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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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夜轻歌”的身份夺回来,重新当上大顺的太子?他在心里苦笑,时过境迁,木已成舟,此事难如登天,而且,他现在最在意的是红妆,他若非要把“夜轻歌”的身份抢回来,一定会把红妆拖下这趟险水。除非他能确保红妆的绝对安全,否则,他不会将自己的恩怨置于红妆的安危之上。说他软弱也好,没出息也罢,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始终最担心的都是她,而不是自己的安危。洛红妆不知他的心思,笑道:“我会全力帮你康复身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呆在这里太久。”说到处境,夜九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虽然不甘心,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以谋日后东山再起。”洛红妆道:“你先努力养好身体,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的。”夜九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你是否可靠,但是,我在此先谢过了。”“你是该谢我,我可是冒着被五马分尸的危险救下你的,”洛红妆一点也不客气,“将来你若是能让皇后和太子不好过,甚至让他们生不如死,就是对我的回报了。”夜九挑了挑眉,没说话。这个女人的口气还真大,明明没有同党,明明就是一个不懂武的小姑娘,却有不输给他的气势与信心。但是,他放心了一些,她的口气、眼神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强烈地说明着她对皇后一党的恨意,至少,他没看出来这种恨意是假的。陷在绝境中孤军奋战者,只能暂时把敌人的敌人当成朋友。此时,他的眼睛花了一下,转头看去,原来,天已经亮了,薄薄的阳光透过门穿的缝隙透进来,照到了他的眼睛。疲惫感涌上来,他扶着墙壁:“我又累了。”洛红妆打量他:“你晚上出去了?”他没否认:“是。”洛红妆叹气,过去扶他:“你先睡下,我弄点吃的给你。”夜九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已经气喘吁吁,在床上躺下来,他只想睡。洛红妆煮了东西,喂他吃完以后,自己也很累了。躺在铺地的草席上,她也满腹心事,很久才睡得着,梦里,全是那久违了的桃花眼。普天之下,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妖娆邪魅的眼睛?她原本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心神,又因此被打乱了。这一睡,就睡到傍晚,她醒来时,夜九还在沉睡,她没叫醒他,把煮好的饭菜留在桌边,出去了。夜九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点上油灯,仍然用东西遮住灯光,狠狠地、慢慢地进食。昨夜跟“梁红叶”谈到了红妆的事情,他对红妆的想念和担心,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他疯了一样地想见她,想知道她过好不好,想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虚伪凶险的世界,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所以,他要吃,吃很多东西。吃完以后,他又悄悄出门,在附近的黑暗之地来回走动,努力想让虚弱的双腿能走得稳一些,久一些。他只走了半个时辰,双腿就颤抖和发软,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如此,他要怎么逃出去?他真恨透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只得又坐下来,揉着哆嗦不停的双腿,喘息。时间进入后半夜的时候,洛红妆回来了,一进门就听到夜九的喘息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她问。夜九边喘息边道:“刚才出去走了一阵,累。”洛红妆没说什么,用布帘将门窗遮得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有灯光漏出去后,才将灯光调到最大,亮出刀子,道:“你身上有多处伤口出现坏肉,必须要剜掉,如若你受得起,我现在就帮你将这些肉割了。”