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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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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进来”太后见三公主谢恩,面色立时阴沉下来,她向东侧高喊一声,昭明帝便黑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

    “父皇?”三公主见她父皇面色阴沉的吓人,喏喏的叫了一声,心中很是发毛。她刚才一时激动,就将刘逸妃叮嘱她的话给忘记了,刘逸妃再三对她说,先破坏了大公主的婚事再说,至于让公孙元青做三驸马,这事得徐徐图之,千万不能着急!

    “皇帝,你养了个好女儿啊!”太后怒极,向昭明帝冷冷讥讽。

    昭明帝被臊的无言以对,只抓起手边的茶盏向三公主扔去,怒骂道:“混帐糊涂东西!”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昭明帝再生气也不会真伤了三公主,那只茶盏砸在距离三公主两三步处的地面上,只有少许碎瓷片并几点茶水溅在了三公主的裙子上。饶是如此,三公主还是被吓的惊声尖叫,尖利的声音直剌人的耳膜。

    “住口,你还有脸叫!”昭明帝怒叱一声,脸色越发的黑沉。他想起自己刚才口口声声说公孙元青人品不好,立逼着皇后毁婚,这会儿真是活活打了自己的脸,昭明帝恨的直咬牙,瞪向三公主的眼神也越发的凌厉。

    “齐静芳,你小小年纪如何有这般歹毒的心思,不惜陪上自己的清白名声也要诬陷公孙元青,你难道不知性命事小失节事大?你母妃和教养嬷嬷就这么这教你的?”太后皱眉责问三公主,惊的昭明帝一颗心砰砰直跳,太后这话是要问罪刘逸妃的意思。

    “不不,皇祖母容禀,不是孙女儿的主意”三公主一听太后之言,吓的立刻拼命摇头否认。

    “芳儿,不许胡说!”在紧急当口,昭明帝一声断喝,惊的三公主再也说不下去,她心里又委屈,只伏地呜呜哭了起来。

    太后扫了昭明帝一眼,昭明帝本就心虚,被太后这么一看,越发不自在了。他四下乱瞟以回避太后的眼神,干干的说道:“母后,您看芳儿年纪一时糊涂才会”

    “她才几岁?纵是再一时糊涂,也想不出这样歹毒的点子,皇帝,你要宠着谁是你的事,可是再宠也不能乱了祖宗家法三纲五常。”太后冷冷的说道。

    就在昭明帝心中着急之时,外面传来一道“启禀太后娘娘,公孙大公子在殿外候旨”通禀之声,无异于给昭明帝解了围。

    太后看了昭明帝一眼,故意冷声问道:“皇帝还要当面对质么?”

    昭明帝恨恨的瞪了三公主一眼,赶紧躬身陪笑道:“不用不用,母后圣明烛照,再是英明不过的。回头儿皇送几样玩器过来,算母后赏他的,行么?”

    “哼,哀家这里就缺几件玩器?罢了,你只带你的宝贝女儿与哀家快快出去。哀家老了,也管不起这些事,只一条,你答应过哀家的事情,一定得信守承诺。其他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好歹记着皇家体面,别叫人戳咱们皇家的脊梁骨,更要记得森严宫规,别不把规矩当回事。”太后对昭明帝再没有半点好声气,却也没有直接说出如何处置三公主。

    昭明帝听了太后之言,心中不由犯愁,若是太后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倒也好办了,偏太后不给个明白话,昭明帝就拿不住这惩处的尺度。若是惩处的轻了,太后必定不答应。若是认真追究下去,只怕头一个要问罪的不是三公主齐静芳,而是逸妃刘氏。刘氏如今怀着身孕,正是昭明帝的心尖子,他怎么舍得处置刘氏。

    三公主听太后不处置自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父皇一向疼她,想来必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再不会认真罚她的。放松心神的三公主,满腔心思又移到了公孙元青的身上,她暗自偷想,若是真与公孙元青发生些什么,那他一定能成为自己的驸马。

    “还不走,等着哀家传公孙元青进来对质么?”太后见儿子和孙女儿都没有动静,不由扬声怒问。

    “是,儿皇孙女儿告退。”昭明帝与三公主赶紧行礼告退,匆匆退了出去。

    看着那父女二人走远了,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她不由想到,若是当初继承帝位的是她的小儿子,她应该不会这样烦心了吧。

    “皇后,你出来吧。”太后缓缓说道。

    片刻之后,眼圈儿发红的皇后快步走了出来。太后见皇后眼圈儿发红,便缓声说道:“皇后,哀家知道你委屈”

    “母后,儿媳倒没什么,只是替芸儿难受,芸儿虽是公主之尊,可如今刚要过上舒心日子,却又儿媳身为人母,却不能保护儿女,儿媳心中愧疚。”皇后含泪低声诉说,说的太后眼圈儿也红了。

    “皇后啊,芸儿和小五受的委屈哀家心里都有数。日后会补偿他们的。芸儿出阁之时,哀家会要皇帝下旨册封她为嘉柔大长公主,往后凭哪一个公主也越不过她去。内府那边哀家也吩咐过了,你亲自给芸儿选人。有了自己的家,芸儿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好。你也能放一半的心了。”太后轻轻拍着儿媳妇的手柔声安抚。

