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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前往京都(求首订,题外有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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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晴站在第一楼门口,转头望着那块金灿灿的匾额,颇为不舍。

    张阙这厮,竟然敢骗她,明明这块匾额是最值钱的,那些什么玉啊银啊的哪有金子高大上?再说了,门匾是一个府邸的招牌,当然是尽可能的奢华,怎么可能像他说的最不值钱?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都要走了,总不能用石头砸下来拖走吧?

    “走吧,再看也不会是你的!”张阙不知死活的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向晴瞪着他,若不是看在他这些日子来对她颇多帮助,她早就一味毒药解决了这个大骗子!

    柳云鹤眉目染上一丝温柔,轻轻在她耳边道:“我柳家也有一块金匾,你若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真的?”向晴激动不已,两个黑亮的眼珠子像发电站一向折射出万丈金光。

    柳云鹤宠爱地点头,真是小财奴。

    向晴立即手舞足蹈在跳了起来,欢呼:“柳二,你真是太好了,儿子,我们去京都拿金牌牌去喽!”

    不是找爹吗?怎么改成拿金牌牌了?

    但两个小家伙也是见钱眼开的主,立即跟着娘亲跳了起来,这一跳,从怀中掉出两个精致的小玉杯,啪地一声在地上摔成粉碎。

    大宝小宝先是一愣,而后齐齐瘪嘴,他们偷的小玉杯摔碎了,呜呜。

    向晴停下抽风的动作,看着地上的碎块问:“儿子,这是啥东东?”

    “嘿嘿嘿。”大宝小宝扯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向晴看懂了两个小家伙的神情,抚额望天,世上有什么比这个还悲催的事情吗?好不容易顺手牵羊了件东西,刚出了门就化为乌有,还不如不拿,白白落个坏名声不是?

    张阙等人则是嘴角猛抽,这母子三人是不是掉进钱坑里了?

    四马一车缓缓离去,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天下第一楼的九楼之上,凌窗而望的一白一银两道身影在风中飘然如仙。

    “那双孩子确实讨喜,不说楼主,连我这绝情绝爱之人亦是心生喜爱。”银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药无极嘴角的笑意很浓,更显得他一身风华淡然出尘,十足的谦谦君子。

    风如画白衣如霜,满身贵气浑然天成,他语气轻快,眉眼带笑:“岂止讨喜,他们更有强大的潜能有待挖掘,无极,这双孩子我要定了!”

    这样奇特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要留在身边,绝不让任何人夺去!

    药无极笑意更浓:“属下已为楼主想好对策,介时定能将她们母子认回。”

    “好。”风如画神情愉悦,再问:“我让你去查她的身份,可有查到?”

    “已经查到了,向晴,芳龄十九,南临国礼部尚书向如海的嫡长女,约半年前因未婚产子,被继母打成重伤,继妹毁去容貌,母子三人便被驱赶出府,一直流落在外,过了一段凄苦而又悲凉的生活,但不知为何,不擅医理的她竟然突然变成医术高人,短短数日,竟反转逆境,赚足百万身家,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药无极的语气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但眸中却闪过一丝得知事情真现的愉悦光茫。

    不用说,真正的向晴一定是死了,现在的向晴体内住着一个外来的灵魂!

    “确实令人震惊。”风如画起了极浓厚的兴趣,同时眯起了那双狭长的凤眼,原来她的容貌是被她的妹妹和继母毁掉的,很好!

    停了片刻,药无极继续道:“无极还查到,这并不是她的真实身份,她还有一个更大的身份。”

    “是什么?”风如画好奇问。

    药无极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茫,将一张纸条交给了风如画。

    风如画看过后,更是震惊:“她竟是北狼国之人!”

    “而且身份还不普通!”药无极笑容更深:“前段时日,北狼慕容紫前往南临,便是为了寻她,若非我们送的大礼,恐怕慕容紫已将她们母子带回北狼国,我们将与她们母子失之交臂。”

    风如画点头,眸子里跳跃着一丝淡淡的喜悦:“看来我们的礼物送得正及时……她既是这般身份,我更是志在必得!”

    药无极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交给风如画,在他耳边低语几声,而后道:“楼主只要照无极的方法做,他们母子必是我们的囊中物!”

    “无极之法甚妙。”风如画看了他一眼,赞道。

    现在,不止是与她们母子有着那一丝一缕的情意,她的身份亦能给他带来帮助,看来上天注定,他们是要成为一家人的!

    药无极问:“楼主准备何时启程?”

    “即刻!”风如画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坚定道。

    药无极退后一步,抱拳一礼:“如此,无极就不打扰楼主收拾了,望楼主凯旋而回。”说罢飞出窗子,银光一闪,消失在空中。

    风如画对身后的白水道:“你们九人留下五人看守第一楼,其余四人跟随我去京都即可。”

    “是,楼主!”

    药无极回到自己的歇息之地无极楼,便察觉到屋里有外人在,他未动声色地走进去,敏锐地扫到帘后的一丝异样的闪光,数只剧毒银针赤啦一声夹在了手指间,疾速飞出。

    “谷主,是我!”却在这时,丁蜜柚从帘子后冲了出来,正好看到数只银针朝她飞来,她愣住,一时竟忘记闪躲。

    药无极眸光一沉,飞身而上,银光一闪,竟比那银针还快,丁蜜柚只是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已经被人带开一旁。

    银针唰唰几声,扎破帘子,钻入墙壁,顿时墙壁四周皆成了一片乌黑。

    丁蜜柚看到墙壁上银针留下的毒液,脸色更加惨白。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谷主出手,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这身手应与楼主不相上下,而那银针上的毒,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竟强过她的任何一种剧毒!

    她本以为这些年已经足够了解药无极,没想到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一袭银袍风华万千,出尘淡然谦谦君子,看淡生死,临危不乱,医术高超无人能及,没想到他在武学和用毒上亦如此出神入化,震惊,诧异,敬服,不安等各种情绪瞬间爬满她的心头。

    天下间,竟有如此厉害的人,若是与他为敌,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噗——”情绪大动,催动体内的毒素,丁蜜柚一口黑血冲口而出,她捂住要分裂的胸口,痛苦求助:“谷主,救我!”

    他确定毒针并没有伤到她,但此刻她的脸色确实是中毒之像,药无极二话不说,立即搭上她的脉络,片刻后,抬眸,微惊:“你中了向晴的毒?”

    “是……”丁蜜柚坚难而愤恨地答道。

    她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如此狡猾,竟然让那两个孩子来对付她,这招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算得上是高明,可恶的是,她竟无法解毒,所以才来找药无极,却差点命丧他之手,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她的倒霉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她是不是与那个女人天生相克?

    药无极眸中的惊色慢慢转换成一抹十分欣赏的笑意:“蜜柚,这一局你输了!”

    真不错,她竟然能制出难住丁蜜柚的毒,丁蜜柚可是毒界第一人,除了他之外,至今无人能出其左右,现在,竟然有人在用毒上强过了丁蜜柚,呵呵,她完全勾出了他的征服欲,很好!

    丁蜜柚狠狠抓住痛裂的胸口,在自己无法解毒之时,她自是知道她输了,她给那两个孩子下的毒,向晴竟能瞬间配出解药来,而她中了向晴的毒,竟是束手无策,想到这,一股血腥又涌上喉咙。

    药无极快速点上她胸口的穴道,提醒:“平息情绪,我去给你配解药。”

    他虽对丁蜜柚失了兴趣,但此刻还不到舍弃之时,等向晴替代了她的位置再弃了不迟!

    “谢谷主。”丁蜜柚感激不已,立即听话地慢慢平息怒火,调整情绪。

    一刻钟后,药无极从密室出来,拿出一瓶药液递给她。

    丁蜜柚接过一饮而尽,药入口下喉,带出一股清凉之感,并带走了胸口那种火辣辣的痛意,过了片刻,她唇上的乌黑慢慢散去,脸色也恢复如常,她抱拳跪地:“谢谷主救命之恩,蜜柚此生定为谷主牛马!”

