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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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莫小漪这一举动弄的莫名其妙了，易天云亦是不解。莫小漪向易天云走去，眼睛却是盯着薛若寒不放！谁也不知道她为何忽然如此疯狂起来。
薛若寒收起印诀，深深地看着莫小漪，问：“你做什么？”
莫小漪丝毫不惧怕薛若寒，迎着薛若寒的目光，一声冷笑，道：“放他走！”
“不可能！你可知道……”
“放他走！！”
莫小漪大叫道，树枝用力抵在了喉咙处，喉咙已是见红了。薛若寒见状心头一跳，心里开始变得十分矛盾！也很纠结，为何这莫小漪要这样做！
承来就看不下去了，急了，大声道：“我说莫姐姐啊，当初叫我们别让开的是你，现在想让他走的也是你！你这是要闹哪出啊！？”
莫小漪没有理会承来，直盯着薛若寒，她已经快要走到易天云的近前了。桂泽上前低声对薛若寒道：“师傅，要不我去制止她？”
薛若寒面色难看的看着莫小漪，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她像是下了大决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这样做。
祝芯慌了，道：“师傅，这怎么行啊？”
承来就更别说了，跺脚继续道：“姑奶奶啊，你别这样行不？我们千幸万苦救了你，你倒好，现在又要往那边去，这不坑人吗？”
“承来！闭嘴！”
看出了薛若寒心中似有顾虑，吕中杨呵斥了承来一声，承来这回可感觉连肠子都受到了委屈，哭丧着脸看了看薛若寒，看了看吕中杨，，再看了看莫小漪，又是一跺脚，闭了嘴。
薛若寒最后叹了口气道：“让他走！”
莫小漪已经来到了易天云的跟前，背对着易天云，易天云心中奇怪归奇怪，但是这明显是个好机会，他怎可放过，当即上前一步抓住莫小漪的手，仇仞又一次抵在了莫小漪的脖子上。莫小漪似乎松了口气，好像带着笑，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他们难道是同伙！？”
桂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失声指着易天云与莫小漪叫道。但却换来了薛若寒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眼神的扫视！从来没见过薛若寒如此的桂泽也是心慌了，不敢再多言。
易天云心中意外，但他没有因为自己要一个弱女子来相救而觉得耻辱。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知道为何薛若寒不出手制止莫小漪，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就像眼前莫小漪送给自己的机会。
易天云环腰一抱莫小漪，就向后跃去，几个点动，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不见了踪影！眼睁睁看着易天云在自己面前走了，吕中杨等人心中好不是滋味！薛若寒面色他们五人更难看，却有显得很无奈。
正道中人啊！正道巨擘啊！可令**中人闻风散胆，宗主一抖脚，东海都要起几层浪的水意宗此刻居然对一个弱小女子束手无策！
进了林子，易天云丝毫没有在林子里停留，他本想就此抛下莫小漪，但是见莫小漪神情恍惚，似有心事，心又是一软，便背起她继续行进，到了林子深处，易天云就再没落下地面，都是再树上翻越，背着莫小漪的他竟然是依旧那么灵巧，使得莫小漪好不惊心，只听到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起，下意识地抱紧了易天云的脖子，让易天云差点喘不过气来。
在林子里，尽管易天云身法灵动，但是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有树上的野兽敏感地发现他，便发怒进攻他，结果是很凄凉，被易天云一角踹了下去，在地上呜呜几声就溜走了，这让莫小漪看的目瞪口呆。易天云没有打算在林子里停留，不停的往前奔去。
薛若寒收起了难看的脸色，看着易天云离去的方向，头也没回，沉声对吕中杨五人道：“你们在我们安营的地方等我！”
说完，薛若寒的四周便开始有一层稀薄的水汽围绕着她，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地散发了出来，渐渐地她双脚离地，直直地凌空而起，不断地上升！足足上升到百丈高才停下！彷佛这片大地都被她凌驾在手！
吕中杨见此，知道师傅已经动了真格，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承来这次反应倒是最快的，直接撒丫就跑了！吕中杨等人也不慢，纷纷跟上。
