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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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谁敢对阿吟不敬,在背后胡言论语的话,本王一定会要了他的命。”楚随风脸色一变,浑身开始往外冒寒气。
&nb林子吟看到他暴怒的模样,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傻啊。她感动地上前抱住了楚随风。
&nb林子吟曾经也是个缺爱的人,她不觉得楚随风的反应是在作假,楚随风更不是为了一时她才如此生气。
&nb“别人说什么,阿吟不用管。”因为差一点儿失去,楚随风对林子吟更多了几分宠爱。“本王发誓,凡是伤害过或者想伤害你的人,本王都会给你讨回来。”
&nb这句话,林子吟更不会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nb北地的百姓早就知道陵王瑕疵必报的个性。今日他郑重其事地在她面前发誓,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她林子吟,楚随风这辈子一定会照顾好她。
&nb林子吟知道因为自己被掠走,楚随风对自己有愧疚,因为这个男人觉得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导致了她被人伤害。
&nb“不关你的事情。你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林子吟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说,“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后院以后我会认真管理,不会再放任别人来管理了。”
&nb即使林子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她还是推理出此时和后院的女人有关。
&nb“回去后,本王就会将她们处理掉。有些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但她们也不是很干净。本王犯了一次错,肯定不会犯第二次错误。”楚随风冷笑着说,语气显得阴森森。
&nb说到犯错,他抱着林子吟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nb可见,北国人掠走林子吟的事情,给他心理上带来了一定的打击。
&nb“暂时还不能将她们全都处理掉。”林子吟此刻比他要冷静许多,“要翻脸也必须等秋季庄稼全部收上来再说。”
&nb“本王等不及了。”楚随风没有答应她,“本王说过,凡是伤害你的人,一个人也跑不掉。”
&nb“听我的没错。”林子吟细声地安慰他,“鸿霖,对于我来说。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在乎我,对我好就足矣。”
&nb这还是林子吟第一次敞开心怀对楚随风表达感情。
&nb在感情方面,她总是被动,而且羞涩的,一直比较含蓄。楚随风冷不丁听到她的表白,脸上一喜。原本的寒霜顿时化为春风一般,整张脸都带上了春意。
&nb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忌林子吟的身体,他真想抱着林子吟好好疼爱一番。
&nb“王爷、王妃,慧真大师让奴婢问问,什么时候开饭?”红缨大着胆子在外面轻声问。大家都不愿意这时候过来打扰王爷王妃,可饭菜都准备好了,要是不吃的话,即使放着保温,味道也会差很多。加上慧真大师一个劲的催促,最后她猜拳输了,只能当出头鸟了。
&nb“嗯。”屋内的楚随风声音闷闷的,不过并没有生气的意味。
&nb红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nb夫妻两个手牵手出来,显得十分恩爱。
&nb罗恒不敢看,从一等人不敢直视,慧真大师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他笑眯眯地看着出来的小夫妻,还特意打趣了他们一番,“再不出来,贫僧已经准备先开吃了。对了,陵王妃,贫僧对你的厨艺还馋的很啊。”
&nb楚随风见他一照面就“欺负”林子吟,立刻狠狠地送了他几个白眼。
&nb可慧真大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盯着林子吟等待她的回应。
&nb“行,回去后,大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林子吟笑着满足了他的愿望。
&nb慧真大师听完,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
&nb北地的女主人终于回归,这天晚上,餐桌上其乐融融。
&nb本来楚随风打算等林子吟休息好两天后就启程,可是没有想到,边城很多百姓知道消息以后,推举了好些个本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到衙门来找林子吟。
&nb“王爷、王妃。”一个老人在同伴的推举下首先开言,“草民几个是代表边城百姓而来,希望王妃能到田头具体看看。”
&nb林子吟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比较破旧,却洗的比较干净,又见他说话的态度十分恭敬,心里倒是满意几分。“地里的土是不是全都翻整过呢?”
&nb几个过来的人看到她态度和蔼,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几分,“回禀王妃,秋后过后,所有的土地就都翻耕过来了。萧大人特意派了机械过去翻耕的,是深耕。”
&nb林子吟点点头,机械就是她设计的,深耕她自然懂。
&nb“这次请王妃过去,就是想请王妃帮着长长眼,看看暖棚里还有啥不足之处。”
&nb粮食是根本,是百姓的命根子,这些老农全是带着期望而来。
&nb“行,明日我就过去看看。”林子吟爽快地答应了。
&nb其实这些农人不来,她也会抽出时间到田头去看看。
&nb边城的位置很特殊,既然决定在这边搭理推广农事,那么她就想一次性成功。
&nb林子吟谈的是正事,楚随风坐在边上并没有插话,任由她和老农们闲聊扯谈。
&nb老农们看到陵王妃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又得到了承诺,坐了一会儿,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nb“你刚回来,身体还很虚弱,答应他们做什么?”因为承诺过不会干涉林子吟的事情,楚随风等农人走了以后,才委屈地抱怨几句。
