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夜密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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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胡安的第一反应是哭笑不得。
他自然也知道拉科鲁尼亚现在的困窘，可他们的主要问题不是在战术或者其他的竞技层次方面的原因。
他们缺钱。
这是最让人尴尬的事情，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俱乐部永远入不敷出，而且还不是因为踢得不好又或者是什么，只是单纯支付不起球员的薪水、甚至只能堪堪维持俱乐部的运转，这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拉科的主席尽管已经省吃俭用到了一定地步，但俱乐部依旧还是只能变卖队内功臣来换取俱乐部的稳定——无奈之举。
“冷静一点，安德拉德。”胡安拍了拍他的肩拉着他坐下，颇有些无语，“你是希望我帮什么忙，买下拉科鲁尼亚？”
安德拉德一愣，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就摇摇头：“我没这么想……拉科现在这样，你买了也是亏本的份儿。”
……他就没怀疑过胡安为什么能买得起吗？
当然没有，整个一线队对他们的小队友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自信心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反正当胡安意识到的时候，“全知全能”似乎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对此，胡安也只能摇头苦笑，至少生孩子这事儿他是不能的。
“我倒是觉得买一点也无所谓……毕竟现在西甲已经差不多全都实行公司化改制了，主席就是boss。”胡安眯起眼睛，“俱乐部被某为大股东控制后，虽然也为引进了现代化的管理制度提供了可能，但也将俱乐部的命运与这位大老板的个人能力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拉科鲁尼亚自然也是如此，现今只有皇马、巴萨、毕巴、奥萨苏纳属于会员制，其他球队都已经成为有限责任公司制，也就是说属于可购买的公司。
“对，所以我只是想，或许你……”安德拉德看过来的表情很是希冀。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胡安挑眉微笑，“我也不过才22岁，而且欧洲杯后就要正式退役了，不可能为拉科踢球的。”当然，更不可能买下拉科鲁尼亚成为他们的老板，毕竟这支球队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意义。
安德拉德一瞬间就萎靡掉了，其实他也是抱着一两分的希望来询问胡安的，毕竟他现在是半退役的状态，能为老特拉福德例外一次说不定就能为里亚索球场例外第二次。
可胡安的一句话直接浇熄了他的奢望。
“唉……”安德拉德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没事啊，其实我也正好有点事情想向你咨询一下。”胡安拿出手机看了看，微笑。
“你们拉科现在是不是还缺一个主教练？”
“实话和你说吧，拉科现在除了我和胡安……就是贝莱隆之外，什么都缺。”安德拉德苦笑，“下个赛季开始了，我们这支队伍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呢。”
胡安挑眉：“你们现在真的很缺人的话，我觉得还是先从主教练开始找起比较好……而且这些事情应该是俱乐部的主席来考虑吧，怎么你也突然开始想这个了？”
尤其是安德拉德还不是拉科鲁尼亚青训出来的，作为一名外来客他还对球队这么上心，只能说要么是拉科主席做人太成功，要么就是……拉科的现状已经差到不能直视了。
安德拉德苦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胡安了然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瞥了眼手机。
“我的经纪人和我说……拉科的老板比较难缠。”胡安这句话说得很是委婉，毕竟豪尔赫刚回的消息是这么写的——
‘拉科？哦上帝，胡安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他们的老板是西甲二十个主席里面我最不想打交道的，简直锱铢计较到不行！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实力还不够强，我一定要送他进我的黑名单！’
一看葡萄牙经纪人这么怨气冲天的模样，胡安就大概能猜想到那个场面了，铁公鸡对吸血鬼，简直不能更有趣好么？
“是有点。”安德拉德回想了一下他们的老板，笑了，“不过是个很可爱的老头，你应该会喜欢他的。”
“……”胡安投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你希望我喜欢他？”
“对，我希望你能喜欢他。”安德拉德很是真诚地点头，“我知道你欧洲杯后你处于空窗期，也知道现今的拉科鲁尼亚……”他无奈摇摇头，“总而言之，希望你能真诚考虑一下拉科。”
“我的执教经验只有曼联的小半个赛季，而且西甲和英超风格很不相同。”胡安警告了他一句，他现在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就不管是什么职位，安德拉德其实从一开始就指望着将他骗去拉科鲁尼亚吧？
“可是所有人都叫你‘神奇教练’，我也见识过你的厉害，所以考虑一下吧？”安德拉德颇有些诚恳地看着他，“我也只是一个说客，当然俱乐部之后会有正式的人来邀请你，所以无论如何也请你考虑一下……”
“我会慎重考虑的。”胡安点头，安德拉德算来也是他国家队的前辈了，现在被这么看着他也怪不好意思的，“或许这件事我可以问一下我的经纪人，看看他什么态度。”
“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安德拉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还是下意识的脸一红。明明就是他大半夜将人叫出来，结果还说要不打扰人家？
“你先上去吧，明天早上还有训练，别迟到了。”胡安和颜悦色地拍拍他的肩表示没事，安德拉德下意识点头：“那你呢？”
“我在楼下坐坐。”
眼见着胡安一脸冷静从容的样子，安德拉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也知道胡安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可别整理到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拒绝啊！
