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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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默看着蒋云，蒋云有些尴尬，她转过头似乎是想离开这里，却被聂凡一把拉住。周默勉强的笑笑“小凡，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聂凡点点头，对蒋云说道“你去一旁的床上坐着，一会带你去吃火锅。”
这个病房是最普通的那种多人病房，很大。还有几个床位空着，蒋云面上没有反应，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聂凡这个反应，应该是表明了态度的吧。
毕竟这个时候要是聂凡说让自己离开，她也不会反对的，在这里等和出去等是完全两个概念。
蒋云找了一个空着的床位坐下，她很细心的选了比较远的地方，不想打扰聂凡和周默的讲话。周默看到聂凡让蒋云留下皱了皱眉，但是看到蒋云坐的位置那么远也就没有再坚持。
“说吧，找我什么事？”聂凡也没有坐下，就站在了周默的对面。她本来就不矮，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周默，周默突然有种压迫感。
她这才发现，两年不见聂凡变了很多，之前那个看起来有些坏坏痞子气的短发小女生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让她望尘莫及的人。聂凡身上一点都没有了过去的影子，褪去了青涩和稚嫩，换上了成熟和难以琢磨的面具。
“我---”周默张了张嘴，这时候她身旁的中年妇人突然道“那个---小凡是吧，你坐这里说。”她搬了过来一个椅子，聂凡虽然不想坐下，可是毕竟是长辈送来的，也就没有过多的推辞。
聂凡坐下周默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很多。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周默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聂凡点点头，之前的发布会电视也会播出的，估计是周默那个时候看到的自己。周默的眼光飘去了蒋云那边，这样一说她突然发现，原来蒋云就是那日陪着聂凡走红毯的人。刚才她都没有注意到。
“你比前些年成熟了。”周默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都不敢认。”
聂凡还是没有说话，她抿着嘴坐在那里，等着周默接下来的话。周默看着她，突然笑了，随后道“你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抿着嘴，双拳紧握。”
聂凡惊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果然是握的紧紧的。
“你真是有点都没有变。”周默歪着头笑，一身病服穿在身上，长发披肩，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娇弱和美感。聂凡突然想到她们还在念书的时候，周默也是喜欢这样笑，歪着头看着自己。
聂凡也喜欢她这样，有时候因为家里的事情心中烦闷，只要看到周默这样对着自己笑颜如花，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也没有变。”聂凡突然道，周默有些惊喜聂凡的反应，哪里知道聂凡的话锋突然一转“还是那样的喜欢控制我。”
“我---”
“我的时间有限，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
周默沉默，脸上的微笑隐去，变成了一丝丝的无奈和苦涩，张张嘴却道“你真的这么恨我？”
聂凡突然站起身“你若是只是想问我恨不恨你，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恨。但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只是这个问题，那么我要走了。”她转过身就要离开，周默突然下床拉住她“不是，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就是---我就是想见见你？”
“见我？”聂凡脸色带上一丝讥讽。周默当初离开之后就毫无音讯，自己找了她那么久，用各种办法联系她希望她见一面说清楚，可是对方呢？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之后她找到周默，就是在婚礼上了。
就算是这样，哪怕周默当时看自己一眼，或者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关注，她都能有勇气拉着周默离开，可是从始至终，周默都当她是空气。
她真的不知道，她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见的，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可是---”
聂凡深吸一口气“你要是来解释过去的事情的话，大可不必。”她挣开周默的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恨你。我之所以与你保持距离只是因为我恋人就在一旁，她知道你是我前女友，我不能让她多想。”随后声音柔和了一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有了家庭丈夫和孩子，祝福你。”