&nb“只是随便走走,不会累着。”林子吟微笑着回答,“第一年试种,他们心里也没有底,我过去看看,不一定能起大作用,但最起码能让大家心安。”
&nb“明天本王陪着你一起过去看看。”楚随风到底不放心她一个人,即使不高兴她出去受罪,但还是主动要求陪行。
&nb对此,林子吟没有反对。楚随风跟着一起过去,无疑是一种最好的宣传。这样一来,百姓对种植、养殖的积极性会更高。
&nb第二天一早吃完饭,林子吟和楚随风就出门了。
&nb到了附近的村里,发现萧扬这个父母官早就等候在此。
&nb“下官参见王爷、王妃。”萧扬恭敬地行礼。
&nb“算了,今日本王和王妃只是简单看看,你们不用讲究那么多虚礼了。”楚随风淡淡地回答。
&nb“是,王爷。”萧扬笑着答应。
&nb百姓和萧扬这个父母官待得时间久,在萧扬面前他们还能自在一些。楚随风和林子吟的到来,却让他们有些觉得拘谨。
&nb萧扬的放松,无疑给他们一个信号。大伙儿脸上的紧绷也消散不少。
&nb“王妃,外面天气比较寒冷,要不要准备轿子。”萧扬故意问。他可不是为了试探林子吟,而是他知道林子吟肯定会拒绝自己的提议。那么林子吟在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nb对于林子吟这位新王妃,萧扬经过边城一战,早就打心里认同了这位女主。
&nb所以他不遗余力地想为林子吟造势。
&nb在边城百姓中,林子吟威望并不比楚随风这个王爷低。不说边城一战,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光是林子吟出身寒门飞上枝头,还不忘他们这些穷苦的百姓,就足以让他们感激不已了。
&nb萧扬的提议并没有让百姓觉得意外和排斥,相反,他们都知道林子吟被北国人掠去,而北国人就是想得到陵王一身神奇的种植技术。想必作为俘虏,陵王妃在北国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nb看看林子吟瘦弱的小身板,很多百姓对她都抱着同情怜惜的心情。
&nb“对对,轿子咱们都准备好了。”里正大声插话。吓死人了,有陵王殿下在,他一直胆战心惊,就怕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惹怒了陵王。好不容易逮到表现的机会,里正立刻抢着表现一下。
&nb“不用了,坐着轿子到田里算怎么回事。”果然,如萧扬所料,林子吟拒绝了他的提议。
&nb对此,楚随风也心知肚明。他没有反对林子吟的拒绝,带着林子吟往田地里走去。
&nb因为时间短,她只能到一个村子里,所以附近的村子里里正们听到消息,都带了一些村里种田的好把式过来了。
&nb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林子吟和楚随风来到了田地里。
&nb秋季翻整田地的时候,村民们就按照要求将田地分成一块块。
&nb这些田地的长度,也是按照要求划分的。目的就是为了适应以后机械的收割以及运输。
&nb而田地两天则完成了小河和沟渠。别小看这些河,河河沟渠不同,沟渠未来为田地灌溉做准备的,既可以养鱼养虾,又可以蓄水,而沟渠则是为了输送水。
&nb原来村民们灌水,是靠天吃饭,靠近水源近的往往是好田地,而离水源远的则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nb北地的地广人少,原来百姓手里是没有多少田地的。但林子吟借鉴了现代的管理方式,让农人们到衙门备案,按照人口多少来开荒种田。种植的土地三十年不变,不过土地所有权则是掌握在国家手里,他们只有耕种权利。每年上缴的粮食只占了其中的三成,然后余下的就属于大家自己分配了。
&nb不过粮食买卖不得卖出北地,这是硬规矩。
&nb别以为这些措施很小,对于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这些规定,让百姓对楚随风和林子吟几乎是当做了神供着了。
&nb要知道,他们原先租地种,是要上缴给东家五成,甚至六成的,再加上交公粮,最后剩下的几乎寥寥无几。
&nb可现在只用交出三成,余下的都是自己的。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么,而且他们还打听到,十里村的玉米、水稻产量惊人了。加上田头田埂是不算在交税之中的,北地土肥,只要勤快一些,光是这些就是一笔收入啊。
&nb“开春就可以放入鱼苗了。”林子吟指着小河说,“至于怎么样分配,你们自己村子根据收入分配,也可以承包给个人。”
&nb小河也要交费,只是衙门收取的银子十分少,简直和白送的差不多。
&nb“王妃,那啥什么时候可以下放啊?”有人看到她脾气好,放开了胆子问。
&nb“什么?”林子吟好奇的问,没听懂。
&nb“王妃,就是水车啊。”
&nb有人开头,胆大的人就多了起来。
&nb“放心好了,水车的价格绝对不会涨价,除去工钱和运输的费用,每一台车只有三十个铜板的利钱,绝对不会高。当然如果以后本地有能工巧匠做出来的话,你们完全可以按照当地的价格核算。”林子吟笑着回答,百姓最关系的就是切身的民生问题。她当然会解决好。
&nb“王妃,我们试过了,那些水车真的很好使。”有人笑着说。“有沟渠送水,再也不怕旱地了。”
&nb“大伙放心,只要每个人将北地当做真正的大家庭,我们共同努力,绝对会让每一个勤劳的人饱肚子。当然懒汉不算。”
&nb“对对,懒汉饿死也活该。”大家都哈哈大笑来。
&nb在她的调剂下,楚随风似乎成了摆设。百姓们更愿意靠近的却是林子吟这位王妃。
&nb可楚随风一点儿没有不满的意思,相反,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nb接下来,对村子里的鸡舍、鸭鹅圈什么的,她都给了一些中肯的建议。比如说,高度、地方的大小,粪便的处理……
&nb老农们跟在她后面听了连连点头,对林子吟越来越佩服了。
&nb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居然不知道啥叫综合利用,啥叫有机肥混合,红薯和豆子需要的肥料配方居然是不同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nb一直到中午,林子吟和楚随风谢绝了大家的款待,还是回去了。
&nb不是她嫌弃农家饭不好,而是林子吟知道,百姓的日子现在不好过,如果他们留下来,必然会吃掉村民们积攒的所有好东西。
&nb扰民,他们自然不会做。
&nb就连萧扬也带着衙役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nb村子里看过了,军队的种植基地养殖基地,她当然更要过去看看了。
&nb这样一来,他们在边城又耽搁了三天。
&nb三天后,楚随风让人准备上路的物资,第四天一大早,林子吟已经坐上了马车,而追赶北国国师的司锦寒和罗延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nb“不用担心他们。”楚随风将她搂在怀里说,“他们身边带足了人。”
