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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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定下的会面地点是在盐湖城的一家咖啡馆里。
三个亚洲脸孔一起出现，还是挺醒目的。从旅馆到咖啡馆的路上，竟然有个个子不高的女孩跑过来，认出了李约，跑了过来：“李，李小姐，我是你的影迷，可以合个影吗？”
三个李，只有一位小姐。所以，影迷女孩一说出口，李父和李翰就一起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李约。李约眉稍扬起几分欣喜，毕竟奥罗拉之死才上映了一场，自己也就在放映后露了个面，不到半个小时，没想到就有人自认影迷了。这实在是……算是意外之喜吧。
只是，没想到这位女孩子看着二十来岁，却是个话痨。合影完了，还拉着李约说个不停，虽然赞美让人心情舒畅，但一味的赞美久了就难免乏味，脸都笑僵了啊，对方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李约才不得不向影迷道歉离开。心里的感觉，却象逃一样。真受不了这种热情。李约进咖啡馆时还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和观众保持一点距离？反正她又不是走影星的路线，没必要搞什么形象工程。
李约喜欢做事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来圣丹斯之前，李约也专门花钱请相关人士了解了一下行情，回家和父母商量了之后，定了个底价。至于怎么谈判的事，是由李父负责。她虽然有魔法界三百年的生活经验，但做为魔法师，地位尊崇，还真没机会过上平民百姓讨价还价的生活，对于这方面，李约自觉远不出父母。
在李家，李母经营着饭馆，但出外与人交际和进货的还是李父。这是传统的男主外的惯性，倒不是李母就不会，其实从性格上来说，李母更适合这样灵活的角色。但一个家里要长久生活，就要给自己的男人留面子，留责任。李母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到位，表现出李父才是家里的顶梁柱的态度，李父也觉得为家人操心工作很有成就感。
所以，这次出来谈判的还是李父。
李父心里虽然有点嘀咕，觉得这个底线的价格实在高得有点吓人。但他并没有“一定要成功”的信念。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李父对于电影这件事还没有真正的认知，哪怕觉得女儿的电影很不错，也就是心理上的骄傲而已，并没有把它当成个很能赚钱的产业来看待。所以，态度意外地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福克斯探照灯公司的职员在来之前想像的那么局促或者急切，这可以算是错有错着吧。
“200万买断？”李父直接气笑了，和他们在家定下的底线可是差了不只是一点半点，他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表现出严重地反感：“这就是贵公司所谓的‘诚意’？200万就想要北美发行权？还是说连带海外发行权？DVD发行？周边？200万？鲍尔先生，就算你想钱想疯了，但我家真不缺你这二百万。”
鲍尔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本来以为对方是个新手，还是个亚裔，在好莱坞就是只肥羊，宰上一刀是必须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对电影行业很了解！这下麻烦了。看过奥罗拉之死的人都知道，这部片必然赚钱，不说剧情，就算光靠场面，都是足够的震撼了。再加上噱头很多，无论是未成年导演的处女作，不用电脑的超强特效，还是一群中学生的暑假之作，都是非常强大的宣传点。
如今……对方这表情明显是生气了，如果这部片因为自己的算计而拿不下来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缺下家，到时，看着对手公司大赚特赚，自己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鲍尔连忙换上笑脸，身子倾向前：“这个，价格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
李父不开心自家女儿的心血被低估，眼色不善：“是可以商量，那请你提出一个真的可以商量的价格来再说吧。”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着眉，很嫌弃地放了下来，他来美国都半年多了，还是喜欢喝茶，咖啡这玩艺喝不惯：“如果你们的诚意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可以结束谈判了，我还约了狮门影业。”
“狮门影业”这个名字，李母说过好几次，李父记得挺清楚的，比什么福克斯探照灯好记多了，都是短词。此时拿出来吓吓人，还是很好用的。李父说着，有点得意，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说出“我家不缺200万”这么豪气的话啊，这种装B的感觉，真心是太爽了。李父虽然表情严肃，但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结果，鲍尔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吓唬他，他也不得不吃下这个饵。因为，狮门影业找上对方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不敢赌。
