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网 > 悦容劫难逃风月 >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81

悦容劫难逃风月_分节阅读_81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悦容劫难逃风月最新章节!

    />   曾经的小丫头们如今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所爱的男人,都为自己所爱的男人走上了南辕北辙又殊途同归的命运之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怀念过去的我们,有时候我不想长大,长大就意味着要一路奔跑,一路的风景都要快速地倒退,什么也留不住。是的,她们都离我而去了,一个为我而死,一个被我亲手杀死。我难过得想哭,却发现掉不出一滴眼泪。

    没什么是过不去的,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让嬷嬷将孩子抱走,在内宫深沉秘密抚养三个月再抱回天籁苑。他虽是足月诞下的孩子,但在世人眼中才七个月,这会惹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远在皇都的天子幽王赵薰尚且是诸侯掌上的玩物,这个刚出生的赵家皇室高贵血脉,在这乱世里也只能卑微苟且地活下去。

    走出死室,日头强烈,透过盛夏繁茂的枝叶一点点渗透下来,照在我的脸上,有一点刺眼

    姹紫说,国公大人对夫人的爱,天下无双。从替代你服侍他的第一晚,他就知道了一切。国公大人说,所爱的人,她的身型样貌声音,哪怕在黑暗中看不见听不见,哪怕意志昏迷不辨是非,但她独有的气息,只有她所能带来的心跳,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那晚,他得知一切,将姹紫扔下床,一会儿怒骂,一会儿嗤笑,形态疯疯癫癫,然后安静下来,无声无息地坐了一宿,直到天亮,他与姹紫达成了条件,各取所需,她保她的孩子,他要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得不到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想起那天,我和姹紫交换后躺在他床畔的时候,他的手臂看似无意地揽过我的腰身,很紧很用力,似乎要将我整个人折断。那时是恨透了我吧?当我以为他是醒着的时候,又闻得他平稳的呼吸,一脸无邪的睡脸。

    于是,一场预谋的爱情追逐开始了。

    我以为自己成功导演了一场戏,到头来原来只不过是个傻子,而他更傻,戏外看得明明白白,戏内又陪我演得痴痴颠颠。

    才知道,感情的戏,我没有演技,他演得太入迷。

    要多爱一个人,要爱得多疯狂,才能心甘情愿地忍下这样的戏弄和屈辱?

    “夫人,您慢点走,小心脚下的路!”

    无视身后丫鬟们的呼喊,我大步朝天籁苑走去,我突然很想见他。

    以往每次回去,他都会坐在那里等我,或是喝酒,或是看书,或是批阅奏折,宠溺又带着责备道:“祸害,又去哪里胡闹回来了?”

    今日的天籁苑静寂一片,只有水池里的竹管敲打石头,发出“笃笃笃”的响声,带着寂寞的回音。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夏;后知后觉,才想起他还在为纳妾的事生气,已经好几天不曾回来看我了。

    又往凌云轩赶去,那是历代鲁国公所居住的地方。一路所经,错落有致的回旋长廊,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无一处不是精致至极,却也是陌生的。原来自己竟从未主动来过这里找他,都是他往天籁苑来。就像这段感情,是他一个人的付出,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富丽堂皇的内殿,萱花小窗口跳进绯色花枝,花枝下横置一张竹藤塌,司空长卿就侧卧在上头浅寐,穿着宽松的银色长袍,绣着大片墨竹,头发随意在肩侧用紫金发带扎成一束,几片绯色花瓣落在他眼梢鬓发处,异常妖娆。

    两个婢女在他身后打扇,见我走进正要行礼,我嘘声止住她们,从一人手中接过紫檀扇,让她们都退了下去,倚在竹藤榻的横栏上,一遍为他打扇,一遍静静观摩他的睡脸。

    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眉宇间敛去平日惯有的霸气,深刻的轮廓舒展开来,沐浴在夏日繁盛明媚景致中,很透彻,甚至能看清肌膚上婴儿般的细致绒毛,偶尔他会蠕动嘴角,很可爱。

    就这么看着,偷笑着,胸口竟开始隐隐作痛,是种拿捏不住却又很鲜明的痛感。他经常在半夜时分一宿不睡,借着月色看我,只是我从来没在意过,一个翻身就睡了过去。不知道他看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也这样微笑着伴着心痛?