&nb这话就够了,林子吟不再问过多的事情。
&nb回去的路上,楚随风怕她受到颠簸,行程并不是很赶,每日都是算好了路段好准备住宿打尖。
&nb“府里有多少人涉及此案。”找了一个楚随风不在的时间,林子吟坐在客栈里终于抽出时间问问当初事情的内幕。
&nb“……明灵、秦美人已经被王爷凌迟了,每日都拖到菜市场门口割几刀。”提到昔日的同伴,红缨几个再无一丝惋惜和心痛,而是浓浓的恨意,“李嫣然被木氏亲手刺死,木氏也自杀而亡。李杰庸因为害怕,精神早就垮了,所以王爷决定放过他一马,将他下放到冥城,让他劳动改造了。”
&nb果然死了!林子吟也没有想到,明美人身边的丫头居然会是北国的探子。想到那个倔强的一心为明美人的丫头,她不胜唏嘘。
&nb“还有,那个马志才,他也吃了豹子胆和鞑子有勾结。”绿萝咬着牙说,“要不是王爷想将人留给王妃处置,那个人渣早就被王爷剁了喂狗了。”
&nb“他那副东西,连狗儿都不会吃。”黄莺不赞同地插话。
&nb“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林子吟好奇地问。
&nb“城里一直都有鞑子探子在,也有京城里的探子。可王爷的处境不能让他对这些人斩尽杀绝。杀了一批总会来第二批第三批,还不如将查到的人放在眼皮底下了。当然也有探子没有露出身份。不过这些人即使存在,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实际的消息。谁知道他们居然胆大包天,打起了王妃你的主意。”黄莺气愤地解释,“王爷为此寝食难安。”
&nb林子吟沉默不语。
&nb的确是,她和楚随风才成亲几天,又遇上老夫人的丧事,他们是疏忽了。
&nb想到楚随风一路上表现,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楚随风的心病,他或许会为此愧疚一辈子。
&nb“马志才还不知他自己暴露了吧?”林子吟问。
&nb“那个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了。”红缨听到马志才的名字,就想将他给剁了。
&nb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因为王妃被人掠走,王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人物。
&nb可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居然差点儿坏了他们的大事情。
&nb虽然抢人的整个事件不是马志才策划的,可没有他的挑唆,王妃也不会被多方联手算计了。
&nb马志才这个卑鄙的小人实在太可恨了。
&nb“王妃放心,王爷已经让人盯上了马家,他们跑不了了。”绿萝还以为林子吟沉默,是因为在气马志才。
&nb“没事,他一个蚂蚱,我没有放在心上。”林子吟淡淡地说,“饭菜准备好了吗?王爷该回来了。”
&nb“是,厨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王爷回来了。”红缨恭敬地回答。
&nb正说着,楚随风推开门进来了。
&nb“你们下去准备吧,马上开饭。”林子吟吩咐。
&nb“这么呢?不开心。”楚随风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
&nb“没事。”林子吟闷闷地抱着他,“我有些难过自责。说到底,其实是因为我自己太大意了,才被别人算计去,所以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nb“和你无关,都是那些该死的人不好。”楚随风身上的寒气开始往外冒,他没说的是,他也有责任。
&nb“王爷既然知道都是那些人的过错,为什么还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林子吟抱着他仰起头问。
&nb原来她都知道!楚随风无言以对,他过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那道关。
&nb“对不起。”楚随风抱着她所有的歉意全都化成了一句话。
&nb林子吟哽咽着回答,“王爷,我们两个人是一体,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nb“好。”楚随风沉默,良久才用低沉的声音答应了。
&nb经过这一次的交谈,楚随风果然变得开朗很多。林子吟看到他的变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nb在路上行走了八天,到了第八天的晚上,林子吟看到了十里村的影子。
&nb“终于到家了。”林子吟激动地看着窗外。
&nb“爷爷他们见到你应该很高兴。”楚随风微笑着说。
&nb“嗯。”林子吟兴奋地不住点头。
&nb“噼噼啪啪。”说话之间,村里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炮竹声。
&nb马儿有点儿受惊吓,不过都是经过训练出的良马,很快就安静下来。
&nb炮竹声接连不断,刺鼻的火药味很快就飘过来了。
&nb“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回来呢?”林子吟惊喜地问。
&nb“嗯。”楚随风微笑着点点头,“昨天已经先派人回来通知了。”
&nb马车刚进入村子里主道不久,村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站在道路两旁不停地拍掌欢呼着“王妃、王妃回来了。”
&nb这些人不仅仅是本村的村民和林家的下人,还有邻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所有人几乎全都聚集而来。这些人是最先受到林子吟恩惠的人,他们因为林家,因为林家作坊,因为林子吟的支持,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nb所以说林子吟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夜不能寐。生怕林子吟在北国遭遇什么不测。
&nb“爷爷、大哥、嫂子、姐姐姐夫。”林子吟看到亲人一个不拉地站在道路中间,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让赶车的停下来,自己跳下了马车。
&nb“小心一点儿。”楚随风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小心的呵护着她。
&nb马车一停,老爷子等人全都迎上去了。当看到林子吟跳下马车的身姿,林子歌和蕙娘等女眷再也忍不住了,个个嚎啕大哭起来。
&nb女眷一哭,村子里的女人们也就跟着哭起来。
