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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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没有想到程秀会认她，而且是没有一点芥蒂的，看到她就叫了妈，当场就哭得不能自抑了。而一边的赵林看着，也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里酸酸涩涩，他预想了无数种这孩子见到李芳后的场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最完满的一种。
李芳出去多少年心里就记挂着这个孩子多少年，就自责内疚多少年，如今终于认了回来，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比李芳更高兴。因为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难过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不过却都很控制的压抑了声音，这是在教室门口，里面的学生还正在上课呢，她们不能打扰了人家。
李泽也很为程秀高兴，看着母女两人这样，便提议道：“这边还在上课，你们看看是去办公室或者找个地方，好好的坐下说说话，聊一聊吧？”
母女二人只顾哭，赵林也只顾着欣慰，倒是都还没想到这点。李泽一提议，赵林就连连跟他道谢，然后带了李芳和程秀出了学校。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不过出去了没地方，三人还是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一间包间，赵林更是一下子点了十多道好菜。
李芳这会儿哭过了也回了神，开始问程秀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程秀上辈子见到妈妈已经是多年以后了，那时候妈妈因为被阻止见自己，又误认为自己恨她的不行，心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又因为赵林早早就意外去世，所以见到的时候妈妈看起来老了很多。而现在的妈妈，因为当年生她的时候年轻，现在还没到四十岁，但是即便这些日子伤心憔悴，但是看起来也就像三十二三的样子，还年轻的很。
林水花用那样难听的话骂妈妈，妈妈想必也能猜到她在程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过她也不想让妈妈太过难过，所以也就挑拣着说了些，只说自己和程家定了协议，她一直活得都挺自由自在的，只要等以后工作了把钱还了就行。
但即便已经很多事都没说了，李芳还是难过的又哭了起来。而赵林听了这话，没等李芳主动说，就道：“你定的协议说的是多少钱，你别担心，叔叔来给你出。以后你念高中读大学的学费也别担心，叔叔和你妈妈供你。”
上辈子她和赵林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倒是妈妈和他生的女儿赵依依见过几次，上辈子她心底带了恨意一直不原谅李芳，因此赵依依对她很是不满，不过后来她病了，赵依依好像也去看过她几回的。
程秀对赵林一点恶意都没有，他照顾了妈妈许多年，现在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程秀都承他的情。
“谢谢你赵叔，不过不用了，我相信以后自己能赚到那点钱的。”但她不是赵林的女儿，所以并不想占赵林的便宜，三万块钱不算是天价，但是在任何时候，这也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赵林听了还想说什么，李芳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等赵林出去了，她拉着程秀的手道：“秀儿，跟妈走好不好？咱们去n市读书，去n市生活，那协议上写了多少钱，妈和你赵叔出，这是妈应该为你做的事情，你答应妈好不好？”
赵林只能算是有点小钱，上辈子赵林去世之后，那个小公司妈妈打理才渐渐的比当年好了些，现在赵林和妈妈的条件应该也很一般的。程秀自然想跟着李芳走，可这一走，那三万块钱不提，就说学费和生活费就是一大笔，城里的会更贵，万一因为自己让赵林不舒服和妈妈闹矛盾，那就不好了。还有两个来月就中考了，考完了就去县城读高中，到时候住宿在学校，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她的了。
