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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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宁城没上车，立在车边看她，表示她的建议被驳回。
江霏霏这次没妥协，立在原地微笑，依她的判断岳宁城应该是很累了，她不应该再让他陪着下去。
“你……能看得出来？”岳宁城依旧是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复杂而说不清的感觉，唯一可以肯定是，这绝不是他笑的时候应有的感觉。
江霏霏在他说完时就已经悟到，微微点头。这不是一个让人愿意聊起的话题，但……又不能刻意回避，她说：“在……休息室的时候，注意到的。”
岳宁城沉默了有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继续笑着说：“是吗？今晚很开心，谢谢。最后送你一程，开车过去。”
江霏霏艰难点头，岳宁城依旧温柔的为她开了门，为她系好安全带。江霏霏觉得心脏在发抖，呼吸很不畅快，岳宁城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她没办法说话。解释怕误会，不解释也怕误会。
车缓缓行驶，车里的气氛比他们今天任何一个时刻都压抑，江霏霏气都没敢多喘一口。
到了宾馆门口的时候，岳宁城过来为她开门，然后和她说：“进去吧。江霏霏，国庆愉快。”
“谢谢。你也一样，国庆愉快。”江霏霏说完目送岳宁城往驾驶座走，看着他拉开车门，看着他要坐进去……
很难去说她心里过了多少道反复，好像岳宁城没和动作都会变成一帧一帧的画面，每一帧都是一次反复，她不断的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放弃……
最后一咬牙，“岳宁城，你不送我进去了吗？”
岳宁城被她的话问的整个动作都顿住了，然后抬头用很诧异的目光望过来。
更诧异的应该是江霏霏自己，她已经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
神啊！最起码，应该叫一声“岳总”啊！！！尼玛的！叫岳宁城是个什么情况？啊！叫名字就算了！要送进去算什么！！算什么！！！
虽然她的精神已经一瞬间崩溃，但看起来却淡定的很，“你，能送我进去吗？”
从一个成年人的智商去判断，这是□□裸的约炮术语啊！！还你妹的约了两次啊！！！江霏霏已经在内心告诉自己，今晚发生什么都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好。”
岳宁城将车停好回来，两人一起进去，江霏霏捋了捋头发，瞄眼旁边人好看的侧脸，忽然低笑起来。
岳宁城察觉到她的偷眼，“你笑什么？”
江霏霏笑的越发厉害，有些说不出话，“不知……道……忽然就是想笑。”岳宁城看她好像真的特开心的样子，跟着莫名其妙眉眼捎上笑意。
不过很快江霏霏就笑的有些僵硬了。
到达宾馆前台，前台和她微微欠身后说了两句话——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所有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
“真的非常抱歉，到十月三号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已经订满了，给您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当然，又是很快之后，她一点都不想笑了。
打了十家宾馆的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满员，江霏霏已经对自己今天能订到一个房间表示不抱希望了！等给同城读研的老朋友打了n个电话，没有半个回复，她对自己今晚能找个正常住的地方都不抱希望了。
看一眼大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岳宁城，她笑着吐槽，“我觉得h市作为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成功。”
岳宁城点头同意，然后说：“如果你不介意，还有个地方你可以去。”
“哪里？”
岳宁城还没回答，江霏霏的手机铃声先来了，是刚才电话一直没打通的老朋友苏苏。
“大霏，你找我干嘛啊？我在买东西！这边好吵，你讲话大声一点！”苏苏那边十分吵闹，她完全是喊着在说话，声音大的连离开手机老远的岳宁城也听的一清二楚。
江霏霏看了眼装作没在听的岳宁城，很果断的挂了电话，发了消息给朋友。表示了自己的困境。