    夏风徐徐吹进,挂在窗口的那串珊瑚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榻旁半开的奏折快速地翻着扉页,我拿起来一看,是边关的消息:只待最北边的益州八郡归降,江北就可一统。

    兵书有云,攘外必先安内。待江北统一后,便要休整三军,对外扩张领土。楚慕北而今回归东瑜,楚家和司空家日后是迟早要对上的。眼前最大的对手还是长川萧家,据探子来报,萧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旁侧又堆积着一叠山高的奏折,随意看了几眼,都是烦心的事:东北三州干旱;南阳县方圆百里早稻秋收却蝗虫成灾;西南边境乱民闹事;益州八郡不肯归降,萧家使者暗访益州牧的踪迹,企图祸起萧墙。

    人居高位,心忧天下,他日夜操劳国事,我却还要在家事上惹他不快,这妻子做得失职。又见他紧蹙双眉,似乎正做着不好的梦,额头渗出细汗。我从怀中掏出丝巾为他擦汗,他猛然惊醒,一把抓住我的手,睁眼的瞬间带着凌厉的杀气,已有一把匕首横在我的脖子上。

    一见是我,他怔了怔,锐利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收回匕首,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抱歉。”

    我摇摇头,心知这是他从小来养成的警觉和本能,哪怕在睡觉的时候都不会松懈——他却时常埋首在我的颈窝里,睡得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第一次见我来凌云轩找他,他的脸上浮过欣喜的红晕,却别扭地硬着声音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像只猫儿似的伏在他的膝盖,轻声说:“找你说些事。”

    “什么事?”

    “那些美人,咱们不娶了,好么?”

    屋子静了一会儿,他回道:“好。”

    “等这个孩子出世后,我再为你生个孩子,好么?”

    风吹过纱窗竹帘,转动飞檐下的八角宫灯,风铃摇晃,花枝簌簌颤动着落下花瓣,满屋子的美妙声响。

    许久许久,不闻他的回答。

    我抬眼看去,他的脸逆着璀璨夏花,深埋在迷离纷飞的花瓣中,看不清表情。

    只听见一字,清澈又颤抖地穿透花瓣:“好。”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章节字数:2341 更新时间:10-06-13 02:46

    随着预产的日期一天天接近,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按照原先的计划,等孩子出生后,我就要杀了司空长卿,再让孩子继承鲁国公之位,我便可以母代命,窃取金陵。这本就是个缓兵之计,我从没真的想杀他,现在只恨不得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娃,我还可以借口计划生变,但主上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可能还会祸及在劫。

    现在最让我头疼的还是体内的阴阳蛊,此蛊不解,我又怎么替司空长卿生个孩子?

    这几日,我把书阁中的典籍翻了遍,想找出解蛊的法子。卷中记载,解阴阳蛊方法有二:其一,种下阴蛊的男体与种下阳蛊的女体交/欢,蛊毒便可中和化作血水流出体外;其二,将蛊毒渡到另一人体内,以命解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要跟男人上床。另一只蛊种在谁的身上不用想我也知道,那个控制我和在劫的男人让我们姐弟两受尽屈辱,跟他上床我宁可被狗咬!而第二个法子更加不可行。连日来,我为此愁苦不已。

    去见了蔺翟云一面,本想借着他的智慧解我心中苦闷,当然不会直说,只是模棱两口地询问左右为难的局面该怎么解决。蔺翟云先是笑笑没有回答,任凭我又指鸳鸯又指翡翠借物喻世干着急,酒足饭饱之后才打着饱嗝指向屋外的竹林,道:“风来了,竹子的枝干被风吹弯;风走了,竹子又站得直直的,好像风没有来过一样。”

    我不明所以,敢情这人是在念诗?