“等到考大学的时候我就考去n市，然后也在n市找工作，在n市成家，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程秀道：“现在眼看着我就要中考了，等中考后去县城念高中，都是要住宿的，去n市也是一样的啊，我可以月假的时候过去看你。”
程秀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在哄她这个做妈妈的一样，自己这么多年对这个女儿没尽过一点心，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李芳的心又酸又涩，但是又觉得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让她说不出话。人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的穿着这么差，又面黄肌瘦的，有林水花在想来日子过得也是一般，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多心想到很多事。只怕现在不同意，是怕自己和赵林之间会因为她闹矛盾吧？
女儿这么贴心懂事，李芳只觉得心都酸死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强忍了眼泪笑道：“你别担心旁的，你赵叔人很不错，而且他那个公司也是我和他一起做起来的，就算你不花他的钱，我赚的也尽够你花的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直接跟我走就可以了。”
两辈子了，妈妈一直都是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甚至前世赵依依就说自己没心没肺，妈妈对自己比对她都好，可自己却一直怨怪，从来不肯原谅。
程秀道：“我没想太多呢，我知道赵叔是好人，只是现在马上就中考了，要不等中考以后再说吧，怎么样？”
先安抚好了妈妈，其他事情就等到眼前了再说吧。如果去n市读高中，学籍不一定能弄去，而在n市读书各项开销肯定是不小，最重要的，她如果去了妈妈和赵叔的家，自己也是有点不习惯的。
李芳只以为她是同意了，破涕而笑的点了点头。中午在这饭店里吃了午饭，下午送了程秀去学校，夫妻两个就去了县城，李芳记着女儿的体型，一口气给买了好几件的春装，又买了鞋，袜子裤子甚至内衣，最后两人拎了几大袋子回来给了程秀。
程秀看到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说话呢，李芳就道：“你赵叔回n市去拿钱去了，妈在这街上租了个房子，一会晚自习下课了，妈来接你过去好不好？”
她都还没说协议定的是多少钱呢，赵林居然就回n市拿钱去了，而妈妈居然也在街上租了房子……程秀和李芳一起把东西提到了宿舍放在床上，看着那么多东西，她就是想说点什么，但李芳一副松了口气的欣慰表情却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那协议上说的钱，她却真的不能让赵林来出，“妈，那协议上的钱我以后工作了自己想办法就行了，你和赵叔打个电话去，叫他别管这事情了。”
李芳一听她不肯要那钱，顿时眼圈就红了，“秀儿，你还在怪妈吗？妈也知道，当年是妈自私，是……”
“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程秀虽然知道妈妈爱哭，可却不知道这一句话就能让她哭成这样，忙打断她反驳了起来，“只是我到底不是赵叔的闺女，而且那钱也说好了等以后我考上大学再还的，现在不着急呢。”
李芳听了她的话心里稍微安了点，不过听了后一句却是摇起了头，“怎么不着急，我给了那钱，程家以后就不能再找你了，你是我闺女，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跟我走了，早点脱离那家人多好。”李芳其实本来也是个利落的人，只是在遇到女儿的问题上心里愧疚，所以才软弱了点，但是提到别人，她可就没有那么的温柔多情了。
程秀听了这话一时愣住，李芳却以为她是舍不得程家的人，语气又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秀，秀儿，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你大姑，不想跟我走？”
看自己妈妈都这样了，程秀哪里还敢在想别的，忙摇着头说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协议上定的是三万块钱给说了出来。
这时候钱还当钱用，三万块钱真的不少了。不过李芳也只是在最初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便道：“没什么的，三万就三万，这个钱妈还出得起。说起来咱们也还该感谢你大姑，当初要是林水木和那个女人真的把你扔了，也许你还活不到现在呢。”虽然活的不好，可到底是长大到现在，让自己有机会回来认了，所以李芳心里其实还真的没怎么怪林水花。