后面的谈判就顺利下来。大面上很快谈好，就支支节节的细处又纠缠了两个小时，比如，配合公司宣传的要求，李父就女儿需要上几个节目，什么类型的节目之类的，要求得很细很复杂，鲍尔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公司请示，最终，福克斯探照灯公司以六百万美元的价格，加上百分之十五的票房分红，拿到了“奥罗拉之死”北美发行权。两个男人才齐齐松了口气。余下的只需各自找律师，签合同了。
李约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给本片加一个光明的结尾，这是签约的条件之一。福克斯探照灯不接受全家欢的动画片的悲剧结尾。李约犹豫了一下，见李父有点得意，很有成就感的笑脸，就答应了下来。
六百万啊，六百万啊天哪，这可比他们在家预定的底线还要高上不少呢！再加上分红！海外发行，DVD，周边，哦
李父两眼冒圈圈，已经算不清楚了！他已经很多年没算过这么大的数字了啊！
我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不但成了地主，还成了大富翁啊啊啊
李父虽然表现维持着礼貌，心里已经开始呐喊了。六百万可以再买两三个圆湖农场了！妈妈呀，女儿和儿子竟然玩了小半年，就搞出这么多钱来了！太、太、太厉害了！这可不象上次是赌博，而是真真正正地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在挣钱啊！
李父努力在外人面前维持着严父的表情，其实脚步都在飘。
“爸，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签完字之后，几人走出律师事务所，李翰问道。盐湖城太冷了，虽然滑雪很好玩，但除了滑雪就没别的什么娱乐了。他又不爱看那些题材诡异沉闷的电影，饭也不合口味，李翰早就想回到温暖的加州了。
李父摸了摸李翰的脑袋，笑得开心：“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出发回家？”
还没等李翰笑出来，一旁的鲍尔却快步走过来：“李先生，恐怕现在就回去不太好。”
李父愣了一下，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吧？鲍尔连忙解释：“电影节还没完了，我对奥罗拉之死有信心，说不定还能得个奖呢。如果得奖的话……”
鲍尔的话还没说完，李父一下就眉开眼笑起来：“真能得奖？”在他眼里，奖是好东西啊，女儿就算是在学校运动会上跑百米第三，他们一家都要庆祝呢，更何况，这可是到美国以来，美国人给颁的奖！李父就更得意了。
鲍尔被问得一脸血，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有这可能。不过……”
不等他转折完毕，李父就笑嘻嘻地抱了下自己的女儿：“去买身新衣服，我看电视上那些颁奖礼，上台领奖可不能穿太随便了。”
这下，连李约都囧了，李父这口气，好象她已经得奖了一样：“只是有可能，爸爸。不一定的。你别太激动了。”说实话，她不报什么希望。
“买一件总不会错。”李父不以为然，顽固地拉着女儿准备逛街：“翰翰一起去。逛完了，爸爸请你吃KFC。”
李翰翻了个白眼，到了美国谁希罕这个？
“颁奖礼要上电视吧？”就这样，11月以来，李父在电视上看过不少颁奖礼，看的时候一直吐槽，不是说美国女人都太壮啦，就是说他们笑起来嘴太大，笑话完全听不懂之类的，并不见得多喜欢。可现在，一想到女儿会出现在电视上，李父突然就转变了观点，颁奖礼这个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兴奋地扯儿带女往商场走去，幸好还不忘临走之前向鲍尔先生道别，没有失礼。
双方定下的会面地点是在盐湖城的一家咖啡馆里。
三个亚洲脸孔一起出现，还是挺醒目的。从旅馆到咖啡馆的路上，竟然有个个子不高的女孩跑过来，认出了李约，跑了过来：“李，李小姐，我是你的影迷，可以合个影吗？”
三个李，只有一位小姐。所以，影迷女孩一说出口，李父和李翰就一起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李约。李约眉稍扬起几分欣喜，毕竟奥罗拉之死才上映了一场，自己也就在放映后露了个面，不到半个小时，没想到就有人自认影迷了。这实在是……算是意外之喜吧。
只是，没想到这位女孩子看着二十来岁，却是个话痨。合影完了，还拉着李约说个不停，虽然赞美让人心情舒畅，但一味的赞美久了就难免乏味，脸都笑僵了啊，对方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李约才不得不向影迷道歉离开。心里的感觉，却象逃一样。真受不了这种热情。李约进咖啡馆时还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和观众保持一点距离？反正她又不是走影星的路线，没必要搞什么形象工程。
李约喜欢做事之前，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次来圣丹斯之前，李约也专门花钱请相关人士了解了一下行情，回家和父母商量了之后，定了个底价。至于怎么谈判的事，是由李父负责。她虽然有魔法界三百年的生活经验，但做为魔法师，地位尊崇，还真没机会过上平民百姓讨价还价的生活，对于这方面，李约自觉远不出父母。
在李家，李母经营着饭馆，但出外与人交际和进货的还是李父。这是传统的男主外的惯性，倒不是李母就不会，其实从性格上来说，李母更适合这样灵活的角色。但一个家里要长久生活，就要给自己的男人留面子，留责任。李母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到位，表现出李父才是家里的顶梁柱的态度，李父也觉得为家人操心工作很有成就感。
所以，这次出来谈判的还是李父。
李父心里虽然有点嘀咕，觉得这个底线的价格实在高得有点吓人。但他并没有“一定要成功”的信念。从某个层面上来说，李父对于电影这件事还没有真正的认知，哪怕觉得女儿的电影很不错，也就是心理上的骄傲而已，并没有把它当成个很能赚钱的产业来看待。所以，态度意外地从容淡定。一点也没有福克斯探照灯公司的职员在来之前想像的那么局促或者急切，这可以算是错有错着吧。
