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ACT79|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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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黑夜。
夜晚的天空黑蒙蒙的，比起魔王殿的内部走廊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破碎的月亮被掩盖在了黑压压的云层之后，夜晚出行的唯一光源也因此消失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视视觉障碍而兀自飞翔的侍者a，实在让魔王钦佩不已。
虽然根据魔都的空中飞行法来看，侍者a如果被抓到马上就会被关大牢，连同他的共犯魔王一起。
魔王正坐在变回黑龙的侍者a背上，身上穿着来不及回房间换下来的黑色绒制披肩。拉了拉女仆长因为担心她着凉而交待魔王穿上的小外套，她现在非常想念魔王专属套装之一——魔王斗篷。
lv.62的她没法使用装备自带的隐身技能，这点非常可惜。
“……现在要去哪里？”
魔王拍着侍者a的背，也不管鹤唳般刮过耳边的风声是不是会盖过她的声音。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火光冲天的魔王殿，竟然滋生了一股离家出走的小孩的愧疚之情。
不过——女仆长生气还是蛮可怕的，虽然她是个辅助职业。
女仆长在成为女仆长之前是什么职业的？
魔王曾经听侍卫长提起过，是玩具店内的人偶师。之后不知为何被赏识而成为了女仆长——当然她现在也没有放弃原本的职业，从她凭着明明人手不够便将魔王殿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能看得出来。
也是个经常出现在被出版社标上“r15”的小本子中的职业呢。
魔王撇撇嘴，虽然很对不起女仆长，但是想光明正大地离开魔王殿，现在这种发展是最好的了吧。
……逃跑也能算光明正大！
魔王眯着眼整理了下被大风刮得乱七八糟的黑色头发，对于她现在还没被吹飞这点感到不可思议。
许久没有听见侍者a的回话，魔王望着下方逐渐变得零星的灯火而多起来的崇山峻岭，眼前的新地图正在不断开拓中——虽然是另一种模式的黑地图。
没有多想她便不容置疑地下命令：
“去南方。”
女仆长究竟在想什么她的确很好奇，但是现在更重要的应当是南方发生的事情。
诅咒魔法这自讨苦吃的玩意，除了成天捣鼓些乱七八糟东西的黑暗龙还会有人研究？
x
魔王不知道黑暗龙的速度有没有怪鸟那么快，数六十下就到南方了。总之侍者a他悠哉地飞在空中，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全然不见在女仆长的实力压迫下逃出魔王殿的慌乱。
倒不如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不紧不慢的性格。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处有着零星灯光的小镇远处的空地。魔族的大部分居民在白天休息，夜晚才出来活动，黑暗对他们似乎是浑然天成的保护色。
对魔王而言也是如此，黑色的头发及黑色的角，黑色的披肩及黑色的小礼服。除了皮肤没有黑成黑炭外，魔王简直就是光明的反面，非常极端的那种。
“……”
魔王从黑暗龙背上爬了下来，正准备叮嘱对方在原地待一会儿等她回来时，眼前的黑暗龙体型不断地缩小。
最终又变回了侍者a的模样。他笑眯眯地提醒魔王：“魔王陛下，我是您的贴身佣人，而不是您的坐骑。”
言下之意就是他需要贴身保护魔王。
瞄了眼状态栏中还存在在她身上的“死亡”状态及被清空了的hp及mp，魔王点点头答应了。
虽然在魔族的土地上，魔王有绝对的命令权，魔族不会伤害自己，但这不表示这里没有人类出没，就她所知，一周目时南方就已经有很严重的偷渡问题了。
药剂师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卖到魔族大陆来的，后来被路过地下卖场想买些二手货的魔王发现，挖掘出了他的职业才能后扔到了当时还没出现的侍卫长的家里。
说到药剂师啊……
走在附近通往小镇的草地上，青草与脚掌摩擦的感觉几乎没有，倒是经常能看见不少被他们的动作吓到而四处乱窜的昆虫。
凌晨微凉的氛围夹杂着些许居民的热量混进空气中被敏锐的魔王嗅到，自然而然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座城市太冷清了。
