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09章 名为无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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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里来调查，浅见雅人做了很多工作。
学习了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文化，他的大脑存储的东西完全不会比一台超级电脑差多少，而因为自身无法体会情绪的真实感受，在一开始糗态百出之后，他也开始慢慢学会了模拟人类的感情。
微笑，伤心，抑郁，愤怒……
所有的感情就好像是做好了的面具，需要的时候只要调出来那份面具模板就可以应付绝大多数的情况，然而实际上，他也知道，而且他的老师杂贺让二也单独提醒过他，如果是特别敏锐的人，是能够察觉出来他身上的异样感的。
所以他一直避免和狡啮慎也有着过于亲密的接触，而没想到的是，让他觉得莫名亲近的“柴田幸盛”似乎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就……
当然，并不排除他想多了的可能性……
“啊，抱歉，我没注意路，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人没有注意到前面拐角处有一个人，对方抱着一大堆书挡住了视线，结果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对方被他撞到，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书被拐掉了下来。
浅见雅人弯下腰将书捡了起来，在看到书名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反而仔细地拂去书上的灰尘，然后将书放了回去。
“没关系。”这是一个眉目温厚和善的男人，左脸颊上有一颗泪痣，这一点平白为他的容貌添了一抹妖媚，但是并不突兀，反而会很让人心生好感。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血腥的气息。
这并不是指这个人身上有血的铁锈味，也不是其他不美好的体味，更何况，他衣冠整洁，一看就是教养非常好。
但是，浅见雅人在这个人身上嗅出了死亡的味道。更何况，那本《不道德的繁荣》也不是巫女系统允许公开出版的纸质书。
听说为了保持色相的稳定，樱霜学园采取的是封闭式教学，不论老师还是学生，一年只需接受一次色相检查。
深棕发色的青年越过他走开，浅见雅人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度打开终端对着他扫了一下。
他在终端上装了一个小型的色相检查仪，这个功能是丘比特根据携带型的色相计量装置改造的，可以省去在身上多带一件东西的负担。
然而对方的色相指数仅仅是浅蓝色。
瞬间被测量结果打脸的浅见雅人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了。
他本来是没有明确实体的高等生命，但是却可以模拟比他低等的生物的生命性征，在弄出这个身体之前，他可是仔仔细细地了解了人类的身体构造。
而且为了表现那种真实感，模拟出来的身体和人类一样具有一般的生理需求和五感，从外表和体征来看，他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而之前丘比特说过就算是支配者的毁灭模式也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伤害，那是因为，就算这个身体被毁坏了，他还是能够重新模拟一个生存下去。
但是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判断失误的情况？
他总不会像是人类的老年人一样出现老花眼，眼神不好了吧……
浅见雅人摇了摇头，把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扔到脑后，离开了樱霜学园。
***
公安局刑事科分析室。
“唐之社，麻烦你把桥田良二的事件资料调出来给我看一下。”一进门，浅见雅人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哟~竟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特别派遣监视官~”靠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穿着深红色套装的金发女子挑起眼角看着他。妩媚一词好像已经融入到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部分，举止之间透着的诱惑几乎让人看上一眼就能被煽动起欲|望。
夺走她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掐灭，浅见雅人顺势在她的指尖上轻轻一吻，笑道，“麻烦你了，情报分析女神。”
“用这种清纯的举动来敷衍我……不过，我很受用罢了，”唐之社志恩慵懒地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直起身。伴随着她的动作，性感火辣的身材毫不避讳地展示了出来，“你怎么来调查这件事了？”
刑事科好像没有收到需要特别派遣监视官浅见雅人协助的命令。
浅见雅人笑而不语。
知道这是自己的级别不能知道的事情，唐之社志恩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懒懒地敲了敲全息键盘，将相关资料调出来，“ok，这就是你要的资料。不过因为保密原因，这份资料不能拷贝，想看的话就在这里看完吧。”
“知道了。”