    “谢母后恩典!”皇后一听太后让自己亲自给女儿挑选陪嫁之人,不由喜出望外,立刻跪下谢恩。若是没有太后的话,她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为女儿挑选陪嫁,如此一来,其他人想往公主府安插奸细就太容易了。

    “起来,快去净个面,你女婿还在外头呢,往后要少唤他进宫了,今儿见一见,有些事也得点一点才是。孩子年纪小没经过什么事,可得多提醒着,免得真着了算计。”太后是真心向着皇后和大公主五皇子,否则不也会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

    “是,儿媳全听母后的。”皇后心中充满了对太后的感激,她赶紧退下净面,回头好见女婿。

    少时,一头雾水的公孙元青走了进来,这不年不节的,太后突然传他进宫,公孙元青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臣公孙元青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公孙元青跪下磕头,态度很是恭敬。

    “元青啊,快起来吧,是哀家闲极无聊,便传你进宫陪哀家聊天,你不会不愿意陪哀家这个老太婆吧?”太后完全用闲话家常的轻松语气与公孙元青说话,让公孙元青紧张的情绪立刻缓解了许多。

    “能陪太后娘娘说话,是臣的福份。”公孙元青浅笑说道。

    皇后并没说话,只是满眼慈爱的看着公孙元青,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皇后虽没开口,可眼中的满意欢喜都快溢出来了,看的公孙元青心里直发毛。

    太后与公孙元青聊了几句,问候了他的祖母母亲,又问了问公孙元紫和公孙元娘兄妹二人,提到公孙元娘,太后笑着问道:“元娘开始相看人家了么?有没有合适的,若是有相中的,哀家下旨赐婚。”

    公孙元青喜出望外,立刻跪下替妹妹谢恩,将来无论他妹妹嫁入哪一家,有太后赐婚诏书护身,她的妹妹都会更多了几分底气。

    “母后,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母后可否允准?”皇后听公孙元青提到公孙元娘,心下一动,便向太后笑着说了起来。

    “哦,你有何不情之请,且说来听听?”太后笑着问道。

    “臣妾想请平戎郡主和公孙元娘进宫陪芸儿住一阵子。”皇后笑着说道。

    太后立刻明了皇后的用意,让皇甫永宁进宫,是想让她贴身保护大公主,而公孙元娘是大公主唯一的小姑子,大公主若想与婆家相处的和睦,这小姑子可是会起到极大作用的。

    “嗯,元娘进宫自是没有问题,可是宁丫头那里”太后犹豫起来。

    “母后,焕儿的大婚之期也只不过半年了,臣妾虽不才,自认还是能教教永宁的,让她和芸儿一起学,说不定还能学的更快些。”皇后对太后低声说道。

    太后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将这一茬给忘记了,对皇甫永宁来说,比起追查刺客之事,学会做一个称职的乐亲王妃,这个更重要。

    “好,就依你之言。”太后立刻拍了板。

    公孙元青听太后和皇后提起皇甫永宁,不由的心头一跳。他已经在强迫自己彻底放下对皇甫永宁的心思,可是皇甫永宁是第一个让他动心之人,又岂是说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怕舍妹愚钝,万一请娘娘收回成命。”公孙元青知道不论是皇甫永宁还是他的妹妹,都极不愿意进宫的,便赶紧跪下推辞。

    “元青,你不必担心,她们进宫之后与芸儿一处居于本宫的风仪宫中,本宫会亲自教导她们,将来于元娘的婚事也是有益处的。”皇后当然知道公孙元青担忧的是什么,她也没将公孙元青当外人,所以说的尽是实话。

    “这舍妹性子直,若是还求娘娘不要”公孙元青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又不想什么都不说,声音难免犹豫纠结。

    “元青你多虑了,元娘是个好孩子,本宫很喜欢她,她和芸儿也是相熟的,芸儿也不是个要人强的,不会让元娘受委屈的。”皇后索性将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倒让公孙元青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太后笑着说道:“元青果然有长兄风范,很是疼爱呵护弟妹,这一点和芸儿很象,芸儿对弟弟妹妹们也是极好的。”

    公孙元青听太后刻意提到大公主,只能低头浅笑。自订婚之后,他与大公主见过两三次,知道那是个美丽温柔,眉宇之间笼着轻愁的姑娘,让人瞧着有些心疼,可是他却没有对皇甫永宁那样的心动感觉。

    叹只叹造化弄人,就算是再没有心动的感觉,他也得和这个尊贵的公主共度一生。公孙元青已然暗自打定了主意,既然不能夫妻相得,那便相敬如宾吧。

    皇后一直非常关注公孙元青的神色,见太后提到女儿之时,公孙元青脸上只有浅笑却没有少年心动的欢喜,皇后心头一沉,不免开始为女儿担心。

    “明儿哀家就派车将她们接进宫来。元青,难为你陪哀家这个老人家聊天,真是个好孩子,来人,将前儿皇帝送来的那对血参拿来,元青啊,你祖母也有了春秋,拿回去给她补补身子。我们这一辈的人,不多喽”太后回宫之后也没有得到休息,此时已经很累了,因此也不与公孙元青多聊什么,赏了东西好打发他出宫。