    药无极眼眸微眯,扬了扬手:“起来吧,我们去看看那些自命不凡的医者。”

    “是。”丁蜜柚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跟了上去。

    来到一间漆黑的密室,药无极所经之处,灯火自主点亮,一路为其照明,待他到达目的地,膨地一声,整个室内都光亮起来,而后入眼的是满室的人,个个神色各异,有的满脸惊恐,有的一脸憔悴如同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有的中毒至深奄奄一息,还有的毒发在地而亡。

    光明突然恢复,将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当他们看到灯火下的银袍俊美男子时,更是迸住了心神。

    药无极一袭银袍倨傲而立,负手在背,面带笑意地望着众人,语气温和多礼:“这么许多天了,大家可想好为我药神谷所用?”

    “药神谷是什么地方?我们根本听都没听过?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人鼓起勇气问道。

    他们是在比赛中中毒出局的人,本来是想拿了解药就各自离去,没想到却被扣留在这个地方多日,眼看着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便没有先前那般坚持了,只是压根就没听过药神谷这个地方,怎么会凭空冒出这样一个地方来?

    传言天下第一楼是江湖中最正直可信的门派,所以他们才会前来参加比赛,以为自已和国家谋利,谁知不但中毒还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脱不得身,早知道是这样他们是绝不会来的!

    药无极笑道:“以前不知道不要紧,以后那将是你们实现价值的最好归属,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我就给你们解药,让你们各自返回,没想好的话……继续留在这里吧!”他似无意地往地上的尸体扫了一眼。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顿时心惊肉跳。

    贺益一脸青黑的冲出来,急道:“我想好了,我要加入药神谷。”

    “我也想好了!”

    “我们也同意加入!”

    倾刻间,所有人都全部倒戈。

    药无极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沉,对身后的丁蜜柚道:“给他们解药。”

    “是,谷主。”丁蜜柚点头,走过去将药发给大家吃下,她就知道,再坚毅不拔的人在谷主的折磨下也坚强不了多久,更何况这些人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贺益等人吃过药后,确实觉得身体舒适了许多,眼珠子转了转,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请。”药无极退开一边,礼貌相送。

    贺益看了众人一眼,快速朝门口走去,可是刚走了五步,喉咙便传来一阵被什么东西噬咬的巨痛,他一把握住脖子,痛得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众人亦是如此,全部倒爬在地,痛得打滚嚎叫,瞬间,安静的密室尽是哀痛之声。

    贺益爬在地上,指着药无极:“你们,你们给我们吃了什么?”

    “五步金蚕蛊。”丁蜜柚答道:“大家都是医学界的高人,应该知道蚕能解百毒,但若喂之人血同时加入数种毒虫毒液培养,产下的蚕卵便会成为蛊毒,蛊,顾名思义,惑乱人心,操控人的思绪,因此,从今而后,你们只能听命于我。”

    这是她研制的第一种蛊毒,天下间能解此毒的只有她和药无极两人,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离开师傅跟随药无极来到天下第一楼的。

    药无极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似无意道:“不是我信不过大家,而是我怕你们到时候忘记,只要你们乖乖为我药神谷所用,我便不会为难你们,等我事成之日定会将解药给你们,还你们自由。”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敢出声。

    上过两次当后,他们还敢信药无极吗?当然不敢,但又能如何,中了他的蛊毒,除了听话,他们别无他法,犹豫过后,众人纷纷恭敬道:“我们定以谷主之命是从,再不敢有二心!”

    药无极满意一笑,转身而去,银袍扬起绝美的幅度,让人痴迷。

    丁蜜柚看得呆住,心中对药无极的敬畏和倾慕之情更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这些像狗一样爬在地上的医者,就这些蠢货也敢称自己医术高明,连给谷主提鞋也不配,只配俯首在谷主面前苦苦求生存,只可惜东鹰国和西鹤国那两名高手没有中毒,而谷主邀请他们加入他们也拒绝了,不过以谷主的聪明,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她冷冷一笑,道:“我这就带大家出去。”

    众人纷纷忍着难受爬起来,等回去后定要想办法解了这蛊毒,他们绝不会就这样受制于人!

    送走了一众蠢货后,丁蜜柚转身回去,刚走到花园里,一道云色身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落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定眼一看,是早已离去的云子熏,她奇怪而又小心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走了吗?”

    “我若不假意离开,又怎么能找到你呢?刚刚那些人不是早就离开了吗?为什么还在天下第一楼?”云子熏此刻并没半点嬉笑不正经,一脸严肃地问。

    治不了风如画的病,他便假意离开了天下第一楼,就是为了打消她的戒备,他一直躲在暗处,终于让他找到了她,看到她送走那群本该早已离去的人,直觉告诉他,这个天下第一楼不正常!

    丁蜜柚眸光一闪:“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多问!”

    “好,我可以不管也不问,但你必须跟我离开这里!”云子熏一把拉住她,转身就走。

    丁蜜柚甩开他的手:“我不走!我还有要事要办!”

    “什么要事?”云子熏极为不悦:“蜜柚,这个天下第一楼处处透着古怪,你还是跟我走吧!”

    丁蜜柚大惊,着急问:“你发现什么了?”

    “你不要管我发现了什么,你立即跟我走就对了!”云子熏伸手又去拉她。

    丁蜜柚正要说话,只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风声从头顶刮过,她心头大惊,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什么东西朝这边飞速而来!

    唰唰唰!

    树叶中飞出数支银针,直逼云子熏。

    云子熏眸光一沉,立即收回去拉丁蜜柚的手,快速闪开躲过了银针的攻击。

    银针扎入身后的一棵树上,树杆立即乌黑一片,他震撼,好霸道的毒!好厉害的功力!

    正准备问是谁在背后伤人,可是话未出口,又从另一处飞来几支银针,速度比先前那几支银针还要快,他飞身而起,一个大幅度旋转,再次躲开,平稳落在了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谁知?

    一支银针却诡异地返了回来,狠狠扎进了他的胳膊!

    “云子熏!”丁蜜柚惊呼。

    云子熏眉头拧起,二话没说,手指一阵耍花般舞动,快速封住伤口附近的穴道,以图防止毒液蔓延!

    可是出人意料地,毒液的流传速度竟比他的动作还快,倾刻间他觉得毒已经蔓延到肩膀之处,他顾不得许多,从腰间取出那瓶蛇毒服下,然后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猛地削去了伤口上的一大块皮肉!

    明媚的阳光下,徐徐的微风中,云子熏手臂上的白骨泛着森白的光茫,让人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很快,白骨便被黑血覆盖住,他痛得满头冷汗,顾不得再说什么,犀利地看了丁蜜柚一眼,飞身离去。

    丁蜜柚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云子熏竟然会自残来控制毒液蔓延,她看着地上那块发黑的皮肉,胃里一阵翻腾,她摊坐在地,猛地干呕起来。

    细微的脚步走近,药无极一袭银袍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茫,他负手站在丁蜜柚身边,笑道:“蜜柚,他倒是比你强上一些,怎么?你心疼他?”

    “没,只是有些意外,他向来爱惜自己,连掉根头发都会叫嚷半日,如今竟狠得下心来削皮割肉,实在太让人震惊!”丁蜜柚停止了干呕,有气无力地答道。

    她当然是心疼的,她与他从小一同长大,情谊非比寻常,但在药无极面前,她是万不敢表露半分的,以药无极变化莫测的性格,指不定会因为她的在意,而再次对云子熏痛下杀手!

    药无极往地上那块肉看去,神色未起半丝波澜,勾了勾嘴角:“这个云子熏是个人物,只是不能为我所用,将成为我们的大患,蜜柚,你跟上他尽快将他解决掉!”

    “……是。”丁蜜柚闭眼沉了半秒,睁开眼睛恢复平静,爬起来飞身跟了上去。

    药无极看了看细白干净的手指,刚刚她竟然在犹豫,一个不能全心全心跟着他的人,不如毁去!

