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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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姐辛苦了，今天表现不错，望再接再厉，明天别忘了早点过来，我看好你哦！
这是兰心转述的自家小姐的话。
“贱婢，给我掌嘴！”高莲莲憋了一天的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不能惹林小寒，难道连她身边的贱婢也敢来欺负自己吗
表现的机会到了，小红忙跳下车，气势汹汹道：“敢冒犯小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完刚扬起手，便被兰心抓住了。小红只觉得攥住自己的手像铁钳一样，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憋得脸通红。
兰心鄙视地道：“我家小姐说，你们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离了人服侍连衣服也不会穿，没有我们种稻种菜，你们就会饿死，却自诩高人一等瞧不起我们。看看你们刚才的行为，啧啧，就像泼妇一样骂街打架，这样不会有损你们的淑女形象吗？嗯？要打好啊，我乐意奉陪。”
说完猛地甩开小红的手臂，小红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兰心冷笑了一声，看着她们铁青的脸色，拍拍手道：“别忘了我家小姐的话，我家小姐看好你哦！”
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嘲弄，说完转身咯咯笑着走了。
乱了乱了，这世道真的乱了，什么时候连这样一个贱婢都敢来教训自己了。高莲莲手脚发颤，脸色涨红，胸口急剧地起伏。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小红呆了呆，连忙上前搀住她请罪，小青也默默上前扶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啪、啪”两声，小青小红各挨了一个耳光。“两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欺负，护主不力，要你们何用！”
“小姐息怒，仔细疼了手，都是奴婢的不是，请小姐千万保重身体。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红忙讨好地道。
小青心却凉透了。自己斗不过人家却只会迁怒无辜的下人，这样的主子，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回到府中。看到焦虑不已的高宁氏在大门口翘首以盼，高莲莲忍不住扑到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不用问，肯定是受了难看和委屈，但这里是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细问。高宁氏忙叫丫头把她扶上软轿，抬回青莲院。
“娘。女儿再也受不了了，娘，我要她死！”高莲莲的声音里是刻骨的仇恨。
“莲儿，娘知道你受苦了。只是这事你得听你爹的，免得弄巧成拙，不仅杀不了她。还会把自己陷进去。你先暂时忍耐一下。”高宁氏劝解道。
忍忍忍，到底要认到什么时候！高莲莲内心愤恨。可却知道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娘又什么都听爹的，绝对不会帮自己的，只好撅着嘴答应下来。
高宁氏又劝解了她一番，直到陪着她吃了晚饭，又看她喝了药，叮嘱丫头好好伺候，才离开。
高莲莲躺在床上仍然气闷不已，突然小红来报：“小姐，唐公子的母亲求见，就在西角门外。”
她来干什么？
“莫非是知道了唐公子的消息？”小红猜测道。
“快请！”高莲莲猛地坐起来，高声吩咐道。
小红闻声退下，不一会儿，引着李春花走了进来。
“我的小姐，我可算见到你了。”李春花喉头哽咽，上前握着高莲莲的手，惊异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伯母……”高莲莲眼圈也红了。
小红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留下李春花和高莲莲两人单独在房间里谈了一个时辰，才悄悄离开。
是夜，小青服侍完高莲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睁着眼，脑海里回想起白天的情景来。
早上当自己奉命去见林小寒告诉她自家小姐因扭伤了脚不能过来扫地时，她提出了由丫鬟代替同时让小姐在一边观看时，自己十分惊讶。然而，林小寒接下来的那些话却让她心惊胆战。
“小青，你今年芳龄几何？”
小青愕然，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却仍然如实答道：“回林小姐的话，奴婢今年十七了。”
“十七了啊，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你是你们家小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想必她一定会给你许一桩满意的亲事吧。”林小寒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随意地道。
亲事，小青脑海里闪过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她闭上眼睛摇摇头，努力把那张脸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林小姐说笑了，奴婢现今这模样，还谈什么亲事，谁会找奴婢这样一个面貌丑陋而且身有残疾的人呢。”小青说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刺得她的心在滴血。
紧盯着她的林小寒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一抹痛楚神色，她声音轻缓地道：“岁月如无情地流水，谁也抵挡不住他的侵蚀。一朝春尽红颜老，满头青丝会白发苍苍，如花容颜会布满皱纹。女人如果光靠颜色不可能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唯有内在的美丽才会让自己魅力永存。”
这些话从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如此沧桑又如此睿智，还有，如此诡异。
小青不禁抬头望去，只望见一双黑黝黝似深潭般的眼睛里。
“可是，世间又有哪个男人不爱颜色呢？”小青喃喃道，话一出口她便清醒过来，她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她疯了不成？
小青额头冒出了细汗。林小寒嘴角翘起，挥手让兰心搬过一张椅子来请她坐下。
小青连连推辞不敢坐，兰心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笑道：“别紧张，小姐让你坐你就坐。我们小姐最是心慈体恤下人，对我们从来不打骂。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还给我们请大夫。真是菩萨心肠的人。”
