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婚宠——嫁值千金 > 【045】今夜,为我留下来!

【045】今夜,为我留下来!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婚宠——嫁值千金最新章节!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楠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苏凝雪。

    她低垂着眼睫,呼吸略微有些急喘,神情像是伤痛,又像是沉迷。

    在他逼迫自己回想起那段既甜蜜又心酸的过往时,她是不是亦沉溺其中?

    他的掌心缓缓贴上她冰凉的面颊,因为上面的泪水而心痛。

    此情此景,曾经只在梦里重现过,他的手心是她真真切切的体温……

    压制着那份窒息般的痛楚,侧下头,他的唇小心翼翼地轻触她的额际。

    一如二十八年前那个夜晚,他怀着满心的期待亲吻她的额头。

    只是何曾想到,那个如蝴蝶轻点花枝的吻,竟会成为他们的道别礼。

    再次拥抱着她,感受她的颤抖,她的慌乱,他合上眼竟,心中生出千山过尽之后的倦然和沧桑,唯有紧紧地抱着她才能相信这一刻的真实。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牵动他的神智,能让他在暗夜里抑制不住地流泪,现在,这个人,时隔二十八年终于重回他的怀抱,又岂能再次放手?

    他漆黑如墨的深眸微微一眯,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她转身了!

    “苏凝雪,你说你从来没有一点点地喜欢我?”

    五十几岁的人了,再去追究情情爱爱的未免太过荒唐,可他却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她告诉他,筒子楼里的半个月不是他一个人的臆想。

    “乔楠……”苏凝雪从慌乱中回过神,似乎想说点什么。

    他紧紧地拧着眉,静等着她继续。

    她望着他严肃而冷峻的神态,欲开口的话却只能缓缓咽回肚子里。

    忽然觉得,太阳穴跳动得有些紧疼……

    她以为那一日清晨从筒子楼离开,他们今生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离开的理由有很多也很充足——

    她有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跟丈夫所生的女儿,她身上依然有一道婚姻的枷锁,她不愿意背负一世骂名,亦……不想拖累他。

    直到子琦在她怀里,突然朝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喊出那声口齿不清的“爸爸”,她的脸色骤然苍白,心头也悸动得让她几乎是抱着孩子落荒而逃。

    她不知道是谁叫子琦说的这两个字,那一刻也不想去探究。

    她不顾子琦不满的哼唧,抱着她快速地下楼,甚至没有等到父亲派来的车,便心慌意乱地小跑在柏油路上,逃得越远,似乎才会安全。

    父亲欺骗了她,也骗了其他人,他根本没把她送去姑姑家,他只是让她住在苏家在郊外的别墅里,派了口风紧的佣人来照顾她。

    那时的她,看着日益情绪低落的子琦,也曾觉得心酸。

    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父亲说的没错,她还没对乔楠爱情的地步,她很感激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温暖,但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毁了他。

    苏凝雪不是善良到圣母的女人,却也不会是卑劣自私的。

    她把自己尘封起来,与所有人都断绝往来,待在别墅里陪着孩子成长。

    她不敢踏出院子,她不想听到乔楠的消息,更不敢听到乔楠的消息。

    因为愧疚,也因为被她刻意忽略、掩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份陌生的情愫。

    她不能解释那几天发生的事,只能像鸵鸟,将自己埋在沙子里。

    这一埋就是十五年。

    靳氏要进行海外融资,她作为靳氏代表前往英国,无预兆地在英国当地的财经杂志上看到了他的身影,下一秒,她就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

    滚烫的咖啡在她的手背上溅起一小串水泡,却及不上心口的疼痛。

    那一期的财经杂志采访的是极致全球汽车公司。

    封面是个极具绅士的欧洲男人,西装革履,是极致的CEO。

    标题是:商界,资本为大。

    然而,翻开杂志,更多的篇幅是在报道极致全球汽车设计总监乔楠的全新设计理念,当乔楠的名字映入她的视网膜,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凝滞。

    乔楠倚在冰绿色的航空材料上,双手抱胸,矜贵而沉默的眼神。

    色彩,他的理念,新推的主题,就是冰绿色。

    旁白是——

    让色彩飞驰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成熟了不少,清俊的眉宇皱得紧紧的,薄唇抿起的时候,多出了几条纹路,身上已经有了成功人士的气度。

    她却倏然起身,捂着嘴,惶恐地丢了杂志在地上,跌跌撞撞地躲进了洗手间,重重地关上门,好像他就站在门外专注地看着自己。

    一遍一遍用冷水清洗自己滚烫的脸,心中的忐忑却不曾减轻半分。

    她破天荒地不顾西方的礼仪风俗,要求提前商量融资的事情,她不想再待在这个有他的国度,每一夜,都被莫须有的焦虑所折磨。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离开伦敦的前一个晚上,她和东道主去英国有名的酒店用餐,东道主的夫人是个很热情的欧洲夫人,问起她的情况,她也很诚实地一一作答。

    “你也是S市的人吗?”那位夫人听她说起,诧异地瞪圆了那双深邃的碧绿色眼睛:“极致的乔也是S市的,你认识吗?”