    见我不解,他轻笑一声:“朽木不可雕。”懒懒倚在米榻上,仰面往口中倒酒,银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墨色衣衫半解,被酒水浸出水印,一副狂人狂态,又指了指院子里的池水:“云来了,在池底留下一道影子;云走了,池底干干净净,好像云没有来过一样。”

    这次我隐隐想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了,起身瞪了他一样,拂袖离开。

    蔺翟云在我身后道:“夫人,在下效忠的是你,而非金陵,更非司空家族。希望您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而非为感情牵绊的俗世女流。”

    “你知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大的渴望是什么?”我回身怒视。

    “我知道,寻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用一生去感受被人疼爱的幸福。”

    他翛然坐正身子,酒壶被翻到在米榻上,酒水源源流出,浸湿了他的大片衣摆,他也不管,笔直认真地看着我:“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什么,就得相应地失去什么。请容许在下说句大不敬的话,现在夫人,立身万万人之上,手握重权,有什么资格像个平凡女人那样寻找平凡的幸福,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贪心?有些错误不是你想改正就能改正的,就跟权力这东西一样,一旦沾染了,就不能放下,你的敌人更不可能让你放下!”

    逃难似的回到天籁苑,我知道他说的话句句是理,且字字为我着想。

    竹子不因被风吹过,就永远直不起腰来;清澈池水不因有云飘过,就永远留住云的影子——但人的心呢,在被温柔地触动了之后,还可以假装那人从来不曾来过?还可以喊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继续心狠手辣,继续赶尽杀绝?

    不,我做不到。

    ※※※

    那天傍晚,彩霞弥留天际,司空长卿从外边回来,拉起我的手又往外边走,我奇怪地问他要去哪里,他眨眼笑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殿外有华轿来抬,出了宫城,宫门口又有一辆华盖马车等候,上了马车,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外边嘈杂的人声越发沸腾,撩开垂帘看去,方知是来到了金陵城最热闹的玄武大街。

    马车停在街口不能再前行,街道上的人堵得实在厉害,比肩继踵,人山人海。下了马车开始步行,有便服侍卫混在人群开道,我们走得还算通畅,并没有受到人流太大的挤压。因我现在顶着一个滚圆的大肚子,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搀扶着我走。直到来到玉拱桥上,人群被三条大街分散开了,行路才轻松起来。

    此时,天幕垂下,放眼处都亮起了灯笼,红红绿绿五颜六色,彩光四溢。

    站在拱桥上能大致看清三条大街的景致,卖艺的人口喷烈火惹来一阵尖叫,小贩们高声吆喝招徕客人,桥下还在赛龙舟,两岸的人都在大声呐喊疾呼,不时爆竹声声,震耳欲聋。

    我东张西望,看得忘乎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

    “九月十九,是送子观音的诞辰。”

    我错愕抬眼,触上司空长卿闪亮深邃的眸子,在灯火辉煌处微笑着看我。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心思,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这一日来向观音娘娘祈福,会非常灵验。他这样热血沙场的男儿,也会相信这么一回事,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了,一个属于我与他的孩子。

    我的心又是一阵绞痛,牵起他的手,十指紧紧缠绕:“长卿,我们去放莲花灯吧,观音娘娘一定会听到我们的祈祷,来年赐我们一个白胖胖的孩子!”他回握我的手,微微用劲,一脸欢喜不言而喻。

    买莲花灯的时候,竟然遇见了蔺翟云,我朝他打招呼,正要将他引荐给司空长卿,他却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走到我面前,视线停留在我和司空长卿紧紧相握的手上半会,然后对着司空长卿似笑非笑道:“这位兄台真是好兴致,你家娘子这一胎还没生下,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着下一胎了,果真是骑着驴子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佩服佩服。”

    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句句讽刺人贪得无厌。我不悦皱眉,蔺翟云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就不信他这么聪明,会看不出司空长卿是什么身份,整座金陵城,谁敢这么跟我手牵手来着。得罪金陵城的土皇帝,他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不是?

    司空长卿沉默不语,眉宇间已经聚敛阴翳的暴风雨。

    我频频暗使眼色,蔺翟云却假装没看见,热衷于拔虎须这件危险事,一连串的俚语噼里啪啦地从他口中吐出,什么“考上秀才想当官”、“登上黄山想升天”、“望乡台上抢元宝”、“躺在棺材想金条”、“狗吃热屎揽三堆”……好吧,我承认他博才多学,但别越说越难听了吧?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章节字

本站推荐: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神医毒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神医嫡女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明朝败家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嫂子的诱惑

悦容劫难逃风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醉寂寞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醉寂寞并收藏悦容劫难逃风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