆卖，渔民却有事走开一下了，只剩下小海浪留在鱼摊里摆卖。
小海浪虽然人小鬼大，但如果有人抢劫，他一个小孩子还真是奈何不了别人，所以他用用几个大竹篮把鱼都盖起来了，静静等那个渔民回来。
等了一阵子，有一个衣着雍容的中年男子走过，一般来说，来逛鱼市场的都不是什麽有钱人，大多都是一些平民，所以此人的衣着顿时吸引了小海浪的目光。
中年人经过摊档，脚步慢了下来，低头看着坐在竹椅上了小海浪。
海浪见那男子看着他，以为他想买鱼，便揭开一个竹篮，对男子道：“这位大哥是要买鱼吗?你可选对地方了，我们海神村的水产最是上好，来，随便挑。”
男子脚步未曾停止，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走过了小海浪的摊位，慢步离去。
小海浪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道：“嘁，有钱了不起啊?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黄昏，小海浪回到海老爷子的大木屋里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聊起天来。
“海浪，鱼市场的生活比捕鱼有趣吗?”海老爷子问道。
“好很多啊，鱼市场有很多不同的人，很多不同的事，在村子里一天到晚就只有打鱼丶吃饭丶睡觉，最好玩的就是建屋子，可是屋子又不是需要建很多，木头又不太够，还是鱼市场好玩，可以跟很多人说话。”
对於建造木屋，小海浪的天赋颇高，不过海边不盛产木头，树是有几棵的，可以在海边生长的树木根部很深，但木质却偏偏都不太坚固，总而言之，海神村附近是没有合适的木头，要建房子，只有靠那些专责贸易的渔民去买，所以木头对海神村来说是挺重要的资源，所以当然不会让小海浪当玩具玩。
“你觉得你在那留多久才会觉得腻?”海老爷子有了上次的经验，已经觉得海神村的活动中已经没有什麽可以让海浪投放长时间而不厌倦，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小海浪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应该不会吧，鱼市场很好玩啊，那麽多不同的人和事，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呵呵。”海浪爷子也只是笑了笑，似乎已经能够预见海浪厌倦了的一天。
……
时光匆匆，一年时间过去，小海浪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并没有对鱼市场的事物感到厌倦，毕竟能够多与不同的人接触，从中获得的娱乐不是打鱼能够得到的。
如同平时一样，今天的海浪也是跟着一些大人去鱼市场摆卖，生意也和平时差不多。
黄昏回程时，他身边的一个渔民对他道：“你来到海神村刚好一年了，反正你也记不得自己的生日，不如就把你进村的一天当做你的生日，怎麽样?”
小海浪神情一怔，他是从来没想过关於生日的事，也从来没人提醒过他，但经这个渔民一提，他可是想起了人原来还有生日这东西。
渔民见海浪这般模样，也知道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笑道：“呵呵，其他的孩子都有庆祝生日，怎能只有你没有啊?就这麽定了吧，回去之後就让大伙儿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小海浪高兴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心中的高兴却是难以掩饰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他们一路走回海神村，途中没有说话，因为小海浪已经完全沉浸於幻想众人为他庆祝生日的欢乐场面，可是当他们踏入村子，看到的事令他们难以接受。
村内的渔民全都离开了海边，按理说黄昏时分是收渔获的时候，绝不应出现这种情况。
海浪再定睛细看，发现海老爷子住的大屋门前不断有人在跑出跑入，都是渔民们，而且个个神色慌张，似是出了什麽大事。
小海浪心里暗叫不好，他已经大概想到发生了什麽事，平时渔民都不敢闯入海老爷子的家，现在看样子是都集中到他家了，那麽不难猜到，是海老爷子出事了。
他甩下身上的钱袋什麽的，如出弦箭一般跑向大屋。
当他来到门口，发现屋内早已堆满了人，全都是海神村的渔民，渔民看见他，都自觉地为他让出路来，好让他走到海老爷子的房间。
小海浪心里很怕，走到屋内，脚步反而不敢快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像是地上有着一大堆尖刺一般。
脚步虽慢，但屋子再大也不过是一所木屋，走着走着，小海浪很快便来到了海老爷子的房间，房间的门对着海老爷子的床尾，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一双皱皮的老人脚掌从被子里伸出。
小海浪没有过多的犹豫，来到门前便徐步走入，看着平躺在床的海老爷子已经面无生气，俨然已经去世。
他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看着海老爷子那闭合的眼皮，静静的一言不发。
旁边的渔民道：“小浪啊，你就不要太不开心了，海老爷子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多岁，这门丧事，也算笑丧了。”
小海浪呆滞的点了点头，道：“好…那，现在要怎麽办?”问题的意思自然是指如何处理海老爷子的尸首。
“我们海湾的附近都是沙子，只有海湾东北方的竹林才是最好的安葬地点，不过那里挺远的，小浪你准备一下，待会就启程吧。
但他哪有什麽东西要准备，道：“不用准备了，现在就去吧。”
渔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海浪这孩子是真的那麽镇定还是吓傻了。
而小海浪却率先离开了房间，到屋外等候渔民处理尸首的搬运等工夫，自己便坐到海浪的石上看着大海发呆，而他的背後也站了几个渔民，因为他们也怕小海浪会太伤心而干傻事。
不过当然，小海浪并没有做出什麽事。很快渔民们便已把海老爷子的尸身入棺，起行前往竹林。
到达竹林之後，众人没有过多的繁复仪式，只是把海老爷子的尸身放入棺材，然後入土，最後众人向其坟前三鞠躬，便一起返回海神村。
“来买喽，新鲜的鱼啊。”
“走开!不买就不要乱摸我的鱼！”