夜九看着她,她一个小女子,握刀的样儿还真是利落冷静,感觉不是第一次拿刀割人了。说起来,他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只知道身上多处伤口疼痛得厉害。现在听了她的话,他卷起宽松的裤腿,一眼就看到小腿上有一处很大的伤口黑成一片,黑色来源于那里翻卷而出的坏肉,金创肉能阻止伤口恶化,令伤口止血结痂,却不能令腐肉新生。皇后虽然不能杀他或拆了他的身体,却用了各种恶毒的手段折磨他,例如在他的伤口上抹盐、泼辣椒水或痒痒粉和毒药等,令他生不如死,这些腐肉,便是因此而生。他没什么犹豫地将外衣全脱了,只着一条亵裤,淡淡道:“下手吧。”他现在只想把身体养好,快点离开这地方。洛红妆拿出一个瓶子:“我先给你抹一些麻药。”麻药她就早自己调配好了,就等着随时会用上。夜九合眼:“不用,直接动刀就行。”洛红妆拧瓶盖的手一顿:“会很疼,你确定你受得了?”夜九道:“拆了我的骨头我都受得住。”洛红妆还是不放心:“你身上需要剜掉的坏肉大大小小十几处,有些伤得很深,你若是受不住疼痛而出声过大,也许会招守卫,你要冒这样的风险么?”夜九睁开眼睛,一脸嘲讽:“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怕我受不住,还是你不敢下手?你若是不敢下手,我自己来。”这么漫长的囚禁生活,他活生生地受了多少酷刑?身体上的疼痛于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更是他还活着的证明,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这种活着的自信。洛红妆:“……”半晌,她将瓶子放回去,将刀子放在烛火上炙烤,声音不咸不炎地:“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如果他真能熬得住这种活生生挖肉的疼痛,她会对他更有信心。饶是他说得如此肯定,她在下手的时候,还是在枕边放了一张毛巾,打算他发出声音时堵住他的嘴。握紧锐利的小刀,她一手摁紧他的小腿,一手就将手中的小刀划了下去。夜九本想闭上眼睛,专心感受活着的“证明”,但他又好奇这么一个小丫头是否下得了手,忍不住睁眼看她。落刀的时候,洛红妆眼不眨,手不抖,心不乱,镇静得就像在屠夫在切猪肉,利索顺畅。啊,疼痛的感觉真不错!夜九闷哼,脸上浮起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喜欢这感觉。在狭窄的地洞里站了五天五夜,他的双腿那时都麻木了,毫无知觉,他一度以为自己保不住这双腿了,现在,他的双腿如此疼痛,与那时的麻木相比,这种感觉好极了。洛红妆冷静无情地割完一处伤口后,抬眼扫了他一眼,眼里闪过欣赏之色:这男人,果然是条硬汉!利落地给割去腐肉的伤口敷上药后,她马不停蹄,又对下一个伤口动刀,动作同样流畅利落。夜九先盯着她的动作,后盯着她的脸,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深处更有波澜流动:这个女人绝不简单!看她下刀时这么冷静利落,应该不是新手了,在她敦厚朴实的面容下,到底藏着一个如何危险而冷酷的灵魂?她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杀过人吧?年纪小,力气不大,不会功夫却能动刀杀人,这种人,一定极聪明,极冷静,难怪她敢救他,又能救得了他!他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他要提防着这个女人。洛红妆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但她完全不介意让他看到她危险冷酷的一面。她想要他认可她,想要他接受自己为盟友,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在她的手起刀落之中,一块块大大小的腐肉被剜出来,丢在桌上的盘子里,夜九的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血洞,但他如同先前所说的一样,除了闷哼,没有发出足以传到外面的声音。忙了一个多时辰,洛红妆终于完成所有的手术,两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洛红妆擦了擦汗,细细地给他包扎伤口:“在伤口结痂之前,你莫要随意下床走动,熬过这几天,你的外伤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夜九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两分生气的脸庞,此时又苍白如纸:“明白……”洛红妆端起药粥:“吃了这个,好好地睡吧。”她就像一个母亲,在喂生病的孩子吃饭,夜九看着这样的她,似乎又看到了红妆:红妆若在他身边,一定也会这样细心地照顾他吧?红妆?他微微地笑了,合上眼睛,在心里道:我很快就能行动了,那时,我便去找你,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你等着我……洛红妆长长地吐气,给他盖上薄被,确认他睡着以后,才打了桶水,慢慢将汗湿的身体擦拭干净,而后躺下休息。他过一阵子应该就能自由走动了,到时如何才能将他送出宫去?就算他的外伤暂时无忧,他一定也还有内伤,而且,凭她的这点医术,也根本不可能彻底治愈他的外伤,他需要更好的治疗和休养,在那之前,他这副身体绝无跟皇后一较高下的可能。怎么办呢?在他勉强可以自由行动之前,她要想出办法才行啊!