这真是师威不可惹啊！
薛若寒在高空中闭着眼睛，在凝神感知着，很快，她睁开了眼睛，又上升了百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地飞去，真的，飞的很慢，就像普通人走路一般！那方向，正是易天云逃离的方向！
易天云背着莫小漪在奔行，忽然心头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让他很不安！他当即就停了下来，面色沉重的看着天空。|
闭着眼感觉到易天云停下来了，莫小漪睁开眼，道：“怎么了？”
易天云顿时阴沉下来！方才那闪过的感觉他终于是想起来了，那是在北森被麟师锁定时的感觉！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他被人锁定了！敛字诀精进的他，灵觉范围广了许多不说，对危险的感知也是敏感了不少！
“是她！”
易天云将莫小漪放了下来，望这天空的一个方向！
“谁？”
“水意宗宗主薛若寒！”
“你说她姓薛！？”
“没错！薛若寒！”
莫小漪闻言身子一震，整个人黯然失色，彷佛心碎了一般，指着易天云道：“易天云，你们，你们都是这么骗人的么？”
易天云以为莫小漪指的是自己使用假名欺骗他，不屑道：“名字而已，人还是不变的！”
莫小漪听到易天云这无意说出的话，又是晃了一下身子，稳住了心神的她，显得很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易天云见此心思一转，迟疑道：“方才……谢谢了…就到这里了吧，那薛若寒很快就会赶来，你在这里，她会接你回去的。”
易天云又一次想利用莫小漪了，利用薛若寒接她来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只要自己跑到够远，就能摆脱薛若寒的锁定，况且那时他是自己一人，速度更是要快上些许，在易天云做此如意算盘的时候，莫小漪却冷笑一声。
“你最好带着我，只要我在你手上，她绝不敢伤害你！”
易天云放下抬起的腿，转身再次打量了一眼莫小漪，这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柔弱的女子而已无疑。
“为何要救我？”
“她欠我的！”
“欠你什么？”
“欠我一个人！”
易天云眉头大皱，不明白了，莫小漪这个时候面色比谁都要冷，连易天云都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内心正在慢慢变冷，这感觉与当初他在东海之崖上下决心时很像。莫小漪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汪沉寂了千年的潭水，她慢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是她把辉山带走的。”
易天云双目一眯，一缕精光射出，他看了一眼莫小漪，然后脸色也是变得平静，缓缓道：“你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我是永远永远都不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薛若寒的那弟弟薛三郎，就是你说的程辉山，那你可知道薛三郎现在重伤将死？”
“你说什么？！！辉山他……他要死？”
易天云注视着莫小漪，不给莫小漪喘气的机会说道：“没错！那日你与我说起他，我便觉得他与薛三郎很相似，今日你说出口了，我便是确定了！”
莫小漪眼中含泪，满脑子都是“重伤将死”这四个字，完全忘记了易天云与水意宗的是有仇的，她抓住易天云的手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重伤，为什么？”
易天云一脸的平淡，就要开口告诉她真相，忽然心头间那感觉又涌了上来，当即脸色一变，抱起失去了莫小漪不顾她的挣扎就飞跃起来。
既然带着莫小漪能多一份安全，那就带上她吧！这是易天云抱起莫小漪时的那一刻的想法。
易天云的神经不自觉的再一次紧绷了起来，易天云奔行了许久，终于，他被那感觉逼的不由自主地来到一个悬崖边，下边是万丈深渊，他心中开始有点烦躁不安，他一咬舌尖，用痛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怎么会选择走到这死路来，现在自己可是不飞不了的啊！
薛若寒是傅衣去一个级别的人物，速度虽说没傅衣去快，但却绝对比自己要快，她明显是在消耗自己与莫小漪的精力，待他们两人都精疲力尽之时，他们俩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到这里，易天云看了一眼莫小漪，觉的不能再带着她了，就想要放下她在此，这个时候，莫小漪又开口问那一路上问个不停的问题了。
“辉山究竟怎么了！！！你说啊！？”