&nb很多孩子也跟着抹眼泪,长亭已经长高了许多,他死死地盯着林子吟看,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nb他牢牢的记住了林子吟曾经教导过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小小的男子汉,不能掉眼泪。
&nb比他小多了的炎知却不管这些,早就上前抱着林子吟嚎啕大哭起来。
&nb“爷爷,没事了,我回来了。”林子吟眼中带着泪水说,一手还轻轻的抚摸着炎知的脑袋。
&nb“回来就好。”老爷子显得特别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nb林子吟发现,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老人家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人也显得特别憔悴,而家里其他亲人也不比老爷子好什么,人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nb“王妃。”巧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噗通给她跪了下来,“都是奴婢没用……”
&nb后面的话因为哽咽再也说不出口了。
&nb“你这丫头,怎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林子吟上前亲自拉起她,这些天林子吟也在担心巧儿这个丫头,生怕她想岔了,和楚随风一样将责任往她自个身上揽。
&nb果然,这丫头是走进了死胡同里了。
&nb“连我这么聪明都没想到了会出事,你这傻丫头又不会未卜先知,难不成你还比你家主子我厉害吗?”林子吟故意用轻松地开玩笑的语气开解她。
&nb“王妃。”巧儿眼泪又掉下来了,当初她醒来知道王妃被坏走带走的时候,她差点儿崩溃了。回到庄子里,更是被爹娘他们埋怨指责不停。可王妃回来之后,却一点儿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越是这样,巧儿越是难过不已。
&nb于家人看到林子吟与巧儿的互动,也都心酸不已。
&nb“外面冷,回去再说。”适时的,楚随风开口了。
&nb一句话让众人惊醒过来,大家簇拥着林子吟和楚随风回到了林家的院子。
&nb村民太多,大家热闹了一会儿,表达了他们的欢喜以后,就各自回去了。而何家和平时与林家关系好的吴家、白家却是留了下来。
&nb“那些鞑子没有打你吧?”进了屋子不久,子歌终于将自己担心的问出来,“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nb她这问题一出,老爷子等人也担忧地都盯着她看。
&nb“北国的国君想让我传授他们种植方法,还想我将制作奶粉和羊毛线的方法交给他们,他们哪里敢对我动粗。”林子吟找好的说,至于在北国的煎熬却是一字不提。
&nb“他们想得倒是美。”长亭气呼呼地插话,“就是他们求着我们,我们也不会理他。”
&nb“还有那个常春国,我们这个月已经不再和他们做生意了。”林长书也怒气冲冲地说。“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商客做生意。”
&nb“常春国的代销商是谁?”林子吟问。
&nb“回禀王妃,是五皇子。”于少辉站在一旁回答。
&nb“回头将五皇子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看。”林子吟吩咐。
&nb“是,王妃。小人回去后,就将有关常春国的一切资料整理好送来。”于少辉答应一声。他和觉新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个人配合很好,是很不错的管家。
&nb凡是和林家有生意来往的商客,他们都做了详细的资料保存,对于商客的背景也就所记载。
&nb林子吟要的就是这样的资料,她需要分析常春国这位五皇子的个人资料和实力,看看能不能借刀杀人。
&nb楚随风他们也想到了她的用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nb常春国的太子居然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就是林子吟不追究,楚随风也不会放过他。
&nb不过能用借刀杀人的办法,那是最最上策的办法了。楚随风很高兴林子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nb林子吟的确不想费一兵一卒去解决掉常春国的太子。和林家做生意,绝对收益可观。如果五皇子实力足够强,他就不会心甘情愿的放过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或许催化一下,再挑拨一番,五皇子就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将太子解决掉。
&nb反过来,如果说五皇子实力不够的话,也无妨。反正,聪明人是不会放走到嘴的鸭子,五皇即使斗不过太子,也会找机会给他兄长一点儿麻烦使使。
&nb“瘦的这么厉害,回来以后就得好好补补。”郭慧娘心疼得看着她,“我到厨房去看看,是否需要再添加几个菜。”
&nb“好。”林子吟回到家里,感受舒服多了。接受到亲人的关怀,她整颗心都感觉到暖暖的。
&nb炎知一直搬着小板凳坐在她身边,黏得很,长亭大了,却有些不好意思再黏着她了。不过这孩子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子吟。
&nb“啊。”或许是看到林子吟手里拿着好玩的东西,两个胖孩子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小风车看。
&nb林子吟欢喜地看着他们,心里也感叹不已。才一个多月,两个小家伙好像又胖了。
&nb她眼馋想去抱抱孩子,楚随风却霸道的不给她机会,一直牢牢地拉着她的另一只手。
&nb没办法,林子吟只好过过眼瘾了。
&nb林子吟的回归,让林家上上下下变得欢喜无比,所有人不仅脸上带着笑意,就是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nb这种欢喜几乎蔓延了整个十里村,甚至是周边的几个村子。
&nb马家却一片阴云。
&nb严氏咬着牙坐在屋子里,连饭都懒得去做了。
&nb林子吟被抓走,她是村里最高兴的一个人。这一个多月来,每一次看到林家人和村子里人担忧的神色,听到村里人的询问,她都兴奋不已。
&nb马大郎虽然没有严氏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干劲也是十足。在马大郎看来,林家也就是仗着林子吟起家的,林子吟一失踪,林家今后还不倒塌了。
&nb说不准这样一来,他马大郎也能找到借机找到更好的商机了。
