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不计其庶 > 第417章 汪汪汪

第417章 汪汪汪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不计其庶最新章节!

    都做到皇帝了,再说不懂什么是皇权,那是骗鬼。昭宁帝想知道的,并不是徐景昌嘴里的正确答案,而是希望徐景昌不懂。本能的惧怕皇权,尚可续上幼年情谊;看的如此分明,就是再不能回到从前,自欺欺人都不行。

    昭宁帝有些后悔,窗户纸摆在那里,多少能装些兄弟情深,一旦揭开,剩下的唯有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天家,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戏码代代上演,以为有个够不上边的弟弟,会有所不同。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自己对徐景昌就没有一丝防备么?只不过比起其它人,徐景昌更为可信罢了。

    安歇后的灯光,本就比睡前少一半,两层幔帐阻隔,更只能隐约看到彼此轮廓。昭宁帝一动不动,徐景昌看不清他的表情。

    稍顿了一会,徐景昌掀开幔帐,下床,跪下:“臣受恩至深不敢不尽,出位妄言,罪当万死。”

    昭宁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徐景昌居然跟他用臣子套话!恼的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撇清的倒干净!”

    君臣本就不可越雷池一步,大公主年幼自是至亲,待她嫁了人,有了驸马,照样要分出君臣。既选择了夺储,就没必要再想人间温情。天子,本就不算人。徐景昌知道,他恪守臣节才是最安全的。古今往来,恃宠而骄者还没见哪个有好下场。昭宁帝与庭芳,就是标准的宠臣,昭宁帝从未有真正的宠,庭芳亦没有真正的骄。昭宁帝对他,是想过真宠的,二十年情谊,现活在世上的人,没几个人能跟他比。可他得斩断昭宁帝的天真。一分天恩,即可让他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二分天恩,便挫骨扬灰也不够了。他没有回应帝王恩宠的实力,故昭宁帝的宠幸,他承受不起。

    凿花的地砖上,跪着的滋味想想都难受。徐景昌又不是庭芳那等阳奉阴违之人,跪下去是什么地界儿,必定不挪窝。昭宁帝生怕他真的那么倒霉,恰好跪在花纹上。庭芳跪坏了他担心没人使和徐景昌翻脸,徐景昌跪坏了那是真心疼!不过转瞬,昭宁帝扛不住了,沉声道:“起来吧。深更半夜的别闹脾气,烦!”

    徐景昌乖乖站起,立定不动。昭宁帝炸毛:“你这性子,忒招人烦!”

    徐景昌沉稳的道:“陛下,明日要赶路,该安歇了。”

    昭宁帝:“……”尼玛!算了!认栽!睡觉!

    昭宁帝憋屈的一夜难眠,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降服不了旁边那货!想想庭芳的狗腿样儿,果然这位才是真.大.爷!气死他了!他为亲王时,捧着真心给严春文,被严春文一掌糊脸上。等做了皇帝,试图再捧捧真心,竟被徐景昌干净利落的扔了回来,简直岂有此理!偏偏这货除了拼死护着叶庭芳外,全无私心!他并不能对朝臣生杀予夺,叶庭芳就狠狠抽过他一巴掌,徐景昌如是说,不过表明他不会反抗。昭宁帝想大喊,你这混蛋比我熊多了!靠!

    赶路加批奏折,昭宁帝白日里累的够呛,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帐子里还是漆黑。扭头看徐景昌,呼吸平稳,似睡的十分香甜。无聊间,忽想起人说武将最是机敏,从不睡实。有心试探,用力一拳挥了过去。拳风快过拳头,徐景昌猛的睁开眼,条件反射的抓起袭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握一扭,昭宁帝立刻痛呼出声。

    徐景昌彻底清醒,无语的瞪着昭宁帝,半晌,牙疼的道:“陛下该庆幸臣手边没刀。”

    昭宁帝疼的龇牙咧嘴,太监与宫女踩着极轻的步伐,在账外轻声问道:“陛下醒了么?”

