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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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着持家的琉璃瓦房，那耀眼的光辉无不让人看了怦然心动。九月的天气早有些寒凉了，院内丫鬟、婆子们也只顾肆意的照着太阳，那表情好似再等两日她们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门上小厮健步如飞的跑了来大喊：“持老爷回来了、持老爷回府了。”院内丫鬟、婆子们刚听报老爷回来了，眼前像盼来了救世主，个个精神抖擞起来，持家上下欢喜的紧。
已卧床几日的王夫人一听老爷回来了，喜极而泣硬是让金香给她穿好衣服，她要亲自去接持老爷。
金香是王夫人的贴身丫鬟，是个对王夫人极尽忠的，心里、眼里只王夫人一人，这会看王夫人卧病在床湿了眼眶道：“夫人，老爷都快到家了，您穿戴好恐怕老爷已进了院子了，这会晨起天又寒凉，何苦来折腾这一回呢！”
窗外大朵大朵的淡白桂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丽，凉风吹过桂花香气绕持府。
王夫人望了望窗外，深吸一口气，仍旧一脸高兴又再次吩咐金香给她穿戴收拾，“老爷，是一家之主，持家上下多少大事都等着他做主呢！我一个妇道人家终是没有主心骨也顾不来的，今儿老爷回来持家有救了。”说着又双手合十闭眼念“阿弥陀佛”
金香又安慰道：“夫人，您放心。持家宽厚待人，积善积德，佛祖定会庇佑的。”金香的手纤长又极灵巧，没一会功夫就为王夫人收拾停当。王夫人照着镜子打量着镜中的美妇人，金香看到镜子里王夫人的笑容，心道这几日终于见到夫人笑了。
胡月云每日是要早起妆扮的，她似乎觉得女子要早起方能吸收天地精华，妆容才更好。这会儿，她听到老爷来的消息就已经领了十几个丫鬟飞奔到大门口。她迎风站在门口，想到她的儿子第一次跟老爷子带商队凯旋而归，胡月云的嘴角不禁向上翘了又翘。
胡月云是个好生养的，自打进了持府就一下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持府也一下子人烟兴旺起来。持老爷自是高兴。当得知胡月云刚怀孕的时候，就照着正室的头面为她举办了婚礼。胡月云虽说只是个姨娘但是当年举办婚礼的时候可着实风光，只锦城东街就吹锣打鼓的热闹了好几天。
现在看到大儿子被老爷子如此器重，虽说不是嫡长子但保不齐这以后整个持家的家产是要传给她这个儿子的，她这个当娘的怎能不高兴？
“夫人，您慢着点，小心台阶。”金香和金玉两个丫鬟扶着王夫人出了大门，后面跟了一众丫鬟、婆子。
胡月云看到王夫人心里自是不喜欢但面子上少不得做一做的。她急走两步迎上去扶着王夫人，笑着极亲切的道：“大姐，这里风大，仔细您的身子。”
王夫人只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无碍。”
持老爷子的车马队也刚好抵达门口。持老爷子远远就见，胡月云真心笑着扶着王夫人再衬上府门外东首的桂花树，简直就是一副盼春归图，心里多了几分欢喜。
桂花被风打的一颤一颤。“外面风大，老爷快回府里。”胡月云站在人群里柔声道。
持老爷子和他的大儿子持鑫旺刚下了马就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持府。
持老爷子见到王夫人，自是心里欢喜，只因想着那日接到的八百里加急件，就连刚才带商队穿的粗布衣都没替换就赶来问清。
王夫人那日送出的书信只怕持老爷子听到“瘟疫”便会担心不已，就只字未提，只写了持府有极紧急事，速回。