&nb这么一想的话,他每天忙得几乎不可开交。而且马大郎的心很大,他总想着找机会学得林家作坊的一门手艺,只要学会一样,最好能学会化妆品,或者是制糖工艺,因为他自从做了掮客以后,觉得林家这两门生意是最赚钱了。
&nb一想到以后能成为林家那样的大户,马大郎整颗心都在飞。当然这种想法的前提是,林子吟必须留在北国,最好是死在北国,那样,林家才会失去陵王的庇护。他才有机会谋算。
&nb可林子吟回来了,他的梦想一下子没了。从村里准备迎接林子吟归来,他整颗心就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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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林子吟看到他暴怒的模样,只觉得这个男人好傻啊。她感动地上前抱住了楚随风。
&nb林子吟曾经也是个缺爱的人,她不觉得楚随风的反应是在作假,楚随风更不是为了一时她才如此生气。
&nb“别人说什么,阿吟不用管。”因为差一点儿失去,楚随风对林子吟更多了几分宠爱。“本王发誓,凡是伤害过或者想伤害你的人,本王都会给你讨回来。”
&nb这句话,林子吟更不会觉得他是在说大话。
&nb北地的百姓早就知道陵王瑕疵必报的个性。今日他郑重其事地在她面前发誓,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她林子吟,楚随风这辈子一定会照顾好她。
&nb林子吟知道因为自己被掠走,楚随风对自己有愧疚,因为这个男人觉得是因为他的疏忽才导致了她被人伤害。
&nb“不关你的事情。你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林子吟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说,“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后院以后我会认真管理,不会再放任别人来管理了。”
&nb即使林子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她还是推理出此时和后院的女人有关。
&nb“回去后,本王就会将她们处理掉。有些人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但她们也不是很干净。本王犯了一次错,肯定不会犯第二次错误。”楚随风冷笑着说,语气显得阴森森。
&nb说到犯错,他抱着林子吟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nb可见,北国人掠走林子吟的事情,给他心理上带来了一定的打击。
&nb“暂时还不能将她们全都处理掉。”林子吟此刻比他要冷静许多,“要翻脸也必须等秋季庄稼全部收上来再说。”
&nb“本王等不及了。”楚随风没有答应她,“本王说过,凡是伤害你的人,一个人也跑不掉。”
&nb“听我的没错。”林子吟细声地安慰他,“鸿霖,对于我来说。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在乎我,对我好就足矣。”
&nb这还是林子吟第一次敞开心怀对楚随风表达感情。
&nb在感情方面,她总是被动,而且羞涩的,一直比较含蓄。楚随风冷不丁听到她的表白,脸上一喜。原本的寒霜顿时化为春风一般,整张脸都带上了春意。
&nb如果不是因为要顾忌林子吟的身体,他真想抱着林子吟好好疼爱一番。
&nb“王爷、王妃,慧真大师让奴婢问问,什么时候开饭?”红缨大着胆子在外面轻声问。大家都不愿意这时候过来打扰王爷王妃,可饭菜都准备好了,要是不吃的话,即使放着保温,味道也会差很多。加上慧真大师一个劲的催促,最后她猜拳输了,只能当出头鸟了。
&nb“嗯。”屋内的楚随风声音闷闷的,不过并没有生气的意味。
&nb红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nb夫妻两个手牵手出来,显得十分恩爱。
&nb罗恒不敢看,从一等人不敢直视,慧真大师却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他笑眯眯地看着出来的小夫妻,还特意打趣了他们一番,“再不出来,贫僧已经准备先开吃了。对了,陵王妃,贫僧对你的厨艺还馋的很啊。”
&nb楚随风见他一照面就“欺负”林子吟,立刻狠狠地送了他几个白眼。
&nb可慧真大师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盯着林子吟等待她的回应。
&nb“行,回去后,大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林子吟笑着满足了他的愿望。
&nb慧真大师听完,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缝。
&nb北地的女主人终于回归,这天晚上,餐桌上其乐融融。
&nb本来楚随风打算等林子吟休息好两天后就启程,可是没有想到,边城很多百姓知道消息以后,推举了好些个本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到衙门来找林子吟。
&nb“王爷、王妃。”一个老人在同伴的推举下首先开言,“草民几个是代表边城百姓而来,希望王妃能到田头具体看看。”
&nb林子吟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比较破旧,却洗的比较干净,又见他说话的态度十分恭敬,心里倒是满意几分。“地里的土是不是全都翻整过呢?”
&nb几个过来的人看到她态度和蔼,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几分,“回禀王妃,秋后过后,所有的土地就都翻耕过来了。萧大人特意派了机械过去翻耕的,是深耕。”
&nb林子吟点点头,机械就是她设计的,深耕她自然懂。
&nb“这次请王妃过去,就是想请王妃帮着长长眼,看看暖棚里还有啥不足之处。”
&nb粮食是根本,是百姓的命根子,这些老农全是带着期望而来。
&nb“行,明日我就过去看看。”林子吟爽快地答应了。
&nb其实这些农人不来,她也会抽出时间到田头去看看。
&nb边城的位置很特殊,既然决定在这边搭理推广农事,那么她就想一次性成功。
&nb林子吟谈的是正事,楚随风坐在边上并没有插话,任由她和老农们闲聊扯谈。
&nb老农们看到陵王妃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又得到了承诺,坐了一会儿,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nb“你刚回来,身体还很虚弱,答应他们做什么?”因为承诺过不会干涉林子吟的事情,楚随风等农人走了以后,才委屈地抱怨几句。