    昭宁帝不耐烦的道:“天还没亮呢,下去!”

    太监与宫女又悄悄的退至角落。

    昭宁帝觉得手腕生疼:“你这般本事,怎么练的?”

    徐景昌道:“反应不过来,次日直接一顿鞭子。”

    昭宁帝倒吸一口凉气:“小舅舅?”

    徐景昌嗯了一声。

    “也忒狠了些。”

    徐景昌道:“小舅舅只是不想让我死的太容易而已。”

    “战场就那样凶险么?”

    徐景昌笑道:“寻常战场自是不会,可是这是我小时候练的本事。”只不过小时候没有这般身手罢了。

    “啊?”

    徐景昌道:“时常伴着殿下睡,不下狠手怎能保护殿下。”幼年能弄死他的,不只有刺客。没有这样的本事,他怎会被燕皇后纳入羽翼之下,又怎会在徐景林出生后,还能被请封世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家,从一开始,他与昭宁帝之间的真情实意,就夹进了君臣之别。

    昭宁帝垂下眼:“我不知道。”

    徐景昌道:“陛下知道了,我便练不成了。”时隔多年,还是觉得恶心!宫中的侍卫无穷无尽,最小的皇子遇刺的概率几乎没有。但他只能用这样残酷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来获得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赶出宫廷的保障。

    他为何信任庭芳?是因为他给了一份真心,庭芳能差不多回应。他为何不信皇族?是因为他竭尽全力,太上皇却轻描淡写把原该属于他的世子夺回。福王或还有一份天真,成为昭宁帝后,许多东西会慢慢消失不见。太上皇也曾疼过先太子,太上皇也曾爱过燕皇后。到最后,还不是一样赶尽杀绝么。

    其实,他从来,就不想做伴读。

    昭宁帝干涩的道:“我真不知道。”说毕,又扯出一个笑脸,“小舅舅那时也没多大,怎地想的出这样的法子。”

    徐景昌淡淡的道:“自有积年的太监支招。”燕皇后是个好母亲,但燕皇后不是他的母亲。

    昭宁帝没办法再逼.迫。设身处地,若是他自己,占尽了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绝对爽快的反了。把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子踩在脚底,不□□到死,决不罢休。徐景昌真的很记他的情了。恐怕再没有哪个,能似他这般知恩图报。他真的应该知足。

    昭宁帝抓起徐景昌的一缕头发,用力一拽。

    徐景昌吃痛,不知熊皇帝又闹什么。

    昭宁帝却又放开手,别扭的道:“横竖我把你当兄弟,你爱信不信!”说毕,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补了一句,“你现在不信,将来总会信的!到我们要老死的那一日,我等着你跪着给我赔罪!”

    徐景昌:“……”

    昭宁帝又恼了,恨不能拿徐景昌当太监使,要他替他梳头穿衣。想了半日,还是怕庭芳摁死他。偏有个那样厉害的老婆!有了靠山,就把他扔过墙了!麻蛋!

    昭宁帝一路沉着脸。随行的赵太监心砰砰直跳,看看昭宁帝,又用余光扫扫面无表情的徐景昌。依旧长的挺好,但现在才动手,不觉得牛高马大了些么?秦王妃、叶太傅、徐都督,陛下,您到底喜欢哪一个?怎么好似跟谁都夹杂不轻。昨天夜里徐都督跪在地上说的那番话,陛下没有得手吧?怪不得一早起来就不高兴。赵太监深深叹了口气,开窍这样晚,铁定鸡飞蛋打啊!只可怜了他们又得提心吊胆,真累。

    抵达天津港时,天还未暗。昭宁帝直扑天津码头,他来此地,最想看的就是洋人的大船。那个烧了半拉淮扬城的船,到底能有多大!文人笔下多夸张,不亲眼看过,心中始终没底。

    昭宁帝没有乘坐御辇,而是轻车简行的带着随从,去观察天津港的最真实的模样。终于到达码头,昭宁帝望着巍峨的洋船,呼吸都停滞了。艰难的扭头,看向国产的货船。一颗心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他明白庭芳撺掇他来看船的理由了,到底一起长大,庭芳狠狠捏住他的七寸恐吓他。洋船与沙船大小的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没有仿制洋船的银子!徐景昌已绘出关键的图纸,可哪怕拿到了全部的数据,他也没有银子动工!