胡安的确是在整理思路，不过不是像安德拉德想的那样整理自己的未来思路，他低着头把玩着手机，面露深思之色。
胡安已经和经纪人互相传过很多次的简讯了，就在这个夜晚。
‘豪尔赫，你觉得超级拉科怎么样？’
‘拉科？哦上帝，胡安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他们的老板是西甲二十个主席里面我最不想打交道的，简直锱铢计较到不行！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实力还不够强，我一定要送他进我的黑名单！’
‘真的有那么差劲？’
‘……好吧，其实他也是我在整个西甲里最为敬佩的主席，简直是用尽全力在维持俱乐部的运转，虽然整个西甲的所有主席都是如此，但也只有拉科会在濒临破产的情况下这么疯狂地套现。’
‘……那是好事？’
‘当然！这样好歹是维持了运行啊，没让俱乐部落到破产的地步。不过他们俱乐部现在有点空荡荡的，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捞，嘿嘿……话说他们还少一个主教练！’
‘我知道，不过我听说瓦伦西亚也少一个。’
‘对，只是瓦伦西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他们这个赛季还挺成功的，一路辗压过去，我估计他们的下一个教练还是比较偏向贝尼特斯那种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毕竟他们也没有到铤而走险找个小青年的地步。’
‘对，可是拉科鲁尼亚已经到了。’
‘是啊，超级拉科……他们需要一个给他们带来奇迹的教练，足以率领他们走出现今的阴霾，当然，重点是要便宜。纵观全足坛，能和便宜、奇迹、名气、能力……重点是闲赋在家挂钩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你了。’
‘这不还有穆里尼奥呢嘛。’
‘他没空！虽然从波尔图离开了，不过总还是有看中他的人，下赛季切尔西的主教练就是他啦。’
胡安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失笑摇头。
这下爵爷总不会不满了吧？之前还在嫌贝尼特斯太闷，这些年老和温格吵架已经很腻味了，他显然是希望换个新口味。
穆里尼奥胡安也见过，他知道这个人的伶牙俐齿，这下英伦三岛可就真的是要鸡飞狗跳了。
真的是永远热闹的大英超……
‘好吧，那看来也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哈，算了吧，你起|点比何塞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好吗？他可没一上来就执教曼联、离了下一站就是国家队，而且还是在以前毫无经验的情况下，知道你的经历后何塞简直跳脚了！’
‘……可能是跟的人不一样？爵爷他就是有这样一个魔力的人。’
‘行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你是爵爷永远的忠实拥簇了，再见！’
‘晚安:d'
胡安将手机收了起来，无奈叹了口气伸懒腰。
其实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讲，想要让拉科鲁尼亚迅速脱离如今的困境，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钱的问题。
他如今虽然也能说有一点积蓄，但肯定没壕到可以买一直西甲球队的份上，而且还是上赛季有着出色表现的大拉科。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赚钱也是一项很重要的事……
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手机，又思索了关于赚钱之道的方法，他忍不住再度发消息给自家经纪人。
‘豪尔赫，你说我们合办一个经纪公司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估计对面已经睡了，胡安这才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房，结果他就听见一个压低嗓子的兴奋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嘿，胡安！”
阴风阵阵的花园、惨淡的灯光，还有一个压低了嗓子听不真切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一瞬间胡安汗毛直立，下意识就要对着声音的方向来一次暴击，也幸好对方足够了解他，在他有所动作之前直接喊了一声：“别打，是我！”
胡安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夺命腿，眯起眼看着对方，看清了脸之后他抽搐了嘴角。
“……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队长没打死你？”胡安收回腿没好气地问道，来的人正是克里斯蒂亚诺，他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队长和鲁伊他们在打牌，我插不上手，到阳台透透气就看到你在下面，我就来找你玩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队友对找他玩有这么大的执着力，胡安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明天起不来你就完蛋了。”
“我也不想的嘛！”克里斯蒂亚诺捂着脑袋理直气壮，“其实我早早就下来啦！不过我看到安德拉德在和你说话就没出来打扰你们，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哦？”
越说他的底气越不足，最后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胡安，这让他很是哭笑不得。
“好吧……不知者无罪，现在我们上楼，我倒想看看队长他们的牌局已经怎么样了。”
眼见着胡安边说边笑背后开始溢出凉飕飕的寒气，克里斯蒂亚诺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刚才是不是就这样出卖了他的队长？！
“呃……等一下嘛！”急中生智的葡萄牙小将一把拉住了他，“其实我也有话想和你谈谈！”
“你也？”胡安挑眉，得到了小队友的猛烈点头，他似笑非笑地点头：“好，你说。”
他当然看出小队友其实是想拖住他，不让他上楼去抓其他人的现行，可是他还是很想调戏一下小队友怎么破？
克里斯蒂亚诺一着急、一懵，张嘴就来：“你想去拉科鲁尼亚吗？”
胡安一愣，没料到他居然会提起这个：“也许吧，怎么了？”
“如果你去的话要不要带我去？“小破孩跃跃欲试。
“……”
一阵安静，之后就是清脆响亮地“啪”地一声，小孩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好疼！！”