&nb“只是随便走走,不会累着。”林子吟微笑着回答,“第一年试种,他们心里也没有底,我过去看看,不一定能起大作用,但最起码能让大家心安。”
&nb“明天本王陪着你一起过去看看。”楚随风到底不放心她一个人,即使不高兴她出去受罪,但还是主动要求陪行。
&nb对此,林子吟没有反对。楚随风跟着一起过去,无疑是一种最好的宣传。这样一来,百姓对种植、养殖的积极性会更高。
&nb第二天一早吃完饭,林子吟和楚随风就出门了。
&nb到了附近的村里,发现萧扬这个父母官早就等候在此。
&nb“下官参见王爷、王妃。”萧扬恭敬地行礼。
&nb“算了,今日本王和王妃只是简单看看,你们不用讲究那么多虚礼了。”楚随风淡淡地回答。
&nb“是,王爷。”萧扬笑着答应。
&nb百姓和萧扬这个父母官待得时间久,在萧扬面前他们还能自在一些。楚随风和林子吟的到来,却让他们有些觉得拘谨。
&nb萧扬的放松,无疑给他们一个信号。大伙儿脸上的紧绷也消散不少。
&nb“王妃,外面天气比较寒冷,要不要准备轿子。”萧扬故意问。他可不是为了试探林子吟,而是他知道林子吟肯定会拒绝自己的提议。那么林子吟在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nb对于林子吟这位新王妃,萧扬经过边城一战,早就打心里认同了这位女主。
&nb所以他不遗余力地想为林子吟造势。
&nb在边城百姓中,林子吟威望并不比楚随风这个王爷低。不说边城一战,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光是林子吟出身寒门飞上枝头,还不忘他们这些穷苦的百姓,就足以让他们感激不已了。
&nb萧扬的提议并没有让百姓觉得意外和排斥,相反,他们都知道林子吟被北国人掠去,而北国人就是想得到陵王一身神奇的种植技术。想必作为俘虏,陵王妃在北国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nb看看林子吟瘦弱的小身板,很多百姓对她都抱着同情怜惜的心情。
&nb“对对,轿子咱们都准备好了。”里正大声插话。吓死人了,有陵王殿下在,他一直胆战心惊,就怕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惹怒了陵王。好不容易逮到表现的机会,里正立刻抢着表现一下。
&nb“不用了,坐着轿子到田里算怎么回事。”果然,如萧扬所料,林子吟拒绝了他的提议。
&nb对此,楚随风也心知肚明。他没有反对林子吟的拒绝,带着林子吟往田地里走去。
&nb因为时间短,她只能到一个村子里,所以附近的村子里里正们听到消息,都带了一些村里种田的好把式过来了。
&nb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着林子吟和楚随风来到了田地里。
&nb秋季翻整田地的时候,村民们就按照要求将田地分成一块块。
&nb这些田地的长度,也是按照要求划分的。目的就是为了适应以后机械的收割以及运输。
&nb而田地两天则完成了小河和沟渠。别小看这些河,河河沟渠不同,沟渠未来为田地灌溉做准备的,既可以养鱼养虾,又可以蓄水,而沟渠则是为了输送水。
&nb原来村民们灌水,是靠天吃饭,靠近水源近的往往是好田地,而离水源远的则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
&nb北地的地广人少,原来百姓手里是没有多少田地的。但林子吟借鉴了现代的管理方式,让农人们到衙门备案,按照人口多少来开荒种田。种植的土地三十年不变,不过土地所有权则是掌握在国家手里,他们只有耕种权利。每年上缴的粮食只占了其中的三成,然后余下的就属于大家自己分配了。
&nb不过粮食买卖不得卖出北地,这是硬规矩。
&nb别以为这些措施很小,对于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这些规定,让百姓对楚随风和林子吟几乎是当做了神供着了。
&nb要知道,他们原先租地种,是要上缴给东家五成,甚至六成的,再加上交公粮,最后剩下的几乎寥寥无几。
&nb可现在只用交出三成,余下的都是自己的。这不是天大的好事是什么,而且他们还打听到,十里村的玉米、水稻产量惊人了。加上田头田埂是不算在交税之中的,北地土肥,只要勤快一些,光是这些就是一笔收入啊。
&nb“开春就可以放入鱼苗了。”林子吟指着小河说,“至于怎么样分配,你们自己村子根据收入分配,也可以承包给个人。”
&nb小河也要交费,只是衙门收取的银子十分少,简直和白送的差不多。
&nb“王妃,那啥什么时候可以下放啊?”有人看到她脾气好,放开了胆子问。
&nb“什么?”林子吟好奇的问,没听懂。
&nb“王妃,就是水车啊。”
&nb有人开头,胆大的人就多了起来。
&nb“放心好了,水车的价格绝对不会涨价,除去工钱和运输的费用,每一台车只有三十个铜板的利钱,绝对不会高。当然如果以后本地有能工巧匠做出来的话,你们完全可以按照当地的价格核算。”林子吟笑着回答,百姓最关系的就是切身的民生问题。她当然会解决好。
&nb“王妃,我们试过了,那些水车真的很好使。”有人笑着说。“有沟渠送水,再也不怕旱地了。”
&nb“大伙放心,只要每个人将北地当做真正的大家庭,我们共同努力,绝对会让每一个勤劳的人饱肚子。当然懒汉不算。”
&nb“对对,懒汉饿死也活该。”大家都哈哈大笑来。
&nb在她的调剂下,楚随风似乎成了摆设。百姓们更愿意靠近的却是林子吟这位王妃。
&nb可楚随风一点儿没有不满的意思,相反,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nb接下来,对村子里的鸡舍、鸭鹅圈什么的,她都给了一些中肯的建议。比如说,高度、地方的大小,粪便的处理……
&nb老农们跟在她后面听了连连点头,对林子吟越来越佩服了。
&nb他们种了一辈子地,居然不知道啥叫综合利用,啥叫有机肥混合,红薯和豆子需要的肥料配方居然是不同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nb一直到中午,林子吟和楚随风谢绝了大家的款待,还是回去了。
&nb不是她嫌弃农家饭不好,而是林子吟知道,百姓的日子现在不好过,如果他们留下来,必然会吃掉村民们积攒的所有好东西。
&nb扰民,他们自然不会做。
&nb就连萧扬也带着衙役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
&nb村子里看过了,军队的种植基地养殖基地,她当然更要过去看看了。
&nb这样一来,他们在边城又耽搁了三天。
&nb三天后,楚随风让人准备上路的物资,第四天一大早,林子吟已经坐上了马车,而追赶北国国师的司锦寒和罗延却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nb“不用担心他们。”楚随风将她搂在怀里说,“他们身边带足了人。”
&nb这话就够了,林子吟不再问过多的事情。
&nb回去的路上,楚随风怕她受到颠簸,行程并不是很赶,每日都是算好了路段好准备住宿打尖。