“……侍者a，”魔王走到城门前后左顾右盼，“这里是哪里？”
“南方内陆浮木镇，勇者支线任务所在。”侍者a双手垂立在身侧，了然的目光扫向周围，有意地继续详细解释道，“因为勇者从未到这边做过任务，所以这里应当是受到bug影响最小的、最原始的城镇了。陛下您应该能从中了解到什么。”
“……”
是了解而不是调查，这说明侍者a应该已经知道并且希望她知道什么事情。
魔王想到了不久前女仆长问她是不是从侍者a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是指这个吧？
魔王回头昂起下巴看了看自己身后一脸惬意的侍者a，用她准确率有点低的直觉猜测着，毕竟她完全想不出这个一点都不热闹的小镇跟英明神武实力高强的女仆长有什么关系。
站在城门口观察了一阵的魔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了，回头询问：
“了解到什么？这里人口多却生活富足没有灾民，应该从这里面找到南方饥荒的解决办法？”
侍者a：“……”
他有那么瞬间发了个愣，旋即嘴角勾起熟悉的让人看着不爽的弧度：“真不愧是魔王陛下，无时无刻都在为您的子民操心。”
对于他无时无刻都在嘴边抹了层蜜似的话语，魔王眨眨眼，转头便强行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本王觉得应该不是这点，这里距离南方饥荒区域比较远，把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安在更南方的区域，不太现实。”
“……魔王陛下，您刚刚提到过，这座城市人比较多对吧？”侍者a遂魔王的意思，顺着话题往上爬，“这里的人口密度堪比魔都，在魔族大陆都是很少见的人口密集区。”
魔王一愣，有什么在脑海中隐隐浮现。侍者a见状也没有停下他的话，而是直接道出他希望对方知道的消息：“但是这里却很冷清。”
冷清几乎是魔王与他刚降落时就能感受到的、夹杂在空气中的萧条。但是随着他们前进，越走见到的人就越多——但是那份安静还是静静地躺在眼前，一点都没消失。
魔王目光闪了闪，也许是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们忧心忡忡不敢与他人对话，然而她实在是没有感觉到那股恐惧焦虑的气氛，……问题只能是出在眼前这些居民自身了吗？
但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的确是魔族，仔细一看状态栏里也没有任何能够导致精神动荡的负面状态。
“难道他们生性冷漠？”魔王疑问。
“不，那是只有大城市的人才会拥有的特点。”
“……”
从“大城市”魔都走出来的冷漠魔王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在这里拄着也不是事，先进去看看吧。”
魔王习惯性地踏入一个地方想要带上帽子躲避人群，手刚伸到身后，却发现她熟悉的兜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条毛茸茸的披肩。
纠结了一下，魔王尝试性地踏出一步，侍者a也同时跟随着魔王的步伐小步往前走去。
x
没有。
没有。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周围的景色不断地向后退去，在魔都就见到过的各色店铺也在不分昼夜地营业中，偶尔有几个路人停在他们门前沉默着买着物品。但是无论魔王走到哪，都没有吸引到一个人的目光。
这与在魔都时需要戴上兜帽隐藏身份才敢出去时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身为魔族唯一长了角的生物——魔王，就算她在长期的为人民做牛做马中早就失去了应该有的娇贵的性格，但不至于存在感这么低，……并且，是在世界树规定了“魔族一定追崇信仰着魔王”的情况下。
这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是又没法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魔王看来，能够改造世界的世界树——它的规定应当也是绝对的、不容违背的才对。
侍者a微微颔首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矮小的身躯，对方的步子随着讶异的加重而变得缓慢起来，最后就是彻底停在了原地。
周围不断经过她的是一位又一位浮木镇居民，保持着一段微妙地距离与魔王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
“魔王陛下，”侍者a提醒，“我们该离开了。”
“……这里跟你来魔都找本王的动机有关系吗？”