程秀见状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这三万块钱，她以后一定是会还的。等到这边和程家那边彻底解决了，她就打个欠条给赵林，只希望能真的不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李芳带着程秀出去吃了晚饭就去了住的地方，既然女儿打算在这边上学到中考，那她就在这里留下几个月。这孩子一看就营养不良，这读书浪费脑子，马上中考了她得留下来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才行。
回来时候该买的生活用品都买好了，被子也都是现买的，虽然不是太好，但也能将就着用了。她回去把房子打扫干净，东西规整好，床也铺好了，然后看着时间就往中学去了。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步行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听着放学铃声响起，李芳脸上就露出了微笑。
程秀也是一晚上都没能静下心来学习，一直傻乎乎的乐着，放学铃声一响就冲了出去。
程洁在后面看着，想到今天听大家议论的话，又想到了程秀床上那么多的新衣服新鞋子，用力的捏了捏手，出了教室回了宿舍。不过她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找到了程丽那边的宿舍。
程丽见她来还有点意外，不过却立刻笑着甜甜的迎了上来，“程洁，你找我吗，有什么事吗？”
程洁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程丽，程秀亲妈来找她了，你知道吗？”
程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当即就愣住了，亲妈？程秀的亲妈不是跑了很久了吗，难道回来了？找程秀干什么？难道和舅舅舅妈一样，想把程秀弄去卖钱？一想到这里，她却是暗暗高兴起来，程秀那么讨厌，就应该把她给卖掉，卖给一个爱打老婆的老头子，狠狠收拾她一顿才好！
看着程丽不仅不着急反倒还面露喜色的样子，程洁有点着急了。她本来找程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现在看到程丽这反应，她却是知道了，她想让程丽过的不好。程丽既然对她的照顾不屑一顾，那她以后是不会再帮程秀的，甚至是她倒是要看看，程秀亲妈来找她的事情被程家人知道了，她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你怎么这么傻呼呼的啊！”程洁伸出手点了下程丽的额头，“程秀的亲妈来了，给她买了许多好衣服好鞋子，你家养她那么大，万一她跟她亲妈走了，你家不是一点好处也落不到，白养她一场了？”
程丽有点不高兴，却没想到程洁继续说的话却让她忘记这不高兴了，对啊，要是程秀走了，那三万块钱可就泡汤了！她立刻警觉起来，问程洁道：“她亲妈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你见到她亲妈人没有，长得什么样？她是打算带程秀走吗？”
程洁没有见到李芳，不过这时候却继续撒谎，“见到了，长得一般，但是穿的很好，看起来特别有钱。我觉得肯定是想把程秀带走的，就看程秀自己愿不愿意，你家人同意不同意了。我告诉你，她妈买的那些衣服可都是名牌呢，我们班只有数学课代表穿过那个牌子的衣服，她可是副校长的女儿，家里很有钱才能买得起的。”
程秀的亲妈居然给程秀买了那么好的衣服！其实程洁这话说完，不止程丽嫉妒了，程洁自己也都嫉妒了。
程丽没有心情再说了，胡乱的和程洁点了点头，然后就要跑。
程洁一把拉住她，“你这是要去哪？”
程丽道：“这事情很严重，我必须地回家一趟才行，我先去宿舍拿下东西，然后去找程伟和程帅，让他们跟我一起回家去。”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查寝，在学校洗澡不习惯，学生们夏天晚上经常回家去洗澡的，所以晚上想回去，有时候和老师说一声，有时候不说也是没事的。
“你去拿东西吧，我去和程帅程伟说，等下咱们门口见。”程洁立刻决定也回去一次了，要是程丽说的话程家人不相信，她还可以作证呢。
程秀对这一切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一晚上和李芳说了许久的话，后来还说李芳说第二天有课，让她早点睡才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程秀早早就起来了，因为要去上早自习，洗了脸就打算走，李芳却从租的房子的厨房里出来了，还端了煎好的两个荷包蛋，“早自习念书费脑子，你吃个鸡蛋再去，等下早饭回来吃，妈给你做好吃的。”