看着眼前救了自己两次而又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女子，易天云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薛三郎，东海水意宗宗主薛若寒三弟，一个月多前，与薛若寒围剿师傅与我，被我师傅临死前重创，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闻言的莫小漪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颤抖了起来，看着易天云，又看了看四周，像是一个无助的人儿，她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蹲在了地上。
自己救的眼前的这个男子，竟是让自己失去了心上人的人之一！
这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要这般对她，让她一苦再苦！这就是轮回吗？未免太残忍了！
莫小漪紧咬着下唇！全身颤抖了起来，她像是在抑制着自己。
易天云站在悬崖边，他那颗冰冷的心，被这个女子狠狠地抽动了，他竟隐隐地觉得——痛！
仇恨！要蔓延这个世界了是吗？
仇恨！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了是吗？
仇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吗？
易天云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杀的人也不少，心也够冷了，却怎知，对眼前这个弱女子是一再的心软，失了分寸！
易天云猛的抬起头，盯着远处的天空，他双眼赤红，低头寒声对莫小漪道：“这是我欠你的！你与那些人不一样，这罪债，我还！”
远空的薛若寒忽然心头一跳，直觉的自己似乎被咬了口！
易天云说完后，仰天一笑，大声道：“后面是万丈深渊！我纵身一跳！生死与否，尽看天意！如我不死，我将继续寻仇！此后，我与你两清！”
易天云没有一丝的犹豫，话刚完就已经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黑暗瞬间就吞噬了他的身影。
“不要啊——”
莫小漪大叫道，似带着恳求，只是晚了。
莫小漪扑倒悬崖边，看着这万丈深渊，双眼一花，竟是差点就昏了过去，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远空的薛若寒忽然感觉不到易天云的气息而只有莫小漪那凌乱的气息，，心中一惊，立马加速向那悬崖飞去，不消一会，她就来到了悬崖上，却只见莫小漪坐在那深渊前发呆。她移步上前，来到莫小漪身旁，看了一眼莫小漪，问道：“他呢？”
莫小漪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根本就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万丈深渊。薛若寒新心中一跳，道：“难道……”
话还未说完，薛若寒就纵身一跳，也是跳了进去，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面色凝重的飞了上来。易天云这一跳进去，竟是没了气息没了踪影，她足足下降了半个时辰，根本就见不到深渊的底，反而是越来越黑暗，什么也感知不到。
见薛若寒两手空空的回来，莫小漪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绝望。
薛若寒从莫小漪身旁走过，道：“走吧！”
莫小漪坐在悬崖上，睁开眼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眼中似有泪珠滴落。
“我要见辉山！”
“你见不了！”
“我要见薛！三！郎！”
莫小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伤心、绝望了，近乎咆哮地对着薛若寒吼道。
薛若寒听见“薛三郎”三个字，身躯一震，转过身看着莫小漪道：“你，你知道了？”
“没错！你欠辉山的！你欠我的！我要见辉山！”
于此同时，东海水意宗地下室，千年白冰床上，有一被万年玄冰冰封着的男子，眼皮正在抖动不停。四周的千年白冰寒气似有灵性，化为缕缕细条，如白色仙绫缠绕在男子身上，慢慢地融进了玄冰内，男子又安静了下来。
薛若寒仰头看着天，看着无垠的苍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莫小漪看着有些失控地薛若寒，心中更是苦楚万分。
“姐，带我去吧……”
薛若寒听到这一声“姐”，神情一滞，她低下头，这一刻，她不再是那睥睨天下的水意宗宗主，而是一个老了许多的女人，她发丝凌乱，看着莫小漪。
“你会难受的！”
“我愿意！”