    “启禀皇上,周太医回来了。”一个内监的禀报声打断了在龙案前批阅奏折的慕容紫。

    慕容紫放开朱笔,威严霸气道:“传。”

    很快周泰被领了进来,恭敬地朝慕容紫行了礼,并半点狂躁之气。

    “周太医,如何?”慕容紫问。

    周泰叹了口气,愧疚道:“臣有辱圣上嘱托,未能得胜,望圣上降罪!”

    “哦?以你的医术都未得得胜,那……”慕容紫已猜到是何人胜出。

    周泰道:“是一介妇人,名叫向晴。”

    “果然是她!”慕容紫威严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喜悦:“周太医,快将比赛过程详细禀报给朕听。”

    周泰一礼后,将比赛前后事宜尽数禀报给慕容紫,而后道:“此人医术也许并不如臣,但胆识过人,聪慧无双,此次臣与西鹤国的国医,加上医仙云子熏,皆是在第八关出局,而她和神医张阙,东鹰国吕太医到了第九关,她最终答出最后一道题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那个不足双十年华的黄毛丫头,竟然能在上千医者中胜出,真是让他震惊不已,但确也是心服口服!

    “嗯,她确实胆识过人。”慕容紫听过后点头,不愧是他北狼国之人,该有这番胆识智慧,想到什么他问:“你可知她问风如画提了什么要求?”

    他想,以她贪财的性子,必是要了许多金银宝贝吧?

    “臣离开的时候,她还并没有离开,臣不知。”周泰答后,又道:“皇上,在天下第一楼时,有自称为药神谷之人前来拉拢臣为之所用,臣当下便拒绝了。”

    “药神谷?”慕容紫拧眉:“朕为何从未听闻过此处?”

    周泰点了点头,也道:“臣也未曾听闻,只是这药神谷凭空冒出来,并且有意拉拢天下医者为之所用,臣觉得这里面必大有文章!”

    慕容紫眯起倨傲的眸子,看来平静多年的天下又要再起风波了。

    这次他匆匆回国,收到一件不知是谁送来的礼物,带给他很大的震惊,所以他现在暂时不能离开北狼国,只能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前往南临国将她们母子接回来!

    与此同时,西门若雪也得知了此次天下第一楼群医大赛是向晴获胜,欢喜不已,不愧是她的儿媳妇,她就知道向晴会获胜,但短时间内她也不能前往南临国认回柳云鹤,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了。

    而吕明轩将消息告诉东鹰国皇帝时,东鹰国皇帝取出了一件信物,让人火速交给了慕容紫,慕容紫看过后,立即作出了回应,东鹰国皇帝十分满意。

    诸葛宁接到柳云鹤要回京都的消息后,立即进宫面见诸葛睿。

    诸葛睿正爬在满堆奏折前数南瓜籽,数完一遍后,叹了口气道:“只剩三百粒南瓜籽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个小乖孙呢?”这一叹气,竟将几粒南瓜籽吹了出去,他跳起来大叫:“曲青,快帮朕找南瓜籽!”

    然后自已先爬到桌子下急急寻找起来。

    “是,万岁爷!”曲青忍着脏,爬在地上到处找,发现桌子脚下有一粒,他捡起来笑道:“万岁爷,奴才找到一粒了。”

    “快给朕!”诸葛睿伸手接过去,宝贝一般擦去上面的灰尘,拽在手心:“继续找,少一籽朕要了你的脑袋!”

    曲青悲痛欲绝,自从万岁爷回宫后,他的脑袋就不如这些南瓜籽重要了,万岁爷,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呀?

    诸葛宁来到御书房就看到这样一幕,他伟大的父皇和宫中的太监总管正爬在桌子下找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也爬下去,在地上四处查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然后奇怪地问:“父皇,曲公公,你们在找什么呢?”

    “啊——”诸葛睿和曲青吓得抱作一团,找回来的南瓜籽又掉到了地上。

    曲青一看是诸葛宁,大松了口气,翘着兰花指责备道:“三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您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哟!”

    诸葛宁道:“是你们找东西找得太认真了,话说,你们俩在找什么宝贝呢?”

    曲青语气带着一丝轻蔑:“哪是什么宝贝?是从桐城带回来的那包南瓜籽,万岁爷不小心弄掉了几粒,奴才正帮着万岁爷找呢!”

    “完了,又都不知道掉哪去了!”诸葛睿张开手一看,一粒也没了,气得猛拍了诸葛宁头的一下,接着找了起来。

    诸葛宁吃痛,捂住头:“父皇,那破玩意你还没吃完?”

    “什么破玩意?那是朕与向晴母子的回忆,你给朕住嘴,赶紧帮朕找,少一粒朕同样不会放过你!”诸葛睿捡起几粒南瓜籽,然后嗔了诸葛宁一眼,继续低头找。

    诸葛宁欲哭无泪,他这个儿子竟然还不如几粒种子,他不活啦!

    曲青见诸葛宁同样败在这些南瓜籽上,捂着嘴高兴地笑起来。

    诸葛宁猛地拍了他的头一下:“狗奴才,笑什么笑,赶紧找!”

    曲青泪流满面。

    “终于找齐了!”经过三人的翻腾,终于将南瓜籽找齐了,诸葛睿大松了口气,将南瓜籽宝贝似地装进袋子里,然后贴身收好。

    诸葛宁拍着身上的灰尘,曲青则偷偷的溜回住处换衣衫去了。

    “你找朕什么事?”诸葛睿问。

    诸葛宁整理好衣发,然后道:“父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诸葛睿现在除了觉得能见到大宝小宝是好消息外,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高兴的了。

    诸葛宁贼贼地笑道:“嘿嘿,二哥要回来了!”

    “什么?鹤儿要回来了?”诸葛睿跳起来:“那向晴母子呢?”

    诸葛宁道:“也会一齐来京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诸葛睿连说三次,激动地挫了挫手,他得给两个小乖孙准备礼物。

    诸葛宁见他高兴的样子,心里也偷着乐,但想到什么,还是提醒道:“父皇,回来都半个月了,您还没有处置柳坤和林世升父女,该怎么着您也得给句话才是。”

    “对啊,朕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诸葛睿一拍脑门,当务之急得先将这些人处置了才行,于是,他命道:“曲青,将林月言父女给朕宣进宫来。”

    回宫后,他因收到那件东西,半点处理事情的心情也没有了,赶紧让人操练兵马,又加之出宫时日过长,堆积许多国事,一直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将对林家父女和柳坤的事情搁置了,今日正好政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也该处置他们了。

    诸葛宁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曲青,于是道:“父皇,曲青不在。”

    “不在?”诸葛睿龙威迸射:“朕还在这,他这个贴身太监竟然不在?曲青,曲青,死太监——”

    诸葛宁满头黑线,父皇,您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学向晴那乡野妇人这般粗鲁呢?

    “万岁爷,奴才来了!”曲青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冲了进来,笑道:“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诸葛睿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去换衣服了?”

    “是!”曲青不敢欺君,如实回答。

    诸葛睿怒喝:“朕都没嫌脏,你倒弄得比朕这个皇帝还有派头,换什么衣服?三天之内,你不准换衣服!”

    “啊?三天不准换衣服?”曲青一脸吞了苍蝇的神情,赶紧求道:“万岁爷,奴才错了,再也不敢了……”

    “少废话,赶紧去传林月言父女进宫。”诸葛睿挥手打断他。

    曲青只好应了声是,悲痛离去。

    诸葛宁摇摇头,这个向晴本事太大了,短短时日,竟将他高大上的父皇变成这样不拘小节,她肯定有毒,对,有毒!

    很快,林月言父女被带进了御书房,林世升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那天被百姓踹断了腿,恐怕这辈都要变成瘸子了,林月言是从牢里被提出来的,蓬头垢面,破衣破裤,脸色憔悴,根本没有半点千姐小姐的样子。

    “参见皇上!”父女俩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诸葛睿一脸严肃,龙目犀利,魁梧的身子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

    诸葛宁暗笑,谁也想不到,刚刚父皇还爬在桌子下找小小的不值几个钱的南瓜籽,这一刻却装出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样子来了,用向晴的话来说,就是装逼。

    他突然好想柳云鹤和向晴母子了,在桐城的那段日子,虽然辛苦而又危机重重,但每天都是充实的,那三个活宝,总是能做出让人笑掉大牙而又感人泪下的事情来,新鲜、独特,他真希望日子快点过去,早点见到他们,没有二哥在身边骂他教训他,他真是不习惯。

    他挠了挠头,是不是太犯贱了一点?