    下一刻,夫人就建议:“温莎和乔他们就在隔壁用餐,我们要去看看他们吗?”

    她目瞪口呆,感觉世界怎么就这么小呢?

    “乔现在是极致的设计总监,在伦敦很出名的,不过可惜,他的性格太死心眼,在国内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到现在还保持着单身。”

    她最终也没有应夫人的邀请去隔壁问候。

    她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手脚冰凉。

    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她彻夜无眠。

    和靳昭东的婚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还爱他吗?

    不,早就不爱了。

    也许在他从天山回来后,她曾因不甘努力过。

    可是,每一次的努力,不但没给她带来充实感,反倒让她感到铺天盖地的空虚和惶恐,有好几次,她竟然会因为他的转身而感到侥幸和轻松。

    午夜梦回时,不再是天山靳昭东送她离开的那一幕,也不再是靳昭东为了另一个女人给她寄来离婚协议书的残忍画面,而是——

    筒子楼下,她用井水冲着潮热的双脚,他坐在旁边逗着子琦哇哇大叫。

    向靳昭东提出离婚,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连她自己都失神了,望着靳昭东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却感觉一块巨石从心头搬开。

    她的世界不再是潮湿阴暗,开始倾泻进了几缕明媚的阳光。

    签署离婚协议书的时候,魏仲明问她,真的决定了吗?

    她点点头,开玩笑地说:我在二十八年前就该签了,然后再找个人嫁了。

    说完,魏仲明无声地笑了,她却兀自失神。

    她曾在靳氏的最高会议上,提出建议,要求买下筒子楼所在的那块地,甚至昼夜不分地用了一周的时间想出了设计方案,只为了说服所有的股东。

    筒子楼最后变成了南都花园,她经常开着车去那里,静静地看着,却发现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乔楠从英国回来了,盛世豪庭门口,他站在她面前时她差点跌倒在地。

    面上维持着波澜无痕的淡定,心中却早已汹涌澎湃。

    当她在办公室窗外看到对面咖啡厅窗边那抹清雅的身影时,正被她拿在手里摆弄的仙人球瞬间粉碎在了地上,蹲下身去捡,却被刺痛了指腹。

    鲜血从指尖溢出,她怔怔地,那一年在伦敦的惶恐又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吗?

    可是……

    ……

    “我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但是,二十八年前的半个月,二十八年后的今天,我是不是有资格要求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以不容许她回避的姿态站在她跟前,眸光深沉,语气坚定异常。

    将自己从那些混杂的思绪中拎出来,苏凝雪不敢去迎视他的双眸,她低下眼帘,掩饰了自己眼底的情绪,双手却下意识地环紧自己的身体。

    无形之中,就把自己身体里的惶恐和不安泄露了出来。

    门缝里刮过一道阴冷的寒风,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她的耳边响起,身前的那道黑影覆盖过来,他越过她关上了防盗门,然后打开了玄关处的灯,瞬间,玄关处光线一片明亮。

    她忙不迭地躲开自己的脸,不让脸上残留的泪痕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你再丑的样子我都看到过,难道还会介意这一次吗?”

    苏凝雪诧异地看他,乔楠抿着嘴,笑得很浅淡。

    是呀,二十八年前,他们相逢时,她狼狈的样子哪里会比现在好?