“这样能让你稍微清醒一点。”胡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叹了口气，“那天和你讲的全都是白费是不是？”
小将不说话了，闷不吭声揉着自己的脑袋。
“你跟着爵爷好好踢，世上没有比他更好更尽心的老师了。”他继续说道，“至少没有比他对你更好的教练了，不是吗？”
“这不是还有你嘛……”小队友的嘟囔他听在耳朵里，胡安无奈揉了揉脑袋，很头疼地踢了踢小孩的屁股：“就调|教人这方面来说，爵爷比我厉害得多……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的未来还很光明呢。”
他当然知道这个小鬼是什么意思，初到曼彻斯特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时，胡安这个一直以来的熟人和信任的队长出现了，所以小孩安定了下来，他的心理依赖性原本就已经足够强，现在更是各种舍不得。
胡安虽然能理解他，但绝对不会就这么包容他家小队友的任性的。
所以他一把将人提溜起来，揉乱他一头的毛。
“好啦克里斯蒂亚诺，没事的，无论有什么事都打电话给我，好么？我会一直都在的。”
胡安感觉自己真的是命苦，身边一个老妈子、现在再带个小破孩……
立业前先成家了？
他立刻晃晃脑袋将这个诡异的想法抛到身后，眼见着小队友还是一副很消沉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没事的，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那你以后一有空了就要来看我啊。”克里斯蒂亚诺闷闷说道，胡安一愣无奈点头：“行。”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起来的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斯科拉里满意点头，胡安倒是忍不住挑眉。
他昨晚送克里斯蒂亚诺回去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散场了，说不定是安德拉德回去的时候顺便告的密，所以他一个都没逮到，他的小队友眼睛都被风给吹红了，不过按照他的说法，第二天就会没事，现在一眼看过去果然恢复了正常。
“大家好，今天是国家队的第一次集训，请大家配合教练组认真训练……”斯科拉里作为主教练开始例行的讲话，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一边胡安的方向，弄得斯科拉里边讲也边往胡安的方向看去。
胡安站在训练的队伍旁，一身轻便的训练服，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回了一个光芒万丈的笑容。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阳光了，阳光到所有人都不习惯的地步，所有人都下意识一个哆嗦，尤其是克里斯蒂亚诺，他站在胡安的旁边整个人都是欲哭无泪的。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六月的晴天闪了电。
胡安一直都是淡淡的，突然来一下这么开朗活泼的表情他们都好害怕！！更害怕的是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笑！
对此，胡安倒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依旧很认真地看着斯科拉里，那种专注的表情让人实在是忍不住心里打鼓。
拉伸的时候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包括胡安也一共就23个人，去掉三个门将大家还是可以互相拉伸的，然而最大的问题出现了。
并没有人敢去和一脸笑容的胡安搭档拉伸。
克里斯蒂亚诺昨晚被捶了一顿，现在还萎靡着呢；安德拉德更是直接跑远了，胡安整个人很是无奈，最后还是菲戈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胡安！”
“有！”
“单独拉伸！”
“……”他还以为队长要来和他搭档呢！愤怒！
不过全队不愿意和胡安搭档其实也是有理由的，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来说，他的筋骨似乎有些太柔软了一点，包裹在坚硬紧实的肌肉下方，他的骨头灵活得不可思议。
而且他踢球有一个特点，当自己的腿如同鞭子一般甩出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会绷紧腿部肌肉，让力量一直传达到足尖，胡安的发力点在胯部，他的整条腿都是放松的，可也正是这样，脚背击在球上的时候惯性所带出来的力道会超乎寻常得大。
这也正是他能在球场上发射重炮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和胡安搭档拉伸，他总会不自觉地将人下压到一个撕裂裆部的地步！大家都是来踢球的不是来体验扯蛋的好吗？！
对此胡安也很是抱歉，毕竟每次都是他不自觉地往下一按，然后下面的人开始惨叫，这样的套路他都已经很习惯了，谁知道世上竟然有筋骨如此硬的一群人……
这么久了也就克里斯蒂亚诺和他搭档的时间长一点，其他人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不过胡安对此也习惯了。然而当他开始做伸展训练的时候，他的队长悄咪咪摸到了他的旁边。
“胡安，你昨晚和安德拉德谈得怎么样？”
“呃，还可以……”胡安一愣，还没说什么呢，他的队长就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好好好，期待比赛，皇马已经好几年没在拉科的主场赢过球了。”
当他的队长离开后，下一个凑过来的人是鬼鬼祟祟的西芒，他左右看看：“嘿胡安，你要去超级拉科啦？”
“不，还不一定……”
“欧洲杯结束了再去会不会有点迟了？”他的队友很是认真严肃，“毕竟俱乐部的人员转会啊什么的……要不你还是将国家队这里的事情放放？”
“我还要比赛……”
他的话还没说完，西芒就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面前是双眼放光的德科：“拉科？好地方！豪尔赫送你去拉科的话我没事就能带朋友去你那儿玩了！”
……他去拉科的事情八字儿还没一撇呢，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开始笃定他去了？
当安德拉德到他面前并且开始嘿嘿笑的时候，胡安明了了。
好吧，造孽啊。
不过胡安也没反驳什么，一切到时候再说，斯科拉里眼见着大家的热身都差不多了，气氛也差不多变好了，于是他看看时间大声招呼着大家集合。
“现在基本上筋骨都已经活动开了吧？”斯科拉里慈眉善目地问道，“包括球感什么的应该都已经找回来了？好的现在我们需要来熟悉一下配合——”