再将“夜轻歌”的身份夺回来,重新当上大顺的太子?他在心里苦笑,时过境迁,木已成舟,此事难如登天,而且,他现在最在意的是红妆,他若非要把“夜轻歌”的身份抢回来,一定会把红妆拖下这趟险水。除非他能确保红妆的绝对安全,否则,他不会将自己的恩怨置于红妆的安危之上。说他软弱也好,没出息也罢,被囚禁的日子里,他始终最担心的都是她,而不是自己的安危。洛红妆不知他的心思,笑道:“我会全力帮你康复身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呆在这里太久。”说到处境,夜九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虽然不甘心,但我必须要离开这里,以谋日后东山再起。”洛红妆道:“你先努力养好身体,我会想办法帮你逃出去的。”夜九道:“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你是否可靠,但是,我在此先谢过了。”“你是该谢我,我可是冒着被五马分尸的危险救下你的,”洛红妆一点也不客气,“将来你若是能让皇后和太子不好过,甚至让他们生不如死,就是对我的回报了。”夜九挑了挑眉,没说话。这个女人的口气还真大,明明没有同党,明明就是一个不懂武的小姑娘,却有不输给他的气势与信心。但是,他放心了一些,她的口气、眼神以及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在强烈地说明着她对皇后一党的恨意,至少,他没看出来这种恨意是假的。陷在绝境中孤军奋战者,只能暂时把敌人的敌人当成朋友。此时,他的眼睛花了一下,转头看去,原来,天已经亮了,薄薄的阳光透过门穿的缝隙透进来,照到了他的眼睛。疲惫感涌上来,他扶着墙壁:“我又累了。”洛红妆打量他:“你晚上出去了?”他没否认:“是。”洛红妆叹气,过去扶他:“你先睡下,我弄点吃的给你。”夜九已经很久没有走这么远的路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已经气喘吁吁,在床上躺下来,他只想睡。洛红妆煮了东西,喂他吃完以后,自己也很累了。躺在铺地的草席上,她也满腹心事,很久才睡得着,梦里,全是那久违了的桃花眼。普天之下,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妖娆邪魅的眼睛?她原本已经变成一潭死水的心神,又因此被打乱了。这一睡,就睡到傍晚,她醒来时,夜九还在沉睡,她没叫醒他,把煮好的饭菜留在桌边,出去了。夜九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点上油灯,仍然用东西遮住灯光,狠狠地、慢慢地进食。昨夜跟“梁红叶”谈到了红妆的事情,他对红妆的想念和担心,就像压抑了很久的火山一样爆发开来,他疯了一样地想见她,想知道她过好不好,想带她远走高飞,远离这虚伪凶险的世界,过着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所以,他要吃,吃很多东西。吃完以后,他又悄悄出门,在附近的黑暗之地来回走动,努力想让虚弱的双腿能走得稳一些,久一些。他只走了半个时辰,双腿就颤抖和发软,身体随时都会倒下,如此,他要怎么逃出去?他真恨透了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只得又坐下来,揉着哆嗦不停的双腿,喘息。时间进入后半夜的时候,洛红妆回来了,一进门就听到夜九的喘息声。“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她问。夜九边喘息边道:“刚才出去走了一阵,累。”洛红妆没说什么,用布帘将门窗遮得严严实实,确定不会有灯光漏出去后,才将灯光调到最大,亮出刀子,道:“你身上有多处伤口出现坏肉,必须要剜掉,如若你受得起,我现在就帮你将这些肉割了。”夜九看着她,她一个小女子,握刀的样儿还真是利落冷静,感觉不是第一次拿刀割人了。说起来,他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只知道身上多处伤口疼痛得厉害。现在听了她的话,他卷起宽松的裤腿,一眼就看到小腿上有一处很大的伤口黑成一片,黑色来源于那里翻卷而出的坏肉,金创肉能阻止伤口恶化,令伤口止血结痂,却不能令腐肉新生。