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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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光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大盛朝本就崇佛，如此神迹，立即让谢春心的声望响彻长安，民间私底下对她有了“佛女”之称。
东宫的崔嫣然听了莺儿的转述，起初也吓了一跳。
莺儿更是紧张，劝崔嫣然道：“娘娘，咱们多次谋算无染师太，皆无法成功，可见她真的是受了佛祖庇佑。娘娘，咱们以后，还是避着些她为妙。”
崔嫣然身着大红色满绣蜀锦宫装，云鬓高高堆起，上戴一副六尾金凤宝珠发冠，面如银盘，目似曜石，皓齿紧咬，双手撕扯着一张锦帕，掩盖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一定有什么猫腻，给本宫去查！本宫不相信，凭什么佛祖要庇佑她？她谢春心有什么功德，值得佛祖显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莺儿有些为难的说：“娘娘，可是崔家已经撤回了派给娘娘指挥的人手，如果咱们要继续对付无染师太，只能动用东宫的人去查。
娘娘您是知道的，东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田公公的人，咱们的一举一动，必定瞒不过田公公。
娘娘这次截杀无染师太的事，听说田公公很是不满。
若是激怒了田公公，后果不堪设想啊！”
崔嫣然面容有些扭曲，怒骂道：“我堂堂太子妃，竟然时时事事都要看一个阉人的眼色，真是岂有此理！”
崔嫣然还不知，她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田令孜的耳朵里。
田公公次日陪着太子李翾在投壶时，寻了个机会对太子说：“殿下，感业寺佛光的事，殿下听说了吧？”
李翾已经及冠，喜好玩乐，投壶、蹴鞠、斗蟋蟀，都是一把好手，唯独不爱读书。
这也是田令孜当初在“十王宅”一眼就挑中了李翾为未来主子的原因。
听田公公提到了佛光一事，李翾来了兴致，立即想到了先太子出殡时，那惊鸿一瞥。
“孤早就说孤那弟妹美若天仙，竟然要一辈子困在感业寺，真真是可惜了。
大伴你看，这不，连佛祖都为如此佳人显灵了，看来连佛祖也是有眼睛的。
孤现今正有些无聊，要不，大伴你陪孤去感业寺探望一下孤的弟妹？”
田公公道：“如今因佛光一事，感业寺门庭若市，殿下此时去，太打眼了一些。
不如殿下先给无染师太送些用得上的东西，略表关怀，也好让外面的人知道无染师太不仅有陛下撑腰，还得了殿下的关爱，以后也就没人再敢欺负她了。
等到这事淡些了，奴婢再替殿下安排。悄悄的去见无染师太，也好让殿下与无染师太能安静地坐而论禅，不受外人打扰。”
李翾不尤的神往，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贴到田公公耳边悄声问：“孤也能如高宗圣皇帝一般，在感业寺坐而论禅吗？”
田公公笑得无比慈爱，微微颔首：“只要殿下想要的，奴婢都会为殿下实现。”
当日，谢春心就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厚礼。
看着成箱的宝物被送进禅房，谢春心扶额，暗想：“大家都说我被佛祖庇佑，如今看来，我仿佛是被财神爷相中了，怎的钱越来越多，这还叫我怎么舍得逃啊？”
谢春心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因为钱太多，而深觉困扰。
送走了宫里的内侍后，谢春心扒拉着一箱子宝物，从里面挑出来一串碧玺佛珠，套在了自己手腕上。
又选了串项链，扔给了谢离：“赏你了！”
谢离接过那串项链，看见上面的每一颗珍珠，都有拇指大小，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觉得有些烫手，问道：“这怕都是东海明珠吧？颗颗价值不菲，你就这么送我了？”
谢春心无所谓道：“我又不能戴，这里面的首饰，你跟盘儿平分，也好帮我减轻些负担。
反正你们两都是我的人了，内部消化，我不吃亏。”
看谢春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谢离心喜。
如此有本事，还大方的主子，她之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想走。
以后女郎赶她她都不走，这辈子就跟定女郎了，前（钱）途一片光明啊！
谢春心扒拉出来一根玉杵，拿在手里敲着，啧啧感叹：“这些宫里的人，真是奢侈，啥都用金玉做。这玩意儿是捣药的杵吧？应该有一套啊，怎的只给杵，不给钵呢？”