    “林世升,你林家世代为医,竟教出一个连瘟疫和风寒也分不清的女儿来,害死桐城数百条性命,不仅如此,林月言竟丧心病狂地暗害百姓染上痨症,而你,不但不知悔改,还与太子狼狈为歼,以图再害无辜百姓,你可知罪?”诸葛睿怒问道。

    林月言吓得抖如筛糠,半个屁也不敢放。

    林世升猛磕了几个头,哭丧着老脸道:“皇上,微臣教女无方,微臣知罪,但微臣没有想再害百姓,微臣只是想救那些病中的百姓啊!”

    “救?你知不知道,你们差点就耽误大夫医治,再造杀戮?林世升,枉朕这些年来对你器重有加,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看在臣惜日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臣这一次吧!”林世升哀求道。

    连太子都被废了,他便知道他也逃不掉罪责,但他林家有功于诸葛家,他不能就此坐以待弊,他很了解诸葛睿,为人重情重义,不像先皇那般绝情寡恩,他好歹将太后从阎王手中拽了回来,就算不再恩赐,也可免罪。

    诸葛睿冷哼一声:“朕恩赐你林家二十几年,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劳也足够抵消了,这次你们父女罪大恶极,朕绝不姑息,林世升林月言听旨。”

    “臣(臣女)接旨。”父女俩颤抖着答道。

    诸葛睿一派威严,铿锵有力道:“太医院首林世升,教女无方,革去太医院院首一职,终生不可再入宫,林月言毒害百姓,其罪可诛,明日午时,于城东菜市场,斩立决!”

    林世升摊坐在地,一脸死灰。

    林月言则猛磕头求道:“皇上饶命啊,臣女再也不敢了,皇上饶了臣女这一次吧,皇上——”

    “来人,将林家父女拉出去。”曲青立即尖声喊道。

    外面进来四名侍卫,向前拽起林家父女就往外面拖。

    “皇上,开恩啊,皇上,臣女再也不敢了!”林月言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林世升也回过神来,求道:“皇上,臣这些年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再给臣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不要革了臣的职位啊,皇上——”

    林家世代为医,在南临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又高贵为国医,怎么能在他手上落败?他怎么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林月言转头看向父亲,他竟然不为她这个女儿求情,只是要保住他的职位,难道在他眼里只有权势地位,没有人伦亲情吗?她这个女儿到底算什么?他以前对她的宠爱又算什么?

    “拉下去,不要惊扰了圣驾!”诸葛宁见诸葛睿揉起头来,立即挥手命道。

    四名侍卫加快速度,将父女拉了出去。

    “住手!”一道霸道而凌厉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侍卫的动作。

    林世升听到这声音,立即布上喜悦,急喊:“太后,太后,救救微臣啊太后!”

    “太后,救命啊,您是最疼言儿的,皇上要杀言儿,您救救言儿啊!”林月言也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大声求救。

    诸葛睿等人面色一沉,太后怎么来了?是谁给太后通风报信的?

    没过片刻,门口便出现一个凤仪万千,满身华贵的妇人,她头戴凤冠,满头金银玉饰,衬得她一张白净而略带岁月苍桑的脸十分贵气,身穿绣着百鹂齐鸣拽地长裙,牡丹丛中,数百只鹂鸟仰头高歌,绣功超绝,竟栩栩如生,印衬得太后如同鹂中之王一般。

    她凤目扫向抓着林家父女的四名侍卫,目光如针一般扎去,吓得四人立即放开了林家父女,惶恐退到一旁。

    “太后,救命啊!”林月言失了钳制后,首当其冲扑到了太后脚边,痛哭起来:“臣女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太后,您就饶了臣女这一次吧!”

    林世升也扑过来,磕头求道:“太后,当年臣不眠不休半月,才为您研制出治疗痨症之药,您曾许诺过微臣,会顾微臣一世安宁,臣恳求太后,再护臣一次,臣定当将功补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放肆!”诸葛睿站起身来,指着林世升怒道:“林世升,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当年之事来要挟太后!”

    诸葛宁也道:“此次你们父女犯下滔天大罪,哪怕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足以抵罪!”

    他知道太后一直念着林世升当年救她的恩情,所以助长了这些年来在林家人在宫里宫外横行霸道的嚣张气焰,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若这次林世升的话再让太后心软,以后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再扳倒林家。

    太后沉了片刻,看向诸葛宁:“宁儿,你先出去,哀家有话与你父皇说。”

    “太后!”诸葛宁着急,太后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放过林家父女了。

    太后沉了声道:“宁儿,难道你想违抗哀家的话吗?”

    “孙儿不敢!”诸葛宁抱拳低头。

    连父皇都不敢忤逆太后,他又怎么敢,只是这次又让林家父女脱了身,实在是可恨,他瞪了林世升父女一眼,愤怒离去。

    “你们俩个先在外面等候。”太后又对林月言父女道。

    父女俩高兴不已:“是,太后。”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若大的屋子里只有诸葛睿母子及曲青,太后深吸一口气,对儿子道:“皇帝,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太后,不是朕不感念林世升对太后的救命之恩,但林家父女这次实在是罪大恶极,林月言害死了几百条人命啊!”诸葛睿激动不已。

    太后向来对林家人心软,但不可枉顾法纪!

    太后问:“不是说是误疹所致吗?”她菩萨心肠般道:“又不是故意害人性命,皇帝,人非圣贤,熟能无过?林家这些年来也医治过许多人的性命,将功抵过,也不至于革职及斩首。”

    “虽说前面是误症,但后面却是故意为之,她竟丧心病狂将重症痨病者的痰液放入百姓的水井中,导致整个桐城的百姓一夕全染上痨症,如此蛇蝎之人,岂能再留?”诸葛睿愤怒道。

    太后眸光闪了闪,又道:“虽然如此,但最后不是没有人伤亡吗?再说了,无凭无证,单凭几句片面之词就定一个人的罪,这未免太武断了!”

    “太后,奴才亲眼所见……”曲青立即道,但说到一半,被太后一记眼刀甩了过来,他吓得猛地捂住嘴。

    太后瞪了多事的奴才一眼,对诸葛睿道:“皇帝,你不要忘了,林家可是有柳云鹤所中之毒的解药,若你革了林世升的职,斩杀了林月言,寒了林家的心,恐怕再也拿不到解药了。”

    诸葛睿脸色大变。

    曲青更是瞪大了双眼。

    太后接着说:“我想皇帝应该知道孰轻孰重吧?”

    诸葛睿看向太后雍容华贵的脸,杀了林月言事小,革了林世升的职也没关系,可是拿不到鹤儿的解药……

    沉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做了决定:“如此,林家父女就交由太后处置吧!”

    “还是皇帝英明,皇帝放心,哀家定会好好责罚他们的。”太后说罢,满意地走了出去。

    诸葛睿摊坐在椅子上,瞬间觉得疲累不已。

    “皇上,您可得保重龙体啊!”曲青心疼地劝慰道:“就算饶了林家父女这次又如何,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宫去就是了。”

    “曲青,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后竟然对一个外人如此重视,而对鹤儿却……”诸葛睿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柳云鹤。

    曲青也为柳云鹤报屈,可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向来孝顺,就算母亲再过分,他也不能责怪她什么,其实最可怜的还是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他都是受伤,想到这,他疼惜地劝道:“皇上,您别难过,太后对二爷不好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对二爷好就行了,这些年来,几位皇子该有的咱们二爷不是都有吗?您要是还觉得亏欠了二爷,以后对二爷再恩宠一些就是了!”