（第一卷《仇爱满天》完！）
（很感谢朋友的票票推荐收藏以及点击，在此拜谢了。第一卷已写完了，接下来就展开第二卷《神州风云》了，重心回归到主角。此外，如果您对我的作品有好的建议，恳请开金口提出，我定是不胜感激！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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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漪丝毫不惧怕薛若寒，迎着薛若寒的目光，一声冷笑，道：“放他走！”
“不可能！你可知道……”
“放他走！！”
莫小漪大叫道，树枝用力抵在了喉咙处，喉咙已是见红了。薛若寒见状心头一跳，心里开始变得十分矛盾！也很纠结，为何这莫小漪要这样做！
承来就看不下去了，急了，大声道：“我说莫姐姐啊，当初叫我们别让开的是你，现在想让他走的也是你！你这是要闹哪出啊！？”
莫小漪没有理会承来，直盯着薛若寒，她已经快要走到易天云的近前了。桂泽上前低声对薛若寒道：“师傅，要不我去制止她？”
薛若寒面色难看的看着莫小漪，她也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她像是下了大决心，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这样做。
祝芯慌了，道：“师傅，这怎么行啊？”
承来就更别说了，跺脚继续道：“姑奶奶啊，你别这样行不？我们千幸万苦救了你，你倒好，现在又要往那边去，这不坑人吗？”
“承来！闭嘴！”
看出了薛若寒心中似有顾虑，吕中杨呵斥了承来一声，承来这回可感觉连肠子都受到了委屈，哭丧着脸看了看薛若寒，看了看吕中杨，，再看了看莫小漪，又是一跺脚，闭了嘴。
薛若寒最后叹了口气道：“让他走！”
莫小漪已经来到了易天云的跟前，背对着易天云，易天云心中奇怪归奇怪，但是这明显是个好机会，他怎可放过，当即上前一步抓住莫小漪的手，仇仞又一次抵在了莫小漪的脖子上。莫小漪似乎松了口气，好像带着笑，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他们难道是同伙！？”
桂泽似乎想到了什么，失声指着易天云与莫小漪叫道。但却换来了薛若寒那几乎要吃了他的眼神的扫视！从来没见过薛若寒如此的桂泽也是心慌了，不敢再多言。
易天云心中意外，但他没有因为自己要一个弱女子来相救而觉得耻辱。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知道为何薛若寒不出手制止莫小漪，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就像眼前莫小漪送给自己的机会。
易天云环腰一抱莫小漪，就向后跃去，几个点动，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不见了踪影！眼睁睁看着易天云在自己面前走了，吕中杨等人心中好不是滋味！薛若寒面色他们五人更难看，却有显得很无奈。
正道中人啊！正道巨擘啊！可令**中人闻风散胆，宗主一抖脚，东海都要起几层浪的水意宗此刻居然对一个弱小女子束手无策！
进了林子，易天云丝毫没有在林子里停留，他本想就此抛下莫小漪，但是见莫小漪神情恍惚，似有心事，心又是一软，便背起她继续行进，到了林子深处，易天云就再没落下地面，都是再树上翻越，背着莫小漪的他竟然是依旧那么灵巧，使得莫小漪好不惊心，只听到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起，下意识地抱紧了易天云的脖子，让易天云差点喘不过气来。
在林子里，尽管易天云身法灵动，但是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有树上的野兽敏感地发现他，便发怒进攻他，结果是很凄凉，被易天云一角踹了下去，在地上呜呜几声就溜走了，这让莫小漪看的目瞪口呆。易天云没有打算在林子里停留，不停的往前奔去。
薛若寒收起了难看的脸色，看着易天云离去的方向，头也没回，沉声对吕中杨五人道：“你们在我们安营的地方等我！”
说完，薛若寒的四周便开始有一层稀薄的水汽围绕着她，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自然地散发了出来，渐渐地她双脚离地，直直地凌空而起，不断地上升！足足上升到百丈高才停下！彷佛这片大地都被她凌驾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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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寒在高空中闭着眼睛，在凝神感知着，很快，她睁开了眼睛，又上升了百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缓缓地飞去，真的，飞的很慢，就像普通人走路一般！那方向，正是易天云逃离的方向！