持老爷子端着茶盅道：“素谦，原来早两日就可以到的，只因旺儿那孩子在汴州买了个人来，便耽搁下来了。你说的紧急事是什么事？”
持老爷子心里恨道，若不是素谦生下的那个男婴五天便亡死了，想来凭持鑫旺的这个资质，他是断断不会带旺儿走商队的，这一路上平白给惹了多少麻烦。不知不觉间竟然轻叹了口气。
王夫人名叫王素谦，是礼部尚书王焕然的庶女，持老爷子只唤了她的小名。旺儿就是胡月云的第一个孩子，虽不是名义上的嫡长子但却是实际的嫡长子，持老爷很是器重，名唤持鑫旺，也是这次跟着持老爷子带商队的。
王夫人见持老爷子叹气正思忖该怎么回，就见金玉报：“老爷、夫人金穗在外求见，说是她知道持府上上下下“瘟疫”的来龙去脉，说····说持府····是被下了毒的。”
持老爷子原不知道“瘟疫”的事情，今听金玉说，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些年走商队也是见过“瘟疫”的，惨象百态、家破人亡，真竟是“瘟疫猛于虎也”。
王夫人今早就听董莲花报过的，就连盛家肯帮忙也是尽知的。她想着刚好老爷回来了，那就全权由老爷做主，商看着如何裁夺这个胡月云。
持老爷把脸转向王夫人，王夫人只轻描淡写的把持府这些天的状况三言两语如实的说了一下。
持老爷顿时怒了脸。持老爷的眼睛本就是圆长眼型双眼皮且极大，这一怒更显得两个眼睛大的就要从脸上蹦出来了。他把桌子拍的极响亮，道：“哼，“瘟疫”？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狠毒？传那丫鬟。”
金玉小心的退下，王夫人只静坐不语亦装作压根不知道“瘟疫”下毒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穗见到持老爷先是细看了一眼，尽管在持家做丫鬟但平日里难迎面见着老爷，今日一看心下更是欢喜，持老爷生的虽然黑了些但是年龄却不显大的，看起来像个三十出头壮实的汉子。
金穗是有几分姿色的，高挑、灵秀还有几分像胡月云。王夫人拿眼色瞅了金玉一眼。金玉斜眼看着金穗喝道：“还不快说出真相。”
金穗跪着半低了头，把陶小乖说给裴馨儿的话又说了一遍。但末了金穗一口咬定指使金红和金绿下毒的就是胡月云。
持老爷只沉着脸不语。王夫人则抚摸着胸口苦着脸道：“月云，素日里是个知本分懂规矩的，不想今日竟然·····持府上上下下一百余人命都······。”未说完，王夫人就边垂泪边抹泪边攥起手来拍打着红木桌子啪啪响。
持老爷扔出茶盅极远、茶杯碰撞地板声伴着怒喝声：“传胡氏。”
胡月云的何乐轩里也并不太平。胡月云自是个眼尖的，刚在持府门外的时候，她就远远的瞧见一个长相风、流的柔弱女子。这会子竟然跟着持鑫旺来到了何乐轩。那柔弱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女娃子。
“金红，把这一大一小先悄悄的安排着了，只管下人的厢房既可以。”胡月云斜眼瞥着那母女、扶额道。可心下却叹，这样的卑贱艳妇还带个拖油瓶岂不要坑了我儿去。
持鑫旺看到胡月云安排了秦潋滟母女心里自是宽泛了几下，忙跑到胡月云身边给她捏肩膀又俯身低声道：“娘亲，我就知道你是最疼孩儿的了。”
王夫人是正室，胡月云只是个小妾，即便持鑫旺是胡月云亲生按规矩也不能叫胡月云娘亲，只能叫姨娘。可是没人的时候，持鑫旺仍是叫胡月云娘亲。
胡月云听着持鑫旺的一声“娘亲”心里美滋滋的笑哼了一声，又半转头气道：“你怎么就把一个卖唱的不干不净的母女带到持府了，老爷器重你，你倒好，自己先给自己降了身份不要这脸面，这是一个嫡······？
持鑫旺自是被秦潋滟的美貌和声音所迷着了，一听胡月云刚说什么“卖唱的、不干净的”，就立马停了手气急辩道：“不是娘让我拖延爹归家的时间吗？您可别想多了，潋滟只是个卖唱的，儿子喜欢她。”