    公孙元青赶紧推辞,可太后赏赐他推也推不掉,只得跪领赏赐,告退出宫。带着那对血参匆匆回府,家中亲人都在惦记着他。

    皇后见太后面有倦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亲自服侍太后歇下,才回了凤仪宫。

    皇后走后,太后并没有睡的太久,只是小憩片刻便坐了起来,她叫过自己的心腹嬷嬷,对她吩咐一番,那个嬷嬷退下之后,太后才又躺下了。

    莫约过了两刻钟,那个嬷嬷便进来回话,太后听她说公孙元青每回进宫都绝不会一个人独处,前次他奉诏进宫,为他引路的小太监一时内急跑去如厕,那公孙元青居然追到茅厕外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在外面等那小太监出来再一同往永福宫走去。

    也就在是那一次,有人看见三公主独自一人往通向永福宫的必经之路而去。根据好几个人的证辞,太后基本上推测出事实的真相。那三公主还真是惦记上了自己的姐夫,可是公孙元青处处小心,根本没给三公主接近自己的机会,更不要说什么调戏了。

    “贱人生的贱胚子,到底上不得高台盘。”太后恨恨说了一句,对三公主齐静芳的印象更差了。

    且说昭明帝带着三公主出了永福宫,便撂下一句:“去你母妃宫中!”然后就独自登辇而去,扔下三公主一个人,着实非常尴尬。

    刘逸妃自打听说女儿被太后传诏,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她进宫小二十年,对昭明帝自是不一般的了解,若是太后逼问,昭明帝只怕会将实话说出来。所以刘逸妃一直很焦虑的等待着。

    “娘娘,皇上来了,已经到了宫门外。”小太监跑来禀报,刘逸妃赶紧打起精神赶去迎驾。

    昭明帝见刘逸妃挺着肚子,看在皇嗣的份上,到底没当面给她难看,只沉着脸往里走。刘逸妃心知不妙,立刻示意一众宫人在外面候着,她一个人跟着昭明帝走了进去。

    “皇上”刘逸妃满怀柔情蜜意的轻声唤着。

    “哼,你做的好事!不只累及芳儿的名节,还让朕你说你怎么能编出那样的事情,真真是死气朕了!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置她的名节于不顾!你让芳儿以后还怎么做人!”昭明帝余怒未消,自然不会有好声气。

    “皇上,妾身知错,请皇上责罚,无论您怎么罚妾身,妾身都无怨言。”刘逸妃倒也光棍,她立刻跪倒在昭明帝的脚旁,仰着着眼巴巴的望着昭明帝,看上去很是惹人怜爱。

    “你你怀着身孕,起来回话!”昭明帝见刘逸妃捧着肚子,到底是心软了,伸手将她拽了起来,粗声说道。

    “谢皇上。”刘逸妃就势站起来,伸势偎入昭明帝的怀中,娇声说道:“皇上,您若是对芳儿的终身大事上心,妾身也不能不瞒您说,臣妾早就为芳儿相中了公孙元青,只是三皇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臣妾才没有提芳儿的婚事,哪里想到竟有人生生抢人再者说,皇上,芳儿也大了,姑娘家有心上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当初妾身不也”

    刘逸妃挺起自己的丰盈碰了碰昭明帝,语气含羞和娇,神情妩媚撩人,让昭明帝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你啊,那能一样么?芳儿今年才多大?再者,你相中了公孙元青,怎么不早与朕说,若是早说了,朕早就下旨赐婚,何至于闹到这般田地!”昭明帝是天下头一等耳根子软的,刘逸妃撩拨几下,他的怒气就飞到爪洼国去了。

    “臣妾哪里能想到皇后娘娘能说动太后给大公主赐婚哪,当初您明明说过让大公主在宫中守节的!臣妾想着先办了三皇儿的婚事,再议芳儿的婚事也不迟的。”刘逸妃嘟着殷红的双唇,娇嗔的抱怨。此时的刘逸妃和昭明帝全都忽略了,就算没有大公主,宫里还有个待嫁的二公主。

    “对啊,朕怎么忘记了!当初朕是让她守节的。”昭明帝是真没把大公主视为亲生女儿,这种无良之言他也说的出来。

    “就是啊皇上,您看,现在怎么办?芳儿随妾身,是个死心眼儿,妾身爱慕皇上,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您一个,芳儿如今心里有了公孙元青,可让她往后怎么办啊?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姐姐抢了她的心上人?抢走她的幸福?”刘逸妃真真信口雌黄,将事实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

    “这赐婚诏书早就颁下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大婚之事,朕纵是九五之君,也不能出尔反尔。爱妃,公孙元青之事休在提起,否则太后必定饶不了你。”昭明帝想起太后的怒火,皱眉对刘逸妃说道。

    刘逸妃撅着嘴不说话,在昭明帝怀中调了个身子,用后脑勺对着昭明帝。若是别的妃嫔敢这么做,昭明帝早就恼了,偏偏刘逸妃如此行事,昭明帝非但不恼,还会觉得她别有风情。因此便拢过刘逸妃的身子哄她道:“好了爱妃,天下好男儿多了,又不是只有一个公孙元青,朕答应你,一定给芳儿寻个比公孙元青更好的驸马。”

    刘逸妃轻哼一声,嘟囔道:“您的女儿是个死心眼儿,妾身只怕她转不过这个弯儿。”

    “哼,女儿家本当贞节自爱,岂由她胡作非为!”昭明帝想起在永福宫中他女儿向太后谢恩时的轻狂做派,心情又阴沉下来。

    “皇上,芳儿是您的女儿,您怎么能这样说她您是怪妾身没有教好芳儿么?”刘逸妃仗着昭明帝宠自己,揪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的闹腾起来。

    “胡说,朕何曾怪你,不过是就事说事。”昭明帝还真吃刘逸妃这一套,竟然解释起来。

    刘逸妃也知道得见好就收,因此也没再揪着不放,转而柔声问道:“皇上,太后娘娘罚没罚芳儿?”