程秀失笑，虽然不忍让李芳辛苦，但是也能理解她的心思，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几口吃了鸡蛋，程秀就往学校去了，可是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程实达在抽旱烟，林水花在骂骂咧咧，而他们旁边还有程丽和程洁。
程秀眼睛冷了下去，这个程洁，还真是多事！
李芳没有想到程秀会认她，而且是没有一点芥蒂的，看到她就叫了妈，当场就哭得不能自抑了。而一边的赵林看着，也是不由自主的觉得心里酸酸涩涩，他预想了无数种这孩子见到李芳后的场面，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最完满的一种。
李芳出去多少年心里就记挂着这个孩子多少年，就自责内疚多少年，如今终于认了回来，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比李芳更高兴。因为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看到自己的妻子伤心难过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不过却都很控制的压抑了声音，这是在教室门口，里面的学生还正在上课呢，她们不能打扰了人家。
李泽也很为程秀高兴，看着母女两人这样，便提议道：“这边还在上课，你们看看是去办公室或者找个地方，好好的坐下说说话，聊一聊吧？”
母女二人只顾哭，赵林也只顾着欣慰，倒是都还没想到这点。李泽一提议，赵林就连连跟他道谢，然后带了李芳和程秀出了学校。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不过出去了没地方，三人还是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一间包间，赵林更是一下子点了十多道好菜。
李芳这会儿哭过了也回了神，开始问程秀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程秀上辈子见到妈妈已经是多年以后了，那时候妈妈因为被阻止见自己，又误认为自己恨她的不行，心理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又因为赵林早早就意外去世，所以见到的时候妈妈看起来老了很多。而现在的妈妈，因为当年生她的时候年轻，现在还没到四十岁，但是即便这些日子伤心憔悴，但是看起来也就像三十二三的样子，还年轻的很。
林水花用那样难听的话骂妈妈，妈妈想必也能猜到她在程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过她也不想让妈妈太过难过，所以也就挑拣着说了些，只说自己和程家定了协议，她一直活得都挺自由自在的，只要等以后工作了把钱还了就行。
但即便已经很多事都没说了，李芳还是难过的又哭了起来。而赵林听了这话，没等李芳主动说，就道：“你定的协议说的是多少钱，你别担心，叔叔来给你出。以后你念高中读大学的学费也别担心，叔叔和你妈妈供你。”
上辈子她和赵林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倒是妈妈和他生的女儿赵依依见过几次，上辈子她心底带了恨意一直不原谅李芳，因此赵依依对她很是不满，不过后来她病了，赵依依好像也去看过她几回的。
程秀对赵林一点恶意都没有，他照顾了妈妈许多年，现在又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真是假，程秀都承他的情。
“谢谢你赵叔，不过不用了，我相信以后自己能赚到那点钱的。”但她不是赵林的女儿，所以并不想占赵林的便宜，三万块钱不算是天价，但是在任何时候，这也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赵林听了还想说什么，李芳却对他使了个眼色，等赵林出去了，她拉着程秀的手道：“秀儿，跟妈走好不好？咱们去n市读书，去n市生活，那协议上写了多少钱，妈和你赵叔出，这是妈应该为你做的事情，你答应妈好不好？”
赵林只能算是有点小钱，上辈子赵林去世之后，那个小公司妈妈打理才渐渐的比当年好了些，现在赵林和妈妈的条件应该也很一般的。程秀自然想跟着李芳走，可这一走，那三万块钱不提，就说学费和生活费就是一大笔，城里的会更贵，万一因为自己让赵林不舒服和妈妈闹矛盾，那就不好了。还有两个来月就中考了，考完了就去县城读高中，到时候住宿在学校，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她的了。