    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苏凝雪想要挣脱,他却握得更紧,自顾自地拉着她走去厨房,打开厨房里的灯,对她说:“我从伦敦回来,没吃什么东西,又跑去了医院,体力都消耗光了,现在很饿,给我煮点吃的吧。”

    乔楠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孩子般的任性,捏了捏她的手心,然后扶着她的肩把她往里面稍稍送了送:“别找借口,我知道你会做饭。”

    苏凝雪眼角瞟到外面餐桌上餐盘里的吃食,然而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没有多说,而是走到冰箱前拿了两个鸡蛋,又去电饭煲里盛了一大碗饭。

    乔楠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门边望着她。

    她炒着锅里的饭,心不在焉,不禁自嘲,果然出来混,还是要还的。

    空气满满的都是蛋炒饭的香味,她端着一盘黄金色的饭到他的面前,他接过去的同时,另一只手又握住了她停留在半空的手,来不及缩回来。

    “一个人吃饭没什么意思,你陪我说说话。”

    他根本不是征询她的意思,直接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

    苏凝雪有些坐立不安,当过去那道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伤口被撕开来,她总觉得自己面对乔楠时喘不过气来,身上也背负了沉重的十字架。

    他却吃得很津津有味,没多久就把一盘饭搬进了肚子里,用纸巾擦拭完嘴角,他才抬头看向她:“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凝雪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和他对望了几秒,突然拿起那杯她喝了一半的红酒,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才把视线重新转回到他身上。

    “你想要的解释,我可以给你,可是你确定你要听吗?你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什么都不缺,财富,名声,地位,何必要去改变它?”

    乔楠定定地望着她:“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他的目光就像磁铁一样具有磁性,她挪开眼,捏紧了指间的高脚酒杯:“为我留那么一点点尊严不好吗?为什么要让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

    乔楠眉头拧紧:“我从没想过要让你难堪,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你不清楚吗?”他也深深地吸了口气,顿了顿才说:“如果我真的想要你颜面扫地,早在十几年前就带着一个身家傲人的妻子在你面前走场子,何必要现在这样低声下气地来讨好你,还要忍受被你一而再拒之门外?”

    “我又没求你这样委屈自己?就像你说的,大可以找一个比我好上几十倍又身家清白的女人结婚度过余生……”有些赌气的口吻。

    “可是,那也不是你。”他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苏凝雪顷刻间无言以对,剩余的话都堵在了咽喉里,怔怔地回望他。

    她本不是个感性的人,不知今夜为何,泪腺这么发达?

    “既然你觉得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对不起我,那么就用你剩下的生命来补偿我吧。反正现在你离了婚,我也是单身,我们两个刚好凑一对,以后行动不便了还能相互照顾。你如果想要去巴黎学画画,我们结婚后可以移民到那里。”

    “乔楠,你有没有听懂我前面说的话?”

    他微拧眉宇,不解地看她:“我的提议和你说的话有关系吗?”

    “你……”苏凝雪没想到他会如此无赖,郁闷地蓦然站起背过身去。

    她望着窗外的黑夜,呼出的气在窗户上凝聚成一团白雾:“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心中的那个我不过是一个执念。”

    身后一片寂静,她转过身,看着坐在那里的乔楠。

    “做朋友不可以吗?那样,至少……我对你的愧疚不会那么深。”

    乔楠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抿紧了唇线,沉默了良久,目光犀利地盯着她略显疲倦的眼眸,“你倒还是和二十八年前一样,处处为我着想,那次是怕我因为你毁了前途,那这一次呢,又是为了什么?”

    “苏凝雪,还是……你希望我把那些日子当成一场春梦来做?”

    苏凝雪因为“春梦”两个字而脸色大变,有些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他却面不改色,好像在跟她谈论那盘蛋炒饭好不好吃的问题。

    “那个时代,你能让我一个身心健全的大男人贴着你睡,是低估了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还是太高估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制力?”

    “乔楠你一个五十几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就不觉得羞耻吗?”

    苏凝雪恼羞成怒,脸颊也发烫红了起来,眼底却隐约有泪光闪烁。

    “难道我不说就代表不存在了吗?苏凝雪,你可以二十几年昧着良心自欺欺人,可是我做不到,那一夜夜,我的身体痛到不行,可是心里却很甜蜜,现在,你是在告诉我,你根本就不值得我那么珍视吗?”

    他咄咄逼近她,一点也不给她留下情面,说出的话也越来越过分。

    苏凝雪忿忿地瞪着他,张嘴就要辩护:“我只是……”

    “你只是心生愧疚,所以不愿意我被毒蚊子叮,才让我睡到你旁边?”

    他截断了她的话,然后慢悠悠地替她说完。

    她怔住,片刻的静默后,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他:“你为了我放弃读博出国的机会,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却可以因为父亲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就走,现在你成功了,我就巴巴地贴上来,乔楠,你希望我是这样一个人吗?”