光顾着点头的葡萄牙球员们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只听见斯科拉里一句“我们来一场模拟对抗赛吧”，整个世界一黑。
果然……每当队内要开始打对抗赛的时候，胡安的心情都特别好！
更让他们欲哭无泪的事情发生了，胡安脱下外套，穿上了替补的小背心，很显然他是要去和替补球员们一队，正面硬杠一线首发队。
斯科拉里原本打算说看看葡萄牙整体配合起来的情况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两队打得势均力敌，场面看上去很是精彩，丝毫没有其他国家队主力和替补实力相差比较大的感觉，而且……
小马甲这队的攻击怎么还要流畅一点？
巴西教练懵了一会儿开始找原因，然后不一会儿就发现了淡定自若的胡安。
他基本上就站在后场没怎么跑动过，可是一旦球到他那里出得又是精准快速，换言之，虽然在球场上的作用力还是在的，可是胡安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斯科拉里仔细寻找才发现的问题所在。
不过显然，葡萄牙队的球员们对此都已经很是习惯了，断球也不想着从胡安那里下手，尽量就是冲着没来得及传过去的球去抢。
尤其是鲁伊·科斯塔和克里斯蒂亚诺，他们俩应该起到串联组织的作用，可是一旦球有到胡安那个方向去的可能的时候，他们就会放弃对球的追逐，这让斯科拉里也是眼皮一跳。
……他似乎有些低估胡安在国家队的影响力了。
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先让体能教练带着他们恢复体力，然后将菲戈叫到一旁。
“路易斯，在你看来，胡安是怎样的一个人？”
菲戈听到这句话先愣了愣：“胡安……认真负责、完美主义，很不错的一个小孩。怎么了？”
“感觉你们全队似乎都有点……”斯科拉里想了想，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过于相信他？”己方队友就算了，为什么对面的人会在胡安持球的时候就放弃去争抢啊？
稍微努力一点行不行？！
“教练，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菲戈也很是无奈，“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过得有些阴影，所以干脆他拿球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全体避开就好，反正也断不下来……”
斯科拉里都快听笑出声来了，这世上居然还有断不下来的球？就算是齐达内那样的盘带大师也不敢声称自己的球不会被断掉吧！
菲戈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信，叹了口气：“不是说一直带球不会被断掉，实际上他基本就没有经常一直带球的时候，偶尔一两次也是飙高速让人追不上的那种，所以说断不下来。”
“好的，谢谢你。”斯科拉里皱着眉。
如果菲戈所说并没有夸大的话，在上场名单上他要好好调整一下了。
如果菲戈所说并没有夸大的话，在上场名单上他要好好调整一下了。
胡安对整个葡萄牙队的影响力出乎他意料的大，明明从他进入一线队至今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吧？
胡安在场上其实还是很冷静的，毕竟这也只是一场队内的模拟赛，大家都把球往他这儿传也是照顾他，他很清楚，直到菲戈被斯科拉里叫过去之前他都觉得没什么。
“……”胡安全程瞩目着站在角落谈心的两个人。
“怎么不专心了？”鲁伊·科斯塔冲着他微笑挑眉，葡萄牙中场在ac米兰呆了很多年，他的眉眼间似乎都带了一丝意大利人独有的风流，看过来的时候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人。
对于这种很像是撩妹的话，胡安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很老实地回答道：“在想刚才的比赛。”
“你表现的很好啊。”鲁伊伸了个懒腰，努努嘴，“估计教练可能是想问下队长关于球队的了解吧，别多想。”
“主要是刚才，传球太往我这里集中了。”胡安叹了口气，“斯科拉里教练看得出来什么情况，你们也别费力啦。”
他当然知道这些队友们的意思。
这是在葡萄牙足坛历史上都有意义的一战，本土举办的欧洲杯，第一场比赛无论是谁都会想要参加的吧？
可是现在无论是谁都发现，斯科拉里似乎是打算将胡安往正式的教练路上引了，虽然这也的确是胡安之后要走的路，可是这场比赛要怎么办？
欧洲杯怎么办？
整个葡萄牙国家队虽然也不是说没有能上场的人，可是对于胡安他们是真的觉得很不公平，所以全体都忍不住想送他上首发。
虽然首发的名单就十一个，而且对于葡萄牙来说选择的余地也不是很大……
菲戈走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斯科拉里也只是翻了翻自己的战术板，低头记下了什么，全队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做法有没有用，忐忑不安地互相看了看。
之后的训练仍然照常继续，无论是斯科拉里还是胡安都没什么特殊的表现，而且胡安在第一天的参加训练之后又投入到了助教的工作中去，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失望。
很快时间就到了开幕赛的第一天，斯科拉里将首发名单一直保留到了当天都没说出口，所有人的心中像是被爪子挠一般的痒痒。
6月12号，波尔图的火龙球场。
无论如何这里都是葡萄牙的主场，所有人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首发名单出来。斯科拉里参加记者发布会的一回来就面对排排坐的球员们，面对着他们渴望的眼睛，斯科拉里轻咳一声。
“首发名单……里卡多。”
里卡多是葡萄牙的首发门将，这件事几年内是没有变化了。
“后卫……米格尔、卡瓦略、安德拉德、瓦伦特。”
今年的后卫稍微有了点变化，有一位葡萄牙后卫因伤退出了国家队，于是原本作为替补的米格尔就顶了上来。
“边锋菲戈、罗纳尔多，前腰德科……”斯科拉里深吸一口气。
“后腰，马尼切、胡安·迪亚斯。”
全场愣了愣，最终欢呼四起，斯科拉里无奈摆摆手：“唉……别像已经比赛胜利了一样好么？大家赶紧的，收拾一下出去了，虽然这场比赛的对手是希腊，但我们还是要全力以赴啊。”
“好！”所有人哄然响应。
胡安被所有人簇拥着往外面走，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其他人：“冷静点，大家冷静点……”他自己都没这么高兴呢！
“胡安，你在场上的话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安然度过的！”西芒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所有人嘻嘻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