小青只好连连道谢坐下，却不敢坐满，只坐了三分之一，低垂着头，上身挺得笔直，警惕地好像随时要站起来逃跑似地。
是个知道进退的，林小寒暗暗点头。果然。苦难是一笔财富么。和初次相遇时嚣张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小青姑娘，你可认识一个叫李平安的人？”林小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青拢在袖子里的手一抖，她为何会问起他。难道她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小青在内心否定道。自己和平安哥一向小心，而且最近自己根本没有去找过他，就算他来找自己也避而不见。
小青思索了一会。稳住心神镇定地答道：“奴婢听说过此人，他是我们府上守门的。只是和小姐出门时见过几次，并不熟。不知林小姐为何提起他？”
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又能奈何。
林小寒笑笑：“不为何，只是听说他这个人相貌英俊。人老实又有情有义有担当，我觉得……”
小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见她停下来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林小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觉得他和你正相配。”
好似一个炸雷在脑海中响起。炸得小青跌下座椅来。
旁边的兰心赶紧把她扶起来，一边问道：“小青姑娘。你没事吧？小心点。”
小青惊魂甫定，谢道：“多谢兰心姑娘，无碍的。”停了一会又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只是听到林小姐这么说，感到太惊讶了。奴婢貌丑身残，何德何能，林小姐说笑了。”
说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却觉得嗓子发干，喉咙发苦。
“说笑吗？虽然我爱开玩笑，不过我此时却是认真的。”林小寒认真地道。
“奴婢，奴婢有自知之明，奴婢不愿害了别人。此生惟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别无他求。”小青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泪意。
“你青灯古佛倒是平静了，殊不知却害得别人为你受尽相思之苦容颜憔悴呢。”如此轻佻暧昧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认真无比，没有一丝讥讽和瞧不起。
小青的手抖得厉害。她竟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又知道多少？她想要做什么？她会不会告诉小姐，或是要挟自己做什么事？
林小寒并不管她在想什么，而是直言道：“若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达成所愿。小青姑娘，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错过了便不再会有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林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小青哆嗦着嘴唇问道。至此，她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内心的隐秘已经暴露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须明白，只要告诉我想还是不想。”林小寒耐心地道。
想吗？当然是想的，做梦都想。可是自己有这个资格吗？自己配得上他吗？会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再说了，自己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到这样的幸福呢？
仿若知道她内心的矛盾和怯懦，林小寒又道：“不要去想那么多，当幸福来临时，只要你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就能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白白从你手中溜走。也不要去管未来会怎样，就算未来会经历痛苦，至少当下你是幸福的，至少你曾经幸福过。总比你因为胆小怯懦却从来没幸福过好。当你老了，回忆你的一生，你会觉得，至少曾经有一个人在你生命中的某一个时间段深深地爱过你。当然，如果他将来变了心，你也可以随时离开，不会留恋不会遗憾。”
小青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林小寒，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十三岁的豆蔻年华，怎么会懂得这些，又怎么敢说着这样大胆……这样动人心魄……却又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
良久，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不知林小姐有什么条件？”
成了，不枉我苦口婆心嗓子都说干了。林小寒很高兴，微笑道：“你只需多留心，多听多看，把你认为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和我家有关的信息传递给我就行。传递的方法，把纸条压在后花园西边的槐树后面的一块青石下便可，自会有人去取。”
竟然有内应，小青非常吃惊，但还是答应了。
只是传递信息而已，并不是杀人放火。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们从来不把自己当人看，只有平安哥，从始至终对自己不离不弃。就让我自私一次吧，这次，我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
林小寒再次承诺道：“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希望小青姑娘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说着示意兰心递给她一个样式普通市面上常见的荷包，“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等事成之后，我会设法让你们俩都脱离高家，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小青既吃惊又感激：“这，太多了，小姐，奴婢不敢收。”
“拿着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还有，一定要小心谨慎，记住在别人面前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是，奴婢记住了。”小青小心地把荷包收到怀里。
林小寒便嘱咐了兰心一番，打发她和小青去高家回话。
……(未完待续)
