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八一中文网 www.byzw.cc,最快更新我的男友太随机最新章节!

    不管袁樵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两个星期后,在一个秋老虎肆虐的下午,丁子木接到一个电话,和杨一鸣来到一个远在东郊的仓库。袁樵站在仓库前的一棵大槐树下抽烟,满树蝉鸣吵得人头疼。丁子木人还没下车,就看到了这一幕,眼前的袁樵让他有些陌生,显得特别冷硬又凶悍。

    袁樵把抽了半截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踏上去,大步冲他们走过来。

    “袁大哥,他肯说吗?”丁子木迫切地问。

    袁樵耸耸肩:“当然不肯啊,不过打打就肯了。”

    杨一鸣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丁子木说:“袁大哥,你行刑逼供啊。”

    “当然不是。”袁樵坦然地说,“我这么遵纪守法的人,那都是丁奎强的债主干的。”

    “谁?”杨一鸣和丁子木异口同声地问。

    袁樵:“丁奎强是因为盗窃进监狱,盗窃是为了还赌债。木木,你这个爹的兴趣爱好倒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够专一的啊。”

    丁子木冷笑一声。

    袁樵接着说:“所以,他最怕的人应该是债主而不是我,正好这个债主跟我的一个朋友认识,这一举两得的顺水人情,人家当然愿意干了。”

    丁子木还没反应过来,杨一鸣倒是立刻明白了:“多少钱?”

    袁樵摇摇手指:“不少,但也没多到我出不起的地步,总之这笔钱以后我会从丁子木的工资里扣掉。”

    杨一鸣笑了:“那你得扣到猴年马月去?”

    “那可不一定,”袁樵冲丁子木挤挤眼睛,“是吧,木木?”

    丁子木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分店,也知道袁樵和杨一鸣是在努力消除他的紧张,但他就是放松不下来。一想到里面的那个人和他干的事儿,丁子木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冲进去狠狠揍他一顿。

    杨一鸣看了看丁子木越来越青白的脸色,带头大踏步地往里走:“进去吧。”

    这是一个废弃了一段时间的仓库,阴暗又肮脏,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霉味,开在墙壁上端的狭小的窗户漏下满布灰尘的光线。

    从一个角落里传来嘶哑而又痛苦的嚎叫声。

    袁樵让丁子木他们隐在一个巨大的箱子的阴影里,他压低声音说:“我去问就好了,木木不要露面。”

    丁子木犹豫了一下,攥着拳头点点头。

    袁樵转身向那个角落走过去,丁子木的眼睛逐渐适应了仓库里的光线,他能隐约看到在角落里还站在几个人,有人手里拎着木棒一样的东西。袁樵停下脚步扭头冲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两句话,那个人一言不发地摆摆手,带着那几个人走了。

    袁樵冲着那个角落慢慢地蹲下身子,他伸手做了一个动作,那个嘶哑的吼声更加的痛苦。

    丁子木听到袁樵说:“你一个刚出大牢的人居然敢赌那么大的,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丁奎强扯着嗓子吼叫:“去找丁子木,去找丁子木,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就该还钱。”

    袁樵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去找丁子木,我知道他在哪里,他手里有十几万。”

    丁子木悄悄地捏紧了拳头。

    袁樵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光线中:“有没有觉得我很脸熟?”

    “你……”丁奎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说:“你是丁子木的老板?”

    “嗯,看来你跟踪的工作做得不错。”袁樵点点头,“所以我告诉你,丁子木不会掏一分钱的。”

    “你,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废话,难道我跟你是一伙的?”

    丁奎强到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了什么,他问:“丁子木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想知道一个名字。你如果说了,这笔债就一笔勾销,如果不说……”袁樵沉下声音说,“我得告诉你,你的债主可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哈哈哈哈,”丁奎强忽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笑声,但是笑了没几声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就知道,在大牢里那帮条子天天问,天天问,我就说嘛,都他妈狗年马月的事儿现在才想起来问……行啊,在这儿等着我呢哈,你告诉那个小杂种,老子一辈子都不会说,老子就让他恶心一辈子。”

    丁子木的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杨一鸣握紧他的手。

    袁樵的声音依然平稳:“他会不会恶心一辈子我不敢说,不过我敢肯定你这辈子是没好日子过了,准确地说,你就再也没有人过的日子了。”

    丁奎强显然是被打怕了,他迟疑了一下,但又虚张声势地嚷,“丁子木你个小杂种,;老子告诉你,老子就是不说,老子就让你恶心一辈子,你一辈子都是被人……啊!”丁奎强爆发出一阵痛叫,伴随着痛叫的是拳头砸在**上发出的闷响。

    丁子木终于忍不住了,他转动了一下手腕挣脱杨一鸣,沉声说:“你放开我。”

    杨一鸣:“丁子木?”