“等到考大学的时候我就考去n市，然后也在n市找工作，在n市成家，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程秀道：“现在眼看着我就要中考了，等中考后去县城念高中，都是要住宿的，去n市也是一样的啊，我可以月假的时候过去看你。”
程秀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是在哄她这个做妈妈的一样，自己这么多年对这个女儿没尽过一点心，结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女儿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李芳的心又酸又涩，但是又觉得被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让她说不出话。人家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的穿着这么差，又面黄肌瘦的，有林水花在想来日子过得也是一般，这样的情况下，肯定会多心想到很多事。只怕现在不同意，是怕自己和赵林之间会因为她闹矛盾吧？
女儿这么贴心懂事，李芳只觉得心都酸死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强忍了眼泪笑道：“你别担心旁的，你赵叔人很不错，而且他那个公司也是我和他一起做起来的，就算你不花他的钱，我赚的也尽够你花的了。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直接跟我走就可以了。”
两辈子了，妈妈一直都是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她，甚至前世赵依依就说自己没心没肺，妈妈对自己比对她都好，可自己却一直怨怪，从来不肯原谅。
程秀道：“我没想太多呢，我知道赵叔是好人，只是现在马上就中考了，要不等中考以后再说吧，怎么样？”
先安抚好了妈妈，其他事情就等到眼前了再说吧。如果去n市读高中，学籍不一定能弄去，而在n市读书各项开销肯定是不小，最重要的，她如果去了妈妈和赵叔的家，自己也是有点不习惯的。
李芳只以为她是同意了，破涕而笑的点了点头。中午在这饭店里吃了午饭，下午送了程秀去学校，夫妻两个就去了县城，李芳记着女儿的体型，一口气给买了好几件的春装，又买了鞋，袜子裤子甚至内衣，最后两人拎了几大袋子回来给了程秀。
程秀看到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说话呢，李芳就道：“你赵叔回n市去拿钱去了，妈在这街上租了个房子，一会晚自习下课了，妈来接你过去好不好？”
她都还没说协议定的是多少钱呢，赵林居然就回n市拿钱去了，而妈妈居然也在街上租了房子……程秀和李芳一起把东西提到了宿舍放在床上，看着那么多东西，她就是想说点什么，但李芳一副松了口气的欣慰表情却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那协议上说的钱，她却真的不能让赵林来出，“妈，那协议上的钱我以后工作了自己想办法就行了，你和赵叔打个电话去，叫他别管这事情了。”
李芳一听她不肯要那钱，顿时眼圈就红了，“秀儿，你还在怪妈吗？妈也知道，当年是妈自私，是……”
“没有没有，我没有怪你。”程秀虽然知道妈妈爱哭，可却不知道这一句话就能让她哭成这样，忙打断她反驳了起来，“只是我到底不是赵叔的闺女，而且那钱也说好了等以后我考上大学再还的，现在不着急呢。”
李芳听了她的话心里稍微安了点，不过听了后一句却是摇起了头，“怎么不着急，我给了那钱，程家以后就不能再找你了，你是我闺女，就可以安安生生的跟我走了，早点脱离那家人多好。”李芳其实本来也是个利落的人，只是在遇到女儿的问题上心里愧疚，所以才软弱了点，但是提到别人，她可就没有那么的温柔多情了。
程秀听了这话一时愣住，李芳却以为她是舍不得程家的人，语气又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秀，秀儿，你是不是舍不得？舍不得你大姑，不想跟我走？”
看自己妈妈都这样了，程秀哪里还敢在想别的，忙摇着头说不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协议上定的是三万块钱给说了出来。
这时候钱还当钱用，三万块钱真的不少了。不过李芳也只是在最初听到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便道：“没什么的，三万就三万，这个钱妈还出得起。说起来咱们也还该感谢你大姑，当初要是林水木和那个女人真的把你扔了，也许你还活不到现在呢。”虽然活的不好，可到底是长大到现在，让自己有机会回来认了，所以李芳心里其实还真的没怎么怪林水花。