高小姐辛苦了，今天表现不错，望再接再厉，明天别忘了早点过来，我看好你哦！
这是兰心转述的自家小姐的话。
“贱婢，给我掌嘴！”高莲莲憋了一天的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不能惹林小寒，难道连她身边的贱婢也敢来欺负自己吗
表现的机会到了，小红忙跳下车，气势汹汹道：“敢冒犯小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完刚扬起手，便被兰心抓住了。小红只觉得攥住自己的手像铁钳一样，任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憋得脸通红。
兰心鄙视地道：“我家小姐说，你们这种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离了人服侍连衣服也不会穿，没有我们种稻种菜，你们就会饿死，却自诩高人一等瞧不起我们。看看你们刚才的行为，啧啧，就像泼妇一样骂街打架，这样不会有损你们的淑女形象吗？嗯？要打好啊，我乐意奉陪。”
说完猛地甩开小红的手臂，小红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兰心冷笑了一声，看着她们铁青的脸色，拍拍手道：“别忘了我家小姐的话，我家小姐看好你哦！”
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嘲弄，说完转身咯咯笑着走了。
乱了乱了，这世道真的乱了，什么时候连这样一个贱婢都敢来教训自己了。高莲莲手脚发颤，脸色涨红，胸口急剧地起伏。
“小姐，都是奴婢没用！”小红呆了呆，连忙上前搀住她请罪，小青也默默上前扶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啪、啪”两声，小青小红各挨了一个耳光。“两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欺负，护主不力，要你们何用！”
“小姐息怒，仔细疼了手，都是奴婢的不是，请小姐千万保重身体。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小红忙讨好地道。
小青心却凉透了。自己斗不过人家却只会迁怒无辜的下人，这样的主子，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回到府中。看到焦虑不已的高宁氏在大门口翘首以盼，高莲莲忍不住扑到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不用问，肯定是受了难看和委屈，但这里是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细问。高宁氏忙叫丫头把她扶上软轿，抬回青莲院。
“娘。女儿再也受不了了，娘，我要她死！”高莲莲的声音里是刻骨的仇恨。
“莲儿，娘知道你受苦了。只是这事你得听你爹的，免得弄巧成拙，不仅杀不了她。还会把自己陷进去。你先暂时忍耐一下。”高宁氏劝解道。
忍忍忍，到底要认到什么时候！高莲莲内心愤恨。可却知道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娘又什么都听爹的，绝对不会帮自己的，只好撅着嘴答应下来。
高宁氏又劝解了她一番，直到陪着她吃了晚饭，又看她喝了药，叮嘱丫头好好伺候，才离开。
高莲莲躺在床上仍然气闷不已，突然小红来报：“小姐，唐公子的母亲求见，就在西角门外。”
她来干什么？
“莫非是知道了唐公子的消息？”小红猜测道。
“快请！”高莲莲猛地坐起来，高声吩咐道。
小红闻声退下，不一会儿，引着李春花走了进来。
“我的小姐，我可算见到你了。”李春花喉头哽咽，上前握着高莲莲的手，惊异地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伯母……”高莲莲眼圈也红了。
小红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留下李春花和高莲莲两人单独在房间里谈了一个时辰，才悄悄离开。
是夜，小青服侍完高莲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睁着眼，脑海里回想起白天的情景来。
早上当自己奉命去见林小寒告诉她自家小姐因扭伤了脚不能过来扫地时，她提出了由丫鬟代替同时让小姐在一边观看时，自己十分惊讶。然而，林小寒接下来的那些话却让她心惊胆战。
“小青，你今年芳龄几何？”
小青愕然，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却仍然如实答道：“回林小姐的话，奴婢今年十七了。”
“十七了啊，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你是你们家小姐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想必她一定会给你许一桩满意的亲事吧。”林小寒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随意地道。
亲事，小青脑海里闪过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心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她闭上眼睛摇摇头，努力把那张脸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林小姐说笑了，奴婢现今这模样，还谈什么亲事，谁会找奴婢这样一个面貌丑陋而且身有残疾的人呢。”小青说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刺得她的心在滴血。
紧盯着她的林小寒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一抹痛楚神色，她声音轻缓地道：“岁月如无情地流水，谁也抵挡不住他的侵蚀。一朝春尽红颜老，满头青丝会白发苍苍，如花容颜会布满皱纹。女人如果光靠颜色不可能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唯有内在的美丽才会让自己魅力永存。”
这些话从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让人感觉如此沧桑又如此睿智，还有，如此诡异。
小青不禁抬头望去，只望见一双黑黝黝似深潭般的眼睛里。
“可是，世间又有哪个男人不爱颜色呢？”小青喃喃道，话一出口她便清醒过来，她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她疯了不成？
小青额头冒出了细汗。林小寒嘴角翘起，挥手让兰心搬过一张椅子来请她坐下。
小青连连推辞不敢坐，兰心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笑道：“别紧张，小姐让你坐你就坐。我们小姐最是心慈体恤下人，对我们从来不打骂。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还给我们请大夫。真是菩萨心肠的人。”
小青只好连连道谢坐下，却不敢坐满，只坐了三分之一，低垂着头，上身挺得笔直，警惕地好像随时要站起来逃跑似地。