“我们是不是对胡安在国家队的影响力误判太严重了？”斯科拉里再度产生自我怀疑，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着胡安会不会压不住这些人呢，结果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担心？
“也许？”体能教练也跟着加了一句，不过他还是补充一句，“不过我觉得他在国家队的影响不是我们想的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影响……”
“对，”斯科拉里点点头，忍不住笑着摸摸肚子。“葡萄牙，真是奇怪的球队。”
听到这句话，胡安的第一反应是哭笑不得。
他自然也知道拉科鲁尼亚现在的困窘，可他们的主要问题不是在战术或者其他的竞技层次方面的原因。
他们缺钱。
这是最让人尴尬的事情，这世上总会有一些俱乐部永远入不敷出，而且还不是因为踢得不好又或者是什么，只是单纯支付不起球员的薪水、甚至只能堪堪维持俱乐部的运转，这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拉科的主席尽管已经省吃俭用到了一定地步，但俱乐部依旧还是只能变卖队内功臣来换取俱乐部的稳定——无奈之举。
“冷静一点，安德拉德。”胡安拍了拍他的肩拉着他坐下，颇有些无语，“你是希望我帮什么忙，买下拉科鲁尼亚？”
安德拉德一愣，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他就摇摇头：“我没这么想……拉科现在这样，你买了也是亏本的份儿。”
……他就没怀疑过胡安为什么能买得起吗？
当然没有，整个一线队对他们的小队友就是有着绝对的自信，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自信心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反正当胡安意识到的时候，“全知全能”似乎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对此，胡安也只能摇头苦笑，至少生孩子这事儿他是不能的。
“我倒是觉得买一点也无所谓……毕竟现在西甲已经差不多全都实行公司化改制了，主席就是boss。”胡安眯起眼睛，“俱乐部被某为大股东控制后，虽然也为引进了现代化的管理制度提供了可能，但也将俱乐部的命运与这位大老板的个人能力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拉科鲁尼亚自然也是如此，现今只有皇马、巴萨、毕巴、奥萨苏纳属于会员制，其他球队都已经成为有限责任公司制，也就是说属于可购买的公司。
“对，所以我只是想，或许你……”安德拉德看过来的表情很是希冀。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胡安挑眉微笑，“我也不过才22岁，而且欧洲杯后就要正式退役了，不可能为拉科踢球的。”当然，更不可能买下拉科鲁尼亚成为他们的老板，毕竟这支球队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深重的意义。
安德拉德一瞬间就萎靡掉了，其实他也是抱着一两分的希望来询问胡安的，毕竟他现在是半退役的状态，能为老特拉福德例外一次说不定就能为里亚索球场例外第二次。
可胡安的一句话直接浇熄了他的奢望。
“唉……”安德拉德叹了口气摇摇头，“我知道都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了，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没事啊，其实我也正好有点事情想向你咨询一下。”胡安拿出手机看了看，微笑。
“你们拉科现在是不是还缺一个主教练？”
“实话和你说吧，拉科现在除了我和胡安……就是贝莱隆之外，什么都缺。”安德拉德苦笑，“下个赛季开始了，我们这支队伍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呢。”
胡安挑眉：“你们现在真的很缺人的话，我觉得还是先从主教练开始找起比较好……而且这些事情应该是俱乐部的主席来考虑吧，怎么你也突然开始想这个了？”
尤其是安德拉德还不是拉科鲁尼亚青训出来的，作为一名外来客他还对球队这么上心，只能说要么是拉科主席做人太成功，要么就是……拉科的现状已经差到不能直视了。
安德拉德苦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胡安了然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瞥了眼手机。
“我的经纪人和我说……拉科的老板比较难缠。”胡安这句话说得很是委婉，毕竟豪尔赫刚回的消息是这么写的——
‘拉科？哦上帝，胡安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他们的老板是西甲二十个主席里面我最不想打交道的，简直锱铢计较到不行！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实力还不够强，我一定要送他进我的黑名单！’
一看葡萄牙经纪人这么怨气冲天的模样，胡安就大概能猜想到那个场面了，铁公鸡对吸血鬼，简直不能更有趣好么？
“是有点。”安德拉德回想了一下他们的老板，笑了，“不过是个很可爱的老头，你应该会喜欢他的。”
“……”胡安投给他一个古怪的眼神，“你希望我喜欢他？”
“对，我希望你能喜欢他。”安德拉德很是真诚地点头，“我知道你欧洲杯后你处于空窗期，也知道现今的拉科鲁尼亚……”他无奈摇摇头，“总而言之，希望你能真诚考虑一下拉科。”
“我的执教经验只有曼联的小半个赛季，而且西甲和英超风格很不相同。”胡安警告了他一句，他现在总算是回过味来了，就不管是什么职位，安德拉德其实从一开始就指望着将他骗去拉科鲁尼亚吧？
“可是所有人都叫你‘神奇教练’，我也见识过你的厉害，所以考虑一下吧？”安德拉德颇有些诚恳地看着他，“我也只是一个说客，当然俱乐部之后会有正式的人来邀请你，所以无论如何也请你考虑一下……”
“我会慎重考虑的。”胡安点头，安德拉德算来也是他国家队的前辈了，现在被这么看着他也怪不好意思的，“或许这件事我可以问一下我的经纪人，看看他什么态度。”
“好，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安德拉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还是下意识的脸一红。明明就是他大半夜将人叫出来，结果还说要不打扰人家？
“你先上去吧，明天早上还有训练，别迟到了。”胡安和颜悦色地拍拍他的肩表示没事，安德拉德下意识点头：“那你呢？”
“我在楼下坐坐。”
眼见着胡安一脸冷静从容的样子，安德拉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也知道胡安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可别整理到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拒绝啊！
