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城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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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陆愿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皱着眉醒过来，他轻轻地拍着周采薇的脸颊，一只手搭在她额头上，轻声道：“采薇……采薇！”
周采薇猛然醒过来，看见陆愿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陆愿柔声安慰着，“不怕不怕，有我在。”
周采薇哭了几嗓子，很快从噩梦中缓过来，只是死死抱着陆愿不肯松手，好像一放开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陆愿好笑道：“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还做噩梦呢？整天说我不省心，我看你才是不让我省心。”
周采薇依然不肯松手，头埋的更深了些，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梦到，我梦到你……你死了！”
陆愿一愣，这可还是正月呢，她怎么咒我死？
老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周采薇最近总做噩梦，不是梦到陆愿死了就是掉悬崖了，再不然就是进监狱了，最好的一回是他被封杀，两个人在天桥底下要饭，下雪了冻得手脚都起泡了。
陆愿没觉得什么，只当是她最近工作压力大，周采薇自己却一天比一天着急，也一天比一天小心。
在陆愿开工前一天，周采薇终于去见了李虹，以谈合同的名义。
李虹手里有个剧本，依然是小说改编的仙侠剧，与其他言情小说不同的是，这部剧是升级打怪为主感情为辅。
李虹依旧不显山不露水，轻轻酌一口茶，“这是老君眉？”
“李导演是个懂茶的人。”周采薇笑道。
李虹看向窗外，回忆道:“我哪懂什么，有个故人爱茶，跟着学了一些皮毛。现在年轻人都喝咖啡喝酒，很少有爱茶的。”
一番话下来，她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欣赏，这让周采薇感觉有些愧疚，她根本不懂茶，只是王阎的资料里有提到了，她就想着请她喝茶，毕竟是来套人家话的。
“我听说，李导演手里有部仙侠剧？”
周采薇这话不过是开头，她俩今天之所以会见面，还是有中间人的。仙侠剧正在四处找男主，中意的没档期，有档期的年纪又太大，男主是个少年郎，剧组正急得跟苍蝇一样四处乱转，恰好这时候有人跟李虹推荐陆愿，李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人就说要不然先跟经纪人见面看看。
剧组选演员也有先见经纪人的，不过这种一般都是看好了就是他了，直接拍板看档期了，像她俩这样还是头一回。有些像公司竞标，表面上都没说什么，实际上心里又有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是《云淡风轻》吧？其实男主我们想找严亥，可惜他经纪人说，严亥今年就一部电影不接其他的戏。”李虹说罢又端起茶细细品。
周采薇惊讶道:“只有一部？！”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就是正在山里头拍的啊，据说过年都没回家，要拍到四月份呢，看样子又要拿影帝了吧。”
“《云淡风轻》什么时候开机？陆愿今年档期也满着呢。”周采薇道。
“预计是今年十月初，如果到时候演员还没有敲定的话，可能会推迟。”
陆愿的档期倒是合适，但她们都知道陆愿肯定不会出演，这次见面都是拿这个当借口罢了。
周采薇一笑，“说起来，陆愿还没跟李导演合作过呢。”
“怎么没有，他出道第一部作品就是我的，《文坛巨匠》，怎么你不知道吗？”李虹轻挑眉毛，语气里带着嘲讽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引出话头，看李虹怎么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就说出来了，没有一丝不想提起的意思。
周采薇一拍脑门，装作是恍然大悟，“哎哟！我给忘了，这么说来李导演还是陆愿的恩人呢，是我的疏忽，我一时忘了。”
李虹仍然没什么表情，“忘了也正常，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没几个人记得了。”
周采薇看她话里有话，也故意道:“那可不一定，因为这事儿我没经历过所以不记得，况且对我影响不大。比如陆愿，他就一定记得，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虹总算是有点儿变化了，端茶的手一顿，本来要喝茶的这回反而放下去了，眉眼也低下来，看着茶杯，苦笑道:“我倒希望他忘了。”
“他怎么会忘呢？”周采薇笑道，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李虹回过神来，轻轻笑一声，满是嘲讽，“他没跟你说？也不怕你接了我的戏。他可是恨我入骨呢。”
周采薇佯装尴尬，“这……这怎么可能呢。”
李虹像是陷入回忆里，眼神放空，双手握着茶杯不松，“怎么不可能？当初他那么恨我，我现在都不明白，他还在娱乐圈干嘛。”
“他是演员，当然要在娱乐圈了。李导演是陆愿的恩师，陆愿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周采薇继续装傻。
“误会？”李虹扯着嘴角轻笑，好像这两个字很可笑一样，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对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周采薇看她表情不对劲儿，但又什么都不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李虹似笑非笑，飞快地起身说:“我还有事儿，咱们改天再聊吧。”
周采薇哪能让她走，这次见面还是瞒着陆愿的，下回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眼看着她已经快走出去了，连忙挽留，“李导演，陆愿哪儿得罪您了，我替他道歉！”
周采薇卖力扮演一位尽责的经纪人，生怕自己的艺人得罪了圈里有名的导演。
见李虹停了脚步，周采薇更快卖力起来，“李导演，陆愿他能有今天不容易啊！”