    “我一定要去。”丁子木低吼道。他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一把推开杨一鸣冲了过去。

    丁奎强看到丁子木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就知道你在。”

    杨一鸣紧跟着冲过来,站在丁子木身后,他总觉得丁子木的周身的气息紊乱,让人不安。可是丁子木的神色却异常冷静,他低头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丁奎强,身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

    丁子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在他身后的杨一鸣看到他肩膀的起伏。

    “袁大哥。”丁子木看向袁樵。

    袁樵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把手里的棍子交给丁子木,自己转身走出了仓库。

    丁子木又看向杨一鸣。

    杨一鸣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走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一定要在。”

    “可是杨老师,有些事我想单独问问他。”丁子木意外地强硬,他看着杨一鸣,“行吗?”

    杨一鸣在这一瞬间有些迟疑,丁子木上前一步抱住杨一鸣的肩膀:“杨老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杨一鸣被“信任”连个字打动了,他犹豫了一下,再次追问:“你真的可以吗?”

    “可以。”

    “我不出去,站在门口可以吗?”杨一鸣问。

    丁子木看看远在二十米开外的大门,点点头。

    杨一鸣松开手,倒退着一路走到仓库大门口,紧张地注视着这个小小角落,光线不甚明亮,但影影绰绰地也能看个大概。

    丁子木看着杨一鸣退了出去,转过脸来看着丁奎强。丁奎强扭曲地笑一下,浓痰在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你真想知道?”

    丁子木放下手里的那根木棍蹲下去,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丁奎强,仿佛在看一堆让人恶心的腐肉。

    丁奎强忽然露出极其贪婪的神色,他说:“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我要三十……”

    丁子木忽然挥拳狠狠地砸了下去,果断又凌厉。

    丁奎强完全措手不及,在他看来,丁子木肯定会愿意出一大笔钱要到那个名字。他有些怕现在的丁子木,但是并不怕这件事暴露,因为那个人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没人知道,况且他很清楚在这件事里,自己是从犯,最多就是个“强制猥亵”。所以,如果能用那个名字换一大笔钱,从此跟丁子木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丁子木一言不发地直接就挥了拳头。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脸上,瞬间他就觉得耳鸣如锣鼓喧天,眼前一片漆黑,在一阵剧烈的眩晕之后才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这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但是嗓子眼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的声音。

    丁子木这一拳打在他下颌上,他叫都叫不出来。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丁子木说,“丁奎强,有一件事你没有弄明白。我想知道那个名字只是因为我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最恨他。”

    丁奎强趴在地上,脸贴着肮脏的水泥地,嘴里有血和灰土的腥臭味,眼前一片朦胧看什么都是虚的,在巨大的耳鸣声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丁子木的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子木说:“跟你比他要排第二。”

    “为……为……什么?老子……是你爹。”

    “现在你承认是我爹了?”丁子木冷笑一声,“晚了二十多年了。”

    丁奎强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强烈的恐惧感让他浑身冰冷。

    “所以,丁奎强你听好了,”丁子木压低声音说,“你说了,可以进监狱;不说……”

    丁奎强慢慢瞪大眼睛。

    “不说的话,你的债主会让你觉得还是监狱里好。你也看到了,他们不会找我要钱的。”

    丁奎强喘息了一阵,努力翻个身仰视着丁子木:“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丁子木摇摇头:“杀了你我还得进大牢,你不配!告诉你,我会好好活着,活得比你这条狗强。我要你一辈子被债主追打,让他尝尝棍棒相加的滋味,我要你知道,当你老到连爬去大街上讨饭的力气都没有时,只能磕头乞求别人赏你点儿剩菜剩饭是个什么滋味。丁奎强你知道吗,你打死了妈妈,几乎毁了我一生,说实话让你进大牢简直便宜你了,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强求,不过外头的那些人会让你生不如死!”