    “对,太后亏欠鹤儿的,朕替她全部还上,一定要加倍对鹤儿好。”诸葛睿的心情瞬间阴转晴,没想到这个死太监还有点用处,笑看了他一眼道:“去把柳坤父子宣进宫来,既然林月言父女有太后护着不能动,柳坤那厮总可以动吧!”将火都发在他身上!

    “是,万岁爷!”曲青高兴地扭着屁股去了。

    柳商来得及快,但却是独自一人来的,见到诸葛睿,他扑通跪在地上,悲痛道:“皇上,草民来请罪了!”

    “柳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柳坤呢?”诸葛睿不悦问。

    柳商抬起头,一张圆润富贵的脸上全是悲痛:“那个不孝子自从回来后一病不起,直到现在仍旧无法下床,看了无数大夫皆是无用,皇上,他不能来给您请罪了,大夫说,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

    “什么?”诸葛睿一惊,柳坤是伤得极重,但绝对不会到要命的程度,怎么突然间就要死要活了呢?不会是为了逃避罪责装病吧?他看向曲青道:“宣个太医去看看,立即来回朕。”

    曲青领命,快步离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曲青带着一个太医走了进来:“皇上,太医回来了。”

    “怎么样?”诸葛睿问跪在地上行礼的太医。

    太医回道:“回皇上,柳大公子确实病情严重,恐怕挨不过半个月了。”

    诸葛睿又是一惊,刚刚柳商说挨不过一个月,现在却缩断了半个月,这不马上就要死了吗?还用得着他处置吗?

    柳商哭道:“皇上,草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看在他即将离世的份上,您就饶了他这次的罪行吧!”

    “好了好了!”诸葛睿先前被林家父女那一闹头就痛了,再听到柳商的哭求,头都要炸了,赶紧摆手道:“你回去请个大夫好好看看他,替朕告诉他,好好养病,桐城的事情朕就不和他计较了!”

    柳商磕头大拜:“草民谢皇上恩典,定当将皇上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逆子,草民告辞!”

    “皇上,就这样放过柳坤了?”曲青不甘心地问。

    回来的路上,他听皇上说起柳坤和太子的大逆不道时,就想掐死他们,林家被太后救走了,现在皇上再放过柳坤,岂不是桐城的事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吗?那些无辜的百姓不是白死了吗?

    诸葛睿揉着痛裂的头道:“柳家好歹对鹤儿母子有大恩,太后念恩,朕难道就不能念?既然柳坤小命即将不保,朕何不送柳商一个顺水人情?”

    曲青无奈叹了口气,万岁爷这个皇帝当得也着实是太辛苦了些。

    “朕都没叹气,你叹什么气,走,跟朕去给两个小乖孙准备礼物去,管他们闹什么夭蛾子。”诸葛睿站起身道。

    曲青喜道:“是,万岁爷,奴才跟您说呀,天塌了还有地接着,咱们犯不着操那么多心,自己开心最重要。”

    “有道理……谁和你这死太监是咱们?”诸葛睿嗔他一眼,大步迈出御书房。

    曲青翘起兰花指捂住嘴:“呵呵,奴才失言,万岁爷不是咱们,只有奴才是咱家。”自顾自说着,再抬头已不见诸葛睿身影,他赶紧追出去:“万岁爷,等等咱家,哦,不,奴才呀!”

    “谢太后救命之恩!”万安宫里,林月言父女跪地谢恩。

    太后摆摆手:“起来吧,你们父女俩个也做得太过分了,特别是你言儿,若不是哀家及时赶到,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言儿知错了,言儿这么做都是为了二爷,言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林月言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刚刚真是吓死她了,这些日子来她也吃尽了苦头,以后当然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

    林世升看了林月言一眼,微微愧疚,但还是道:“臣教女无方,让太后费心了,臣该死!”

    “好了,哀家不是来听你们忏悔的,你们听好了,这次哀家能救你们,并不代表次次哀家都能救你们,以后你们机灵点,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太后不耐烦道。

    林世升父女立即应是。

    林月言走到太后面前,跪下来为她捶腿,撒娇地问道:“太后,您不是说这次回来就让皇上为我和二爷赐婚的吗?”

    “你这丫头,还不死心,柳云鹤根本对你没心,你何必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三皇子比柳云鹤好上几倍不止,不如这样,哀家将你许配给三皇子吧!”太后指了指她的额头,虽然责备,但语气中尽是疼爱。

    林月言立即摇头:“太后,言儿不要嫁给三爷,言儿要嫁给二爷!”

    “哎,你这丫头,真是鬼迷心窍。”太后叹了口气。

    林月言喜问:“太后您是答应了?”

    “哀家不答应成吗?哀家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哪舍得让你难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十分无奈。

    林月言扑进太后怀里:“谢太后恩典。”

    哼,丑女人,就算你睡了二爷又如何,有太后为我撑腰,最终嫁给二爷的一定是我林月言,你出局了!

    “啊欠!”马车里,正在睡觉的向晴狠狠打了个喷嚏。

    小宝被惊醒,吓得跳起来:“娘亲娘亲,打雷了吗?小宝好怕怕哦,娘亲抱抱。”

    大宝并不怕打雷,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但见弟弟扑过去了,不甘落后也扑了过去。

    “哪里打雷了,是娘亲打喷嚏呢!”向晴搂住两个软呼呼的小家伙,轻轻拍着他们的背哄道。

    小宝安下心来,却没有离开娘亲的怀抱。

    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哦,小宝这样想。

    大宝则用小脸在娘亲胸前蹭了蹭,什么东东这么软呢?他抬起小手摸了摸娘亲的柔软,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奇怪地问:“娘,为什么你胸口有两团肉肉,大宝没有呢?”

    “噗——”向晴喷笑,儿子,这个问题你让娘亲如何回答你呢?

    小宝听到哥哥这样说,也摸了摸娘亲的胸口,确实软软的,像馒头呢,他又摸了摸自己,如哥哥所说没有,顿时瘪了嘴:“为什么小宝和大宝不像娘亲,我们是不是不是娘亲的孩子?”难道是被捡来的吗?

    “大宝才不是捡来的,娘,你告诉小宝,大宝不是捡来的!”大宝也急了。

    向晴哭笑不得,这两个孩子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神一样的逻辑的?

    想了想,她指了指两个小家伙的裤裆处道:“你们有小鸟,可是娘亲没有,娘亲是不是要说也是被你们捡来的?”

    “噗——”车前车后的四个人听到马车里的话,一齐喷笑,哪有做娘亲的这样劝孩子?这不是越劝越糟糕吗?

    向晴伸出脑袋看向外面,威胁道:“不准偷听,否则毒聋你们!”她见柳云鹤脸红红的,知道他一定是顺着她们母子的话往下想,顿时骂了一句:“下流!”

    柳云鹤对号入座,耳根子都红了。

    张阙见到柳云鹤脸红,笑得胡须抖动:“哈哈哈,原来二爷也会脸红!”

    柳云鹤瞪着张阙,你再敢笑一下试试?

    笑声嘎然而止,张阙咳嗽了一声,撇开头,一家子都是螃蟹!

    “呜呜,我们不要娘亲是捡来的,娘亲,你是我们生的对不对?”小宝将娘亲的脸掰回车里,认真而又着急地问。

    向晴翻了翻白眼,彻底晕过去,她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哈哈哈……”马车外的四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母子三人真是活宝!

    一路上吃吃睡睡,啥也不用想,向晴觉得自己长了几斤肉了,不敢再睡,于是拿出无敌祛疤药膏来敷脸,想着这一路到京都还有几天路程,反正闲着也没事做,不如敷敷脸,祛祛疤,恢复恢复绝美容貌。

    大宝小宝却仍旧在睡,小眉头拧着,估计还在纠结到底娘亲是被他们捡来的,还是他们是被娘亲捡来的问题。

    向晴拿着一面小镜子,将药膏涂在脸上的疤痕处,然后拿了些纱布裹住,裹啊裹,裹啊裹,最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嘴巴,她一照镜子赫然吓了一跳:“我靠,木乃伊!”