易天云背着莫小漪在奔行，忽然心头闪过一丝熟悉的感觉，让他很不安！他当即就停了下来，面色沉重的看着天空。|
闭着眼感觉到易天云停下来了，莫小漪睁开眼，道：“怎么了？”
易天云顿时阴沉下来！方才那闪过的感觉他终于是想起来了，那是在北森被麟师锁定时的感觉！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他被人锁定了！敛字诀精进的他，灵觉范围广了许多不说，对危险的感知也是敏感了不少！
“是她！”
易天云将莫小漪放了下来，望这天空的一个方向！
“谁？”
“水意宗宗主薛若寒！”
“你说她姓薛！？”
“没错！薛若寒！”
莫小漪闻言身子一震，整个人黯然失色，彷佛心碎了一般，指着易天云道：“易天云，你们，你们都是这么骗人的么？”
易天云以为莫小漪指的是自己使用假名欺骗他，不屑道：“名字而已，人还是不变的！”
莫小漪听到易天云这无意说出的话，又是晃了一下身子，稳住了心神的她，显得很累，摆了摆手，没说什么。
易天云见此心思一转，迟疑道：“方才……谢谢了…就到这里了吧，那薛若寒很快就会赶来，你在这里，她会接你回去的。”
易天云又一次想利用莫小漪了，利用薛若寒接她来给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只要自己跑到够远，就能摆脱薛若寒的锁定，况且那时他是自己一人，速度更是要快上些许，在易天云做此如意算盘的时候，莫小漪却冷笑一声。
“你最好带着我，只要我在你手上，她绝不敢伤害你！”
易天云放下抬起的腿，转身再次打量了一眼莫小漪，这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柔弱的女子而已无疑。
“为何要救我？”
“她欠我的！”
“欠你什么？”
“欠我一个人！”
易天云眉头大皱，不明白了，莫小漪这个时候面色比谁都要冷，连易天云都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内心正在慢慢变冷，这感觉与当初他在东海之崖上下决心时很像。莫小漪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汪沉寂了千年的潭水，她慢慢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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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云双目一眯，一缕精光射出，他看了一眼莫小漪，然后脸色也是变得平静，缓缓道：“你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我是永远永远都不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薛若寒的那弟弟薛三郎，就是你说的程辉山，那你可知道薛三郎现在重伤将死？”
“你说什么？！！辉山他……他要死？”
易天云注视着莫小漪，不给莫小漪喘气的机会说道：“没错！那日你与我说起他，我便觉得他与薛三郎很相似，今日你说出口了，我便是确定了！”
莫小漪眼中含泪，满脑子都是“重伤将死”这四个字，完全忘记了易天云与水意宗的是有仇的，她抓住易天云的手急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重伤，为什么？”
易天云一脸的平淡，就要开口告诉她真相，忽然心头间那感觉又涌了上来，当即脸色一变，抱起失去了莫小漪不顾她的挣扎就飞跃起来。
既然带着莫小漪能多一份安全，那就带上她吧！这是易天云抱起莫小漪时的那一刻的想法。
易天云的神经不自觉的再一次紧绷了起来，易天云奔行了许久，终于，他被那感觉逼的不由自主地来到一个悬崖边，下边是万丈深渊，他心中开始有点烦躁不安，他一咬舌尖，用痛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怎么会选择走到这死路来，现在自己可是不飞不了的啊！
薛若寒是傅衣去一个级别的人物，速度虽说没傅衣去快，但却绝对比自己要快，她明显是在消耗自己与莫小漪的精力，待他们两人都精疲力尽之时，他们俩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到这里，易天云看了一眼莫小漪，觉的不能再带着她了，就想要放下她在此，这个时候，莫小漪又开口问那一路上问个不停的问题了。
“辉山究竟怎么了！！！你说啊！？”