胡安的确是在整理思路，不过不是像安德拉德想的那样整理自己的未来思路，他低着头把玩着手机，面露深思之色。
胡安已经和经纪人互相传过很多次的简讯了，就在这个夜晚。
‘豪尔赫，你觉得超级拉科怎么样？’
‘拉科？哦上帝，胡安你想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啊，他们的老板是西甲二十个主席里面我最不想打交道的，简直锱铢计较到不行！讲道理，要不是现在实力还不够强，我一定要送他进我的黑名单！’
‘真的有那么差劲？’
‘……好吧，其实他也是我在整个西甲里最为敬佩的主席，简直是用尽全力在维持俱乐部的运转，虽然整个西甲的所有主席都是如此，但也只有拉科会在濒临破产的情况下这么疯狂地套现。’
‘……那是好事？’
‘当然！这样好歹是维持了运行啊，没让俱乐部落到破产的地步。不过他们俱乐部现在有点空荡荡的，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捞，嘿嘿……话说他们还少一个主教练！’
‘我知道，不过我听说瓦伦西亚也少一个。’
‘对，只是瓦伦西亚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他们这个赛季还挺成功的，一路辗压过去，我估计他们的下一个教练还是比较偏向贝尼特斯那种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毕竟他们也没有到铤而走险找个小青年的地步。’
‘对，可是拉科鲁尼亚已经到了。’
‘是啊，超级拉科……他们需要一个给他们带来奇迹的教练，足以率领他们走出现今的阴霾，当然，重点是要便宜。纵观全足坛，能和便宜、奇迹、名气、能力……重点是闲赋在家挂钩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你了。’
‘这不还有穆里尼奥呢嘛。’
‘他没空！虽然从波尔图离开了，不过总还是有看中他的人，下赛季切尔西的主教练就是他啦。’
胡安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失笑摇头。
这下爵爷总不会不满了吧？之前还在嫌贝尼特斯太闷，这些年老和温格吵架已经很腻味了，他显然是希望换个新口味。
穆里尼奥胡安也见过，他知道这个人的伶牙俐齿，这下英伦三岛可就真的是要鸡飞狗跳了。
真的是永远热闹的大英超……
‘好吧，那看来也就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哈，算了吧，你起|点比何塞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好吗？他可没一上来就执教曼联、离了下一站就是国家队，而且还是在以前毫无经验的情况下，知道你的经历后何塞简直跳脚了！’
‘……可能是跟的人不一样？爵爷他就是有这样一个魔力的人。’
‘行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你是爵爷永远的忠实拥簇了，再见！’
‘晚安:d'
胡安将手机收了起来，无奈叹了口气伸懒腰。
其实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讲，想要让拉科鲁尼亚迅速脱离如今的困境，最主要的一点还是钱的问题。
他如今虽然也能说有一点积蓄，但肯定没壕到可以买一直西甲球队的份上，而且还是上赛季有着出色表现的大拉科。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赚钱也是一项很重要的事……
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手机，又思索了关于赚钱之道的方法，他忍不住再度发消息给自家经纪人。
‘豪尔赫，你说我们合办一个经纪公司怎么样？’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估计对面已经睡了，胡安这才叹了口气准备起身回房，结果他就听见一个压低嗓子的兴奋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嘿，胡安！”
阴风阵阵的花园、惨淡的灯光，还有一个压低了嗓子听不真切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一瞬间胡安汗毛直立，下意识就要对着声音的方向来一次暴击，也幸好对方足够了解他，在他有所动作之前直接喊了一声：“别打，是我！”
胡安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夺命腿，眯起眼看着对方，看清了脸之后他抽搐了嘴角。
“……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队长没打死你？”胡安收回腿没好气地问道，来的人正是克里斯蒂亚诺，他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队长和鲁伊他们在打牌，我插不上手，到阳台透透气就看到你在下面，我就来找你玩啦！”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队友对找他玩有这么大的执着力，胡安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明天起不来你就完蛋了。”
“我也不想的嘛！”克里斯蒂亚诺捂着脑袋理直气壮，“其实我早早就下来啦！不过我看到安德拉德在和你说话就没出来打扰你们，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哦？”
越说他的底气越不足，最后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胡安，这让他很是哭笑不得。
“好吧……不知者无罪，现在我们上楼，我倒想看看队长他们的牌局已经怎么样了。”
眼见着胡安边说边笑背后开始溢出凉飕飕的寒气，克里斯蒂亚诺咯噔一声暗道不好。他刚才是不是就这样出卖了他的队长？！
“呃……等一下嘛！”急中生智的葡萄牙小将一把拉住了他，“其实我也有话想和你谈谈！”
“你也？”胡安挑眉，得到了小队友的猛烈点头，他似笑非笑地点头：“好，你说。”
他当然看出小队友其实是想拖住他，不让他上楼去抓其他人的现行，可是他还是很想调戏一下小队友怎么破？
克里斯蒂亚诺一着急、一懵，张嘴就来：“你想去拉科鲁尼亚吗？”
胡安一愣，没料到他居然会提起这个：“也许吧，怎么了？”
“如果你去的话要不要带我去？“小破孩跃跃欲试。
“……”
一阵安静，之后就是清脆响亮地“啪”地一声，小孩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好疼！！”
“这样能让你稍微清醒一点。”胡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随后叹了口气，“那天和你讲的全都是白费是不是？”
小将不说话了，闷不吭声揉着自己的脑袋。