小海浪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在渔村和村子外的市场里活动，其中市场是他最感兴趣的，因为在市场里能够接触的事物比渔村多太多了，林林种种的人和事，在渔村里是看不到的。
这天，他一如既往跟着一个渔民在市场摆卖，渔民却有事走开一下了，只剩下小海浪留在鱼摊里摆卖。
小海浪虽然人小鬼大，但如果有人抢劫，他一个小孩子还真是奈何不了别人，所以他用用几个大竹篮把鱼都盖起来了，静静等那个渔民回来。
等了一阵子，有一个衣着雍容的中年男子走过，一般来说，来逛鱼市场的都不是什麽有钱人，大多都是一些平民，所以此人的衣着顿时吸引了小海浪的目光。
中年人经过摊档，脚步慢了下来，低头看着坐在竹椅上了小海浪。
海浪见那男子看着他，以为他想买鱼，便揭开一个竹篮，对男子道：“这位大哥是要买鱼吗?你可选对地方了，我们海神村的水产最是上好，来，随便挑。”
男子脚步未曾停止，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走过了小海浪的摊位，慢步离去。
小海浪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道：“嘁，有钱了不起啊?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黄昏，小海浪回到海老爷子的大木屋里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们聊起天来。
“海浪，鱼市场的生活比捕鱼有趣吗?”海老爷子问道。
“好很多啊，鱼市场有很多不同的人，很多不同的事，在村子里一天到晚就只有打鱼丶吃饭丶睡觉，最好玩的就是建屋子，可是屋子又不是需要建很多，木头又不太够，还是鱼市场好玩，可以跟很多人说话。”
对於建造木屋，小海浪的天赋颇高，不过海边不盛产木头，树是有几棵的，可以在海边生长的树木根部很深，但木质却偏偏都不太坚固，总而言之，海神村附近是没有合适的木头，要建房子，只有靠那些专责贸易的渔民去买，所以木头对海神村来说是挺重要的资源，所以当然不会让小海浪当玩具玩。
“你觉得你在那留多久才会觉得腻?”海老爷子有了上次的经验，已经觉得海神村的活动中已经没有什麽可以让海浪投放长时间而不厌倦，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小海浪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应该不会吧，鱼市场很好玩啊，那麽多不同的人和事，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呵呵。”海浪爷子也只是笑了笑，似乎已经能够预见海浪厌倦了的一天。
……
时光匆匆，一年时间过去，小海浪真的如他自己所言，并没有对鱼市场的事物感到厌倦，毕竟能够多与不同的人接触，从中获得的娱乐不是打鱼能够得到的。
如同平时一样，今天的海浪也是跟着一些大人去鱼市场摆卖，生意也和平时差不多。
黄昏回程时，他身边的一个渔民对他道：“你来到海神村刚好一年了，反正你也记不得自己的生日，不如就把你进村的一天当做你的生日，怎麽样?”
小海浪神情一怔，他是从来没想过关於生日的事，也从来没人提醒过他，但经这个渔民一提，他可是想起了人原来还有生日这东西。
渔民见海浪这般模样，也知道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笑道：“呵呵，其他的孩子都有庆祝生日，怎能只有你没有啊?就这麽定了吧，回去之後就让大伙儿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小海浪高兴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心中的高兴却是难以掩饰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他们一路走回海神村，途中没有说话，因为小海浪已经完全沉浸於幻想众人为他庆祝生日的欢乐场面，可是当他们踏入村子，看到的事令他们难以接受。
村内的渔民全都离开了海边，按理说黄昏时分是收渔获的时候，绝不应出现这种情况。
海浪再定睛细看，发现海老爷子住的大屋门前不断有人在跑出跑入，都是渔民们，而且个个神色慌张，似是出了什麽大事。
小海浪心里暗叫不好，他已经大概想到发生了什麽事，平时渔民都不敢闯入海老爷子的家，现在看样子是都集中到他家了，那麽不难猜到，是海老爷子出事了。
他甩下身上的钱袋什麽的，如出弦箭一般跑向大屋。
当他来到门口，发现屋内早已堆满了人，全都是海神村的渔民，渔民看见他，都自觉地为他让出路来，好让他走到海老爷子的房间。
小海浪心里很怕，走到屋内，脚步反而不敢快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像是地上有着一大堆尖刺一般。
脚步虽慢，但屋子再大也不过是一所木屋，走着走着，小海浪很快便来到了海老爷子的房间，房间的门对着海老爷子的床尾，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一双皱皮的老人脚掌从被子里伸出。
小海浪没有过多的犹豫，来到门前便徐步走入，看着平躺在床的海老爷子已经面无生气，俨然已经去世。
他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看着海老爷子那闭合的眼皮，静静的一言不发。
旁边的渔民道：“小浪啊，你就不要太不开心了，海老爷子今年已经一百二十多岁，这门丧事，也算笑丧了。”
小海浪呆滞的点了点头，道：“好…那，现在要怎麽办?”问题的意思自然是指如何处理海老爷子的尸首。
“我们海湾的附近都是沙子，只有海湾东北方的竹林才是最好的安葬地点，不过那里挺远的，小浪你准备一下，待会就启程吧。
但他哪有什麽东西要准备，道：“不用准备了，现在就去吧。”
渔民们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海浪这孩子是真的那麽镇定还是吓傻了。
而小海浪却率先离开了房间，到屋外等候渔民处理尸首的搬运等工夫，自己便坐到海浪的石上看着大海发呆，而他的背後也站了几个渔民，因为他们也怕小海浪会太伤心而干傻事。
不过当然，小海浪并没有做出什麽事。很快渔民们便已把海老爷子的尸身入棺，起行前往竹林。
到达竹林之後，众人没有过多的繁复仪式，只是把海老爷子的尸身放入棺材，然後入土，最後众人向其坟前三鞠躬，便一起返回海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