魔王向后瞟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他的话，她的目的是南方，停在这么不偏不倚的位置着实尴尬。
“是的。”
“你希望本王能在这里发现什么？”
“这里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在一代魔王在任的上千年前直至现在都是。生活安静，平淡，没有一点波澜。”
侍者a随着魔王走到了附近一家杂货店中，看着她从手里变出了两三个金币买下了这里的绘本，琢磨了一下先后顺序，“但是，在您在位期间，只要有勇者、甚至勇者的同伴涉足的地方都会产生不大不小的变化。”
侍卫长说过，这是因为勇者的思想产生的bug而引起的更大的bug，详细情况就是，……居民角色愈发地脱离剧情发展了。
想起二周目那匪夷所思的结局，魔王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时在兄长大人的房间里看见听见的所有东西，兀自摇摇头后，抱紧了刚买的绘本，示意侍者a继续往下说。
“这种变化延续了很久，但是家母从未在意过，她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插手管理龙族以外的事情，不再拘泥于黑暗龙原本背景板的设定。”侍者a的语气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黑暗龙一族突然出现在魔王殿、并且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原因。魔王之前还曾奇怪过，居住在魔族大陆上实力强悍的龙族，乃至大部分空红眼贵族，为什么不为魔族与人类的对峙出一份力。
现在想来不是她觉得的“实力不平衡”，而是这些人被规定了，只能作为背景出现，……当然被规定成背景的原因，可能还是“实力不平衡”。
魔王翻了翻绘本，简单看了两眼后便收了起来，“侍者a，你是第一任魔王在任期间出生的吗？”
“是的？”他奇怪地回答。
“……”魔王沉吟了一会儿，安慰道，“没关系，龙娘的选择是正确的。”
二周目时如果他就这样说，魔王可能还会注意一下。但是在她明白了什么是bug的现在，这种转变……应该算是好的一面吧？
只是不可否认这种人更难应付了。
魔王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脚朝南门走去。她身后的侍者a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末了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都像陛下您那样期待变化啊。”
他回头，深深的目光紧贴着这个镇子上的一草一木，旋即回过头来跟上了魔王。
仍旧是黑夜。
夜晚的天空黑蒙蒙的，比起魔王殿的内部走廊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破碎的月亮被掩盖在了黑压压的云层之后，夜晚出行的唯一光源也因此消失不见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无视视觉障碍而兀自飞翔的侍者a，实在让魔王钦佩不已。
虽然根据魔都的空中飞行法来看，侍者a如果被抓到马上就会被关大牢，连同他的共犯魔王一起。
魔王正坐在变回黑龙的侍者a背上，身上穿着来不及回房间换下来的黑色绒制披肩。拉了拉女仆长因为担心她着凉而交待魔王穿上的小外套，她现在非常想念魔王专属套装之一——魔王斗篷。
lv.62的她没法使用装备自带的隐身技能，这点非常可惜。
“……现在要去哪里？”
魔王拍着侍者a的背，也不管鹤唳般刮过耳边的风声是不是会盖过她的声音。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火光冲天的魔王殿，竟然滋生了一股离家出走的小孩的愧疚之情。
不过——女仆长生气还是蛮可怕的，虽然她是个辅助职业。
女仆长在成为女仆长之前是什么职业的？
魔王曾经听侍卫长提起过，是玩具店内的人偶师。之后不知为何被赏识而成为了女仆长——当然她现在也没有放弃原本的职业，从她凭着明明人手不够便将魔王殿打理得井井有条，就能看得出来。
也是个经常出现在被出版社标上“r15”的小本子中的职业呢。
魔王撇撇嘴，虽然很对不起女仆长，但是想光明正大地离开魔王殿，现在这种发展是最好的了吧。
……逃跑也能算光明正大！
魔王眯着眼整理了下被大风刮得乱七八糟的黑色头发，对于她现在还没被吹飞这点感到不可思议。
许久没有听见侍者a的回话，魔王望着下方逐渐变得零星的灯火而多起来的崇山峻岭，眼前的新地图正在不断开拓中——虽然是另一种模式的黑地图。