“你跟着爵爷好好踢，世上没有比他更好更尽心的老师了。”他继续说道，“至少没有比他对你更好的教练了，不是吗？”
“这不是还有你嘛……”小队友的嘟囔他听在耳朵里，胡安无奈揉了揉脑袋，很头疼地踢了踢小孩的屁股：“就调|教人这方面来说，爵爷比我厉害得多……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的未来还很光明呢。”
他当然知道这个小鬼是什么意思，初到曼彻斯特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时，胡安这个一直以来的熟人和信任的队长出现了，所以小孩安定了下来，他的心理依赖性原本就已经足够强，现在更是各种舍不得。
胡安虽然能理解他，但绝对不会就这么包容他家小队友的任性的。
所以他一把将人提溜起来，揉乱他一头的毛。
“好啦克里斯蒂亚诺，没事的，无论有什么事都打电话给我，好么？我会一直都在的。”
胡安感觉自己真的是命苦，身边一个老妈子、现在再带个小破孩……
立业前先成家了？
他立刻晃晃脑袋将这个诡异的想法抛到身后，眼见着小队友还是一副很消沉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没事的，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那你以后一有空了就要来看我啊。”克里斯蒂亚诺闷闷说道，胡安一愣无奈点头：“行。”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起来的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斯科拉里满意点头，胡安倒是忍不住挑眉。
他昨晚送克里斯蒂亚诺回去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散场了，说不定是安德拉德回去的时候顺便告的密，所以他一个都没逮到，他的小队友眼睛都被风给吹红了，不过按照他的说法，第二天就会没事，现在一眼看过去果然恢复了正常。
“大家好，今天是国家队的第一次集训，请大家配合教练组认真训练……”斯科拉里作为主教练开始例行的讲话，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一边胡安的方向，弄得斯科拉里边讲也边往胡安的方向看去。
胡安站在训练的队伍旁，一身轻便的训练服，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回了一个光芒万丈的笑容。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阳光了，阳光到所有人都不习惯的地步，所有人都下意识一个哆嗦，尤其是克里斯蒂亚诺，他站在胡安的旁边整个人都是欲哭无泪的。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六月的晴天闪了电。
胡安一直都是淡淡的，突然来一下这么开朗活泼的表情他们都好害怕！！更害怕的是大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笑！
对此，胡安倒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依旧很认真地看着斯科拉里，那种专注的表情让人实在是忍不住心里打鼓。
拉伸的时候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包括胡安也一共就23个人，去掉三个门将大家还是可以互相拉伸的，然而最大的问题出现了。
并没有人敢去和一脸笑容的胡安搭档拉伸。
克里斯蒂亚诺昨晚被捶了一顿，现在还萎靡着呢；安德拉德更是直接跑远了，胡安整个人很是无奈，最后还是菲戈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胡安！”
“有！”
“单独拉伸！”
“……”他还以为队长要来和他搭档呢！愤怒！
不过全队不愿意和胡安搭档其实也是有理由的，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来说，他的筋骨似乎有些太柔软了一点，包裹在坚硬紧实的肌肉下方，他的骨头灵活得不可思议。
而且他踢球有一个特点，当自己的腿如同鞭子一般甩出去的时候，其他人都会绷紧腿部肌肉，让力量一直传达到足尖，胡安的发力点在胯部，他的整条腿都是放松的，可也正是这样，脚背击在球上的时候惯性所带出来的力道会超乎寻常得大。
这也正是他能在球场上发射重炮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和胡安搭档拉伸，他总会不自觉地将人下压到一个撕裂裆部的地步！大家都是来踢球的不是来体验扯蛋的好吗？！
对此胡安也很是抱歉，毕竟每次都是他不自觉地往下一按，然后下面的人开始惨叫，这样的套路他都已经很习惯了，谁知道世上竟然有筋骨如此硬的一群人……
这么久了也就克里斯蒂亚诺和他搭档的时间长一点，其他人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不过胡安对此也习惯了。然而当他开始做伸展训练的时候，他的队长悄咪咪摸到了他的旁边。
“胡安，你昨晚和安德拉德谈得怎么样？”
“呃，还可以……”胡安一愣，还没说什么呢，他的队长就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好好好，期待比赛，皇马已经好几年没在拉科的主场赢过球了。”
当他的队长离开后，下一个凑过来的人是鬼鬼祟祟的西芒，他左右看看：“嘿胡安，你要去超级拉科啦？”
“不，还不一定……”
“欧洲杯结束了再去会不会有点迟了？”他的队友很是认真严肃，“毕竟俱乐部的人员转会啊什么的……要不你还是将国家队这里的事情放放？”
“我还要比赛……”
他的话还没说完，西芒就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面前是双眼放光的德科：“拉科？好地方！豪尔赫送你去拉科的话我没事就能带朋友去你那儿玩了！”
……他去拉科的事情八字儿还没一撇呢，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开始笃定他去了？
当安德拉德到他面前并且开始嘿嘿笑的时候，胡安明了了。
好吧，造孽啊。
不过胡安也没反驳什么，一切到时候再说，斯科拉里眼见着大家的热身都差不多了，气氛也差不多变好了，于是他看看时间大声招呼着大家集合。
“现在基本上筋骨都已经活动开了吧？”斯科拉里慈眉善目地问道，“包括球感什么的应该都已经找回来了？好的现在我们需要来熟悉一下配合——”
光顾着点头的葡萄牙球员们突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只听见斯科拉里一句“我们来一场模拟对抗赛吧”，整个世界一黑。
果然……每当队内要开始打对抗赛的时候，胡安的心情都特别好！
更让他们欲哭无泪的事情发生了，胡安脱下外套，穿上了替补的小背心，很显然他是要去和替补球员们一队，正面硬杠一线首发队。