&nb“府里有多少人涉及此案。”找了一个楚随风不在的时间,林子吟坐在客栈里终于抽出时间问问当初事情的内幕。
&nb“……明灵、秦美人已经被王爷凌迟了,每日都拖到菜市场门口割几刀。”提到昔日的同伴,红缨几个再无一丝惋惜和心痛,而是浓浓的恨意,“李嫣然被木氏亲手刺死,木氏也自杀而亡。李杰庸因为害怕,精神早就垮了,所以王爷决定放过他一马,将他下放到冥城,让他劳动改造了。”
&nb果然死了!林子吟也没有想到,明美人身边的丫头居然会是北国的探子。想到那个倔强的一心为明美人的丫头,她不胜唏嘘。
&nb“还有,那个马志才,他也吃了豹子胆和鞑子有勾结。”绿萝咬着牙说,“要不是王爷想将人留给王妃处置,那个人渣早就被王爷剁了喂狗了。”
&nb“他那副东西,连狗儿都不会吃。”黄莺不赞同地插话。
&nb“王爷是怎么知道的?”林子吟好奇地问。
&nb“城里一直都有鞑子探子在,也有京城里的探子。可王爷的处境不能让他对这些人斩尽杀绝。杀了一批总会来第二批第三批,还不如将查到的人放在眼皮底下了。当然也有探子没有露出身份。不过这些人即使存在,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实际的消息。谁知道他们居然胆大包天,打起了王妃你的主意。”黄莺气愤地解释,“王爷为此寝食难安。”
&nb林子吟沉默不语。
&nb的确是,她和楚随风才成亲几天,又遇上老夫人的丧事,他们是疏忽了。
&nb想到楚随风一路上表现,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楚随风的心病,他或许会为此愧疚一辈子。
&nb“马志才还不知他自己暴露了吧?”林子吟问。
&nb“那个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了。”红缨听到马志才的名字,就想将他给剁了。
&nb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因为王妃被人掠走,王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小人物。
&nb可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居然差点儿坏了他们的大事情。
&nb虽然抢人的整个事件不是马志才策划的,可没有他的挑唆,王妃也不会被多方联手算计了。
&nb马志才这个卑鄙的小人实在太可恨了。
&nb“王妃放心,王爷已经让人盯上了马家,他们跑不了了。”绿萝还以为林子吟沉默,是因为在气马志才。
&nb“没事,他一个蚂蚱,我没有放在心上。”林子吟淡淡地说,“饭菜准备好了吗?王爷该回来了。”
&nb“是,厨子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王爷回来了。”红缨恭敬地回答。
&nb正说着,楚随风推开门进来了。
&nb“你们下去准备吧,马上开饭。”林子吟吩咐。
&nb“这么呢?不开心。”楚随风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
&nb“没事。”林子吟闷闷地抱着他,“我有些难过自责。说到底,其实是因为我自己太大意了,才被别人算计去,所以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
&nb“和你无关,都是那些该死的人不好。”楚随风身上的寒气开始往外冒,他没说的是,他也有责任。
&nb“王爷既然知道都是那些人的过错,为什么还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林子吟抱着他仰起头问。
&nb原来她都知道!楚随风无言以对,他过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那道关。
&nb“对不起。”楚随风抱着她所有的歉意全都化成了一句话。
&nb林子吟哽咽着回答,“王爷,我们两个人是一体,我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
&nb“好。”楚随风沉默,良久才用低沉的声音答应了。
&nb经过这一次的交谈,楚随风果然变得开朗很多。林子吟看到他的变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nb在路上行走了八天,到了第八天的晚上,林子吟看到了十里村的影子。
&nb“终于到家了。”林子吟激动地看着窗外。
&nb“爷爷他们见到你应该很高兴。”楚随风微笑着说。
&nb“嗯。”林子吟兴奋地不住点头。
&nb“噼噼啪啪。”说话之间,村里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炮竹声。
&nb马儿有点儿受惊吓,不过都是经过训练出的良马,很快就安静下来。
&nb炮竹声接连不断,刺鼻的火药味很快就飘过来了。
&nb“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要回来呢?”林子吟惊喜地问。
&nb“嗯。”楚随风微笑着点点头,“昨天已经先派人回来通知了。”
&nb马车刚进入村子里主道不久,村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站在道路两旁不停地拍掌欢呼着“王妃、王妃回来了。”
&nb这些人不仅仅是本村的村民和林家的下人,还有邻近几个村子的村民,所有人几乎全都聚集而来。这些人是最先受到林子吟恩惠的人,他们因为林家,因为林家作坊,因为林子吟的支持,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nb所以说林子吟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是夜不能寐。生怕林子吟在北国遭遇什么不测。
&nb“爷爷、大哥、嫂子、姐姐姐夫。”林子吟看到亲人一个不拉地站在道路中间,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让赶车的停下来,自己跳下了马车。
&nb“小心一点儿。”楚随风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模样,小心的呵护着她。
&nb马车一停,老爷子等人全都迎上去了。当看到林子吟跳下马车的身姿,林子歌和蕙娘等女眷再也忍不住了,个个嚎啕大哭起来。
&nb女眷一哭,村子里的女人们也就跟着哭起来。
&nb很多孩子也跟着抹眼泪,长亭已经长高了许多,他死死地盯着林子吟看,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nb他牢牢的记住了林子吟曾经教导过的话,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是小小的男子汉,不能掉眼泪。