    “唉没罚,太后让朕自己罚!”昭明帝闷闷的说道。

    刘逸妃闻言心中暗喜,忙说道:“皇上,既然太后娘娘都没罚芳儿,您也高抬贵手,饶了芳儿这一回吧,她还是孩子呢!谁家孩子没个犯错的时候,改了不就行了。”

    昭明帝听了刘逸妃的话,并没有开口,反而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昭明帝方才沉沉说道:“爱妃,明日你带芳儿去报恩寺祈福,让芳儿在报恩寺跪经百日,好生净心祈福。”

    “什么,皇上,您要撵我们母女出宫,还要芳儿跪经百日,皇上,您不要我们娘仨了么?”刘逸妃一听“跪经百日”四个字,就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时炸了。

    “胡说,朕怎么会不要你们!朕让你送芳儿去报恩寺,陪她几日就回来,让芳儿自己在报恩寺跪经,百日时间很快过去,又不是再不让她回宫。”昭明帝见刘逸妃不能领会自己的苦心,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芳儿正长身体,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皇上,您也太狠心了,当初大公主守节,您也没让她去跪经!”刘逸妃一想到女儿要过上百日青灯古佛的日子,心中就象是被滚油浇了一般,别管昭明帝有什么苦心,她都不能接受。

    “你糊涂!朕不让芳儿去跪经,惹怒了太后,芳儿往后还能有什么好!芳儿跪经,一来能让太后消气,二来又添了好名声,这是两全岂美之事,爱妃,休得胡闹!”昭明帝是真的信任刘逸妃,什么话都与她直说。

    “这太委屈芳儿了!皇上,妾身能给芳儿多留些服侍之人么?”刘逸妃知道昭明帝心意已绝,只得委委屈屈的嘀咕一句。

    昭明帝无奈的点头道:“不要带太多人,否则就不象跪经了。”

    两人也算是说定了,昭明帝抱着刘逸妃,不知怎么的就起了欲念,拥着刘逸妃倒在牙床之上翻云覆雨起来。每次在刘逸妃这里,昭明帝总会觉得自己特别有兴致,每回也都挺别尽兴,刘逸妃身上有种特别的魔力,总是让昭明帝欲罢不能。

    听着里面传出的糜糜之音,高三保轻轻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做为昭明帝身边最忠心的内侍,高三保对于昭明帝每回与刘逸妃在一起时特别的亢奋很是忧心。他也曾暗中查过,只是什么都没有查出,因此也无法向昭明帝进言,越是如此,高三保越是担忧。

    房中的响动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算消停。高三保在外都不知摇了多少回头叹了多少回气,其间还费了好大的口舌将赶来的三公主请回乐宜宫。听到熟悉的鼾声响起,高三保又叹了一口气。这不晌不午的,昭明帝都累的睡着了,可见刚才折腾的不轻,若是这事儿让史官知道记上一笔,昭明帝荒淫无道的名头可就算是做实了。

    昭明帝在刘逸妃宫中一睡便睡到红日西斜,刘逸妃有的是手段,又勾着昭明帝在她宫中用晚膳,还叫来三儿一女陪着,他们一家人倒是乐乐呵呵的,其他宫中的妃嫔们可都恨的咬牙切齿满眼喷火,若是怨念能杀人,刘逸妃母子们早不知道被杀死多少回了。

    这一夜,昭明帝也没老老实实的睡觉,还传了两次水,高三保又急又气,却又不能进去劝谏,着实急的不行,这一宿熬下来,眼睛都熬红了。

    次日清晨,高三保隔窗叫起,好半晌才听到昭明帝很是疲惫的声音,“叫大臣们散了,朕今日不上朝”高三保无声叹息,然后低声应是,赶紧前去金殿传旨。

    金殿之上,文武大臣早就分列两班,今日是大朝会,就连平日里并不用上朝的乐亲王齐景焕都来了,他们等了许久,才等到高三保匆匆赶来。听高三保说皇上头疼不能上朝,一众大臣都皱起眉头,纷纷动起了小心思。

    皇上不上朝,众臣自然散去,齐景焕紧走几步来到他岳父的面前,陪笑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府内正在重修演武场,您去看看呗!”