    话一出口,时间和空间仿佛瞬间静止了一般,什么声息也没有。

    周围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乔楠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还保持着笔直的坐姿,温雅而又斯文,但一双深眸却已是彻寒透骨。

    “你再说一遍。”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苏凝雪把头扭开,看着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

    “那个时候,你跟着靳家父子一起到苏家来,当时你就站在我父亲的身后,我却连瞟你一眼都没有,后来你拜我父亲做了老师,我也没有怎么注意到你,我当时甚至还问你男人喜欢什么,结果却把你喜欢的东西送给了靳昭东,他不喜欢我回家还要埋怨你,可是我从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如果说这些都可以忽略,那么筒子楼那一次,我不告而别,即使你能不计较,我却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我自认为不是个品行高洁的人去,却也不至于那么卑劣无耻。你走吧,那些过往不该一直压在你的心上,放过你自己吧。”

    苏凝雪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慢,眼睛却不敢去看他。

    乔楠对她是不同的、特别的,但她做过的那些事,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答应他,投入他的怀抱,对他来说未免太不公平?

    她有什么好的,给他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的确不值得他那么珍视。

    “那你要不要再给我介绍一个好的结婚对象?”

    乔楠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其实不明显,但她却感觉到了。屋子里的氛围太过于寂静了,静得她都可以听到自己忽闪睫毛的声音。

    “那是你自己的事。”她艰难地回答。

    他却往椅背上一靠,冷笑:“你现在倒真分得很清楚。苏凝雪,你倒是说说看,在你的价值观里,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上你的床?”

    “乔楠,你给我滚出去!”

    她额上的青筋根根暴出,眼瞪得大大的,气急地大吼,手指直指着门口。

    “既然你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事,那凭什么也让我装作不在意?”

    苏凝雪拿起桌边的抽纸,朝着他丢了过去:“你滚……滚……”

    说完,不理会他什么反应,她步伐凌乱地闯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无力地手指试了很久才捏开瓶盖,仰起头拼命地灌下咽喉。

    冰冷的刺痛穿透她的喉咙直达心脏位置。

    她双手撑在厨台上,手里的水瓶打翻,溅湿了她毛衣的下摆。

    她听到防盗门“嘀”地一声来开,然后被重重地甩上。

    空寂的公寓里,是那一声关门的回响声。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咬紧牙关,脸色苍白得不像样,眼睛里满是血丝。

    这个男人,看上去温和无害,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恶劣!

    他怎么可以那样说?她哪里随随便便就跟男人往一张床上躺?

    只有他,她……

    可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这样的不欢而散,他对她恐怕是失望之极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苏凝雪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的思绪错综复杂,并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和欣喜,她走出来,望着餐桌上的杯盘狼藉,有些魂不守舍。

    去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她才恢复了一点理智,又跑去收拾起餐桌,把所有的菜都倒进一个袋子里,盘子都放进洗碗槽里,又擦干净了餐桌。

    她关上了公寓里的灯,只留下厨房里的一盏。

    把窗户打开,夜晚的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冷彻,她没有开热水器,就用水龙头里的冷水,木然地清洗着一个又一个的盘子。

    人活到五十岁,不是应该什么都看透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偏执?

    手机突然响起,手里的盘子滑落进水里,叮咚一声,碰撞上别的盘子。

    她任由手机响着,像是在跟谁较劲似的,就是不接。

    过了好久,铃声才停止,她这才把手机拿出来看,是苏凝秋打来的。

    在看到凝秋的号码时,心底悄然生出了一丝的失望。

    她以为是……

    苦涩地一笑,苏凝雪,你真当人家是天生犯贱的人种吗?

    手机再次响起时,她就接了起来,那边传来苏凝秋激动难捱的声音:“姐,我现在打电话给你,应该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在洗碗,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我明早回去,要我带什么早点过去?对了,你问一下乔楠,他喜欢吃什么,免得到时他不吃饿肚子。”

    听到乔楠的名字,苏凝雪的眉角一挑,便淡淡地回过去:“他不在。”

    “不在?”苏凝秋不由提高了音量:“怎么可能不在?”

    “凝秋,下次不要把家里的钥匙随便给外人了,不然我收回钥匙。”

    苏凝秋干干地笑了两声,嘀咕了一句“乔楠哪里是外人呢”,然后才卖乖地应下:“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把钥匙捂得牢牢的……”

    不想再说话,苏凝雪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厨台边,明明是该轻松愉快的时刻,她偏生伤感到喘不过气来。

    月华如水,夜,静得可怕。

    她拎着那一大袋子垃圾到玄关处换鞋,推开防盗门出去,她不经意地抬头,却在下一刻嘴巴惊愕地半张,整个人都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乔楠不知什么时候直直地站在门口,一手怀里抱着一束花,品种杂多,另一只手上拎着行李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就闻到了清淡的花香。

    “看到我有那么激动吗?”明明是打趣的话,却被他说得一本正经。

    她收回了自己伸出的脚,站在玄关处,似乎不知所措。

    “幸好我认识楼下管停车的大叔,你也没告诉过我喜欢什么话,我只好每一种都拿一支,现在高兴了吧?”