    “娘亲,什么奶?”小宝耳朵尖,听到娘亲的喊声立即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

    大宝仍旧睡着,没有醒。

    向晴转过头:“没有什么奶,娘是说脸像木乃伊。”

    “啊——鬼呀——”小宝尖叫一声,冲出了马车!

    “小宝!”向晴大惊,丢了镜子去抓小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宝已经跳下了马车,向晴吓得心脏都差点停了,马车还在行驶,小宝这样跳下去定会摔伤的。

    一直听着马车里动静的柳云鹤听到小宝的尖叫声已经调转马头看去,接着听到向晴的惊呼,心头一紧,再一看,小宝从马车里冲了出来,他猛地一惊,飞身而上将小宝拽住拉进怀中,安稳落了地,他着急问道:“小宝,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跳车?”

    “二叔叔,娘亲被鬼吃掉了,呜呜,小宝好怕怕。”小宝指着急速停下的马车哭道。

    柳云鹤头皮一麻,什么?

    “啊,鬼呀!”大宝的尖叫声又从马车传来,紧接着同样跳出了马车。

    柳云鹤立即冲过去将大宝接住,心头慌了起来,难道向晴真的出事了?

    他放下大宝,慢慢走向马车,拽住帘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掀,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裹满纱布的脸,除了那双水润黑亮的眼晴外,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人的……脸!

    他顿时愣在那里,这是什么鬼?

    车夫更是吓得摔下了车。

    “怎么了?怎么了?”张阙三人也下得马来凑到马车前一看,同样愣住。

    向晴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要下车的姿势,不悦道:“干嘛,孩子还小被吓着情有可原,你们一个个也是白痴吗?”好吧,她刚刚也被自己吓到了,但还是得先发制人,免得被骂。

    柳云鹤听到这声音,这才大松了口气,指着她的脸问:“这是闹哪样?”

    “柳先生,你难道不认为我脸上的疤很丑吗?”向晴指着自己的左脸道。

    柳云鹤想也没想地摇头:“不觉得,很好啊!”

    “那你们呢?”向晴白了柳云鹤一眼,当然是以为他在安慰她,所以不敢说实话,转而问张阙三人。

    张阙道:“有一点点,但还好。”

    “不丑不丑。”齐鸣和胡不归在见识了她的厉害后,哪敢说她半点不是?

    向晴想拧眉头,可是包着纱布拧不了,只好撅了撅嘴,包着纱布也撅不了,索性抬手摸了摸脸,难道这条疤根本不影响她绝世倾城的美貌?

    “你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就是为了祛掉脸上的疤痕?”柳云鹤问。

    向晴点头:“是啊,这是我的独门无敌祛疤膏,对新疤旧痕皆有奇效,放了几百种珍贵药材……哈哈,风如画要是知道我用了他那么多药材会不会哭啊?”

    张阙嘴角抽了抽,风如画哪有你那么抠门小气儿,那点药材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好吧!

    “那我背上有块胎记可以祛掉吗?”齐鸣问。

    向晴点头:“可以啊,不过敷药敷久一些,你要用吗?”

    “要!”齐鸣赶紧答道。

    向晴伸出手:“给一百两我卖一陀药给你!”

    “那些药材不是在第一楼拿的吗?你根本没花钱,为什么问我要钱?”而且一百两才买一陀,这一陀是鸟屎大还是牛屎大呀?

    向晴顶着张木乃伊的脸,说话也不能太大声,嘴巴张不开,于是只能慢慢地说:“我……制药……不需要……时间……吗?”

    当然需要,但也太贵了点。

    “我的……秘方……不值……钱吗?”向晴继续道。

    值,这也值过头了不是?

    向晴又指了指脸:“不但……可以……”

    “行了,我不要了还不成吗?”齐鸣实在受不了她这说话的慢动作,摆了摆手走了。

    “美容……还可以……改善肤色!”向晴终于说完了一句话。

    众人绝倒。

    知道娘亲没有被鬼吃掉,大宝小宝慢慢地接受了娘亲的新形象,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爱跟在娘亲屁股后打转,但至少没有再被吓得跳车过。

    当日傍晚时分,众人下马下车留宿,向晴从马车上跳下来,立即往客栈里冲,一边走一边喊道:“小二,一盘小炒黄牛肉,一盘白切老母鸡,一份清蒸黄花鱼,再来一大桶米饭,饿死了!饿死了!”

    喧闹的客栈瞬间变为寂静,向晴一屁股坐在一张空桌子前,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她立即朝众人挥了挥手:“喂,你们干嘛?”

    “啊——鬼啊!”众人一窝风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向晴抚额望天,古人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不就裹了满头满脸的纱布吗?哪哪像鬼了?真是郁闷烦躁想揍人!

    店小二也准备跑,向晴一把抓住他,道:“你不准跑,你跑了谁来给我们上吃的?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好吧!”

    “小二哥,我朋友脸受伤了,上着药,所以有点吓人,但她确确实实是个人!”张阙好心地替向晴解释。

    向晴瞪着张阙,废话,她当然是个人!

    大宝小宝也道:“娘亲活的,活的!”

    向晴昏倒!

    店小二在众人三四五六句的安慰下,终于相信了这个像鬼的女子是个人,按照她这个鬼的话,不,人的话将吃的全部摆上了桌子。

    “终于有吃的了。”向晴扯下两个鸡翅膀放到大小宝的碗里,自己则扯了个鸡腿,猛地往嘴里塞:“额,吃不到!”

    鸡腿太大,嘴张不开,连根鸡毛也没吃到。

    “哈哈哈……”张阙等人大笑。

    连大宝小宝也笑得四方八仰,谁让娘亲自己吃鸡腿却给他们吃鸡翅膀的,娘亲坏坏,这下遭报应啦!

    柳云鹤摇摇头,拿过她的鸡腿,用筷子把上面的肉扯下来,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她碗里,宠爱道:“吃吧!”

    众人瞪大双眼,特别是齐鸣和胡不归,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的冰山二爷对人这般体贴温柔过?从天下第一楼这一个来回,他们看到了二爷实际性的转变,就快变成妻奴了,可是人家与他连半毛钱关系还没得,二爷,您要不要开这样贱的头啊?以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还是柳二好,你们这群白眼狼,等我好了再好好治你们。”向晴威胁过后,拿起筷子欢快地吃起肉来,唔,好香。

    张阙等人立即收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吃东西,云子熏说得不错,她就是个女魔头,一但着了她的魔,个个都要对她惟命是从,简直比太后还太后,不过太后是用权压人,让人口服心不服,她是以本事说话,口服心也服,还有,连身体也服!

    这一路,但妨向晴所到之处,都会把人吓得跑光,然后他们就能包下一间饭馆或者客栈。

    最可怜的还是柳云鹤,每次大家都吃完饭去睡觉了,他还要陪着向晴慢慢吃饭,帮她把大块的菜捣成一小块一小块,张阙等人对他怜悯不已,他则乐在其中,越做越顺手了,有一次向晴实在受不了众人的鄙夷眼光,决定自己动手没让他捣菜,他还觉得不习惯了,硬是抢着要帮她,向晴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太后该有的待遇。

    柳云鹤暗道,太后算什么,让他给太后捣菜,他甩都不会甩!

    这样走走停停,路上一直境况不断,半个月后,他们终是到达了南临国最繁盛之地,京都。

    就连后面才离开天下第一楼的贺益都早他们几日到达了京都。

    贺益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换了衣服梳洗一番进宫面圣,将天下第一楼的赛事一字不漏地禀报给诸葛睿知道。

    “你是说,在天下第一楼得胜的是向晴?”诸葛睿惊喜不已地再次确认。

    贺益点头:“回皇上,那名妇人实在是厉害,竟然能在上千名医界高手中脱颖而出,一路闯到第九关,最终打败神医张阙和东鹰国的国医,连仙医云子熏也是在第八关淘汰,臣……有辱圣上所托,罪该万死。”

    言外之意是,连神医张阙和仙医云子熏都被打败了,他不过是太医院的二当家,就算输了也很正常。

    诸葛睿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一直沉浸在向晴获胜的喜悦中,不愧是他的儿媳妇,太给他长脸了,他朝贺益摆摆手:“朕知道贺爱卿尽力了,这次天下第一楼邀请的是天下间所有的名医,必定高手如云,你的医术善且不如林世升,而林世升都不是向晴的对手,更别说你了,这次,其它三国亦没能拉扰天下第一楼,而天下第一楼的楼主现在在南临国,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拉拢他为朕所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臣谢皇上体谅,臣告退!”贺益起身退了出去。

    曲青捂着嘴笑问:“万岁爷,这下您可高兴了吧?”