胡月云阴沉了脸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抢白，就听到金红颤声报道：“主子，老爷叫您去一趟。”
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着持家的琉璃瓦房，那耀眼的光辉无不让人看了怦然心动。九月的天气早有些寒凉了，院内丫鬟、婆子们也只顾肆意的照着太阳，那表情好似再等两日她们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门上小厮健步如飞的跑了来大喊：“持老爷回来了、持老爷回府了。”院内丫鬟、婆子们刚听报老爷回来了，眼前像盼来了救世主，个个精神抖擞起来，持家上下欢喜的紧。
已卧床几日的王夫人一听老爷回来了，喜极而泣硬是让金香给她穿好衣服，她要亲自去接持老爷。
金香是王夫人的贴身丫鬟，是个对王夫人极尽忠的，心里、眼里只王夫人一人，这会看王夫人卧病在床湿了眼眶道：“夫人，老爷都快到家了，您穿戴好恐怕老爷已进了院子了，这会晨起天又寒凉，何苦来折腾这一回呢！”
窗外大朵大朵的淡白桂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清丽，凉风吹过桂花香气绕持府。
王夫人望了望窗外，深吸一口气，仍旧一脸高兴又再次吩咐金香给她穿戴收拾，“老爷，是一家之主，持家上下多少大事都等着他做主呢！我一个妇道人家终是没有主心骨也顾不来的，今儿老爷回来持家有救了。”说着又双手合十闭眼念“阿弥陀佛”
金香又安慰道：“夫人，您放心。持家宽厚待人，积善积德，佛祖定会庇佑的。”金香的手纤长又极灵巧，没一会功夫就为王夫人收拾停当。王夫人照着镜子打量着镜中的美妇人，金香看到镜子里王夫人的笑容，心道这几日终于见到夫人笑了。
胡月云每日是要早起妆扮的，她似乎觉得女子要早起方能吸收天地精华，妆容才更好。这会儿，她听到老爷来的消息就已经领了十几个丫鬟飞奔到大门口。她迎风站在门口，想到她的儿子第一次跟老爷子带商队凯旋而归，胡月云的嘴角不禁向上翘了又翘。
胡月云是个好生养的，自打进了持府就一下子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持府也一下子人烟兴旺起来。持老爷自是高兴。当得知胡月云刚怀孕的时候，就照着正室的头面为她举办了婚礼。胡月云虽说只是个姨娘但是当年举办婚礼的时候可着实风光，只锦城东街就吹锣打鼓的热闹了好几天。
现在看到大儿子被老爷子如此器重，虽说不是嫡长子但保不齐这以后整个持家的家产是要传给她这个儿子的，她这个当娘的怎能不高兴？
“夫人，您慢着点，小心台阶。”金香和金玉两个丫鬟扶着王夫人出了大门，后面跟了一众丫鬟、婆子。
胡月云看到王夫人心里自是不喜欢但面子上少不得做一做的。她急走两步迎上去扶着王夫人，笑着极亲切的道：“大姐，这里风大，仔细您的身子。”
王夫人只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无碍。”
持老爷子的车马队也刚好抵达门口。持老爷子远远就见，胡月云真心笑着扶着王夫人再衬上府门外东首的桂花树，简直就是一副盼春归图，心里多了几分欢喜。
桂花被风打的一颤一颤。“外面风大，老爷快回府里。”胡月云站在人群里柔声道。
持老爷子和他的大儿子持鑫旺刚下了马就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持府。
持老爷子见到王夫人，自是心里欢喜，只因想着那日接到的八百里加急件，就连刚才带商队穿的粗布衣都没替换就赶来问清。
王夫人那日送出的书信只怕持老爷子听到“瘟疫”便会担心不已，就只字未提，只写了持府有极紧急事，速回。
持老爷子端着茶盅道：“素谦，原来早两日就可以到的，只因旺儿那孩子在汴州买了个人来，便耽搁下来了。你说的紧急事是什么事？”