谢离手中的珠链滑落，惊呼：“女郎…你…你快扔了那腌臜玩意儿！”
谢春心还没明白过来，谢离已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了。
走过来拍了一下谢春心的手背，谢春心吃痛，那玉杵掉落回箱子中。
“什么玩意儿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的？”
谢春心不解，俯身仔细去看那玉杵。
这一看，才发现这玉杵的形状，颇像男子身上的某件物什，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无耻，下流！”
谢春心“啪”的一声盖上了宝箱，也明白了太子为何要突然送她那么多的宝物了。
“女郎，难怪太子妃要杀你，原来太子对你存了这腌臜心思，这可如何是好？”谢离替谢春心担忧道。
谢春心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骂道：“他们夫妻二人，还真的是乌龟配王八，一路货色啊！”
谢春心深呼吸后问谢离：“若是我闯了大祸要逃，你是跟我，还是回谢家？”
谢离眼底放光：“女郎，你又要搞事了吗？放心，谢离已经决定了，刀山火海，以后都跟着女郎趟了！”
谢春心看谢离那神情，似乎很兴奋，才意识到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她不会怕事儿，只会怕没有事儿。
谢春心勾了勾手指，让谢离附耳过来，在谢离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得谢离满脸潮红，又是兴奋，又是害羞。
说完后，谢春心揽住了谢离的肩膀，许诺道：
“以后咱就是好姐妹了，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你不负我，我谢春心也绝不负你！”
谢离兴奋的搓着手建议，“女郎，你那回礼，还要用银子打造，何必废那钱呢？”
谢春心豪气的一挥手：“如今咱不差钱！别人穿过来是为了辛辛苦苦的挣钱，你家女郎我是为了花钱！”
谢离没听懂穿过来是啥意思，直觉就以为是出家的意思。
谢离要出去办事，顺便想将那玉杵拿走：“女郎，那玩意儿，我帮你拿出去扔了吧？”
谢春心摇头：“上好的和田玉，扔了多可惜，收在一边，等阿欢恢复了，让他扔去城隍庙，若哪个乞丐捡了，还能换不少吃食！”
谢春心觉得这两日，定然也没人敢来刺杀自己，除了安排谢离去办事外，还叮嘱她回谢府一趟，看看盘儿和周欢。
谢离离开后，谢春心又清点了一会儿财物，感受了许久数钱的快乐后，才上床就寝。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窗棂发出一声不寻常的响动。
佛光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大盛朝本就崇佛，如此神迹，立即让谢春心的声望响彻长安，民间私底下对她有了“佛女”之称。
东宫的崔嫣然听了莺儿的转述，起初也吓了一跳。
莺儿更是紧张，劝崔嫣然道：“娘娘，咱们多次谋算无染师太，皆无法成功，可见她真的是受了佛祖庇佑。娘娘，咱们以后，还是避着些她为妙。”
崔嫣然身着大红色满绣蜀锦宫装，云鬓高高堆起，上戴一副六尾金凤宝珠发冠，面如银盘，目似曜石，皓齿紧咬，双手撕扯着一张锦帕，掩盖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一定有什么猫腻，给本宫去查！本宫不相信，凭什么佛祖要庇佑她？她谢春心有什么功德，值得佛祖显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莺儿有些为难的说：“娘娘，可是崔家已经撤回了派给娘娘指挥的人手，如果咱们要继续对付无染师太，只能动用东宫的人去查。
娘娘您是知道的，东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田公公的人，咱们的一举一动，必定瞒不过田公公。
娘娘这次截杀无染师太的事，听说田公公很是不满。
若是激怒了田公公，后果不堪设想啊！”
崔嫣然面容有些扭曲，怒骂道：“我堂堂太子妃，竟然时时事事都要看一个阉人的眼色，真是岂有此理！”
崔嫣然还不知，她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田令孜的耳朵里。
田公公次日陪着太子李翾在投壶时，寻了个机会对太子说：“殿下，感业寺佛光的事，殿下听说了吧？”
李翾已经及冠，喜好玩乐，投壶、蹴鞠、斗蟋蟀，都是一把好手，唯独不爱读书。
这也是田令孜当初在“十王宅”一眼就挑中了李翾为未来主子的原因。
听田公公提到了佛光一事，李翾来了兴致，立即想到了先太子出殡时，那惊鸿一瞥。