斯科拉里原本打算说看看葡萄牙整体配合起来的情况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两队打得势均力敌，场面看上去很是精彩，丝毫没有其他国家队主力和替补实力相差比较大的感觉，而且……
小马甲这队的攻击怎么还要流畅一点？
巴西教练懵了一会儿开始找原因，然后不一会儿就发现了淡定自若的胡安。
他基本上就站在后场没怎么跑动过，可是一旦球到他那里出得又是精准快速，换言之，虽然在球场上的作用力还是在的，可是胡安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斯科拉里仔细寻找才发现的问题所在。
不过显然，葡萄牙队的球员们对此都已经很是习惯了，断球也不想着从胡安那里下手，尽量就是冲着没来得及传过去的球去抢。
尤其是鲁伊·科斯塔和克里斯蒂亚诺，他们俩应该起到串联组织的作用，可是一旦球有到胡安那个方向去的可能的时候，他们就会放弃对球的追逐，这让斯科拉里也是眼皮一跳。
……他似乎有些低估胡安在国家队的影响力了。
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先让体能教练带着他们恢复体力，然后将菲戈叫到一旁。
“路易斯，在你看来，胡安是怎样的一个人？”
菲戈听到这句话先愣了愣：“胡安……认真负责、完美主义，很不错的一个小孩。怎么了？”
“感觉你们全队似乎都有点……”斯科拉里想了想，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过于相信他？”己方队友就算了，为什么对面的人会在胡安持球的时候就放弃去争抢啊？
稍微努力一点行不行？！
“教练，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菲戈也很是无奈，“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他过得有些阴影，所以干脆他拿球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全体避开就好，反正也断不下来……”
斯科拉里都快听笑出声来了，这世上居然还有断不下来的球？就算是齐达内那样的盘带大师也不敢声称自己的球不会被断掉吧！
菲戈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信，叹了口气：“不是说一直带球不会被断掉，实际上他基本就没有经常一直带球的时候，偶尔一两次也是飙高速让人追不上的那种，所以说断不下来。”
“好的，谢谢你。”斯科拉里皱着眉。
如果菲戈所说并没有夸大的话，在上场名单上他要好好调整一下了。
如果菲戈所说并没有夸大的话，在上场名单上他要好好调整一下了。
胡安对整个葡萄牙队的影响力出乎他意料的大，明明从他进入一线队至今也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吧？
胡安在场上其实还是很冷静的，毕竟这也只是一场队内的模拟赛，大家都把球往他这儿传也是照顾他，他很清楚，直到菲戈被斯科拉里叫过去之前他都觉得没什么。
“……”胡安全程瞩目着站在角落谈心的两个人。
“怎么不专心了？”鲁伊·科斯塔冲着他微笑挑眉，葡萄牙中场在ac米兰呆了很多年，他的眉眼间似乎都带了一丝意大利人独有的风流，看过来的时候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人。
对于这种很像是撩妹的话，胡安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很老实地回答道：“在想刚才的比赛。”
“你表现的很好啊。”鲁伊伸了个懒腰，努努嘴，“估计教练可能是想问下队长关于球队的了解吧，别多想。”
“主要是刚才，传球太往我这里集中了。”胡安叹了口气，“斯科拉里教练看得出来什么情况，你们也别费力啦。”
他当然知道这些队友们的意思。
这是在葡萄牙足坛历史上都有意义的一战，本土举办的欧洲杯，第一场比赛无论是谁都会想要参加的吧？
可是现在无论是谁都发现，斯科拉里似乎是打算将胡安往正式的教练路上引了，虽然这也的确是胡安之后要走的路，可是这场比赛要怎么办？
欧洲杯怎么办？
整个葡萄牙国家队虽然也不是说没有能上场的人，可是对于胡安他们是真的觉得很不公平，所以全体都忍不住想送他上首发。
虽然首发的名单就十一个，而且对于葡萄牙来说选择的余地也不是很大……
菲戈走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斯科拉里也只是翻了翻自己的战术板，低头记下了什么，全队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做法有没有用，忐忑不安地互相看了看。
之后的训练仍然照常继续，无论是斯科拉里还是胡安都没什么特殊的表现，而且胡安在第一天的参加训练之后又投入到了助教的工作中去，这让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些失望。
很快时间就到了开幕赛的第一天，斯科拉里将首发名单一直保留到了当天都没说出口，所有人的心中像是被爪子挠一般的痒痒。
6月12号，波尔图的火龙球场。
无论如何这里都是葡萄牙的主场，所有人都在忐忑不安地等着首发名单出来。斯科拉里参加记者发布会的一回来就面对排排坐的球员们，面对着他们渴望的眼睛，斯科拉里轻咳一声。
“首发名单……里卡多。”
里卡多是葡萄牙的首发门将，这件事几年内是没有变化了。
“后卫……米格尔、卡瓦略、安德拉德、瓦伦特。”
今年的后卫稍微有了点变化，有一位葡萄牙后卫因伤退出了国家队，于是原本作为替补的米格尔就顶了上来。
“边锋菲戈、罗纳尔多，前腰德科……”斯科拉里深吸一口气。
“后腰，马尼切、胡安·迪亚斯。”
全场愣了愣，最终欢呼四起，斯科拉里无奈摆摆手：“唉……别像已经比赛胜利了一样好么？大家赶紧的，收拾一下出去了，虽然这场比赛的对手是希腊，但我们还是要全力以赴啊。”
“好！”所有人哄然响应。
胡安被所有人簇拥着往外面走，他一脸无奈地看着其他人：“冷静点，大家冷静点……”他自己都没这么高兴呢！
“胡安，你在场上的话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安然度过的！”西芒兴高采烈地大声叫道，所有人嘻嘻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
“我们是不是对胡安在国家队的影响力误判太严重了？”斯科拉里再度产生自我怀疑，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在想着胡安会不会压不住这些人呢，结果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担心？
“也许？”体能教练也跟着加了一句，不过他还是补充一句，“不过我觉得他在国家队的影响不是我们想的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影响……”
“对，”斯科拉里点点头，忍不住笑着摸摸肚子。“葡萄牙，真是奇怪的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