“我钥匙不知道哪去了，大姐，能去你那把国庆窝过去吗？”
“国庆没问题啊，但现在不行！我在买衣服，要等半夜对折！你也来啊！”
已经累的半死的江霏霏看到这句话真是一口血，“一天班我快累死了，大姐，你室友在吗？”
“她和她男人在……你懂的。”
“万箭穿心，谢谢。”
江霏霏运功平息内心的无语，毅然决定就近找个网吧熬一夜，明天再去找苏苏投宿。
她将手机塞回包里，看一眼看着自己等结果的岳宁城，“谢谢你陪我半天的，我下车了。”
“你朋友过……来？”
“不是，我找个网吧玩通宵。”
岳宁城的脸在她的话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拉了下来，“这不太安全了吧！江霏霏，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又被铃声打断了，是江霏霏的手机提醒有消息。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她忙低头关了提醒。
“你先看。”
“哦。”
传来的消息写着：“今天寝室门应该通宵开着，你去大活等我啊，我大概一两点就回去。”
看到朋友确定晚上回寝室的消息，时间虽然晚，但也算有了盼头，江霏霏也是松了口气，岳宁城察言观色，跟着略感放心，“你朋友怎么说？”
“让我去学校大……学生活动中心等她，等她晚上回来接我。”
“大学生活动中心？”
“哦，她研究生在读，住学校的宿舍，然后，明天是十一啊，我们学校惯例，今天晚上会在大会有通宵的看电影活动。”
“这可以有。”
“谢天谢地，有着落了。”江霏霏举手小幅度的鼓鼓掌。
“你学校在哪，搜下地址。”岳宁城发动了引擎，车子已经从停着的位置慢慢向外滑出去。
“非常感谢。”江霏霏没有客气，学着岳宁城刚才输入内容的样子把地方输入，然后搜索，“噔噔噔噔噔，请看。”
“你的大学离这不远，开车过去，二十分钟我看够了。”
“恩恩，真的很近，一班公交车就到了。所以我放假都是上课的当天才回学校的，同学超羡慕。”江霏霏此刻心情大好，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
“江霏霏。”岳宁城忽然叫。
“到！”一声应，但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什么事？”
“就叫叫你。”
“岳……”江霏霏想要嗔笑怒骂几句，忽然发现称呼是个很难决定的东西，叫了岳总，肯定不用嗔笑怒骂了，叫了岳宁城，这关系好像也真变成朋友什么似的，她最后说的是，“岳先生。”然后也没了下文。
虽然聊天没了下文，但车里的气氛很好，江霏霏将自己舒服的、完全的放在真皮的座椅上，闭着眼睛享受，天生就扬起的嘴角像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正睡得半迷糊间，岳宁城的声音响起，“到了。”
“恩！”江霏霏茫然的一下坐直却被安全带活生生拽回去，整个弹在椅子上，懵了一会才缓神，“哦哦，到了！这么快！”
“保安说晚上车不能开进去，下车，送你进去。”岳宁城俯身进来为她解开安全带。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这里是学校，很安全，你快回去吧，不早了！”她读了四年的书，很清楚从大门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还有半个小时的路，如果岳宁城送她进去，这一趟往返是至少要走上整整一个小时。
但江霏霏抗议了半天的结果是，岳宁城陪着她走进来，只是走的相对慢一些。
“唉，要是我们稍微早一点到，就可以坐校园巴士了，那个还蛮方便的。”能够远远看到，整个都还在发光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时，江霏霏如是说。
岳宁城没有接话。
夜风吹拂着树叶，穿梭在校园的角落，两个人不整齐的步伐在这片已经安静下来的土地上，踩出很和谐的旋律。
旋律有终章，路有尽头，到了大活门口时，岳宁城垂眸看着她说：“看你进去，我就回了。”
江霏霏忽然觉得不太舍得，“谢谢你送我过来，还有……”
“恩？”
“你累吗？”话一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傻傻的，人家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明明腿脚不好却走了那么多路，能不累吗？
“还好，有事吗？”
“你想看电影吗？”
“现在？”
点头。
“好。”
“那……进去？”
“走。”
活动中心的大厅有很明确的指示，加上熟门熟路的江霏霏，两人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电影是在阶梯教室放映，大概是正在播放的电影已经进入了后半程，门口负责查票的同学只在前面边看电影边随意的守着，江霏霏趁机拖着岳宁城从后门溜进去。