    他缓缓走近她,目光温柔。一步一步,很轻,很慢,优雅却又危险,越来越近,犹如猎人在靠近他网中的猎物。

    “你——”不是走了吗?

    她瞠目结舌,望着他的目光有些惊恐,脚也不由地往后移。

    不知道他现在又想要做什么。

    “苏凝雪。”他的语调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们结婚吧。”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并不是心血来潮,二十八年前我就准备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走了。我一直认为过去的都不及现在和将来重要,你离了婚,我也结过一次婚,算起来其实也很公平。我们也过了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和生活的激情的年龄,所以我们结婚,我想不会再有第三者的问题,我也不用担心每天早晨醒过来,手边摸到的是一块冰凉的床单。”

    他之前也有说过要跟她结婚,却哪一次也没现在这样郑重其事。

    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惟独没有经历过被一个男人捧着大束的花求婚,虽然,那一束花还蛮难看的。

    一般男人求婚不是都会说爱你一辈子,会让你幸福快乐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者简单的也会是,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倒是好,直接进行了一番形式分析,然后直奔主题。

    “怎么一点礼貌也没有?没看到我的手臂快压弯了,帮我拿一下。”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接花,他却把行李箱送到了她的手里。

    然后他自己抱着花进了公寓,重新把她关上的灯打开来。

    他把本来插在花瓶里枯萎的花丢到垃圾桶里,把手里的那束插了进去,他要把枯萎的花丢掉,她却忙阻止他:“这些可以做干花。”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随后便把那些花从垃圾桶里取了出来。

    她想拿过来放到阳台上,他拿着花的那一端不撒手,她抬眸看他,他的眉眼间洋溢着温和的笑:“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现在把你的书房借给我。”

    说完,他放开了花,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就进了书房。

    在关上书房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她还拿着那束干瘪的向日葵,坐在沙发上,背脊挺得很直,两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的墙壁。

    看起来,受惊受得不轻,可是,如果不逼她,她怕是一辈子给不了答案。

    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收起,他轻幽地叹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砰砰地直跳,貌似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留在她的身边,能名正言顺的好像也只有婚姻了。

    曾经他们之间隔着太多阻碍,靳昭东,苏家,靳家,现在,能阻挠他们的只有苏凝雪那颗摇摆不定的心,他再也等不起第二个三十年,所以只有赌一把。

    如果输了,最坏的结果,重新飞回到爱尔兰,再也不踏足这块土地。

    他靠坐在椅子上,笔记本打开,黯淡的屏幕突地闪出亮光,他放眼望去,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出现在屏幕之上,紧接着,又是一束,接着一束……

    直到,紫色鸢尾花开满了整个屏幕,犹如紫色的花海。

    蓝紫色缓缓地隐去,黑色的屏幕逐渐转亮,一朵特意做成冰绿色的鸢尾花缓缓绽放,隐下去的同时,一张女子秀丽的轮廓逐渐出现在屏幕上。

    他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拂过她冰绿色的眼眸:这一次你会答应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冰绿色的女人脸部轮廓暗了再亮,亮了再暗,他静静地等待,仿佛等到了天荒地老。

    深吸口气,他握紧了双拳,起身走去门口,缓缓打开了门。

    走到客厅外,他看到里面的情景,哭笑不得,他兢兢战战地在里面等,她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像早就忘了他的求婚。

    “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吗?”他在沙发边蹲下来,望着她叹气。

    “我只是有些累罢了。”她突然无奈地呢喃了一句。

    “凝雪?”他的心跳立刻失去了一贯的频率。

    她却慢慢地睁开了眼,清明的眸子像是冬夜里的星辰:“今夜,为我留下来。”

    乔楠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圈湿润了,他望着她略显羞窘的样子,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声音因为激动而暗哑,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凝雪……”

    ------题外话------

    总算告一段落了,满意了吧?还哭吗?反正我是不哭了,我得意的笑~

    然后其他事情要来了,不知是暴风雨还是甜蜜蜜的龙卷风?摸着下巴仰望天空……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明朝败家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

婚宠——嫁值千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锦素流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锦素流年并收藏婚宠——嫁值千金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