    皇甫敬德听说重修演武场,便知道这是为自家女儿准备的,自然不会不应允。这翁婿二人边说话边往外走,这一幕着实刺伤了不少大臣的眼睛。

    “唷乐王爷还真是孝顺啊!”一个颌下有三缕长须,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酸不溜丢的说道。

    “刘侯爷膝下亦有千金,想来寻个孝顺女婿并非难事,何必眼红本王岳父!”齐景焕再是不让人的,何况这说话之人是刘逸妃的亲哥哥,平恩侯刘承业,齐景焕与皇后一系走的近,与刘逸妃一系早已是死敌。他岂有不顶回去的道理。

    “呃王爷说笑了。”平恩侯没想到齐景焕公然不给自己面子,却又不敢往深里得罪他,只能干笑一声,着实好生尴尬。

    “刘侯爷且慢,本王听说贵府只用承平银号的银票,不知道是也不是?”齐景焕见平恩侯要闪到一旁,便叫住他淡淡问道。

    “啊这王爷说笑了,下官虽不比王爷家大业大,却也有点子积蓄,确是存于承平银号的。请王爷示下,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平恩侯皱眉问道。

    “哦,也没什么大事,昨儿本王见到一叠银票,足足有十万两,正是承平银号开出来的,巧的很,上面还有贵府的印鉴,本王好奇,便随口问上一句。”齐景焕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下官并不曾动用大笔银子,想必是别人冒充下官的名号,王爷可不要被人蒙蔽了。”平恩侯心中暗惊,赶紧撇清自己。

    齐景焕淡淡一笑道:“哦,是么,或许吧。岳父,咱们走吧。小婿给您备了几坛老酒,中午陪您好好喝一顿。”这翁婿二人边说边走,不多时便走远了。

    平恩侯望着齐景焕与皇甫敬德的背影,心里似有百爪抓挠。他清楚的记得,五六日之前,刘逸妃派人秘密出宫,找他拿了整整十万两白银。刘逸妃是平恩侯府的靠山,她要银子平恩侯当然得给,只是来人并不曾说清楚银子的用项,平恩侯也不能问。如今齐景焕一提,平恩侯便觉的这笔银子坏事了。

    “焕儿,那些人招了?”皇甫敬德低声问道。昨日女儿女婿一行人遇到刺客之事,他已经尽数知道了。

    “他们没招,不过被诈出些消息,估计且得磨上几日才能得到口供。”齐景焕低声说道。

    皇甫敬德轻轻拍了拍女婿的肩头,笑着说道:“不着急,其实就算得了口供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审不出来还好些。”

    齐景焕点头道:“嗯,小婿明白,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岳父大人,咱们先去接阿宁好不好?”

    “你啊”皇甫敬德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个女婿就象牛皮糖一般粘着他的女儿,真让他这个做爹的又心酸又欢喜,真真五味杂陈。

    翁婿二人来到定北侯府之时,门子跑上来禀报,说是少将军被太后派人接进宫去了。

    皇甫敬德心中一沉,对于皇宫他本能的反感。齐景焕也是一惊,忙追问道:“果真是太后派人来接的?”

    门子赶紧回话:“回姑爷,是太后宫中的何嬷嬷,上回她来过府里,小的记得很清楚,少将军也认识她的,还有,公孙姑娘也在车里,与咱们少将军一起进宫的。”

    “这是怎么回事?岳父您别急,小婿这便进宫去瞧瞧。”齐景焕见他的岳父大人眉头紧紧拧着,赶紧安抚的说道。

    “嗯,去看看也好。”皇甫敬德沉着脸说了一句,对着女婿都没有好脸色了。

    齐景焕应了一声,赶紧命轿夫调转方向,飞快的往皇宫赶去。

    永福宫中,太后正接见皇甫永宁与公孙元娘,皇后和大公主在一旁相陪。大公主与皇甫永宁和公孙元娘很是相熟,小姐妹们见面,自有一番契阔,平日里眉宇间总有淡淡轻愁的大公主此时脸上也有了难得的笑容。

    公孙元娘已经从哥哥那里得知太后让她和皇甫永宁进宫陪伴大公主,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可公孙元娘是个识大体的孩子,自然不会让自家哥哥为难,反而还笑着说难得有机会进宫住几日,都是沾了未来嫂子的光云云。说的公孙元青心中很是内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进宫的路上,公孙元娘也将陪伴大公主之事告诉给皇甫永宁。皇甫永宁自然是一百个不情愿的,燕京城中最让她讨厌的地方就是皇宫,她是能躲就躲,再不想踏进宫门半步的。

    因此就算是坐在永福宫中,皇甫永宁心中也是抗拒的。也就是她脸上有面具,才没让人看出她的抗拒。

    “宁丫头,你和焕儿的大婚之期也就只有半年时间了,哀家想着一般人也不配教导于你,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资格,所以便让你进宫与芸儿一起学习。你也不用担心,皇后不是那种拘泥之人,她不会硬别你的性子,只是教你规矩罢了。”太后如今对皇甫永宁简直是一万个喜爱,因此对她说话也特别的软和,根本就不象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太后都如此放低身段了,皇甫永宁如今也不是那个初进京城的愣头青,自然不会直不愣登的拒绝,只躬身应道:“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怕永宁愚笨学习不好,会累着皇后娘娘。”

    “不会的不会的,你这孩子也太外道了,本宫视焕儿如亲子,你是他的王妃,也就是本宫的孩子,叫本宫一声皇伯母就是了,可别这么见外。芸儿,你素来软弱,很应该和永宁多学学才是。”皇后上前拉住皇甫永宁的手,无比热络的笑着说道。

    对于皇后的亲热,皇甫永宁很有些不自在,这倒不是说皇后是个坏人,而是皇甫永宁实在不习惯与外人如此亲近,特别是象皇后这样的中年妇人,会给皇甫永宁一种莫名的反感。

    太后见皇后与皇甫永宁很是亲近,脸上满满都是欣慰的笑容,她看向大孙女儿,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大公主这才羞怯的站起来走到皇甫永宁身边,轻声唤道:“阿宁,昨天得知你和元娘要进宫,我便亲自收拾了屋子,咱们三个住在一处,好不好?”