只是后门进教室的阶梯很陡，似乎是超过了岳宁城能走的极限高度，他需要左腿上一台阶，然后整个人站上去稳了，左腿再站上去，整个人再上一台阶，而且还要不时观察前面的人是否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岳宁城的样子，江霏霏有点后悔要从后门溜进去了，其实和门口的同学说两句好话是可以从前门进的，没必要让他这么受罪，但现在后悔肯定会让这人多想，也就只能跟在后面慢慢上了。
岳宁城没上车，立在车边看她，表示她的建议被驳回。
江霏霏这次没妥协，立在原地微笑，依她的判断岳宁城应该是很累了，她不应该再让他陪着下去。
“你……能看得出来？”岳宁城依旧是笑了笑，但笑容里带着复杂而说不清的感觉，唯一可以肯定是，这绝不是他笑的时候应有的感觉。
江霏霏在他说完时就已经悟到，微微点头。这不是一个让人愿意聊起的话题，但……又不能刻意回避，她说：“在……休息室的时候，注意到的。”
岳宁城沉默了有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继续笑着说：“是吗？今晚很开心，谢谢。最后送你一程，开车过去。”
江霏霏艰难点头，岳宁城依旧温柔的为她开了门，为她系好安全带。江霏霏觉得心脏在发抖，呼吸很不畅快，岳宁城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她没办法说话。解释怕误会，不解释也怕误会。
车缓缓行驶，车里的气氛比他们今天任何一个时刻都压抑，江霏霏气都没敢多喘一口。
到了宾馆门口的时候，岳宁城过来为她开门，然后和她说：“进去吧。江霏霏，国庆愉快。”
“谢谢。你也一样，国庆愉快。”江霏霏说完目送岳宁城往驾驶座走，看着他拉开车门，看着他要坐进去……
很难去说她心里过了多少道反复，好像岳宁城没和动作都会变成一帧一帧的画面，每一帧都是一次反复，她不断的想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又放弃……
最后一咬牙，“岳宁城，你不送我进去了吗？”
岳宁城被她的话问的整个动作都顿住了，然后抬头用很诧异的目光望过来。
更诧异的应该是江霏霏自己，她已经被自己雷得外焦里嫩。
神啊！最起码，应该叫一声“岳总”啊！！！尼玛的！叫岳宁城是个什么情况？啊！叫名字就算了！要送进去算什么！！算什么！！！
虽然她的精神已经一瞬间崩溃，但看起来却淡定的很，“你，能送我进去吗？”
从一个成年人的智商去判断，这是□□裸的约炮术语啊！！还你妹的约了两次啊！！！江霏霏已经在内心告诉自己，今晚发生什么都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好。”
岳宁城将车停好回来，两人一起进去，江霏霏捋了捋头发，瞄眼旁边人好看的侧脸，忽然低笑起来。
岳宁城察觉到她的偷眼，“你笑什么？”
江霏霏笑的越发厉害，有些说不出话，“不知……道……忽然就是想笑。”岳宁城看她好像真的特开心的样子，跟着莫名其妙眉眼捎上笑意。
不过很快江霏霏就笑的有些僵硬了。
到达宾馆前台，前台和她微微欠身后说了两句话——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所有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
“真的非常抱歉，到十月三号我们这里的客房都已经订满了，给您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当然，又是很快之后，她一点都不想笑了。
打了十家宾馆的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满员，江霏霏已经对自己今天能订到一个房间表示不抱希望了！等给同城读研的老朋友打了n个电话，没有半个回复，她对自己今晚能找个正常住的地方都不抱希望了。
看一眼大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岳宁城，她笑着吐槽，“我觉得h市作为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成功。”
岳宁城点头同意，然后说：“如果你不介意，还有个地方你可以去。”
“哪里？”
岳宁城还没回答，江霏霏的手机铃声先来了，是刚才电话一直没打通的老朋友苏苏。
“大霏，你找我干嘛啊？我在买东西！这边好吵，你讲话大声一点！”苏苏那边十分吵闹，她完全是喊着在说话，声音大的连离开手机老远的岳宁城也听的一清二楚。
江霏霏看了眼装作没在听的岳宁城，很果断的挂了电话，发了消息给朋友。表示了自己的困境。
“我钥匙不知道哪去了，大姐，能去你那把国庆窝过去吗？”