“孤早就说孤那弟妹美若天仙，竟然要一辈子困在感业寺，真真是可惜了。
大伴你看，这不，连佛祖都为如此佳人显灵了，看来连佛祖也是有眼睛的。
孤现今正有些无聊，要不，大伴你陪孤去感业寺探望一下孤的弟妹？”
田公公道：“如今因佛光一事，感业寺门庭若市，殿下此时去，太打眼了一些。
不如殿下先给无染师太送些用得上的东西，略表关怀，也好让外面的人知道无染师太不仅有陛下撑腰，还得了殿下的关爱，以后也就没人再敢欺负她了。
等到这事淡些了，奴婢再替殿下安排。悄悄的去见无染师太，也好让殿下与无染师太能安静地坐而论禅，不受外人打扰。”
李翾不尤的神往，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贴到田公公耳边悄声问：“孤也能如高宗圣皇帝一般，在感业寺坐而论禅吗？”
田公公笑得无比慈爱，微微颔首：“只要殿下想要的，奴婢都会为殿下实现。”
当日，谢春心就收到了太子殿下的厚礼。
看着成箱的宝物被送进禅房，谢春心扶额，暗想：“大家都说我被佛祖庇佑，如今看来，我仿佛是被财神爷相中了，怎的钱越来越多，这还叫我怎么舍得逃啊？”
谢春心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因为钱太多，而深觉困扰。
送走了宫里的内侍后，谢春心扒拉着一箱子宝物，从里面挑出来一串碧玺佛珠，套在了自己手腕上。
又选了串项链，扔给了谢离：“赏你了！”
谢离接过那串项链，看见上面的每一颗珍珠，都有拇指大小，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觉得有些烫手，问道：“这怕都是东海明珠吧？颗颗价值不菲，你就这么送我了？”
谢春心无所谓道：“我又不能戴，这里面的首饰，你跟盘儿平分，也好帮我减轻些负担。
反正你们两都是我的人了，内部消化，我不吃亏。”
看谢春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谢离心喜。
如此有本事，还大方的主子，她之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想走。
以后女郎赶她她都不走，这辈子就跟定女郎了，前（钱）途一片光明啊！
谢春心扒拉出来一根玉杵，拿在手里敲着，啧啧感叹：“这些宫里的人，真是奢侈，啥都用金玉做。这玩意儿是捣药的杵吧？应该有一套啊，怎的只给杵，不给钵呢？”
谢离手中的珠链滑落，惊呼：“女郎…你…你快扔了那腌臜玩意儿！”
谢春心还没明白过来，谢离已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了。
走过来拍了一下谢春心的手背，谢春心吃痛，那玉杵掉落回箱子中。
“什么玩意儿让你如此大惊小怪的？”
谢春心不解，俯身仔细去看那玉杵。
这一看，才发现这玉杵的形状，颇像男子身上的某件物什，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无耻，下流！”
谢春心“啪”的一声盖上了宝箱，也明白了太子为何要突然送她那么多的宝物了。
“女郎，难怪太子妃要杀你，原来太子对你存了这腌臜心思，这可如何是好？”谢离替谢春心担忧道。
谢春心满脸怒容，咬牙切齿骂道：“他们夫妻二人，还真的是乌龟配王八，一路货色啊！”
谢春心深呼吸后问谢离：“若是我闯了大祸要逃，你是跟我，还是回谢家？”
谢离眼底放光：“女郎，你又要搞事了吗？放心，谢离已经决定了，刀山火海，以后都跟着女郎趟了！”
谢春心看谢离那神情，似乎很兴奋，才意识到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她不会怕事儿，只会怕没有事儿。
谢春心勾了勾手指，让谢离附耳过来，在谢离耳边嘀咕了一阵，听得谢离满脸潮红，又是兴奋，又是害羞。
说完后，谢春心揽住了谢离的肩膀，许诺道：
“以后咱就是好姐妹了，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你不负我，我谢春心也绝不负你！”
谢离兴奋的搓着手建议，“女郎，你那回礼，还要用银子打造，何必废那钱呢？”
谢春心豪气的一挥手：“如今咱不差钱！别人穿过来是为了辛辛苦苦的挣钱，你家女郎我是为了花钱！”
谢离没听懂穿过来是啥意思，直觉就以为是出家的意思。
谢离要出去办事，顺便想将那玉杵拿走：“女郎，那玩意儿，我帮你拿出去扔了吧？”
谢春心摇头：“上好的和田玉，扔了多可惜，收在一边，等阿欢恢复了，让他扔去城隍庙，若哪个乞丐捡了，还能换不少吃食！”
谢春心觉得这两日，定然也没人敢来刺杀自己，除了安排谢离去办事外，还叮嘱她回谢府一趟，看看盘儿和周欢。
谢离离开后，谢春心又清点了一会儿财物，感受了许久数钱的快乐后，才上床就寝。
刚闭上眼，就感觉到窗棂发出一声不寻常的响动。