李虹转身，表情柔和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陆愿，能遇到你这样的经纪人是他的福分，也辛苦你照顾他了。他没有父母，最缺爱，你要是对他是真心的，就千万别说……”
说着说着李虹居然哭起来了，还好是在包间里面，周采薇心里有一百个疑问，现在又不能问，扶着她坐下，又掏纸巾。
周采薇继续发挥演技，“你……我只是陆愿的经纪人，只要他和我签合同，肯定会真心对他的。就算不是我手下的艺人了，我也不会难为他的。”
李虹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周采薇装作很惊讶，到退了几步。
李虹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是陆愿的远方亲戚，他爸……他爸死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是我不好，做错了事儿，才让他恨我的。”
周采薇这回是真惊讶了，不是装出不来的，但细想又知道她说的不全是真话。
“我是不指望他原谅我了。方北早年跟我有些交情，他对小愿是真好。我知道你也喜欢小愿，他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娱乐圈说小也不小，以后注意点儿，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接我的戏了。”
周采薇是彻底糊涂了，李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招，“李……李导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李虹一下子站起来，抓着周采薇的手说：“陆愿就交给你了，你去问他，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再见。你会是这个好经纪人的，也会是个好伴侣，至少比我做的好。”
“哎……”
周采薇拦着拦着，李虹还是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门口凌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没回家，一个人要了壶老君眉，一边喝一边想，茶喝完了，事情也想明白了。
周采薇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李虹，潇潇妈妈说他是陆愿的李阿姨，意思是说李虹是他的后妈。
李虹是陆愿的后妈，而且是第三者插足，后来陆愿妈妈去世了，陆愿就把这件事怪到李虹身上。《文坛巨匠》是在陆愿妈妈死之前拍的，这才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陆愿和她合作过，而且据资料来看，陆愿父母那时候还没离婚。
剩下只有一点儿想不通了，陆愿为什么要进娱乐圈，而且明明不是很喜欢，却非要留在这个是非地。陆愿舞蹈很好，据说以前在学校就经常拿奖，可是他没毕业。他是为了进娱乐圈放弃了毕业证书，可是他现在的种种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热爱演艺事业到这种地步的人。
想不通周采薇也要回家了，明天陆愿要去彩排，她还要跟着。
“回来啦？”听到开门的声音，陆愿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书。
“你又学英语呢？偶尔也劳逸结合一下。”周采薇道。
陆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劳逸结合？采薇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清晨，陆愿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皱着眉醒过来，他轻轻地拍着周采薇的脸颊，一只手搭在她额头上，轻声道：“采薇……采薇！”
周采薇猛然醒过来，看见陆愿一头扎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陆愿柔声安慰着，“不怕不怕，有我在。”
周采薇哭了几嗓子，很快从噩梦中缓过来，只是死死抱着陆愿不肯松手，好像一放开他就会消失了一样。
陆愿好笑道：“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动不动还做噩梦呢？整天说我不省心，我看你才是不让我省心。”
周采薇依然不肯松手，头埋的更深了些，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梦到，我梦到你……你死了！”
陆愿一愣，这可还是正月呢，她怎么咒我死？
老人们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周采薇最近总做噩梦，不是梦到陆愿死了就是掉悬崖了，再不然就是进监狱了，最好的一回是他被封杀，两个人在天桥底下要饭，下雪了冻得手脚都起泡了。
陆愿没觉得什么，只当是她最近工作压力大，周采薇自己却一天比一天着急，也一天比一天小心。
在陆愿开工前一天，周采薇终于去见了李虹，以谈合同的名义。
李虹手里有个剧本，依然是小说改编的仙侠剧，与其他言情小说不同的是，这部剧是升级打怪为主感情为辅。
李虹依旧不显山不露水，轻轻酌一口茶，“这是老君眉？”
“李导演是个懂茶的人。”周采薇笑道。
李虹看向窗外，回忆道:“我哪懂什么，有个故人爱茶，跟着学了一些皮毛。现在年轻人都喝咖啡喝酒，很少有爱茶的。”
一番话下来，她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欣赏，这让周采薇感觉有些愧疚，她根本不懂茶，只是王阎的资料里有提到了，她就想着请她喝茶，毕竟是来套人家话的。
“我听说，李导演手里有部仙侠剧？”
周采薇这话不过是开头，她俩今天之所以会见面，还是有中间人的。仙侠剧正在四处找男主，中意的没档期，有档期的年纪又太大，男主是个少年郎，剧组正急得跟苍蝇一样四处乱转，恰好这时候有人跟李虹推荐陆愿，李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人就说要不然先跟经纪人见面看看。
剧组选演员也有先见经纪人的，不过这种一般都是看好了就是他了，直接拍板看档期了，像她俩这样还是头一回。有些像公司竞标，表面上都没说什么，实际上心里又有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是《云淡风轻》吧？其实男主我们想找严亥，可惜他经纪人说，严亥今年就一部电影不接其他的戏。”李虹说罢又端起茶细细品。
周采薇惊讶道:“只有一部？！”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就是正在山里头拍的啊，据说过年都没回家，要拍到四月份呢，看样子又要拿影帝了吧。”