    皇甫永宁对于温柔的大公主还是挺喜欢的,便对她笑着点头说道:“好啊,只是我每日要早起练功,不知道会不会吵到你。”

    “不会的,我每日也要早起的。”大公主赶紧摇头说道。

    皇后笑着问道:“永宁,你每日几时起身?”

    “回皇后娘娘,臣每日寅时即起。”皇甫永宁躬身说道。

    “哦,芸儿每日寅正也要起身,时间上差不多了,元娘,你呢,在家里几时起?”皇后笑着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每日也是寅时起床练功,不知道在宫里可不可以练功?”公孙元娘并不紧张,所以应答也很自如。

    太后听了这话不由笑了,指着皇后说道:“你们三个都住到她的凤仪宫去,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那怕将凤仪宫闹个人仰马翻,也有哀家替你们撑腰,再不用担心的。”

    皇后笑着说道:“那可再好不过的,儿媳正盼着凤仪宫里多几个孩子,那样才更热闹。”

    她们说的正热闹,外头有小太监通报:“回太后娘娘,乐亲王爷来给您请安了。”

    “哦,焕儿来了?”太后先是疑惑的说了一句,继而想明白过来,只看着皇甫永宁笑。也就是皇甫永宁没有那么敏感羞怯,要是换了别人,怕是得羞的没地儿待了。皇甫永宁却不这样,她听说齐景焕来了,眼神极为闪亮,看上去很是神彩飞扬,那种飞扬的气势让众人看的移不开眼睛。

    “快请乐亲王进来。”太后高声笑着说道。

    “皇祖母,皇伯母,焕儿给您们请安来了”齐景焕高声喊着走了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从前病弱的齐景焕已经漂亮的让人沉迷,如今健康起来的齐景焕又多了一重阳光少年的活力,更加让人无法自拔了。

    “焕儿天啊,真的是焕儿,好孩子,快过来让皇伯母好好瞧瞧,昨儿就听母后说你身子大安了,今儿一见果真如此,真象!你越发象你父亲了!好孩子,你终于好了”皇后拉着齐景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欢喜的落了眼泪。

    “皇伯母,焕儿全都好了,您该欢喜不是,怎么还哭了,回头让阿煜看见,又得说我招您落泪了如今他身手好,我可打不过他呢!”齐景焕风趣的笑道。

    “那臭小子敢对你对手,看皇伯母不揭了他的皮!”皇后佯怒笑道。

    “我就知道皇祖母和母后一见到阿焕堂兄,眼中就再没我了,母后,我可是您亲生儿子,您也太偏心了,从小到大您都疼阿焕堂兄胜过疼儿子”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五皇子齐景煜神清气爽的站在殿门前,脸上尽是笑容。

    “臭小子,还敢编派你母后,真真是欠打!”太后指着齐景煜笑骂,声音中没有一丝怒意。

    “皇伯母,我比阿煜更讨人喜欢,对吧?”齐景焕是和堂弟杠上了,只见他抱着皇后的手臂,示威似的看向齐景煜,还不忘向皇后撒娇。

    皇后拍了拍齐景焕的手,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们焕儿是最乖的孩子,谁也比不上你。”

    皇甫永宁见多了惫懒撒娇耍赖的齐景焕,早就见怪不怪,大公主齐静芸也是知道自家堂弟的德性,唯有公孙元娘不知道,她看的眼睛都直了,万万想不到素日里仙人一般的乐亲王竟然是这样的做派。

    “皇祖母,您可得给孙儿做主啊!”齐景煜跑到太后面前假意哭求,惹的众人暗笑不已,太后拍拍他的头,笑着说道:“再要胡闹,仔细你师傅重重罚你,你堂兄如今是你师傅的人,靠山可硬的很哦!”

    齐景焕听了太后的话,满脸的笑容简直比蜜都甜,他跑到皇甫永宁身边,拉着皇甫永宁的手,瞪着齐景煜说道:“阿煜,你可看好了,我如今又有一尊大靠山喽!”

    齐景煜假意哀嚎一声:“天啊,我怎么这样命苦师傅,您可都看到了,徒儿才是那个被欺负的,您要给徒儿做主啊”

    众人笑闹了好一阵子,才各自落座说话,公孙元娘因为五皇子的出现,便识趣的告退,大公主体贴入微,便陪着公孙元娘先行退下了。

    “皇祖母,您接阿宁进宫有什么事啊?”齐景焕这才说到正题。

    太后笑着将自己的安排说了一遍,齐景焕立刻皱起眉头,不开心的说道:“皇祖母,阿宁已经很好了,她不用学习什么的。若说是规矩,天下规矩没有哪里比军中更严的,阿宁好不容易放松些,就别让她再这么辛苦了。”齐景焕急切的说道。

    太后向皇后笑道:“看看,这还没进门呢,就巴巴儿护上了。哀家让宁丫头学规矩,只是学习,又不会为难她,焕儿你急个什么?”