    “朕当然高兴,向晴可是朕的小乖孙的娘亲,也就是朕的儿媳妇,曲青,这次向晴为南临国和朕长了脸,朕该如何赏赐她?”诸葛睿激动道。

    曲青想了想说:“要不,皇上赐她一个封号?”

    “什么封号好呢?”诸葛睿觉得可行。

    曲青道:“现在,天下间神医,仙医,鬼医皆有人在,不如皇上封她为魅医?”

    “魅……医?”诸葛睿挑了挑眉头:“神、仙、鬼、魅,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感觉这名不够大气上档次!”

    曲青摇头:“不对,皇上,这个名很好,您看啊,‘魅’字拆开来是鬼和未,未意为”枝叶招展,花香袭人“,引申为”外貌讨人喜欢“。鬼指阴间的人,鬼与未联合起来表示”外貌讨人喜欢的鬼“,强于鬼医!”

    诸葛睿拍掌叫好:“没错,经过你这一分析这个封号确实很不错,而且她鬼灵精怪,又腹黑狡黠,这个字很适合她,就这么定了,传朕旨意,封向晴为魅医,召告天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曲静高兴地扭着屁股走了。

    “什么?皇上封那妇人为‘魅医’?”林世升听到消息后,震惊不已。

    贺益点头:“没错。”

    林月言挑拨道:“父亲,您为太医院院首多年,医治过成千上万种疑难杂症,又救了太后的命,可皇上也没封您一个名号,而那丑陋妇人,不过是治好了一次瘟疫和痨症,再加上赢了一场小小的比赛,竟被皇上亲封为‘魅医’,皇上对她实在是太过偏宠,对父亲又太过轻视了!”

    贺益暗暗冷笑,林月言竟把那样一场浩大而危机重重的比赛称为小小的比赛,一个连瘟疫和风寒都分不清的人,也就只有这点在背后损人的本事了!

    林世升内心的怒意被激发出来,猛地拍案:“皇上因为当年的事情对我林家一直心怀芥蒂,这些来年无论我做得有多好,他都视而不见,但出了一点小差错立即翻脸无情,若不是有太后庇护,林家早就不复存在!”

    想想他就为自己感到不值得,诸葛睿欺人太甚了。

    贺益静不出声,却在心里暗想,你们父女这次可不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几乎将桐城全巢倾覆,若不是太后偏袒,你们早就死翘翘了,现在见到别人有了封号你们就嫉妒不满了,让你们去参加那场比赛,你们定是在第一关就被淘汰出局。

    虽然这次他并没有与向晴过多接触,但对于她的机智勇谋和医术是极为佩服的,这对父女哪哪也比不上人家,就会在这里说些没有营养的话,但这次他就是要来拉拢林世升加入药神谷的,所以林世升越是气愤不满对他越是有利。

    见时机到了,他立即道:“可不是吗?下官也觉得这个封号应该是院首您的,那人不过是个乡野妇人,哪配上得魅医这个称号,如此一来,神仙鬼魅四医便凑齐了,并且神仙二医皆输给了她,这次有人暗猜,那些题是鬼医出的,若是如此,便证明鬼医也不如她,她将成为医学界的第一人,狠狠将我等踩在脚下,林院首,你可甘心让一名妇人踩在头上撒野?”

    “当然不甘心,可是封号已经召告天下,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林世升气愤而无奈道。

    林月言狠狠拽住拳头,那个丑陋的妇人竟然能赢了神仙鬼三大高人,她有那般本事吗?莫不是瞎眼猫撞上了死老鼠?

    贺益赶紧道:“下官有办法,只要林大人加入药神谷,将可以学到更为高深的医术,不出时日定能比过那名妇人,介时,神仙鬼魅四个位置,自是由您来挑,想坐哪个就坐哪个,或者一三四六轮留坐!”

    林世升双眼泛亮,仿佛看到自己坐在高位受世人追捧的样子,爽啊!

    可是……

    “药神谷是个什么地方?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林世升满是疑惑地问。

    林月言也眨了眨小眼睛,她也没听过。

    贺益解释:“药神谷是一个名医汇聚的极好之地,一直十分低调地研究着医学,这次比赛后,大部分人都得到了谷主的盛情邀请,现在有活动,但妨入谷者,必赐一味延年益寿的丹药,服下后保准青春永驻!”

    “是吗?”林月言欣喜万分:“贺叔叔,那我可以加入吗?”

    贺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是可以,但你年纪尚小,又是女儿家,这个我要回去请示一下谷主才行。”

    “贺叔叔,你最好了,你一定要帮我去问问,我是极想加入药神谷的。”林月言一心都在那永保青春的丹药上,完全没有去想加入药神谷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林世升也想着要赢过向晴,亦没往深处探究,立即道:“贺老弟,我加入!”

    “那好,这便是延年益寿的丹药,只要你吃下去,就是药神谷之人!”贺益拿出一粒丹药递给林世升。

    林世升看也没看,拿着就吃了下去,紧接着喉咙一阵撕裂般的痛意,他惊问:“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大人别怕,只不过是药在生效,这药的药效极强,体质虚弱者会有些强烈反应,不过片刻便没事了。”贺益安抚道。

    林世升半信半疑,忍着难受,过了片刻果然觉得通体舒服,他再给自己把了把脉,身上未好全的伤也痊愈了,连脚也不痛了,他不瘸了,哈哈哈。

    “药神谷果然厉害,这样一粒入门的丹药就有如此功效,可想而知他们的医术该有多厉害,贺益,若我坐上了四大高手的位置,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林世升佩服不已道。

    “那就多谢院首大人了。”贺益抱拳一拜,眸中闪过一丝阴蛰。

    诸葛能被废后,就被驱出了东宫,现下被关在京都一处皇子府上,整天哪也不能去,烦躁得想杀人,他那些个妃子整日被打被骂,个个都不敢再靠近他,这日,他听到消息说诸葛睿封了向晴为魅医,怒得差点将屋顶都给掀了,若不是那个女人害他,他又怎么会落得被废储君之位,囚禁在此的下场,现在那个女人水涨船高,而他却一无所有,他如何能甘心?

    但是他现在出不去,也不能去报仇,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妃子正打着羽扇,穿得漂漂亮亮准备出门,他眸光一亮,立即走出去喊道:“碧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啊,太子殿下,哦不,大皇子,您有何吩咐?”肖碧儿听到诸葛能在叫她,立即转过身跪在了地上,他不会又要打骂她吧?

    自从诸葛能从桐城回来被废了太子之位后,整个人都变了,狂躁无礼凶残阴毒,府中的众姐妹以前老是为了他斗得你死我活,这段时间却是无比的团结友好,并且个个都希望诸葛能宠幸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诸葛能拉肚子拉得消瘦不已,一张脸也是没有三两肉,颧骨凸出极为吓人,从桐城回来后,他吃了强效止泄药才控制了腹泻,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像只猴子,又失了太子的皇冠,更是显得有些猥琐。

    他向前亲自将她扶起来,温柔道:“本宫……本皇子知道,这段时日让你们受委屈了,本皇子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们了,你不要怕。”

    “大皇子,是真的吗?”肖碧儿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吗?

    诸葛能点点头,拍了拍她白嫩的小手,上面还有几处被他留下的伤痕,他心疼地吻了吻那几处伤痕,然后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妾身在府里待得闷,就带小巧出去走走。”肖碧儿看了婢女一眼,含笑答道。

    太子被废了,她们当皇后的美梦就破碎了,再也不想暗斗,日子过得实在是无聊,幸而皇上只限制了诸葛能一个人的自由,她们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近来她们觉得,外面的世界比宫里实在是好太多了,不但有各种各样的美男看,还可以买许多东西,令她们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诸葛能暗骂,本皇子在府中关鸭子似的关着,插翅也飞不出去,你们倒好,天天往外跑,逛街买买买,银子流水似地往外流,也不怕本皇子剁了你们的手?