皇后虽然不能杀他或拆了他的身体,却用了各种恶毒的手段折磨他,例如在他的伤口上抹盐、泼辣椒水或痒痒粉和毒药等,令他生不如死,这些腐肉,便是因此而生。他没什么犹豫地将外衣全脱了,只着一条亵裤,淡淡道:“下手吧。”他现在只想把身体养好,快点离开这地方。洛红妆拿出一个瓶子:“我先给你抹一些麻药。”麻药她就早自己调配好了,就等着随时会用上。夜九合眼:“不用,直接动刀就行。”洛红妆拧瓶盖的手一顿:“会很疼,你确定你受得了?”夜九道:“拆了我的骨头我都受得住。”洛红妆还是不放心:“你身上需要剜掉的坏肉大大小小十几处,有些伤得很深,你若是受不住疼痛而出声过大,也许会招守卫,你要冒这样的风险么?”夜九睁开眼睛,一脸嘲讽:“你说这么多,到底是怕我受不住,还是你不敢下手?你若是不敢下手,我自己来。”这么漫长的囚禁生活,他活生生地受了多少酷刑?身体上的疼痛于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更是他还活着的证明,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这种活着的自信。洛红妆:“……”半晌,她将瓶子放回去,将刀子放在烛火上炙烤,声音不咸不炎地:“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如果他真能熬得住这种活生生挖肉的疼痛,她会对他更有信心。饶是他说得如此肯定,她在下手的时候,还是在枕边放了一张毛巾,打算他发出声音时堵住他的嘴。握紧锐利的小刀,她一手摁紧他的小腿,一手就将手中的小刀划了下去。夜九本想闭上眼睛,专心感受活着的“证明”,但他又好奇这么一个小丫头是否下得了手,忍不住睁眼看她。落刀的时候,洛红妆眼不眨,手不抖,心不乱,镇静得就像在屠夫在切猪肉,利索顺畅。啊,疼痛的感觉真不错!夜九闷哼,脸上浮起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喜欢这感觉。在狭窄的地洞里站了五天五夜,他的双腿那时都麻木了,毫无知觉,他一度以为自己保不住这双腿了,现在,他的双腿如此疼痛,与那时的麻木相比,这种感觉好极了。洛红妆冷静无情地割完一处伤口后,抬眼扫了他一眼,眼里闪过欣赏之色:这男人,果然是条硬汉!利落地给割去腐肉的伤口敷上药后,她马不停蹄,又对下一个伤口动刀,动作同样流畅利落。夜九先盯着她的动作,后盯着她的脸,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深处更有波澜流动:这个女人绝不简单!看她下刀时这么冷静利落,应该不是新手了,在她敦厚朴实的面容下,到底藏着一个如何危险而冷酷的灵魂?她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她——恐怕杀过人吧?年纪小,力气不大,不会功夫却能动刀杀人,这种人,一定极聪明,极冷静,难怪她敢救他,又能救得了他!他不能小看了这个女人,他要提防着这个女人。洛红妆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但她完全不介意让他看到她危险冷酷的一面。她想要他认可她,想要他接受自己为盟友,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在她的手起刀落之中,一块块大大小的腐肉被剜出来,丢在桌上的盘子里,夜九的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血洞,但他如同先前所说的一样,除了闷哼,没有发出足以传到外面的声音。忙了一个多时辰,洛红妆终于完成所有的手术,两人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洛红妆擦了擦汗,细细地给他包扎伤口:“在伤口结痂之前,你莫要随意下床走动,熬过这几天,你的外伤应该就没有大碍了。”夜九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两分生气的脸庞,此时又苍白如纸:“明白……”洛红妆端起药粥:“吃了这个,好好地睡吧。”她就像一个母亲,在喂生病的孩子吃饭,夜九看着这样的她,似乎又看到了红妆:红妆若在他身边,一定也会这样细心地照顾他吧?红妆?他微微地笑了,合上眼睛,在心里道:我很快就能行动了,那时,我便去找你,带你远走高飞,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你等着我……洛红妆长长地吐气,给他盖上薄被,确认他睡着以后,才打了桶水,慢慢将汗湿的身体擦拭干净,而后躺下休息。他过一阵子应该就能自由走动了,到时如何才能将他送出宫去?就算他的外伤暂时无忧,他一定也还有内伤,而且,凭她的这点医术,也根本不可能彻底治愈他的外伤,他需要更好的治疗和休养,在那之前,他这副身体绝无跟皇后一较高下的可能。怎么办呢?在他勉强可以自由行动之前,她要想出办法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