周默脸色一白，聂凡转头看了看蒋云，蒋云见到她看着自己，就起身走了过来，聂凡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蒋云点点头，对周默和妇人道“再见。”跟着聂凡走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周默。
走出医院的聂凡明显神色好了很多，蒋云也暗暗松口气，想着那些狗血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好，哪知道她刚庆幸不到两分钟，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聂凡---聂凡你等一下。”
是那个中年妇人，聂凡转过身，妇人跑到她身旁，气喘吁吁“你先不要走，能不能听我说上几句话，就几句。”妇人有些哀求。
蒋云心一紧，她看着聂凡，聂凡回了一个笑容“不用了，我不想听。”拉着蒋云就走。
“你和默默之间，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当年是我以死相逼逼着她和你分手，让她嫁人。她不从我就要跳楼，她是没办法。是被我逼的。”妇人也不管什么，一边走一边和聂凡说，声泪俱下。
“我是老古董，我真的不懂你们都是女人---默默她爸也和我一样，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默默是个孝顺的孩子，最后我们逼着她嫁了人。”
聂凡看着妇人，她没有见过周默的母亲，这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真的是怕了，找了一个觉得还不错的就让她嫁了。总觉得她就是一时糊涂，过几年就好了。可是这两年她真的苦啊，对方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经常打她。她不和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的想你。要不是这次有了孩子，默默为了孩子跑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她被打的那么狠。”
聂凡停了脚步，妇人看到冲到两个人身旁，蒋云被她挤到了一边。“默默全身都是伤，前几天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偶尔来看看她。”
聂凡看着她，随后叹气，“我有空的话。”
这次她走没有人拦着，聂凡走的很快蒋云尽力才能跟着上。上了车蒋云默默的坐在一旁，“你想吃什么？”聂凡问道。蒋云笑笑“火锅吧，你刚才不是说吃么？要不要喊上段冰她们两个？”
“不了，我们两个就好。”
蒋云去拿手机的动作停了一下，之后的路上她开始沉默，脑海中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是周默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样呢？
想了想，她也不知道答案。本来她是怨恨周默那样的离开了聂凡，可是现在，她反而有些同情她。她都有些同情了，何况是聂凡呢？
两个人毕竟那么久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晚饭后她们回到蓝家，段冰和蓝临诗正在客厅里下跳棋，蒋云突然有些羡慕，段冰和蓝临诗的关卡总算是过去了，可是她和聂凡的却刚刚开始。这关，也许过不去吧。
“回来了，厨房有宵夜饿了就去煮。”段冰头都没有回。也没有问她们去哪里了。
聂凡笑了笑，坐在一旁看电视，蒋云去洗了水果四个人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我赢了。”段冰突然欢呼一声，把最后一个跳棋放到位置上。蓝临诗苦着脸看着自己还在外面的两个棋子，无奈道“愿赌服输。”
“好不容易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好好想想。”段冰有些自得。
聂凡看着她们笑闹，蒋云也跟着起哄，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以为蒋云会问自己要怎么办？或者蒋云会有一些表现，可是什么都没有，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聂凡突然明白，就是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她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吃饭的时候她叫人去调查了一下周默的事情，她一向是这样的，只相信自己的调查，对方的话不会全然相信。这样的调查是非常容易的，现在她手下的人就已经有了结果，对方用邮箱传送了文件过来，聂凡直接在手机上下载打开。
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调查的结果。
周默当年嫁人的原因未知，但是她确实是被打的很惨，不过和妇人说的不一样的是，她几次被打进了医院，甚至惊动了警察，所以周默的家里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她在她们当地是很有名的，大家都知道她被虐待。调查还说，周默之前有两次次都被打的流产，所以这次有了孩子之后，才在自己公婆保护下送到了这边的医院。而且她到了医院没多久，她的丈夫就突然声称要离婚。
聂凡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身上伤痕的照片，伤痕累累满目苍夷。她闭上了眼睛，若是这样来讲，是不是说，她害了周默。
蒋云回过头，刚好看到聂凡闭起眼睛。
“没事吧？”她关心的问到。聂凡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蒋云。这件事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理会，可是她要怎么理会？
对方依然是周默的丈夫，而且看着调查的资料，周默的父母也都是帮凶。她能做什么？