    “大皇子,您不喜欢妾身出去吗?那妾身就不出去了,在府里陪您吧!”肖碧儿见诸葛能的眼神十分可怕,立即怯怕道。

    诸葛能恢复温和笑容,摇摇头:“不用,你们整日待在府里也是闷得慌,不如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本皇子的银子也没地方花,不给你们花给谁花呢?”

    他心在滴血,那些银子自然大有用处,将来复储都要靠银子来打点,现在被这群败家的娘儿给挥霍了,他拿什么来复宠?

    但当务之急是要对付那丑娘们儿,出了心中的恶气再说,于是他道:“只是你能帮本皇子办点事情吗?”

    “当然可以啦,妾身愿为大皇子做任何事情。”肖碧儿被诸葛能哄得心花怒放,想也没想地答。

    诸葛能阴险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此刻的向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诸葛睿封了魅医这个名号,也不知道有许多人都要暗自准备对付她,她站在京都最为繁华的大街上,望着这一片人山人海的繁华之地,心中热血沸腾。

    这里比桐城简直好了几百倍不止,一国都城一定遍地是黄金,哈哈,给儿子找爹的同时又能大赚一笔,真是赚钱找爹两不误!

    “向娘子,你们母子还是跟我回柳家暂住吧!”柳云鹤道。他心里自是打着小算盘,先是暂住,以后相认就不用搬出去了,多好!

    向晴摇摇头:“不啦,住你家算个什么事?你一黄花大美男,要是带个女人孩子回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狠不下这个心,我们母子找间客栈住下就成了。”

    开玩笑,住他家她还怎么赚钱?要是被人眼热,谋财害命怎么办?

    黄花大美男?

    柳云鹤脸上一阵滚烫,五年前他们那一夜欢好她不知道很正常,可是在桐城的驿馆里,他可是与她……难道她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难道他在她心里一点位置也没有?好一个薄情的女人,可是就算她薄情,他也放不下她!他赶紧看了张阙一眼。

    张阙会意,咳嗽一声道:“向娘子,要不你们住我的寒舍吧?虽然小了点,但勉强可以住下!”

    “不要,你一个老单身公,我可不想让人说我小牛吃老草!”向晴立即拒绝。

    张阙内出血,什么是老单身公?谁是小牛?谁又是老草?

    齐鸣胡不归憋笑憋成内伤,她要不要老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憋得很难受好不好?

    柳云鹤见她执意要住客栈,只得道:“那我送你们去客栈,张神医一路疲累,先回去休息吧!”

    “张某告辞,回见!”张阙巴不得离开这个将她损得一文不值的死丫头了,抱拳一礼,驾马离去。

    柳云鹤将母子三人带到京都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给母子三人开了一间上房。

    “是二爷回来了,小的亲自带您们上去!”掌柜的十分热情。

    向晴暗想,原来柳二在京都人气不错,连最大的客栈掌柜都亲自迎送,够气派!

    这次向晴弄了顶帏帽,将整个头都罩在了面纱里,所以没有将大家吓到,向晴走进去,看着若大的房间,就像是现代的总统套房,除了没有厨房,什么都有,她突然一叹,桐城的屋子还是太寒酸了一点,她们母子就该住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间。

    “小的先下去了,二爷有事吩咐一声。”掌柜的功成身退,半刻也没耽误地走了。

    柳云鹤一脸淡定,完全没有半丝不好意思,连谢也没说一声,太不礼貌了!

    两个小家伙早已经脱了小鞋子跳到床上,高兴地大叫起来:“娘亲,床好软,比家里的床还软还舒服,而且很香香哦。”

    看到两个小家伙这么喜欢,她做了个决定,要将这间屋子买下来,以后她再来京都的时候就可以随时入住了,转而又想到,不如买间客栈好了,不但可以给她留一间总统套房,还可以赚钱!

    她为这个想法点了三十二个赞,她怎么这么聪明呢?

    她立即问柳云鹤:“买下这家客栈要多少钱?”

    “什么?”柳云鹤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要做什么?买客栈?

    向晴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将帏帽取下来,露出木乃伊的脸,清楚地说:“我问你,买下这间客栈要多少银子?”

    “你要买客栈?”柳云鹤惊问。

    向晴点头:“对呀,买下来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而且还可以赚钱,何乐不为?”

    “这可是京都最大最豪华的客栈,没个几百万两是买不下来的。”柳云鹤道。

    向晴摸了摸裹着纱布的脸,要几百万这么多吗?她刚刚已经算过了,这家客栈大约八十间客房,上房二十间,一晚上十两银子,中等房二十间,一晚上八两,下等房四十间,一晚上五两,光客房收入一日将近四十两,另外,饭菜酒水另算,一间客房算二两,就是一百六十两,一天就是二百五十两的收入,一个月就是七千五百两,一年就是九万两。

    年收入九万两的店子,要卖几百万两,骗鬼吧?

    向晴道:“见我去见掌柜的,我要亲自和他谈价钱。”

    “不用了。”齐鸣道:“这是柳家的产业。”

    向晴看向柳云鹤,眉毛飞扬:“你小子想坑我几百万两?”

    难怪掌柜的那么热情,原来是自己东家驾到,不热情能行吗?

    柳云鹤满头黑线:“这是我大哥定的价格,不是我坑你!”

    “你大哥?柳坤?”向晴问。

    柳云鹤点头。

    “你不能做主?”向晴指着他再问。

    柳云鹤想了想:“去年我爹说要将这间客栈送给我当生辰礼物,我拒绝了。”

    我擦!

    “柳云鹤,你真是叫花子嫌米驼死,哪有这么傻的人,有钱都不要的?”向晴对他无奈又无语。

    胡不归不满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主子,回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见钱眼开!”

    在柳家,除了老爷外,没有人真心对二爷好,柳家现在是柳坤当家,这间客栈也是柳坤最为重视的,二爷敬重老爷,不想让老爷为难,所以才没有接受这家客栈,若是二爷接受了,到时候柳坤又会闹得鸡犬不宁!

    向晴白了胡不归一眼,道:“见钱眼开有什么不好?这个世上谁都靠不住,只有钱才最靠得住,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谁掌握经济权谁有说话的权力,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却是万万不能的!”

    他们哪里知道,向晴母子以前过着怎么样的日子,没有钱,饭没得吃衣没得穿,病也没得治,所以向晴才会活生生的吐血而死。

    前世她是孤儿,每天都在福利院等着人来收养,可是每到一户人家都会被人怀疑是贼,然后又送回福利院,在那往复的几年里,她学会了一个道理,没有钱,就什么都没有,你想要的玩具没有,想穿的漂亮衣服没有,想吃的零食没有,想要的家也没有,所以她才会发奋读书,成为医药研究博士,终于有钱有房有车了,却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又要重新来过,钱对她来说,太重要了,现在不止是她一个人要生存,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让两个孩子再过凄苦的生活!

    “你想要的话,我问父亲要过来送给你就是!”柳云鹤道。

    他当然知道她们母子吃了很多的苦,向晴这般爱财也是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身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他没有资格说她半点不是,有的,只是对她们母子的愧疚和疼惜。

    “二爷!”齐鸣胡不归齐声惊呼。

    把客栈要过来就要过来,最多是被柳坤烦一段时间,但是要过来送给向晴,这未免也太……大方了点吧?

    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并不知道向晴母子与自家主子的关系,这心操得真是够够的!

    向晴一惊,柳云鹤竟要将这间客栈送给她,以前还好说,一些小恩小惠她也不能去联想什么,但是做到今天这个份上,她如果再不去怀疑柳云鹤的用心,她未免脑袋少根筋!

    她看着柳云鹤问道:“柳二,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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