持老爷子心里恨道，若不是素谦生下的那个男婴五天便亡死了，想来凭持鑫旺的这个资质，他是断断不会带旺儿走商队的，这一路上平白给惹了多少麻烦。不知不觉间竟然轻叹了口气。
王夫人名叫王素谦，是礼部尚书王焕然的庶女，持老爷子只唤了她的小名。旺儿就是胡月云的第一个孩子，虽不是名义上的嫡长子但却是实际的嫡长子，持老爷很是器重，名唤持鑫旺，也是这次跟着持老爷子带商队的。
王夫人见持老爷子叹气正思忖该怎么回，就见金玉报：“老爷、夫人金穗在外求见，说是她知道持府上上下下“瘟疫”的来龙去脉，说····说持府····是被下了毒的。”
持老爷子原不知道“瘟疫”的事情，今听金玉说，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些年走商队也是见过“瘟疫”的，惨象百态、家破人亡，真竟是“瘟疫猛于虎也”。
王夫人今早就听董莲花报过的，就连盛家肯帮忙也是尽知的。她想着刚好老爷回来了，那就全权由老爷做主，商看着如何裁夺这个胡月云。
持老爷把脸转向王夫人，王夫人只轻描淡写的把持府这些天的状况三言两语如实的说了一下。
持老爷顿时怒了脸。持老爷的眼睛本就是圆长眼型双眼皮且极大，这一怒更显得两个眼睛大的就要从脸上蹦出来了。他把桌子拍的极响亮，道：“哼，“瘟疫”？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狠毒？传那丫鬟。”
金玉小心的退下，王夫人只静坐不语亦装作压根不知道“瘟疫”下毒事情的来龙去脉。
金穗见到持老爷先是细看了一眼，尽管在持家做丫鬟但平日里难迎面见着老爷，今日一看心下更是欢喜，持老爷生的虽然黑了些但是年龄却不显大的，看起来像个三十出头壮实的汉子。
金穗是有几分姿色的，高挑、灵秀还有几分像胡月云。王夫人拿眼色瞅了金玉一眼。金玉斜眼看着金穗喝道：“还不快说出真相。”
金穗跪着半低了头，把陶小乖说给裴馨儿的话又说了一遍。但末了金穗一口咬定指使金红和金绿下毒的就是胡月云。
持老爷只沉着脸不语。王夫人则抚摸着胸口苦着脸道：“月云，素日里是个知本分懂规矩的，不想今日竟然·····持府上上下下一百余人命都······。”未说完，王夫人就边垂泪边抹泪边攥起手来拍打着红木桌子啪啪响。
持老爷扔出茶盅极远、茶杯碰撞地板声伴着怒喝声：“传胡氏。”
胡月云的何乐轩里也并不太平。胡月云自是个眼尖的，刚在持府门外的时候，她就远远的瞧见一个长相风、流的柔弱女子。这会子竟然跟着持鑫旺来到了何乐轩。那柔弱女子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女娃子。
“金红，把这一大一小先悄悄的安排着了，只管下人的厢房既可以。”胡月云斜眼瞥着那母女、扶额道。可心下却叹，这样的卑贱艳妇还带个拖油瓶岂不要坑了我儿去。
持鑫旺看到胡月云安排了秦潋滟母女心里自是宽泛了几下，忙跑到胡月云身边给她捏肩膀又俯身低声道：“娘亲，我就知道你是最疼孩儿的了。”
王夫人是正室，胡月云只是个小妾，即便持鑫旺是胡月云亲生按规矩也不能叫胡月云娘亲，只能叫姨娘。可是没人的时候，持鑫旺仍是叫胡月云娘亲。
胡月云听着持鑫旺的一声“娘亲”心里美滋滋的笑哼了一声，又半转头气道：“你怎么就把一个卖唱的不干不净的母女带到持府了，老爷器重你，你倒好，自己先给自己降了身份不要这脸面，这是一个嫡······？
持鑫旺自是被秦潋滟的美貌和声音所迷着了，一听胡月云刚说什么“卖唱的、不干净的”，就立马停了手气急辩道：“不是娘让我拖延爹归家的时间吗？您可别想多了，潋滟只是个卖唱的，儿子喜欢她。”
胡月云阴沉了脸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抢白，就听到金红颤声报道：“主子，老爷叫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