浅见雅人飞快地阅览着相关的资料。
死者是议员桥田良二，他支持废弃区解体运动，而且经常去那里视察，也有人说是在那边收受贿赂。
听说他曾经虚伪申报犯罪系数，但是用议员的特权拒绝检测。面对媒体的追问，他就用“完全不记得这种事”的借口含糊其辞。
几天后，就在一处高级料理店发现了他被制成了标本展示出来的尸体。
头盖骨被割开，大脑完全被挖了出来，脑中主管记忆的重要部分——海马体则被塞到了肛门里。
他的阅读速度明显比常人要快出很多，但是深知他的能力的唐之社志恩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等到他停下才开口道，“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桥田良二的失踪时间应该是在十一月一日晚上十点以后，但是尸体是在十一月五日的上午八点被发现的，凶手使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生物塑化药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唐之社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的确是这样没错，他应该是使用了像魔法一样的可以直接让人体组织树脂化的药剂。”
“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魔法。药剂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还没有，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
“被破坏的监视摄像头的记录不能恢复？”
“不仅无法恢复，而且因为是废弃区的原因，周围的监控器和色相扫描仪等设备都不够完备。想要依靠这些能够追查到他的踪迹是不可能的。”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在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迹犯罪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刑事科也习惯了依赖高科技破案，但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的相田美沙的事件，没有了监控器的地方或者监控器被破坏的情况下，高科技就是形同虚设。
案件就这样进入了死局。
就算是刑事科这边每天忙得团团转，也不过是拿着桥田良二的照片去询问一些人能不能找到见过他的人——对外宣称是失踪，而不是被做成人体标本那种让人色相浑浊的死亡。
没有任何线索，就好像桥田良二是被上帝派来的使者惩戒了。
但是浅见雅人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神明之类的东西。
而且这种病态扭曲的表现方式，应该是属于消磨着自己恶意的普通人，不，也许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犯人的思维敏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堂而皇之地在巫女系统的监视之下溜之大吉，留给刑事科的只有焦头烂额。
“真是棘手。”浅见雅人感叹了一声。
等到他离开分析室，已经差不多到了宜野座伸元等人回来的时间。正这么想着，刑事科的自动门就打开了，神色难掩疲惫的几个人相继走了进来。
“……我觉得我累晕了。”縢秀星打着呵欠的动作在看到房间里站着的人的时候猛地顿住，可笑地大张着嘴，眼角还带着生理性的泪水。
“我也有同感，不然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看到浅见啊，虽然我们累得要死要活的，但是又不是他当值！”佐佐山光留走到浅见雅人的身前，伸手扯了扯脸颊，“一点都不痛，果然是在做梦嘛，哈哈，我们竟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真是的，梦里更应该是一个波霸美女才对嘛。”
被扯住脸颊的浅见雅人：“……”
“别闹了！”宜野座伸元皱着眉斥道。
“啊呀啊呀，监视官大人发火了~”佐佐山光留松开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浅见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狡啮慎也问道。
“啊，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给宜野送点东西。”浅见雅人回答道。他被禾生壤宗局长安排的特别任务并没有必要让这些人知道，而且也让唐之社志恩那边帮忙保密了。
周围的人几乎都发出“哇”地一声惊呼。
“谁、谁要收你的东西！”宜野座伸元猛地涨红了脸，恶狠狠地语气配上这样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而且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啊！如果是想要贿赂我帮你写报告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宜野座伸元果然是很好懂的人。
浅见雅人弯了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物，“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写报告了，难道其实是宜野你很想帮我写报告才这么说的？只是普通的生日礼物——我记得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啊，没错，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呢。”征陆老爹有些感叹地说道，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苦笑，“最近忙得太厉害，如果不是浅见提醒的话，大概就会忘掉的。”