程秀见状也只能答应下来，不过这三万块钱，她以后一定是会还的。等到这边和程家那边彻底解决了，她就打个欠条给赵林，只希望能真的不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李芳带着程秀出去吃了晚饭就去了住的地方，既然女儿打算在这边上学到中考，那她就在这里留下几个月。这孩子一看就营养不良，这读书浪费脑子，马上中考了她得留下来做点好吃的给她补补才行。
回来时候该买的生活用品都买好了，被子也都是现买的，虽然不是太好，但也能将就着用了。她回去把房子打扫干净，东西规整好，床也铺好了，然后看着时间就往中学去了。租的房子离学校很近，步行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听着放学铃声响起，李芳脸上就露出了微笑。
程秀也是一晚上都没能静下心来学习，一直傻乎乎的乐着，放学铃声一响就冲了出去。
程洁在后面看着，想到今天听大家议论的话，又想到了程秀床上那么多的新衣服新鞋子，用力的捏了捏手，出了教室回了宿舍。不过她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找到了程丽那边的宿舍。
程丽见她来还有点意外，不过却立刻笑着甜甜的迎了上来，“程洁，你找我吗，有什么事吗？”
程洁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程丽，程秀亲妈来找她了，你知道吗？”
程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当即就愣住了，亲妈？程秀的亲妈不是跑了很久了吗，难道回来了？找程秀干什么？难道和舅舅舅妈一样，想把程秀弄去卖钱？一想到这里，她却是暗暗高兴起来，程秀那么讨厌，就应该把她给卖掉，卖给一个爱打老婆的老头子，狠狠收拾她一顿才好！
看着程丽不仅不着急反倒还面露喜色的样子，程洁有点着急了。她本来找程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现在看到程丽这反应，她却是知道了，她想让程丽过的不好。程丽既然对她的照顾不屑一顾，那她以后是不会再帮程秀的，甚至是她倒是要看看，程秀亲妈来找她的事情被程家人知道了，她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
“你怎么这么傻呼呼的啊！”程洁伸出手点了下程丽的额头，“程秀的亲妈来了，给她买了许多好衣服好鞋子，你家养她那么大，万一她跟她亲妈走了，你家不是一点好处也落不到，白养她一场了？”
程丽有点不高兴，却没想到程洁继续说的话却让她忘记这不高兴了，对啊，要是程秀走了，那三万块钱可就泡汤了！她立刻警觉起来，问程洁道：“她亲妈给她买了很多新衣服新鞋子？你见到她亲妈人没有，长得什么样？她是打算带程秀走吗？”
程洁没有见到李芳，不过这时候却继续撒谎，“见到了，长得一般，但是穿的很好，看起来特别有钱。我觉得肯定是想把程秀带走的，就看程秀自己愿不愿意，你家人同意不同意了。我告诉你，她妈买的那些衣服可都是名牌呢，我们班只有数学课代表穿过那个牌子的衣服，她可是副校长的女儿，家里很有钱才能买得起的。”
程秀的亲妈居然给程秀买了那么好的衣服！其实程洁这话说完，不止程丽嫉妒了，程洁自己也都嫉妒了。
程丽没有心情再说了，胡乱的和程洁点了点头，然后就要跑。
程洁一把拉住她，“你这是要去哪？”
程丽道：“这事情很严重，我必须地回家一趟才行，我先去宿舍拿下东西，然后去找程伟和程帅，让他们跟我一起回家去。”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查寝，在学校洗澡不习惯，学生们夏天晚上经常回家去洗澡的，所以晚上想回去，有时候和老师说一声，有时候不说也是没事的。
“你去拿东西吧，我去和程帅程伟说，等下咱们门口见。”程洁立刻决定也回去一次了，要是程丽说的话程家人不相信，她还可以作证呢。
程秀对这一切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一晚上和李芳说了许久的话，后来还说李芳说第二天有课，让她早点睡才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程秀早早就起来了，因为要去上早自习，洗了脸就打算走，李芳却从租的房子的厨房里出来了，还端了煎好的两个荷包蛋，“早自习念书费脑子，你吃个鸡蛋再去，等下早饭回来吃，妈给你做好吃的。”
程秀失笑，虽然不忍让李芳辛苦，但是也能理解她的心思，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几口吃了鸡蛋，程秀就往学校去了，可是才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程实达在抽旱烟，林水花在骂骂咧咧，而他们旁边还有程丽和程洁。
程秀眼睛冷了下去，这个程洁，还真是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