没有多想她便不容置疑地下命令：
“去南方。”
女仆长究竟在想什么她的确很好奇，但是现在更重要的应当是南方发生的事情。
诅咒魔法这自讨苦吃的玩意，除了成天捣鼓些乱七八糟东西的黑暗龙还会有人研究？
x
魔王不知道黑暗龙的速度有没有怪鸟那么快，数六十下就到南方了。总之侍者a他悠哉地飞在空中，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全然不见在女仆长的实力压迫下逃出魔王殿的慌乱。
倒不如说——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不紧不慢的性格。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一处有着零星灯光的小镇远处的空地。魔族的大部分居民在白天休息，夜晚才出来活动，黑暗对他们似乎是浑然天成的保护色。
对魔王而言也是如此，黑色的头发及黑色的角，黑色的披肩及黑色的小礼服。除了皮肤没有黑成黑炭外，魔王简直就是光明的反面，非常极端的那种。
“……”
魔王从黑暗龙背上爬了下来，正准备叮嘱对方在原地待一会儿等她回来时，眼前的黑暗龙体型不断地缩小。
最终又变回了侍者a的模样。他笑眯眯地提醒魔王：“魔王陛下，我是您的贴身佣人，而不是您的坐骑。”
言下之意就是他需要贴身保护魔王。
瞄了眼状态栏中还存在在她身上的“死亡”状态及被清空了的hp及mp，魔王点点头答应了。
虽然在魔族的土地上，魔王有绝对的命令权，魔族不会伤害自己，但这不表示这里没有人类出没，就她所知，一周目时南方就已经有很严重的偷渡问题了。
药剂师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卖到魔族大陆来的，后来被路过地下卖场想买些二手货的魔王发现，挖掘出了他的职业才能后扔到了当时还没出现的侍卫长的家里。
说到药剂师啊……
走在附近通往小镇的草地上，青草与脚掌摩擦的感觉几乎没有，倒是经常能看见不少被他们的动作吓到而四处乱窜的昆虫。
凌晨微凉的氛围夹杂着些许居民的热量混进空气中被敏锐的魔王嗅到，自然而然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座城市太冷清了。
“……侍者a，”魔王走到城门前后左顾右盼，“这里是哪里？”
“南方内陆浮木镇，勇者支线任务所在。”侍者a双手垂立在身侧，了然的目光扫向周围，有意地继续详细解释道，“因为勇者从未到这边做过任务，所以这里应当是受到bug影响最小的、最原始的城镇了。陛下您应该能从中了解到什么。”
“……”
是了解而不是调查，这说明侍者a应该已经知道并且希望她知道什么事情。
魔王想到了不久前女仆长问她是不是从侍者a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应该不是指这个吧？
魔王回头昂起下巴看了看自己身后一脸惬意的侍者a，用她准确率有点低的直觉猜测着，毕竟她完全想不出这个一点都不热闹的小镇跟英明神武实力高强的女仆长有什么关系。
站在城门口观察了一阵的魔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了，回头询问：
“了解到什么？这里人口多却生活富足没有灾民，应该从这里面找到南方饥荒的解决办法？”
侍者a：“……”
他有那么瞬间发了个愣，旋即嘴角勾起熟悉的让人看着不爽的弧度：“真不愧是魔王陛下，无时无刻都在为您的子民操心。”
对于他无时无刻都在嘴边抹了层蜜似的话语，魔王眨眨眼，转头便强行回到一开始的话题：“本王觉得应该不是这点，这里距离南方饥荒区域比较远，把他们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安在更南方的区域，不太现实。”
“……魔王陛下，您刚刚提到过，这座城市人比较多对吧？”侍者a遂魔王的意思，顺着话题往上爬，“这里的人口密度堪比魔都，在魔族大陆都是很少见的人口密集区。”
魔王一愣，有什么在脑海中隐隐浮现。侍者a见状也没有停下他的话，而是直接道出他希望对方知道的消息：“但是这里却很冷清。”
冷清几乎是魔王与他刚降落时就能感受到的、夹杂在空气中的萧条。但是随着他们前进，越走见到的人就越多——但是那份安静还是静静地躺在眼前，一点都没消失。
魔王目光闪了闪，也许是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们忧心忡忡不敢与他人对话，然而她实在是没有感觉到那股恐惧焦虑的气氛，……问题只能是出在眼前这些居民自身了吗？
但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的确是魔族，仔细一看状态栏里也没有任何能够导致精神动荡的负面状态。
“难道他们生性冷漠？”魔王疑问。