“希望到时候事情就解决了，那时候可以给宜野开一个party。”狡啮慎也建议道。
“哦哦哦！这个真不错！”縢秀星和佐佐山光留应和。
“……真是麻烦。不过我姑且还是收下好了。”
几人实在是累得厉害，浅见雅人也没有多做打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而他前脚刚踏出公安局的大门，终端又响了起来。
为了更好地融入人类社会里来调查，浅见雅人做了很多工作。
学习了人类历史上所有的文化，他的大脑存储的东西完全不会比一台超级电脑差多少，而因为自身无法体会情绪的真实感受，在一开始糗态百出之后，他也开始慢慢学会了模拟人类的感情。
微笑，伤心，抑郁，愤怒……
所有的感情就好像是做好了的面具，需要的时候只要调出来那份面具模板就可以应付绝大多数的情况，然而实际上，他也知道，而且他的老师杂贺让二也单独提醒过他，如果是特别敏锐的人，是能够察觉出来他身上的异样感的。
所以他一直避免和狡啮慎也有着过于亲密的接触，而没想到的是，让他觉得莫名亲近的“柴田幸盛”似乎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就……
当然，并不排除他想多了的可能性……
“啊，抱歉，我没注意路，真是不好意思……”
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人没有注意到前面拐角处有一个人，对方抱着一大堆书挡住了视线，结果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对方被他撞到，放在最上面的一本书被拐掉了下来。
浅见雅人弯下腰将书捡了起来，在看到书名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皱起了眉，不过并没多说什么，反而仔细地拂去书上的灰尘，然后将书放了回去。
“没关系。”这是一个眉目温厚和善的男人，左脸颊上有一颗泪痣，这一点平白为他的容貌添了一抹妖媚，但是并不突兀，反而会很让人心生好感。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血腥的气息。
这并不是指这个人身上有血的铁锈味，也不是其他不美好的体味，更何况，他衣冠整洁，一看就是教养非常好。
但是，浅见雅人在这个人身上嗅出了死亡的味道。更何况，那本《不道德的繁荣》也不是巫女系统允许公开出版的纸质书。
听说为了保持色相的稳定，樱霜学园采取的是封闭式教学，不论老师还是学生，一年只需接受一次色相检查。
深棕发色的青年越过他走开，浅见雅人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度打开终端对着他扫了一下。
他在终端上装了一个小型的色相检查仪，这个功能是丘比特根据携带型的色相计量装置改造的，可以省去在身上多带一件东西的负担。
然而对方的色相指数仅仅是浅蓝色。
瞬间被测量结果打脸的浅见雅人严重怀疑自己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了。
他本来是没有明确实体的高等生命，但是却可以模拟比他低等的生物的生命性征，在弄出这个身体之前，他可是仔仔细细地了解了人类的身体构造。
而且为了表现那种真实感，模拟出来的身体和人类一样具有一般的生理需求和五感，从外表和体征来看，他和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而之前丘比特说过就算是支配者的毁灭模式也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伤害，那是因为，就算这个身体被毁坏了，他还是能够重新模拟一个生存下去。
但是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判断失误的情况？
他总不会像是人类的老年人一样出现老花眼，眼神不好了吧……
浅见雅人摇了摇头，把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扔到脑后，离开了樱霜学园。
***
公安局刑事科分析室。
“唐之社，麻烦你把桥田良二的事件资料调出来给我看一下。”一进门，浅见雅人就直截了当地说道。
“哟~竟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特别派遣监视官~”靠在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穿着深红色套装的金发女子挑起眼角看着他。妩媚一词好像已经融入到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部分，举止之间透着的诱惑几乎让人看上一眼就能被煽动起欲|望。
夺走她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掐灭，浅见雅人顺势在她的指尖上轻轻一吻，笑道，“麻烦你了，情报分析女神。”
“用这种清纯的举动来敷衍我……不过，我很受用罢了，”唐之社志恩慵懒地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直起身。伴随着她的动作，性感火辣的身材毫不避讳地展示了出来，“你怎么来调查这件事了？”
刑事科好像没有收到需要特别派遣监视官浅见雅人协助的命令。
浅见雅人笑而不语。
知道这是自己的级别不能知道的事情，唐之社志恩也没有追问下去，她懒懒地敲了敲全息键盘，将相关资料调出来，“ok，这就是你要的资料。不过因为保密原因，这份资料不能拷贝，想看的话就在这里看完吧。”
“知道了。”
浅见雅人飞快地阅览着相关的资料。
死者是议员桥田良二，他支持废弃区解体运动，而且经常去那里视察，也有人说是在那边收受贿赂。