“200万买断？”李父直接气笑了，和他们在家定下的底线可是差了不只是一点半点，他直接靠在了椅背上，表现出严重地反感：“这就是贵公司所谓的‘诚意’？200万就想要北美发行权？还是说连带海外发行权？DVD发行？周边？200万？鲍尔先生，就算你想钱想疯了，但我家真不缺你这二百万。”
鲍尔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本来以为对方是个新手，还是个亚裔，在好莱坞就是只肥羊，宰上一刀是必须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对电影行业很了解！这下麻烦了。看过奥罗拉之死的人都知道，这部片必然赚钱，不说剧情，就算光靠场面，都是足够的震撼了。再加上噱头很多，无论是未成年导演的处女作，不用电脑的超强特效，还是一群中学生的暑假之作，都是非常强大的宣传点。
如今……对方这表情明显是生气了，如果这部片因为自己的算计而拿不下来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缺下家，到时，看着对手公司大赚特赚，自己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鲍尔连忙换上笑脸，身子倾向前：“这个，价格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
李父不开心自家女儿的心血被低估，眼色不善：“是可以商量，那请你提出一个真的可以商量的价格来再说吧。”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皱着眉，很嫌弃地放了下来，他来美国都半年多了，还是喜欢喝茶，咖啡这玩艺喝不惯：“如果你们的诚意只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可以结束谈判了，我还约了狮门影业。”
“狮门影业”这个名字，李母说过好几次，李父记得挺清楚的，比什么福克斯探照灯好记多了，都是短词。此时拿出来吓吓人，还是很好用的。李父说着，有点得意，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说出“我家不缺200万”这么豪气的话啊，这种装B的感觉，真心是太爽了。李父虽然表情严肃，但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结果，鲍尔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吓唬他，他也不得不吃下这个饵。因为，狮门影业找上对方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不敢赌。
后面的谈判就顺利下来。大面上很快谈好，就支支节节的细处又纠缠了两个小时，比如，配合公司宣传的要求，李父就女儿需要上几个节目，什么类型的节目之类的，要求得很细很复杂，鲍尔打了好几个电话回公司请示，最终，福克斯探照灯公司以六百万美元的价格，加上百分之十五的票房分红，拿到了“奥罗拉之死”北美发行权。两个男人才齐齐松了口气。余下的只需各自找律师，签合同了。
李约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给本片加一个光明的结尾，这是签约的条件之一。福克斯探照灯不接受全家欢的动画片的悲剧结尾。李约犹豫了一下，见李父有点得意，很有成就感的笑脸，就答应了下来。
六百万啊，六百万啊天哪，这可比他们在家预定的底线还要高上不少呢！再加上分红！海外发行，DVD，周边，哦
李父两眼冒圈圈，已经算不清楚了！他已经很多年没算过这么大的数字了啊！
我老李家祖坟冒青烟了不但成了地主，还成了大富翁啊啊啊
李父虽然表现维持着礼貌，心里已经开始呐喊了。六百万可以再买两三个圆湖农场了！妈妈呀，女儿和儿子竟然玩了小半年，就搞出这么多钱来了！太、太、太厉害了！这可不象上次是赌博，而是真真正正地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在挣钱啊！
李父努力在外人面前维持着严父的表情，其实脚步都在飘。
“爸，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签完字之后，几人走出律师事务所，李翰问道。盐湖城太冷了，虽然滑雪很好玩，但除了滑雪就没别的什么娱乐了。他又不爱看那些题材诡异沉闷的电影，饭也不合口味，李翰早就想回到温暖的加州了。
李父摸了摸李翰的脑袋，笑得开心：“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出发回家？”
还没等李翰笑出来，一旁的鲍尔却快步走过来：“李先生，恐怕现在就回去不太好。”
李父愣了一下，这人管得也太宽了吧？鲍尔连忙解释：“电影节还没完了，我对奥罗拉之死有信心，说不定还能得个奖呢。如果得奖的话……”
鲍尔的话还没说完，李父一下就眉开眼笑起来：“真能得奖？”在他眼里，奖是好东西啊，女儿就算是在学校运动会上跑百米第三，他们一家都要庆祝呢，更何况，这可是到美国以来，美国人给颁的奖！李父就更得意了。
鲍尔被问得一脸血，有些僵硬地点点头：“有这可能。不过……”
不等他转折完毕，李父就笑嘻嘻地抱了下自己的女儿：“去买身新衣服，我看电视上那些颁奖礼，上台领奖可不能穿太随便了。”
这下，连李约都囧了，李父这口气，好象她已经得奖了一样：“只是有可能，爸爸。不一定的。你别太激动了。”说实话，她不报什么希望。
“买一件总不会错。”李父不以为然，顽固地拉着女儿准备逛街：“翰翰一起去。逛完了，爸爸请你吃KFC。”
李翰翻了个白眼，到了美国谁希罕这个？
“颁奖礼要上电视吧？”就这样，11月以来，李父在电视上看过不少颁奖礼，看的时候一直吐槽，不是说美国女人都太壮啦，就是说他们笑起来嘴太大，笑话完全听不懂之类的，并不见得多喜欢。可现在，一想到女儿会出现在电视上，李父突然就转变了观点，颁奖礼这个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兴奋地扯儿带女往商场走去，幸好还不忘临走之前向鲍尔先生道别，没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