&nb比他小多了的炎知却不管这些,早就上前抱着林子吟嚎啕大哭起来。
&nb“爷爷,没事了,我回来了。”林子吟眼中带着泪水说,一手还轻轻的抚摸着炎知的脑袋。
&nb“回来就好。”老爷子显得特别激动,说话都带着颤音。
&nb林子吟发现,只是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老人家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人也显得特别憔悴,而家里其他亲人也不比老爷子好什么,人人脸上都带着疲惫。
&nb“王妃。”巧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噗通给她跪了下来,“都是奴婢没用……”
&nb后面的话因为哽咽再也说不出口了。
&nb“你这丫头,怎么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林子吟上前亲自拉起她,这些天林子吟也在担心巧儿这个丫头,生怕她想岔了,和楚随风一样将责任往她自个身上揽。
&nb果然,这丫头是走进了死胡同里了。
&nb“连我这么聪明都没想到了会出事,你这傻丫头又不会未卜先知,难不成你还比你家主子我厉害吗?”林子吟故意用轻松地开玩笑的语气开解她。
&nb“王妃。”巧儿眼泪又掉下来了,当初她醒来知道王妃被坏走带走的时候,她差点儿崩溃了。回到庄子里,更是被爹娘他们埋怨指责不停。可王妃回来之后,却一点儿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越是这样,巧儿越是难过不已。
&nb于家人看到林子吟与巧儿的互动,也都心酸不已。
&nb“外面冷,回去再说。”适时的,楚随风开口了。
&nb一句话让众人惊醒过来,大家簇拥着林子吟和楚随风回到了林家的院子。
&nb村民太多,大家热闹了一会儿,表达了他们的欢喜以后,就各自回去了。而何家和平时与林家关系好的吴家、白家却是留了下来。
&nb“那些鞑子没有打你吧?”进了屋子不久,子歌终于将自己担心的问出来,“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nb她这问题一出,老爷子等人也担忧地都盯着她看。
&nb“北国的国君想让我传授他们种植方法,还想我将制作奶粉和羊毛线的方法交给他们,他们哪里敢对我动粗。”林子吟找好的说,至于在北国的煎熬却是一字不提。
&nb“他们想得倒是美。”长亭气呼呼地插话,“就是他们求着我们,我们也不会理他。”
&nb“还有那个常春国,我们这个月已经不再和他们做生意了。”林长书也怒气冲冲地说。“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商客做生意。”
&nb“常春国的代销商是谁?”林子吟问。
&nb“回禀王妃,是五皇子。”于少辉站在一旁回答。
&nb“回头将五皇子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看。”林子吟吩咐。
&nb“是,王妃。小人回去后,就将有关常春国的一切资料整理好送来。”于少辉答应一声。他和觉新两个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个人配合很好,是很不错的管家。
&nb凡是和林家有生意来往的商客,他们都做了详细的资料保存,对于商客的背景也就所记载。
&nb林子吟要的就是这样的资料,她需要分析常春国这位五皇子的个人资料和实力,看看能不能借刀杀人。
&nb楚随风他们也想到了她的用意,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nb常春国的太子居然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就是林子吟不追究,楚随风也不会放过他。
&nb不过能用借刀杀人的办法,那是最最上策的办法了。楚随风很高兴林子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nb林子吟的确不想费一兵一卒去解决掉常春国的太子。和林家做生意,绝对收益可观。如果五皇子实力足够强,他就不会心甘情愿的放过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或许催化一下,再挑拨一番,五皇子就会按照她的意思去将太子解决掉。
&nb反过来,如果说五皇子实力不够的话,也无妨。反正,聪明人是不会放走到嘴的鸭子,五皇即使斗不过太子,也会找机会给他兄长一点儿麻烦使使。
&nb“瘦的这么厉害,回来以后就得好好补补。”郭慧娘心疼得看着她,“我到厨房去看看,是否需要再添加几个菜。”
&nb“好。”林子吟回到家里,感受舒服多了。接受到亲人的关怀,她整颗心都感觉到暖暖的。
&nb炎知一直搬着小板凳坐在她身边,黏得很,长亭大了,却有些不好意思再黏着她了。不过这孩子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子吟。
&nb“啊。”或许是看到林子吟手里拿着好玩的东西,两个胖孩子一直盯着她手里的小风车看。
&nb林子吟欢喜地看着他们,心里也感叹不已。才一个多月,两个小家伙好像又胖了。
&nb她眼馋想去抱抱孩子,楚随风却霸道的不给她机会,一直牢牢地拉着她的另一只手。
&nb没办法,林子吟只好过过眼瘾了。
&nb林子吟的回归,让林家上上下下变得欢喜无比,所有人不仅脸上带着笑意,就是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nb这种欢喜几乎蔓延了整个十里村,甚至是周边的几个村子。
&nb马家却一片阴云。
&nb严氏咬着牙坐在屋子里,连饭都懒得去做了。
&nb林子吟被抓走,她是村里最高兴的一个人。这一个多月来,每一次看到林家人和村子里人担忧的神色,听到村里人的询问,她都兴奋不已。
&nb马大郎虽然没有严氏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干劲也是十足。在马大郎看来,林家也就是仗着林子吟起家的,林子吟一失踪,林家今后还不倒塌了。
&nb说不准这样一来,他马大郎也能找到借机找到更好的商机了。
&nb这么一想的话,他每天忙得几乎不可开交。而且马大郎的心很大,他总想着找机会学得林家作坊的一门手艺,只要学会一样,最好能学会化妆品,或者是制糖工艺,因为他自从做了掮客以后,觉得林家这两门生意是最赚钱了。
&nb一想到以后能成为林家那样的大户,马大郎整颗心都在飞。当然这种想法的前提是,林子吟必须留在北国,最好是死在北国,那样,林家才会失去陵王的庇护。他才有机会谋算。
&nb可林子吟回来了,他的梦想一下子没了。从村里准备迎接林子吟归来,他整颗心就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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