    庭芳与朝廷对峙时,勇国公拒绝出兵,只因没钱。昭宁帝体会到了什么叫无钱寸步难行。漫长的海岸线,想要每个地方都能抵御如此壮观的舰队,到底要多强的经济实力?饶是数学不错,昭宁帝也算不分明。

    庭芳所述的治国方针,与朝臣嘴里念叨的儒家经典本质上别无二致。都是捕捉他的网。他跳了进去,就被框在那个规则里,无法为所欲为。这是千古以来君权与相权的制衡,不足为奇。可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得不跳庭芳的坑。因为另一边是死路。满朝的旧派臣子,真的没办法抵御这样的坚船利炮。

    庭芳无疑是惊世骇俗的,她的理念过于匪夷所思,昭宁帝内心不住的抵制着。历史上的确有许多思想不那么诡异的能人,可他一个也没遇见。这就是天命么?

    海风吹的人发僵。昭宁帝望着徐景昌:“如果我给了庭芳想要的一切,她再背叛我,你会怎么选?”

    徐景昌苦笑:“陛下,您能饶过我么?”问这般两难的问题,叫他如何回答?

    “不管怎样,你都舍不得杀她么?”

    “是。”

    昭宁帝不再看船,转身往回走。没几步又停下,扭头对徐景昌道:“若她生了反心,我会杀了她……还有,不愿死忠于我的……你全家!”

    “是。”

    昭宁帝回到行宫睡了一夜,次日清晨唤来了袁首辅。昭宁帝打前日夜里起,就不大高兴。袁首辅心中有些惴惴。到了地头,见礼毕,昭宁帝随口道:“坐。”

    袁首辅谢过赏,谨慎的坐了。

    昭宁帝道:“大船看了否?”

    袁首辅恭敬的道:“回陛下话,昨日看过一回,臣不懂那些,看不出好歹。”

    昭宁帝道:“看好歹不是你的事,当朝首辅,看了那般大船,大致能推测出对方国力吧?”

    “是。”

    昭宁帝道:“很好,如此我也不废话了!汉初是什么屈辱,南北朝是什么模样,宋末是什么下场,你们书比我读的多,不用我多说。如今要说人家强归强,同我们不相干,那便是幼童斗嘴,毫无意义。旁的人我也不想一起喊来,省的吵吵嚷嚷,单叫你来,就想问问,你怎生想的?”

    袁首辅含糊的道:“奋起直追,非朝夕之功。”

    昭宁帝道:“我没说让你朝夕,叫人打到家门口再想,已是晚了。横竖我是不想管蛮夷叫父皇,摇尾乞怜以求生存!”

    说的是石敬瑭为保皇位割让燕云十六州与契丹,自称儿皇帝之事。袁首辅酝酿了一下,才道:“国之大事,臣不敢轻易论断,陛下请容臣思量几日。”

    昭宁帝道:“你思量几月也未必有法子,叶太傅都思量几年了,一提起洋人她就抓狂。现天下民不聊生,十处里九处在打仗。土匪、流民、叛军、兵痞、流氓滚做一团。泰半地区一粒米的赋税都收不上,不提外患,仅内忧已是亡国之兆!你不熟洋人,难道还不熟现状?”

    袁首辅有些苦涩的道:“陛下,吏治要回归正道,没有十年功夫,难以成事。”

    昭宁帝道:“那就立刻开始做!”