    丁子木站起身拍拍手,轻蔑地说:“行吧,你就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吧。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个案子已经重新立案了,警察有那个人的指纹、dna,我知道那个人肩膀和后腰有疤,街坊四邻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我们会一个个去走访,你就乞求他永远不要犯事,否则一样会被抓住。等那个时候……”丁子木用脚尖踢踢丁奎强满是泥污的脸,“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说完,丁子木转身往外走,他刚迈了一步就听到丁奎强说:“等等,我告诉你。”

    丁子木顿一下,转身又蹲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到丁奎强咬牙切齿地骂道“小杂种”,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在阴影里的丁奎强的右手抡了过来。电光石火间,他发现刚刚顺手放在脚边的那根木棍已经不在了。几乎是同时,丁子木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然而还是没挡住。木棍的力道不大,但是从侧面抡过来时正好砸在额角。

    似乎并不疼,但是丁子木感到了一阵眩晕,黑暗瞬间把他淹没了。

    地上的丁奎强挤出一点力气不停地咒骂:“丁子木,你个忘恩负义的小野种……”

    “谁说我是丁子木的?”大丁满不在乎地抹抹额头,冷冷地说,“又用这招啊,废物!”

    丁奎强喃喃地骂着,根本不听大丁在说什么。

    大丁站起身,笑了一下,那笑容让人害怕,他毫不犹豫地照着丁奎强的下|身踩下去,这次丁奎强终于挤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听得站在大门口处的杨一鸣忍不住往里走了两步,里面黑黢黢的看不太清楚,他扬声问:“二木?”。

    “杨老师我没事。”大丁镇定自若地说,“他也没事,死不了。”

    杨一鸣想要说点儿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又退回到了门口。

    大丁居高临下地看着丁奎强,脚下微微用了点儿力,丁奎强痛得脸都白了。

    “疼吗?”大丁淡淡地说,“再忍忍。”

    丁奎强的双手死死地抱住大丁的腿,想要把它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可惜大丁踩得死紧。

    “丁奎强,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胆子。”大丁说,“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你,你个小……”他后半段话没说下去,因为大丁踩得更用力了。

    “现在什么感觉?”大丁平静地问,“你知道在孤儿院里生活是什么感觉?你在废墟里生活过吗?四处漏雨的那种废墟?你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吗?”

    丁奎强狂乱地摇着头,痛得嘴唇抖作一团,想垂死的野兽一样发出嘶哑的吼声。

    “就是你现在这种感觉,”大丁一字一顿地说,“就想赶紧死掉。”

    “不不……”丁奎强迸出这么几个字,手上的力道却渐渐弱了,他已经疼得快要虚脱了。

    大丁轻轻转动了一下脚,碾得丁奎强像被电击了一样整个人弹了一下。

    “因为你,我这辈子没爹没妈没亲人没朋友,一个人孤零零过了那么久,你试过一心一意想要对一个人好,可人家正眼都不看你一下的感觉吗?所有人都希望我消失,都觉得我多余,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么?”大丁的声音很低没有一丝起伏,毫无感情,就像一个准备从容赴死的人在交代遗言一样。

    丁奎强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彻底松开手了,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嗯,跟你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可能还要更疼一些,毕竟你疼一会儿就可以死了,我可是疼了很多年。”

    “我,我,我告诉……告诉你”丁奎强拼着最后点儿力气书。

    大丁松开脚,歪着头看着瘫在地上的丁奎强,笑了,他说:“你不懂吗?我只想亲手弄死你,其他的,我不在乎。”

    丁奎强剧烈地喘息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大丁,他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你不是想知道……”

    “不想!”大丁打断他的话,“想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何况他也无所谓了。至于我嘛,弄死你我就知足了。”

    丁奎强瞪大眼睛看着大丁,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惊恐,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只想要他的命!

    大丁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慢慢地把手卡在丁奎强的脖子上,渐渐用力,他说:“我不怕死,不知道你怕不怕。”

    “洪兴达,他叫洪兴达!”丁奎强攥着大丁的手腕,挤出了最后几个字。

    大丁依然掐着他的脖子:“跟你说了,我对那个名字没兴趣。”

    丁奎强浑浊的眼睛里,恐惧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终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丁却慢慢松了手,他扶着旁边的一个大木箱子站起来,嫌弃的用脚尖踢踢躺在地上的丁奎强,小声说:“最后再让你小子一次吧。”然后转过身往杨一鸣的方向走了过去。

    杨一鸣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就跑了过去,大丁走着走着就开始打晃,杨一鸣加紧了脚步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抱住了他。