是个知道进退的，林小寒暗暗点头。果然。苦难是一笔财富么。和初次相遇时嚣张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小青姑娘，你可认识一个叫李平安的人？”林小寒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青拢在袖子里的手一抖，她为何会问起他。难道她知道些什么？不可能，小青在内心否定道。自己和平安哥一向小心，而且最近自己根本没有去找过他，就算他来找自己也避而不见。
小青思索了一会。稳住心神镇定地答道：“奴婢听说过此人，他是我们府上守门的。只是和小姐出门时见过几次，并不熟。不知林小姐为何提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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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寒笑笑：“不为何，只是听说他这个人相貌英俊。人老实又有情有义有担当，我觉得……”
小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听见她停下来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林小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我觉得他和你正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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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兰心赶紧把她扶起来，一边问道：“小青姑娘。你没事吧？小心点。”
小青惊魂甫定，谢道：“多谢兰心姑娘，无碍的。”停了一会又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只是听到林小姐这么说，感到太惊讶了。奴婢貌丑身残，何德何能，林小姐说笑了。”
说完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却觉得嗓子发干，喉咙发苦。
“说笑吗？虽然我爱开玩笑，不过我此时却是认真的。”林小寒认真地道。
“奴婢，奴婢有自知之明，奴婢不愿害了别人。此生惟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别无他求。”小青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泪意。
“你青灯古佛倒是平静了，殊不知却害得别人为你受尽相思之苦容颜憔悴呢。”如此轻佻暧昧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显得认真无比，没有一丝讥讽和瞧不起。
小青的手抖得厉害。她竟然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又知道多少？她想要做什么？她会不会告诉小姐，或是要挟自己做什么事？
林小寒并不管她在想什么，而是直言道：“若你愿意，我可以替你达成所愿。小青姑娘，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错过了便不再会有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吗？”
“林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小青哆嗦着嘴唇问道。至此，她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内心的隐秘已经暴露了。
“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须明白，只要告诉我想还是不想。”林小寒耐心地道。
想吗？当然是想的，做梦都想。可是自己有这个资格吗？自己配得上他吗？会不会成为他的累赘？再说了，自己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交换到这样的幸福呢？
仿若知道她内心的矛盾和怯懦，林小寒又道：“不要去想那么多，当幸福来临时，只要你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就能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白白从你手中溜走。也不要去管未来会怎样，就算未来会经历痛苦，至少当下你是幸福的，至少你曾经幸福过。总比你因为胆小怯懦却从来没幸福过好。当你老了，回忆你的一生，你会觉得，至少曾经有一个人在你生命中的某一个时间段深深地爱过你。当然，如果他将来变了心，你也可以随时离开，不会留恋不会遗憾。”
小青猛地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林小寒，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十三岁的豆蔻年华，怎么会懂得这些，又怎么敢说着这样大胆……这样动人心魄……却又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
良久，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嗓音：“不知林小姐有什么条件？”
成了，不枉我苦口婆心嗓子都说干了。林小寒很高兴，微笑道：“你只需多留心，多听多看，把你认为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和我家有关的信息传递给我就行。传递的方法，把纸条压在后花园西边的槐树后面的一块青石下便可，自会有人去取。”
竟然有内应，小青非常吃惊，但还是答应了。
只是传递信息而已，并不是杀人放火。没什么好怕的，反正，他们从来不把自己当人看，只有平安哥，从始至终对自己不离不弃。就让我自私一次吧，这次，我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哪怕只有短暂的时光。
林小寒再次承诺道：“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希望小青姑娘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说着示意兰心递给她一个样式普通市面上常见的荷包，“里面是一些碎银子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等事成之后，我会设法让你们俩都脱离高家，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小青既吃惊又感激：“这，太多了，小姐，奴婢不敢收。”
“拿着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还有，一定要小心谨慎，记住在别人面前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是，奴婢记住了。”小青小心地把荷包收到怀里。
林小寒便嘱咐了兰心一番，打发她和小青去高家回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