    袁首辅头痛的道:“臣竭尽所能。”

    昭宁帝道:“还要致仕么?”

    袁首辅一凛。

    昭宁帝道:“天下大乱,你淮扬袁家跑的掉么?”

    袁首辅不敢答话。

    “阁臣五个,”昭宁帝没好气的道,“你一个打头的,只想着退;第二个严鸿信,只想着外孙;第三个陈凤宁只想着权势;第四个韦鹏云一天到晚正事儿不干尽掐架;第五个曹俊郎,从早到晚都在和稀泥!你们当我瞎?”

    袁首辅只得匍匐在地:“臣万死。”

    昭宁帝道:“万死你妹!内阁都是这鸟样,六部都不想提了!你们文臣日日喊着励精图治,合着治国就光我累死在乾清宫就能成的?我又不是打小的太子,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折子打哪边开还是你教的,你们一个个执政一辈子了,能想想家国天下吗?”

    袁首辅喏喏。

    昭宁帝忍气道:“还想致仕吗?”

    袁首辅还能说什么?磕头道:“臣不敢。”

    “起来,别跪着。磕烂了脑袋也无用。”昭宁帝道,“你是当朝首辅,还想把丞相的活计退给身怀六甲的太傅不成?”

    袁首辅叹道:“陛下,臣看不明前路,才不敢尸位素餐。”

    昭宁帝道:“你也觉得大厦将倾,无法力挽狂澜了么?”

    袁首辅道:“陛下可广开言路,择良才以为用。”

    昭宁帝道:“我不能用太傅。”

    袁首辅愣了一下。

    昭宁帝道:“她至多能做帝师,能做幕僚。她入不了朝堂。哪有不做错事的人?但她是女子,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的死死的,一旦实际执政,攻歼就能要她的命。袁阁老,你一个首辅,当真就要个女人冲在前头?宗人府那样子我不恼,横竖也就闹上一闹,不碍国本。但内阁呢?六部呢?诸位满脑子荣华富贵、全身而退,这是逼我开女科吗?我眼里可是见着,叶太傅比你们敢打敢冲的多。”

    袁首辅老脸一红。

    半晌,昭宁帝道:“朝堂,我看的分明。你可真是够懒的!”

    “可你也没多少私心,我知道。”昭宁帝笑道,“所以我叫你来说话,我信你,就是想抽了你的懒筋去。”

    袁首辅懵了一下,又生出一丝感动:“陛下……”

    昭宁帝摆摆手:“罢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得用的人通就那么数得着的几个。强扭的瓜不甜,你若真的想颐养天年我不拦你。说到底,家国天下,是我之责。”

    入仕者,谁不想做天子心腹,君臣相得?袁首辅被昭宁帝未尽之意激的心脏砰砰直跳。帝王害怕相权,故从明开始,废止丞相。首辅说的再好听,内阁也有五人。方才昭宁帝以丞相喻之,是想让他为国之肱骨?无人可用的昭宁帝,平坦的仕途就在眼前,他真的还想退吗?

    严鸿信想扶嫡子,无可厚非。可昭宁帝春秋鼎盛,再明白国储不可或缺,被逼着立太子,心里都是忌讳的。若严皇后只有大公主,他必得让位,因为作为国仗的严鸿信,才是心腹。可严皇后还有五皇子。五皇子活着一日,严鸿信就不得重用。那他还有什么好惧怕?昭宁帝想当中兴之主,他亦想做中兴之臣。巨大的权力唾手可得,袁首辅心中熄灭的火焰,瞬间熊熊!

    再次跪伏在地,袁首辅一字一句的道:“陛下之恩,生死而骨肉也。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昭宁帝起身,亲扶起袁首辅:“阁老,西汉末也曾烽烟四起,我们君臣相携走向中兴,一块儿青史留名,可好?”

    袁首辅果断的道:“臣遵旨!”