“你们看看吧，我---”她起身上了楼，段冰看着蒋云，蒋云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这，还真是---”段冰无奈，她们遇见的父母，真是一对赛一对的诡异。
周默看着蒋云，蒋云有些尴尬，她转过头似乎是想离开这里，却被聂凡一把拉住。周默勉强的笑笑“小凡，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聂凡点点头，对蒋云说道“你去一旁的床上坐着，一会带你去吃火锅。”
这个病房是最普通的那种多人病房，很大。还有几个床位空着，蒋云面上没有反应，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聂凡这个反应，应该是表明了态度的吧。
毕竟这个时候要是聂凡说让自己离开，她也不会反对的，在这里等和出去等是完全两个概念。
蒋云找了一个空着的床位坐下，她很细心的选了比较远的地方，不想打扰聂凡和周默的讲话。周默看到聂凡让蒋云留下皱了皱眉，但是看到蒋云坐的位置那么远也就没有再坚持。
“说吧，找我什么事？”聂凡也没有坐下，就站在了周默的对面。她本来就不矮，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周默，周默突然有种压迫感。
她这才发现，两年不见聂凡变了很多，之前那个看起来有些坏坏痞子气的短发小女生真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让她望尘莫及的人。聂凡身上一点都没有了过去的影子，褪去了青涩和稚嫩，换上了成熟和难以琢磨的面具。
“我---”周默张了张嘴，这时候她身旁的中年妇人突然道“那个---小凡是吧，你坐这里说。”她搬了过来一个椅子，聂凡虽然不想坐下，可是毕竟是长辈送来的，也就没有过多的推辞。
聂凡坐下周默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顺畅了很多。
“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周默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聂凡点点头，之前的发布会电视也会播出的，估计是周默那个时候看到的自己。周默的眼光飘去了蒋云那边，这样一说她突然发现，原来蒋云就是那日陪着聂凡走红毯的人。刚才她都没有注意到。
“你比前些年成熟了。”周默道。“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都不敢认。”
聂凡还是没有说话，她抿着嘴坐在那里，等着周默接下来的话。周默看着她，突然笑了，随后道“你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抿着嘴，双拳紧握。”
聂凡惊觉，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果然是握的紧紧的。
“你真是有点都没有变。”周默歪着头笑，一身病服穿在身上，长发披肩，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娇弱和美感。聂凡突然想到她们还在念书的时候，周默也是喜欢这样笑，歪着头看着自己。
聂凡也喜欢她这样，有时候因为家里的事情心中烦闷，只要看到周默这样对着自己笑颜如花，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也没有变。”聂凡突然道，周默有些惊喜聂凡的反应，哪里知道聂凡的话锋突然一转“还是那样的喜欢控制我。”
“我---”
“我的时间有限，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没有的话我就要走了。”
周默沉默，脸上的微笑隐去，变成了一丝丝的无奈和苦涩，张张嘴却道“你真的这么恨我？”
聂凡突然站起身“你若是只是想问我恨不恨你，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恨。但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只是这个问题，那么我要走了。”她转过身就要离开，周默突然下床拉住她“不是，我不是要问你这个，我就是---我就是想见见你？”
“见我？”聂凡脸色带上一丝讥讽。周默当初离开之后就毫无音讯，自己找了她那么久，用各种办法联系她希望她见一面说清楚，可是对方呢？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之后她找到周默，就是在婚礼上了。
就算是这样，哪怕周默当时看自己一眼，或者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关注，她都能有勇气拉着周默离开，可是从始至终，周默都当她是空气。
她真的不知道，她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见的，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知道---可是---”
聂凡深吸一口气“你要是来解释过去的事情的话，大可不必。”她挣开周默的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恨你。我之所以与你保持距离只是因为我恋人就在一旁，她知道你是我前女友，我不能让她多想。”随后声音柔和了一些“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有了家庭丈夫和孩子，祝福你。”
周默脸色一白，聂凡转头看了看蒋云，蒋云见到她看着自己，就起身走了过来，聂凡拉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蒋云点点头，对周默和妇人道“再见。”跟着聂凡走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周默。