“《云淡风轻》什么时候开机？陆愿今年档期也满着呢。”周采薇道。
“预计是今年十月初，如果到时候演员还没有敲定的话，可能会推迟。”
陆愿的档期倒是合适，但她们都知道陆愿肯定不会出演，这次见面都是拿这个当借口罢了。
周采薇一笑，“说起来，陆愿还没跟李导演合作过呢。”
“怎么没有，他出道第一部作品就是我的，《文坛巨匠》，怎么你不知道吗？”李虹轻挑眉毛，语气里带着嘲讽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引出话头，看李虹怎么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爽快就说出来了，没有一丝不想提起的意思。
周采薇一拍脑门，装作是恍然大悟，“哎哟！我给忘了，这么说来李导演还是陆愿的恩人呢，是我的疏忽，我一时忘了。”
李虹仍然没什么表情，“忘了也正常，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没几个人记得了。”
周采薇看她话里有话，也故意道:“那可不一定，因为这事儿我没经历过所以不记得，况且对我影响不大。比如陆愿，他就一定记得，而且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虹总算是有点儿变化了，端茶的手一顿，本来要喝茶的这回反而放下去了，眉眼也低下来，看着茶杯，苦笑道:“我倒希望他忘了。”
“他怎么会忘呢？”周采薇笑道，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李虹回过神来，轻轻笑一声，满是嘲讽，“他没跟你说？也不怕你接了我的戏。他可是恨我入骨呢。”
周采薇佯装尴尬，“这……这怎么可能呢。”
李虹像是陷入回忆里，眼神放空，双手握着茶杯不松，“怎么不可能？当初他那么恨我，我现在都不明白，他还在娱乐圈干嘛。”
“他是演员，当然要在娱乐圈了。李导演是陆愿的恩师，陆愿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周采薇继续装傻。
“误会？”李虹扯着嘴角轻笑，好像这两个字很可笑一样，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对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周采薇看她表情不对劲儿，但又什么都不说，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李虹似笑非笑，飞快地起身说:“我还有事儿，咱们改天再聊吧。”
周采薇哪能让她走，这次见面还是瞒着陆愿的，下回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眼看着她已经快走出去了，连忙挽留，“李导演，陆愿哪儿得罪您了，我替他道歉！”
周采薇卖力扮演一位尽责的经纪人，生怕自己的艺人得罪了圈里有名的导演。
见李虹停了脚步，周采薇更快卖力起来，“李导演，陆愿他能有今天不容易啊！”
李虹转身，表情柔和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放心。陆愿，能遇到你这样的经纪人是他的福分，也辛苦你照顾他了。他没有父母，最缺爱，你要是对他是真心的，就千万别说……”
说着说着李虹居然哭起来了，还好是在包间里面，周采薇心里有一百个疑问，现在又不能问，扶着她坐下，又掏纸巾。
周采薇继续发挥演技，“你……我只是陆愿的经纪人，只要他和我签合同，肯定会真心对他的。就算不是我手下的艺人了，我也不会难为他的。”
李虹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周采薇装作很惊讶，到退了几步。
李虹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是陆愿的远方亲戚，他爸……他爸死的时候，把他托付给我，是我不好，做错了事儿，才让他恨我的。”
周采薇这回是真惊讶了，不是装出不来的，但细想又知道她说的不全是真话。
“我是不指望他原谅我了。方北早年跟我有些交情，他对小愿是真好。我知道你也喜欢小愿，他就交给你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娱乐圈说小也不小，以后注意点儿，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接我的戏了。”
周采薇是彻底糊涂了，李虹怎么突然来这么一招，“李……李导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李虹一下子站起来，抓着周采薇的手说：“陆愿就交给你了，你去问他，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再见。你会是这个好经纪人的，也会是个好伴侣，至少比我做的好。”
“哎……”
周采薇拦着拦着，李虹还是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门口凌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没回家，一个人要了壶老君眉，一边喝一边想，茶喝完了，事情也想明白了。
周采薇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李虹，潇潇妈妈说他是陆愿的李阿姨，意思是说李虹是他的后妈。
李虹是陆愿的后妈，而且是第三者插足，后来陆愿妈妈去世了，陆愿就把这件事怪到李虹身上。《文坛巨匠》是在陆愿妈妈死之前拍的，这才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陆愿和她合作过，而且据资料来看，陆愿父母那时候还没离婚。
剩下只有一点儿想不通了，陆愿为什么要进娱乐圈，而且明明不是很喜欢，却非要留在这个是非地。陆愿舞蹈很好，据说以前在学校就经常拿奖，可是他没毕业。他是为了进娱乐圈放弃了毕业证书，可是他现在的种种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热爱演艺事业到这种地步的人。
想不通周采薇也要回家了，明天陆愿要去彩排，她还要跟着。
“回来啦？”听到开门的声音，陆愿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英语书。
“你又学英语呢？偶尔也劳逸结合一下。”周采薇道。
陆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劳逸结合？采薇你这是在暗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