“不，那是只有大城市的人才会拥有的特点。”
“……”
从“大城市”魔都走出来的冷漠魔王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在这里拄着也不是事，先进去看看吧。”
魔王习惯性地踏入一个地方想要带上帽子躲避人群，手刚伸到身后，却发现她熟悉的兜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条毛茸茸的披肩。
纠结了一下，魔王尝试性地踏出一步，侍者a也同时跟随着魔王的步伐小步往前走去。
x
没有。
没有。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周围的景色不断地向后退去，在魔都就见到过的各色店铺也在不分昼夜地营业中，偶尔有几个路人停在他们门前沉默着买着物品。但是无论魔王走到哪，都没有吸引到一个人的目光。
这与在魔都时需要戴上兜帽隐藏身份才敢出去时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身为魔族唯一长了角的生物——魔王，就算她在长期的为人民做牛做马中早就失去了应该有的娇贵的性格，但不至于存在感这么低，……并且，是在世界树规定了“魔族一定追崇信仰着魔王”的情况下。
这怎么看都不对劲，但是又没法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就魔王看来，能够改造世界的世界树——它的规定应当也是绝对的、不容违背的才对。
侍者a微微颔首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矮小的身躯，对方的步子随着讶异的加重而变得缓慢起来，最后就是彻底停在了原地。
周围不断经过她的是一位又一位浮木镇居民，保持着一段微妙地距离与魔王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
“魔王陛下，”侍者a提醒，“我们该离开了。”
“……这里跟你来魔都找本王的动机有关系吗？”
魔王向后瞟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他的话，她的目的是南方，停在这么不偏不倚的位置着实尴尬。
“是的。”
“你希望本王能在这里发现什么？”
“这里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在一代魔王在任的上千年前直至现在都是。生活安静，平淡，没有一点波澜。”
侍者a随着魔王走到了附近一家杂货店中，看着她从手里变出了两三个金币买下了这里的绘本，琢磨了一下先后顺序，“但是，在您在位期间，只要有勇者、甚至勇者的同伴涉足的地方都会产生不大不小的变化。”
侍卫长说过，这是因为勇者的思想产生的bug而引起的更大的bug，详细情况就是，……居民角色愈发地脱离剧情发展了。
想起二周目那匪夷所思的结局，魔王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时在兄长大人的房间里看见听见的所有东西，兀自摇摇头后，抱紧了刚买的绘本，示意侍者a继续往下说。
“这种变化延续了很久，但是家母从未在意过，她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插手管理龙族以外的事情，不再拘泥于黑暗龙原本背景板的设定。”侍者a的语气有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黑暗龙一族突然出现在魔王殿、并且占据了一席之地的原因。魔王之前还曾奇怪过，居住在魔族大陆上实力强悍的龙族，乃至大部分空红眼贵族，为什么不为魔族与人类的对峙出一份力。
现在想来不是她觉得的“实力不平衡”，而是这些人被规定了，只能作为背景出现，……当然被规定成背景的原因，可能还是“实力不平衡”。
魔王翻了翻绘本，简单看了两眼后便收了起来，“侍者a，你是第一任魔王在任期间出生的吗？”
“是的？”他奇怪地回答。
“……”魔王沉吟了一会儿，安慰道，“没关系，龙娘的选择是正确的。”
二周目时如果他就这样说，魔王可能还会注意一下。但是在她明白了什么是bug的现在，这种转变……应该算是好的一面吧？
只是不可否认这种人更难应付了。
魔王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脚朝南门走去。她身后的侍者a的大脑高速运转着，末了叹了口气。
“……不是所有人都像陛下您那样期待变化啊。”
他回头，深深的目光紧贴着这个镇子上的一草一木，旋即回过头来跟上了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