    “嗯就算是要学规矩,也不用一直住在宫中吧,不如让阿宁每三日进宫一回,每回学习半天,皇祖母,这样好不好?”齐景焕不愿意牺牲与皇甫永宁的相处时间,干脆耍赖的讨价还价。

    “焕儿,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太后微微皱眉说道。

    齐景焕心中有些不解,他看了看皇后和五皇子,突然有些明白了。收起方才的惫懒态度,齐景焕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皇祖母,让阿宁在宫中陪堂姐到六月初九?”

    “是。”太后很干脆的回答。

    齐景焕点点头道:“孙儿明白了,皇祖母,孙儿要与阿宁单独说话。”

    太后笑着应道:“去吧。”

    齐景焕立刻拉着皇甫永宁向偏殿跑去。见孙子行动迅捷,太后欣慰的笑道:“真的是全都好了”

    齐景焕拉着皇甫永宁跑进偏殿,抓着她的手急切的低声说道:“阿宁,进宫学规矩是假,让你保护堂姐是真,想来宫中又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时还不清楚,会立刻去查,你答应我,在宫里在加倍小心,千万不要着了算计。若是有人对你不敬,不管是什么人你都只管打回去,只记得留一口气,别彻底打死就行。万事有我给你兜着,你不用担心。”

    皇甫永宁笑着说道:“知道,其实我也猜到了。大公主人挺好的,她还是元青没过门的媳妇,别的不说,只说我爹和公孙叔叔的关系,我也不能不管大公主的。阿焕,你不用为我担心,你看我的身手无人能敌,如今又百毒不侵,还能着了算计么?”

    齐景焕摇头道:“阿宁,话不是这样说,宫里是这世上人心最险恶的地方,在宫里睡觉都能睁着一只眼睛,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我会每天进宫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点心。”

    “不要,阿焕,你也说宫里那么凶险,当然能不来就不来的,你又不会功夫,万一被人暗算怎么办?那些点心你给我攒着,等我回去再吃。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的。”皇甫永宁自己不怕任何凶险,可是她怕齐景焕出事,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齐景焕已然彻底占领了皇甫永宁的心。

    “不行,阿宁你自己在宫里我不放心。”齐景焕使劲儿摇头。

    皇甫永宁一把抓住齐景焕的双肩,盯着他的双眼说道:“阿焕,听我的,你帮我照顾好阿黑,等我回家!”

    迷失在皇甫永宁的双眼之中,齐景焕迷迷糊糊的点头道:“好,我等你回家!”

    “嗯,乖!”一种莫名的情愫作祟,皇甫永宁突然欺近齐景焕,飞快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齐景焕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如同一束绚烂的烟花。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真甜,阿焕,你早上吃了什么?”轻啄之后,皇甫永宁的鼻端飘进一丝甜香,她不由轻轻舔了舔齐景焕的嘴唇,轻声问了起来。

    “轰”齐景焕脸上仿佛烧起了一团火,烧的他想跳,想叫,想可是齐景焕什么都没有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身体完全僵住了,只有脑子里有无数的念头在飞蹿,将那颗原本精明无比的脑子蹿成了一团糨糊。

    那种甜香实在太诱人,动物本能完全取代理智,全面接管了皇甫永宁的主导权,她原本抓住齐景焕双肩的手变为紧紧抱住齐景焕,在那双诱人的唇上细细舔舐起来

    齐景焕紧张激动的完全忘记呼吸,也不知道皇甫永宁舔了多久,他完全瘫软在皇甫永宁的怀中。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初吻,齐景焕完败于皇甫永宁的唇下!

    过了好一会儿,齐景焕才在皇甫永宁的渡气中悠悠醒来,他一睁开那双漂亮的令人窒息的双眼,便看见皇甫永宁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满面涨红,如娇羞的新妇一般,齐景焕羞答答的低低叫道:“阿宁”

    “阿焕,你感觉怎么样?刚才怎么还背过气了?我也没用力啊”皇甫永宁犹自皱眉问道。

    “阿宁你别说了我”齐景焕羞的不行,干脆扑到皇甫永宁的怀中,以遮挡自己那羞红的如火烧一般的脸。

    “阿焕,你的脸好烫,不是发热了吧,走,我们赶紧回去,让阿安给您瞧瞧!”齐景焕脸上的热度透过衣裳传到皇甫永宁的身上,皇甫永宁紧张的叫了起来。

    “没我没事,就是有点热,等一下就好了!”齐景焕伏在皇甫永宁怀中闷声说道。

    “哦,你热啊,那我给你扇扇!”不解风情的皇甫永宁压根儿不知道是自己在齐景焕身上放了一把火,将齐景焕从自己怀中拽出来,还腾出一只手飞快的扇着。

    这对纯的不能再纯的未婚小夫妻乌龙了他们的第一次亲热,总算慢慢的平静下来。

    看着齐景焕的脸没那么红了,皇甫永宁才停了手,笑着说道:“阿焕,你感觉好些没有?”