看着眼前救了自己两次而又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女子，易天云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薛三郎，东海水意宗宗主薛若寒三弟，一个月多前，与薛若寒围剿师傅与我，被我师傅临死前重创，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闻言的莫小漪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全身颤抖了起来，看着易天云，又看了看四周，像是一个无助的人儿，她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蹲在了地上。
自己救的眼前的这个男子，竟是让自己失去了心上人的人之一！
这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要这般对她，让她一苦再苦！这就是轮回吗？未免太残忍了！
莫小漪紧咬着下唇！全身颤抖了起来，她像是在抑制着自己。
易天云站在悬崖边，他那颗冰冷的心，被这个女子狠狠地抽动了，他竟隐隐地觉得——痛！
仇恨！要蔓延这个世界了是吗？
仇恨！连普通人都不放过了是吗？
仇恨！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吗？
易天云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杀的人也不少，心也够冷了，却怎知，对眼前这个弱女子是一再的心软，失了分寸！
易天云猛的抬起头，盯着远处的天空，他双眼赤红，低头寒声对莫小漪道：“这是我欠你的！你与那些人不一样，这罪债，我还！”
远空的薛若寒忽然心头一跳，直觉的自己似乎被咬了口！
易天云说完后，仰天一笑，大声道：“后面是万丈深渊！我纵身一跳！生死与否，尽看天意！如我不死，我将继续寻仇！此后，我与你两清！”
易天云没有一丝的犹豫，话刚完就已经跳进了身后的万丈深渊，黑暗瞬间就吞噬了他的身影。
“不要啊——”
莫小漪大叫道，似带着恳求，只是晚了。
莫小漪扑倒悬崖边，看着这万丈深渊，双眼一花，竟是差点就昏了过去，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在远空的薛若寒忽然感觉不到易天云的气息而只有莫小漪那凌乱的气息，，心中一惊，立马加速向那悬崖飞去，不消一会，她就来到了悬崖上，却只见莫小漪坐在那深渊前发呆。她移步上前，来到莫小漪身旁，看了一眼莫小漪，问道：“他呢？”
莫小漪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根本就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万丈深渊。薛若寒新心中一跳，道：“难道……”
话还未说完，薛若寒就纵身一跳，也是跳了进去，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她面色凝重的飞了上来。易天云这一跳进去，竟是没了气息没了踪影，她足足下降了半个时辰，根本就见不到深渊的底，反而是越来越黑暗，什么也感知不到。
见薛若寒两手空空的回来，莫小漪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绝望。
薛若寒从莫小漪身旁走过，道：“走吧！”
莫小漪坐在悬崖上，睁开眼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眼中似有泪珠滴落。
“我要见辉山！”
“你见不了！”
“我要见薛！三！郎！”
莫小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伤心、绝望了，近乎咆哮地对着薛若寒吼道。
薛若寒听见“薛三郎”三个字，身躯一震，转过身看着莫小漪道：“你，你知道了？”
“没错！你欠辉山的！你欠我的！我要见辉山！”
于此同时，东海水意宗地下室，千年白冰床上，有一被万年玄冰冰封着的男子，眼皮正在抖动不停。四周的千年白冰寒气似有灵性，化为缕缕细条，如白色仙绫缠绕在男子身上，慢慢地融进了玄冰内，男子又安静了下来。
薛若寒仰头看着天，看着无垠的苍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莫小漪看着有些失控地薛若寒，心中更是苦楚万分。
“姐，带我去吧……”
薛若寒听到这一声“姐”，神情一滞，她低下头，这一刻，她不再是那睥睨天下的水意宗宗主，而是一个老了许多的女人，她发丝凌乱，看着莫小漪。
“你会难受的！”
“我愿意！”
（第一卷《仇爱满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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