    京城权贵云集,京畿的土地便是权贵的私产。朝野动荡十来年,死了一批一批的官吏,但他们手中的土地没有回到百姓手中,而是变成了下一个权臣的嘉奖。在昭宁帝龟缩的日子里,连叶家的土地都被瓜分泰半。不敢伸手的,唯有地契上白纸黑字圈的范围。叶家曾经在京畿的土地可谓辽阔。十年阁臣,便是如此气魄!昭宁帝并不信袁阁老能似他嘴里说的那般尽忠职守。但就如古人所说的,人至察则无徒。如此,京畿行不了王田,他的眼皮底下,寸寸土地,是豪强们的地盘。

    巡幸京畿,锦衣卫的折子递到眼前。匪祸过后的土地有人开始耕种。但那些人,是佃农。无主的土地,暂无法分给百姓,而是被暗地里的家族掌控着。没有地契也无所谓,权力比契书更有效。如果只有一个朝臣圈地,可以干掉他;但所有的朝臣都圈了,昭宁帝也只有装傻。装作京畿太平,装作不知道忙碌的佃农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回到宫中,不过轻描淡写的下了个圣旨,令京中地主,田租不得超过五成。至于有无成效,昭宁帝就不得而知了。

    一团乱麻的昭宁帝再次找到了庭芳,问询如何走出困局。

    但这一次庭芳没有给他答案,只平静的道:“此为王道,请陛下自去悟吧。”

    “别跟我打哑谜。”

    庭芳笑道:“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江西是水灾过后,在一片空地上盖房子,想怎么盖便怎么盖。陛下的疑惑,是想把一大.片烂房子修补的光鲜亮丽。陛下,我才十八岁,没经验呐!”

    昭宁帝吐出一口浊气,百废待兴,太上老君的一壶仙丹都不够使的,千头万绪也只能慢慢的抽线头。他用权力诱.惑了袁首辅,接下来是怎么用手中剩下的并不多的饵把看中的鱼一个个的钓上勾,继而从他们身上挤出更多的权力。确非朝夕之功,要犯不着拿来烦一个孕妇。于是换了个话题问:“徐景昌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

    庭芳笑了:“陛下,徐都督是军人。”

    昭宁帝也笑了:“宝剑锋从磨砺出啊!”

    庭芳挽起袖子,露出左臂上一个浅浅的疤痕:“才到东湖时,师兄教我习武,我一时不查摔在地上,就留了疤。我没上过战场,但身上哪处没有青紫茧子。何况在大同与蒙古厮杀过的师兄。陛下怎地突然问起这个来?”

    昭宁帝笑问:“你现在还练吗?”

    庭芳道:“进京之前每日都练。怀.孕了就没法子了,这一胎不大稳,很是凶险。”

    昭宁帝心中一跳:“别胡说!”

    庭芳却是垂下眼:“陛下,倘或我有意外,师兄便托付于你了。”

    昭宁帝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庭芳扯了扯嘴角:“七个月了,我依然疲惫不堪,手足无力。自欺欺人没意思,无非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昭宁帝看了庭芳一眼:“你师兄同我不亲,你熬不过了,我可不顶用。”

    庭芳道:“陛下又闹脾气。”

    昭宁帝从炕上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庭芳:“我没闹。你师兄小时候在宫里受尽磨难,所以他永远不会信一个皇帝。横竖是你的心尖子,你自己看着办。”说毕抬脚往外走。

    庭芳忙跳下来,恭送昭宁帝回宫。待昭宁帝的车架消失不见,庭芳才抬起头来。使人抱来徐清,带着他回房在炕上摆出了一个城池。不懂事的徐清毫不珍惜,双手乱挥,城池瞬间七零八落。兴奋的手舞足蹈。庭芳揉着徐清柔软的头发,喃喃道:“幸亏……你长的像我……不然可就……”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不计其庶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潇湘碧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潇湘碧影并收藏不计其庶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