    齐景焕点头道:“嗯,我好多了”

    皇甫永宁突然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两人突然都沉默了。过了一会,两人齐齐抬头张口,齐景焕赶紧说道:“阿宁你先说”

    “嗯,那个阿焕,我喜欢你的味道”皇甫永宁非常诚实的说道。

    “真的?阿宁,我比你更喜欢你的味道”齐景焕大喜过望,立刻扑向皇甫永宁,奈何他的身手与皇甫永宁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他是想抱住皇甫永宁的,却被皇甫永宁反抱个正着。

    “阿焕,你看看你脸又红了,唉,你这身子到底还不行,回头让阿安再给你好好瞧瞧”皇甫永宁见齐景焕又红了脸,忙用面颊试了试他脸上的温度,急切的说道。

    “阿宁,我没事”齐景焕急急否认。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外面的喊声打断了。

    “阿焕堂兄,你们说完了没有,很久了”五皇子齐景煜那煞风景的声音响起,齐景焕挫败的叹了口气,拉着皇甫永宁的手说道:“阿宁,我们出去吧”

    一双璧人走回正殿,皇甫永宁戴着面具看不出什么,齐景焕面色红润眼神迷蒙,但凡是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有齐景煜这个童子鸡什么都不懂,只道是他堂兄犯了病,还很紧张的追问。

    “阿焕,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了?”齐景煜对他的堂兄是真的关心,才会这般的紧张。

    “我没事!”齐景焕心中有些羞恼,便没好气的说道。

    太后心中明了,便笑着解围道:“今儿天气热,焕儿许是穿的有些厚,煜儿,你的功课都做得了么?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齐景煜赶紧回身应答:“回皇祖母,孙儿做完功课才过来的,哦,孙儿想起来了,皇祖母,今儿父皇没上早朝,高公公说父皇头痛,孙儿想请皇祖母带着去看望父皇。”

    “什么,你父皇今天没有上朝?今天该是大朝会。快,快来,备轿,你们随哀家去看皇帝。”

    皇后想起早上心腹之人的禀报,不由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只躬身应了,如今她对昭明帝早就没了夫妻之情,自然也不会在意昭明帝会不会丢脸了。

    “皇帝现在何处?”太后又问道。

    片刻之后,一个太监上前禀报,“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昨儿歇在秀逸宫,现在仍在刘娘娘处。”

    “在秀逸宫?皇后,你带孩子们先回凤仪宫吧。”太后略一思忖便改了主意。皇后恭顺的应声称是,一个字都不多问,带着齐景焕等三人回凤仪宫去了。

    皇后走后,太后恨恨的自言自语道:“真是个糊涂行子,那个狐媚子到底有什么好,他连身子骨都不要了!”

    太后摆起仪仗,一行数十人直往秀逸宫而去。秀逸宫的太监见太后来了,赶紧跑进去禀报。刘逸妃倒是醒着,可是昭明帝夜里折腾的太凶,这会儿还在沉沉睡着,连叫都叫不醒。刘逸妃没法子,只得独自出来迎接太后。

    太后见到刘逸妃,自然不可能给她好脸色,只怒叱高三保道:“高三保,哀家让你服侍皇帝,你就是这样服侍的?昨儿下午还好好的,只一夜的功夫,皇帝竟然连朝都不能上了?”

    高三保无言以对,只能不停的磕头,没磕几个头,他的额头便渗出鲜血,可见得这头磕的是何等用力。

    “哼,你且一旁站下!”太后冷哼一声,熟知自家儿子禀性的她也清楚高三保是劝不动昭明帝的,也就没有彻底迁怒于他。

    高三保费力的起身站到一旁,额上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他也不去擦拭,只佝偻着身子连连请罪。太后叹了口气,缓声道:“罢了,先下去上药吧。”

    刘逸妃见太后对个太监都比对自己和气,心中着实愤愤,又见太后要往里走,便不知死活的上前拦道:“太后娘娘留步,皇上正歇着。”

    “放肆,皇帝是哀家生的,凭他在做什么哀家都能见,你且与哀家跪在这里思过,回头哀家再处置你!”太后怒叱刘逸妃,丝毫不给她留一点情面。

    刘逸妃气恼的跪下,心中打着小算盘,怎生想个法子治死这个死老太婆,她才能彻底翻身

    太后走进刘逸妃的寝殿,只见她的儿子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若非还有细细的鼾声,太后几乎都要怀疑她的儿子昏死过去了。

    没有放轻脚步,太后直直走到床边,昭明帝还没有惊醒过来,太后定睛一瞧,只见儿子脸色腊黄,眼下两片乌青极为触目惊心,一看就是肾水干枯之相。太后心中大惊,立刻高声叫道:“来人,速传孙御医进宫给皇帝请脉。”

    太后的声音很大,昭明帝似是被惊动了,只见他皱了皱眉头,口中不知嘟囔一句什么,翻个身子又睡了。太后见儿子如此,眼泪不由落了下来。这还是她的儿子么?

    孙御医很快赶来,太后叫他进来给昭明帝诊脉,两只手都听过之后,太后沉声问道:“孙御医,皇帝怎么样?”

    孙御医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片刻方才低声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他消耗的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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