听说他曾经虚伪申报犯罪系数，但是用议员的特权拒绝检测。面对媒体的追问，他就用“完全不记得这种事”的借口含糊其辞。
几天后，就在一处高级料理店发现了他被制成了标本展示出来的尸体。
头盖骨被割开，大脑完全被挖了出来，脑中主管记忆的重要部分——海马体则被塞到了肛门里。
他的阅读速度明显比常人要快出很多，但是深知他的能力的唐之社志恩并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等到他停下才开口道，“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桥田良二的失踪时间应该是在十一月一日晚上十点以后，但是尸体是在十一月五日的上午八点被发现的，凶手使用的应该不是普通的生物塑化药剂。”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唐之社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的确是这样没错，他应该是使用了像魔法一样的可以直接让人体组织树脂化的药剂。”
“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什么魔法。药剂的成分分析出来了吗？”
“还没有，这可不是简单的工作。”
“被破坏的监视摄像头的记录不能恢复？”
“不仅无法恢复，而且因为是废弃区的原因，周围的监控器和色相扫描仪等设备都不够完备。想要依靠这些能够追查到他的踪迹是不可能的。”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在想要不留下任何痕迹犯罪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刑事科也习惯了依赖高科技破案，但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的相田美沙的事件，没有了监控器的地方或者监控器被破坏的情况下，高科技就是形同虚设。
案件就这样进入了死局。
就算是刑事科这边每天忙得团团转，也不过是拿着桥田良二的照片去询问一些人能不能找到见过他的人——对外宣称是失踪，而不是被做成人体标本那种让人色相浑浊的死亡。
没有任何线索，就好像桥田良二是被上帝派来的使者惩戒了。
但是浅见雅人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神明之类的东西。
而且这种病态扭曲的表现方式，应该是属于消磨着自己恶意的普通人，不，也许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犯人的思维敏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堂而皇之地在巫女系统的监视之下溜之大吉，留给刑事科的只有焦头烂额。
“真是棘手。”浅见雅人感叹了一声。
等到他离开分析室，已经差不多到了宜野座伸元等人回来的时间。正这么想着，刑事科的自动门就打开了，神色难掩疲惫的几个人相继走了进来。
“……我觉得我累晕了。”縢秀星打着呵欠的动作在看到房间里站着的人的时候猛地顿住，可笑地大张着嘴，眼角还带着生理性的泪水。
“我也有同感，不然为什么会在办公室里看到浅见啊，虽然我们累得要死要活的，但是又不是他当值！”佐佐山光留走到浅见雅人的身前，伸手扯了扯脸颊，“一点都不痛，果然是在做梦嘛，哈哈，我们竟然做了一个相同的梦，真是的，梦里更应该是一个波霸美女才对嘛。”
被扯住脸颊的浅见雅人：“……”
“别闹了！”宜野座伸元皱着眉斥道。
“啊呀啊呀，监视官大人发火了~”佐佐山光留松开手，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浅见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狡啮慎也问道。
“啊，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给宜野送点东西。”浅见雅人回答道。他被禾生壤宗局长安排的特别任务并没有必要让这些人知道，而且也让唐之社志恩那边帮忙保密了。
周围的人几乎都发出“哇”地一声惊呼。
“谁、谁要收你的东西！”宜野座伸元猛地涨红了脸，恶狠狠地语气配上这样的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而且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啊！如果是想要贿赂我帮你写报告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宜野座伸元果然是很好懂的人。
浅见雅人弯了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了的礼物，“早说过了我不需要你帮我写报告了，难道其实是宜野你很想帮我写报告才这么说的？只是普通的生日礼物——我记得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啊，没错，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呢。”征陆老爹有些感叹地说道，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苦笑，“最近忙得太厉害，如果不是浅见提醒的话，大概就会忘掉的。”
“希望到时候事情就解决了，那时候可以给宜野开一个party。”狡啮慎也建议道。
“哦哦哦！这个真不错！”縢秀星和佐佐山光留应和。
“……真是麻烦。不过我姑且还是收下好了。”
几人实在是累得厉害，浅见雅人也没有多做打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而他前脚刚踏出公安局的大门，终端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