“国庆没问题啊，但现在不行！我在买衣服，要等半夜对折！你也来啊！”
已经累的半死的江霏霏看到这句话真是一口血，“一天班我快累死了，大姐，你室友在吗？”
“她和她男人在……你懂的。”
“万箭穿心，谢谢。”
江霏霏运功平息内心的无语，毅然决定就近找个网吧熬一夜，明天再去找苏苏投宿。
她将手机塞回包里，看一眼看着自己等结果的岳宁城，“谢谢你陪我半天的，我下车了。”
“你朋友过……来？”
“不是，我找个网吧玩通宵。”
岳宁城的脸在她的话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拉了下来，“这不太安全了吧！江霏霏，你可以……”
话还没说完又被铃声打断了，是江霏霏的手机提醒有消息。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她忙低头关了提醒。
“你先看。”
“哦。”
传来的消息写着：“今天寝室门应该通宵开着，你去大活等我啊，我大概一两点就回去。”
看到朋友确定晚上回寝室的消息，时间虽然晚，但也算有了盼头，江霏霏也是松了口气，岳宁城察言观色，跟着略感放心，“你朋友怎么说？”
“让我去学校大……学生活动中心等她，等她晚上回来接我。”
“大学生活动中心？”
“哦，她研究生在读，住学校的宿舍，然后，明天是十一啊，我们学校惯例，今天晚上会在大会有通宵的看电影活动。”
“这可以有。”
“谢天谢地，有着落了。”江霏霏举手小幅度的鼓鼓掌。
“你学校在哪，搜下地址。”岳宁城发动了引擎，车子已经从停着的位置慢慢向外滑出去。
“非常感谢。”江霏霏没有客气，学着岳宁城刚才输入内容的样子把地方输入，然后搜索，“噔噔噔噔噔，请看。”
“你的大学离这不远，开车过去，二十分钟我看够了。”
“恩恩，真的很近，一班公交车就到了。所以我放假都是上课的当天才回学校的，同学超羡慕。”江霏霏此刻心情大好，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眉飞色舞的。
“江霏霏。”岳宁城忽然叫。
“到！”一声应，但等了半天没听到下文，“什么事？”
“就叫叫你。”
“岳……”江霏霏想要嗔笑怒骂几句，忽然发现称呼是个很难决定的东西，叫了岳总，肯定不用嗔笑怒骂了，叫了岳宁城，这关系好像也真变成朋友什么似的，她最后说的是，“岳先生。”然后也没了下文。
虽然聊天没了下文，但车里的气氛很好，江霏霏将自己舒服的、完全的放在真皮的座椅上，闭着眼睛享受，天生就扬起的嘴角像是要飞到天上去了。
正睡得半迷糊间，岳宁城的声音响起，“到了。”
“恩！”江霏霏茫然的一下坐直却被安全带活生生拽回去，整个弹在椅子上，懵了一会才缓神，“哦哦，到了！这么快！”
“保安说晚上车不能开进去，下车，送你进去。”岳宁城俯身进来为她解开安全带。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这里是学校，很安全，你快回去吧，不早了！”她读了四年的书，很清楚从大门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还有半个小时的路，如果岳宁城送她进去，这一趟往返是至少要走上整整一个小时。
但江霏霏抗议了半天的结果是，岳宁城陪着她走进来，只是走的相对慢一些。
“唉，要是我们稍微早一点到，就可以坐校园巴士了，那个还蛮方便的。”能够远远看到，整个都还在发光的大学生活动中心时，江霏霏如是说。
岳宁城没有接话。
夜风吹拂着树叶，穿梭在校园的角落，两个人不整齐的步伐在这片已经安静下来的土地上，踩出很和谐的旋律。
旋律有终章，路有尽头，到了大活门口时，岳宁城垂眸看着她说：“看你进去，我就回了。”
江霏霏忽然觉得不太舍得，“谢谢你送我过来，还有……”
“恩？”
“你累吗？”话一问出口她就觉得自己傻傻的，人家坐了一整天的飞机，明明腿脚不好却走了那么多路，能不累吗？
“还好，有事吗？”
“你想看电影吗？”
“现在？”
点头。
“好。”
“那……进去？”
“走。”
活动中心的大厅有很明确的指示，加上熟门熟路的江霏霏，两人一下就找到了地方。
电影是在阶梯教室放映，大概是正在播放的电影已经进入了后半程，门口负责查票的同学只在前面边看电影边随意的守着，江霏霏趁机拖着岳宁城从后门溜进去。
只是后门进教室的阶梯很陡，似乎是超过了岳宁城能走的极限高度，他需要左腿上一台阶，然后整个人站上去稳了，左腿再站上去，整个人再上一台阶，而且还要不时观察前面的人是否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岳宁城的样子，江霏霏有点后悔要从后门溜进去了，其实和门口的同学说两句好话是可以从前门进的，没必要让他这么受罪，但现在后悔肯定会让这人多想，也就只能跟在后面慢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