走出医院的聂凡明显神色好了很多，蒋云也暗暗松口气，想着那些狗血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好，哪知道她刚庆幸不到两分钟，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聂凡---聂凡你等一下。”
是那个中年妇人，聂凡转过身，妇人跑到她身旁，气喘吁吁“你先不要走，能不能听我说上几句话，就几句。”妇人有些哀求。
蒋云心一紧，她看着聂凡，聂凡回了一个笑容“不用了，我不想听。”拉着蒋云就走。
“你和默默之间，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当年是我以死相逼逼着她和你分手，让她嫁人。她不从我就要跳楼，她是没办法。是被我逼的。”妇人也不管什么，一边走一边和聂凡说，声泪俱下。
“我是老古董，我真的不懂你们都是女人---默默她爸也和我一样，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默默是个孝顺的孩子，最后我们逼着她嫁了人。”
聂凡看着妇人，她没有见过周默的母亲，这还是第一次见。
“我们真的是怕了，找了一个觉得还不错的就让她嫁了。总觉得她就是一时糊涂，过几年就好了。可是这两年她真的苦啊，对方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经常打她。她不和我们说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真的非常的想你。要不是这次有了孩子，默默为了孩子跑了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她被打的那么狠。”
聂凡停了脚步，妇人看到冲到两个人身旁，蒋云被她挤到了一边。“默默全身都是伤，前几天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偶尔来看看她。”
聂凡看着她，随后叹气，“我有空的话。”
这次她走没有人拦着，聂凡走的很快蒋云尽力才能跟着上。上了车蒋云默默的坐在一旁，“你想吃什么？”聂凡问道。蒋云笑笑“火锅吧，你刚才不是说吃么？要不要喊上段冰她们两个？”
“不了，我们两个就好。”
蒋云去拿手机的动作停了一下，之后的路上她开始沉默，脑海中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若是周默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样呢？
想了想，她也不知道答案。本来她是怨恨周默那样的离开了聂凡，可是现在，她反而有些同情她。她都有些同情了，何况是聂凡呢？
两个人毕竟那么久的感情，也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晚饭后她们回到蓝家，段冰和蓝临诗正在客厅里下跳棋，蒋云突然有些羡慕，段冰和蓝临诗的关卡总算是过去了，可是她和聂凡的却刚刚开始。这关，也许过不去吧。
“回来了，厨房有宵夜饿了就去煮。”段冰头都没有回。也没有问她们去哪里了。
聂凡笑了笑，坐在一旁看电视，蒋云去洗了水果四个人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
“我赢了。”段冰突然欢呼一声，把最后一个跳棋放到位置上。蓝临诗苦着脸看着自己还在外面的两个棋子，无奈道“愿赌服输。”
“好不容易答应我一个要求，我要好好想想。”段冰有些自得。
聂凡看着她们笑闹，蒋云也跟着起哄，突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以为蒋云会问自己要怎么办？或者蒋云会有一些表现，可是什么都没有，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聂凡突然明白，就是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她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吃饭的时候她叫人去调查了一下周默的事情，她一向是这样的，只相信自己的调查，对方的话不会全然相信。这样的调查是非常容易的，现在她手下的人就已经有了结果，对方用邮箱传送了文件过来，聂凡直接在手机上下载打开。
里面是一些照片，还有调查的结果。
周默当年嫁人的原因未知，但是她确实是被打的很惨，不过和妇人说的不一样的是，她几次被打进了医院，甚至惊动了警察，所以周默的家里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她在她们当地是很有名的，大家都知道她被虐待。调查还说，周默之前有两次次都被打的流产，所以这次有了孩子之后，才在自己公婆保护下送到了这边的医院。而且她到了医院没多久，她的丈夫就突然声称要离婚。
聂凡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身上伤痕的照片，伤痕累累满目苍夷。她闭上了眼睛，若是这样来讲，是不是说，她害了周默。
蒋云回过头，刚好看到聂凡闭起眼睛。
“没事吧？”她关心的问到。聂凡想了想，把手机递给了蒋云。这件事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理会，可是她要怎么理会？
对方依然是周默的丈夫，而且看着调查的资料，周默的父母也都是帮凶。她能做什么？
“你们看看吧，我---”她起身上了楼，段冰看着蒋云，蒋云把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看着手机里的内容。
“这，还真是---”段冰无奈，她们遇见的父母，真是一对赛一对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