    “丁子木!”杨一鸣大喊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形成了巨大的回响,门口的袁樵撞开门就冲了进来。

    大丁攥紧杨一鸣的衣领,贪婪地盯着他,不管杨一鸣问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你怎么了?”杨一鸣顾不上大丁的眼神,着急的翻看他的身上,就怕受伤。

    “洪兴达。”大丁说,“他叫洪兴达,以前住南岭洪家沟。”

    “你怎么样?”杨一鸣的注意力全在大丁身上,大丁脸色惨白,气息都很弱。倒是旁边的袁樵说:“有名字就好办,肯定能抓住他。”

    “我没事。”大丁抓住杨一鸣的手腕摇摇头,“杨一鸣,我到底还是留了他一条命。”

    杨一鸣听到大丁叫的是自己的名字,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大丁:“你……”

    “这种事我来就行,”大丁露出轻蔑地笑,“他能问出个屁来。”

    “嗄?”袁樵楞了一下。

    “没说你。”大丁冷淡地丢下一句,连眼神都不往袁樵那边瞟一下。

    杨一鸣让大丁靠在自己身上以便坐得更舒服些,他焦急地问:“那你现在怎么样?哪里难受?”

    “担心我?”大丁笑一下,“别叽叽喳喳的,娘们似的。”

    “行,我不娘们,那你有本事也别跟个娘儿们似的动不动就脸色煞白地晕啊。”杨一鸣气结地说。

    “我啊,”大丁松开揪着杨一鸣领子的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我以后再也不会晕了。”

    “你什么意思?”杨一鸣从大丁的语气里听了出一些不对劲儿,他警告地说,“你想干嘛,你别乱来。”

    “我要想乱来,你管得了吗?”大丁嗤笑一声,“你看好那个笨蛋就行,不用管我。”

    “你……”

    “行了杨一鸣,”大丁喘口气,说,“我懒得听你那些大道理,这辈子我只听我自己的,临了临了,你能让我清静点儿吗?”

    “大丁!”杨一鸣顾不得在旁边已经听傻了的袁樵,低吼道:“你不能这么做,他会伤心的。”

    “你会吗?”

    “会。”

    “别瞎扯了,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大丁冷笑一声,“甭管怎么着,最后不都得走到这一步吗?早一天晚一天有区别?虚伪!”

    “……”杨一鸣觉得自己在大丁面前完全是赤|裸裸的一个词——虚伪!

    杨一鸣哑口无言的时候,袁樵终于找到了插嘴的空间:“木木,你怎样?你这是……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丁淡淡地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不过……还是谢谢你吧。”这个“谢”字说的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木木?”袁樵震惊得无以复加,只是喃喃地说,“我觉得你……不太像我认识的那个丁子木。”

    大丁一扯嘴角:“也许,你从来就不认识真正的丁子木。”

    说完,大丁闭了一下眼,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不过我走了没准儿你就认识他了。”

    “去哪儿?我说了你别乱来。”杨一鸣收紧一下手臂,心里一沉——“当副人格主观认为自己死亡时,他就有可能消亡”书上的话立刻浮上心头。

    “以后再也不会乱来了,我来都不会来了。”大丁说,“你看,我都学会说冷笑话了。”

    “大丁!”杨一鸣的眼眶通红,他觉得心里梗着好大一块,堵得他几乎窒息。

    “嘘,”大丁竖起一根食指在嘴唇前,“别嚷,我不想让他听见,以后也不用知道。压住他太难了,真的,现在我已经压不住他了,本来一开始就不想让他出面的,但是我压不住他,要不是那个老混蛋给他一棍子……不过还好,以后也不用压了。”

    大丁微微喘口气,继续说:“你记住了,那个名字是袁老板问出来的,不要告诉他这些。就这样吧,这样很好,我们互不相欠。”大丁盯着杨一鸣的嘴唇,再摸摸自己的唇,轻轻地说,“我们互不相欠,谢谢你。”

    说完,他忽然闭上眼瘫软在杨一鸣怀里。

    “大丁!”杨一鸣徒劳地大吼一声,仓库里只有一声声回响“丁……”

本站推荐:修仙高手混花都重生之都市仙尊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权路迷局总裁爹地惹不起闪婚试爱,家有天价影后宠妻入骨:神秘老公有点坏灵剑尊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我的男友太随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八一中文网只为原作者雨过碧色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雨过碧色并收藏我的男友太随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